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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场的风
团场的风
宋伊波
《人民日报》(2014年02月24日 24版)
我一直想写风,缘于在四季的轮回中,自然界在情绪上显出的风霜雨雪,总有一个季节与自然现象的联袂让我感怀怅惘或心仪悦愉,而这种现象成为一个追怀说风的引子,延伸到那一爿生活工作的家乡:
伊犁霍城63团。
团场位于霍城县以西中哈边境线上,俗称莫乎尔。
它,苍茫辽阔,厚重朴实,占地面积达43万亩。
这一区域属于干旱的荒漠气候带,春季受高空季风的影响,瞬间风速可达8级以上,这一区域是伊犁风沙的源头,春季即将过去初夏来临之际的4、5月份,总有那么几场凌厉狂飙的长风,裹着风沙,掠过田野、连队、团场,蹂躏庄稼,肆虐农田。
此时,空中的太阳一片灰蒙苍白,黄沙滚滚不见天,风吹沙起不见边,会感到大地被撼动,让人渐渐惊恐起来。
霎时,电灯灭了,居室一片漆黑,狂猛的暴风卷着沙尘冲撞得门楣沙沙作响,刚刚擎起的烛光变得悠悠忽忽。
风挟带着尘埃穿过了厚实的墙体,忽闪摇曳的烛影和飘落下来的尘埃使原本无形的风此刻赫然可见。
没有临风而立在此生活居住过的人,对风的认识只不过是在自然课本里读到了风的等级,在电视上看到了风的危害,而在团场生活的人,对风的感性认识代替了书本段落。
只要经历过这样的风沙,就会有一种铭心刻骨的难忘。
风,这个巨手一个动作,就累及团场职工千万只手经营着的田间劳作。
一场大风过后,那些防风条件差的农田,出土的幼苗被风沙蹂躏而失去了鲜活,地膜被掀起撕成碎条悬挂在四周的树枝上。
风过,职工们又开始紧张而忙碌着棉花的重播、补苗、点种、铺膜。
除了经济损失外,这秋后的棉花产量又打了折扣。
此时,条田主人把无奈的忧伤写在了脸上。
风一遇火,更添威势。
老一代人对火的警觉性,时时刻刻都写在了田间地头、篱角林边、厨房灶头。
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警觉地把风与火隔绝。
风这个桀骜不驯的放浪游侠,时刻都在寻找着火的踪影与之亲近,哪怕是星星点点的火苗,在风的煽动下,霎时便能成为燎原之势。
在我生活的这个团场,每年的春季,或多或少都可亲见风与火灾难性的拥抱。
尤其在边防林带,由于这里是放牧、行人的禁区,堆积着风干的枯枝落叶地被物,成为火势辽燎的疆场。
这里成为团场防火的重点,有警示牌,有护林员巡逻,但还是时常发生火灾。
团场的高音喇叭急促地催促团场的职工们奔向战场,大家集合着队伍,迅速奔向边境林。
有几次,我就融入了这样的浩浩荡荡的队伍,握着铁锹,拎着水桶,看到这种火势,心中缺乏了自信,我不时提防着,不敢靠得太近,也许风势一转,和我开个玩笑,退路就断了。
火光在穿越中身形无定,经常随意拐了个弯就到了原先不曾料到的地方,让人猝不及防。
“没有林业就没有农业”。
从第一任团长崔来孝喊出了这样的口号,团场人就与林业结下了不解之缘,常年造林不辍,代代传承着。
这片热土总是与豪情创业结缘,焕发出前辈们的英雄气概,沉淀在这边防林、条田林、公路林、道路林、工程林,成为历史绵延幽深的防护林。
