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太极拳的基点要点和难点.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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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太极拳的基点要点和难点
论太极拳的基点、要点和难点
论太极拳的基点、要点和难点第一:
太极拳的基点——松静心一想,便可知,太极拳的诞生,是一件大事,是一项奇迹。
各有几千年历史的中国的技击术(武术)与导引术,在新诞生的太极拳里得到了融合。
我一直在想,太极拳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最近的某一天,我忽然悟到,源远流长的技击术与导引术的交融点,其实就是我们经常说的那个字:
“松”。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打太极拳的人,谁不知道要“松”,但等我悟到技击术与导引术的交融点在“松”,也可以说太极拳的精髓在“松”(我所领悟到的太极拳的精髓),才知道我们过去理解到的“松”与作为太极拳精髓的“松”,其实有着很大的层次差别。
促使我悟到这一点的,是我亲眼所见的一件事,尽管领悟是在这件事发生的一段时间以后。
在我公园里结识的打拳朋友里,有一位姓金,一位姓沈。
金先生与沈先生都有几十年的拳龄,两人看上去年龄、个头、体型也相差不多。
相比之下,金先生年轻些,将近七十,身体稍清癯些。
沈先生年长些,年过七旬,身体精干些。
金先生练太极拳,一直是走松静一路的;沈先生除了太极拳,还练过多种外家拳,两臂敲过树,练过排打等硬功。
这一天,沈先生与几个人在交流击打与排打功夫,金先生也在一旁听,听到后来,不知怎的来了兴趣,主动向沈先生提出,要他在自己背上敲两下试试。
金先生没有练过排打,对自己是否抗得住沈先生那一击心中没底,故事先打招呼,第一下轻一点,如果我抗得住,叫你加,你再加。
金先生是老夫聊发少年狂,沈先生则是恭敬不如从命,就抡臂敲了第一下。
金先生挨打后,脸不改色,说:
“你加!
”沈先生加力打了第二下,金先生说:
“再加!
”沈先生又加力打了第三下,金先生说:
“再加,你加足!
”不料沈先生收手不打了,而且跑了开去。
过了一会儿,有人跑来说,沈先生的手腕肿了起来。
一条经过锻炼、敲过树干的手臂,打在没有练过排打,当时也绝无作布劲准备的背上,结果却是手臂肿了起来,这就像石头去敲鸡蛋,结果碎裂的是石头,若不是亲眼所见,我是无论如何难以相信的。
我这个人有个优点,就是见到了与经验常识相背的事实,不肯轻易地放过,或仅作茶余饭后的谈资。
我一直在琢磨其中的道理,终于有一天忽然开悟,这里的奥妙,其实就是一个“松”,而此“松”,正是发明太极拳的前贤找到的使技击术与导引术、防身与养生相交融的那个点。
我们从技击术方面说,因为太极拳首先是拳。
在太极拳以前,技击对抗,是没有“松”这一概念的。
人对应击来的外力,自然反应就是“硬”,就是“紧”。
肌肉在受击刹那间,会绷紧,受过训练的,会绷得非常紧,硬如铁蛋。
这种紧张,是为了保护骨骼不受到外力的冲击。
就像腰间盘突出,或胸椎与腰椎压缩性骨折,腰背肌会绷紧、铁硬一样,目的是减少椎骨的受力。
医学上称之为保护性反应。
人体的这种保护性反应,其实是以牺牲肌肉来保护骨骼。
但人体是否还有更合理承受外力打击的方法呢?
