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格斯《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原文.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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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格斯《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原文
恩格斯《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原文
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
恩格斯
一
现代社会主义,就其内容来说,首先是对现代社会中普遍存在的有财产者和无财产者之间、资本家和雇佣工人之间的阶级对立以及生产中普遍存在的无政府状态这两个方面进行考察的结果。
但是,就其理论形式来说,它起初表现为18世纪法国伟大的启蒙学者们所提出的各种原则的进一步的、据称是更彻底的发展。
同任何新的学说一样,它必须首先从已有的思想材料出发,虽然它的根子深深扎在物质的经济的事实中。
在法国为行将到来的革命启发过人们头脑的那些伟大人物,本身都是非常革命的。
他们不承认任何外界的权威,不管这种权威是什么样的。
宗教、自然观、社会、国家制度,一切都受到了最无情的批判;一切都必须在理性的法庭面前为自己的存在作辩护或者放弃存在的权利。
思维着的知性成了衡量一切的唯一尺度。
那时,如黑格尔所说的,是世界用头立地的时代。
[1]最初,这句话的意思是:
人的头脑以及通过头脑的思维发现的原理,要求成为人类的一切活动和社会结合的基础;后来这句话又有了更广泛的含义:
同这些原理相矛盾的现实,实际上都被上下颠倒了。
以往的一切社会形式和国家形式、一切传统观念,都被当做不合理性的东西扔到垃圾堆里去了;到现在为止,世界所遵循的只是一些成见;过去的一切只值得怜悯和鄙视。
只是现在阳光才照射出来,理性的王国才开始出现。
从今以后,迷信、非正义、特权和压迫,必将为永恒的真理、永恒的正义、基于自然的平等和不可剥夺的人权所取代。
现在我们知道,这个理性的王国不过是资产阶级的理想化的王国;永恒的正义在资产阶级的司法中得到实现;平等归结为法律面前的资产阶级的平等;被宣布为最主要的人权之一的是资产阶级的所有权;而理性的国家、卢梭的社会契约在实践中表现为,而且也只能表现为资产阶级的民主共和国。
18世纪伟大的思想家们,也同他们的一切先驱者一样,没有能够超出他们自己的时代使他们受到的限制。
但是,除了封建贵族和作为社会所有其余部分的代表出现的[2]资产阶级之间的对立,还存在着剥削者和被剥削者、游手好闲的富人和从事劳动的穷人之间的普遍的对立。
正是由于这种情形,资产阶级的代表才能标榜自己不是某一特殊的阶级的代表,而是整个受苦人类的代表。
不仅如此,资产阶级从它产生的时候起就背负着自己的对立物:
资本家没有雇佣工人就不能存在,随着中世纪的行会师傅发展成为现代的资产者,行会帮工和行会外的短工便相应地发展成为无产者。
虽然总的说来,资产阶级在同贵族斗争时[3]有理由认为自己同时代表当时的各个劳动阶级的利益,但是在每一个大的资产阶级运动中,都爆发过作为现代无产阶级的发展程度不同的先驱者的那个阶级的独立运动。
