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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质蕴涵怪论是有意识的思维障碍理论兼论实质蕴涵怪论事实问题和承诺问题
实质蕴涵怪论是有意识的‘思维障碍’理论
——兼论实质蕴涵怪论事实问题和承诺问题
叶发扬南开大学哲学院
摘要:
实质蕴涵作为逻辑学中的一种重要思维形式,其与推理有密切的关系。
但因之而生的实质蕴涵怪论也引起了学术界的关注,学者们对其进行研究,提出了相应的解决对策,进而产生了严格蕴涵理论、相干蕴涵理论、衍推蕴涵理论等。
为了弄清实质蕴涵怪论,必须转换思维路径,正确认识两个方面的问题,即实质蕴涵怪论事实问题和实质蕴涵怪论承诺问题。
目前所说的实质蕴涵怪论,更科学的来说是承诺的实质蕴涵怪论。
事实上,实质蕴涵本身并不怪,与其说是实质蕴涵怪论,不与说是思维怪论。
鉴此,解决承诺的实质蕴涵怪论的根本途径就是遵循日常思维语言习惯赋予蕴涵形式以特定的内容,最终达到合实质蕴涵和合日常思维的统一。
最后,对其进行补充说明论证。
关键词:
实质蕴涵;实质蕴涵怪论;思维障碍
实质蕴涵作为逻辑学中的一种重要思维形式,其与推理有密切的关系。
实质蕴涵自提出以来,便得到认可和接受。
但相伴而生的实质蕴涵怪论,使其饱受批评。
针对实质蕴涵的现状,有的人极力给予支持,并给予各种辩护,而有的则给予批评和否定。
同时就实质蕴涵怪论,很多学者积极努力,提出了很多建设性的措施。
产生了严格蕴涵、相干蕴涵、衍推蕴涵等。
对于实质蕴涵以及实质蕴涵怪论,争论之声从未休止,研究也从未间断。
笔者也将参与进来,为这个问题的解决尽绵薄之力。
一、实质蕴涵怪论概况
在谈及实质蕴涵怪论之前,我们必须明白什么是怪论,关于怪论(悖论),有不同的理解和定义。
根据陈波教授的阐述,“把所谓的“佯谬”(即一些违反常识、有悖直观、似非而是的真命题)撇开,则“悖论”一词还有以下三种含义”①:
第一,与公认的看法或观点相矛盾的命题或原则,似是而非,但其中潜藏着深刻的思想或哲理。
第二,从一组看似合理的前提出发,通过有效的逻辑推导,得出了一对自相矛盾的命题,它们与当时的常识、直观、理论相冲突,但又不容易弄清楚问题出在哪里,这时我们称出现了悖论。
第三,悖论是指从一组看似合理的前提出发,通过看似正确有效的逻辑推导,得出了一个由互相矛盾的命题构成的等价式:
p?