我们的祖先早就观察到,同样的外力打击,如果发生在婴儿与醉汉身上,受伤害的程度就可能轻得多。
婴儿与醉汉,有一个相似之处,就是他们都没有意识到外力的厉害,所以在受击的一刹那,肌肉并不是绷紧的。
因此,肌肉绷紧的这种保护性反应,其实还是在意识的命令下发生的,照道家的理论,还是识神所为,而不是元神当道。
因此,究其实还不是真的自然反应,是一种后天获得反应。
这种后天获得反应,也不是从人体生理结构来说最合理的反应。
在肌肉绷紧的情况下,血管是收缩的,血流就不畅。
这种反应,也是为了在一旦受伤、血管破损的情况下,不会出很多的血(包括皮下淤血)。
但有一利必有一弊,血管收缩的结果,也使一旦出血,特别是内出血,就不易消散与吸收。
不通则痛,也会加剧疼痛的程度。
更主要的是,形成了一个块面,来与外力碰撞,作用力等于反作用力,局部瞬间受力很集中很强大,容易受损,至多是两败俱伤。
要使来击外力在碰到我方铜墙铁壁似的肌肉刹那间被摧毁,那我方功夫不知要超过对方多少倍,真是谈何容易。
而在肌肉放松的状态下,血管是舒张的,皮肉因供血充足,营养丰富,稍受损害,也易修复。
从力学角度说,外力打在柔软的皮肉上,就像一拳打在面粉团上,所受之力迅速扩散,单位压强并不是很大。
又像一拳打在悬挂的布帘上,布帘随着拳头一同顺来拳前进方向移动,使来拳速度迅速变零,也就是来拳力量迅速变零。
压强不大,速度变零,这就是“松”使来势汹汹的外力化解的奥秘。
对生命现象或曰人体运动力学这种深入的观察,很早就在中国古代哲学思想中反映出来,这就是“柔弱胜刚强”(《老子·王弼本三十六章》)。
这个“胜”,现在都理解为“战胜”、“胜过”,其实,按东汉许慎《说文解字》的定义:
“胜,任也”,应该作“承受”解。
柔能够承受刚,刚却承受不了柔。
太极拳的发明创立者,肯定是悟透了这一条道理,所以对技击术以“松”为基本点,进行了革命性的改造。
太极推手中有一句名言“化即是打”,这就是“柔弱胜(任)刚强”思想的经典表述。
在太极拳以前,任何拳术,不管是用手还是用腿,都只是击打,都是主动进攻,以某一击打伤、打倒对手为目的。
对手之间身体没有较长时间的接触。
只有角力(摔跤)才是在身体接触的情况下,以摔倒对方为目的。
严格说来,角力(摔跤)不是技击术,而是一种游戏,一个体育项目。
而太极拳当其发明之时,首先是要达到技击实用(战)目的。
也不能简单地说太极推手吸收了摔跤的技巧,因为太极推手尽管吸收了一点擒拿术、摔跤术的技巧,但这只是在低层次上使用的。
到高层次上,真是推手不用手,发劲推出也好,引进落空也好,扌朋捋挤按,采扌列肘靠,其实是不像摔跤一样要用力抓住你肢体,像擒拿一样要使劲锁住你的关节,只是在一刹那,莫名其妙使你飞了出去,或摔了个嘴啃泥。
飞了、摔了,还不知道打在哪一点上;硕大的个子,强劲的实力,怎么不堪一击?
