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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述正月十五的情感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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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述正月十五的情感散文:
正月十五吃面灯 小时候,吃完“破五”饺子,看到母亲从外面拿进一串干豆角来,我心里立时空落落,像丢了什么东西。
年过完了,自然不会再有那么多好吃的了。
于是,便暗暗掐着指头算日子,盼着快点到正月十五。
到那天,家里才会再吃顿好的,让我重新找回过年的感觉。
正月十五,家里人不说过元宵节,而叫“过十五”。
母亲头天晚上便在开始忙,叮叮当当剁肉馅,包酸菜饺子。
那时,元宵在山沟里是稀罕物,“十五”早上主食仍然是饺子,端上桌来的元宵只有一碗,为让小孩子多吃点,大人往往夹一两个尝尝鲜,便不再动筷。
只有到市里三姨家过元宵节时,我才能放开吃元宵,水煮的,油炸的,早饭吃不完,白天还能当零嘴吃,吃得我都不想回家。
“十五”一大早,我会在一阵爆竹声中惊醒,这是吃早饭的信号。
此时,各家鞭炮所剩无几,燃放的大都是二踢脚,不像大年初一,鞭炮爆豆一般接连不断,那份热闹也冷了许多。
但听着爆竹在空中“乒----乓----”作响,还是嗅到了一些已经淡去的年味,仿佛又找回了些许幸福的期盼,心里暖暖的,赶紧穿衣起来,跑到外面凑热闹。
晚饭时,母亲照例会端上来一大盆红焖肉,一家七八口围在一起,吃得特别香,一大锅肉最后也所剩无几。
剩下的一点肉,奶奶会吩咐我母亲盛起来放到外面曾经装年猪肉的缸里冻上,说要给我们小孩子在二月二之前“拉馋”。
晚饭后,奶奶说“十五”是灯节,要点灯笼,还要“破闷”,就是猜谜语。
记得奶奶给我出的一个“闷”是:
“扶墙走,扶墙站,光穿衣服不吃饭。
”我猜不出来,她说这屋里就有,你好好找找。
我看墙上,贴着年画,还有奶奶亲手剪的小猫小狗,但怎么也猜不出来。
正犹豫间,母亲插嘴说:
“你看看,都什么人能到墙上?
”我脱口而出,是画里的人。
奶奶乐得合不拢嘴,一个劲夸我聪明,回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只大苹果塞给我。
“破闷”时,我经常会想到前院老奶蒸的面灯,开始心不在焉。
奶奶早看出我的心思,忙找出蜡烛点上灯笼递给我,打发我快去老奶家。
老奶家姓米,据说她家解放前有地有牲口,赶集时买东西,钱都要用麻袋扛。
她抽叶子烟,嘴里叼着个大烟袋,烟袋杆有一尺多长,玉石的烟嘴玲珑剔透,黄铜烟袋锅亮晶晶。
烟笸箩上糊着花花绿绿的钞票,都是作废的国民党钱,面额竟然还有伍佰万的。
老奶娘家在旗,过年时讲究也多。
比如,三十晚上,她不让往外扔垃圾,说是怕破财;正月里,她不让家人洗脚,说是怕臭大酱。
一个除夕夜,我去找老奶的孙女小丫玩,进院时忽然听到有人在一遍遍念叨:
“下蛋下蛋下蛋,抱窝抱窝抱窝。
”夜色中,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我吓得哆哆乱颤,赶紧进屋喊小丫出来,一起循声查看,看见的是老奶,她站在鸡架前,一边给往里面扔饺子,一边煞有介事地跟一帮鸡鸭说话。
正月十五晚上,老奶戴着老花镜盘腿打坐在炕上,专心致志捏面灯。
老奶的手真巧,软软的面团一到她手里,眨眼间变成一个油灯,上有灯碗,下有灯脚,中间是细腰的灯身。
12个面灯很快捏好,一溜摆在桌子上,俨然一个个活生生的油灯。
有时,老奶也手把手教我和小丫捏面灯,但面团到我们手里,却惨遭蹂躏,捏得一塌糊涂。
捏好面灯,老奶小心翼翼地依次摆进锅里蒸。
她说,这12个面灯,就代表12个月,能预测来年的年景。
老奶在灶下一边烧火,一边念念有词:
“正二三月水没腰,
四月灯碗要发潮。
五干六湿七八焦,
九月十月干裂瓢。
五谷丰登家家乐,
寒冬腊月不用瞧。
”
......