﹁p。
这种属于悖论的宽定义,而只有后两种意义的则是悖论的中定义,陈波教授赞同中定义。
笔者也赞同中定义的观点。
①陈波:
《逻辑哲学》,北京:
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年,第95-96页。
实质蕴涵,根据充分条件假言判断的基本定义,“如果p,那么q”的判断中,其前后件之间的关系有:
有p必有q;无p,q不定;有q,p不定,无q必无p。
其逻辑性质是‘有之必然,无之不必尽然’。
同时,根据实质蕴涵真值表
pqp→q
真真真
真假假
假真真
假假真
由真值表可以得出,当且仅当在前件真而后件假的情况下,该命题才为假。
其他真假组合下,该命题都为真。
自实质蕴涵提出以来,便引起了学术界的争议。
实质蕴涵,又称‘真值蕴涵’。
实质蕴涵具有简单性和普适性特征,因此为人们所接受和认可,但同时也遭受到批评,因其产生了所谓的实质蕴涵怪论。
这个蕴涵怪论最典型的形式表达式是p→(q→p)和﹁p→(p→q),阐释为“真命题为任意命题所蕴涵,假命题蕴涵任意命题”。
当人们把这抽象的一般形式冠以生活的具体内容时,发现带来很大的困惑和荒谬,与生活格格不入。
这就是所谓的实质蕴涵怪论。
例如,“如果2+2=5,那么雪是白的”。
命题2+2=5和命题雪是白的之间没有相关性,而且没有必然联系。
但是在此却成了实质蕴涵关系,这是不合日常思维习惯的。
二、当前学者的研究情况
由于实质蕴涵怪论的出现,学者们分析原因,找出解决办法,试图避免和解决实质蕴涵怪论。
于是产生了以下几种主要的蕴涵理论。
(一)严格蕴涵理论
美国哲学家、逻辑学家刘易斯认为,根据实质蕴涵的定义,像“如果2+2=4,那么雪是白的”诸类命题虽无异议,但却令人费解。
为了避免蕴涵怪论的产生,刘易斯提出了“严格蕴涵”。
根据严格蕴涵的定义,p严格蕴涵q表示:
q能从p正确推出来,q已经逻辑地暗含于p中。
严格蕴涵理论不仅顾及前后件之间的真假关系方面的联系,而且要求前后件之间有必然的联系。
严格蕴涵与实质蕴涵相比,其更严格的要求是根本不可能前件真而后件假。
在此意义上,严格蕴涵是一种重言蕴涵。
由此可知,刘易斯的严格蕴涵理论是通过对实质蕴涵加以限制而得的,就像冯棉教授所说的:
“当A与B之间的实质蕴涵关系具有必然联系时,
就意味着A严格蕴涵B。
”①“严格蕴涵也只是实质蕴涵的一个子类,即“严格的(必然的)实质蕴涵”。
”②这种蕴涵理论比较符合人们日常思维语言习惯。
但我们必须承认,严格蕴涵其实是通过创造一种新的理论来否定实质蕴涵,从而达到避免实质蕴涵怪论之目的。
根据严格蕴涵理论可知,其虽然一定程度上避免了实质蕴涵怪论,但却会产生新的严格蕴涵怪论。
(二)相干蕴涵理论
相干蕴涵理论,特点在于其‘相干性’。
“相干性是指推理的前提和结论之间必须有意义和内容上的关联。
”③具体是指前件p与后件q之间在内容上具有某种共同的意义联系,换句话说,就是前件p的内容真包含后件q的内容,或者前件p和后件q有存在着共同的命题变元。
由此可知,相干蕴涵也是建立在实质蕴涵的基础之上,通过赋予实质蕴涵一定的条件而使其具有某种性质,从而使相干蕴涵关系能避免由于“不相干”关系而造成的实质蕴涵怪论。
但是,从相干蕴涵的规定中,我们可以看到,它并没有反映前件p、后件q之间的必然联系,因此,它最终是无法克服实质蕴涵怪论的。
(三)衍推蕴涵理论
衍推蕴涵理论是严格蕴涵理论和相干蕴涵理论的有机结合。
衍推蕴涵既反映了前件p与后件q之间的必然联系,又具有了前件p与后件q之间内容、意义上的相干性。
因此,它既克服了严格蕴涵理论不反映命题之间在内容、意义上的相关性的局限;又克服了相干蕴涵不反映命题之间必然联系的局限。
相比较而言,衍推蕴涵理论较严格蕴涵理论、相干蕴涵理论,有更科学、更完整、更全面、更严谨的地方。
但我们必须承认,衍推蕴涵理论本质上和上述两种蕴涵理论其实一样,也是通过在实质蕴涵上附加条件来达到避免实质蕴涵怪论之目的。
(四)金岳霖先生的蕴涵理论