例如,德国宗教改革和农民战争时期的再洗礼派和托马斯·闵采尔[4],英国大革命时期的平等派,法国大革命时期的巴贝夫。
伴随着一个还没有成熟的阶级的这些革命暴动,产生了相应的理论表现;在16世纪和17世纪有理想社会制度的空想的描写,而在18世纪已经有了直接共产主义的理论(摩莱里和马布利)。
平等的要求已经不再限于政治权利方面,它也应当扩大到个人的社会地位方面;不仅应当消灭阶级特权,而且应当消灭阶级差别本身。
禁欲主义的、禁绝一切生活享受的、斯巴达式的共产主义,是这种新学说的第一个表现形式。
后来出现了三个伟大的空想主义者:
圣西门、傅立叶和欧文。
在圣西门那里,除无产阶级的倾向外,资产阶级的倾向还有一定的影响。
欧文在资本主义生产最发达的国家里,在这种生产所造成的种种对立的影响下,直接从法国唯物主义出发,系统地阐述了他的消除阶级差别的方案。
所有这三个人有一个共同点:
他们都不是作为当时已经历史地产生的无产阶级的利益的代表出现的。
他们和启蒙学者一样,并不是想首先解放某一个阶级,而是想立即解放全人类。
他们和启蒙学者一样,想建立理性和永恒正义的王国;但是他们的王国和启蒙学者的王国是有天壤之别的。
按照这些启蒙学者的原则建立起来的资产阶级世界也是不合理性的和非正义的,所以也应该像封建制度和一切更早的社会制度一样被抛到垃圾堆里去。
真正的理性和正义至今还没有统治世界,这只是因为它们没有被人们正确地认识。
所缺少的只是个别的天才人物,现在这种人物已经出现而且已经认识了真理;至于天才人物是在现在出现,真理正是在现在被认识到,这并不是从历史发展的联系中必然产生的、不可避免的事情,而纯粹是一种侥幸的偶然现象。
这种天才人物在500年前也同样可能诞生,这样他就能使人类免去500年的迷误、斗争和痛苦。
我们已经看到,为革命作了准备的18世纪的法国哲学家们,如何求助于理性,把理性当做一切现存事物的唯一的裁判者。
他们认为,应当建立理性的国家、理性的社会,应当无情地铲除一切同永恒理性相矛盾的东西。
我们也已经看到,这个永恒的理性实际上不过是恰好那时正在发展成为资产者的中等市民的理想化的知性而已。
因此,当法国革命把这个理性的社会和这个理性的国家实现了的时候,新制度就表明,不论它较之旧制度如何合理,却决不是绝对合乎理性的。
理性的国家完全破产了。
卢梭的社会契约在恐怖时代获得了实现,对自己的政治能力丧失了信心的资产阶级,为了摆脱恐怖时代,起初求助于腐败的督政府,最后则托庇于拿破仑的专制统治。
早先许诺的永久和平变成了一场无休止的掠夺战争。
理性的社会的遭遇也并不更好一些。
富有和贫穷的对立并没有化为普遍的幸福,反而由于调和这种对立的行会特权和其他特权的废除,由于缓和这种对立的教会慈善设施的取消而更加尖锐化了;现在已经实现的摆脱封建桎梏的“财产自由”,对小资产者和小农说来,就是把他们的被大资本和大地产的强大竞争所压垮的小财产出卖给这些大财主的自由,于是这种“自由”对小资产者和小农说来就变成了失去财产的自由[5];工业在资本主义基础上的迅速发展,使劳动群众的贫穷和困苦成了社会的生存条件。
现金交易,如卡莱尔所说的,日益成为社会的唯一纽带。
犯罪现象一年比一年增多。
如果说以前在光天化日之下肆无忌惮地干出来的封建罪恶虽然没有消灭,但终究已经暂时被迫收敛了,那么,以前只是暗中偷着干的资产阶级罪恶却更加猖獗了。
商业日益变成欺诈。
革命的箴言“博爱”[6]化为竞争中的蓄意刁难和忌妒。
贿赂代替了暴力压迫,金钱代替刀剑成了社会权力的第一杠杆。
初夜权从封建领主手中转到了资产阶级工厂主的手中。
卖淫增加到了前所未闻的程度。
婚姻本身和以前一样仍然是法律承认的卖淫的形式,是卖淫的官方的外衣,并且还以大量的通奸作为补充。
