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议缠身的另类才女苏雪林.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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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议缠身的另类才女苏雪林
争议缠身的另类才女苏雪林
携带我和堂妹至省城投考,则我这一条小命也许早已结束于水中了。
学业顺遂,锋芒渐露,苏雪林后升入北京高等女子师范,与庐隐、冯沅君成为同窗,曾在这里受教于胡适、李大钊、陈独秀。
后又留法,为使留学成行,瞒着家庭,临行前夜才告知母亲。
苏雪林上学之决心始终坚决,在她看来,学校教育使她由一个家庭女性变成一个社会女性。
而在求学事件中,苏雪林性格里的执着一面可见一斑。
上世纪20年代末,署名绿漪女士的散文集《绿天》和长篇自传体小说《棘心》相继面世,苏雪林在文坛崭露头角,尤以散文最为人称道。
后执教于高校,因喜另辟蹊径,解人之悬案,有文坛名探之雅号,《楚骚新诂》《屈赋论丛》名噪学界。
然而对于自己在文学和学术上的成就,苏雪林自认并非出于天资聪颖或刻苦勤奋,而是婚姻的失败和一生的落寞。
苏雪林是个另类的才女。
曾出版苏雪林自传及作品集的出版人、作家张昌华认为:
苏雪林的一生充满了矛盾。
婚姻即是矛盾的一面。
面对父母包办的婚姻,接受过五四新文化洗礼的苏雪林以孝顺母亲的名义妥协,面对婚姻不幸,又因为觉得离婚二字对女人不雅勉强维持,新旧观念互相冲突。
苏曾在晚年回忆:
苏州天赐庄一年岁月尚算美满,但以后便是维持夫妻名义而已。
丈夫张宝龄理工出身,理性,少情趣。
中秋十分,苏说月亮好圆,张答,再圆也没有我用圆规画的圆,苏兴致尽扫。
对于这桩婚姻,苏雪林有懊悔,也有反思,自认为一种教条所拘束,为天生甚为浓厚的洁癖所限制,自己不幸福,也叫张宝龄孤凄一世,觉得对不住他。
二人未有儿女,为继香火,张宝龄胞兄张柏年将一个孩子过继给他们,即嗣子张国祚(又名张卫)。
然上世纪60年代张宝龄去世后,苏雪林与夫家断了联系,包括儿子在内。
苏雪林的矛盾也体现在她自负又自卑的双面性格。
这种性格在她的日记中尽显无疑。
皇皇400余万字15卷本《苏雪林日记》由台湾成功大学出版,贯穿起她从1948年到1996年的心路历程。
她的日记大多写在自己装订的杂七杂八的百衲本上。
遍读《苏雪林日记》的张昌华说,日记是一个市井的文人流年的青菜萝卜账,国事、家事、己事中交杂着一个真实的苏雪林。
日记中的她,自恋、自信又自大,对于写作,她自认每一提笔,词源滚滚而来,实乃异禀,殊可羡也。
95岁寿诞前夕,台湾成功大学派研究生为她整理自传,她觉得几个毛丫头没有资格为她立传,亲自挥笔写就《浮生九四》。
而另一方面,她在工作和生活上又常常自律、自责,甚至自卑。
她退休早,一次性提取退休金后靠利息生活,随着物价上涨,逐渐捉襟见肘,年事已高仍须煮字疗饥,他人施以援手,亲近者推却不过腆颜受之,稍疏者坚决退回。
她好对人评头论足,偏激,口无遮拦,招致非议后又深深自责:
此文得罪许多人,且亦暴露自己修养缺欠。
在张昌华欲为其出自传之际,她曾多次婉拒,认为自己不足以入名人之列。
作家身份之外,苏雪林教书五十余载。
苏和张结婚次年,曾在苏州的东吴大学和景海女师任教,张宝龄此时也在苏州教书。
但是由于张觉得苏州生活单调,两年后返回了上海的江南造船所,而苏也与景海女师校长产生观念分歧,恰逢安徽大学成立,苏雪林便到安徽大学任教。
安大新建不久,学潮亦生,有些教师辞职另谋生路。
为整饬校风,苏雪林被任命为女生指导员,就住在女生宿舍隔壁。
苏后来回忆,她每晚都要费尽口舌才使得男生悻然走开。
久而久之,苏竟因此与男生结怨,某晚自外返校之时,还曾在小树林处遭砖头袭击,血流如注,并在额头留下永久伤疤。
1931年,在安徽大学教书一年的苏雪林接到了来自武汉大学的一纸聘书,又接到了好友袁昌英、凌淑华的来信,便踏上去武汉的客轮,开始了她在武汉大学近二十年的教学生涯。
在自传中,她披露,武大岁月,她异常用功,教学之余,偷暇写作,曾为商务印书馆写《唐诗概论》,大获赞誉,也在杂志发表不少科研文章,尤其是对楚辞的研究,颇有些建树。
她的用功救了她。
初到武大那年,她曾因写别字、读讹音被学生告发,几位资深教授在年终评定时对她投了反对票。
时任校长的王世杰欣赏
苏雪林在刊物上发表过的那些文章,将她留了下来。
武汉夏天炎热,苏雪林是怕热之人,每到暑假便开始逃热。
正是逃热成就了苏雪林与青岛的缘分。
先逃到上海,上海也太热,便又逃到了青岛。
1935年7月24日,苏雪林从铜人码头搭便轮到浦东换乘大轮来青岛,和先期到达的丈夫张宝龄,由朋友周承佑夫妇安排住在了福山路2号。
在苏的笔下,福山路2号是一幢很朴素很精雅的石楼,屋前左右有两座圆式尖顶塔,全部建筑看去好像西洋中世纪时代的古堡。
屋子所占据的地势很高,站在屋的前面,我们可以望见跑马场新建的罗马式运动场和碧浪际天的大海。
屋后是八辟山,清晨日出以前或晚餐以后,我们可以随意上去眺望海面初升的旭日和金光灿烂的云霞。
据苏的《逃热》记载,来青之前,苏雪林就意图在青留下作品,文中写到:
记得十年前,我们新婚未久,上海正燃烧在五十年未有大热之中,我们由上海赴苏州居住,《绿天》即在彼时开始写作。
现在上海又被六十年未有之大热所燃烧。
我们又同赴‘欲界仙都’的青岛,我能再写点什么出来藉以纪念我们的‘锡庆’吗?
