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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变的世界”到“满的世界”
一对循环经济理论假设的思考
内容提要:
儡环经济理论的基本前提•假设是定立•《环经济理论的基础.理解其前提假设可以更明现地把握循环经济理论相比较于传统经济理论的发展实质。
本文在简单概括优环经济理论及其原则的基础上分析并说明撮环经济理论的基础前提假设,并以此分析稠环经济理论更深层次的志义。
关fit词:
循环经济假设
所谓假设,是科学家建立其学说的基础。
假设必须与实际相联系,符合实际,并且对实际高度抽象。
假设的真实和有效是整个科学理论有效的必要条件,经济学也不例外。
经济学作为一门社会科学.必须以一定的社会现实作为其假设基础,当社会现实发生变化时,经济理论和相应的政策建议必然发生变化。
经济学家在许多问题上都存在争议,这主要是由于经济学家对社会现实假设的认识存在分歧导致的,而他们对于基本的经济学原理则是公认的。
例如,在通货膨胀时应当紧缩货币,对于这一点,经济学家是不会有分歧的,但紧缩何种货币,是Ml还是M2,亦或是更广泛的货币?
经济学家就会有不同的见解,这是由于经济学家对现实社会中,何种货币起到主要作用这一前提存在不同的看法造成的。
因此,理解经济学的一个重要方法在于理解经济学理论建立的假设,这将加深对经济理轮之间差异的深刻了解,同时更明确不同经济理论被提出的深刻意义。
循环经济理论自从在上世纪末、本世纪初被我国学者从西方学术界介绍、传入后,很快成为我国理论界尤其是经济和管理学界研究的热点。
我国学者研究循环经济理论的重点是关注其技术方面的含义,如3R原则、循环的3个层面、如何实施循环经济等,而对循环经济理论的前提和假设研究则涉足甚少,仅仅把循环经济理论作为可持续发展理论的逻辑发展,认为这是解决经济与环境发展问题的理论。
于是,目前理论界对循环经济理论与传统经济理论①的本质区别没有过多深入研究,从而没有对循环经济理论的意义进行更深刻的思考。
本文首先简单概括循环经济理论及其基本原则,16
在此基础上分析并说明循环经济理论的基本前提假设,最后,从对循环经济理论的假设分析中,说明其更深层次的理论意义。
一、循环经济理论及其基本原则
循环经济是对物质闭环流动型经济的简称I"。
上世纪90年代以来,学者和政府们在实施可持续发展战略的旗帜下,越来越有共识地认识到,当代资源环境问题日益严重的根本原因,在于工业化运动以来,以高开采、低利用、高排放(所谓两高一低)为特征的线性经济模式,为此提出人类社会的未来应该建立一种以物质闭环流动为特征的经济即循环经济,从而实现可持续发展所要求的环境与经济双赢,即在资源环境不退化甚至得到改善的情况下促进经济增长的战略目标。
因此,循环经济是对传统线性经济的革命叫
循环经济把经济系统看作是生态系统的一个子系统.认为传统工业社会是一种线性经济,这种线性经济条件下的经济系统高强度地把物质和能源从生态系统中提取出来,然后又把污染和废物抛回到生态系统中,生态系统既是“原料箱”又是“垃圾箱二线性经济通过把资源持续不断地变成垃圾,同时通过逆向增长的自然代价来实现经济的数量型增长。
与此不同,循环经济倡导的是一种经济系统与生态系统和谐的发展模式。
它要求把经济活动组织成一个“资源-产品-再生资源”的反馈式流程,所有的物质和
(D这里的传统经济理论是一般意义的经济理论.指循环经济理论以外的各派经济学,包括微观与宏观经济学理论。
下文的传筑经济理论亦在同一意义上使用.
