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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义特征分析法
第四讲语义特征分析法
变换分析的局限与语义特征分析的产生
先看第三讲举过的例子:
(1)a.台上摆着鲜花〜鲜花摆在台上
一/f台上正摆着鲜花
门上帖着对联〜对联贴在门上
一/~门上正帖着对联
黑板上写着字〜字写在黑板上
一/~黑板上正写着字
床上躺着病人〜病人躺在床上
一/~床上正躺着病人
前三排坐着来宾〜来宾坐在前三排
一/f前三排正坐着来宾
b.台上演着梆子戏一/~梆子戏演在台上〜台上正演着梆子戏
门外敲着锣鼓一/~锣鼓敲在门外〜门外正敲着锣鼓
外面下着大雨一/~大雨下在外面
f外面正下着大雨
教室里上着课一/~课上在教室里
〜教室里正上着课
大厅里跳着舞一/〜舞跳在大厅里
〜大厅里正跳着舞
(1)a和
(1)b左列可以分别抽象为:
问题:
格式相同一一词类序列相同,内部结构层次相同,每一层面的直接
组成成分之间的语法结构关系相同,为何产生歧义
仔细观察不难发现,歧义的产生跟句式中的动词有关。
(l)a的动词虽然具体意思各不相同,但是都具有共同的“使附着”的语义内涵。
请大家查查词典,看词典里的释义。
如果把出现在[A]式中的动词记为“动词a”,那么“动词a”所具有的语义特征可以标示为:
(3)动词a:
[+使附着]
相应地,[B]式中的动词可以记为“动词b”,“动词b”布局有“使附着”的语义特征,所以“动词b”的语义特征可以标示为:
(4)动词b:
[—使附着]
上文
(2)的歧义格式“名词[处所]+动词+着+名词语”可以分化为:
(5)[A]式:
名词[处所]+动词a+着+名词语
[B]式:
名词[处所]+动词b+着+名词语
上文釆用的分析手段就是语义特征分析法。
语义特征分析发就是通过分析句法格式中处于关键位置上的动词在该句法格式内所呈现的互有差异的不同小类的词的不同语义特征,來达到说明造成该同形、歧义格式的原因的。
这是语义特征分析法的精神所在。
“语义特征”的定义
4.2.1词汇语义特征和语法语义特征
音位学(phonology)"区别特征"(distinctivefeature)的理论诱发了语言学"义素"(seme)和"语义特征"(semanticfeature)等重要概念的形成。
然而,“义素”和“语义特征”的所指并非完全等同。
义素是词的能够独立运用的语义单位即义位的构成要素,是从义位中分解出來的最小的语义成分(semanticcomponent);语义特征是一组语义相关的词内部相同或相异的语义要素,是通过对一组在语义上有关联的词语进行对比,从相关义位中分解出來的内部相同或相异的最小的语义成分。
“义素分析”着重同一个词语的同一个义项内部语义要素的分解。
“语义特征分析”着重于对比,被运用于两个不同的领域:
词汇学着重于不同词语之间(同义词、近义词、反义词等)语义要素的对比,以此确定相同或相异语义要素,以便揭示词语聚合内部语义的异同;语法学着重于检验句法结构能否成立、或者某些语义特征对形成句法结构的影响、以及不同结构的语义差异等。
前者可以称为"词汇语义特征(lexicalsemanticfeature),后者可以称为"语法语义特征(g:
rammaticalsemanticfeature)”,二者都可以简称为"语义特征"。
本文着重讨论后者,文中的“语义特征”皆指“语法语义特征”。
4.2.2狭义语义特征和广义语义特征
目前语法学界对“语义特征”存在狭义和广义两种理解,由此“语义特征”可以从所关心的范围上分别为“狭义语义特征”和“广义语义特征”。
4.2.2.1狭义语义特征
自朱徳熙(1979)《与动词“给”相关的句法问题》有意识地运用语义特征(按:
当时用的术语是"语义成分”(semanticcomponent),本质一致。
