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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禺戏剧人物解析
曹禺戏剧人物解析
摘要:
本文试图将死亡作为曹禺戏剧中极端情感和命运的表现,通过曹禺前期剧作中的极端情感和命运的表现,分析曹禺戏剧中独特的极端情感和命运的特点,通过曹禺独特的身世、连续的死亡体验和深厚的文史积淀三个方面探究其戏剧的极端情感和命运的成因所在,最后分析曹禺大的极端情感和命运在现代戏剧史中的意义四个部分对曹禺戏剧中的极端情感和命运进行解析。
关键词:
曹禺,戏剧,极端情感,命运
引言-----------------------------------------------------------------------------------------------3
第一章曹禺前期剧作中的极端情感和命运的表现-------------------------------------4
一、身体死亡作为极端情感和命运的体现在戏剧中的表现--------------------------4
二、精神死亡作为极端情感和命运的另外一种形式的表现--------------------------4
第二章曹禺戏剧中独特的极端情感和命运的特点------------------------------------6
一、戏剧创作中充斥着鲜明的个性色彩--------------------------------------------------6
二、戏剧中蕴含着明显的现代性色彩-----------------------------------------------------7
第三章曹禺戏剧的极端情感和命运的成因所在----------------------------------------8
一、独特的身世特征造就了极端命运的先天因素--------------------------------------8
二、连续的体验让其对极端命运有了独特的理解--------------------------------------8
三、深厚的文史积淀让曹禺对极端情感有了更急深刻的认识-----------------------9
第四章曹禺极端情感和命运在现代戏剧史中的意义---------------------------------10
一、承继古老主题,丰富现代文坛--------------------------------------------------------10
二、指导现实人生,走向本真生存--------------------------------------------------------10
结语---------------------------------------------------------------------------------------------12
参考文献----------------------------------------------------------------------------------------14
引言
任何一部作品都会因各种不同的因素而产生不同的解读结果,有无限阐释的可能性,换一个角度就会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曹禺的作品同样如此,关于情感,从哲学看来是我们的感性在精神层面的活动,一般而言除了美好的回忆或者是悲惨的回忆,但如果情感上升到极端层面,也就是说情感在极度压抑环境中通常表现出一种暴力性和死亡性,而关于命运,人的命运是不是真的掌握在自己手里,我们的生活有人安排,即使自己开始了独立的生活,这种独立也是依赖于不同的外界环境,需要找寻自己的立足之地,这时候会感觉生活其实不轻松,感觉到生活在压迫我们,就好像曹禺在完成《雷雨》和《日出》时的感觉,生活让人别无选择,更像是一种讽刺,生命是自己的,但命运却不是自己的,当感受到极端情感和命运在嘲弄自身的时候,没有办法控制这种极端的情感和命运,能控制的只有自己的生命,因此只有对自己的生命进行残害来表达对极端情感和命运的抗争。
