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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经济发展战略定位重构
新疆经济发展战略定位重构
唐立久
古丝绸之路是联结欧、亚、非三大洲最便捷的陆上国际商道。
随着全球经济一体化进程的加快,实力较量、资源争夺已进入白热化状态。
新疆是中国最大的行政区域,西临中亚、西亚,通欧非大陆,东承九洲华夏,恰好处于从朝鲜到中西亚的大弧形区域的中心区。
面对中西亚地缘战略与国际政治角力以及中亚经济全面复苏、南亚经济高速增长和国内经济战略性调整,历史再次把丝绸之路复兴的机遇带给了新疆。
重新审视和科学定位新疆的发展战略,完全可以发展一个全新的新疆。
一、地缘战略与政治角力的变化,重启陆上大通道已成为新的诉求
从历史上看,从中国到欧洲,有两条重要的路径。
一条是陆上丝绸之路,一条是水上丝绸之路。
当时的贸易由于交通工具不发达,靠陆路人推马驮运输成本极高,加上在欧亚大陆不同的国家、民族和宗教,不同的文化与法律,最终不得不使连接亚欧的陆上丝绸之路渐次衰落和中断。
此后,海上丝绸之路逐步形成了,马六甲海峡也就成为了中国与世界经济联系的重要通道。
转眼间数百年历史过去了。
随着我国对外开放日益深入和现代化的不断演进,中国已在世界经济、政治格局中占有重要的席位。
中国需要世界,世界也需要中国。
中国的发展对世界产生了有史以来最强的依赖,成为西方发达国家在资源、市场竞争中的重要对手。
西方发达国家对中国的钳制,已完全从军事层面扩展到整个经济领域。
我国是严重缺少能源的国家,石油储备仅能维持不到一周时间,4/5的进口能源,尤其是同中东的石油贸易必须经过马六甲海峡,而马六甲海峡已被美国牢牢实行武力监控。
“马六甲海峡困局”已成为我国经济发展的一块心病。
2003年12月,胡锦涛总书记提出能源与金融安全问题,首次将能源安全提到了国家安全的战略高度。
随着地缘战略格局与政治角力的变化,陆路通道成为新的诉求。
为此,必须从传统的“一洋战略”向更加安全稳妥的“海陆并行战略”转变,特别是在面对全球能源需求趋于紧张的现实情况下,中国就避开马六甲海峡的石油运输替代通道设计了三大陆路战略:
一是北线战略,连接俄罗斯西伯利亚东部的安加尔斯克与中国大庆的石油管道,现进入实际运作阶段;二是南线战略,开凿克拉地峡运河/兴建泰国南部沿海、海陆联运陆桥、泛亚洲石油大陆桥/参与西南周边国家的油气资源勘探开发/修建中缅石油管道(将来自中东的石油从缅甸实兑港上岸,经云南瑞丽到达昆明),这些方案仅处于构想阶段,尚未论证实施;三是西线战略,建设中哈石油管线/兴建中国———吉尔吉斯斯坦、中国———巴基斯坦铁路,打造向西两大通道。
中哈石油管线一期工程于2005年12月竣工,二期工程已开始规划;与俄罗斯和中亚国家的天然气管线项目进入实质性探讨和经济技术论证阶段。
历史又一次把发展机遇抛向了新疆。
中哈石油管线西起哈萨克斯坦里海岸边的石油之都阿特劳,经过中国石油天然气集团公司购买的阿克纠宾油田,东至中国新疆独山子,长约2900公里,预计耗资30亿美元,整个管道的初步设计为年输油量2000万吨,后续运力5000万吨。
2006年5月25日,中哈石油管道正式开启阀门,实际上是开启了中国境外陆路石油管线的供油时代,标志着中国进入了一个更加稳定、安全、持续供油的时代。
按照中哈两国协议,管道运营初期年输油1000万吨,2010年升至2000万吨,相当于中国2005年原油进口量的15%。
在中哈石油管道向中国输送的原油中,50%来自哈萨克斯坦的扎纳诺尔油田和阿克纠宾油田,50%来自里海地区的俄罗斯油田。
里海地区的石油储量估计在900~2000亿桶之间,约占世界石油总储量的8%,石油储量价值达4万多亿美元。
天然气储量保守估计也有14万亿立方米左右,占世界总量的4.3%。
