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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股文范文
子谓颜渊曰,用之则行,舍之则藏,惟我与尔有是夫!
[破题]
圣人行藏之宜,俟能者而始微示之也。
[承题]
盖圣人之行藏,正不易规,自颜子几之,而始可与之言矣。
[起讲]
故特谓之曰:
毕生阅历,只一二途以听人分取焉,而求可以不穷于其际者,往往而鲜也。
迨于有可以自信之矣。
而或独得而无与共,独处而无与言。
此意其托之寤歌自适也耶,而吾今幸有以语尔也。
[入手]
回乎,人有积生平之得力,终不自明,而必俟其人发之人有积一心之静观,初无所试,而不知他人已识之者,神相告也,故学问诚深,有一候焉,不容终秘矣。
[起股]
回乎,尝试与尔仰参天时,俯察人事,而中度吾身,用耶舍耶,行耶藏耶?
汲于行者蹶,需于行者滞,有如不必于行,而用之则行者乎?
此其人非复功名中人也。
一于藏者缓,果于藏者殆,有如不必于藏,而舍之则藏者乎,此其人非复泉石中人也。
[中股]
则尝试拟而求之,意必诗书之内有其人焉。
爰是流连以志之,然吾学之谓何。
而此诣竟遥遥终古,则长自负矣。
窃念自穷理观化以来,屡以身涉用舍之交,而充然有余以自处者,此际亦差堪慰耳。
则又尝身为试之,今者辙环之际有微擅焉,乃日周旋而忽之,然人学之谓何,而此意竟寂寂人间,亦用自叹矣。
而独是晤对忘言之顷,曾不我质行藏之疑,而渊然此中之相发者,此际亦足共慰耳。
[后股]
而吾因念夫我也,念夫我之与尔也。
[束股]
惟我与尔揽事物之归,而确有以自主,故一任乎人事之迁,而只自行其性分之素。
此时我得其为我,尔亦得其为尔也,用舍何与焉?
我两人长抱此至足者共千古已矣。
惟我与尔参神明之变,而顺应之无方,故虽积乎道德之厚,而总不争乎气数之先,此时我不执为我,尔亦不执为尔也,行藏何事焉?
我两人长留此不知者予造物已矣。
有是夫,惟我与尔也夫,而斯时之回,亦怡然得默然解也。
明清优秀八股文
士仁人一节/王守仁
圣人于心之有主者,而决其心德之能全焉。
(破题)
夫志士仁人皆有心定主而不惑于私者也,以是人而当死生之际,吾惟见其求无惭于心焉耳,而于吾身何恤乎?
此夫子为天下之无志而不仁者慨也。
(承题)
故言此而示之,若曰:
天下之事变无常,而生死之所系甚大。
固有临难苟免,而求生以害仁者焉;亦有见危授命,而杀身以成仁者焉,此正是非之所由决,而恒情之所易惑者也。
吾其有取于志士仁人乎!
(起讲)
夫所谓志士者,以身负纲常之重,而志虑之高洁,每思有以植天下之大闹;
所谓仁人者,以身会天德之全,而心体之光明,必欲有以贞天下之大节。
(起二股)
是二人者,固皆事变之所不能惊,而利害之所不能夺,其死与生,有不足累者也。
(过接)
是以其祸患之方殷,固有可避难而求全者矣,然临难自免则能安其身,而不能安其心,是偷生者之为,而被有所不屑也;
变故之偶值,固有可以侥幸而图存者矣,然存非顺事则吾生以全,而吾仁以丧,是悖德者之事,而彼有所不为也。
(中二股)
彼之所为者惟以理,欲无并立之机,而致命遂志,以安天下之贞者,虽至死而靡憾;
心迹无两全之势,而捐躯赴难,以善天下之道者,虽灭身而无悔。
(后二股)
当国家倾覆之余,则致身以驯过涉之患者,其仁也而彼即趋之而不避,甘之而不辞焉,盖苟可以存吾心之公,将效死以为之,而存亡由之不计矣;
值颠沛流离之余,则舍身以贻没宁之休者,其仁也而彼即当之而不慑,视之而如归焉,盖苟可以全吾心之仁,将委身以从之,而死生由之勿恤矣。
(束二股)
是其以吾心为重,而以吾身为轻,其慷慨激烈以为成仁之计者,固志士之勇为,而亦仁人之优为也。
视诸逡巡畏缩,而苟全于一时者,诚何如哉?
