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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井代表什么意思
【井】井代表什么意思
二陡山的井关于二陡山井的记忆,要从一首美丽的山歌说起。
好多年来,在我眼里二陡山的美并不是来自井水,而是来自住在附近的一户人家,这家养着两个水灵美丽的女儿。
我们村有专门的吃水井,就在村子中心,但很多人依然愿意大老远地到二陡山挑水吃,这里面大多又是年轻小伙子。
台湾有一首民歌叫《阿里山的姑娘》,当小伙子们远远地望见那两个美丽女孩就篡改歌词唱了起来,“二陡山的姑娘美如水呀……姑娘,你美丽的影子和太阳一起,都已落在了哥的水桶里!
”女孩也不怕羞,不管是谁都跟着唱。
每一个来挑水的小伙子,都觉得自己挑着的是一满担情意,走起路来精神振奋,步子大,动作也大,回到家时桶里的水淌得只剩下了一半。
只好回头再去挑一趟。
是水养育了美丽的姑娘,还是美丽的姑娘衬托了水,这是多年来一直萦绕在我脑子里的问题。
而蒿村人对二陡山井的关心则是从春天开始。
在蒿村,最早抵达春天的不是枯黄草地上点缀出来的零星嫩绿,也不是林子枝头上醒目的树芽,而是二陡山的自流井。
没人靠草坪、树木的颜色去判断春天,人的眼睛常常是不可信的;更不会费劲地掘一锹土,用手去探泥土是否升温,那等于承认了自己是个笨蛋,我们只需要去看看二陡山的井水涨了没有,水有没有从那根接水的木渠里漫出来,就可以确定春天是否真的来了。
刚开春时,冬天的余威像落幕皇朝的背影还在湘南大山里不忍离去。
放眼望去,是满眼的草地衰败迹象。
植物们都不敢大张旗鼓地翘首春天,细碎的动作只能藏着掖着,大气不出一口。
光秃的枝头在风中张望了一下又耷拉下去,暗藏的生机也不敢抬头,它们生怕被寒冷再次发现引来一场杀戮。
山里有过这样的先例,乍看春光明媚,突然来个倒春寒,把新生的嫩芽全冻死。
植物比人更懂得教训。
一场迷蒙细雨过后,母亲就提起一桶衣服去二陡山的井边洗,回来的时候满脸荡漾着笑容告诉我们:
“开春了!
井水大得都漫出了木渠,也暖和了,洗衣服一点都不冻手。
”春天已经在她的脸上蔓延开来了。
二陡山离家有一里多路,家门口其实有洗衣的地方,她就是要去看看有没有春天到来的迹象。
得到肯定的讯息后,全家便开始商量新一年的农事。
二陡山坡度接近百分之六十,从上往下,依次是林子、草坪和梯田。
林子浓密茂盛,大片的草地成了村里放鸡养牛最好的处所,挨近草地还零星分布着一些可以耕种的山地,好多年里种植内容依然是大豆、花生、红薯之类。
夏天庄稼茂密时,色度绿得发黑,像是被谁在大堤上泼了几块墨水。
自流井靠近山腰,井水自在安详,不急不躁,流得跟山里人的日子一样。
为方便接水,井口用栎木或者把棕树掏空做了一根长木渠。
爱讲荤话的蒿村人说,木渠长得像男人下面那玩意。
“呵呵,你看水从木渠里冲出来,不和男人站着撒尿一样?