苏雪林的确在青岛留下了作品,在青近一个月,福山路、汇泉海水浴场、湛山精舍与水族馆、中山公园、太平山、太平角、万国公墓、栈桥、崂山……所到之处大多记录了下来,收在《岛居漫兴》《崂山二日游》之中。
青岛给苏雪林的第一印象是树多:
到处是树,密密层层的,漫天盖地的树,叫你眼睛里所见的无非是那苍翠欲滴的树色,鼻子里所闻的无非是那芳醇欲醉的叶香,肌肤所感受的无非是那清冰如水的爽意。
从高处一看,整个青岛,好像是一片汪洋的绿海,各种建筑物刚像是那露出水面的岛屿之属。
苏雪林苏自命是自然的孩子,血管里流淌着原始蛮人的血液,最爱的自然物便是树,尤其爱森然成林。
来到青岛这个树木成林的清凉世界,苏雪林的暑热霍然若失。
正如苏所言,到青岛来的人莫不抱着一试海水浴的欲望,所以来青第三天,苏张二人便约了周君夫妇同去汇泉海水浴场接受海的洗礼。
苏雪林因此认识了海的女儿真相,是个翛然出尘,仪态万方的美人。
青岛海水的绿,绿得娇艳、庄严、灵幻、深沉,在她眼里甚是可爱。
到青岛来的人也必会去栈桥,在苏雪林的笔下,伸进前海的栈桥颇有气势:
今夕晚潮更猛,一层层的狂涛骇浪,如万干白盔白甲跨着白马的士兵,奔腾呼啸而来,猛扑桥脚,以誓取这座长桥为目的。
但见雪旆飞扬,银丸似雨,肉搏之烈,无以复加。
但当这队决死的骑兵扑到那个字形桥头上的时候,便向两边披靡散开,并且于不知不觉间消灭了。
第二队士兵同样扑来,同样披靡、散开、消灭。
银色骑队永无休止地攻击,栈桥却永远屹立波心不动。
这才知道这桥头的个字堤岸有分散风浪力量的功能。
栈桥是一枝长箭,个字桥头,恰肖似一枚箭镞。
镞尖正贯海心,又怕什么风狂浪急?
苏雪林在青去得最多的地方当属中山公园。
中山公园离她居住的福山路2号最近,她每天总要散步一回或两回,所以园中的一花一木,一亭一榭,无不像一部读得烂熟的书一般,了然于心目。
因此,苏雪林说,倘使有人提起关于青岛的回忆,第一个浮现在她脑海中的必然是中山公园。
据文史专家鲁海介绍,虽然苏雪林在青岛居住的时间不过一个月,但她却是上世纪30年代直接记录青岛文字最多的作家之一。
鲁海认为,苏雪林的文字不仅有文学价值,而且还有很高的历史价值。
苏雪林在《太平角之午》写到:
太平角是太平山迤逶引向东南的一个土股,像一只靴子似的伸入海中,不是意大利那样的摩登女郎高跟鞋,而是中国古代做官人所穿的臃肿的朝靴。
鲁海说,苏笔下的太平角,自己八十多岁的人都没有见过。
原本打算将整个暑假时光消磨在青岛的苏雪林,未满一月,便因工作事宜不得不启程折返武汉,怀抱着一腔恋恋不舍之情,挥手和青岛告别,说一声:
‘再会’!