据我体会,太极拳把力学用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这一点将在以后详细分析介绍),而这一切的基点,唯“松”而已。
第二:
太极拳的重点——化太极拳因为后发制人,任而胜之,故而要对加而任之的劲有仔细的辨别,灵敏的反应。
听劲,懂劲,都是太极拳对技击对抗提出的新的特殊要求。
太极拳把劲分为两大类,一类为发劲,一类为化劲。
因为“化即是打”,而“化”这个理念又是太极拳所独创的,练太极推手者对“化”劲误解似乎又是最多,所以研究化劲自然变成了练习太极推手的要点。
“化”的基础是“粘”、“随”。
太极拳对“粘”、“随”的理解,既相似又相异,作用是相似的,作用方式有相异。
但不管是粘住来劲人进我退,还是随着来劲人退我进,目的都是使对方在我身上的作用的力点,变成我作用于对方的杠杆的支点。
“粘”与“随”都是使对方之力与我方之力在这一接触点上保持动态平衡,动态平衡的意义在于使杠杆的支点相对固定,惟有支点固定,杠杆才能发挥作用。
许多练习太极推手者,因为对这一点没有清醒充分的认识,观念没有转变过来,所以犯了“顶”与“丢”的毛病。
“顶”与“丢”的实质是一样的,就是把对方作用于我的力点,也当作我作用于对方的力点,往往在同一条线上抗衡,结果只能是小力胜小力。
而大力胜小力就不是太极劲。
故而教推手的老师,一再对学员强调,要“不顶不丢”。
但如果没有明白“不顶不丢”是为了使接触点由彼之力点变我之支点的道理,则“不顶不丢”其实是理解不了,也做不到的。
因此,有练习太极推手二三十年,也有把别人推倒在地多少次的记录者,其实与人一搭手,不是顶就是丢。
遇到真正的太极劲,就束手无策,皆由他以往战绩,实质还是大力胜小力。
故二三十年,勤学苦练,结果还是在内家拳门外,可见观念转变有多么的难。
化劲以“粘”、“随”为基础,但仅有“粘”、“随”还不是化劲。
我们中国人用词极其讲究。
太极拳将这种任劲方式称之为“化”,而不是“避”或“卸”或“吸”或“引”,就点明了这种劲的特性。
“化”,就像一小勺细盐,丢进一大盆水中,转眼间无影无踪。
上好的“化”劲,给推手者的感觉是,好像纹丝不动,但已方的劲一下子没有了。
也不是推在一堵硬邦邦的墙上的感觉,推在墙上,你会明显感到一股反作用力沿着你的力的作用线反弹回来;而化劲,则使你觉得对方好像是个无底洞,你有多少力投入进去,他都照单全收。
结果使你力气用尽,而对方却浪花不起。
于是,你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了重心,脚跟或脚掌也在不知不觉中翘起离地,你被乖乖地拔了根。
第一回体验到太极化劲,我想都有种神奇的感觉。
因为它与我们过去对劲力的经验与观念相距太远。
我对化劲的头一次体验,大概在35年以前,具体的日期我已记不得了,但那种体验,至今还记忆犹新。
直到今天,我似乎已解开了这个谜团,能够按照我对化劲的理解将之演示出来,从加劲于我者的反应及所表述的感觉来看,好像与我当年体会到的化劲差不多,但拆穿西洋镜以后,我更加佩服发现这一奥妙的前贤的智慧与胆魄。
化劲,其实是在通过“粘”“随”保持接触点的动态平衡的基础上,悄悄地用一条弧线与来力的直线作用线作平滑衔接,使来力沿着这条新构成的作用线偏转。
失之毫厘,差之千里,这样,加力者看上去还在原来的力点上顺着原来的方向使劲,其实这力早就偏到空挡上去了。
所以你再加力,还是有一种落空的感觉。
妙就妙在实空而形不空。
如果形与实都空的话,施力者就不会放心大胆地保持加力,这样,我也利用不到对方之力。
百货公司的旋转门,一般人不会用大力去猛推,因为大力猛推,于门无损,却会使自己跌倒,而推在能“化”者身上,一般人是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被“引进落空”了。
懂化劲,是要经过一段时间推手训练的,时间长短,与老师的教授、演示,学员的领悟力有关。
而懂了化劲,可以说基本上懂了太极劲。
而常见的情况是,自己的劲明明已被对方干干净净地化掉了,而他还以为对方是以实力在跟他硬顶。
他觉得硬不过,或者再加力上去,或者放弃不顶了。
但他总以为自己是实力(劲力)不如人,而终究对太极推手的“用意不用力”的原则不能领会。