)来分析语言事实开始,汉语学界以此为突破口,对汉语事实进行了大量的描写,取得了许多有价值的成果。
除朱先生外,陆俭明、邢福义、马庆株、邵敬敏等都是积极实践者。
时至今日,相同句法结构中某一关键位置的词语,其语义特征的不同会对结构的变化和语义的表达带來关键性的影响,这己成为语法学界普遍认同的事实。
例如,同样是“在+NPL+V+N”结构,“在钢笔上刻记号”可以变换成“刻记号在钢笔上”,而且变换前后的“在+NPL”的语义关系保持不变,都表示N经实施V动作后的终点位置;“在碟子里抓花生”表面上似乎可以变换为“抓花生在碟子里”,但变换前后的“在+NPL”的语义关系发生了质的变化:
变换前表示N的起点位置,变换后表示N的终点位置;而“在词典里查生词”根本就不能变换为“查生词在词典里”,“在+NPL”表示的是N的定点位置。
究其原因,这主要是因为V的不同语义特征造成的,第一种情况中“刻”类动词的语义特征可以表示为:
v[+使附着];第二种情况中“抓”类动词的语义特征可以表示为:
v[+使去离];第三种情况中“查”类动词既没有[+使附着]的语义特征,也没有[+使去离]的语义特征,可以表示为:
v[—使附着;一使去离]。
可见,语义特征对相同结构的句法变换和语义关系起着双重制约作用。
有时同一聚合位置上不同语义特征的词语还会直接影响到其他词语的语义指向。
例如“我告诉了他好几遍自己的名字”中的“自己”跟主语“我”有同指关系,而“我问过他好儿遍自己的需字”中的“自己”跟间接宾语“他”有同指关系。
造成这种差别的原因是,前者的谓语动词“告诉”含有[+给予]的语义特征,后者的谓语动词“问过”含有[+获取]的语义特征。
这种对立还反映在句子相应的变换式上,前者可以变为把字句,如“我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了他好几遍”,而后者不能变为把字句,如不能说“我把自己的名字问过他好儿遍”。
基于上述事实,陆俭明(1991)、(2003)将语义特征定义为“某一小类实词所特有的、能对它所在的句法格式起制约作用的、并足以区别于其他小类实词的语义内涵或者说语义要素”。
王红旗(2002)也认为“语义特征是在同样句法位置上出现的一组实词所具有的或与这组实词的词义密切相关的、且对这些实词的语法形式或这些实词所在的句法结构的形式有制约作用的语义因素”。
二位先生的看法目前具有广泛性。
以此看來,语义特征所涉及的范围被限制在两个方面:
一是词类方面主要涉及实词;二是将分析的框架设定为同一句法格式的同一关键位置。
按照这种认识,语义特征所涉及的范围是相当狭窄的,不妨称为“狭义语义特征”。
4.2.2.2广义语义特征
语言是一个开放的规则系统,其中各个层面的组合以及组合的方式都跟语义有着直接的关系。
因此,语义特征不仅仅局限于某类词对所在句法格式的制约作用。
广义上讲,语法层面还包括词语的构成方式、词语的位序、不同的句式、其至不同的语用环境对词语或句法格式的选择等,而这些都跟语义特征有关。
例如有些实词被复用一次后所构成的短语其意思也发生了变化:
(6)一天〜一天一天;一天天;天天
一代〜一代一代;一代代;代代
-篇f―篇一篇・""篇篇.篇篇
一颗f一颗一颗;一颗颗;颗颗
箭头左边的“一+X”表示实际数量,而箭头右边的“
(一)X+
(一)X”并不表示实际数量,而是表示“简单的单一事实不断重复或延续”。
如果用语义特征表示,箭头左边格式可以表示为「'一+X”[+数量;一延续];右边格式可以表示为:
“
(一)X+
(一)X”[一数量;+延续]。
“客人來了”和“来客人了”两个句子中的“客人”都是普通光杆名词,但二者的语义内涵有所不同。
按照石毓智(2002a)的观点,前者(谓语动词前做主语的光杆名词)被结构自动赋予了一个[+有定]的语义特征,后者(谓语动词后做宾语的光杆名词)被结构自动赋予了一个[—有定]的语义特征。
