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播全书第一卷.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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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播全书第一卷
平播全书
一、报到任疏
钦差总督川湖贵州军务兼理粮饷、巡抚四川地方、兵部侍郎兼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臣李化龙谨奏:
为到任事。
臣原任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巡抚辽东,奉旨在籍养病。
万历二十七年三月二十八日,准吏部咨《为钦奉圣旨事》,四川巡抚员缺,比照两广事例,改衔总督四川、湖广、贵州三省军务,兼理粮饷。
该本部等衙门会推,疏名类请。
奉圣旨:
“李化龙著以原官起,改总督川湖贵州军务,兼理粮饷,巡抚四川地方。
写敕与他。
钦此。
”备咨到臣。
臣望阙焚香,叩头谢恩讫。
续准吏部咨,该臣奏《为久病庸臣,骤膺新命,恳乞天恩俯容辞免,以安分义,以重地方事》,奉圣旨:
“西方有事,特设督抚,李化龙著兼程前去到任管事,不准辞。
该部知道,钦此。
”又准兵部咨《为狡酋残暴无忌等事》,奉圣旨:
“杨应龙辄敢纠苗杀官,好生悖逆可恶,著急催督抚李化龙、郭子章,及刘綎著遵旨一并星驰到任,调兵进剿,不许延缓滋乱。
余俱依拟行。
钦此。
”又准兵咨《为播苗大杀官兵,飞报紧急军情等事》,奉圣旨:
“是。
这叛苗围劫事情,著该抚按严勘具奏。
李化龙并郭子章,尔部里马上差人催他到任,俱限于五月内接管行事。
钦此。
”又准吏部移送新颁敕书一道、关防一颗到臣。
臣接领钦遵,兼程于本年五月二十八日入四川境。
随准前任巡抚右佥都御史谭希思咨送原领符验、关防、吏卷到臣,接管行事。
除旧关防一颗另疏奏缴外,为照臣化龙才术短浅,品格下中文不足以经邦,武不足以定乱,况当病废,已分沉沦,过蒙皇上收之泥涂之中,授以节钺之寄。
任兼督抚,举军民夷虏,悉听指挥;地尽西南,总巴蜀楚黔,咸归统驭。
宠荣若此,报称谓何,臣敢不勉效忠贞,力图建树?
民力竭矣,必嘘枯起仆,拯万姓之疮痍;国体在焉,须励气宣威,息三藩之氛祲。
奠封疆于万里,释宵旰于九重。
此臣所以报皇上而酬恩遇之职分也臣无任感激切屏营之至。
除应行事宜,陆续料理陈请外,所有到任接管、行事日期,合行奏报。
为此具本,专差承差张显恩赍捧谨具奏闻。
二、请设中军疏
题为循例请设兵将,以重事权,以资战守事。
臣本书生,不习军旅,顷因西方有事,皇上特设总督,俾兼三省军务。
过采廷推,起臣于田间而任之,控辞不获,且奉严旨。
臣惟人臣之义,事不避难,遂冒暑携家兼程抵任,已于五月二十八日入境,交代受事。
六月初十日至省城,延见吏民。
臣畿内人也,去蜀远在四五千里,不知蜀事。
入其地,乃知蜀盖偷安驰备之国,自开创以至于今,非一日之积也。
其中沃野千里,四面皆溪山,土司环而居之。