总之,同启蒙学者的华美诺言比起来,由“理性的胜利”建立起来的社会制度和政治制度竟是一幅令人极度失望的讽刺画。
那时只是还缺少指明这种失望的人,而这种人随着新世纪的到来就出现了。
1802年出版了圣西门的《日内瓦书信》[7];1808年出版了傅立叶的第一部著作[8],虽然他的理论基础在1799年就已经奠定了;1800年1月1日,罗伯特·欧文担负了新拉纳克[9]的管理工作。
但是,在这个时候,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以及随之而来的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之间的对立还没有得到充分发展。
在英国刚刚兴起的大工业,在法国还不为人所知。
但是,一方面,只有大工业才能发展那些使生产方式的变革,使生产方式的资本主义性质的消除成为绝对必要的冲突——不仅是大工业所产生的各个阶级之间的冲突,而且是它所产生的生产力和交换形式本身之间的冲突;另一方面,大工业又正是通过这些巨大的生产力来发展解决这些冲突的手段。
因此如果说,在1800年前后,新的社会制度所产生的冲突还只是开始形成,那么,解决这些冲突的手段就更是这样了。
虽然巴黎的无财产的群众在恐怖时代曾有一瞬间夺得了统治权,从而能够甚至违背资产阶级的意愿引导资产阶级革命达到胜利,但是他们只是以此证明了,他们的统治在当时的条件下是不可能持久的。
在当时刚刚作为新阶级的胚胎从这些无财产的群众中分离出来的无产阶级,还完全无力采取独立的政治行动,它表现为一个无力帮助自己,最多只能从外面、从上面取得帮助的受压迫的受苦的等级。
这种历史情况也决定了社会主义创始人的观点。
不成熟的理论,是同不成熟的资本主义生产状况、不成熟的阶级状况相适应的。
解决社会问题的办法还隐藏在不发达的经济关系中,所以只有从头脑中产生出来。
社会所表现出来的只是弊病,消除这些弊病是思维着的理性的任务。
于是,就需要发明一套新的更完善的社会制度,并且通过宣传,可能时通过典型示范,从外面强加于社会。
这种新的社会制度是一开始就注定要成为空想的,它越是制定得详尽周密,就越是要陷入纯粹的幻想。
这一点已经弄清,我们不再花费时间去谈论现在已经完全属于过去的这一方面了。
让著作界的小贩们去一本正经地挑剔这些现在只能使人发笑的幻想吧!
让他们去宣扬自己的清醒的思维方式优越于这种“疯狂的念头”吧!
使我们感到高兴的,倒是处处突破幻想的外壳而显露出来的天才的思想萌芽和天才的思想,而这些却是那班庸人所看不见的。
圣西门是法国大革命的产儿,他在革命爆发时还不到30岁。
这次革命,是第三等级即从事生产和贸易的国民大众对以前享有特权的游手好闲的等级即贵族和僧侣的胜利。
但是,很快就暴露出,第三等级的胜利只是这个等级中的一小部分人的胜利,是第三等级中享有社会特权的阶层即拥有财产的资产阶级夺得政治权力。
而且这个资产阶级还在革命过程中就迅速地发展起来了,这是因为它利用没收后加以拍卖的贵族和教会的地产进行了投机,同时又借承办军需品欺骗了国家。
正是这些骗子的统治在督政府时代使法国和革命濒于覆灭,从而使拿破仑有了举行政变的借口。
因此,在圣西门的头脑中,第三等级和特权等级之间的对立就采取了“劳动者”和“游手好闲者”之间的对立的形式。
游手好闲者不仅是指旧时的特权分子,而且也包括一切不参加生产和贸易而靠租息为生的人。
而“劳动者”不仅是指雇佣工人,而且也包括厂主、商人和银行家。
游手好闲者失去了精神领导和政治统治的能力,这已经是确定无疑的,而且由革命最终证实了。
至于无财产者没有这种能力,在圣西门看来,这已由恐怖时代的经验所证明。
那么,应当是谁来领导和统治呢?