”水井边的层层叠叠的梯田全靠这口井灌溉,可不是么,还真他妈跟尿液一样肥。
蒿村的自流井不下十处,二陡山的井水以清澈脱颖而出,从不浑浊,就是大雨过后,依然清澈甘洌。
它肇始于山腰,雨水经过了层层厚土的过滤和沉浸,汩汩流出的已是最正宗的泉水。
春天的井水尤其清澈,近于无的清澈。
也有虾,细小的虾,身体和水一样透明,如果不游动,你根本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
虾不知从何而来,井水从山腰出发,除了供给少量的饮用外,只有一个去向——田,没有河流可以抵达。
和山里的美一样,没谁在这里撒播美的种子,但这里从来不缺美。
季节既然已经被证明,万物的生长便开始肆无忌惮。
井水流过的沟边挤满了水芹菜、铁旋草、荨麻、水苟和野棉花,与生长在别处的同类相比,它们清新水嫩,每一寸肌肤都充满了水分,拥有吹弹欲破的脸蛋。
水芹菜过了三月三便能作为一道有机蔬菜摆上农家的桌子,脆嫩的水芹菜比普通青菜更新鲜营养,老了的就剁了给猪吃。
在吃食这个问题上,山里牲畜与人之间的界限,比城里人与人之间的界限还少。
就连一贯干燥、柔韧、拥有铁一样力度的铁旋草,到了水边也变得性感起来,妖娆、饱满,叶子变大片很多,一个江湖子弟活生生被养成了大姑娘。
只有地衣不急不忙,夏天都过去了三分之一,它才刚刚爬上木渠,非要等到仲夏才长满整根木头的底座。
地衣慢工出细活,它们占据的地方其他植物都无力侵犯。
它们覆盖过,一寸寸地前进,力量十足,没有任何遗漏,它们的地盘因而异常稳固。
有时木渠明明已经烂掉了,因为有地衣的层层包裹,照旧能用下去,不用急着换新的。
水苟是我见过的最苦的东西,它是蒿村人字典里的关于苦的词根,“苦不苦,吃水苟”。
因为苦,它只被允许长在水沟的最外围,这样才能避免把整个井水都弄苦。
水苟清火去毒,两粒下去药到病除。
幼年因为火大的原因,我常常去挖水苟,一锄头下去,就能翻出几蔸来,小指头粗,圆圆的一粒。
水苟的苦是侵略性的,吃下去半天嘴里都没味,舌头发木。
母亲说,吃过水苟你就什么苦头都吃得了了!
这话也不全对,水苟的苦是看得见的,再苦,闭眼一口也就吞下去了;更多的苦却看不见,在撕咬和吞咽的能力之外。
野棉花会从夏初开始不间断地开花到中秋,花瓣粗大、紫红,花蕊淡黄,有荷花的清幽,但比起荷花的故作高洁来,更能让人亲近,这是一种很能招蜂引蝶的植物,它们的花从来不缺少围观者,粉蝶之外更多的是不知名的昆虫。
它们是讨人喜欢的,我经常看见住在井边的两姐妹把它们插在头上作为装饰。
每当看见她们插满鲜花哼着小调从路上走过,我便小心地偷看,我喜欢这些野棉花,更喜欢戴花的两姐妹。
那两个美丽姑娘后来都没嫁给那些为她们唱情歌的人,她们更向往山外面的生活,两姐妹出去打工没几年就嫁到城里去了。
从此,我再也没有听到那首叫做《二陡山的姑娘》的情歌。
二陡山的井依然那么美,但那种美是寂寞的,没有人歌颂的美就是空洞的美,一种让人惆怅的美,就和那根爬满地衣内质却早就腐烂的木渠一样。
近些年,由于二陡山上树木砍伐,井水大幅缩减,水量已经不足以灌溉梯田。
井水缩了下去,即使到了春天,也涨不上来,以前靠井来掐算春天是否来临的蒿村人,一时失去了季节的准星。
只能通过看新闻、看天气预报来把握,但山里的季节和外面有着不少的差距,用母亲的话来说,天气预报看了也是白看。
我本想劝她,根据季节差推算推算,可是突然一想,他们用了一辈子才根据井水的变化掐算出山里的季节更替,顿时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真担心,没有这口井的报信,整个蒿村人会不会迷失在春天里。
我那美丽的二陡山的姑娘啊,你们是否知道,你们不但带走了二陡山的美,带走了那些动人的情歌,还带走了蒿村的春天。
芭毛岭脚的井
蒿村人从水龙头拧出来的水来自芭茅岭脚的井,遗憾的是经过几里路的长途奔波,这水早已不是村里人想要的那种味道。
芭毛岭是蒿村最高的山,是蒿村人的海拔,同时也代表了蒿村的深度和广度。