蜀故元兵将,只借土司为兵将,诸凡征讨,只调土司。
此辈有忠顺者、桀骜者,甚至熟知内地虚实,肆然骄蹇,不奉汉法,至与官兵相抗,则今日播州是也。
夫居重驭轻,王道之经;尾大不掉,立国所忌。
假令镇城有主兵一二支,诸所征调,不倚土司,未必至是。
故镇城之应设兵将,自昔已然,不独今也。
今臣业已为总督,兼三省,又当多事用兵之际,兵将之设,尤不容已。
查得各边总督,俱有中军官主传宣,以副总兵为之。
又有标兵二三支,备调遣应援,以游击领之。
臣今事任相同,相应照例设立中军副总兵一员、领兵游击二员,听兵部铨除。
标兵二支各三千,听臣于本省及别省召募。
臣又查得各边督抚,俱有钦颁令旗、令牌,以便行事。
今蜀中巡抚衙门,旧有符验一道、令旗十二杆、令牌十二面,但原系钦颁巡抚收掌者。
臣衙门既已改设,旗牌宜亦另给,以新耳目,以重责成。
臣又查得先年总督邢玠所领敕书内云:
“如川、贵兵力不敷,即将湖广土、汉兵就近调取,其浙江、福建、云南兵将,俱听调遣截杀。
”及近日兵部复请贵州总兵事任,亦奉旨云南、广西一体应援捣剿。
今湖广已为臣属,应得径行调遣。
其浙江、福建、云南、广西原未议及。
但浙、福兵雄天下,云、广壤地相比,必须并得调遣,乃便行事,亦应照前申明。
至于陕西一带,各边俱系劲兵,又去蜀最近,虽御虏事重,而防秋有时。
倘此中夷情重大,兵力不敷,亦容臣与各边督抚酌量冲缓,就近借调一二支,则力逸功倍,又与彼地防守不大相妨,亦应预行申明,以便斟酌调取。
又山东有召募南兵、原为防倭,今苦于难散,正在戍守,若借以防播,尤为两便。
以上事宜,通应题请,伏乞敕下兵部查议。
如果臣言可行,乞赐复。
请将臣标下铨除中军副总兵一员、领兵游击两员,俱以熟练勇敢知兵将军为之。
浙江、福建、云南、广西将领及土、汉官兵,容臣酌量事势缓急,量行调取,文到之日所司即行遣发。
山东及陕西一带,亦得借调,臣临时定与各督抚计议相应,必不敢虚彼实此。
其新设官兵,应给廪粮公费之类,容臣查例,行布政司支给。
各兵应用饷银,容起查川、湖二省应动钱粮动支,一面奏闻,不足之数,另行陈请议处。
再乞内府制造符验一道、令旗十杆,令牌十面,颁发臣收掌应用。
先年巡抚所收旗牌,另行奏缴。
再照军兴之际,不时差人,原有勘合火牌,见在不多,亦行该部再给大勘合四十道、小勘合六十道、火牌八十张。
通前用完,再请。
统乞敕下该部复请行臣,遵照施行。
缘系循例请设兵将,以重事权,以资战守事理,未敢擅便。
为此具本,专门差承差陈治道赍捧谨题请旨。
奉圣旨:
“兵部知道。
”
本部复奉圣旨:
“该镇督抚新设,事权宜重,这偏选标兵、推补将官、调用各省兵马、议处钱粮等项,都依拟行。
军旅重大,必须事事从实,不许徇情顾面,因循虚假。
各镇亦用心助力,毋得坐视。
陈用宾、沐浚等都以上行文与他每知道,山东防倭等兵,著精练好的,差忠勇将官领去,还立限与他。
”
三、报播酋屯兵疏
题为土酋纠领苗兵劫掠内地事。
万历二十七年六月初十日,据兵巡上川东道副使莫睿呈《为急报夷情事》:
六月初八日,据重庆府呈据綦江县申称,卑职赴夔厂交木,行到涪州,于五月二十四日准房游击手本,据播州逃出綦民赵明口报,杨应龙整点戈甲,分付苗兵收拾饭米草把,声言要打綦南等处。