面灯蒸好后,老奶小心地从锅里一个个捡出来,要我和小丫帮她仔细查看,哪个里面水多,哪个里面水少。
我们一丝不苟地看看,认真地报上每一个情况,老奶一会儿说“旱了“,一会说“涝了”,惊讶地大呼小叫。
后来,老奶遗憾地说,早头是要在这些面灯里装上苏子油,点上灯芯,摆到老坟前,给先人上贡。
现在粮米金贵,舍不得了。
她随手拿起一个面灯递给我,让我尝尝。
我拿过来,上去一口,咬掉半个灯碗。
哦,老奶捏的面灯竟然跟馒头一样喧喧乎乎,真好吃。
十七岁那年,我考上中师,离开了家。
每次回来,我都要到前院去看看老奶。
有时,听说我回来了,不待我过去,老奶就叼着大烟袋不请自到。
那时,她已年过八十,但耳不聋,眼不花,走路腿脚利索。
老奶进屋后,我赶紧接过大烟袋,帮她装上满满一锅烟,点燃。
老人家美滋滋抽着烟,拉着我的手絮絮叨叨,一个劲问我还想不想吃面灯。
母亲笑问,你还能捏动面灯吗?
老奶不服气地说,我大孙子要是想吃,我就能捏得动。
有一次,老奶神秘地将母亲拉到门外,嘀嘀咕咕老半天才走。
母亲进屋后,看着我憋不住笑:
“你老奶啊,相中你了,要把小丫嫁给你呢!
”
多年后,我偶然听到一个传说:
当年,日本鬼子对东北抗联采取残酷地封锁政策,企图把他们饿死冻死在山上。
老百姓不敢公开帮助抗联,便趁元宵节这天,捏出大量面灯,蒸熟后,摆到坟前上贡,变相为他们提供粮食。
若是能见到老奶,我一定会讲讲这个面灯的故事,不知她老人家听了,会作何感想?
描述正月十五的情感散文:
正月十五去送灯 今年的正月十四是周五,下午五点我正在办公室里忙碌,接到了同城工作的弟弟打来电话:
“细哥,明天回老屋吗?
”
“当然,何况今年元宵节正好是双休日呢!
”我回应道。
“正月十五大似年”。
正月十五,在我们农村老家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
这一天是元宵节,是过年闲暇欢愉日子即将结束的最后一天。
正月十五一过,就意味着春节过完了,正所谓“年过月尽”,这一年的劳作就正式开始了。
与其他的地方一样,过去我们老家在这一天要遵循很多的习俗,要完成一些特定的仪式,比方说,玩龙灯、放焰火、吃元宵或包面,还有文化踩街等等。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些风俗淡化了,有些传统仪式精简了,有些活动取消没影了。
但无论如何,正月十五给祖人送灯这项习俗,在我们老家是没有人遗忘或简化的。
我在正月十五必须回老屋的原因,就是要给祖人送灯。
自前几年我的父母先后离世,老屋里只有年近九十的大父,独自一个人生活。
大父已经老得走不动路了,没有办法将十五的灯送到祖坟山上去。
送灯这件事必须由我们来做,也应该由我们来做。
正月十五一大早,我就开车分别接到弟弟妹妹,一起回百余里外的农村老家。
在途经县城时停留下来,置办当天要用的鞭炮、香烛纸钱和菜肴等物品,并邀请在县城生活的大姐一同回老屋。
老屋是坐落在丘陵地带的一个小湾子。
平常时节,这里是非常清冷的,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会变得热闹起来。
在外打工赚钱的男人们如同迁徙的倦鸟一般,腊月二十左右会接二连三地拖家带口陆续回到这里。
他们在几天的时间内通过各种交通工具,飞机、火车、汽车等等,从五湖四海赶回老家,为的是“过年”。
而年总是过得很快,一转眼,近一个月闲散舒心的日子过去了,正月十五基本上是他们呆在老家的最后一天。
过了十五,他们又要奔赴各自打工的城市,开始一年的赚钱劳作。
正月十五他们都要完成一件重要的事情----为祖坟送灯。
我想,其实这其中很大程度包含着活着的人向祖先告别的意味,毕竟离家打工将会是整整一年,只有在年底回家过年时才能再“相见”。
在老家的习俗里,祖人也是要过年的。
在腊月二十四“小年”的那一天,乡人们就会到祖坟山上的祖人坟前,焚香放炮,叩头祭拜,把自己的祖人“接回家过年”。
直至正月十五的过年期间里,旧时的风俗是每天晚上要“供祖人”的。
在家里堂屋八仙桌上摆好最好的、荤素搭配的酒席,点烛焚香烧纸,磕头叩拜请安,酒过三巡之后,方能放鞭,完成“供祖人”程序。
之后,要先撤席,再端上饭菜,一家人才能就餐吃饭。
到了正月十五的那一天,“供祖人”要在上午完成,据说,是让祖人吃饱吃好了,好去看戏观灯。
到了傍晚,就是给祖人送灯的时间了。
每家每户都要到自己的祖人坟前,焚香烧纸,送上一盏明灯,照亮祖人回来的归程......