还有一种情况,受力者其实是在快速闪避对方所加之力,身体大幅度地扭动,配合以手臂动作,从外形上看很灵活也很柔美,他自己与加力者也都认为这就是“化”,而且很“轻灵”,殊不知这种闪避,虽然双方肢体还是保持着接触,但这接触点其实在不停地变换、滑动,没有做到力点变支点的动态平衡,故而,在对方失势时,也不能及时反客为主加以利用。
而且,在你快速变换姿态是时,有经验的对方,也不会倾巢而出地施力,达不到“借力打力”,“拳打人不知”的目的。
所以,我在论“松”时,说好像拳头打在面粉团里;而“化”,则要更进一层,还要造成假像,诱使对方继续加力;还要在力作用线平滑衔接、使之引进落空的情况下,毫不令人察觉地,舒舒服服地改变对方的手腕、手臂、身体的形态,使对方自觉自愿地被拿住,自愿自觉地处于劣势。
总之,为已方以后的突“发”劲(不仅扌朋、挤、肘、靠是发劲,捋、按、采、扌列等也可视为发劲)作好一切准备。
这就叫“化即是打”,万事具备,主动权完全掌握在我手中,突击的胜负其实在未击发前已经决定了。
“化”,在初始时是诱敌深入,在完成时是围而不攻。
听劲好的,能知道自己的劲已被对方化掉,而与此同时,不管外形上自己占多少优势,实际上已被对方完全控制,“吃牢了”,这时,就主动跳出一步去,表示缴械投降。
这就使推手变得温文而雅,彬彬有礼。
其实,真的对抗起来,一样迅雷不及掩耳,一样跌翻伤人。
“化”劲还有一个力学根据,就是人体都有一个重心,而这个重心点,其实是碰不起的。
“四两拔千斤”或“四两拔千万”,所用“四两”力,一定要集中击到重心点上,才能使千斤倾倒。
用在别的点上,对付千斤,哪怕不用千斤,至少也得八百斤。
而击到重心点上,被击方千斤力可能都变成顺加力作用线的惯性。
有经验的推手者,可以从对方身体的任何部位,通过力的方向的调整,使力指向对方重心。
而“化”劲,就是使本指向自己重心的力发生偏斜,只要偏斜一点点,你的承受力就放大许多倍。
但这种偏移,一定要以对方不察觉的方式完成,因此,就有了所谓“内圈打外圈”、“用意不用力”的说法。
听劲所听,主要也就是对方重心所在。
理解了“化”劲的原理,怎么做到这一点呢?
尽管“化”有层次差别,但本质上是完全一致的,但各人完成“化”的方法有不同,表述也有不同。
有的是波浪式理论,也就是在粘随进退中,保持接触点的动态平衡,在几次来往反复后,把握住时机,将瞬间的优势变成胜利。
有的说,我是一点让开,其余都不让。
让对方推过来的手,好像伸进一桶糨糊里,看上去伸进糨糊桶里的手臂把这部分糨糊推开来,其实整桶糨糊用另一种形式把这条手臂包裹了起来。
当这条手臂抽出去,糨糊立即恢复原状。
但手臂上粘满了糨糊,不那么容易进退自如,更不容易那么立刻撇得干干净净。
手臂要为莽然伸进糨糊桶里付出不小的代价。
我自己也悟到了一套“化”的办法。
也许与别的办法差别只在表述上,本质上是完全一致的。
这套方法,我待以后再说。
因为同样的办法,既可用于化劲,又可用于发劲,化劲与发劲本不是戳然分开的两种劲。
“同出而异名”,只是为了讨论方便才分开来说。
这应该也是“化即是打”的最基本的意思。
练拳的时候,如果能把推手中的“化”劲贯穿其中,一招一式,都好像在承接随化对方的来招,那么,虚领顶劲,沉臂垂肘,松腰塌胯,中正轻灵,绵绵不断,升降开合,就都能自然而然地做到了。
第三:
太极拳的难点——发我说“练太极推手者对‘化’劲的误解似乎最多”,其中包含的一层意思,就是练太极推手者实际上对“发”劲的误解可能还要超过之。
因为“化”劲是太极拳所独有的,所以理解“化”劲,多数人还容易从太极拳独有的理念方面去琢磨;而“发”劲则是太极拳与其他拳种所共有的,因此很少有人理解、体会“发”劲时,想到太极拳“发”劲与其他拳之发劲,特别是一些内家拳,如八卦、心意、形意拳等的发劲,有什么不同。
实际上,也是有许多人早在其他拳种打下了技击、发劲的基本功后,再到太极拳里来学柔化调气之功的。
当然,也有先学太极拳之柔化,再学其他拳法去补技击、发劲的。
不管是先学太极还是后学太极,在这些人的观念里,太极拳在发劲方面,与其他拳并无本质不同,而且,从打基础、练腰腿、长内功、练发劲的角度说,太极拳也许还不如其他拳。
正宗的太极拳宗师,传人,当然是不能同意这种观点的。
我认识的一位老先生,虽是文人,但当年也正式拜在太极名师门下,吃过一点萝卜干饭。
据他说,他因为身体有病,老师认为他不是习武材料,练拳以养身健体为目的,没有要求他练苦功,但也抖过白腊杆。
而他师傅是位医生,看上去文质彬彬,却能蹲着马步,用白腊杆尖挑起一麻包米来。
所以,他说太极拳怎么会练不出发劲?
