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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孤独
遇见孤独
"源生,能听我说说的梦境吗?
"他背对着我,坐在阶梯上,低头看翻开在脚边的书,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我只能看到他的拱起的背,和被揉的散乱的头发。
"嗯!
"我就站在他的背后。
望着前方不远处即将起潮的海。
他保持着那种姿势抬起了头来,目光停滞在前方金色海滩的软纱上。
像是一个与他毫无关系的故事,没有饱满感情的语气"我梦见了奶奶,她依然坐在那里,像被时间定格成的灰色的蜡像。
那时我还小,在门槛上翻来覆去的、进进出出的搬弄那些积木块。
天色很灰,和我想象中的阴间一样,乌蒙蒙的。
好像还有那辆旧自行车。
脚踏板那时都还没坏…"
他突然停住,扭过头来望着我
"源生,你说我会死吗?
"
我也并不是特别敏感这个字,只是每当从秋瑾口中说出来。
就会让我有脱掉了冬靴站在海滩上,冷浪第一次冲打到脚丫时,那种连心带皮的全身冷颤的感觉。
我低下头看着他。
在被修剪的整整齐齐的刘海下面,是一双绝望的、悲伤的眼睛。
瞳孔里倒映下的是一片最清澈湛蓝的海洋。
我想,他是个片尘不染的人,即使在这落埃飞尘的人世间,也应该拥有一颗纯净如初的心。
"秋瑾!
"我想安慰他,可自己都感觉到了底气有多麽的不足。
"人总是有那么一段不好的时候,努力跨过去就好了…"
他在听,并有些失望的回过了头去。
看向海那边落下夕阳的水平线,抬起手挡住照射进眼睛里夕阳泛散的余光,
"源生,你怎么就能活的那么坚强,即使一个人,即使什么都没有,即使…"
"秋瑾!
"我厉声的打断。
"不就是一无所有吗?
我们还年轻,还小,有好多的明天,我们并不缺少机会,别那么悲观好么?
"我的声音越来越小,从铿锵有力到小声呢喃。
"去我那,我煮饭给你吃。
"我自兀的说完,然后用力拽起他,拉着往前走。
人也许有那种莫名其妙讨厌别人的冲动。
但绝不会有莫名其妙讨好别人的冲动。
我只是偶尔想去大学里听课。
才无意中认识秋瑾的。
后来,我隐隐觉得我和秋瑾的认识也许不是什么偶然的事情。
一开始我觉得他只是对我的生活好奇。
他第一次去我哪里!
他说:
"我感觉你好可怜,但是也好坚强。
"
他就坐在我那张轻轻一摇就会咯吱咯吱响的木床上,看着我就在他的面前切菜做饭。
他问:
"你想过死吗?
"。
我将切好的土豆片放进锅里,就听到了油呲呲的声音,冒出的一股油烟味充斥了整个房间。
我扭过头很刻意的咧开嘴对着他笑,手里拿着铲子翻炒着锅里的土豆。
"没有,我死了,不会有人哀吊,更不会有人为我难过。
何必呢?
"
现在也是如此,他就在我的后面。
我想他也许正看着我的背影觉得真心酸。
"源生,你很喜欢做饭?
"
他的声音有点虚无缥缈的,却牢牢的扣住了我的耳膜。
"恩~~!
总感觉如果有两个人,再冒上一点油烟。
心里就会被填满。
"
我的语气里硬塞了些老练。
"一个人呢?
"他能机敏的抓住每一句话的要害,钳住它。
"也会!
!
这样有很单纯的踏实。
而且吃面包,就感觉像是今天去乞讨来的一样。
"
我不知道秋瑾是否理解我。
但对于一个流浪者或在异地漂泊的人来说。
热腾腾的饭菜不仅可以填饱饿肚饥肠,更可以安抚一颗疲惫的心。
"你多大了?
"
这是他第二次问我的年龄。
"二十一岁。
"
我仍然毫不犹豫回答的和上次一样。
"是吗?
""能告诉我你以前的事吗?
"
他停顿了一下,"要真实的那种?
"。
感觉我好像经历多少磨难似的,才会练到今天这种连说谎都到浑然天成的地步。
我骗过他吗?
上一次他无意间问起我时。
我只是说:
我是没有以前的。
这次我可以回答他:
"以前一直在孤儿院里!