现在,“供祖人”的习俗大大的简化了,很少能做到天天供奉祭拜的,原因很多,主要是新观念的冲击。
我家在这方面简化得更多,因为老屋只有年迈的大父一人了,无法无力做到。
不过,无论怎么简化,小年的“接”和元宵节的“送”,这两个关键节点固有的程序是不能少的。
我们回到老家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但我家还没有“供祖人”。
于是,我们兄弟姐妹一起动手,由大姐主厨,用刚买回来的食材,做出了“供祖人”的菜肴。
我按照老家民俗的约定俗成,规规矩矩地完成了“供祖人”的全部程序,在叩拜时不忘为“耽误祖人去看戏的时间”而告罪。
年迈的大父也艰难缓慢地跪下磕头,并一改几十年节俭的习惯,几次叮嘱我:
“再多烧点纸钱”。
我真切地感受到了,大父心里装满了因无法按旧俗祭祀祖人而产生的自责与愧疚。
老家有一句俗语:
“三十的火,十五的灯”,其中包含着两个方面的意思。
其一是对活着的人美好祝福:
除夕的晚上,乡人每家每户都要烧起旺旺的火盆,预示着来年的生活红红火火;正月十五的晚上,要点亮每个房间里的灯,预示着新年的路途一片光明。
其二是对逝去的祖先深深的怀念:
除夕的晚上,乡人每家每户都要给祖人坟前烧上一个稻草火把,想来是为祖人去些秽气、添些年味吧;正月十五的晚上,则要给祖人坟上送一盏明灯,应是为了祖人顺利走过那野草丛生的路吧。
下午四、五时开始,便是乡人为祖人送灯的时间了。
此时,初春的夕阳己西下,暮蔼渐从山野田畈中升起,各家各户差不多都是倾巢而出,一起爬上塆子对面的祖坟山,给祖人送灯。
我和弟弟也拾掇好上坟送灯的物事,香火、纸钱、鞭炮和要送的灯,上山送灯去。
出门前大父又在旁边絮絮叨叨:
“给你婆多烧些往生钱哈,给三娘他们多烧点救苦钱......”
说到正月十五送的坟灯,我们不得不感叹,现代工业文明对传统民俗带来的影响真是太大了。
我记忆中的那种灯,是劈开竹子做骨架,再糊上纸,中间插上蜡烛,即为灯。
可现在这种灯已经绝迹了,基本上由电子灯来代替。
为图方便,大家直接从街上买来电子灯,送到祖人坟前放下,打开电源开关,就行了。
可这种简便似乎没有了过去竹枝蜡烛灯带来的庄重和温情。
我和弟弟逐个坟头给各位祖人上香烧纸,送上灯火,磕头叩拜,燃放鞭炮。
祖坟山的人很多,都在各自祖人坟前履行同样的送灯仪式。
我看到常年在外省城市里当包工头的旺球,还有做泥瓦工的重年、做木工的志军......都带着孩子来到祖先的坟前,隆重地祭祀,虔诚地祷告,诉求祖人恩泽保佑。
天完全黑了,十五的夜来了,在深沉的夜幕下,塆子的所有灯光全开,剩余的烟花爆竹全部燃放,整个塆子展现出少有的明亮和辉煌。
过了今夜,塆子里又将只剩下留守的人了,夜晚的灯会稀疏起来。
在乡人尽情燃放烟花爆竹的喧嚣声中,我们陪大父吃了元宵节的晚餐,然后离开老屋返程。
在乡间公路上,停车驻足回首望去,我看到老屋对面祖坟山的点点灯光,如天上星星一样闪烁璀璨,仿佛是祖先的眼晴一样,始终殷切地注视着自己的子孙,为他佑护平安,守望幸福......