能源要能在这个不断进行的经济循环中得到合理和持久的利用,从而把经济系统对生态系统的影响降低到尽可能小的程度。
循环经济理论与较早期的环保经济理论(或绿色经济理论)相比,有明显的进步。
在国际社会开始有组织环境整治运动的70年代及80年代,世界各国关心的问题仍然是污染物产生之后如何治理以减少其危害,即所谓环境保护的末端治理方式,至于污染物的产生是否合理这个根本性问题,以及是否应该从生产和消费源头上防止污染产生,大多数国家仍然缺少思想上的洞见和政策上的举措。
总的说来,绿色经济理论主要关注的是经济活动造成的生态后果,而经济运行机制本身始终落在他们的研究视野之外⑶。
循环经济理论的一个重要贡献是系统地认识到了与线性经济相伴随的末端治理的局限性,并以此建立了一组以“减量化、再使用、再循环”为内容的行为原则(称为3R原则)①,每一个原则对循环经济的成功实施都是必不可少的。
其中,减鱼化或减物质化原则属于输入端方法,旨在减少进入生产和消费流程的物质量;再利用或反复利用原则属于过程性方法,目的是延长产品和服务的时间强度;资源化或再生利用原则是输出端方法,通过把废弃物再次变成资源以减少最终处理量。
减量化原则。
循环经济的第一法则是要减少进入生产和消费流程的物质量,因此又叫减物质化。
换句话说,人们必须学会预防废弃物产生而不是产生后治理。
这一原则要求在生产中,制造厂可以通过减少每个产品的物质使用量、通过重新设计制造工艺来节约资源和减少排放。
如,由于大量的资源浪费和废弃物排放来自包装,因此生产中过度包装或生产一次性的物品是不符合减量化原则的。
这一原则同时要求在消费中.人们可以减少对物品的过度需求。
例如减少人们所要买的东西,如果人们不是消费至上主义地去买它,它就不会变成垃圾。
人们可以学习大宗地购买(但不要大于人们所必需的量),选择包装物较少和可循环的物品,的买耐用的高质量物品等。
如果人们这样去做,那么就是在身体力行地减少对自然资源的压力、在减少对垃圾填埋场的压力。
再利用原则。
循环经济第二个有效的方法是尽可能多次以及尽可能多种方式地使用人们所买的东西。
通过再利用.人们可以防止物品过早成为垃圾。
这一原则要求在生产中,制造商可以使用标准尺寸进行设计,例如标准尺寸设计能使计算机、电视机和其它电子装置中的电路非常容易和便捷地更换,而不必更换整个产品。
人们还需要鼓励再生制造工业的发展,以便拆解、修理和组装用过的和破碎的东西。
同时要求在生活中,人们把一样物品扔掉之前,应该想一想在家中和单位里再利用它的可能性。
确保再利用的简易之道是对物品进行修理而不是频繁更换。
如人们可以将合用的或可维修的物品返回市场体系供别人使用或捐献自己不再需要的物品。
资源化原则。
循环经济的第三个原则是尽可能多地再生利用或资源化。
资源化是把物质返回到工厂,在那里粉碎之后再融入新的产品之中。
资源化能够减少人们对垃圾填埋场和焚烧场的压力,制成使用能源较少的新产品。
有两种不同的资源化方式:
(A)最合意的资源化方式是原级资源化,即将消费者遗弃的废弃物资源化后形成与原来相同的新产品(报纸变成报纸、铝罐变成铝罐,等等)。
(B)略为逊色的资源化是次级资源化,即废弃物被变成不同类型的新产品。
原级资源化在形成产品中可以减少20-90%的原生材料使用量,而次级资源化减少的原生物质使用量最多只有25骚⑷。
与资源化过程相适应,消费者和生产者应该通过购买用最大比例消费后再生资源制成的产品,使得循环经济的整个过程实现闭合。
二、循环经济学的基本前提假设与说明
通过考察循环经济理论的特点和原则,我们发现,循环经济理论三个原则的核心是减量化(即使用最小的资源和能源,排放最小的废物)。
那么为什么要减量化?
减量化的前提假设是什么?
减量化的背后还有什么更深刻的理论意义?
回答这些问题,我们必须首先了解传统经济理论与循环经济理论在前提假设方面出现了哪些变化。
传统经济学尤其是宏观经济学以下面的循环流程作为其理论前提假设(见图1)。
经济系统被假定为一个孤立的系统(即与周围的环境没有物质和能量交换),交换价值在这个封闭系统里的厂商和家庭之间进行循环。
当然,流动的商品和服务,以及所涉及到的生产和服务都各有所指,必须具有一定的物质和能量作为支撑,但宏观经济学研究的仅仅是被抽象出来的交换价值,只有抽象的交换价值流动在孤立的系统中,没有任何东西依靠于周围环境,于是就不会有自然资源耗费、环境污染等问题,也不会有线性经济和循环经济的区别。
而循环经济理论则将传统经济理论的上述循环描述成线性经济过程(见图2)。
经济系统作为更大生
①在某些研究文献中总结的是4R原则,从内涵而言.4R与3R际则没有实质性区别。
态系统的一部分,总是从生态系统中吸收着可用的物质和能量,并向生态系统抛出不可用的废物和垃圾。
经济不再是循环的而是直线的、不可逆的。
为什么会出现上述差别?