因此,死亡作为人生中的极端情感和命运几乎是每一生命个体的必然归宿,是个体存在本质的规定,而曹禺就是通过其早期戏剧中对于死亡作为极端命运和情感的作家为死亡文学和死亡哲学做出自己独特贡献。
可以说《雷雨》的降生就是一种情感的发酵,说它为宇宙一种隐秘的理解乃是狂妄的夸张,但以它代表个人一时性情的趋止,对那些“不可理解的”莫名的爱好,在个人短短的生命中是明显地划成一道痕迹。
第一章曹禺前期剧作中的极端情感和命运的表现
曹禺是在我国戏剧史上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究其作品,其前期作品又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可以说建国前曹禺的《雷雨》、《日出》、《原野》和《北京人》代表着曹禺最高的艺术成就,建国之后他的艺术造诣在再没有超过这四个剧本,究其原因,作家的创作环境和其所处的生活氛围有着十分重要的关系。
在《日出》和《雷雨》中的创作过程,有着当时社会极端恶劣的政治环境,有着作家本身深刻的生活体验,但正因为极端恶劣的社会政治环境给作家的情感表达带来了另一种体验,而接踵而来的生活不幸则提炼和升华了这种情感,是的作家在戏剧创作过程中对这种极端的情感和命运进行了猛烈地批判,而死亡作为人生中的极端命运则是作者在表达过程中运用的最佳形式,虽然死亡也是中国古典文学和戏剧的常涉主题,但是中国古代文人在表现对死亡这种极端命运的感悟和体验时很少直接涉笔死亡,而多采取自然景象含蓄地表达,如在文学作品中为了表现死亡恐惧、死亡焦虑、留恋生命以及感叹生命短暂等心理与情绪内涵,往往借助于一幅幅与死亡心态有关的动人的意象描写,如黄昏意象、春秋意象、寒冬意象等,层出不穷。
但曹禺剧作中的死亡叙事却涉及到多种死亡形式,总体而言以两种鲜明的死亡形式来表现的,即肉体死亡和精神死亡,这较之我国古代文学中的死亡叙事显得更为丰富多样。
一、身体死亡作为极端情感和命运的体现在戏剧中的表现
曹禺前期剧作中大多数选择自杀身亡的人物,如《雷雨》中的周萍、鲁贵,《日出》中的陈白露、小东西。
那么他们为何会失去活着的愿望,选择了死亡呢?
周萍是周家的长子,从小在乡下长大,少了许多礼教的熏染,保留了较多的自然因素,充满了力量和求生的欲望,他刚到周家时,身上带的那种自然本真的天性对于在牢狱似的周家生活了18年之久的繁漪来说,是一种巨大的诱惑,而从小缺少母爱、迟疑怯弱的周萍,面对着繁漪的热情照顾和关怀,出于恋母情结的怂恿和生理上的需要,也是为了发泄与报复对父亲的不满和仇恨,完成了“弑父娶母”的原始情结,走进了一个“乱伦”的罪恶怪圈,从此再也无法脱身。
曹禺剧作中的又一个自杀者小东西是《日出》中一个特殊的角色,人物虽小,但是在剧中却起着很大的作用,她将上层统治势力和底层小人物联系在了一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作者用这样几个词来形容刚刚出场的小东西:
可怜、胆怯、瘦弱、渺小,已经预示出在那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这是一个不可避免的悲剧。
父母双亡、身单力薄的小东西根本无力反抗那个黑暗世界强加给她的一切,她被迫拉去伺候金八,被迫拉去卖给下等妓院,自己根本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只能由人摆布。