描述正月十五的情感散文:
正月十五 年过到正月十五也就到了尾声,因为是尾声,才尤其要过得浓墨重彩。
要耍社火,要踩高跷,要敲锣打鼓鞭炮声声,要把小孩子们妆扮起来,把木架子灯笼、牛屎扑塌灯笼、柿子灯笼舞起来。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从毕业开始每年正月初七就得返城上班,十多年来我没有在家里过一个正月十五,儿时的那份节日里的锣鼓喧天也与我们疏远了许多。
不知是我们主动退出了年节的闭幕式,还是时光之箭无声间便把我们悄然带往了生活的别处。
只是记忆里从正月十三开始,整个村子就红火起来了。
锣鼓家什响遍了村子的角角落落,鼓手变换着花样用不同的调子在金箔、铜锣的配合下众声齐鸣,树上的鸟雀惊得四处飞奔,村中的牲畜吓得满地乱窜,就连土墙上的灰尘也在簌簌地飞舞。
锣鼓一响起来,社火也就拉开了序幕。
每个村子都在动用全村的人力物力在排练着各自的社火节目。
从锣鼓手、乐器配备到社火服饰、脸谱造型、曲目排演,生旦净末丑的各自人选无不需要一一思虑周全。
这是一场不动声色的战争,事关全村声誉,一点马虎不得。
这个时候的社火总管比中央电视台的春晚总导演还厉害,有着指挥全村上至村长下至妇孺的权威,更有调用一切私家物什的权力。
正月十三晚上,孩子们提着灯笼,挥舞着焰火棒在村中成群结队比谁的灯笼最漂亮,谁的灯笼最明亮。
一些顽皮的男孩会手执弹弓躲在暗处专捡那些漂亮的灯笼做靶子,一些年龄稍大孩子则明目张胆,拿着砖头瓦块袭击小孩子的灯笼。
灯笼在“歹徒”的袭击下,往往会蜡倒纸燃,立时腾起一团火焰。
所有灯笼中“牛屎扑塌”灯笼最脆弱易燃,木架子灯笼有木材做框架最多只是烧坏门脸。
当我们提着烧得只剩一根灯系的灯笼哭着回家的时候,大人们却会哈哈大笑,把火烧灯笼当作预示来年家运的吉兆。
我们却怀恨在心,到了晚上揣着弹弓石子意欲以牙还牙,报仇雪恨。
女人们从正月十三早上就开始忙碌起来了,花馍和供馍是必须蒸的。
蒸花馍尤能显出家中女主人的茶饭手艺。
正月十五的花馍要用面团捏出各种动物的造型,母亲在这个时候便费尽心思将梳子的齿、纳鞋的顶针等凡是带带花纹的器物都倒腾出来,意欲塑造最精美的图案,来表现十二生肖的逼真生动,再配以红豆、绿豆、黑豆和大枣来画龙点睛,给动物们注入灵魂。
兔子的眼睛用红豆,老牛的眼睛用黑豆,还有长龙和小蛇,它们身上的花纹只有心思细密的女人才能变化出其毫末的差别。
在女人们的灵心巧手之下,栩栩如生的十二生肖一一诞生。
高高昂首盘身而坐的小蛇是庄稼地里各种害虫的克星,必须摆放在农家的粮囤里镇守家宅,保来年五谷丰登。
红眼睛的兔子一出锅就被我们藏了起来,等晚上提灯笼的时候拿在手中好向小伙伴们炫耀......