而她的文字无疑提供了对当时岛城风貌的珍贵记录,与青岛永在。
回武汉之后,至1949年,
苏雪林告别珞珈,也是怀抱不舍之情,期待武汉大学或有再回之日。
她先到夫家所在上海,1950年夏再度赴法留学,因在法生活艰难,苏雪林求助于台湾亲友,于1952年落定台湾,在台执教于各高校近二十年。
未能再回武汉,也未能再回青岛。
暮年孤独,情感寄于书信但凡提起苏雪林,鲁迅是一个无论如何都绕不开的名字。
因为反对鲁迅,且新中国成立前夕辗转到了台湾,她在大陆沉寂多年,一度成为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化外之民。
按苏自己的说法:
1949年后我就死了,不存在了。
苏雪林对鲁迅的态度由赞颂到反对的转变世人皆知。
二人争端,按苏雪林的说法,起源于北平女师大学潮,校长杨荫榆开除学生遭反对,杨曾是苏雪林读北平女高师时的校长,苏雪林站在杨的立场,视学生为胡闹,鲁迅则站在学生立场。
1936年鲁迅逝世,苏雪林给蔡元培写信攻讦鲁迅,这封《与蔡孑民先生论鲁迅书》后发表于《奔涛》杂志,成为当时所有攻击鲁迅言论的代表之作。
苏雪林认为鲁迅人格渺小,性情凶恶,行为卑鄙。
这种因立场分歧而衍生的人身攻击,在有些人看来,有失文学批评的公正性,又是在鲁迅去世时期,难以令人信服。
张昌华认为,苏反鲁是因为太过尊崇胡适,并且她的圈内友人,包括胡适在内,都被鲁迅骂过。
有意思的是,苏曾将写给蔡元培的信之底稿寄给胡适征求意见。
苏泼妇骂街式的文字遭到世人谴责,也受到胡适训诫,指她未免太动火气,这些咒骂是旧文学的恶腔调,我们应该深诫。
由于反鲁,苏雪林逐渐被孤立,成为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化外之民。
但是据中国现代文学研究者、作家庄莹介绍,随着文学史的不断重写以及对文学史上失踪者的找回,苏雪林的价值正在被重新认识,而且苏雪林对鲁迅的批评实际上也提供了人认识鲁迅的一种视角。
苏雪林有爱国心。
早在1915年中学时代,她从报纸上获悉日本提出并吞中国二十一条时,作诗明志:
也能慷慨请长缨,巾帼虽言负此身。
磨拭宝刀光照胆,要披巨浪斩妖鲸。
抗战时期,她曾将全部积蓄、陪嫁兑换52两黄金,捐给国家。
到台北之后,她也坚决反对台独,曾专门撰文《割除毒瘤》痛斥台独。
捐全部家当于抗战,与苏雪林日常的节俭形成鲜明对照。
上世纪50年代初在法国,很多衣物都是好友凌叔华送的,修修改改缝缝补补,凑和着穿。
苏雪林苏雪林一生为亲情所累。
到台后,苏雪林与大姐苏淑孟组成姐妹家庭,事事以姐为上,自己俭朴近啬,苦得要命,把钱全给了几个侄辈,尤其是苏淑孟长子华伦。
苏淑孟去世后,苏雪林独居,为节省、方便,将腌品做主菜,若保管不善,发霉了洗一洗再保存,不舍得丢。
1973年,她从台湾成功大学退休搬迁时,将搬运人员随手丢弃的抹布拾起,说留着日后擦皮鞋……在张昌华看来,如此种种,再对比抗战之时对国家的慷慨解囊,不由令人对苏雪林肃然起敬。
虽有103岁长寿之命,但孤独寂寞笼罩着苏雪林的暮年生活。
失物每从无意得,怀人恰好有书来。
张昌华曾用袁枚的这两句诗形容暮年的苏雪林。
在400万言苏氏日记中,频率最高的词是信。
六七十岁时苏雪林日记中常有还信债或一天的光阴又在写信中度过,今日为写信最多之日的记录。
她的信友众多,胡适、梁实秋、林语堂、冰心、凌叔华,等等。
因出版事宜,张昌华曾收到过苏雪林的七封信,皆为她年届百龄时所写,薄型大白纸密密麻麻,其中一封三千余字。
苏雪林一生究竟写了多少信,据其日记中所提三四年来累计上千封,张昌华估算,不下两万封。
至于苏雪林为什么喜欢写信,张昌华认为,大概是因为她衰年耳全聋,不能接听电话,与人面对面交流也须靠笔谈,太孤独、寂寞。
而她的大姐苏淑孟去世后,她一人独居,终日面壁无语,只好借用书信与友人交流,了解外面的世界,或是叙旧,以慰心怀。
1999年4月21日,103岁的苏雪林
魂归故土,长眠母亲身旁,墓碑背面刻着棘心不死,绿天永存。
如何评价苏雪林的一生?
张昌华认为,苏在《浮生九四》的自序中所说的即为一种答案:
我是一个自卑感相当重的人,不重视自己的为人及自己的作品,庸碌卑微,乃是一个弱者,一个充满矛盾性的人物,没什么价值。
但这显然是苏雪林的自谦之词。
虽然背负争议,但在张昌华看来,苏雪林毕竟是一个人物,一个耐人咀嚼的人物。
本专题撰文/记者付晓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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