笔者认为金先生关于蕴涵的理论,也可以说是解决实质蕴涵怪论的一个方法。
他也像严格蕴涵理论那样,强调前后件之间应该有必然的联系。
他所谓的蕴涵是前件已经存在着后件那样的蕴涵。
他对蕴涵作了如下简单却又内容丰富的定义:
“正确的前后件之间的关系就是正确地反映了客观规律或事实之间的必然联系。
这个正确的关系我们叫做蕴涵。
”④他的蕴涵
①冯棉:
《相干与衍推逻辑》,上海:
上海人民出版社,1993年,第216页。
②张建军:
《从形式蕴涵看“实质蕴涵怪论”-怪论定理之‘反例’化解路径探索》,《学术研究》2012年第4期。
③陈波:
《逻辑哲学》,北京:
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年,第40页。
理论,不仅包括那些完整地表达出来的蕴涵,而且包括那些不必为我们所认识和没有完整表达出来的蕴涵。
金先生还说,“一个假言判断或命题是否正确要看前件、后件的关系是否正确地反映了客观规律,而不是看它的前后件各自正确地反映了客观事实与否。
”①例如,“如果2+2=4,那么雪是白的”,在我们生存的现实世界中,前件‘2+2=4’和后件‘雪是白的’都各自正确地反映了客观事实,但前件和后件之间却没有像金先生所说的那样应该正确反映客观规律,即前后件没有必然的联系。
金先生的蕴涵理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不失为避免或解决实质蕴涵怪论的一个方法。
学者们为了避免实质蕴涵怪论,所提出对蕴涵定义界定的科学严密性是可取的,对避免实质蕴涵怪论的产生也起到一定的作用。
而且创造了一系列新的蕴涵理论分支,对逻辑学的发展起到了积极的作用。
但这些理论都是基于实质蕴涵而对其加以限制,缩小论域而形成的。
实质上都改变了实质蕴涵的本来面目和初衷。
显而易见,学者们所做的这一切努力都是在一个前提下进行的:
实质蕴涵本身有问题。
可是也许我们有必要转换一下思维路径,不是致力于浪费精力去解决一个滑稽的问题,而是应该怀疑和考察一下这个问题是否提得正确和合理。
实质蕴涵本身真的有问题吗?
这也许是值得我们思量的一个重要问题。
三、剖析:
实质蕴涵怪论是有意识的‘思维障碍’理论
很多人有一个通常的思维路径,一提到实质蕴涵怪论就认为是实质蕴涵本身有问题。
于是有的人试图努力地去修正实质蕴涵来加以避免。
有的人为其辩护,理由则是实质蕴涵具有其他蕴涵理论所不具有的简单性、普适性,虽然存在怪论,但其地位是举足轻重的;抑或是对实质蕴涵的形式表达式以及有效演绎之定理的不同解读来辩护。
不言而喻,如果承认了实质蕴涵本身有问题而为其辩护,那么再好的理由也会显得沧桑和无力。
承认实质蕴涵有问题,而试图通过各种途径来加以解决,这是一般的思维路径。
为什么我们不敢于去怀疑问题呢?
实质蕴涵本身真的存在怪论吗?
要正确认识和理解实质蕴涵怪论问题,无非是正确认识两个方面的问题:
实质蕴涵怪论事实问题和实质蕴涵怪论承诺问题。
之所以提出实质蕴涵怪论事实问题和实质蕴涵怪论承诺问题,是因为笔者在读蒯因《从逻辑的观点看》一书中的一文“论何物存在”时受到启发。
他认为本体论首先要分清两个问题,一是本体论事实,一是本体论承诺。
所谓的本体论事实就是实际上有什么东西存在,所谓的本体论承诺就是按照一个理论,这个理论宣称了有什么东西存在。
下面就来具体分析一下这两个方面的问题。
(一)实质蕴涵怪论事实问题
实质蕴涵怪论事实问题,是就本体论角度而言的,形象地说就是实质蕴涵怪论是否因实
质蕴涵而实际存在的问题。
目前学术界对实质蕴涵怪论的应用是在这个意义上来使用的。
根据悖论(怪论)的中定义,我将就悖论的后两种意义对实质蕴涵怪论做一个解析。
经过仔细分析会发现,实质蕴涵怪论的发生只能在这两个阶段内造就。
第一个阶段是从具体到抽象,即从非形式化的现实原型中抽象出形式化的一般形式;第二阶段是从抽象到具体,即冠以抽象的形式以特定的内容。
所以我们从这两个阶段并在悖论的中定义上来加以剖析。