"
"对不起,我只是好奇。
"我听出来了他话语里的小心翼翼。
秋瑾是害怕黑夜的。
他说,什么也看见的时候,就是无边无际的空洞。
好像那种空洞本来就源于眼睛,只是被延伸到一个更大的空间里。
没有了底。
感觉自己会被这黑色的空间吞噬、沉浸、分解并融为一体。
这样想着心里就会莫名的害怕甚至恐惧。
而我的感觉到的黑夜却不同,黑色本来就给人一种深深地沉重感,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
我就会感觉自己被填得好满好满。
即使再安静,只要我站着不动,就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被了一种安全介质满满的填充。
反倒对于光亮世界倒是显得有些冰冷。
在路上来来往往的脸孔。
五彩斑斓的颜色。
到处都是那么凛冽又分明。
毫无幅度的笑,阿谀奉承的脸。
明的太明亮,暗的太暗淡。
我想毕竟我和秋瑾立场不同。
他还是学生,他没有接触到那些比黑夜更让人毛骨悚然的。
秋瑾的黑色是纯粹的,单纯是内心延伸来的孤独。
而我不同,尽管我们同样都孤独。
但我的大多来源于现实。
让我们孤独的东西不一样。
自然不能如一提论。
我认为即使是随时随地悄悄潜入心里就能根深蒂固的孤独。
也是可以被某些东西赶走或替代的。
"就送你到这里!
"我走在秋瑾后面,他背着背包,牛仔裤踩在帆布鞋下面破了一道口。
秋瑾整整高出我一个头。
说话的时候就显得有些别扭。
他突然转过来看着我。
"源生,你只有十八岁对不对?
"
煞时间,有种像我脚下的拖鞋突然冒出两颗铆钉来扎进了脚板心里的感觉。
我的生活从来不意识年龄这个问题,或者是没有感觉自己到来这样的年龄。
潜意识里的安全感是来自于自己的二十岁以上。
"恩~~!
"硬生生的语气。
应该算不上是欺骗,但心里还是横了一道坎,所以。
"我…"我想解释。
抬起头认真的看着他。
他向前挪了一步,帆布鞋就在我的脚尖前,下颚刚好就对着我的额头。
我能感觉到他的气息,一点点…
"只是心疼你…而已"
若我对这个世界有抱怨,我是不会学着如何生存的。
秋瑾得了一种病,他跟我说自己也不知道能活多久。
不想死在医院冰冷的病床上。
也很害怕那种场景,仿佛自己就能想象出来。
他双眸紧闭,面无血色,四肢冰冷僵硬的延伸到床边,有一大群人围着他,哀吊他。
他们带着小白花,有的在抽泣,有的在沉思。
有的在嚎啕大哭。
他就会觉得难过。
他说:
"他们一定都是在可怜自己。
"他把他沉重的思绪和对这个世界的不舍甚至埋怨,统统的都喜欢说给我听。
他说:
因为我是一个与他没有的干系的人。
不会因为知道的太多而内疚。
而我就算知道他生病了也能铁石心肠的像平常人一样对待他,不可怜他。
关于就医,关于希望。
关于生命他都绝口不提。
他应该是想好好过正常人的生活,哪怕一年或者几个月。
我想他的家人也是这样想的吧!
不然怎会让他继续呆在学校。
"我曾经喜欢过一个人!
"秋瑾很高挑,很清瘦。
脸色会时常有些苍白。
少了一个少年的朝气,添下一分动容的忧郁。
他在我的斜前方的木椅上坐下。
我还穿着上班的制服,在一家咖啡厅上班。
"是吗?
在一起过?
"我走过去,坐在他的旁边。
看着天色暗了下来,可能会下雨的样子。
"没有,她有喜欢的人。
"他看着我满脸的苦悯,指着背包网篮里的伞。
"暗恋也是美好的事情!
"看着他那认真的样子,便冲着他笑了笑。
"目睹自己喜欢的人死去,你会怎么样?
"他并不在乎我这种心不在焉的样子,也许他只是单纯的想找个人解解闷。
因为我有时也有类似的想法。
甚至会抱怨那张不说话的桌子。
"疯掉!
或者陪他一起去死!
"多少带来些敷衍,我太讨厌这个字了。
他总是频率过多的向我提起。
心情不好的时候,我甚至想把我的这张嘴巴伸进他的耳朵里,扯着他的听觉神经大喊‘去死啊!
去死啊!
又没人拉着你’可我又怕他会真的照做了。
而且他是个病人。
我不能那么残忍。
"为什么你从来不吃药?