2020年前,中国的能源领域估计需要近1.4万亿美元的投资,相当于拉丁美洲和非洲两大洲的能源领域投资总额。
中国石油年需求量将从2002年的2.478亿吨激增至6.2亿吨,相当于每日1274万桶。
到2020年,石油将占中国总体能源结构的31%,而目前是22%。
中国总体能源消费将触及28.3亿吨标准煤当量,远高于2003年的15.6亿吨。
中哈管线的建成为中国提供长期、稳定陆路能源供应的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中哈石油管线的营运意味着中国将摆脱困难重重的海上运输,直接从陆路进口石油,从而减少利益冲突,强化中国全球化与市场化进程。
新疆拥有的油气资源优势和毗邻中亚国家的地缘优势,将使其成为中国能源安全战略的重点部署区域,其战略意义至关重要。
二、中亚经济全面复苏、南亚经济高速增长和西亚战略凸现生机
中亚经济全面复苏。
中亚是联结欧洲和亚洲的陆上走廊,古代丝绸之路横穿这里,使该地区在历史上一度成为重要的商业贸易中转站。
在独立10余年的时间里,中亚五国———哈萨克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土库曼斯坦和塔吉克斯坦,均经历过严重的经济衰退,并进行了艰难的经济转轨,但从1999年下半年开始,中亚五国的主要宏观经济指标开始回升,经济进入恢复性增长阶段。
哈萨克斯坦2005年的经济增长率为9.4%,乌兹别克斯坦预计为7.0%,塔吉克斯坦为10.2%。
中亚五国把自己定位于“欧亚桥梁”,并努力走向世界。
中亚国家大多自然资源富集,尚待开发,因此在国际政治经济格局中占据了特殊的位置。
例如蕴藏丰富石油和天然气资源的里海地区,将是21世纪全球最具能源开发前景的地方。
据预测,2010年后,哈萨克斯坦每年有能力出口1亿吨原油和1000亿立方米天然气,土库曼斯坦和乌兹别克斯坦每年的天然气出口也有望分别达到1000亿和200亿立方米。
只有进入国际市场,中亚地区的资源才有可能变成真正的财富。
因此,土库曼斯坦最早提出要成为中亚的“科威特”,其他国家随后也纷纷打出“资源”牌,向主要经济合作伙伴推销资源产品,并很快引起世界的关注和资本的涌入。
中亚各国还积极促进贸易渠道和出口线路的“多元化”,变被动为主动,努力增加同承运商、进口国讨价还价的筹码。
自1996年“上海合作组织”成立以来,中亚四国(哈萨克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和塔吉克斯坦)与中国在政治、军事、经济、教育、交通、能源、环保等方面进行了全方位的合作。
众所周知,经济因素是当今国际关系的主要纽带之一,互惠互利的经贸往来对促进各国发展友好关系、维护地区的和平和稳定发挥着十分重要的作用。
新疆与中亚国家的经济结构具有较强的依存性、互补性与互利性,尤其是能源产业符合双方的利益,蕴藏着巨大的合作潜力。
中哈霍尔果斯国际边境合作中心设立,更加强了上海合作组织区域经济间的合作,使其真正成为上海合作组织区域经济一体化的示范和窗口,同时也使新疆在中亚经济重心地位凸现。
以印度为首的南亚经济得到较快发展。
南亚经济在近五年间保持着较快的增长,2005年,南亚各国的平均增长率保持在6.9%以上。
而印度作为南亚经济增长的引擎,2005年其经济增率为7.5%左右,在全球20个最大经济体中仅次于中国。
印度经济高速增长主要是依赖农业、工业和服务业(尤其是软件业)三大产业的巨大发展,这是20世纪90年代中期以来,印度经济首次形成这种齐头并进的局面。
考虑到中国与印度近年来的经贸合作的加强、印度经济增长的大势和印巴国家关系的和解,中国新疆与巴基斯坦的国际联运直达卡拉奇港,再转运到印度和孟加拉等南亚国家、阿拉伯湾、中东、东非和北非等国家。
因为横跨中国和南亚次大陆的道路交通比从我国海港直接海运快捷,比空运廉价。
中国内地产品通过新疆与巴基斯坦的国际联运来接通巨大的南亚市场,具有相当大的可行性。