“逻辑哲学的中心问题是关于逻辑系统内有效的形式论证与系统外的非形式原型的恰当相符性问题。
”①而“逻辑的形式论证来源于日常语言和科学语言中未经形式化的实际论证,即非形式论证。
”②形式逻辑系统是对非形式原型的概括与抽象。
实质蕴涵的形式表达式一般为p→q(或pq),这个形式论证是对非形式论证的抽象与概括。
这个概括是没有问题的。
根据悖论的第二种和第三种含义。
在第一阶段,就实质蕴涵而言,因为前提p→q以及实质蕴涵真值表是合理的,所以经过有效的逻辑推导,得出的定理p→(q→p)和﹁p→(p→q)(所谓的怪论定理)也是没问题,被推定理与推出定理之间是前后内在一致的,并不构成任何矛盾,而且也不与当时的直观、理论冲突。
所以在第一阶段不存在实质蕴涵怪论。
在第二阶段上,p→(q→p)和﹁p→(p→q)(所谓的怪论定理)是合理的,经过有效的逻辑推导(在该阶段就是冠以形式以内容),得出的命题必然是与前提一致的,不可能互相矛盾。
这是不言而喻的。
所以在第二阶段不存在实质蕴涵怪论。
由此可知,就实质蕴涵本身而言不存在悖论,所谓的实质蕴涵怪论不是事实的实质蕴涵怪论。
那就只能是承诺的实质蕴涵怪论了。
(二)实质蕴涵怪论承诺问题
实质蕴涵怪论承诺问题,是就认识论角度而言的,其实就是一种学说、理论或思想宣称实质蕴涵怪论存在。
实质蕴涵怪论承诺和实质蕴涵怪论事实是不同的概念,但实质蕴涵怪论承诺与实质蕴涵怪论事实可以实现统一,即该理论所宣称的实质蕴涵怪论符合事实上存在的实质蕴涵怪论本身。
但也可能不统一,即所宣称的实质蕴涵怪论与事实上存在的实质蕴涵怪论不相符。
就上述分析,我们所说的实质蕴涵怪论并不符合事实的实质蕴涵怪论的含义,与事实的实质蕴涵怪论不一致。
目前学术界所谓的实质蕴涵怪论,更科学来说是实质蕴涵怪论的承诺或者承诺的实质蕴涵怪论。
那这个承诺的实质蕴涵怪论是如何产生的呢?
上面已经论
①任晓明,桂起权:
《非经典逻辑系统发生学研究-兼论逻辑哲学的中心问题》,天津:
南开大学出版社,2011年,第10页。
②任晓明,桂起权:
《非经典逻辑系统发生学研究-兼论逻辑哲学的中心问题》,第7页。
证了实质蕴涵的形式表达式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可是当我们冠以形式以特定的内容时,怪论出现了。
由此我们可以找到问题的病症所在,实质蕴涵及其有效演绎定理本身不怪,怪就出现在人们冠以形式以内容这个环节;因为我们冠以了形式以奇怪的内容。
于是我们把这种怪论宣称是实质蕴涵怪论,但这决不是实质蕴涵怪论事实问题,而仅仅是一种承诺问题。
本文所提及的实质蕴涵怪论是承诺(或宣称)的实质蕴涵怪论。
下文将用承诺的实质蕴涵怪论来表达“实质蕴涵怪论”。
(三)导致承诺的实质蕴涵怪论的原因
用真值蕴涵来表达实质蕴涵也许更有利于理解实质蕴涵的应有之义。
因为实质蕴涵本身就更多的是侧重于真值的表达,其更少顾及到前后件是否有内容、意义上的相干性和必然性联系。
或者其在对非形式原型加以抽象的时候,这些原型不大可能存在前后件内容、意义上不相干或无必然联系的情况。
同时,实质蕴涵本身也许就不想顾及前后件的内容是否有相干性和必然性联系,也许它们是天各一方,也许是一衣带水。
上述的严格蕴涵、相干蕴涵、衍推蕴涵等理论的提出者认为怪论是由于实质蕴涵前后件无内容的相干性或必然联系引起的,并对其赋予条件加以限制,其实违背了实质蕴涵的本意。
我们来看这两个命题,命题“如果2+2=4,那么雪是白的。
”和命题“如果太阳从西边出来,我就能考上大学”。
这两个命题是同一类型的命题,它们的前件与后件在内容上都没有相关性和必然性联系。
但是我们对这两个命题却持截然相反的态度,前者是奇怪的,因为它不合日常思维和用语。
而后者则是合日常思维习惯的,因为我们经常在生活中用到。
由此类比可知,之所以说怪,一定程度上是对其认识不够;听之少、见之少、用之少。
但任何日常用语,都经历一个由无到有的产生和发展过程。
再试想,若按照日常思维习惯的话,何来此判断!