以存心为生,而以存身为累,其从容就义以明分义之公者,固仁人之所安,而亦志士之所决也,视诸回护隐伏,而觊觎于不死者,又何如哉?
是知观志士之所为,而天下之无志者可以愧矣;观仁人之所为,而天下之不仁者可以思矣。
(大结)
明代八股文欣赏
八股文的远源,一般地常追溯到北宋的王安石、苏辙诸家的“经义”,南宋陈傅良诸家的“奥论”内容也即是“经义”。
还有从破题等技术方面,又追溯到“律赋”等文体。
还有从明代篇后用“大结”,借发挥经义引到陈述、评论政治问题,又牵涉到“策问”等等。
不过通常意义上的八股,就是始于明初的。
为了更好的欣赏典型的明代制艺,这里只分析明中叶以后的标准八股文。
八股时文之设,本来就是为全面考察士子对经义的掌握程度,以及对文辞的提炼能力,并进而选拔优秀的人才入仕朝廷,执掌政权,因而只求全面考察士子之功力,并不求其能够传扬文名。
如此要求之下,制艺有许多苛刻的要求,其破题、承题、起讲、八股四比、大结都有一定的程式,且极为苛刻,以致清代以来一直有人谈八股色变。
不过,由于明代文教千古第一,客观上,许多明代八股文即使在文学上也是上乘之作。
本文只求把明代制艺佳作呈上,大家共同欣赏,品味这古今中外最妙不可言的文学奇葩。
1、王鳌《百姓足,孰与不足》(论语•颜渊)
民既富于下,君自富于上。
盖君之富,藏于民者也,民既富矣,君岂有独贫之理哉?
有若深言君民一体之意,以告哀公。
盖谓:
公之加赋,以用之不足也;欲足其用,盍先足其民乎?
诚能百亩而彻,恒存节用爱人之心,什一而征,不为厉民自养之计,则民力所出,不困于征求;民财所有,不尽于聚敛。
间阎之内,乃积乃仓,而所谓仰事俯育者无忧矣。
田野之间,如茨如梁,而所谓养生送死者无憾矣。
百姓既足,君何为而独贫乎?
吾知
藏诸闾阎者,君皆得而有之,不必归之府库,而后为吾财也。
蓄诸田野者,君皆得而用之,不必积之仓廪,而后为吾有也。
取之无穷,何忧乎有求而不得?
用之不竭,何患乎有事而无备?
牺牲粢盛,足以为祭祀之供;玉帛筐篚,足以资朝聘之费。
借曰不足,百姓自有以给之也,其孰与不足乎?
饔飨牢醴,足以供宾客之需;车马器械,足以备征伐之用,借曰不足,百姓自有以应之也,又孰与不足乎?
吁!
彻法之立,本以为民,而国用之足,乃由于此,何必加赋以求富哉!
2、费宏《君子不重则不威,学而不固,主忠信,无友不如己者,过则勿惮改》(论语•学而)
君子之于学,贵有其质而必尽其道也。
盖质非威重,所学必不能固也。
然道或未尽,亦岂能有成哉?
昔圣人之意若曰:
君子以自修为学,而必以威重为先。
若言动之间,浮薄轻佻,既不足于厚重;
则应酬之际,粗率慢易,亦不见其威严。
虽曰学以明善,吾知其若存若亡,未必服膺而勿失也;
虽曰学以复初,吾知其随得随失,未必力行以求至也。
盖轻乎外者必不能坚乎内,有其质者斯可以从事于学矣。
学之道奈何?