这是新时代的丝绸之路,新疆将得以恢复其在丝绸之路上沟通中西方经贸文化交流的重要角色。
西亚战略凸现生机。
西亚地处亚、非、欧之间交界地带,雄踞里海、黑海、地中海、红海和阿拉伯海之间,被称为“五海之地”。
西亚除铁路、公路以及航空线连接着三大洲外,还控制着海上交通要道,是联结三大洲、沟通两大洋的枢纽。
丰富的资源使西亚国家具备了经济高速发展的条件。
西亚是世界石油宝库,石油储量约占世界总储量的50%以上,西亚石油输出量约占世界石油总输出量的60%,其中,一部分通过输油管道输到地中海沿岸,再用油船运往西欧和美国;另一部分由波斯湾经马六甲海峡运往日本,或由波斯湾经好望角,或经苏伊士运河、地中海运往西欧和美国。
新亚欧大陆桥的开发建设将使中、西亚国家的交通运输进入一个新的阶段。
它能大大缩短运输距离,使中亚到远东的货物运输比绕过好望角的海上运输线缩短运距近2万公里,运费节省25%以上,时间缩短一个多月。
同样如果石油运输管线能够贯通西亚———中亚———中国,将有效解决中国的原油进口问题,其中新疆将是国内最重要的石油炼化基地,并承担起向我国内地输入原油及化工产品的重任。
新疆地处亚欧大陆的中心,与8国家接壤,拥有哈萨克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土库曼斯坦、蒙古、俄罗斯联邦、阿富汗、巴基斯坦、印度约13.5亿人口的大市场,新疆理所当然地成为了中国与中亚、南亚和西亚进行经贸合作的前沿,并将作为中国和中亚、南亚及西亚经济合作的承接地和聚合点。
三、底蕴丰厚的西域文化遗产,是新疆文化产业发展的新亮点
西域之称,始于西汉统一西域。
它的发达久远,为东西方的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的大交流,提供了空前的便利和最佳的契机。
而作为这条大通道的主干段和枢纽地段的新疆,其得天独厚的位置使之成为国际商贸的最为关键的集散地和东西方交流的桥梁。
新疆地域辽阔、深居内陆,使她能兼容并蓄世界上屈指可数的若干大山脉、大冰川、大水系、大沙漠、大绿洲、大草原、大森林..,造物主的这种独钟厚爱,使新疆的自然景观显示出举世无双的恢宏博大、伟丽雄奇、苍劲豪放、绚烂多姿的风采。
新疆历史悠久,民族众多,文化积淀广厚深邃,素有“世界民族大博览馆”、“世界宗教大博览馆”的双重美誉;并且曾经创造出蜚声中外、辉煌千载的西域艺术。
从已发现的旧石器、新石器时代的18处人类文化遗址考察看,这里的文化层次与文化要素,与黄河流域的同期文化或后期文化基本上属于同一类型及其延续。
从古墓葬和古城遗址出土的文物来看,又以东方文化型或东西方两大文化系混合型的文化特征居多。
因而,展现出了新疆独有的音容百韵、奇光异彩的民风民俗。
新疆自然景观的宏伟博大、雄浑豪放,与人文景观的多元多维、璀璨辉煌的巧妙结合,相映成趣。
新疆曾是东西方文化的交汇之地,生活在这里的各族人民在历史上创造的一系列灿烂文化和民俗风情,深刻影响了中亚、西亚、南亚和祖国内地各族人民的生活。
为不同文明、不同民族的交流和融合做出过不朽的贡献。
新疆的音乐、舞蹈、农作物、生产工具、文学、语言文字、服装、风俗习惯、饮食文化、工艺、建筑..,至今还牢牢地刻在周边国家人民和内地许多兄弟民族的日常生活中。
西域文化、中国传统文化和西方现代文明彼此善待与融合;各民族极具特色的民俗风情彼此善待与融合;各种宗教的文化彼此善待与融合。
人员的流动与交往,民族的迁入与迁出,尤其是外来的不同民族与本地民族长期的杂居与融合,就必然会造成多元文化的结合与多维文化的混融,形成一种最富包容能力而又独具特色的西域文化。
西域是丝绸之路的载体,西域文化是丝绸之路的灵魂。
经过长期的历史积淀,新疆各族人民共同创造了绚丽多姿的歌舞艺术,它伴随着丝绸之路的驼铃声,蜚声中外,名扬天下。
自从一曲《在那遥远的地方》唱遍大江南北之后,那优美的旋律,让世界各地了解了那童话般的异域风情。