"我并不是怀疑什么,毕竟没人会拿自己生死来开玩笑。
只是好奇。
"只需要透析,不用吃药"他的眼睛望着草坪,几根泛黄的睫毛像沙漠边上枯瘦又迎风不倒地杂草。
我像一个路人甲一样,看着他那迷茫的样子。
低着头笑了笑。
他得了什么病呢?
又怔怔的望向他。
"希望在人间嘛!
你应该去尝试一下,不然怎会知道就一定不行呢?
"很无力、苍白、又老套的话。
我伸出右手轻轻的在他的背上拍了拍。
"你还不回去上班吗?
"他拿出手机来看时间。
他摆出那个动作。
我就立刻站起来跑向了咖啡厅。
上班迟到我是绝不可以的。
到了咖啡厅,外面就开始下雨,越来越大。
倾盆、瓢泼、还黑压压的一片。
咖啡厅里没什么人。
来了几个躲雨的流浪汉,就站在门外面,瑟缩着。
老板娘正在煮咖啡,看着这几个人的狼狈样。
波浪的卷发下美瞳反射出窗外闪电的亮光。
脸上露出嫌恶的神情。
那些流浪汉站在门口脱下湿透的衬衫,拧干之后再穿上。
用手拨弄着湿成黑麻条的头发,用方言骂这糟糕的天气。
他们像山上飞来城里的一群野鸡,勃然盛气、淡然坦荡、又不谙世事。
我就站在他们后面,只要老板娘一声令下,我就必须单枪匹马的冲锋陷阵。
正在我磨枪擦戟之时。
他们又风风火火的往雨里奔了去。
在雨中、在空无一人街头奔跑。
不管多么坦然的表情,英姿飒爽的姿势。
只要淋了雨,成了落鸡汤。
都有那么几分‘只有几径残荷在风中坚守,不胜褴褛,残荷无言,而我心领神会’的滋味。
就单单秋瑾来说,是我在这个城市唯一能聊的来得人。
除了孤儿院里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不过呢!
我们早已各奔东西了。
和咖啡厅一起工作的同事。
那些浅浅的交谈。
总是没有那么多共同的话题,爸妈,姐弟,家乡,在我这里都是并列的问号。
可能是孤儿院的妈妈教的好,我不闲的时候就不会觉得自己是可怜的。
是被遗弃的。
努力的拼命的过生活。
正因为这样我羡慕秋瑾,他拥有属于自己的回忆有疼爱自己的家人。
就算他死了,也有人祭奠他,哀吊他,记得他,思念他。
而我呢?
即使活着,努力的活着,也只是为了赚取一份温馨,一份思念,一个在我死后能记得我、思念我的人罢了!
而这些我努力并苦苦追寻不知何时才会到来的东西,他早已拥有。
所以我一点都不可怜他。
那天中午见过秋瑾后,又过了一个星期左右。
他都没有来找过我。
也没有在学校。
我想他可能是淋雨后生病住院了。
或者在家休息吧!
到第二个星期,我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了他。
他就坐在巷口下的阶梯上,离路灯很远的地方。
他落魄的让我第一眼以为是个乞丐。
"秋瑾、、、、吗?
"我弯下腰,隔了好远的距离,探着头鳅着他。
他依然还是那身打扮,头发混合着油和污垢。
当我走近他,有一股恶臭向我迎面而来,我确定了他的这身衣服一定穿了两个星期那么久!
当然,我还注意到了,他捧在怀里的用黑色塑料袋装起来的东西。
他抬起头看着我,他在哭,好像哭了很久。
眼睛红肿,眼眶干涩,泪迹斑斑。
"源生"他的喉咙像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纱。
发出哝哝的声音。
"你怎么了?
"他身上的味道太熏人,我并没有离他很近。
站在他的前方蹲下来望着他。
"它走了!
"他把怀里的东西放在已经认不出是黑色还是白色的帆布鞋前,低下头凝视着它。
"谁?
"我单纯的以为它可能是个人,更可能是他的父母。
因为他那萎靡的样子让我坚信只有这些才能给他这样沉重的打击。
"圆声"他依然低着头,双臂垂直,下巴靠在膝盖上。
"嗯!
、、"我以为他在叫我。
我好奇那个塑料袋里的东西。
我隐隐觉得那恶臭的来源是它。
我有些嫌弃的伸出两根手指去扯开塑料袋捆好的袋口。
"这是什么?