用美国学者戴利的观点回答就是:
经济系统与生态系统的关系发生了变化,世界正在从“空的世界”转变为“满的世界”⑸。
图2循环经济将经济系统作为生态系统的子系统,这时候,经济系统的运行是线性的而不是循环的。
无可否认的是.经济系统作为更大的生态系统的子系统.其正常运行需要源源不断地从周围(生态系统)吸收物质和能量.并排放出废物和垃圾。
传统的经济理论不考虑经济系统和生态系统的物质和能量交换关系是基于以下假设:
生态系统的物质和能量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
这一前提假设在经济系统相对于生态系统较小时,即世界是一个“空的世界.(见图3)时尚能满足,但当经济系统快速增长,世界逐渐从“空的世界”变成“满的世界”(见图4)
后,这一假设便很难满足了。
图3当经济系统相对于生态系统较小时,世界是“空的世界”。
可以认为经济系统对生态系统的物质、能置吸收与废物、垃圾排放是不受限制的,永恒的。
图4随着经济系统扩张,当经济系统逐渐充斥生态系统各方面时,世界变成了“清的世界工经济系统从生态系统吸收物质和能・同时排放废物和垃圾的过程就不再是永恒的了。
关于循环经济理论的假设,有三个相关问题:
第一、生态系统的物质和能量是无限的还是有限的?
如果是无限的,则没有必要担心经济系统的扩大问题。
这一问题的回答取决于生态系统本身是封闭的系统还是开放的系统。
地球作为最大的生态系统,吸收着太阳的热量,同时与外界进行着极少数的物质交换。
从能量的角度而言,地球是开放的生态系统,而从物质的角度来说,地球是封闭的。
但问题在于,太阳源源不断传递给地球的能量是一种流量,是无法控制其输入速度、也不能选择其使用速度的能量。
我们不能“开采”太阳以在今天使用明天的阳光。
农业文明中.经济系统使用的主要是太阳流量所提供的能量,这时候可以认为,能量的使用是不受限制的;工业文明以后,经济系统主要是在使用地球的存量能量(如煤炭、石油等),而存量能源是有限的,经济系统对能量的使用必将受到限制。
因此,从存量能量而言,地球是一个不完全意义上的封闭系统。
从物质角度来说,地球则是一个比较严格意义上的封闭系统了。
除了接受极少数的天外陨石外,地球基本上不从外界接受物质。
尽管地球上的物质总量是守恒的,但可以被利用的物质随着经济的线性过程而变得不可被利用,就象铁矿被开采出来,燎成钢,然后制造成器具,随着器具的使用、磨损,钢铁被消耗掉,尽管铁分子还存在于地球上,但分散的铁分子对经济系统已经不存在价值了。
物质和能量不仅遵循着守恒定律,而且还遵循着热力学定律,即封闭的系统中,它们总是从有序不可逆地向无序转化。
生态系统如此,经济系统作为生态系统的子系统也是如此。
当经济系统相对于生态系统很小时,我们可以将经济系统看作是开放的,其运转可以象“永动机”一样,无须考虑其能量、物质来源;但是当经济系统充满于生态系统的各方面时,上面的“永动机”的假设便不能成立了,毕竟,世界上是不存在“永动机”的。
第二,目前的经济系统是否真的很大,以至于“世界变满”了?
农业文明时,生产利用太阳能短,基本上是简单再生产,经济系统在农业文明的几千年中,基本上没有变化。
但是,工业文明的到来使经济系统发生快速膨胀,马克思在一百五十年前描述资本主义社会生产的巨大变化时指出,“资产阶级在它的不到一百年的阶级统治中所创造的生产力,比过去一切世代创造的全部生产力还要多,还要大。
自然力的征服,机器的采用,化学在工业和农业中的应用,轮船的行驶,铁路的通行,电报的使用,整个大陆的开垦,河川的通航,仿佛用法术从地下呼唤出来的大量人口,——过去哪一个世纪能够料想到有这样的生产力潜伏在社会劳动里呢?