从更广泛的意义上讲,语用条件不同,所使用的词语,茯至句子结构也要随之进行调整。
为什么用这个词语而不用那个词语,为什么用这个结构而不用另一个结构,这些都是不同的词语或结构的不同的语义特征跟不同的语用环境相互调适的结果。
比如一般情况下,三岁小孩儿在母亲面前吵着要买玩具熊的时候,最有可能说的是“妈妈,给我买玩具熊”,而不是“母亲,给我买玩具熊”。
显然,“母亲”和“妈妈”在功能语体上的[土庄重]的语义特征在其中起作制约作用。
事物的特征都是在相互对比中显现出來的,反过来说,事物之所以呈现出各自不同的面貌,是因为事物不同的内在因素造成的。
人们用语言表达思想之所以在甲场合用甲形式而不用乙形式,在乙场合用乙形式而不用甲形式,这也是因为不同形式及其不同的内在特征跟现实对应的结果。
因此,人们使用语言的过程实际上也是对不同的语言形式如何跟现实对应进行调适的过程。
语言形式跟现实对应的就是正确的、得体的;否则便是错误的、不得体的。
语言形式跟现实的对应包括三个方面:
一是概念的对应,表现为词语的语义特征跟现实的对应关系;其次是命题跟现实的对应性;再次是语言在具体使用中体现出的语用选择上的对应性。
这些都跟语言单位的语义特征有紧密的联系。
因此,对语义特征的理解应该
比狭义语义特征更具包容性,可以简单定义为:
语义特征是语言单位之间相互联系或相互区别的语义要素,它很大程度上制约着语言单位相互组合的可能性以及组合的方式,反映了语言单位的组织形式跟现实世界的对应关系。
相对于狭义语义特征,这个定义也可以称为“广义语义特征”,同时这个定义还说明语义特征分析一般应是在一组语义上既有联系乂有区别的语言单位里进行,并非无边无际。
因此,“石头”和“男孩”因为它们之间缺乏相互联系的语义特征,所以人们不会拿它们进行对比。
语义特征的理据
虽然认知语言学被人们笼统地归入功能语言学,但二者的着重点还是有所不同。
前者着重人对世界的感知、经验以及观察事物的方式如何影响人们对语言的运用;后者着重语言的社会属性,认为人际关系或社会结构会对语言的运用产生影响。
当然,认知语言学和功能语言学都强调主观和客观的结合,这使他们在某种程度上乂具有相通性。
语义说到底是人们对世界的分类和指称,反映了人类思维过程和客观世界的关系,是主观和客观的结合。
因此,语义特征跟认知和功能都有关系。
4.3.1以认知为基础的语义特征
以认知为基础的语义特征可简称为认知特征。
认知语言学认为,语言结构依赖于概念化过程,并反过来对其产生影响;而概念化过程很大程度上受制于我们的身体经验、我们跟外部世界的关系以及外部世界的特性。
“吃”和“喝”两个动作,通常情况下,前者涉及施事和受事,同时受事应是固体食物,吞咽之前要经过咀嚼的过程;后者虽然也涉及施事和受事,但受事应是液体食物,而且吞咽之前无需经过咀嚼的过程。
不同的概念化过程规定了二者的语言结构也存在差异:
“吃馒头”可说而“喝馒头”不能被接受,同样地,“喝汤”可说而“吃汤”不能被接受。
“吃”和“喝”的这种对立可以用语义特征表示为:
吃[+施事;+固体食物;+咀嚼;+吞咽],喝[+施事;一固体食物;一咀嚼;+吞咽]
认知语言学的范畴观以“类典型及基本层次范畴理论”(thetheoryofprototypesandbasic-levelcategories)为基础,虽然讨论的是范畴内部成员的特征及其层次问题,但无意中却触及到一些句法组合的相关问题。
比如“名词+名词”构成的并列结构,其中两个名词之间要受一定的条件制约,并非任意两个名词都可以并立。
例如“桌子椅子”可以说,而“桌子白云”令人不知所云。
究其原因,前者的两个名词属于同一范畴,而后者不是;前者的两个名词具有相同的范畴性语义特征:
[+办公用具],而后者不具有相同的范畴性语义特征。
可见两个语言单位能够组配的必要条件是它们具有相容性语义特征。
但是,并非同一范畴成员才可能具有相容性语义特征,事实上,只要范畴之间具有关联性,它们就会存在相容性语义特征。