按照圣西门的意见,应当是科学和工业,它们两者由一种新的宗教纽带结合起来,而这种纽带是一种必然神秘的和等级森严的“新基督教”,其使命就是恢复从宗教改革时起被破坏了的各种宗教观点的统一。
可是,科学就是学者,而工业首先就是积极活动的资产者:
厂主、商人、银行家。
这些资产者固然应当成为一种公众的官吏、社会的受托人,但是对工人应当保持发号施令的和享有经济特权的地位。
特别是银行家应当担负起通过调节信用来调节整个社会生产的使命。
这样的见解完全适应法国刚刚产生大工业以及随之产生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的对立的那个时代。
但是,圣西门特别强调的是:
他随时随地都首先关心“人数最多和最贫穷的阶级”(laclasselaplusnombreuseetlapluspauvre)的命运。
[10]
圣西门在《日内瓦书信》中已经提出这样一个论点:
“人人应当劳动。
”
在同一部著作中他已经指出,恐怖统治是无财产的群众的统治。
他向他们高声说道:
“看吧,当你们的伙伴统治法国的时候,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造成了饥荒!
”[11]
但是,认识到法国革命是阶级斗争,并且不仅是贵族和资产阶级之间的,而且是贵族、资产阶级和无财产者之间的阶级斗争,这在1802年是极为天才的发现。
在1816年,圣西门宣布政治是关于生产的科学,并且预言政治将完全溶化在经济中。
如果说经济状况是 政治制度的基础这样的认识在这里仅仅以萌芽状态表现出来,那么对人的政治统治应当变成对物的管理和对生产过程的领导这种思想,即最近纷纷议论的“废除国家”的思想,已经明白地表达出来了。
同样比他的同时代人高明的是:
在1814年联军刚刚开进巴黎以后,接着又在1815年百日战争期间,他声明,法国和英国的同盟,其次这两个国家和德国的同盟,是欧洲的繁荣和和平的唯一保障。
在1815年向法国人鼓吹去和滑铁卢会战的胜利者建立同盟,这确实既要有勇气又要有历史远见。
如果说我们在圣西门那里发现了天才的远大眼光,由于他有这种眼光,后来的社会主义者的几乎所有并非严格意义上的经济学思想都以萌芽状态包含在他的思想中,那么,我们在傅立叶那里就看到了他对现存社会制度所作的具有真正法国人的风趣的、但并不因此就显得不深刻的批判。
傅立叶抓住了资产阶级所说的话,抓住了他们的革命前的狂热预言者和革命后得到利益的奉承者所说的话。
他无情地揭露资产阶级世界在物质上和道德上的贫困,他不仅拿这种贫困同以往的启蒙学者关于只应由理性统治的社会、关于能给所有的人以幸福的文明、关于人类无限完善化的能力的诱人的诺言作对比,而且也拿这种贫困同当时的资产阶级意识形态家的华丽的词句作对比;他指出,同最响亮的词句相对应的到处都是最可怜的现实,他辛辣地嘲讽这种词句的无可挽救的破产。
傅立叶不仅是批评家,他的永远开朗的性格还使他成为一个讽刺家,而且是自古以来最伟大的讽刺家之一。
他以巧妙而诙谐的笔调描绘了随着革命的低落而盛行起来的投机欺诈和当时法国商业中普遍的小商贩习气。
他更巧妙地批判了两性关系的资产阶级形式和妇女在资产阶级社会中的地位。
他第一个表述了这样的思想:
在任何社会中,妇女解放的程度是衡量普遍解放的天然尺度。
但是,傅立叶最了不起的地方表现在他对社会历史的看法上。
他把社会历史到目前为止的全部历程分为四个发展阶段:
蒙昧、野蛮、宗法和文明。
最后一个阶段就相当于现在所谓的资产阶级社会,即从16世纪发展起来的社会制度,他指出:
“这种文明制度使野蛮时代每一个以简单方式犯下的罪恶,都采取了复杂的、暧昧的、两面的、虚伪的存在形式”;