惟诚乃善之基也。
存诸心者,必忠信是主,不矫伪而无物焉;
惟伪乃恶之门也,发于事者,必忠信是主,不欺诈而无实焉。
取友所以辅仁,友不如己,则无益而有损矣,故所友必求其有益,岂可泥交而苟合乎?
改过乃能入德,过而惮改,则恶长而善微矣,故有过必勇于自治,岂可畏难而苟安乎?
此皆学问之道所当自尽,而威重之质所由以成者。
君子其亦知所务哉!
圣人论学,内外相须,而其功不可缺;终始相因,而其序不可乱,可谓密矣。
3、王守仁《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生以成仁》(论语•卫灵公)
圣人于心之有主者,而决其心德之能全焉。
夫志士仁人皆有心定主而不惑于私者也。
以是人而当死生之际,吾惟见其求无惭于心焉耳,而于吾身何恤乎?
此夫子为天下之无志而不仁者慨也,故言此以示之。
若曰:
天下之事变无常,而生死之所系甚大。
固有临难苟免,而求生以害仁者焉;亦有见危授命,而杀身以成仁者焉。
此正是非之所由决,而恒情之所易惑者也。
吾其有取于志士仁人乎?
夫所谓志士者,以身负纲常之重,而志虑之高洁,每思有植天下之大闲;所谓仁人者,以身会天德之全,而心体之光明,必欲有以贞天下之大节。
是二人者,固皆事变之所不能惊,而利害之所不能夺,其死与生有不足累者也。
是以其祸患之方殷,固有可以避难而求全者矣,然临难自免,则能安其身而不能安其心,是偷生者之为,而彼有所不屑也。
变故之偶值,固有可以侥幸而图存者矣,然存非顺事,则吾生以全而吾仁以丧,是悖德之事,而彼有所不为也。
彼之所为者,惟以
理欲无并立之机,而致命遂志以安天下之贞者,虽至死而靡憾。
心迹无两全之势,而捐躯赴难以善天下之道者,虽灭身而无悔。
当国家倾覆之徐,则致身以驯过涉之患者,其仁也!
而彼即趋之而不避,甘之而不辞焉。
盖苟可以存吾心之公,将效死以为之,而存亡由之不计矣。
值颠沛流离之余,则舍身以贻没宁之体者,其仁也!
而彼即当之而不慑,视之而如归焉。
盖苟可以全吾心之仁,将委身以从之,而死生由之勿恤矣。
是其
以吾心为重,而以吾身为轻。
其慷慨激烈以为成仁之计者,固志士之勇为而亦仁人之优为也。
视诸逡巡畏缩而苟全于一时者,诚何如哉?
以存心为生,而以存身为累,其从容就义以明分义之公者,固仁人之所安而亦志士之所决也。
视诸回护隐伏而觊觎于不死者,又何如哉?
是知观志士之所为,而天下无志者可以愧矣,观仁人之所为,而天下之不仁者可以思矣。
5、陈子龙《君子疾没世而名不称焉》(论语•卫灵公)
无后世之名,圣人之所忧也。
夫一时之名,不必有也,后世之名,不可无也。
故君子不求名,而又不得不疾乎此。
夫子若曰:
好名者,人之恒情也。
故下士求名,人亦不得以为躁,但我恨其急一时之名,而非千秋万世之名耳。
若君子则知所以审处于此矣。
以为一时之名,自我为之,而其权在人,苟我之聪明才力,注乎名则有名,而皆倚人以为重,盛与衰我不得而知之,而此名而名者也;
千秋万世之名,自人为之,而其权在我,苟我之聪明才力,注乎名未必有名,而常修己以自立,高与下我将得而定之,此名而实者也。
名而名者,无之在于未没世之前,君子岂可以徒疾乎?
名而实者,无之在于既没世之后,君子岂得而不疾乎?
人之生也有爱有僧,故有幸而有名者,有不幸而无名者,至于身没之后,与其人不相接,则不可曰爱憎之所为也,而寂寂者竟如斯,则将何以自异于里巷之子耶?