1987年,团场实现了农田林网化,也是伊犁垦区第一个达标实现条田林网化的团场。
如今,这片绿荫葳蕤的绿洲,是伊犁垦区最主要的植棉团场,以产沙林西瓜著称。
林网是风的劲敌,防护林网是挡风的巨手,是不断生长着的防护墙,林与林衔接在一起抵御风沙更是卓有成效。
在团场生长的防护林,无论是榆树还是杨树,都不弃干渴与贫瘠,迎风倔强地生长,绿色臂膀相连相拥,成为错落有致、疏密结合的绿色屏障,抵挡和消解了风狂躁的力量。
锐气受挫后,风的语调也变得温柔多了。
榆树是团场一个主要的防护林种,这种寻常的树种,随风舒展着俯仰自如的美感,这种姿态一直让我为之迷醉。
每一场风过后,榆树往往完好无损,显示出它极好的柔软性。
与风猝然相遇时,榆树身上的确呈现出一种顺服,但风过后又回复了常态,风的尊严也得到了满足。
这给了人们一种自然的启示:
是一时的强硬更需要重视,还是生存更要紧,在我看来我更乐意选择生存的策略,对于自然界外在情绪上显示出的狂风,我始终持抱着敬畏之心。
在现实生活中,有许多事物可以灵活变通,遵循生存规则,让策略为生存服务,过好每一个俗常的日子,策略有很多,生命只有一次,显然没有理由轻掷生命。
风随季节而至,悄然降落在莫乎尔,在徐徐上升的节气中,糅入了令人沉醉的气息,春风的吹拂让人酥软和萌发出生机。
团场人总是要在这个季节走出户外做些事,一改往日慵懒闲适的生活习惯,开始紧张、忙碌起来。
植树造林,春耕春播,小家小户庭院的主人一锹一锹破土翻地。
而后,点种、莳苗、移栽,垒墙造院,动作与姿势也变得紧凑而热烈。
那些质朴、憨厚、实在的团场职工,常年经营农事,过着与物候节拍暗合的农耕生活。
团场广场上那几株老榆树,倚仗着春风滋润,一阵风拂过,在枝头上孤悬的叶片飘飘落下,不消几日,嫩叶就呼啦啦蹿出,很快便又是青翠绿意的景致了。
生活居住的这个团场,多少年过去了,风依旧如此,周而复始地为我们所直接体验,不能不说是大自然有意的昭示与启迪。
在一年年的岁月中由青年至中年再老年,如风一般的随意消失了。
时常,在梦境中憧憬着如风一般的自由,想象如风、思绪如风、充满着浪漫色彩,让浊重的身体也跟着飞翔,也只有梦抚慰了我们如风的想念。
记忆中香
唐德亮
《人民日报》(2014年02月24日 24版)
回到故乡连山永和上草,我的目光被那一片片油茶林所吸引。
秋风中,绿色的油茶树掀着一层层绿浪。
一株株油茶树的枝条上,挂着一颗颗红色的油茶果。
这些油茶果,有的皮已裂开一条缝,沉甸甸地默默挂在枝头,如沉思耳语;有的像石榴般咧开嘴巴,露出里边褐色的茶子仁,似微笑粲然。
抓起一根枝条,端详那一颗颗或深藏不露、或喜笑颜开的油茶果,便有一股淡淡的茶油清香扑鼻而来。
蓦地,我想起家乡的一种习俗:
孩子从娘胎里呱呱落地,剪断脐带,老人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婴儿洗个澡,然后用茶子油给婴儿那粉嫩通红的小身子涂一身的茶油。
我自己当然也不能免俗。
听十婆说,是她亲手给我抹的茶油:
“那时,你可瘦小了,像条小狗似的”。
老人们说,茶油抹婴儿的身子,不光能健身拔毒,还有避邪祈福之意。
茶子油是家乡人的主要食用油。