小东西在宝和下处备受欺凌,看到的又都是与翠喜一样生不如死的“可怜的动物”,没有任何希望,于是她选择上吊结束自己的生命,一个柔弱可怜、幼小无辜的小生命就这样消逝了。
二、精神死亡作为极端情感和命运的另外一种形式的表现
除了直接的肉体死亡的人物外,作者还塑造了一群生不如死即“精神死亡”的人物,他们是周朴园、繁漪、鲁侍萍、潘月亭、胡四、顾八奶奶、乔治张、李石清等,这是曹禺前期剧作中最具特色也为数最多的一类人,他们有的对前尘往事悔恨不已,有的被残酷的现实麻痹了神经,有的将注定生不如死,有的则永远生活在过去,是一群死的活人的灵魂,或者说是活着的死灵魂。
《雷雨》中周朴园这个形象是很复杂丰富的,他有作为一个正常人年少多情的一面,也有一点良知,后来的三十年一直生活在悔恨和回忆中,不乏真性情的成分,尽管有一定的功利心在作祟。
不过他的本质特征是不会变的,即作为封建家长的专横冷酷、为我独尊和作为资本家矿主的狠毒奸诈,在家里试图控制压迫所有的人,在矿上不顾一切捞取钱财。
但是命运等待他的是对他所犯罪恶的严重惩罚,三十年前的罪孽在一个晚上得到了报应,周朴园最终落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悲惨结局。
此时的他彻底的醒悟了,为自己所犯下的滔天罪行忏悔不已,因此他把公馆捐出作了教堂,人到晚年皈依宗教,饱受寂寞和心理谴责的痛楚。
永远生活在悔恨中,荒凉惨淡的晚年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日出》中那一群“鬼”似的活着的人以潘月亭、胡四、顾八奶奶、乔治张和李石清为代表,被作者称为“丢弃了太阳的人们”。
潘月亭年纪一把找了一个可以做自己女儿的交际花做情妇,顾八奶奶生性放荡、自作多情,勾搭面首,把肉麻当有趣,俗不可耐;李石清狡黠逢迎,欺软怕硬,钱迷心窍,打肿脸充胖子,不择手段向上爬;乔治张满口洋文、满身洋气,洋奴思想严重,没有一点家国之念。
这些高级流氓们是那个罪恶世界的制造者,把一个本该是人好好生活的世界搞得乌烟瘴气、腐朽肮脏,他们肆意地剥夺着弱小者生存的权利,在下层劳苦人们的血泪中醉生梦死、纸醉金迷,这种人是注定见不到光明的,只能在黑夜出没,所以《日出》的三场戏都安排在夜里。
俗语讲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这些黑暗糜烂社会的魑魅魍魉已经将灵魂出卖给了死神,即使肉体存在,和行尸走肉已没有什么区别。
他们不配看到阳光,所以曹禺让他们留在黑暗里,永远地“睡去”。
第二章曹禺戏剧中独特的极端情感和命运的特点
任何一个作家,如果能在文坛占有一席之地,他必定有其独特或过人之处。
现代作家中虽然很多人的作品都涉及到死亡这个作为极端命运和情感的主题,展现其各异的极端观念,但是曹禺的极端命运却能在众多作家中给读者留下深刻的印象,说明他的叙事手法必有其余作家所欠缺或忽略的因素,使得他的以死亡为主题的创作成为一个珍贵的存在,在现代乃至将来的文坛上都具有不可忽视的意义和价值。
一、戏剧创作中充斥着鲜明的个性色彩
在曹禺的所有剧作中,最光彩的都是以死亡为主题的悲剧,《雷雨》、《日出》、《北京人》、《原野》都堪称中国戏剧史上的悲剧经典之作,代表了曹禺创作的最高成就,其它的作品都显得苍白、平面。
在《雷雨》里,无论善恶,也无论强弱,无论是谁,最后都未能摆脱其悲剧性命运,周朴园如此强悍、精明,繁漪如此热烈、执拗,四凤如此善良、美丽,侍萍如此小心、谨慎,周萍如此忏悔、自责,周冲如此天真、幼稚,但谁都逃脱不掉死亡与苦难,《日出》中一群“鬼”似的人物穿梭于夜间的都市,善良人们的愿望被绞杀,这些是作者悲剧命运观念的直观展现,同时也表现了作者对人类命运的关注、悲天悯人的情怀以及一种无可奈何的悲哀。