人之生也有失势有得势,故有幸而无名者,又有不幸而有名者,至于身没之后,与其时不相及,则又有非得势失势之可论矣,而泯泯者遂如斯,则又何以自别于草木之俦耶?
人之贵乎荣名者,贵其有益生之乐也;君子之贵荣名者,贵其有不死之业也。
死而无闻,则其死可悲矣;死而可悲,则其生更可悲矣。
是以君子抗节砺行,唯恐不及耳。
人之以为没世之名者,是我身后之计也;君子以为没世之名者,是我大生之事也。
死而无闻,则其死不及忧矣;死不及忧,则其生大可悲矣。
是以君子趋事赴功,惟日不足耳。
人但见君子之为人也,誉之而不喜,毁之而不惧,以为君子之忘名也如此,而不知有所甚不忘也;不大言以欺人,不奇行以骇俗,以为君子之远名也如此,而不知有所甚不远也。
盖有大于此者而已,有久于此者而已。
若夫营营于旦夕之间,是求速尽者也,好名者岂如是乎?
为了让大家更好的理解明代先贤的文章奥妙,这里先将制艺的基本格式介绍一二:
制艺的题目,按规定只取自四书。
考官任取四书的某一句或一段,这就是题目了,显然,接下去的正文自然就是考察学子们对该段经义的理解了。
因而按规定,制艺的正文第一句必须是所谓的“破题”,破题,通俗的理解就是分析题目:
本文主要讲些什么。
八股文的破题,规定只用两句。
也有三句的,多半是有一个长句中有略顿处,像是三句的。
这两句主要是概括题义、解释题义,但又不能直说题义,作得好的,常是既透彻又概括。
很长很复杂的题目,要用简单的两句把它点明;短到一两个字的题目,也要用比题字多几倍字数的两句话把它说透。
破题是作时文的首要,好的破题,往往有一种只可意会的妙处,如以“子曰”二字为题,破题为:
“匹夫而为百世师,一言而为天下法。
”这是不露题目一字而把“子”(孔子,至圣先师)、“曰”(孔子所说,至理名言)二字说得不但非常透彻,而且绝对不能移到别人身上。
这就是最标准的破题了。
破题之后是承题,承题就是承接破题要点,再加以补充说明,使论点更加明暸、圆满。
如题目“不以规矩”,破题云:
“规矩而不以也,惟持此明与巧矣。
”其承题则云:
“夫规也、距也,不可不以者也。
不可不以而不以焉,殆深持此明与巧矣。
”。
承题一般以三句为标准。
接着就开始起讲了。
正如《明史?
选举》所言的“其文略仿宋经义,然代古人语气为之,体用排偶,谓之八股,通谓之制义。
”,其“代古人语气为之”,就是假设你就是孔子、孟子,人家问你这句经文怎么解?
你怎么回答?
有人比喻说这个就像演戏,其实也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
也因为这个,八股文中不许出现孔孟以后发生的典故,这个是个附带要求了。
一般可以“若曰”开头,“孔子就是像这么说得”,云云。
也可以用意谓、且夫、今夫、尝思等字,看个人的风格了。
“若曰”后面可以跟一段散文,多少句数并无定法,可以任意伸缩。
起讲以后就是真正的八股四比。
股、比,是专有名词,其实就是对联而已。
一比就是一对对联,而一段上联或下联就是所谓的一股了。
也有的时文只有六股,不一定都是严格的八股。
至于每一股的长短,原则上没有限制。
不过,要讲清题目,还要以对联的形式写,这个难度就很大了。
而且当你信手写完其中某一大段后(相对容易些),就要把上面这段文章当成上联,严格的配上一个下联,这就相当的困难了。
明人说写四六文似难实易,而时文似易实难,就是这个道理。
也因为这个,对联在明朝相当兴盛,并一直延续至今。
而对联不就是八股的一部分吗?