此非日常思维之命题定是来自非日常之思维。
那这种非日常思维到底是什么思维呢?
我想,借用精神病患者思维障碍这个例子能做一个很好的阐释和说明。
精神病患者思维障碍的常见表现的其中之二是思维破裂和思维中断,“思维破裂:
精神病患者在没有智力损害、意识障碍、情绪激动和精神运动兴奋等情况时,思维联想过程破裂,缺乏内在意义上的连贯和应有的逻辑性。
思维中断:
病人在无意识障碍、又无明显的外界干扰等情况下,思维过程在短暂时间内突然中断,或言语突然停顿,片刻之后又重新说话,但所说内容不是原来的话题。
”①我们仔细看承诺的实质蕴涵怪论的例子,“如果2+2=4,那么雪是白的。
”假想:
一个正常人和一个精神病患者在特定条件下①中国人民解放军第153医院(神经外科):
《精神病患者思维障碍的常见表现》,2012年4月6日,
2012年11月2日。
都能构想出这个命题。
一个正常人是有意识地、不按照日常思维习惯,或者是为了一定的需要从而构造了如此之命题。
本来在表达出2+2=4之后,一般都会继续呈现出与之相关的内容,但却有意识地使这种连续性思维破裂或中断(统而言之思维障碍),从而表达了与之不相关的内容。
而一个精神病患者则是无意识地构造了此命题,假设其原本想表达的命题是“如果2+2=4,那么3+3=6”,但是在表达出如果后面的内容即2+2=4之后,却发生思维破裂或中断(统而言之思维障碍),尔后所继续表达的则不是3+3=6,而无意识地成了“雪是白的”(也许当时在下雪)。
对于这个命题的构造,正常人和精神病患者都同样发生了思维破裂或中断(统而言之思维障碍),不过存在有意识和无意识的区别。
正常人是有意识的思维破裂或中断(统而言之思维障碍),而精神病患者则是无意识的思维破裂或中断(统而言之思维障碍)。
目前学术界所构造的一系列承诺的实质蕴涵怪论之反例,都是有意识的思维破裂或中断(统而言之思维障碍)而成的。
所以可以说,承诺的实质蕴涵怪论是一种有意识的‘思维障碍’理论。
在此运用精神病患者,没有任何的贬义,仅是为了能形象表达这种非日常思维罢了。
也许这个例子有些欠妥,但却比较能说明承诺的实质蕴涵怪论。
总之,导致承诺的实质蕴涵怪论的根本原因就是,认识主体在以自然语言赋予实质蕴涵关系形式以特定内容时,未遵循日常思维语言习惯。
诚然,形式化具有简单、清晰、明了等优点,但是形式化不能替代自然语言的丰富性,这也是导致承诺的实质蕴涵怪论的重要原因。
四、消解承诺的实质蕴涵怪论的方法
消解承诺的实质蕴涵怪论的方法就是谨遵日常思维语言习惯。
保持思维的连续性,杜绝有意识的思维破裂或中断。
在承诺的实质蕴涵怪论中,存在着一对矛盾,即是合实质蕴涵和不合人们日常思维语言习惯的矛盾。
这个矛盾的解决,笔者认为关键在于认识或运用实质蕴涵的主体。
具体地说,就是人们应遵循日常思维语言习惯去赋予实质蕴涵关系形式(p→q)以特定的内容。
从而使赋予特定内容后的实质蕴涵达到合实质蕴涵和合日常思维的统一。
承诺的实质蕴涵怪论的出现,尤其是导致实质蕴涵前后件内容上的无联系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人们在现实生活中运用蕴涵关系式时,在赋予实质蕴涵关系形式以特定的生活内容时,没有按照日常思维语言习惯。