文明时代是在“恶性循环”中运动,是在它不断地重新制造出来而又无法克服的矛盾中运动,因此,它所达到的结果总是同它希望达到或者佯言希望达到的相反。
[1]所以,比如说,
“在文明时代,贫困是由过剩本身产生的”[2]。
我们看到,傅立叶是和他的同时代人黑格尔一样熟练地掌握了辩证法的。
他反对关于人类无限完善化的能力的空谈,而同样辩证地断言,每个历史阶段都有它的上升时期,但是也有它的下降时期[3],而且他还把这种考察方法运用于整个人类的未来。
正如康德把地球将来会走向灭亡的思想引入自然科学一样,傅立叶把人类将来会走向灭亡的思想引入历史研究。
当革命的风暴横扫整个法国的时候,英国正在进行一场比较平静,但是并不因此就显得缺乏力量的变革。
蒸汽和新的工具机把工场手工业变成了现代的大工业,从而使资产阶级社会的整个基础发生了革命。
工场手工业时代的迟缓的发展进程转变成了生产中的真正的狂飙时期。
社会越来越迅速地分化为大资本家和一无所有的无产者,现在处于他们二者之间的,已经不是以前的稳定的中间等级,而是不稳定的手工业者和小商人群众,他们过着动荡不定的生活,是人口中最流动的部分。
新的生产方式还处在上升时期的最初阶段;它还是正常的、适当的、在当时条件下唯一可能的生产方式。
但是就在那时,它已经产生了明显的社会弊病:
无家可归的人挤在大城市的贫民窟里;一切传统的血缘关系、宗法从属关系、家庭关系都解体了;劳动时间,特别是女工和童工的劳动时间延长到可怕的程度;突然被抛到全新的环境中的劳动阶级,从乡村转到城市、从农业转到工业、从稳定的生活条件转到天天都在变化的毫无保障的生活条件的劳动阶级[4],大批地堕落了。
这时有一个29岁的厂主作为改革家出现了,这个人具有像孩子一样单纯的高尚的性格,同时又是一个少有的天生的领导者。
罗伯特·欧文接受了唯物主义启蒙学者的学说:
人的性格是先天组织和人在自己的一生中,特别是在发育时期所处的环境这两个方面的产物。
社会地位和欧文相同的大多数人都认为,工业革命只是便于浑水摸鱼和大发横财的一片混乱。
欧文则认为,工业革命是运用他的心爱的理论并把混乱化为秩序的好机会。
当他在曼彻斯特领导一个有500多工人的工厂的时候,就试行了这个理论,并且获得了成效。
从1800年到1829年间,他按照同样的精神以股东兼经理的身份管理了苏格兰的新拉纳克大棉纺厂,只是在行动上更加自由,而且获得了使他名闻全欧的成效。
新拉纳克的人口逐渐增加到2500人,这些人的成分原来是极其复杂的,而且多半是极其堕落的分子,可是欧文把这个地方变成了一个完善的模范移民区,在这里,酗酒、警察、刑事法官、诉讼、贫困救济和慈善事业都绝迹了。
而他之所以能做到这点,只是由于他使人生活在比较合乎人的尊严的环境中,特别是让成长中的一代受到精心的教育。
他发明了并且第一次在这里创办了幼儿园。
孩子们满一周岁以后就进幼儿园;他们在那里生活得非常愉快,父母几乎领不回去。
欧文的竞争者迫使工人每天劳动13—14小时,而在新拉纳克工人只劳动10小时半。
当棉纺织业危机使工厂不得不停工四个月的时候,歇工的工人还继续领取全部工资。
虽然如此,这个企业的价值还是增加了一倍多,而且直到最后一直给企业主们带来丰厚的利润。
欧文对这一切并不感到满足。
他给他的工人创造的生活条件,在他看来还远不是合乎人的尊严的,他说,“这些人都是我的奴隶”;
他给他们安排的比较良好的环境,还远不足以使人的性格和智慧得到全面的合理的发展,更不用说允许进行自由的生命活动了。
“可是,这2500人中从事劳动的那一部分人给社会生产的实际财富,在不到半个世纪前还需要60万人才能生产出来。
我问自己:
这2500人所消费的财富和以前60万人本来应当消费的财富之间的差额到哪里去了呢?