”⑹现在的经济总量比马克思时代已经扩大了15倍①,经济系统将土地、矿产、河流、海洋纳入其中,可以说,在地球上已经很难找到没有开发的地区,也很难找到经济系统没有触及的角落。
用来表明经济系统规模大小的最好指标是人类占有世界所有光合作用产物的比例。
初级产品净值(NNP)是初级生产者通过光合作用将太阳能转化的能量减去自身生长和繁殖所需的能量之差。
NNP是地球上任何一种自身无法进行光合作用生物的基本食物来源。
维陶谢克等人在1986年计算出当时地球潜在的(陆地和水里)NNP的25%目前已经被人类所占有,若仅就陆地上的NNP而言,比例将会达到40%/"目前世界经济已经比1986年增加50%多,人类占有NNP的比例将超过35%,而占有陆地NNP的比例也至少超过50%,从这一点看,世界的确“变满”T.
第三,科学技术的发展是否可以改变上述经济系统与生态系统的关系?
乐观主义者尽管同意上述威胁的存在,但总是认为科技发展是最后的避难所,所有能量、物质上的危机都可以通过科学革命和技术进步加以解决。
是的,上述危机的解决需要科学技术进步提供各种手段,但问题是我们需要什么样的科技进步?
自然科学技术的发展首先应该使我们认识到自然对人类社会的限制,而不是改变或消除这种限制。
对于经济系统来说,我们需要什么样的技术进步,以及我们发展什么样的技术,应该首先考虑这种前提限制。
如果我们认为经济系统是可以无穷尽扩张的,我们就发展并使用扩张的科学技术;否则,我们就必须考虑经济系统的适当规模。
传统的科技进步总是力图提高劳动生产率,于是在加大自然资源开发、扩大物质资源使用上做文章。
科学技术的进步提供了丰富的甚至是过量的消费品,人类社会必须扩大有效需求来刺激消费,并以此来刺激经济系统进一步扩张、增大。
很显然,传统的科技进步带来的是经济系统规模的进一步扩大,这对于解决由于经济系统过大产生的危机不仅无用,而且还进一步使危机加剧。
当然,某些技术进步也有使物质使用效率提高以及节约能源使用的一面,比如节能技术。
但危机并没有根本消除。
这是因为,概括而言,传统的科技进步过程是一个扩大人造资本(包括扩大其使用数量和使用效率),同时缩小自然资本的过程。
由于人造资本只在很有限的条件下才与自然资本具有可替代性同,因此,传统的科技进步不能从方向上解决由于经济系统规模扩大而产生的危机。
三、循环经济理论更深层次的意义
循环经济理论不仅仅是绿色经济理论的简单衍生,也并不仅仅是全过程治理污染的理论。
通过对其理论假设的分析,循环经济理论更深层次的意义概括如下:
首先.经济系统的发展不是无限的,现在用来街量经济系统发展规模的GNP也不可能无穷增大。
相对于地球生态系统,人类的经济系统存在着最小规模、最大规模,最佳规模。
最小规模是使人类生存、繁衍所必需的规模。
在此规模中,经济系统从生态系统中所摄取的物质和能量在满足人类最基本的需求下是最小的。
最大规模是经济系统囊括整个生态系统,攫取生态系统中所有的物质和能量的规模。
这是一个极限值,并且是不可持续的,当经济系统到达最大规模后,人类会享受到最后一顿丰盛的大餐,然后便是经济的崩溃②。
以上两个规模都不是我们所追求的经济系统规模。
经济系统应当运行在最佳规模上。
传统经济理论的微观经济学认为,微观厂商存在着最佳经济运行规模。
当厂商经济规模小时,由于存在规模不经济,需要扩张;当规模扩张到一定程度后,扩张的边际成本就会大于扩张带来的边际收益,边际成本等于边际收益时的厂商规模是最佳规模。
但微观经济学进入宏观后,最佳宏观经济规模问题便消失了,其理论假设是宏观经济可以无穷扩张。
宏观经济只关心经济规模扩张问题,至于扩张到什么地步却不是问题To循环经济理论则告诉我们,宏观经济同样存在着最佳规模。
在规模较小时,扩张带来的收益大于扩张的成本.人类的福利水平会因为经济规模的扩张而提高;但当经济规模扩张到一定程度后,扩张的成本必将大于扩张的收益,这时候,人类的福利不仅不会因为经济规模扩大而提高,反而会因此降低。
③当经济
①淡比鲫中,经济总量以GNP表示.1900年世界CNP不足2万亿美元,2000年世界GNP超过30万亿美元.所以有扩大15倍之说.