又据松坎民张榆亦报同前事,烦请回县计议等情,于三十日回县。
本日,据驿丞杜连云申称,播目张汉清,已于二十八日扎兵松坎,令各地方速备干粮、蜡布,候本司刻下调用。
又据松坎民张伦报称,关外发出苗兵十余万,四下潜伏,要乘内兵未齐时,拚命来战。
六月初一,又据驿丞杜连云赍播文二角,一申兵巡道,一申本县。
拆看内称,苗兵之出,无他意也,止欲“明我地界,取我叛奴”等情,申报到府。
又准房游击手本《为夷情事》:
本年五月三十日,据安稳驿丞杜连云称,本月二十八日,播州坐寨张汉清、提调郭俊领兵扎营地名猫儿坪,称言前来取播州奸奴令狐培并逃出投民,各军在彼驻扎等语塘报间。
六月初一,又据侦探陈士玄等报称,三元坝扎兵二大营,相离安稳五十里等情到营。
看得杨酋狡诈百端,阳为寻取仇民,阴怀抢掠地方,其谋为不轨者,虽未可量,而效前取袁子升之故智必矣。
前后扎兵三营,欲领兵前去拒堵,约我兵二千余名。
又綦江通播道路数处,不惟寡不敌众,且虑顾此失彼。
即日统兵四垭口旧营处所扎兵防范外,所有应调官兵,速发下营,立候分布等因,塘报到府,转报到道。
该本道一面差人赍牌谕酋祸福,责令撤兵;一面移文房游击,酋果入犯,整兵拒堵。
若只扎营播地,我兵不得轻进去后。
看得酋狡猾桀骜,今此之来,果谋先发制人未可知,果只威力挟我未可知。
我兵在綦者不满三千,南川止于六百,江津止于四百。
彼若全力攻我,约苗兵可得二万,众寡不敌,既已可虑。
酋之悖逆如此,已如火将燎原,若非急行调集,披发缨冠而往,尤恐后时。
今日之事,真所谓时刻不容再缓等因。
六月十一日,又据该道呈《为夷事猖獗,请兵应援事》:
据重庆府呈据綦江县申称,本月初三,据丁山里民高仕伟、李汉坝民李万璇、安稳驿丞杜连云报称,杨酋发兵万余,一营扎安稳坝,一营扎猫儿坪,一营所点脚坝。
地方居民罄尽逃散,牛马财货恣意抢虏。
声言不日攻打綦江等情到县。
请乞速发新召万县精兵下县,以备应援等因。
又据该县申称,本月初三日申时,据侦探操兵向朝禄等回称,播酋统兵万余,直攻赶水地方,逢河即卸民房,搭排渡过,居民空境而逃等情到县。
看得赶水离县五十里,半日可到,房游击欲出兵堵截,虑城无兵,难以坚守,暂所营城下。
所有应援官兵,恳乞速发,以救燃眉等因。
据此,除万县兵并府城兵共八百名,行张良贤领发外,合行飞报等因到道。
查得綦江县城,一日至赶水,由赶水一日至安稳,出安稳即播州界,此乃往娄山关大路。
又自播州由小路,不由安稳即可抵赶水。
本道向恐兵屯安稳,播苗潜扎赶水扼我咽喉,故议房游击暂住綦江县。
今播兵敢于直入赶水,此乃内地,非播州界矣。
此酋狂逞,公然叛逆,何辞自解?
乞赐调兵遣将,前往救援等因。
六月十二日,又据该道呈《为飞报夷情事》:
据重庆府呈据南川县申称,本月初三日三鼓时分,据邓坎村党正李芳等走报,本月初三日早,杨应龙差娄国、娄政等,统苗数千余、马兵百余至邓坎村安攘关扎住,闻言欲打劫邓坎并南川等情到县。
看系杨酋乘虚为乱,劫掠地方,本县虽有官兵六百,但众寡不敌,乞发兵将督剿,以救燃眉等因。
又据防御南川指挥唐宗舜报称相同。
行间又据綦江县申《为夷苗劫掠官民事》:
本月初四日,据巡检黎广元申称,初三日辰时,忽被苗兵数百人一涌到镇,惊散居民男妇,牛马财物任意劫虏,将本司衙舍尽行打毁等情。