太极拳内里爆发的劲力其实是很大的,只是练太极内劲,不是仅靠打打太极拳,哪怕你架子打得再低,所能练的出来的。
听他描述,太极拳的内劲大得惊人。
我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但我也有点怀疑,因为这样的太极发劲,还是与其他拳的发劲没什么本质的不同,因此,它也不能靠太极拳架单练出来。
就像名人说的不一定是名言,太极拳名师发出来的劲也不一定就是太极劲,到底有没有区别于其他拳种的太极“发”劲呢?
根据我的体验,这是有的。
凡有多年太极推手经验者都能知道,有时候,对方用硬力、大力将你推出去,你的表皮被他弄的生疼、发红,而脚下只是勉强地退出一两步。
而有时候,你并没看到对方有多大的动作,也没有感到对方在用力推你,你却非跳出几步去不可,如果来不及跳,还会仰天跌一跟头。
这种轻轻一动,叫你乖乖跳出(会跳还要经过一段时间训练)或跌翻的发劲,我认为才是太极拳独一无二的发劲。
我对太极发劲的第一次感受,算起来要有三十六七年了。
当时我只有十六七岁,初学太极推手,兴致十足,初生之犊不怕虎,硬的软的都要尝试一下。
有一回,恰逢太极名师沈荣培到我们打拳的绿地里来。
在“文革”中,沈老师有一项小业主或资本家帽子,使他本来谦和的本性更蒙上了一层低调。
沈老师与教我拳的老师(也是沈老师)是亦师亦友的关系,我的沈老师请沈荣培老师教我两下,他也欣然答应。
他和我盘了几圈手,不知怎么一来,好像是轻轻一按,我就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一下子愣住了。
我一点也不痛,既没被打痛,也没跌痛,我甚至没有感到被推,却已经坐在地上了。
我发愣的正是这一点。
虽然学推手的时间并不长,但上海滩高手云集的地方我都去过,许多名师我也领教过;因为年轻,身体柔软性比较好,而且我也曾从名师刻苦练过一年多少林拳,至少腿韧带非常松;我练太极拳,也下苦功练过桩步,与我推手的,都说我下桩很稳,劲也很长,是不容易将我发出去的,何况叫我一屁股坐在地上。
沈老师是怎么做到“拳打人不知”的?