""…····"我捂着嘴,一股恶心在体内翻江倒海。
"秋瑾,你应该拿去埋掉,它都已经腐烂了。
"我指着那只烂到已经掉落皮毛的白犬。
"不,没有。
圆声,它还在。
"我忽略了他沙哑悲愤的声音。
我只是嫌恶他这种不可理喻地说法。
我并不是认为一条狗和人的感情很廉价。
只是这是事实,他有不是孩子,他必须接受,我也更不会说什么童话故事去哄他。
"秋瑾,别那样,你必须接受。
"语气比我想象的更委婉。
毕竟他很难过。
我走过去将塑料袋提起来。
"别碰它。
"在我转身之时,他犹如蓄势的猛兽一般暴跳而起,右手在我的左肩上狠狠的推了一把。
我甚至来不及反应,怔怔的踉跄的后退一步便跌坐在地。
我惊讶的抬起头望着他。
!
…····感觉有些不可理喻…····
他看起来有些迷惘,脸色平静之后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别·····碰它。
"他的声音像一个飞在半空突然泄气的皮球,音律由强到弱,音色由实到虚,却扎扎实实的落入我耳根底部。
他从我手中将它夺了过去。
我没有愤怒,没有咆哮,没有没被理解的委屈。
却想哭,莫名其妙的感觉。
我仿佛看到了我,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个我。
泪泉因为膨胀了太多心酸而爆破。
从喉咙翻滚下去的气体像生锈变钝是的锯子在心脏拉扯。
脆弱的胸腔也跟着它有节奏的起伏着。
"对不起"他声音很小,伴着鼻音。
但音波还是泛起了夜的涟漪,一环一环的轻拨着空气中柔软的介质。
我站起来,几乎是用风的速度。
"它死了,就必须埋掉!
"我仍然固执的去拿,我要让他清醒,让他接受,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的理解。
事实就是事实。
它死了,就必须埋掉。
他埋着头,手紧紧拽着袋口不放。
我们僵持了多久,老巷那边谁家的老狗由沸沸的叫声变成浑厚的打鼾。
他仍然屹立不动,没有倦意。
收铺回家的老汉,惺忪的睡眼打量着我们拉扯下黑色塑料袋里混重的滚圆。
冷………·····黑色的夜空开始撒下薄雾。
淡淡的一片。
"秋瑾。
"我向前挪了一步,握住他的手,冰冷的手指触碰到我的手心,冷温迅速的传达到大脑神经让我不警觉的一颤。
"别那么固执!
它是幸福的,不是吗!
"我的劝慰,耐心,从未到过这样的极限。
即使秋瑾和我没什么关系,顶多算半个朋友。
可我心疼他,就像心疼我自己一样。
我们那么相似。
我也知道他没有冥顽不灵。
只是在一个伤心的过渡期里,他希望被理解,希望被陪伴。
他再怎么挣扎着说,不!
只要对方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
他就会完全坍陷。
他的心本来就早已经是一片废墟。
正真需要被拥抱,被爱的时候往往就是这样。
在伤心难过时,。
身边常常会坐下许多的人嘘寒问暖。
可你面红耳赤的挥着手说"都走开!
"。
他们就会觉得你不可理喻。
而在这个无助而又彷徨的时刻,内心真正的呼唤往往不会有人听得到。
"源生···"他在抽泣,没有泪水的抽泣,没有声音的抽泣。
我还是妥协了,还是理解了。
我尽量温柔的把他拥进怀里。
将他污垢般的头发揉捏在手掌心。
我一直都不太敢看秋瑾的眼睛,我不知道他的眼睛里装下了什么。
像是平静水面下的深流。
容易让人沦陷进那个虚无缥缈的漆黑的空虚里。
他的表情几乎少的可怜。
没有过多表情的脸,皮肤细腻白皙,眉毛淡淡狭长,睫毛分叉微微泛黄。
鼻梁挺拔鼻头尖细。
柔柔的薄唇,深浅的下巴。
配合上了他一举一动,整个人就像是素描而成的柔和的画。
我将温热的毛巾敷在他的脸上,擦干净那些泪水留下的花哨斑驳的条纹。
圆声就在他的背包里,用一个很小的盒子装着它的骨灰。
【白昼和黑夜的交替点,两个时间段,黎明,黄昏。
这里的城市被分成了两截,富丽堂皇的、犀利刺眼的、能容纳百川的大都市,它有一望不可穷极的高楼大厦,像无数根从地球表层生长出来的奇形怪状的齿。
和沉声静气的老胡同,矮小贫瘠、千疮百孔的样子,像身体内毫无预兆生长出来的黑斑,丑陋的顽固的生长在这座城市的周边。
它们没有分割线没有渐变,一高一低的紧挨着。
我就在在每一个交替点里在这个没有分割线的两截里来回奔跑着。
在一个不应该醒来的时刻睡醒了,或早、或晚。
睁开眼睛时,没有自己预期的光线照射进来。
心突然就失了重。
忘了规律,忘了时间。
像被流浪被放逐了一样,慌张、害怕。
怕自己就这样被这个世界所抛弃,被时间遗忘在角落里。
所以拼命的回忆以前。
那些像空气一样没有真实感的回忆,但又必不可少的一定存在着。
只有它们能证明,我活过,即使卑微,渺小。
但真真切切的存在过。
】
圆声,是一直陪伴着秋瑾长大的老犬。
直到圆声去世好久,秋瑾都没有开口说过话。
我怀疑秋瑾能来找我,也许是因为我也叫源生的缘故吧!