若按日常思维语言习惯赋予实质蕴涵关系形式以特定的生活内容,前后件内容之间无相关性和无必然联系这种不合日常思维语言习惯的怪例就不会出现。
据调查显示,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频繁使用的‘如果’条件句主要有两种:
一种是表示事实的,一种是表示将来的或预期的。
①因此,这就要求人们在现实生活中应按照日常思维和
①MarianCounihan,“‘ifpthenq’...andallthat:
LogicalElements
用语习惯,按照常用的两种主要条件句,赋予实质蕴涵关系形式以特定的内容。
如此一来,承诺的实质蕴涵怪论的前后件之间无相关性和无必然联系的情形就不会出现。
诸如,“如果2+2=4,那么雪是白的”等此类命题就不复存在。
因为一个正常人按照日常思维是不可能从‘2+2=4’蕴涵出‘雪是白的’的。
虽然‘p→q’仅仅是一个关系形式,但在现实生活中,这个形式实质上本身就内在地规定着在其前件、后件内容之间有某种条件性、习惯性的联系。
”①因此,这也要求我们在现实生活中,应该按照日常思维语言习惯,赋予蕴涵关系形式以特定的生活内容。
当我们赋予实质蕴涵形式表达式的内容在前后件上有必然的联系时,则成了严格蕴涵;当我们赋予实质蕴涵形式表达式的内容在前后件上有相干性时,则成了相干蕴涵;当赋予实质蕴涵形式表达式的内容在前后件上具有相干性且具有必然联系时,则成了衍推蕴涵,如此而已。
五、补充说明论证
1.用真值蕴涵表达实质蕴涵
实质蕴涵其重点是在于展示前后件之间的真值情况,它并不顾及前后件内容、意义的相关性和必然性联系。
但是由于用作为‘概念符号’之实质蕴涵来表达作为内容之实质蕴涵,似乎不能明见性地表达作为内容的实质蕴涵本身的应有之义。
因此带来了很多的误解和麻烦,为了能在更科学的意义上来认识和使用实质蕴涵,笔者认为用真值蕴涵来表达实质蕴涵是很有必要的。
2.对承诺的实质蕴涵怪论内容的科学表达
学术界对承诺的实质蕴涵怪论的主要内容阐释为:
真命题为任意命题所蕴涵,假命题蕴涵任意命题。
其形式表达式为:
p→(q→p)和﹁p→(p→q)。
剖析此内容。
前面已经分析,于日常思维和用语条件下,赋予形式以特定内容时不会产生荒谬和奇怪。
而于非日常思维和用语条件下,则会出现奇谬。
而且根据现实依据,在冠以上述形式以内容时,有的是奇怪的,有的是不奇怪的。
所以笼统的把“真命题为任意命题所蕴涵,假命题蕴涵任意命题”作为承诺的实质蕴涵怪论的内容不是科学之举。
科学表述承诺的实质蕴涵怪论的内容应为:
于非日常思维条件下,真命题为与其自身不相承的任意命题所蕴涵,假命题蕴涵与其自身不相承的任意命题。
3.对真命题为任意命题所蕴涵与假命题蕴涵任意命题的解读
inReasoningandDiscourse,”JLogLangInf,vol.17(July2008),pp.391–415.
①MarianCounihan,“‘ifpthenq’...andallthat:
LogicalElements
inReasoningandDiscourse,”JLogLangInf,vol.17(July2008),pp.391–415.