不光平时炒菜用茶油,年节做油糍、糖环、油条亦用茶油。
茶油去腥膻,焖炒煲炖蒸,鸡鸭鱼羊牛,都非放茶油不可。
不放茶油,任什么山珍海味都不香,不好吃。
每到稻谷秋收过后,家乡人的第一项工作就是摘茶子。
乡亲们挑着箩筐到油茶山去,一颗一颗地将茶子摘下,放进箩筐。
有些十几二十几岁树龄的高大油茶树,根粗枝壮,绿荫如盖,还得爬上树去,或用长棍子“噼噼啪啪”地把茶果打下地来,再慢慢躬腰捡拾。
茶果收罢,放在地塘晒几天, 将未裂的茶果晒开裂, 放进仓库,再过一段时间,掰开茶子壳将茶子仁取出晒干,挑去榨油厂,很快,就挑回一桶桶喷香的茶子油。
犹记那年初秋的一个星期六下午,我在罗旁冲一块油茶山上刮草。
带上钩刀与镢头,将油茶林中正疯长的小杂树砍掉,将一丛丛半米高的杂草刮干净。
累了,就抓一把草垫着坐在油茶林中休息。
扫视满树上那一颗颗由青泛红的油茶果,欣赏大山上各种鸟儿的鸣唱,山风徐徐吹来,凉丝丝的,令人神清气爽,油茶树也随风轻轻摇动,一簇簇、一颗颗半红半青的油茶果随树枝的晃动,也互相碰撞,像小孩子荡秋千似的高兴。
此情此景,每每回想起来,都有如山风吹着茶子油香萦绕心间。
6岁那年,我父亲去世了,那时正兴破“四旧”, 也不兴什么地理风水,乡人把他安葬在路边的一块油茶山中间,上下左右都是油茶树。
父亲爱吃茶子油,这下,一年三百六十日,他都可与油茶树、 油茶果相伴了。
如今,村子里的乡亲仍有用茶子油给婴幼儿洗澡、治病的习惯。
若逢夏秋季节,走过老街新巷,一些婶娘、叔婆、大嫂,将浴盆放在家门口,捧着孩子那光溜溜的身躯,将茶油倒在匙羹,然后一边用布或手给孩子抹油,嘴巴一边说:
“狗儿呀,狗儿呀,快高快大呀……”
故乡的油茶树,故乡的茶子油,就这样,在我的梦里,在我的记忆中,绿了一夜又一夜,香了一年又一年……
愁屋
张侗
《人民日报》(2014年02月24日 24版)
同学最近忙着在老家搞建设。
工程不大,就是建一个小两间的厨房。
他像完成人生的大工程一样,几乎天天吃住在工地,盯得很紧。
谁打电话邀场喝酒小聚,他自豪地咋呼:
我在老家搞建设呢。
同学们都很疑惑,一个小厨房算什么建设,用得着那么费劲用功,撂下手里的生意,老婆孩子同学也都丢在一边。
问他老婆,老婆也带着埋怨,他葫芦里卖的药她更想看看。
同学默默一笑,在电话中说,用不了两天就建好了,到时候请你们来喝完工酒。
我们都期待着,像等待谜底揭开一样,24小时不关机,听着招呼。
同学的老家其实不远,就在城西30里外的小村庄。
30里,开他那车过去一趟能用多长时间,至于自己天天盯着吗,留一笔钱让族亲帮忙看着鼓捣呗。
再说,他老家好像也没有多大的地方啊,那四间堂屋也有二三十年的光景了吧。
我们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抵达的,同学两脚都是泥巴,嘿嘿笑着,站在大门口迎接我们。
我们鱼贯而入,像参观卢浮宫中国馆似的排着队,然而大失所望,就是农村最常见的厨房,起脊还不是平顶,也没有铺水泥地,地面显然用土夯砸平砸实了,倒是靠南墙的两个地锅引起大家的兴趣,一个安了很旧的风箱,另一个就是地锅,很巧妙的是两个锅用了一个烟囱。