比较:
(7)a.老张(在)休息*石头(在)休息
b・学习条件*联想条件
c.树叶红了*青菜红了
d.慢慢走*慢慢坐
“老张”和“休息”虽然属于不同的范畴,但“老张”的[+生命]特征跟“休息”对论元角色的[+生命]特征的要求使它们具有相容性;“石头(在)休息”不成立,因为“休息”的[+生命]特征跟“石头”的[—生命]特征不相容。
“学习”和“条件”虽然属于不同范畴,但“学习”这一活动对场地、设施、文具等都有一定的要求,这些都被包括在“条件”范畴之内;“联想”对场地、设施、文具等条件无所要求,所以“联想条件”不成立。
“树叶”和“红”属于不同的范畴,但“树叶”具有[+色彩]的特征,这使它跟“红”具有相容性;“青菜”的[+青色]特征跟“红”相抵触,所以“青菜红了”不成立。
“慢”跟“走”属于不同的范畴,但“走”的方式包括[+慢]的特征,所以“慢慢走”成立;而“坐”的方式不包括[+慢]的特征,所以“慢慢坐”不成立。
4.3.2以功能为基础的语义特征
以功能为基础的语义特征可简称为功能特征。
功能主义语言观认为,语义不仅仅是客观的真值条件,而是主观和客观的结合,研究语义有必要涉及人的主观看法或心理因素。
比较:
(8)a.小晴烙了几张薄薄的饼。
b.小晴薄薄的烙了几张饼。
c.薄薄的,小晴烙了几张饼。
d・小晴烙了几张饼,薄薄的。
“薄薄”在(8)a中充当定语,客观地描绘“饼”的性状;在(8)b中充当动词“烙”的修饰语,突显了说话人对主语“小晴”烙饼的方式进行的主观评断。
后者从例(9)两个句子的对比中看得更清楚:
(9)a.小晴精心地薄薄地烙了几张饼。
b・*小晴不经意地薄薄地烙了几张饼。
显然,状语位置上的形容词除了保持着[+对事物状态的主观描述]的语义特征外,还被说写者主观上对行为赋予了一个[+按照形容词表示的状态做努力]的语义特征。
再看(8)c和(8)d,“薄薄”置于句首,起到了强调的作用;置于句末,只起一种补充或追加说明的作用。
综合起來,“薄薄”在例(8)中存在着语用功能上[土直述]、[土评断]、[土强调]、[土补充]等特征的区别。
以上例子说明词语的语序不同,其功能特征也不同。
有的功能特征跟词语内部语义构成有关系。
比如能受程度词序列“有点儿、很、最”修饰的具有[+褒扬]或[+中性]特征的单音形容词可以重叠,而具有[+贬抑]特征的消极义单音形容词一般不能重叠。
例如:
(10)a.好好(的),香香(的),甜甜(的),棒棒(的),爽爽(的)
b.大大(的),硬硬(的),滑滑(的),尖尖(的),细细(的)
c.坏坏(的),*穷穷(的),*苦苦(的),*弱弱(的),脏脏(的)
究其原因,形容词重叠除了表示程度有所加深以外,还负载有[+爱怜]的功能特征。
消极义单音形容词不能重叠,主要是因为不具[+爱怜]功能特征的缘故。
副词“有点(儿)”还有其特殊的一面,可以后跟形容词、动词或谓词性短语构成“有点(儿)+X”结构,但在实际言语中,并非所有的形容词、动词都能自由地进入X的位置:
(11)
有点
(儿)
糊涂
有点
(儿)
清醒
有点
(儿)
肮脏
有点
(儿)
干净
有点
(儿)
骄傲
有点
(儿)
谦虚
有点
(儿)
呆板
有点
(儿)
敏捷
(12)
有点
(儿)
讨厌
有点
(儿)
喜爱
有点
(儿)
动摇
有点
(儿)
坚定
有点
(儿)
类似
有点
(儿)
等同
有点
(儿)
心虚
有点
(儿)
自信
“有点(儿)”是说话人有意将X的程度往小里说的一种策略。
按照礼貌原则中的得体准则,说话人应尽量减少有损于别人的观点,尽量增加有益于别人的观点。
这就使得在交际活动中能进入X位置的词语通常应是表示否定的、不如意的,或希望不出现的的事情。
“有点(儿)”也因此带上了[+不如意]的功能特征。
这一特征反过來乂在一定程度上对X的语义进行制约,因此即使一些中性或褒义的词语进入X位置,也被带上了[+不如意]的特征。