“刀郎现象”印证了西域文化底蕴丰厚,同时也印证了新疆的文化产业是可以做强做大的。
新疆拥有丰富的文化资源,伴随着新疆经济的迅速崛起,运用商业化的运作方式,将会实现新疆文化全面复兴,并在更广阔的舞台上绽放它的创新开拓精神。
发掘新疆文化资源是新疆经济再造的必然过程。
新疆文化产业的大发展,是构成复兴丝绸之路的文化基础。
综上所述,地缘战略格局与政治角力的变化,陆路通道成为新的诉求。
中亚经济全面复苏、南亚经济高速增长和西亚战略凸现生机、西域文化底蕴丰厚,新疆文化产业的大发展,是构成复兴丝绸之路的充分条件。
因此,通过“政治———市场———经济———文化”的全面整合与互动,促进丝绸之路的复兴与新疆经济社会生态的和谐发展。
复兴丝绸之路,必将成为新疆经济与社会和谐发展的策动源,其关键点在于重新定位新疆经济发展战略。
四、探寻新疆经济发展战略转型的轨迹
新疆地处亚欧腹部,是继北美经济圈、欧盟经济圈和东亚经济圈后的全球第四大经济圈———中西南亚经济圈的重心区。
新疆幅员辽阔,远离周边国内、国际大都市,融资源富集性与沿边性、多民族性和移民聚居性、内陆干旱气候与绿洲经济为一体,属于典型的内生性经济区域。
为此,在经济发展中不可能走沿海、内地已有的区域发展模式。
独立的经济区域、远离中心消费城市、受物流条件和市场规模限制是目前新疆经济发展的瓶颈问题。
同时,新疆是典型的绿洲经济,生态环境脆弱,水资源严重不足。
近年来随着经济的发展,自然环境遭受了不同程度的破坏,部分河流断流、湖泊干涸、土地荒漠化,风沙侵袭严重。
因此,生态环境是新疆未来经济可持续发展的底线。
在新疆自然和社会条件下,探寻半个世纪发展战略转型的轨迹,新疆经济历经了三次飞跃,正面临第四次飞跃:
第一次飞跃:
20世纪80年代初首次提出并将新疆发展成为十大生产基地(畜产品基地、棉花基地、甜菜基地、瓜果基地、石油基地、煤炭基地、化工基地、棉纺织基地和毛纺织基地、制糖基地),确立了以建设生产基地为导向的发展思路,实现了农牧大区向资源基地建设的战略转向,称为第一次飞跃。
第二次飞跃:
20世纪90年代初提出了“面向两个市场,抓住三大机遇,发挥两大优势,实现四个突破”的发展方针。
明确提出把建设生产基地与优势资源转换有机地结合在一起,实施优势资源转换战略,即由生产基地建设到资源转换思路的飞跃,称为第二次飞跃。
第三次飞跃:
90年代中期,在优势资源转化的基础上,围绕新疆优势资源,突出重点、突出资源优势和优势产业,提出以“一黑一白”战略,实现由资源转化向产业聚焦发展的转变,称为第三次飞跃。
第四次飞跃:
“十五”期末,在新的形势下,自治区党委、政府审时度势,提出了进一步实施优势资源转化战略,加快推进新型工业化发展,重点发展油、煤、矿、特及适度发展高新技术等五大支柱产业,面临由资源型产业向新型工业化的转型,称为第四次飞跃。
新疆经济发展战略实现了三次大的战略转型,而每一次战略转型均推动了经济的发展。
三次战略转型和经济飞跃均依赖于自然资源的开发。
而正在进行的第四次转型将更主要依靠的是除自然资源之外的知识资源的有效开发和利用,推动新型工业化进程,转变发展观念,创新发展模式,进一步提升新疆经济发展质量,才有可能完成从传统经济向现代经济的过渡。
五、对“唯自然资源拉动型”经济发展观的审视
随着我国近年来经济保持高速增长,油、煤、电、运全面紧张,能源和原材料结构性缺口加大,企业和百姓不得不承受原材料和商品涨价、拉闸限电、限运的痛苦;实际利用外资规模开始出现下滑趋势,外向型经济的增长后劲乏力;国际贸易环境多变,不少来料加工型制造企业生存艰难;国企体制改革仍需攻坚,民营经济在各地的发展仍不均衡。
在全国资源紧缺的情况下,新疆因地大物博,资源丰富,成为我国重要的资源战略承接地的优势凸显,越来越具有投资吸引力。
为此大批客商进疆从事开矿、挖煤、淘金和油气加工等活动,投资环境已经顾及不多,只要有资源,就跑马圈地。
各地政府开发热情空前高涨,以资源为依托,制订更优惠政策招商引资,新疆资源又面临着重新洗牌的格局。