从此以后,我可以说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
大概到上世纪80年代后期,我好像琢磨出了一点门道,标志是,我在与人推手时,不经意中使人跌翻在地。
过去,我一直认为,推手中练习发劲,是将力的大小因素抽去的。
因此,推手的发与被发带有一种演习性质,我被发出去,往往是在对方发劲的刹那间,我主动“喂”了点劲给他,所以,看上去我(被发者)蹬蹬(太极推手被发跳出者要后腿蹬地以正身体)跳出几步远,其实,这里面含有我主动加力于他(发劲者)的成分。
但一般来说,“喂”劲只能使自己跳出,不会使自己跌倒(只有在喂劲时对方又突然改变力方向或将速度提升得相当快),而我在“发”时是不经意的,并没有刻意去利用对方的喂劲,但对方却跌倒了,这样,只有一个解释,我在不经意中做出了合规范的太极发劲。
我在这一刹那间,达到了与沈荣培老师一样的水平。
差距在他是自觉的,我是侥幸的,他可以随心所欲地复制,而我却不能。
但这一事实,更使我相信,我理想中的太极发劲是存在的,但我还没有认清它,所以还掌握不了它。
这以后,我就想自觉地重复这一发劲。
甚至不能说走了多少弯路,因为眼前茫茫一片,什么路也没有。
后来,又一次偶然,使我加深了对太极发劲的理解。
这次偶然也在十四五年前。
公园里有个姓顾的先生,不知怎么说起,他要我让他体会一下太极寸劲的威力。
其实,我正对太极发劲(包括寸劲)琢磨出一点自己的理解,也想考证一下是否对,就同意了。
我要他左腿前弓,右腿后撑,摆弓步站好,这样可稳固些。
我用左掌按在他的右肩上,所以按右肩,一是那里的肌肉较厚,二是离心脏较远。
这样准备好以后,我就“发”了一下。
当时,他立刻跳出两步,表示这劲的确非常厉害,他感到浑身震了一下。
但几天后,我在公园里又碰到他,他对我说,你的寸劲真是厉害。
当时我想尝一尝味道,迟跳了半拍,回家后撩起裤管一看,左脚踝上方,有像茶杯口那么大的一块乌青。
我说,你不要瞎说,我哪有这样的功夫?
你的乌青一定是别的什么地方碰伤的,你自己不知道。
他说,肯定是你“发”出来的。
如果别地方碰伤,这么大的一块乌青,我要痛的。
现在我一点不痛。
我看他一点没有要追究我将他打伤的责任的意思,只能相信他的说法是对的。
我按在他右肩头上“发”了一下寸劲,他因为慢跳半拍,结果在左踝上被打出一块乌青,这件事也向我发出了一个警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以后我遇上有推手要斗力逞强的,我宁愿被他推出去,也不敢贸然即刻反击,只怕我无意中将对方的内脏打出一块乌青来。
虽然如今我已从知天命之年急奔向耳顺之年,而且从事佛学、道学研究,对修身养性多少有些帮助,并一直将太极推手视为一种兴趣爱好,绝无从中争胜显技之念;但敝帚自珍,自己“悟”得一些门道,有时也不免技痒,要检验一下。
大概两三年前,在公园里又与一位拳友交流太极拳理,这为拳友四十出头,正当壮年,人高马大,又遍拜名师学拳,颇有心得,再加上刻苦自练,是上海滩上推手界(如果有这一界)的实力派骁将之一。
他听我说到太极“发”劲如何先用意拔根,就要我在他身上试试。
我也正想检验一下自己琢磨的拳理,于是叫他弓步以揽雀尾挤式摆好。
这回我基本直立,双手按在他绷圆的手臂上,意念一拔,随机“发”出,他踉跄后退几步,大约2米多远,被身后半胸高的围栏挡住,身体就靠在围栏上,也不知后背被栏杆戳痛没有。
因为他身材高大,功夫好,所以这一下我是“发”得比较重的,但所谓重,其实不过是速度快而已。
没想到太极发劲有这么好的效果,但这效果却把我吓的不轻。
但真正把我吓一大跳的是大约此后一年的一件事。
有个本来在深圳打工的女青年,后来根据自己的生活经历,写了两部长篇小说,就成了颇有名的“打工妹作家”。
她到上海来,经人介绍认识,开始话题是文学。