又据驿丞李时明申称,附驿居民闻播兵扎营赶水、观音寺横行劫掠,尽已逃避。
卑职家眷惊慌涕泣,亦避对河杜会家等情。
本日闻报后,房游击帅兵至黄金坪地方,各苗亦退止赶水,不敢前来。
卑县看得逆酋自拟必死,不惮捐生,且兵众力强,一时难摧其锋,而居民又畏酋如虎,不能立足,事干地方大变等因到道。
看得播酋敢于狂逞,既亲统大兵扰我綦江,而又以偏师分犯南川,劫掠居民牛猪仓谷皆为所有,公然反叛,难以再宥,乞赐选将招兵前来应援等因。
同日,又据游击房嘉宠塘报,内称酋兵扎营安稳等处,杨应龙父子已出点脚坝,分拨各兵攻打綦江,地名盐井河、安稳等处俱被烧劫,牛马谷石尽劫,人口俱逃。
又称张样等领兵已入赶水,巡检居民逃走,卑职亲督丁兵,前去鱼凉河截杀外,乞速发兵救援等情。
同日,又据叙马泸兵备道副使李廷谟呈《为地方事》:
准建武游击杨敏政手本,据坐镇五亩堡指挥王继祖报称,六月初七日卯时,闻夷地铳响,随据侦探军兵走报,播夷万余出大鱼湾,在斫木找筏渡水,去堡未及半日等情。
又据该堡领兵官龚万禄报称,下赤水夷目袁年吐称,杨应龙果往綦江,差赵总营带军三四百,将火牌、说帖仰丁山、赤水、仁怀等处扎兵,扎磨刀溪讲说开路,既不拆堡退兵,杨应龙亲带人马打入合江,倘死不免一遭。
今赵总营果到箐口等情。
又所袁年申报前情相同。
及抄牌报道,除行各官兵加谨提防外,合行呈报等因。
十四日,又据重庆府呈报南川县申称,娄国督苗数千到邓坎村,至初五日打劫居民,有边勇乡兵截杀,斩获苗头一颗,余退五里扎营等情。
十七日,又据游击房嘉宠塘报:
本月初八日侦探家丁报称,杨酋发兵扎住地名母渡、三溪十三营,约兵八九千,见在劫掠乡民。
卑职同张良贤率兵前去堵截,果见扎营是实,欲渡无船,与之隔河对敌。
当时铳炮打死射中数多,拒敌至晚。
次日,恐酋分兵侵县内,留家丁三十名、军兵二百名设伏坐塘,余兵带回入綦江计议刷船截杀。
随据家丁百总张喜等报称,瞭见播兵百余,由上流来围,我兵撞过对敌,斩获苗头三十名颗,生擒五名,其余奔山入箐等因。
十八日,又据重庆府呈据南川县申称,播苗于初七日劫东乡村,被兵敌杀,斩获苗头四颗等因。
同日,又据游击杨敏政呈据永镇堡百户张承宗报称,杨应龙差陈提调前至箐口,王继先调兵一千,又于儒溪调一千,并起赤水等处,欲攻五亩堡、马街子等情。
又据指挥王继祖报称,播兵在地名龙门里扎有四营,陆续添增,其数难约。
乡兵保甲闻酋势大,俱顾送父母妻子,家家尽移。
十一日,播兵在磨刀溪对山立营,要讲播界情由。
又据杨应龙差苗兵投递手书到职,看得杨应龙统苗为害,假托手书,计在缓兵,奸宄莫测等因。
同日,又据重庆府呈报綦江县申称,本月十二日,据新虏居民陈希思、张之俊、赵可元等回称,杨酋带兵六万,亲扎一大营在官坝,其余俱散扎在三溪、母渡、小河堡等处,日则纵苗抢劫,夜则各收本营。
虏去人口,老弱者令其守营,少壮者令其搬运,妇女任从奸淫,不从者当时杀死。
营内竖立大黄旗一面,上书“擒亡剿叛”,又小旗五面,招谕綦民,有归降者,即免剿杀等情到县。
看得逆酋所为,不只虎噬一方,直欲鲸吞全蜀。
且綦邑乃酋第一层门出路,把截不谨,纵之出柙,势必难御等情到府。
除行各土司略去兵听调外,事在燃眉,合行转报等因。