例如“这花还真有点儿香”蕴涵的意思是花虽香但并未达到“如意”的程度。
从更广泛的意义上说,语言运用中对不同句式的选择,实际上是对句式语义特征和交际需要进行调适的结果,比如要强调对某一事物的处置则选用“把字句”,要强调对某一事物的受动情况则选用“被字句”。
因为“把字句”主要的语义特征是[+主观处置]“被字句”主要的语义特征是[+受动],等等。
4.3.3认知特征和功能特征的关系
语义是主观和客观的结合,从认知出发可以揭示语义特征的理据性,从功能出发可以解释语义特征的得体性。
功能特征以认知特征为基础,认知特征要受到功能特征的约束。
上文例(11)和例(12)便是功能特征制约认知特征的实例,“有点儿”功能上的[+不如意]特征制约着能进入X位置的一般也应该是[+不如意]特征的词语。
再如,汉语的兼语结构可以有一般式和把字式两种,但是两种格式并非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变换,一般式并非都能变换成把字式,把字式也并非都能变为一般式。
例如:
(13)赶鸭子上架
把鸭子赶上架
请他们出来
把他们请出来
逗大家笑
把大家逗笑
(14)逼他交材料
*把他逼交材料
请他们帮忙
水把他们请帮忙
催他们动身
*把他们催动身
(15)*打铁门开
把铁门打开
*磨铁棒成针
把铁棒磨成针
*贴邮票歪了
把邮票贴歪了
(13)既有一般式,又有把字式;(14)有一般式,但没有把字式;(15)没有一般式,但有把字式。
综合观察,造成这种不对称现象的原因跟结构整体的语义特征有关。
兼语结构一般式“VP1+NP+VP2”具有[+主观致动]的语义特征,这一特征同时要求其中的VP2需是[+自主]特征动词,这可以解释(15)为什么没有一般式。
而把字式“把+NP+VP1+VP2”则具有[+主观处置]的语义特征,这一特征要求把字式的VP2需是[—自主]特征动词,这可以解释(14)为什么没有把字式。
而(13)的VP2既有[+自主]的语义特征,又有[—自主]的语义特征,这可以解释(13)为什么既有一般式,乂有把字式。
(13)的VP2在一般式中呈现的是[+自主]的一面,在把字式中呈现的是[—自主]的一面,这是功能特征制约认知特征的结果。
“邮票贴在信封上”和“在信封上贴邮票”,两个句子中的“在信封上”的语义(概念义)都指向“邮票”,但因为它们语序不同,句子的意思也有差别。
这种差别除了体现在时间顺序象似的区别以外,还跟汉语句子的信息安排方式有
关。
石毓智(2002b)认为,修饰语在谓语中心前表示伴随特征,在谓语中心后表示结果状态。
说到底,信息安排方式归根结底跟说写者的主观认定有关,因此前句的“在信封上”被说写者主观上通过语序赋予了[+己然位置]的功能特征,后句的“在信封上”被说写者主观上通过语序赋予了[+预期位置]的功能特征。
总之,一个恰当的组合应该是既要在认知上具有理据性,乂要在功能上具有得体性,二者相互约束,共同完成交流信息的任务。
4.3.4小结
综上所述,语义特征就是语言单位之间相互联系或相互区别的语义要素,它很大程度上制约着语言单位相互组合的可能性以及组合的方式,反映了语言单位的组织形式跟现实世界的对应关系。
语义特征是语言结构概念化的结果,并受交际活动中信息传递方式的制约。
语义特征既有客观的一面,也有主观的一面。
由于人类的认识活动和交际活动具有开放性,因此对语义特征的归纳没必要做穷尽性的要求。
但是语言是一个规则系统,对语义特征进行系统性的探究,并对它如何影响或约束语言结构进行规律性的揭示,倒是目前极具挑战性的课题。
语义特征的语法分类
索绪尔认为,在整个语言的机构中,一切要素都是按照组合关系和聚合关系來运行。
这个观点己经得到人们的普遍接受,并以此为基础來开展研究。
但是不同语言单位何以能够组合,何以能够聚合,类似问题却一直未见有正面的系统而深入的讨论。