曹禺不光创作悲剧,还一直在提倡中国戏剧的悲剧精神,从曹禺前期创作中可以看出,在他的思想中他认为人生就是一场悲剧,人看似一个骄傲的动物,却怎么也逃脱不了命运的捉弄,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结局,这是一种典型的悲剧命运观。
曹禺深切地感受到人类存在的巨大悲剧性,死亡带给人类的巨大悲剧。
但是他没有用学院式或理论性的话语表述,而是通过形象而生动的文学作品来表达,虽然没有达到叔本华的哲学理论深度,但这样能给读者和观众更直接、更感性的理解,达到一种哲学论著所不能有的效果。
因此他在自己的作品中大肆地书写死亡,将种种死亡现象和死亡形式搬上舞台,将人生的悲剧赤裸地暴露在舞台上,毫不掩饰,而他的命运悲剧观也因此暴露无疑。
曹禺也因此奠定了自己在世界悲剧史上的地位,成为继埃斯库罗斯、索福克雷斯、欧里庇得斯、莎士比亚、高乃依、拉辛之后的又一个著名的悲剧家,将悲剧创作推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二、戏剧中蕴含着明显的现代性色彩
现代性是个涵盖面很广的概念,它包括思想方面的内容,也有艺术手法上的特色。
中国现代戏剧发展到曹禺生活的时代,虽然已经有所成就,但是毕竟还没有形成局面,而且一切还都显得很幼稚,只是对西方戏剧意识的一种模仿,甚至是照本宣科,没有出现能够影响世界的剧作和剧作家。
但是曹禺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他剧作的成功源自于他戏剧理念的成功、结构艺术的别出心裁和语言艺术的丰富多彩,不再像以前的所谓的现代戏剧那样苍白简单,意到无味。
但是对于生命和人的生存困境的关注是曹禺前期剧作现代性的突出特征和巨大收获,因为“表现人生的荒诞、生存的困境,这是现代主义的一个基本内容。
表现本能和欲望、排斥理性,是现代主义的基本命题。
曹禺选择了一种非常独特的叙述方式来表现这个主题,即由对人“生”的关注,开始接触“死”,思考死亡的存在给人带来的恐惧、焦灼、郁闷、痛苦、无聊、挣扎、矛盾,因为要知道生的意义,就要知道死亡的意义,只有了解了死才能更好的生,这就明显带有了现代主义的色彩。
读曹禺的作品,你能明显地感觉到两种巨大力量的搏斗,它们互相抵牾、互相对抗,一种是人的热情、人对生活的热爱、人对命运的永不放弃的对抗,一种是死亡、失败、绝望等一切必然性的悲剧力量,人性与自然性的冲突造成了人类永远无法解脱的悲剧,这就是曹禺在剧作中突出和表现的理念“宇宙的残忍”,生命的热情之力与命运的冷酷之网构成了曹禺悲剧的核心,沉重浓厚但是光彩照人。
这主要是以展现人类行为本身在宇宙间的被动际遇来说明的,他主要描述了人类在残忍命运下的挣扎、希望,以及最终毁灭的“命运玩偶”式的悲剧,给了人类希望,又一次一次的击碎之,让人类在希望与失望、存活与死亡之间痛苦地挣扎。
第三章曹禺戏剧的极端情感和命运的成因所在
曹禺对于以死亡为表征的极端情感和命运有着异乎寻常的偏爱,他在戏剧中肆无忌惮的使用这种极端的命运和情感,笔者认为这和作家本人独特的身世特征以及对社会的独特理解分不开。
他前期的剧作几乎都涉及到死亡,作品中充斥着大量的死亡事件和死亡意象,因此说极端命运是曹禺前期创作中的一个突出的情结是不容置疑的。
一、独特的身世特征造就了极端命运的先天因素
曹禺在死亡书写上显示出迥异于他人的独特个性,有着其独特的生命体验为前提和基础的。
万家的家族史交织着一代又一代挣扎奋斗和失败的辛酸和血泪,世世代代为了升迁发迹奋斗不止,但是总不得志,没有太大的成就,因此窭人的后代就成了万家人的心病,这种自卑而痛苦的基因便遗传给了曹禺。
曹禺的父亲万德尊是一个十分复杂矛盾的个体,由于特殊的家族历史和新旧交替的时代环境,行为心理上存在着很多自相矛盾的特点,他自卑又自负,专制又开明,不忘仕途又被迫赋闲,望子成龙又不愿让曹禺做官,他也总是生活在苦闷烦恼之中。
他脾气很坏,常常把自己的苦恼和忧郁转嫁到家庭里,骂厨子、训儿子,把家庭生活搞得紧张而冰冷。