”
答案是明白的。
这个差额是落到企业所有者的手里去了,他们除了领取5%的创业资本利息以外,还得到30万英镑(600万马克)以上的利润。
新拉纳克尚且如此,英国其他一切工厂就更不用说了。
“没有这些由机器创造的新财富,就不能进行推翻拿破仑和保持贵族的社会原则的战争。
而这种新的力量是劳动阶级创造的。
”[5]
因此,果实也应当属于劳动阶级。
在欧文看来,到目前为止仅仅使个别人发财而使群众受奴役的新的强大的生产力,提供了改造社会的基础,它作为大家的共同财产只应当为大家的共同福利服务。
欧文的共产主义就是通过这种纯粹商业的方式,作为所谓商业计算的果实产生出来的。
它始终都保持着这种面向实际的性质。
例如,在1823年,欧文提出了通过共产主义移民区消除爱尔兰贫困的办法,并附上了关于筹建费用、年度开支和预计收入的详细计算。
[6]而在他的关于未来的最终计划中,对各种技术上的细节,包括平面图、正面图和鸟瞰图在内,都作了非常内行的规划,以致他的社会改革的方法一旦被采纳,则各种细节的安排甚至从专家的眼光看来也很少有什么可以挑剔的。
转向共产主义是欧文一生中的转折点。
当他还只是一个慈善家的时候,他所获得的只是财富、赞扬、尊敬和荣誉。
他是欧洲最有名望的人物。
不仅社会地位和他相同的人,而且连达官显贵、王公大人们都点头倾听他的讲话。
可是,当他提出他的共产主义理论时,情况就完全变了。
在他看来,阻碍社会改革的首先有三大障碍:
私有制、宗教和现在的婚姻形式。
他知道,他向这些障碍进攻,等待他的将是什么:
官方社会的普遍排斥,他的整个社会地位的丧失。
但是,他并没有却步,他不顾一切地向这些障碍进攻,而他所预料的事情果然发生了。
他被逐出了官方社会,报刊对他实行沉默抵制,他由于以全部财产在美洲进行的共产主义试验失败而变得一贫如洗,于是他就直接转向工人阶级,在工人阶级中又进行了30年的活动。
当时英国的有利于工人的一切社会运动、一切实际进步,都是和欧文的名字联在一起的。
例如,经过他五年的努力,在1819年通过了限制工厂中妇女和儿童劳动的第一个法律。
他主持了英国工会的第一次代表大会,在这次大会上,全国各工会联合成一个工会大联盟。
同时,作为向完全共产主义的社会制度过渡的措施,一方面他组织了合作社(消费合作社和生产合作社),这些合作社从这时起至少已经在实践上证明,无论商人或厂主都决不是不可缺少的人物;另一方面他组织了劳动市场,即借助以劳动小时为单位的劳动券来交换劳动产品的机构;这种机构必然要遭到失败,但是充分预示了晚得多的蒲鲁东的交换银行,而它和后者不同的是,它并没有被说成是医治一切社会弊病的万灵药方,而只是被描写为激进得多的社会改造的第一步。
空想主义者的见解曾经长期支配着19世纪的社会主义观点,而且现在还部分地支配着这种观点。
法国和英国的一切社会主义者不久前都还信奉这种见解[7],包括魏特林在内的先前的德国共产主义也是这样。
对所有这些人来说,社会主义是绝对真理、理性和正义的表现,只要它被发现了,它就能用自己的力量征服世界;因为绝对真理是不依赖于时间、空间和人类的历史发展的,所以,它在什么时候和什么地方被发现,那纯粹是偶然的事情。
同时,绝对真理、理性和正义在每个学派的创始人那里又是各不相同的;而因为在每个学派的创始人那里,绝对真理、理性和正义的独特形式又是由他们的主观知性、他们的生活条件、他们的知识水平和思维训练水平所决定的,所以,解决各种绝对真理的这种冲突的办法就只能是它们互相磨损。