十九日,又据叙泸兵备道副使李廷谟呈准游击杨敏政手本报称,十三日亥时,据五亩堡指挥王继祖、把守官刘海等揭报,本日午时,官兵于界上与夷会讲,说称要将各处官兵撤回,又要杨游击回书,如无回书,要割合江谷食用,等调兵齐打至合江,少不得是这一遭。
又据哨报,队长奚老三称本日卯时,入袁年营哨,看见上下夷兵扎八个大营,不知其数。
午时,与播目陈世贤等至磨刀溪桥上会讲,他说五亩堡是我家放马场,毗卢寺是我家佛堂,马街子是我家进出口,惟江北才是你合江地方等语。
看得各有藉以索书撤兵拆堡为言,渐次添兵。
恐意在内犯,且各堡官兵又奉明文调发松潘防虏,各兵心愈携贰等情到道。
除行坚壁清野,慎加防堵外,合行通报等因。
同日,又据合江县申据指挥王继祖揭报前情相同,及称卑县兵力单弱,建武、马湖诸兵,万总镇又调建武兵往松潘,彼心益摇,乞速止之,以保城池等因。
二十一日,又据兵巡上川东道副使莫睿呈,据南川县防御指挥唐宗舜申准南川县手本,据快手徐渊报称,娄国领兵千余,破劫东乡村,卑职于初八日领兵前去堵截,初九日彼先发苗兵百余,过河前来截杀,至午时各官兵奋勇截杀,斩级二十二颗。
彼苗复追各兵,黑夜难敌,将首级尽弃,只获五功。
被苗虏去人口数十余名等因。
又据房游击塘报:
六月初六,擒获播苗袁志刚、郭林,审据吐称,杨应龙说“如今朝廷不容我,只得舍命出綦江,拚着做。
”当时他妻子劝留不住,杨欲拿刀斫杀。
杨朝栋分兵两万往贵州地方。
杨应龙于前月十七日兵六万,分为三路:
一路张汉清、张样、陆罕、郭俊领兵由松坎出猫儿坪、安稳、赶水;一路娄国领兵由娄家里出真州;一路杨应龙亲领兵出点脚坝、杨燕塘、丁山、老马寨,约至插旗山会合。
连日天雨水隔,杨应龙沿路行不得,复回猫儿坪。
我每撞遇家兵擒拿,其余苗兵渡河奔走插旗山,等杨应龙到齐,先讲地方事,后撕杀等情。
又据綦江县申报,六月初六日,据扶欢堡乡勇李仕孝等拿获播苗王尚邦、陈守兵到县,审据供称,杨应龙已亲自统兵数万,在猫儿冈扎七营,赶水扎七营,又于插旗山、母渡等处扎营,放言要即日统兵到县与房游击讲话是的。
本县查得插旗山、母渡只离县二十男里,即时可到,今酋猖狂,舍命而来,居民惊惶星散,内兵力寡难敌,危急在于斯须等因。
又据南川县申报,据指挥唐宗舜报称,杨应龙差苗兵数千、马兵两百余前来东乡村驻扎,闻言欲劫虏东乡、南川等情。
看得东乡县不满二十余里,今播酋猖獗,意欲乘虚为乱,但兵不满六百,势处危急等因。
又据江津县申报,六月初七日,据笋溪等里党正陶荣报称,探得杨酋来提头目杨真、母柱各处目把,督苗数万,出劫綦江、江津、合江,未知来否本县城墙因水泛冲颓,今暂立栅栏,一面修筑。
今报夷情,慌忙仓皇等因。
又据重庆府申报,六月十五日,据綦江县申,本月十三日,据扶欢堡被害居民霍良用、詹天扆等报称,杨酋见内兵出战,复加兵到营,尽将民房拆卸,修立大营。
又发牌到州取兵四万,立意围城。
见今杀死居民老幼男妇,堆尸满野,流血成河。
江内日夜漂出男妇身尸,不计其数,情惨冤极等情到县。
看得酋势日猖,酋兵日加杀戮,无辜赤子,四野号哀,莫能救援。
恐孤城兵寡饷尽,一旦危急,噬脐莫及等因到府。
查得綦江五里,上三里邻播,俱被播苗劫杀,本府城外大江漂流死尸,日有百余,有无头者,有无手足者,有大小三二人拴系一处者。
无辜赤子,遭凶毒手,彼苍岂纵之使然耶?