②4这个比喻尽管形象,却是不确切的。
人类经济是不可能突然弱质的,在向最大规模Bt进的过程中,人类的福利实际上在到达最大规模前就已经开始下降和再化。
③以GNP作为宏观经济系蜕规模的指数.决指数与人类的福利的变化是不同步的,这一点可以从下面两个例子说明:
1X4年戴利和料布采取可持续经济福利指数(1SEW)测算美国人的福利,他们的研究指出,美国人的福利(ISEW)在1970年前是随着GNP的增加而增加的,但在180年后,ISEW就不再figCNP上升而上升了.其至某些年份还出现了下降。
他们以此说明美国经济在1970年后就超过了最隹便模。
世界银行在2000年《中国人类发展报告》中用人类发展指数(HDI)测算中国人的福利,其结论是:
中国从1978年到1990年,HDI伴曲普CNP快速上升.但在1990年到2000年,尽管中国GNP几乎增长了一倍,但HDI却几乎没有增加,这从一个儡面说明我国的经济规模在90年代后扩张的不经济。
规模扩张的边际收益等于边际成本时,此时的经济规模是最佳经济规模,我们应当努力使我们的经济系统运行在最佳宏观经济规模上。
其次,循环经济理论使我们重新思考发展问题。
当经济系统运行到最佳规模后,经济和社会就不再发展了吗?
回答是否定的。
传统的经济增长以GNP的扩大计量,反映了物质和能源消耗量的扩大。
当经济规模达到最佳后,这种量扩张的增长必须停止,但经济系统质的改进却可以永远进行。
新的发展是一种经济系统质的无限改进,体现了以人的效用提高为目标的、真正实现以人为本的发展理念。
这种发展将建立在物质消耗和能ft使用尽可能小的基础上,这是与传统经济增长最大的区别,下面把这种区别具体分析如下:
人的福利是从产品所提供的服务中得到的,我们将获得的效用记为U,产品记为W,为获得此产品所付出的成本(消耗的物质和能量)记为C,U/C反映物质、能量消耗与福利的关系。
传统经济条件下,我们正是通过扩大投入C,来生产更多W,使经济规模扩张来获得更多U的。
最佳经济规模下.经济规模不能扩张,这表现为产品的数量不再增加(即W被固定),c被用来维持最佳规模下的产品存量。
那么,U/C如何扩大?
将U/C改写成:
U/WxW/C,则U/C的提高可以分解为两个方面:
一方面在存量产品(W)不变的情况下,尽可能发挥其作用,让存量产品提供更多效用;另一方面则是尽可能少的消耗物质和能量,即用最少的c来维持目前固定的W规模。
因此,如果传统意义上的生产就是物质使用和能量消耗的话,那么,循环经济理论实际上表示了,在过去我们尽可能地扩大生产,而现在则应相反,我们应尽可能地减少生产,同时尽可能地扩大已经生产出的产品的效用。
概言之,循环经济理论的发展实际上说明了;经济系统没有更大,但却可以更好。
最后,循环经济理论最基本的假设就是:
稀缺性对象发生了变化。
这就要求我们重新审视过去稀缺性对象假设条件下的一切理论与实践。
传统经济学把自然资本作为无穷的,稀缺的是人造资本,河里的鱼是无穷的,缺少的是鱼船;而现实的经济系统里,鱼船巳经不再缺少,稀缺的是河里的鱼了。
因此,我们的投资不应当只注重人造资本的投资,应当将投资更多地放置于自然资本上。
过去劳动力是稀缺的,所以我们提倡劳动生产率;而现在资源和能源是稀缺的,我们就应当用资源或能源生产率代替劳动生产率。
不是让劳动吸收更多的物质和能源,而是相反,让物质和能源吸收更多的劳动。
另外,由于宏观经济规模存在最优,我们应当抛弃主要表示经济规模的CNP宏观统计指标,而采取更能反映人类福利发展的宏观经济指标;我们还应当重新思考公平问题的解决方法,过去所采取的以经济总量增加来使全体居民福利增加、从而缓解并最终解决不公平的方法应当抛弃。
我们应当意识到,经济总量不可能无限扩张,用经济总量扩张的方法不仅不能使全体居民福利提高,反而会有相反的效果。
因此,重新考虑解决公平问题的方法不仅是必要的,而且是现实而迫切的。
总之,由于循环经济理论与传统经济理论在最基本前提假设上的不伺,使循环级济理论即使不能作为一种理论的革命,也不能将它作为完全意义上的规范理论渐进。
这使得循环经济理论的实践是一个系统而统一的工作,任何认为只需在原有的经济系统内部做一些修补就可以获得理想结果的想法,都是不切合实际,也是不可能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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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蜡辑校对•:
余朝锡李金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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