资源开发带来的经济增长,可以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这也是近年来新疆经济保持快速增长的主要原因。
从新疆经济发展战略转型的轨迹可以看出,新疆经济主要围绕其自然资源优势逐步发展起来,并形成了一批典型的以采掘和原材料加工工业为主的产业体系,属于典型的自然资源过度依赖型的发展思路。
在工业化初期阶段以自然资源为主的开发利用具有一定的合理性,但随着工业化的不断推进,特别是知识经济为特征的现代社会,自然资源和一般劳动力资源的作用相对下降,其局限性也越来越明显。
资源性产业对地区经济的持续带动性差,受市场资源性产品价格的影响,产业发展相对不稳定,资源的消耗使其开发成本越来越高,易导致产业衰退,破坏生态环境,往往表现出“不经济和不可持续性”。
目前对新疆自然资源的全面开发不得不引起我们的警觉:
第一,新疆各级政府部门不断降低开发条件,使一些规模很小,开发手段落后,单纯以资源初级开发为主的企业有机可乘,进行资源倒卖,追求短期利益,资源利用率低下。
第二,在资源开发的产业链上,新疆基本处于最初级的上游,属于资源的最初级加工,新疆大量原料资源外运,对下游产业依赖度高,投资大、回收慢,效益低下,加上新疆非常有限的运输条件,一旦下游市场环境发生变化,定会波及上游产业,最后势必造成人去矿空,资源严重浪费的局面。
第三,新疆的资源开发承接了内地企业因环境压力及产业升级而实现的能源型和初级加工产业的区域转移,致使一批高耗能、重污染工业落户于新疆,但新疆水土和绿洲生态环境能否承载起如此大规模的资源开发,我们是否还要走“先发展后治理”的发展模式值得思量。
新疆生态环境脆弱这已经成为共识,虽然我们都高喊“坚持以科学发展观,发展循环经济”,但新疆的现实状况表明,生态环境危机已迫在眉睫,楼兰的消亡就是前车之鉴。
第四,眺望未来,新疆经济的可持续发展依靠什么?
我们仅有的就是独特的生态环境和丰富的自然资源。
当资源过度开采,面临枯竭时,而支撑我们新疆未来持续发展的新增长模式尚未形成,那我们还靠什么发展?
恐怕连生存都成问题,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
所以,新疆经济必须强化资源环境危机意识以保护好自然生态,必须发展循环经济以提升资源使用效率,必须发展清洁生产以降低生产过程中的污染成本,必须发展绿色经济以减少消费过程对生态的破坏。
惟有如此,才能实现新疆经济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实现向生态工业文明的跨越。
培育出人与自然、人与人双重和谐的生态文明,建设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
历史经验和实践证明,经济发展最终要实现理性的回归。
“资源竭、经济衰”不是我们所要的结果,“唯自然资源拉动型”不是未来新疆经济发展思路的必选项。
欧美经济发展史表明,自然资源拉动型是一种不经济的模式,高消耗、低产出,而知识资源拉动型是新的模式选择,愈是对知识资源倚重,经济发展愈可持久。
六、新疆更应发展“知识资源型”经济模式
一般认为,新疆除了地大物博,资源丰富外,远离市场,缺乏资金、人才和管理,只能发展“资源输出型、产业初加工型”的低端经济,这在我们的意识中似乎已经根深蒂固,成为惯性思维。
随着科技的进步,自然资源和一般劳动力资源作为一种初级生产要素,在工业发展中的作用日趋减弱,而技术、管理、信息、专利、品牌、网络、环境等后天获得性资源和创新人才的作用渐显其重要性。
为此,新疆未来的经济发展应从以下两个方面重点考虑:
第一,把知识资源开发与自然资源开发放到同等重要的位置。
自然资源富集的地区主要着眼于开发自然资源,我们称之为发展的路径依赖。
新疆对自然资源的丰裕程度有较强的依赖性。