酋于三溪河外,多扎空营。
又使苗呼房游击而骂之,此多方以诱之计也。
除移书房游击镇静固守外,应调之兵,应发之饷,应遣之将,宜及时施行等因到道。
该本道看得杨酋之初欲出兵也,其妻田氏与幼子环侍泣谏不从,甚欲拔刀斫杀,此其凶心狂逞为何如者!
今兵入内地,号称六万,虽系虚声,然二三万乃其力所能办者。
大营扎于猫儿冈,犹曰播地。
乃一营扎于赶水,则入綦江界,一日已在百里之内矣。
又分偏师一犯南川,一犯江津。
吾方以文千缓彼,而彼即以申文误我,此其包藏祸心,真为叵测。
又果酋自五月二十七日已到猫儿冈,今二十余日,无所进攻者,其意欲以游骑零兵诱房游击深入而取之,一也;又素闻我兵将善射敢战,彼恐一战而败,各苗瓦解,故为持重不发,二也。
总之,非爱我而不攻也。
然綦江之危已如累卵矣!
必添兵二千,扎于离城十余里,以为声援掎角。
又南川必添兵一千,扎于邓坎村。
江津必添兵一千,筷于张市堡,庶三县可保无虞。
不然,一县失守,川东震惊,此莫大这祸也。
又查酋之初至也,不杀一人,本道犹冀其悔祸。
今则纵苗兵于村落四出,村民得逃者,父母兄弟妻子离散矣;不及逃者,皆为苗所俘获。
从之者,令其搬运劫掠之物入播;不从者,杀之。
所得妇女,恣苗奸污,从者驱之入播,水从者亦杀之,皆投诸溪流,今尸流府城大江而下者相继。
哀哀赤子,皆内地数十年休养而生聚者,何罪何辜?
生者驱逐,不异犬鸡;死者斩刈,如同草菅也。
又令苗兵搬抢村民米、谷、布匹、牛、猪等物,十室十空,拒闭者纵火焚之。
自来酷暴,未有如酋。
我兵虽有三千,而酋兵十倍之,战则惧于覆没,守则坐于涂炭。
非大发援兵,恐噬脐难及等因,各陆续呈报到臣。
为照播酋杨应龙恃其地利之险兵力之强,玩侮中朝,蓄志欲逞久矣!
年来假以擒拿叛奴,一犯合江,再犯綦江,杀戮之惨,节经奏报,然犹未敢悉师以出也。
自覆没黔兵之后,益复长其雄心,公然猖獗,统兵内犯,恣行杀戮,尚且增兵未已,莫睹其终。
而内地承平日久,武备疏阔。
臣以五月二十七日入境,酋业以五月二十八日到边。
比入省城,警报旁午,目前兵将无可调发。
会总兵万鳌自松潘来见臣议秋防事,臣乃遣令急走重庆一带防御。
又调发各土汉兵可二万,令分布防守,第道里遥远,难以倏集。
纵令一呼而至,乌合之众,仅足以自守,无言战矣。
重庆所属县分,如綦江、合江、南川、江津等处,处处通播,处处无备。
即近日议设防兵,綦江只二千四百,合江只一千二百,乃綦江虽已报完,合江犹然未募。
日来告急之使不绝于途,臣多方征调,如塞漏舟,东拆西补,始足乘障。
盖遐方绝徼,法弛人玩,所从来矣!
《法》:
无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待也,内地所以待酋若此,何怪横行无忌也?
至于刘綎,身为大将,奉有严旨。
令与臣暨郭子章俱五月之视事,乃臣等俱如期至,而綎且至今不知所在。
纵有请告一节,得旨之后,兼程遄发,今亦当至。
彼日驰数百里,黄柑遗撤离者,独何人哉!