它不只长芭茅,更多的是青杆林、松树林和酸枣林,光滑的草坪和深林之间夹杂着低矮的灌木丛。
两边高中间低的地势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山坳,这里是蒿村最好的放牧场所。
芭毛岭的山顶是块台地,多沙土,干净得找不出一棵像样的树。
越往下,林子越深,山脚林子最深处,一眼井水常年如日地流淌着,恍如一成不变的时光——它是这座山最引人注目的分泌物。
几里范围内只有这一眼井,什么鸟呀兽呀这些山里的居民想要喝水,也只有这一个去处。
我在芭毛岭放了四年羊,日日与井相对,与寂静的山林相对,那时整座山只有我一个人,井也只属于我一个人。
天擦黑前后,羊因口渴会自动下山,在井边集合。
这倒让放羊人省了不少事。
把羊赶上山后,我只需间歇性地巡视几番,那是防备偷羊的贼和可能伤害到羊的夹子(这些夹子是人为抓野兔、果子狸装下的)。
在这段时间里我自由闲适得有些过分,躺着睡上一觉,四处晃荡,打酸枣、捡蘑菇都行。
这也让我有了大量时间来端详这口井。
井从两块石头间流出,开口不大水量也小,只能用“眼”来称呼。
井眼的深邃让我吃惊,有一次我把整个胳膊伸进去,竟触不到底。
大山深处的井水格外冰冷,那是一种阴郁的冷,足以让人产生恐惧。
我从没接触过这么冷的井水,之后,再也不敢伸手去探它的深浅。
井口经常有井鳅出入,这种笨拙可爱的家伙,身子比泥鳅小很多,胆子却很大,一点都不怕人。
田里的泥鳅稍见动静,立马起了浑水,钻到泥巴里去,而井鳅看见有人在,也敢大摇大摆优哉游哉,动作快当得双手一伸就能捧到一两根。
有时我会选择钓一个下午的井鳅,什么工具都不用带,随手在路边扯一根茅草系上蚯蚓,吃上了,咬牢了,就算提到半空中那些家伙都不会松口。
井鳅常年生活在大山里,它们的生活范围只有井眼这么大,它们一点都不知道世界的凶险。
同样是一个物种,环境塑造了它们的性格,也注定了它们的命运。
井鳅和泥鳅的区别,就像山里人和城里人的区别一样,纯真、朴实,近于傻痴。
一下午下来,有时能钓到一两斤。
真奇怪,不知道这些井鳅是从哪里来的,井只有那么大,一直钓也钓不完。
井眼被茂密的树林遮住,阳光的缺少让它和其他井有着明显区别。
水下的石头是褐色的,并且不长地衣,水流出一小段距离后才看见羸弱不堪、身体细长的苔藓浮出来。
井水流经的沟边长不了荨麻、刷把签这类枝叶粗壮的东西,只有锁眉草、看麦娘、菖蒲这些纤细的水草,处处显示着它的阴郁之气。
林子里那些靠近井眼地方生长的植物们也是阴郁的,同样是一种植物,叶子却绿得发黑。
这带来了一些好处,这里成了各类药材的集聚地。
牛膝、半夏、党参、成片的朱砂根和刺冬青,还有天南星、断肠草等,后两者都是剧毒。
天南星是用来堕胎的,很多苦情电视剧里,下到怀孕女人酒菜里害人的毒药就是这玩意。
断肠草在武侠小说里是毒的代名词,它和勾藤长得极其相似,但一种是救命的药,另一种却是杀人的毒,就像老虎花与杜鹃花一样,模样虽然像,用途却完全相反。
这个世界的美好与邪恶在外表看来也许原本就是相似的。
阴郁潮湿的环境才诞生了这样的剧毒之物,然而就是这眼在我看来阴郁、冰冷的井,却是动物们共同的家园,或者说是这个家园的中心。
只要我蹲在一处不动,安静下来一小段时间,就会有各种动物的声音落进耳朵里来,松鼠、麂子、鸟、蛇,还有无处不在的蛐蛐。
松鼠蹦蹦跳跳,踩着树叶的声音是脆响的;蛇行进时的声音是细碎而连续的,还经常伴随着被它抓获的青蛙惨烈而尖锐的嘶叫声;鸟落地的声音是听不出来的,只能听见翅膀噗噗的响声……只要人一安静,它们就显现出来,而人一走动,这些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这个时候,你会觉得人在这个世界似乎是多余的。
这些动物里,我最喜欢的是鸟。
松鼠、麂子是不容易让人靠近的,蛇不论大小种类,都能刺激我的神经。
只有鸟是可爱的,它们虽然有翅膀,但它们经过了长期观察,发现我对它们没有丝毫恶意,胆子就变得大了,并不怎么怕人,常常在我身旁飞来飞去。