八股,就是四幅对联啊!
从对联这个意义上看,假如我们并提唐诗宋词明八股,是很有道理的。
写完八股(就是四幅对联,当然,对联间也可以插入些过渡字句,谓之过接),然后就是收结了。
可以简短几句话收结,也可以是长篇大论,就是所谓大结。
如此,一篇优秀的制艺就写好了。
好了,现在我们掌握了明代制艺的写作方法,就可以真正欣赏明代先贤的时文佳作了。
王鳌《百姓足,孰与不足》(论语?
颜渊)
民既富于下,君自富于上。
盖君之富,藏于民者也,民既富矣,君岂有独贫之理哉?
有若深言君民一体之意,以告哀公。
盖谓:
公之加赋,以用之不足也;欲足其用,盍先足其民乎?
诚能百亩而彻,恒存节用爱人之心,什一而征,不为厉民自养之计,则民力所出,不困于征求;民财所有,不尽于聚敛。
间阎之内,乃积乃仓,而所谓仰事俯育者无忧矣。
田野之间,如茨如梁,而所谓养生送死者无憾矣。
百姓既足,君何为而独贫乎?
吾知
藏诸闾阎者,君皆得而有之,不必归之府库,而后为吾财也。
蓄诸田野者,君皆得而用之,不必积之仓廪,而后为吾有也。
取之无穷,何忧乎有求而不得?
用之不竭,何患乎有事而无备?
牺牲粢盛,足以为祭祀之供;玉帛筐篚,足以资朝聘之费。
借曰不足,百姓自有以给之也,其孰与不足乎?
饔飨牢醴,足以供宾客之需;车马器械,足以备征伐之用,借曰不足,百姓自有以应之也,又孰与不足乎?
吁!
彻法之立,本以为民,而国用之足,乃由于此,何必加赋以求富哉!
费宏《君子不重则不威,学而不固,主忠信,无友不如己者,过则勿惮改》(论语?
学而)
君子之于学,贵有其质而必尽其道也。
盖质非威重,所学必不能固也。
然道或未尽,亦岂能有成哉?
昔圣人之意若曰:
君子以自修为学,而必以威重为先。
若言动之间,浮薄轻佻,既不足于厚重;
则应酬之际,粗率慢易,亦不见其威严。
虽曰学以明善,吾知其若存若亡,未必服膺而勿失也;
虽曰学以复初,吾知其随得随失,未必力行以求至也。
盖轻乎外者必不能坚乎内,有其质者斯可以从事于学矣。
学之道奈何?
惟诚乃善之基也。
存诸心者,必忠信是主,不矫伪而无物焉;
惟伪乃恶之门也,发于事者,必忠信是主,不欺诈而无实焉。
取友所以辅仁,友不如己,则无益而有损矣,故所友必求其有益,岂可泥交而苟合乎?
改过乃能入德,过而惮改,则恶长而善微矣,故有过必勇于自治,岂可畏难而苟安乎?
此皆学问之道所当自尽,而威重之质所由以成者。
君子其亦知所务哉!
圣人论学,内外相须,而其功不可缺;终始相因,而其序不可乱,可谓密矣。
王守仁《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生以成仁》(论语?
卫灵公)
圣人于心之有主者,而决其心德之能全焉。
夫志士仁人皆有心定主而不惑于私者也。
以是人而当死生之际,吾惟见其求无惭于心焉耳,而于吾身何恤乎?
此夫子为天下之无志而不仁者慨也,故言此以示之。
若曰:
天下之事变无常,而生死之所系甚大。
固有临难苟免,而求生以害仁者焉;亦有见危授命,而杀身以成仁者焉。
此正是非之所由决,而恒情之所易惑者也。
吾其有取于志士仁人乎?