綎久在行间,其自处当不后于前人,或未知蜀急如此耳。
除臣一面申明军令,严督兵将,相机战守,及于本处及近省召募征调增兵防御,嗣有急息,陆续再报外,伏乞敕下兵部查议,将臣前疏所请设兵将事急行方复,以便调度。
总兵刘綎,马上差人催促速到,无令万鳌独当其难,且误防虏。
庶夷患不深,地方事尚可图矣!
缘系土酋纠领苗兵劫掠内地事理,未敢擅便。
为此具本,专差承差徐嘉谏赍捧谨题请旨。
奉圣旨:
“兵部便看了来说。
”
本部复奉圣旨:
“杨应龙罪恶多端,朝廷念其先世恭顺,姑准赎死。
乃敢逆天背恩,屡次狂逞。
今又公然领兵内地,罪不容诛。
且彼处抚镇文武等官,何故任其窃发,不早侦探?
原议招兵,何故至今未备?
欺蔽玩纵,莫此为甚。
该科便参看了来。
你部里即马上差人,著李化龙严督所司,慎加防御,准便宜行事,不许有误机事,一面速行料理兵食应付。
其刘綎世受国恩,今又叙功在迩,特寄重任,待之不薄,何为迁延逗遛,不为朝廷尽力?
便马上严督他去,若有别情,著他早奏将来,毋致误事不便。
司、道官,凡系用兵处所的,吏部就近更调有才略谙机宜的去。
府、县官,许该抚按于本省内捡选调用。
”
四、报播酋陷城疏
题为急报播酋陷城杀将事。
万历二十七年六月二十六日,据兵巡上川东道副使莫睿呈称:
本月二十二日卯时,据綦江县塘报,本月二十日,房游击、张良贤与播兵城下一战,播兵死者有数十人,家兵死者八人,张良贤被围七层,幸杀出。
二十一日,播兵扎营在城口,内兵俱收在城上互相抵敌。
本日,杨应龙传令箭一支,要速发本头何邦卿等六十余名,如一名不发,立至满城涂炭,危在顷刻,乞速救援等因。
二十七日,又据总兵万鳌报称:
本职于本月二十一日至重庆,二十二日寅时,据塘报前情相同,及称本日申时,据防守兵阿位,陈天富报称,二十一日天明时,杨应龙督苗兵数万攻围城池,房游击被火药烧伤,苗兵随即上城。
张良贤、胡守备、马知县不知生死等情到职,未委虚的,查实另报等因。
同日,又据兵巡上川东道副使莫睿呈据侦探军兵李朝忠报称:
六月二十日,杨酋统兵八万,从三路逼近綦江县城。
房游击并张良贤分兵一千守城,以兵二千出敌,颇有斩获,苗兵退去。
至二十一日辰时,杨酋亲统众兵,围城数匝。
房游击于城上亲放火砖,误入火药桶内,烧死我兵数人。
苗兵乘机蜂屯蚁聚上城,又于城内大战。
房游击,张良贤皆阵亡,守备胡汝宁入水淹死,千户等官未知存亡,各兵马损伤逃出,俟查明另报等因,通报到臣。
查本月二十四日等日,据副使莫睿呈准房游击手本称,探得播兵万余,屯扎二十四营,声言先打綦江,后到重庆。
各将会议,于十七日令张良贤为先锋,其余官兵,本营随为掎角。
到旧东溪,撞遇播兵一处,对敌数阵,斩获苗级一十二颗,追赶落水、死伤不计其数。
又称十九日,播苗一涌到东溪街上,交各民家小虏去四十余人,杀死八人,刀弩伤百余人等因前来。
随牌行该道及总兵,叮咛各将领军兵,今我防兵数少,寡难敌众,惟宜坚壁固守以待援兵,毋轻率鲜谋,为敌所诱。
如被围城紧急,自当出奇制胜,务保万全去后。
先经臣于六月十三等日,檄调龙安参将柴尚仁、雅黎游击吴文杰,并遣差旗牌官、标兵等役,每日分投于通省、叙州、江安等有司,镇雄、永宁等土府,调集汉土军兵驰赴重庆,分布防援。
一面行布政司动银分发州县,籴谷碾米,运至重庆听用。
又经备将东南各道并重庆、綦江等府州县各级,报杨酋统兵入犯缘由,已于本月二十六日具疏题报讫。
今据报道前因,为照酋自招抚以来,气日骄,威日炽,假以擒拿逃奴为名,邻播一带县邑,岁被其毒。
然向来只目把领兵以出耳,未尝亲统多兵公然内犯也。
即有抢虏,亦只横行郊野,风雨飘忽,一饱即归耳,未尝攻城杀将,居然若一敌国也。
乃今且入我严城,杀我骁将,凶威虐焰,不可向迩,岂天有意稔其恶而然耶?