夜莺、白头翁、斑鸠,最多的是山麻雀,它们经常成群结队地来喝水,并留下一路的鸟粪。
干了的鸟粪,花白醒目,像它们施舍给大地的银子。
只有水涧鸟我分辨不出,这种鸟到了春天叫得最欢,“雨哗哗雨哗哗……”比布谷鸟都厉害,我们常常把它的叫声作为要下雨的预兆,但这声音似乎很不称职,雨很少及时到来过。
我曾经很爱捉鸟,鸟与天空有关,与飞翔有关。
在井上去不远的地方,有一种奇怪的鸟,喜欢在那些树上搭窝。
这鸟浑身黑色,和乌鸦一般大小,飞起来时尾巴像剪刀,叫声也很特别,嘎嘎嘎的,有些接近鸭子,被我们很形象地喊作“剪刀嘎”。
按理说鸟是相对高等的动物,但这种鸟的笨居然超过了井鳅,每一年我们都去掏它的窝,每年它还在老地方筑巢。
我们专门等到幼鸟孵出后,还没长齐羽毛的时候去掏,我们都想能把鸟从小养起,像饲养一个模糊的梦想。
但,我们谁都没成功过,我们饲养的鸟,都没成活。
有些东西是捉不住关不住的,像鸟,像梦想。
明白这个道理以后我就再不去掏鸟窝了。
后来我在文学著作里面读到一种鸟,它和燕子一样恋旧,我想那或许就是“剪刀嘎”。
只有鹞子不怕我们掏,因为它们的窝往往搭在高处,通常都是古树的顶端,没人敢上去。
而且那东西很恶人,一旦靠近它的巢穴,它会飞过来啄人的眼睛。
我真羡慕井边的世界。
这里的动物们,不用去上学,不会被一种强加的教育改变自己的天性,它们最好的教育就是自然。
它们也不会被拿去跟谁比,谁长得比自己漂亮,谁拥有的权力和财富多,也不考虑所谓前途和命运,很多动物的一生短暂得只剩下自由和快乐,来不及去哀伤和恐惧,就在自由欢愉中结束了。
被天敌捕获了,或者老掉,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自己的荣辱得失。
它们的生,也许艰辛然而自由;它们的死则与自然同归。
而人在富足同时也被称为财富的东西禁锢住了。
因为有足够的时间去惧怕死,人有机会去选择在生前尽量纵欲。
人不是没有得到过自由,我相信人在以前也和这些动物们一样,也曾无暇顾及生死,自由自在地活着。
比起人类因进化而得到的患得患失、贪得无厌和勾心斗角,它们更配活在这个世上。
失去自由要比得不到自由更可怕。
我不知道这些看法是何时繁衍起来的。
我宁愿去面对一眼井,而不想去面对一群人,这个世界人类在很多地方的确已经坏得不值得去歌颂和赞扬了。
这井的周围本是动物们的家,以井为中心的这个家是庞大的。
人有人的吃水井,动物也应该有动物们的吃水井。
也许,“依井而居”——我们祖先的这种生存方式也是跟动物们学的,然而人学会了这之后,却来伤害他们的老师。
井被人粗暴地霸占了。
蒿村人在外见了世面以后,也想偷懒,想不挑水,不出门就有水用。
芭毛岭脚的这眼井,虽然离村子远,但地势高,不用抽水机就能很容易把水接进村子,便成了水源的最佳选择。
井前挖了一个很大的池子,用砖和水泥修起来,井眼被直接封死,然后再用长长的水管把水送进了每家每户。
从此以后,那些鸟只能飞到离井两里远的水库去饮水,距离对翅膀来说不是问题,但水库是人修的水库,这样一来鸟儿们就像那些在别人屋檐下低头生活的人一样,样子老是偷偷摸摸的,不能理直气壮。
鸟儿们有翅膀可以借助,那些兔子、果子狸、松鼠、麂子怎么办?
它们要是出了林子,肯定会被活捉,我真为它们担心。
担心它们被捉住,更担心它们会迁往别处,只留下一座空洞洞的山。
人就是这样一种东西,见到好东西,就思谋着霸占,人的欲望比那根接水的管子还要长。
蒿村人一心想接一口质量上好的水回家,但我们喝到的水,并不是山里的水。
事物位置的改变,也会涉及到它的本质。
那个把井眼封死的水泥池,让我想到留在大地身上的一块疤,我宁愿把这块疤揭掉,让井水像血液一样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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