同学很自豪介绍着,现在农村会支锅垒灶的人很稀罕,垒砌的锅灶不是不好烧就是倒烟,上火慢不说,还费柴费料,再不就是柴火续进去,呼隆呼隆,旺火被烟囱拔走了,做饭炒菜等得你心焦脑乱。
俺祖上就是支锅垒灶的行家,吃百家饭出身,父亲活着时候指点过俺,俺就露了一手,嗨,别说了,锅灶甭提多好烧了。
两个地锅沿着锅盖一圈蒸腾着热气。
好多人都忍不住想掀开看看,好像谜底隐藏在锅里似的。
一股股香气喷面而来,一锅是鸡,一锅是鱼,哈哈,地锅鸡地锅鱼那是乡间的美味。
同学们情绪又高昂起来,失望后的兴奋来自熟悉与亲情,更来自内心的角落。
同学们都是农村出来的,对这种厨房再熟悉不过了,对地锅里的鸡鱼再渴盼不过了。
那种香气唤醒了大家藏在心底的某种东西。
我们这儿是孔夫子走到的地方,堂屋与灶房一定分开,这样的厨房几乎家家都有。
在堂屋的东面西面,或者南面迎门墙后,盖一间两间小屋支起锅灶就当作厨房了。
厨房是不能说盖的,只能叫蓬。
当然厨房是不能高过堂屋的,厨房是配房,配当然不能压主了。
老辈人说配不压主,辈辈富有,配高压主,人去财流。
即使再穷的人家,用不起砖瓦,也会四周栽几根柱子,上面胡乱搭几根树枝蓬个顶,周遭围起玉米秸高粱秸甚至茅草,里面糊个锅炝就可以烧水做饭了。
讲究一些的,顶上还会用稻草铺均匀,厚厚的一层泥铺上去,下雨不漏化雪不渗。
厨房也不能叫厨房,灶房,我们都叫愁屋,或者丑屋。
为一日三餐而愁,为间小低矮料孬而丑。
小时候父母常喊,谁谁,到丑屋给我舀碗汤,到愁屋盛菜去。
愁屋就是我们的小名,在我们的血液里。
那晚我们留下来,在庭院里摆了两桌,桌上就是最常见最普通的家常菜,每桌一大盆地锅鸡一大盆地锅鱼,黄瓜西红柿是现成的,院子墙角里种了一大片,同学母亲侍弄的,新鲜环保,洗吧洗吧就上桌,也不用盘碗,直接放在了桌上。
我们叫喊咋呼吃着,想吼一嗓子就放开声音吼着,想嗷嗷叫几声随了便了,学狗学猫学驴学牛都成。
平时矜持的女同学也放开嗓子吼放开肚腹吃。
久违的愁屋做出来的菜撑得我们腰圆肚凸,恨不能活蹦乱跳满地打滚。
同学显然喝多了,他举杯都有些晃,他说,我要感谢我家的愁屋,告诉大家一个不可示人的秘密,没有愁屋就没有我的今天。
同学们哈哈大笑,为他小品一样的答谢词东倒西歪前仰后合。
他流泪了,真的,感谢我家的愁屋,感谢我的父亲。
城市把我们的身体豢养得迟钝而臃肿,把我们的胃口惯坏了,吃嘛嘛不香嚼啥啥不甜。
弟兄们姊妹们愁屋的饭香不香?
大家齐喊着香。
我们的父母疼不疼我们?
疼。
有多长时间我们做梦都没有想起愁屋了,我们整天想的是什么?
整天围着什么转?
钱,恨不能天上掉下金镚子,恨不能自己拥有天下的财富。
可今天我们回到愁屋跟前,就像回到父母跟前一样,那么无拘无束随便自由,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吃多少都没有人管人问。
多好啊,多好。
我们一齐喊着,愁屋愁屋。
大家都流泪了,月光下的丑屋依然那么矮小而丑,但是大家都泪流满面地望着同学家的丑屋。
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我们这几年谁也没有想起愁屋。
愁屋已经在我们的记忆中被剔除了,那种丑那种贫已经被我们摒弃了,可我们美了吗富了吗?