但自然资源受到市场需求及市场价格的强烈波动的影响,往往地区的发展速度及水平也是随之波动的。
反之那些知识资源丰富的地区却有较快、较稳定的发展速度和水平,能够实现可持续的高增长。
因此,在新的国内外市场环境条件下,一个地区是否能够快速发展,已经不仅取决于是否具有丰富的自然资源,而且还取决于是否有丰富的知识资源。
因此,制约新疆经济发展的最大瓶颈就是知识资源匮乏,技术、人力资本短缺,这也是我们为什么不能积极主动发展高附加值产业,徘徊在低端经济的原因。
为此,如果我们不能走出这个恶性循环,不能积极培育形成良性循环,新疆经济发展未来不可能形成竞争优势,实现可持续发展。
第二,新疆更应发展技术含量高、附加价值高、知识密集型产业。
新疆远离中心消费城市,具有市场外向型明显、运输成本高昂、生态承载能力低下等特性条件约束。
目前新疆主要以原料输出型和初加工输出型为主,附加值低,而且受物流运输瓶颈严重制约,根据经济发展的规律,原料输出与最终产品输出的收益比为1:
3,尤其远离中心消费城市,往往是新疆原料输出经过加工再进入新疆,产品仍然具有竞争优势。
但如果利用新疆丰富的原料,进行加工形成最终产品,运往内地城市和国外成本肯定要比输出原料低廉,这个账谁都会算,关键是我们不具有发展技术型产业,形成最终产品的条件和土壤,尤其是科研、人才、技术、市场和其他社会配套条件,而这个条件和土壤需要持续不断地培育。
所以,新疆经济发展更要大力培育、开发、利用知识资源,由原来的轻视知识资源开发转向着眼于或主要致力于人力资本的开发,使知识要素成为加快新疆经济发展的最重要的要素资源,同时也成为推动改革、加快开放的最重要的动力。
七、新疆经济发展战略定位与战略体系构建
新疆近年来保持年均9%的快速发展,经济实力不断增强,可相比内地的经济发展,新疆仍然面临着相当大的差距。
如何探索出一条资源依赖性弱、生态环境破坏小、能支撑经济持续快速发展的良性经济循环体系和发展模式,对新疆经济可持续发展至关重要。
为此,首先必须明确新疆经济发展的战略定位,只要定位准确,方向没有问题,宁愿速度低一点,步子缓一点,换取的经济发展成果实一点,坚持通过若干年的培育和发展,相信肯定会有成效,而且这种成效必然是伟大的!
确定新疆经济发展战略定位,并非单一资源转换或者强化单一产业,更应该考虑新疆经济发展的条件和特性。
而脱离未来一段时期无法改变的客观条件,谈经济发展都不是实事求是,不能真正体现科学的发展观。
为此,结合发展与环境的双重目标,我们认为,未来新疆经济的发展定位于“绿色战略”,发展“绿色经济”,打造“绿色新疆”,而绿色战略并非狭义的绿色无污染的生态环境概念,而是基于生态环境,走一条依靠自然资源和知识资源互依,并逐渐向知识资源倚重的经济发展之路。
新疆绿色战略应是一个综合性的战略体系,由以下八大战略构成。
第一,生态战略。
生态环境是新疆经济发展的底线,突破生态底线的所谓“发展”将是得不偿失的。
新疆除一些固有资源外,还有一个重要的王牌则是尚未全面污染的环境,具备发展绿色生态产业的条件,为此明确提出打造“绿色新疆”整体品牌,改善和保护新疆生态环境,遏制自然环境不断恶化趋势,转变经济增长方式,发展循环经济,节约能源,防止工业化对资源的污染和破坏。
第二,知识资源战略。
知识经济发展对社会发展的推动作用表现为:
知识促进教育普及,提升劳动生产率;知识发展直接改善人类的健康状况,提高人们的生活质量;知识促进社会转型,是不断进行制度创新、体制创新的推动力;将知识资源作为推动经济发展,比自然资源更具有活力和推动力的核心资源,充分利用当前发达国家所提供的知识、金融、信息、教育、技术要素促进经济和社会发展,强化新疆获取外部知识的能力和创造本地区知识的能力,提高全体人民吸收知识的能力和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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