这个拥有那么多矛盾的万德尊,使曹禺从小就得迷惑不解地咀嚼着人生的苦果,心灵上留下了一层可怖的阴影。
二、连续的体验让其对极端命运有了独特的理解
曹禺在书写死亡的时候,读者可以明显地感觉到作者对死亡充满了困惑和恐惧,这种对死亡的恐惧首先来自于曹禺少年时期对死亡的发现,对他人之死的经验。
从出生以来,曹禺经历了很多次亲人的生死离别,死亡的阴影像一个巨大的磁场笼罩着他。
曹禺出生后三天,母亲因患产褥热病逝。
虽然曹禺的继母对他十分宠爱,但是从心理上说,永远代替不了亲生母亲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尤其是曹禺的生母在他刚刚出生就去世,这就给曹禺留下了很大的想象空间,他可以尽着自己的思维去塑造自己心目中完美的母亲形象。
因此5、6岁时曹禺知道了真相之后心情一直忧伤痛苦,从小失去了自己的母亲,心灵上是十分孤单而寂寞的。
大约在十几岁时,十分疼爱照顾曹禺的姐姐家瑛,因婚姻家庭不幸,终于经受不住煎熬而含恨死去。
这给曹禺留下了很深的创伤。
1929年,曹禺才18岁,父亲又因中风病复发“猝然去世”。
不几年,曹禺的大哥也去逝了。
曹禺看着一个个亲人离自己而去,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但却强烈地感受到人的渺小和死亡的可怖,对于死亡的突如其来,人毫无招架之力,只能束手就擒,进而就有了对自己濒临死亡的感受和人必有一死的认知,产生了对于人生的感伤和忧郁。
三、深厚的文史积淀让曹禺对极端情感有了更急深刻的认识
死亡作为极端情感和命运这个主体经过文化心理结构的积淀逐渐演变成一种原始意象成为人类的集体无意识的,它不断地在人类的生活和文化中出现再沉淀,世世代代影响着后人的人生观和世界观,当然也融进了曹禺的无意识之中。
文化原型的载体又很多种,但其中最直接也是最突出就是世世代代流传下来数以万计的文学作品,它们承载了大部分的人类文化原型,当然包括死亡这个重大的人类主题。
曹禺对死亡这个文化原型的承继以至于能将这种无意识形成一种情结,还有曹禺自身的原因,那就是他深厚的文史积淀和知识积累,突出表现在对东西方古典文学的喜爱和热衷,并且造诣很深。
他通过有意识的学习,在人类的生活和文化中汲取了很多知识,而死亡原型是一直蕴含在人类的文明史之中的,他的这种学习是对死亡原型的主动获取。
另外中国传统文化对曹禺的人生观和戏剧创作也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由于他在读私塾之前就已经偷偷看了不少古典文学名著,还受继母的影响对戏剧有着特殊的迷恋,以及从中学到大学期间的大量阅读经验,使他对中国传统文学和文化有了深刻的理解并受益终身。
曹禺喜欢的作品主要是中国古典戏剧和中国传统小说,它们是曹禺童年最好的朋友,同时也影响到曹禺性格和思维方式的形成。
而“死亡”是中国文学一个不能也不该回避的永恒意象和主题,在中国传统的文学作品中有着深刻而多样的体现,如《三国演义》、《聊斋》、《红楼梦》等作品中都不同程度地涉及到死亡。
因此虽然中国传统文化对曹禺的影响是多方面的,但其中重要的一点就是那些古典故事中存在的大量死亡叙事对曹禺的影响,因为相对于外在的艺术形式而言,一种伟大的精神主题的影响显得更为深刻,通过日积月累的耳濡目染,蕴藏在传统文化中的死亡原型已经潜移默化地融入到曹禺的意识当中,对曹禺死亡情结的形成起到重要作用。
第四章曹禺极端情感和命运在现代戏剧史中的意义
一、承继古老主题,丰富现代文坛
极端命运是人类历史上一个古老的话题,它伴随着人类的诞生而来,从远古时代就已经进入人类的研究视野,成为人类历史中一个经典母题,在世界哲学史和文学史上都占有特殊的地位。
不仅如此,随着人类文明和科学的发展进步,人类对死亡的认识会越来越深入,可以说人类发展的历史就是对死亡的突围过程。
曹禺在思想上早早接受了死亡这个命题的来临,而真正形诸笔端,将自己的思考表现出来,就是《雷雨》、《日出》、《原》、《北京人》的问世。