虽然说,真命题为任意命题所蕴涵,假命题蕴涵任意命题,但特定条件下,有且只有一种特定真假组合。
且形式上是相同的假前件或真后件,但两个假或真实质上是不同的,是假是是假,此假非彼假,是真是是真,此真非彼真。
例如,“如果物体摩擦,那么物体生热”,假设:
在此,物体摩擦仅是能使物体生热的众多条件之一,能使物体生热的条件还有,加热,通电等等。
我们来看前件假,即物体不摩擦的情况,兹情况下,有两种真假组合:
前件假并且后件真或前件假并且后件假。
前件假且后件真,即物体不摩擦且物体生热。
兹真假关系是特定的,前件的假(物体不摩擦)是在其他能使物体生热的条件发挥作用(不否定其它能使物体生热的条件)且后件为真(物体生热)的特定的假;在前件假且后件假的情况下,前件的假(物体不摩擦)是在其他能使物体生热的条件不起作用(否定所有其它能使物体生热的条件)且后件为假(物体不生热)的特定的假;由此具体分析我们可以看到,两个形式上都是假(物体不摩擦)的前件,本质上是完全不同的。
“这些关系体现一个最基本的精神:
任何变项首先是相互依存关系中的变项,它们的真假完全是相互制约、相依而存的真假,而不是孤立意义上的真假。
”①
4.可能世界视域下的实质蕴涵
根据‘一个假命题蕴涵任意命题’构造出诸如,命题“如果2+2=5,那么雪是白的”;命题“如果2+2=5,那么雪是黑的”。
其意思是‘2+2=5,雪是黑的’一定是假的,之所以能断定该命题是假的,那是因为兹有一个大的内设前提:
现实世界。
的确,在现实世界中,该些命题已经是“TTT,其表示一个合理的真信念,一个已被接受的知识。
”②但在一个更大的视域下,将其置于可能世界时,‘2+2=5,雪是黑的’则是客观存在的。
“2+2=5,雪是白的,雪是黑的”这三个命题的真假严格来说是未被确知的。
在现实世界中,‘2+2=5’假,‘雪是白的’真,‘雪是黑的’假;但在可能世界里,则存在着‘2+2=5’真。
而且存在着如此的两个或更多可能世界,在这两个或更多的可能世界里,存在着同质的,2+2=5是真的。
所谓同质,即为“绝对无差别性或同一性。
”③具体来说,就是两事物无论在内容上还是形式上都是完全相同的,而不仅仅是指称、语言等的相同。
以山为例,“人们可能把不同的事物称作山,可是我们设想和考虑的是我们自己的概念,我们自己的专业用语,而不是不同的概念或不同的语言。
”④在此个或此些可能世界里,雪是白的。
而在彼个或彼些可能世界里,雪则是黑的。
①孙培福:
《再议“实质蕴涵怪论”》,《山东省青年管理干部学院学报》2004年第5期。
②[美]威廉姆.庞德斯通著:
《推理的迷宫:
悖论、谜题,及知识的脆弱性》,李大强译,北京:
北京理工大学出版社,2005年,第138页。
③[德]黑格尔著:
《小逻辑》(第二版),贺麟译,北京:
商务印书馆,1980年,第189页。
④Robert,Kirk,“Physicalismandstrictimplication,”Synthese,vol.151.3(Aug
因此,有些学者在对实质蕴涵和承诺的实质蕴涵怪论进行分析研究时说,诸如“2+2=5,雪是黑的”等此类命题是恒假的,这是值得商榷的。
所以,从更广义上来说,实质蕴涵关系的前件和后件的真假应该是不确知的。
同时,在可能世界视域下,那些在现实生活世界中的前后件内容上无相干性或必然性联系之命题,则可能、甚至肯定会是有联系的。
像命题“如果2+2=5,那么雪是白的。
”和命题“如果2+2=5,那么雪是黑的。
”这两个命题在现实世界中是不合日常思维与语言习惯的,因为它们的前后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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