时尚伤害着我们,富有引诱着我们。
我们就是追富逐美的生活热锅上的蚂蚁,且丧失了蚂蚁的天真与淳朴,只剩蚂蚁变大象的虚妄。
今晚我们又回到愁屋,同学几乎复原了愁屋的旧格局,在这个特殊的气场里,我们气顺心安。
愁屋里居住着多少温暖与记忆。
愁屋让我们回到了趿拉着布鞋草鞋两脚满泥的徒步人生,溜溜达达踏出拖鞋节拍的悠闲人生。
崇尚皮鞋与轮胎疾行救火式的人生、沥青路与跑步机上气喘奔命式的人生在30里外的城市,今晚,我们亲近草木与泥土,在愁屋里听妈妈讲过去的事情。
其实想想,人到了一定的年龄,无不充满了对光阴的警觉与热爱,更有怀旧与回望。
蓬搭个愁屋,大概是同学内心的需要。
开始在同学们眼里,那几乎就是一种白痴似的疯狂。
但是想想多美啊:
黄昏扯起灰色布幔的四角,愁屋里异常安静,从柴火垛抱来一捆玉米秸,点火,拉动风箱,噼啪声溅起,摒弃了外界的喧嚣与欺骗,灵魂的窗子一下子就打开了,身体的某个部位醒了,你可以出神,可以默想,可以什么也不想,只管着锅底的柴火没有了,你拿起一根玉米秸续进去。
火星蹦到皮肤上,那种灼疼忽略不计。
不再续玉米秸了,你拨拉着锅底,那些灰烬闪着火星,那么温暖。
时光深处的灰烬让你忘记身处何地今夕何夕。
不用离开,守着那堆灰烬,你就能感受着生命多么温馨而简单,你走出愁屋,谁家的愁屋冒出炊烟,那些炊烟并不随风飘散,它们都是有根的。
一个人往愁屋走得勤,走得多,生活中的神奇便多,生命也越加温暖而敞亮。
土窑记
李丹崖
《人民日报》(2014年02月24日 24版)
不知道什么时候,土窑渐渐淡出了乡村的版图。
土窑是土堆成的,土是活生生的土,砖是更立体的土,通红的土窑内壁,是土窑的子宫,滚烫着生育出一茬茬的砖瓦。
于是,一块块砖,一片片瓦,或红,或青,站在了乡村的高处,几欲和那些树木们比肩。
土窑,作为砖瓦的母亲,顺理成章地走进了人们的视野。
犹记得小时候,邻居家多女少男,女孩被当成男孩子使,我曾见识过他家的三个儿女三个月摔制一整窑砖坯子的情景。
邻家的女子皮肤黝黑,依稀还有肌肉,邻家的男孩倒身小力微,只是帮姐姐们打打下手。
制作砖坯子很有意思。
在干涸的土坑里用砖斗子摔制砖坯子,砖斗子上有三个凹槽,把和好的泥塞进砖斗子里,用一根木条子刮一下(邻家的男孩子就专门干这个活儿),然后抱着砖斗子走,在一片平整的土地上,把制作好的砖坯子磕下来,约莫一个星期左右的通透晴天,砖坯子就硬棒了,这时候,可以把砖坯子花插码在土窑里,点火,烧制,假以时日,砖瓦出窑,就派上用场了。
印象中,烧制砖瓦是一项非常复杂的工程,要有专门的师傅指点才可以动火,烧到一定程度,还要不停地在土窑顶上给砖瓦淋水,以防止它们被凝结在一起,师傅们管这个叫“恋坨”,真有意思,土和土,遇见了火,也在土窑里谈上了恋爱。
上个世纪80年代,传统的乡村里,乡人在一些事物上,还相当迷信。
他们认为,土窑口若是朝着哪个方向开,哪个村庄就要倒霉,邻居家的土窑就开向了我们村庄,后来,邻家的女孩子,两个皆离了婚,背后,一些乡民在指指点点,看看,窑口开错了位置,报应到自己家了吧。
现在想想,真是可笑至极,若是说烧制砖瓦让邻家的女孩子生得不再娇柔,从而影响了她们日后的婚姻,这点我信,这碍着土窑什么事?
纯粹是驴咬嚼子——胡吣!
土窑是什么时候逐渐寥落的呢?