由此只能得出一种折中的不伦不类的社会主义,这种社会主义实际上直到今天还统治着法国和英国大多数社会主义工人的头脑,它是由各学派创始人的比较温和的批判性言论、经济学原理和关于未来社会的观念组成的色调极为复杂的混合物,这种混合物的各个组成部分,在辩论的激流中越是磨去其锋利的棱角,就像溪流中的卵石一样,这种混合物就越容易构成。
为了使社会主义变为科学,就必须首先把它置于现实的基础之上。
二
在此期间,同18世纪的法国哲学并列和继它之后,近代德国哲学产生了,并且在黑格尔那里完成了。
它的最大的功绩,就是恢复了辩证法这一最高的思维形式。
古希腊的哲学家都是天生的自发的辩证论者,他们中最博学的人物亚里士多德就已经研究了辩证思维的最主要的形式。
而近代哲学虽然也有辩证法的卓越代表(例如笛卡儿和斯宾诺莎),但是特别由于英国的影响却日益陷入所谓形而上学的思维方式;18世纪的法国人也几乎全都为这种思维方式所支配,至少在他们的专门哲学著作中是如此。
可是,在本来意义的哲学之外,他们同样也能够写出辩证法的杰作;我们只要提一下狄德罗的《拉摩的侄子》和卢梭的《论人间不平等的起源》就够了。
——在这里,我们就简略地谈谈这两种思维方法的实质。
当我们通过思维来考察自然界或人类历史或我们自己的精神活动的时候,首先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幅由种种联系和相互作用无穷无尽地交织起来的画面,其中没有任何东西是不动的和不变的,而是一切都在运动、变化、生成和消逝。
所以,我们首先看到的是总画面,其中各个细节还或多或少地隐藏在背景中,我们注意得更多的是运动、转变和联系,而不是注意什么东西在运动、转变和联系。
这种原始的、素朴的、但实质上正确的世界观是古希腊哲学的世界观,而且是由赫拉克利特最先明白地表述出来的:
一切都存在而又不存在,因为一切都在流动,都在不断地变化,不断地生成和消逝。
但是,这种观点虽然正确地把握了现象的总画面的一般性质,却不足以说明构成这幅总画面的各个细节;而我们要是不知道这些细节,就看不清总画面。
为了认识这些细节,我们不得不把它们从自然的或历史的联系中抽出来,从它们的特性、它们的特殊的原因和结果等等方面来分别加以研究。
这首先是自然科学和历史研究的任务;而这些研究部门,由于十分明显的原因,在古典时代的希腊人那里只占有从属的地位,因为他们首先必须为这种研究搜集材料。
只有当自然和历史的材料搜集到一定程度以后,才能进行批判的整理和比较,或者说进行纲、目和种的划分。
因此,精确的自然研究只是在亚历山大里亚时期的希腊人那里才开始,而后来在中世纪由阿拉伯人继续发展下去;可是,真正的自然科学只是从15世纪下半叶才开始,从这时起它就获得了日益迅速的进展。
把自然界分解为各个部分,把各种自然过程和自然对象分成一定的门类,对有机体的内部按其多种多样的解剖形态进行研究,这是最近400年来在认识自然界方面获得巨大进展的基本条件。
但是,这种做法也给我们留下了一种习惯:
把各种自然物和自然过程孤立起来,撇开宏大的总的联系去进行考察,因此,就不是从运动的状态,而是从静止的状态去考察;不是把它们看做本质上变化的东西,而是看做固定不变的东西;不是从活的状态,而是从死的状态去考察。
这种考察方式被培根和洛克从自然科学中移植到哲学中以后,就造成了最近几个世纪所特有的局限性,即形而上学的思维方式。
在形而上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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