夫所谓志士者,以身负纲常之重,而志虑之高洁,每思有植天下之大闲;所谓仁人者,以身会天德之全,而心体之光明,必欲有以贞天下之大节。
是二人者,固皆事变之所不能惊,而利害之所不能夺,其死与生有不足累者也。
是以其祸患之方殷,固有可以避难而求全者矣,然临难自免,则能安其身而不能安其心,是偷生者之为,而彼有所不屑也。
变故之偶值,固有可以侥幸而图存者矣,然存非顺事,则吾生以全而吾仁以丧,是悖德之事,而彼有所不为也。
彼之所为者,惟以
理欲无并立之机,而致命遂志以安天下之贞者,虽至死而靡憾。
心迹无两全之势,而捐躯赴难以善天下之道者,虽灭身而无悔。
当国家倾覆之徐,则致身以驯过涉之患者,其仁也!
而彼即趋之而不避,甘之而不辞焉。
盖苟可以存吾心之公,将效死以为之,而存亡由之不计矣。
值颠沛流离之余,则舍身以贻没宁之体者,其仁也!
而彼即当之而不慑,视之而如归焉。
盖苟可以全吾心之仁,将委身以从之,而死生由之勿恤矣。
是其
以吾心为重,而以吾身为轻。
其慷慨激烈以为成仁之计者,固志士之勇为而亦仁人之优为也。
视诸逡巡畏缩而苟全于一时者,诚何如哉?
以存心为生,而以存身为累,其从容就义以明分义之公者,固仁人之所安而亦志士之所决也。
视诸回护隐伏而觊觎于不死者,又何如哉?
是知观志士之所为,而天下无志者可以愧矣,观仁人之所为,而天下之不仁者可以思矣。
陈子龙《君子疾没世而名不称焉》(论语?
卫灵公)
无后世之名,圣人之所忧也。
夫一时之名,不必有也,后世之名,不可无也。
故君子不求名,而又不得不疾乎此。
夫子若曰:
好名者,人之恒情也。
故下士求名,人亦不得以为躁,但我恨其急一时之名,而非千秋万世之名耳。
若君子则知所以审处于此矣。
以为一时之名,自我为之,而其权在人,苟我之聪明才力,注乎名则有名,而皆倚人以为重,盛与衰我不得而知之,而此名而名者也;
千秋万世之名,自人为之,而其权在我,苟我之聪明才力,注乎名未必有名,而常修己以自立,高与下我将得而定之,此名而实者也。
名而名者,无之在于未没世之前,君子岂可以徒疾乎?
名而实者,无之在于既没世之后,君子岂得而不疾乎?
人之生也有爱有僧,故有幸而有名者,有不幸而无名者,至于身没之后,与其人不相接,则不可曰爱憎之所为也,而寂寂者竟如斯,则将何以自异于里巷之子耶?
人之生也有失势有得势,故有幸而无名者,又有不幸而有名者,至于身没之后,与其时不相及,则又有非得势失势之可论矣,而泯泯者遂如斯,则又何以自别于草木之俦耶?
人之贵乎荣名者,贵其有益生之乐也;君子之贵荣名者,贵其有不死之业也。
死而无闻,则其死可悲矣;死而可悲,则其生更可悲矣。
是以君子抗节砺行,唯恐不及耳。
人之以为没世之名者,是我身后之计也;君子以为没世之名者,是我大生之事也。
死而无闻,则其死不及忧矣;死不及忧,则其生大可悲矣。
是以君子趋事赴功,惟日不足耳。
人但见君子之为人也,誉之而不喜,毁之而不惧,以为君子之忘名也如此,而不知有所甚不忘也;不大言以欺人,不奇行以骇俗,以为君子之远名也如此,而不知有所甚不远也。
盖有大于此者而已,有久于此者而已。
若夫营营于旦夕之间,是求速尽者也,好名者岂如是乎?
中晚明还有不少狂士戏作游戏八股,最著名的就是唐伯虎的这篇《怎当他临去秋波那一转》(或疑后人伪托,不过该文出自晚明,到清初曾经尤侗润色则无疑)。
题目摘自西厢记,于是就以张生的口气来若曰,全文如下:
想双文之目成,情以转而通焉。
盖秋波非能转,情转之也。
然则双文虽去,其犹有未去者存哉。
张生若曰:
世之好色者,吾知之矣。
来相怜,去相捐也。
此无他,情动而来,情静而去耳。
钟情者正于将尽之时,露其微动之色,故足致人思焉。
有如双文者乎?