应该是上个世纪90年代,随着轮窑厂的兴起,空心砖、内燃砖粉墨登场,土窑如乡村深处逐渐老弱的老妪,跟不上时代的发展需要。
再后来,我们一帮小伙伴爬到废弃的土窑上去玩,发现土窑顶端早已生长着高高的衰草。
这些草,也真够有生命力的,历经多少年烧烤的土,养分早该烤没了,竟然还能长得这么茁壮,大大的窑顶朝着天的方向,像是在问天一件神秘莫测的事情。
皖北大平原,很少有山,连个土丘也很少见,依稀记得小时候,当我们从教科书上学到山却茫然不知山为何物的时候,父亲总会指着远远的土窑说,看,就和那座土窑差不多……
立法严惩罚重数据全信息快
天罗地网,困住逃税者(国际视野)
《人民日报》(2014年02月24日 23版)
近几年,德国民众数次举行全国性抗议,要求向富人征收永久税、一次性特许权税,并有效打击逃税。
图为2012年9月,德国民众在柏林财政部外举行抗议。
人民视觉
一线牵
徐鹏飞绘
世界多个国家和地区纷纷推出税务治理的新措施,释放出加大打击逃税行为力度的信号。
从严格法律法规、细化偷税刑罚到创建纳税数据库、共享税务信息等,本报记者深入驻在国采访,感受让逃税者难以遁形的天罗地网
2013年9月,在俄罗斯圣彼得堡举行的二十国集团峰会上,各国领导人一致同意在2015年底前开始执行国际税收情报交换新标准——自动交换税收情报,这标志着全球打击逃税行动进入新阶段。
德国
政府连施重压
自首人数翻了三番
德国税务当局从瑞士购买“偷税光盘”给逃税者造成了巨大心理压力,2013年德国偷漏税者自首人数比上一年翻了三番。
其中慕尼黑足球俱乐部主席乌利·赫内斯在去年1月份因逃税自首一事,引起很大轰动。
水涨船高,德国政府也对自首提出更严格要求
在过去的一年,德国各州财政部在打击偷税漏税方面取得显著进展。
《南德意志报》最近报道,对于偷漏税行为,联邦政府2014年还将继续加大打击力度。
新一届联邦政府各党派在执政联盟协议中声明,将制定更严格的偷税自首规定。
各联邦州财政部长于近日召开会议,商讨修改法律,拟将偷漏税的稽查年限从5年提高至10年。
德国强调公民的自觉纳税意识。
只要在德国境内居留,就会收到德国财政部寄送的个人纳税号。
收入符合纳税规定的公民需要自觉申报。
很多德国人都熟记自己的纳税号。
德国税法规定,对于偷税漏税者可以判处罚款、补缴税款以及最高5年监禁。
对于主动自首的偷逃税款者,德国税法可以免除追究刑事处罚,前提是自首要在税法机关发现逃税行为之前,且逃税者必须补交所有拖欠税款以及滞纳金。
这一机制鼓励偷漏税者尽早自觉补交税款,以免受到刑事惩罚。
2013年德国各联邦州偷漏税者自首人数攀升,其中慕尼黑足球俱乐部主席乌利·赫内斯在去年1月份因逃税自首一事,引起很大轰动。
据估计,赫内斯偷逃税款高达320万欧元。
由于他的偷税额超过了100万欧元,虽然自首也难逃司法诉讼。
德国税法规定,偷逃税款超过5万欧元将面临起诉。
这时,逃税者如果将超出部分按照更高比例缴纳罚金,还可以免除刑事处罚。
如果偷逃税款超过10万欧元,逃税者将面临人身自由限制处罚,但仍可获得保释。
超过100万欧元则很难获得保释机会。
赫内斯在2013年3月份坐上了被告席。
德国司法部门对赫内斯的7项逃税行为提起控告。
他的另外一些逃税犯罪则因为超出年限失去了诉讼效力。
他能否逃脱人身自由限制处罚,目前还没有定论。
在赫内斯被提起诉讼之后,德国多个联邦州自首的偷税者数量大幅增加。
仅在莱茵兰—普法茨州,5月份自首的偷税者人数是上个月的3倍。
德国司法专家认为,赫内斯被提起诉讼是德国大量偷税者自首的一个原因。
另外,德国税务当局从瑞士购买“偷税光盘”也给偷税者造成了巨大心理压力,促成其主动自首。
这些从瑞士购得的光盘包含部分将财产存在瑞士银行的德国偷税者信息。
很多人担心光盘上有自己的名字,因此选择自首,以免受到刑事处罚。
德国税务当局自从2010年购买第一张“偷税光盘”以来,自首人数达6万,由此追缴的偷漏税款达35亿欧元。
未来,德国各联邦州还将加大对偷税者的追查力度,其中一个重要方面是延长对逃税者的追查年限。
组成德国新政府的基民盟、基社盟和社民党也在其执政联盟协议中表示,如果各州有这样的愿望,将制定更加严格的偷税自首标准。