臣一入省城,即闻警报,征调四出,驿骑交错,所发援兵三万有奇。
乃道既阻修,兵非素练,徒尔热中,何能凑手?
且征兵之檄方行,破城之报已至,臣且奈之何哉?
今重庆日告急矣!
泸州、南川、江津一带,且震动矣!
臣已申严各城益修守具,以待援兵。
顾全蜀兵力,已自可见,利钝之数,尚不可知。
即使借调他方,投袂而起,犹或可及,一有迁延,坐失机会,臣恐其为报仇之师,而非救急之役也。
裹疮饮血,析骨易子,臣不敢不为诸臣勉之;批亢捣虚,张疑设伏,臣不敢不与诸臣图之。
惟望皇上重念全蜀,亟赐拯救,敕下兵部,将臣前疏所请,刻行调发,庶裨战守。
夫久病而蓄艾,亡羊而补牢,虽无补于前,尚有待于后,行之稍迟,祸如发矢,不可追已。
臣无任激切待命之至。
除俟兵饷稍集,臣即随其向往,相机防御,并委官前去查勘损伤官军实数与印信、仓库、狱囚另奏外,缘系急报播酋陷城杀将事理,未敢擅便。
为此具本,专差承差李朝思赍捧谨题请旨。
奉圣旨:
“兵部知道。
”
本部复奉圣旨:
“綦江失守,蜀事甚急可忧,著总督率属励兵,相机防剿,不得仍蹈前人玩纵轻率等弊。
合行事宜,作速奏来。
陕西、延绥、甘肃、浙江等兵,俱准如数调发,仍著拣选精锐,刻期赴援。
军火器械,给与随营应用。
各镇官宜同心协济,不得有分彼此。
汉土诸兵到日,仍著刘綎提督,伊素称忠勇,欲以功名表现。
你部里马上再行谕催,著他奋身报国。
延绥八卫兵还再议来。
余俱依拟。
”
五、条议贵州移帅、增府佐、募苗兵疏
题为贵竹阽危,敬陈安边四策,以佐缓急事。
万历二十七年六月内,准兵部咨,该巡按直隶监察御史萧重望题前事内开:
一清尺籍,一、议督镇,一、督积逋。
本部复议:
黔地弹丸之区,实通滇咽喉之路,乃今狂酋肆虐,事势阽危。
以故虑周桑梓,策计安攘。
除事隶别部者,听其径自议复外,所有事关本部者,相应开列前件复议,上请定夺等因。
又准户部咨同前事,俱题奉钦依备咨前来。
除移文黔省抚臣及通行贵州布政司,会同按察司查议去后。
续据二司通详及抚臣移咨到臣,该臣谨会同巡抚贵州、兼理湖北川东地方军务、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郭子章,巡按四川监察御史赵标,巡按贵州监察御史宋兴祖议,照贵州古夜郎罗施之地,夷汉杂居,所宜因俗为治,难尽以文法束缚之者,第事贵审时,势须通变。
当宁谧之会,则法纲自宜阔疏;值劻勷之秋,则综理无嫌微密。
今御史以事关桑梓,上言时宜,诚绸缪牖户至计。
所有列款,募苗兵、移大帅、更裨将、增府佐现责成清查积逋、钱粮等件,均属目前急务。
既经该省二司详议允当,又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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