后来她知道我喜欢太极推手,她说她也打过多年的拳,就跑到公园来向我学推手。
由于太极推手难学,一二十年也不易见功,所以目前愿学太极拳的人少,愿学太极推手的人更少,故积几十年推手经验,身怀绝技,肯免费教人者不少,她到公园来,青年女子又是作家,因此很快有许多人主动当她的推手义务教师。
经一段时间学推手,她跑来要我让她体会体会发劲。
问下来,那些老师认为她劲不少,又灵活,所以要让我来检验一下她的水平。
对她的要求,我又不能不答应,否则她会以为我瞧不起她。
这回,我换了一种方式,让她弓步站好,双手按住我两条手臂,而我两条手臂垂下,贴在腹前。
她说完全准备好以后,我身子轻轻往前一弹,手臂都未抬起离身,自己只觉得意念里想了一想:
“发”,没想到她已被弹射出去,侧身倒在地上,离开她原来站的地方大概有3米远。
我可以对天发誓,绝对没有用什么内劲、爆发劲(我也不知自己有什么内劲、爆发劲),也没有用意念拔根什么的,想不到“发”得这么干脆、漂亮。
要知道她这样,还是我双手搭住她两臂“发”的好,这样,一看不对,或许我还能拉住她。
她在地上躺了一会,起来了,我算松了口气。
等她完全定下神来,我问她当时是什么感受。
她说,也没觉得被推,只感觉心口那里被什么东西轻轻点了一下,身子就飞出去了,她站了几下,想站住,站不住,越站越倒,推她的一股力越大,结果就倒在了地上。
因为实际上是一点点倒下的,所以没摔痛,只是擦破了一点皮。
以上我亲历的被“发”与“发”人的实例,使我悟出一点,太极发劲,其实也是在“松”的状态下完成的。
太极发劲这种“松”的特点,体现在两个方面:
一、太极拳理有言:
“发于腰腿形于指”,这句话的一个方面的意思,就是劲是从足跟处发出,通过腰部,传达到与对方的接触点上的。
所以,拳击中,摆拳就比点、刺拳杀伤力大,因为摆拳向出发点到打击点距离长,加速度就可以提高。
这就像跳高要有相当距离的助跑,以取得加速度。
而太极推手的发劲(其实对散手的要求也一样),是要在与对方有接触后再发的,从外形看,并没有将拳收回再击出的那段助跑过程。
太极发劲的助跑加速过程,是在体内完成的。
从脚跟到指端,如果都看作助跑跑道的话,那距离要超过摆拳发出的距离。
但要在体内完成助跑,一定要使跑道畅通无阻。
而实际情况是,未经自觉训练,从足根发出的劲,一路上经腰、背、肩、上臂、肘、小臂、腕、掌等紧张的肌肉消耗,到击发的接触点上,力量已变得很小,速度已变得很慢,这就是内耗造成的打击力的减弱。
二、一般人在发劲前,接触点上不由自主地先用了劲。
刹那间,对方已有感觉,会自觉或自发地顶抗、闪避。
这就像总攻发起前一个小时,先让对方察觉了我方的军力部署、主攻方向,尽管对方不一定能完全扭转局面,但也会使总攻增加伤亡损失。
在太极推手中,这时间就缩短为1秒甚至0.1秒。
所以,太极发劲一再要求整体劲,也就是总攻要求同时打响。
主攻方向上,直到总攻发起前0.1秒,也要毫无动静。
所以,太极发劲其实要求直到发劲这一刹那,接触点上还是不顶不丢,保持动态平衡,也就是“松”的。
许多人因为不明白这一点,在优势十分明显的情况下,在发劲前一刹那先用了劲,想给后面的总攻再加一道保险锁,结果让煮熟的鸭子飞了。
因此,“发”得好不好,关键还在于你自己。
太极拳的动作,所以那么慢,绵绵不断,其中一层原因,就是为了训练你能以一种松静自然的姿态去击发,击发等于不击发,击发等于走化,无所谓击发于走化,化即是打,打不离化,像我的老师当初教我的,“你把对方想出去”,这可能才是太极发劲之真谛。
——摘自:
新浪博客2015.7.25作者:
沈善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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