莱茵兰—普法茨州的税务负责人表示,以后只有那些主动坦白过去10年逃税记录的人,才能被免除刑事处罚。
当前,这一年限为过去5年。
巴伐利亚州的税务官员则表示,未来将制定更加明确的税务追查标准,区分偷税和洗钱行为,让洗钱行为无法逃脱刑事处罚。
对于自首,德国相关部门也提出更严格的要求。
德国税务联合会要求,未来只有逃税额低于5万欧元的逃税者才能免受刑事处罚。
石勒苏益格—赫尔施泰因州税务官员称,除了进一步严格偷税自首规定,银行和财政部自动信息交换将更加细化,从其他避税国购买“偷税光盘”等举措也将继续实施。
另外,法院判决刑事处罚时,保释的可能性也在大大降低。
2009年德国前邮政局长克劳斯·楚温克尔因逃税被判刑2年,得以保释。
但2012年法院认定,未来逃税额超过100万欧元的逃税者将很难得到保释。
这也大大增加逃税者的心理压力。
《南德意志报》的评论指出,偷漏税者还能安心度日已经成为过去。
美国
出台系列法律
严打公民海外逃税
美国是发达国家中唯一对在海外的公民征税的国家。
近年来,美国加大打击利用海外账户逃税力度,赋予美国国税局前所未有的权力来调查美国人持有的瑞士银行账户,一些瑞士金融机构也遭美方起诉。
2009年,瑞银集团因帮助美国富豪逃税而被罚7.8亿美元,该行随后向美方提交了数百名美国纳税人的账户信息
今年1月14日,美国联邦法官宣判了一起备受关注的海外逃税案件。
美国亿万富翁、豆豆娃玩具发明者、泰公司的老板泰·沃纳因逃税被判处两年缓刑,并处5300万美元罚款和补缴1600万税款。
沃纳被指控1996年至2008年间通过瑞士秘密银行账户藏匿数千万美元资产而逃避申报所得税。
近年来,美国加大打击利用海外账户逃税力度,部分原因是为了增加税收以缓解拮据的财政状况。
在这波打击行动中,瑞士私人银行业成为查缉重点。
一方面,美国政府通过外交途径向瑞士政府施压,要求瑞士放弃其私人银行业的保密传统。
美国和瑞士间围绕银行客户信息交换问题产生纠纷。
另一方面,美国在国内大力查处利用瑞士银行账户逃税的个人行为,一些瑞士金融机构也遭美方起诉。
2009年,瑞士最大的银行瑞银集团因帮助美国富豪逃税而被罚7.8亿美元,该行随后向美方提交了数百名美国纳税人的账户信息。
美国政府出台了许多涉及其他国家的法律,确保美国人持有任何海外账户均向“山姆大叔”纳税。
最新的法律是美国国会在2010年通过的、旨在打击美国公民海外逃税的《海外账户纳税法案》(简称FATCA)。
FATCA规定,在海外拥有5万美元以上资产的美国纳税人必须向美国国税局申报这些海外资产信息;外国金融机构必须向美国国税局提供资产超过5万美元的美国纳税人的账户信息,否则,这些金融机构如果有美国来源所得,将被征收30%作为罚款。
这些规定,令美国公民和持有美国绿卡者的资产和收入都无所遁形。
此外,去年8月,美国与瑞士政府签订一份协定,赋予美国国税局前所未有的权力来调查美国人持有的瑞士银行账户。
这让瑞士银行业备感压力,其保密传统面临瓦解。
《时代》杂志报道,为避免被罚或影响其在美国的业务,瑞士银行业自去年底起纷纷要求美国客户清空其账户,致使一些在瑞士工作的美国公民陷入没有银行服务的窘境。
为了追缴海外税款或协助海外的税务人交税,美国国税局还在法兰克福、伦敦、巴黎和北京设立了办公室。
大华府地区华人注册会计师邓海桐对本报记者说,美国政府多管齐下,加强海外追税力度,但要求银行和美国纳税人更加严格地申报海外资产,并不一定意味着交税,美国政府此举也是为了掌握信息、控制热钱的流动。
美国是发达国家中唯一对在海外的公民征税的国家,即便他们的收入来自于国外而且在国外居住。
巨大的税务压力迫使一些美国人放弃美国国籍或注销美国绿卡。
《时代》报道,去年将近2400人采取了这种做法。
虽然数字看起来很小,但相对2011年的人数增长了33%。
专家表示,实际数字可能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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