曹禺对极端命运的书写,既有肉体死亡,也有精神死亡,即是对死亡这个古老话题的延承,也是对世界死亡主题文学的一个继承和开创。
而且曹禺剧作既有西方文化的明显印记,又有中国传统文化的深刻影响,因此他剧作中的死亡叙事以及他的死亡情结也是中西方文化交流的一个体现和标志。
一个时代的文学成就,既要看其作家、作品的多少和涉及到题材的多寡,更要看的是那个时代的作家对一些人类重大问题把握的力度和深度。
死亡就是这样的一个伟大主题,它可以涵盖一个时代的方方面面,可以说,如果哪个时代的作家对这个主题把握到位了,思考透彻了,那么这个时代的文学乃至哲学、文化都将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二、指导现实人生,走向本真生存
在当代社会,当我们换一种角度来解读曹禺的作品时,就能发现其作品具有一种普适性和永恒性的价值——指导人们走向本真的生存,可能曹禺在创作时主观上并没有如此理性地认识到自己创作的这种意义,但这并不妨碍当代人们对他作品的新解读,挖掘隐藏在作品混沌表象后的巨大魅力和价值。
人类发展的历史在某种程度上体现为对外界自然力征服的过程,人类在这种不断的征服中努力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和意义。
作为社会中人,每个人都想让自己的人生有意义、有价值,避免无价值地匆匆过一生,因为在死亡的威胁下,“人需要价值来给自己的生命保险。
”随着科学技术的高速发展,人类创造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发达的物质文明,证明了自己存在的价值和意义,同时也给现代人提供了可以骄傲和享受的理由。
现代人沉溺于声色犬马,对自由偏执地热恋,以为这个世界人是有无边权限的,人可以为所欲为,毫无顾忌,人类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私欲和贪婪,经常会遗忘人的生命原来还有一个必然的结局——死亡,这种企图以生的欣欣掩饰死的悲哀心理,形成一种十分浅薄的乐观主义生活观念。
现代人对死亡和生命缺少最起码的敬畏,他们心中没有任何道德伦理的约束,无法理性而哲学地对待生活。
但是这种生活远不能解释生命存在的真正目的,是人类对死亡认识的一次危机,生与死的天平并没有因为死亡问题和死亡事件的频频出现而保持平衡或倾向死的一端,而是再一次向生的一端倾斜。
因此这个时候,人们呼唤着一种直面死亡的冷峻思考的死亡观念的出现,来遏制现代人及时行乐的人生哲学和纵欲的时代潮流,而且这种死亡观念可以帮助我们更真实地理解生的意义,更懂得劳动、艺术和爱的价值。
结语
面对极端情感和极端命运,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认知和理解,大多数人看到的可能仅仅是阴郁和凄惨,有的人却能从冷漠的表象下看出希望,曹禺就是这样一个作家,虽然他的作品中充满了死亡的意象和萧条的景象,但是他总能给读者透露出亮色。
曹禺选择了用笔来完成自己的使命,那就是通过戏剧创作展示对极端命运的思考,试图通过自己的创作使人们摆脱死亡威胁,解开死亡之结,建立一个健康的死亡意识。
告诫人们要避免生和死的盲目性,提醒人们要珍惜生命,提高生命价值,创造美好人生,临死时才不会感到悔恨羞愧,才能坦然地去接受死亡,迎接死亡的来临,以至达到对死亡的超越。
自此曹禺完成了对死亡的自我突围和他者突围,曹禺的生命也因此得到升华。
参考文献
1、田本相,刘一军编:
《曹禺全集》,华山文艺出版社1996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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