|事实上,不同语言单位之所以能够组合或聚合,首先是因为它们具有相容性语义特征。
具有相容性语义特征的一组词语如果不是完全等义(事实上等义词在词汇系统中只占很小的比率,而且只是相对等义,绝对等义是不存在的),这样就会存在区别性语义特征。
此外,语义不仅仅是客观的真值条件,还涉及人的主观看法或心理因素。
主观看法或心理因素一般通过对词语的选择、结构的调整以及句式的选择來实现,随之也会附加上某种词汇以外的主观性语义特征。
例如“字写在黑板上”和“在黑板上写字”,两个句子中的“在黑板上”的语义(概念义)都指向“字”,但前者表示“写”的动作发生后“字”的己然位置,而后者表示“写”的动作发生前“字”的预期位置(参考邵敬敏1982)。
类似“在黑板上”的[土已然]或[土预期]的特征是说写者根据特定语境对结构进行调适的结果,由于这种特征依赖结构或语境而存在,不妨叫做附属性语义特征。
一个恰当的组合应该是既要在认知上具有理据性,乂要在功能上具有得体性,二者相互约束,共同完成交流信息的任务。
它们的关系可图示为:
相容性语义特征
认知语义特征<
语义特征1区别性语义特征
k功能语义特征……附属性语义特征
相容性语义特征、区别性语义特征和附属性语义特征还可以细分,下文分别做扼要的讨论。
4.4.1相容性语义特征
相容性语义特征也可以简称为相容特征,是能使一组词语在语义上相关联的共同的语义要素。
“赤橙黄绿青篮紫”“东西南北中”之所以可以并列,是因为它们分别具有相同的范畴特征[+色彩]和[+方位]。
根据以上事实,相容特征可以认为是从范畴化过程中进行抽象或综合的结果。
因此,“香蕉、苹果、梨子、杨桃”因为共有[+水果]的范畴特征而被认为是有意义的组合,而“香蕉、石子、
泉水、黄土”因为缺乏共同的范畴特征而不被理解。
“笔墨纸砚”、“桌椅板凳”、
“锅碗瓢盆”、“油盐酱醋”都是这种类型的并列。
美国心理学家Rosch(1978)认为,外部世界提供给我们的信息并非杂乱无章,而是有章可循。
某些具有显著特征的基本物体构成基本层次范畴(basic-levelcategory),之上有更抽象、更具概括性的高层次范畴(superordinatecategory),之下有较具体、较少概括性的低层次范畴(subordinatecategory)o比如,"椅子”、"桌子”、"照明灯”是三个基本层次范畴,在它们之上有相同的高层次范畴“家具”,在它们之下分别有各自的低层次范畴“躺椅、靠背椅、扶手椅……”、“餐桌、书桌、电脑桌……”、“台灯、吊灯、壁灯……”。
可见,高层次范畴可以起到低层次范畴的相容特征的作用。
但是,相容性特征不仅仅局限于同一范畴成员内部的语义相容性,还体现在相关范畴成员之间语义的相容性上。
例如,“写”和“信”属于不同的范畴,但并非渺不相关。
前者在我们的概念系统里包括[+施事][+用钢笔等工具][+在纸张等材料面上][+做字]等语义要素,后者包括[+附于纸张等书写材料][+习惯格式][+可认读][+给指定对象][+信息]等语义要素,二者至少在[+纸张等书写材料]特征上具有相容性。
这种对语义特征相容性的要求说明了为什么一般不会有类似“写馒头”“写衣服”“写台灯”“写阳台”的组合。
相容特征有显性相容和隐形相容的区别,由此可以分为两个小类。
4.4.1.1显性相容性语义特征
显性相容性语义特征也可以简称为显性相容特征。
当同一范畴或相关范畴成员的相容特征可以从它们彼此的概念系统中直接推导出来时,它们的相容特征也处于显现状态,无需通过复杂的逻辑推理过程也能确定。
上文讨论的例子都属于这种情形。
从意义的类型上看,显性相容特征主要涉及杰弗里讶U奇(1987:
13-33)的理性意义、搭配意义、社会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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