最可念者,啭莺声于花外,半晌方言,而今余音歇矣。
乃口不能传者,目若传之。
更可恋者,衬玉趾于残红,一步渐远,而今香尘灭矣。
乃足不能停者,目若停之。
惟见盈盈者波也,脉脉者秋波也,乍离乍合者,秋波之一转也。
吾向未之见也,不意于临去时遇之。
吾不知未去之前,秋波何属。
或者垂眺于庭轩,纵观于花柳,不过良辰美景,偶而相遭耳。
犹是庭轩已隔,花柳方移,而婉兮清扬,忽徘徊其如送者奚为乎?
所云含睇宜笑,转正有转于笑之中者。
虽使觏修于觌面,不若此际之销魂矣。
吾不知既去之后,秋波何往。
意者凝眸于深院,掩泪于珠帘,不过怨粉愁香,凄其独对耳。
惟是深院将归,珠帘半闭,而嫣然美盼,似恍惚其欲接者奚为乎?
所云渺渺愁余,转正有转于愁之中者。
虽使关羞目于灯前,不若此时之心荡矣。
此一转也,以为无情耶?
转之不能忘情可知也。
以为有情耶?
转之不为情滞又可知也。
人见为秋波转,而不见彼之心思有与为之转者。
吾即欲流睐相迎,其如一转之不易受何!
此一转也,以为情多耶?
吾惜其止此一转也。
以为情少耶?
吾又恨其余此一转也。
彼知为秋波一转,而不知吾之魂梦有与为千万转者。
吾即欲闭目不窥,其如一转之不可却何!
噫嘻!
招楚客于三年,似曾相似;
倾汉宫于一顾,无可奈何。
有双文之秋波一转,宜小生之眼花撩乱也哉!
抑老僧四壁画西厢,而悟禅恰在个中。
盖一转也,情禅也,参学人试于此下一转语。
《禹恶旨酒一章》 (明)唐寅
大贤举先圣之心法,明道统之相承也。
(破题)
夫圣人身任斯道之寄,则其心自有不逸矣。
由禹以至周公,何莫非是心耶?
(承题)
孟子举之曰,道必有所托,而后行于世,圣人同其道也;然而天无二道,圣无二心,其忧勤惕厉一也。
尧舜尚矣,自尧舜而下的统者,有禹汤焉,有文武周公焉。
(起讲)
禹则严于危微之辨,而闲之也切,旨酒则恶之,善言则好之,盖遏祸于将然,而广忠益以自辅也。
汤则加谨于化理之原,而图之也,至中道则务执之,贤才则广收之,盖建皇极以经世,而集众思以熙绩也。
(起二股)
文之继汤也,则以德业未易全,而其心常操夫不足,民安矣犹若阽于危也,道盛犹若阻于岸也,盖必欲达于神化之域斯已矣;
武之继文也,则以治忽为可畏,而其心常厚于自防,故虑深隐微而迩弗敢泄也,明烛无疆而远弗敢忘也,盖必欲密其周详之念斯已矣。
(中二股)
迨周公承其后,思欲兼三王以时措举四事以立法。
(过接)
故事有戾于时势之殊,必精思以求其通,虽夜而不皇于寐,
理有值夫变利,必果行以奏其效,待旦而不安寝。
(后二股)
夫思之至则其神合,行之勇则其化流,禹汤文武之传,又在周公矣。
即是而知,数圣人所生之时虽不同,而心则一也。
心一故道同,三代之治所以盛与!
(结语)
〖释题〗:
孟子离娄下第二十章:
孟子曰禹恶旨酒而好善言汤执中立贤无方文王视民如伤望道而未之见武王不泄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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