第二天,秋瑾就走了。
我想不出要他留下的理由。
只能远远的站在巷子的这头看着他慢慢的模糊直到消失清晨的薄雾里。
而后的一个月,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杳无音讯。
那个下午,一个十分明艳的女人来找我。
如果我将这个世界的人都划分为两类,明的和暗的。
那么她绝对的灼人眼球。
她很难不让人联想起刚走完T台还没来的及换装的模特。
她打量着我,像是在看一个廉价的路边货。
我不认为我会和这类的人有什么交际。
不!
应该是高攀不上。
似乎我这个路边货并不令她满意。
于是她又将目光移向别处。
"你认识秋瑾?
"语气里透尽干瘪的乏味。
突然这个消失了好一阵的人,又被硬生生的拖进了我脑子里。
"恩!
"我配合着声音点着脑袋。
这个回答她并不满意,媚眼斜视的看着我。
"朋友?
"
这次我学聪明了。
没有任何肢体语言的说道:
"不是!
"
可是我又自作聪明了,她还是不满意。
我心里想着她会是谁呢?
秋瑾的什么人?
"看你长成这幅样子,怕是再骚也没人会要?
"她踩着那双十多几公分的高跟鞋,往路边的那辆同她一样不凡的车子走了去。
车子开走后。
我才翻开刚才一直震动的手机,回了那个陌生号码的短信。
便走进了店里。
太阳刚走到西边,还没有开始落下。
我下班回家,会路过起潮的海边。
只是今天的海岸上多出了许多的人和车子来。
有穿白大褂的人,有戴绿檐帽的人和各型各色的路人。
我从来不喜欢这种场景。
而我却驻足了。
因为我看见的那个女人,那个昨天下午来找我的女人。
她换了一身肃清装扮,却也没能能遮住她耀眼的光环。
身旁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
她挽着他。
脸上有貌似很悲伤的表情。
可是我却只看到了辛苦。
一脸悲伤表情后的辛苦。
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从她身后的车子里走出来。
看向那个聚集人群方向。
从后面扯住她的衣角:
"妈妈,哥哥死了吗?
"她立刻蹲下来捂住他的眼睛:
"快回去,这么恶心的东西看了会做噩梦的。
"她的表情立刻如释重负一般正常了起来。
她抱起那个男孩往车里走。
那个一愁莫展的男人。
看着身边的女人抱着孩子进了车子里。
才掏出手机来。
在手机里翻找,似乎快要到底了。
才找到他想要的那个号码,拨了过去。
一辆开到海岸上来的出租车里。
下来一个女人。
一身职业装,束起来的头发。
干练颠倒成的失魂落魄的样子,此时满脸的崩溃已经把她脂粉掩盖后的年龄显露无疑。
她甚至是连滚带爬的跑过来,冲进了人群里。
哭喊的声嘶力竭。
她叫出了一个令我永生难忘的名字"秋瑾"
我感觉眼角有微热的液体流淌出来。
可是她还在说: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不拦住他。
他有病的。
他从小就有忧郁症。
"她摇晃着那具尸体。
望着那些周围诧异的眼神。
从有力到无力的一遍一遍的嘶喊着。
我想离开这里,身后的深渊,身前的死海。
可我的双脚却深陷泥潭。
我的身体再被那些冒着热泡的淤泥一点一点的吞噬。
除了那只紧紧握着手机的右手。
全身没有半点力气。
短信:
‘源生,我走了。
’
回复: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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