等到正月十四,各村的社火芯子便开始装车转街游村了。
社火芯子的装扮是一个村子社火班子技艺水平的标志。
黑脸的包公、白脸的曹操、红脸的关公是早已脸谱化的人物形象,装扮起来尤其费心,油彩的调配和描画也要严格符合标准,否则就会贻笑大方。
由小孩子装扮的铁扇公主、白骨精、孙悟空、唐僧等造型则趋向女性化的旦,愈是妖冶妩媚愈能引人瞩目。
社火芯子其实和走钢丝的杂技一样讲究力量的平衡。
芯子实质上就是固定的装置,一端设有机关桩架能把角色固定在上面保持其舒适灵活,另一端则隐藏在处于地面的角色身后。
也就是说一端凌空架起,一端立地控制,二者相互配合才能全面完成一组角色的寓意与表演。
凌空的一端选小孩子作扮演者,因为小孩子的身体轻巧柔软,易于力量的控制协调。
社火芯子是农村社火演艺中最通俗形象雅俗共赏、老少咸宜的社火节目,通常他们被设置在车辆上随车转街游村,每到一家一户、一街一店,主人便会好烟好酒送上,一些富户还会奉上数额不等的钱币以示诚意。
高跷在农村一般叫“柳木腿”,其由柳木制作而得名。
“柳木腿”的造型有点类似于古人雨天穿的木屐,下面的腿特别长。
在小孩子看来更像是每个人腿上绑了一个长腿小板凳。
这个长度一般有两米左右,人上了“柳木腿”首先要适应高度,其次还是要掌握平衡。
为了保持平衡,扮演者手中左右均需各撑一根长竹竿,站在“柳木腿”上面的人便像是手撑双拐的老人,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将跌倒。
“柳木腿”的装扮还是离不开生旦净末丑各种秦腔戏曲角色,因为人物都悬在半空里,戏服要比一般服装宽大飘逸,左右耳根部位一律各戴着一条垂到半腰的羽带,给人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看“柳木腿”表演必须站在远处,才能看清其人物造型与表情神态。
如果站“柳木腿”跟前,我们只能看到比自己身体还要高的一截子木棍,那便会令人产生只见树木不见森林的窘迫和渺小来。
“柳木腿”走起路来慢且吃力,这是因为绑在腿部的木桩占据了膝盖以下的全部位置,表演者只能直腿挪移,很难屈膝跨步。
当然,还有一种腿特别短的高跷只有一米多,表演者的操作相对就容易多了,这种短小的高跷在北方一般很难见到,也许因为没有难度的表演太过于庸常无法引入瞩目的原因吧......
真正的社火从正月十五晚上开始。
社火队伍分成三波人马,锣鼓队先声夺人,表演队浓墨重彩,后勤补给扛道具、收礼品。
村中家家户户的孩子媳妇都跟在后面挨家挨户地游转,看谁家放的炮仗阵势气派,谁家端出来的礼品丰厚,谁家耍社火来看的人最多,耍得时间最长。
社火每到一户人家,迎接社火的主人早早地已将门户大开,在门口燃起一堆柴火、点燃一挂鞭炮以示相迎。
社火队伍进了院子,主人必须搬出方桌,摆上香案点燃香纸请神,寓意与神共乐。
此时社火已在院子里随着锣鼓声声演将开来,拿青龙偃月刀的红脸关公戴着大胡子在院子里和敌将厮杀正酣,一会这方卖个破绽逃奔绕院子兜两个圈子,且退且战;一会那方变个枪法将手中长枪舞个密不透风,令对方只有招架之力却无还手之功。
天上一轮冷月高悬,地上一波人马厮杀,只听得锣鼓喧天、众人屏息,农家院落里黑压压一片人头,一只高度数的钨丝灯泡之下整个世界便凝结成了一幅电影中的古老画面,只剩下了“咚咚锵锵”的鼓声不绝于耳。
那些热闹激越的场面恍惚是来自于另一个遥远世界里的人和事,又好比是一场带着自身特殊表达方式哑剧。
选小孩子做演员,一招一式必须跟着长辈们仔细学习,拿捏到位。
脸上涂了浓厚的油彩、胭脂,宽松的戏服将全身罩个严实,手中持一杆红缨枪,那可真有点初生牛犊不怕虎味道。
开演的时候,总管从演员堆里顺手拉出两娃娃,猛地往前一推,我们就随着咚咚锵锵的锣鼓声在乡亲们的目光下现学现卖起来。
看得人是叔爷婶子,演得人是兄弟姐妹,宽容喧闹的氛围中这社火节目便呈现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
西北黄土地上的乡民生活,靠的就是这一招一式稳扎稳打的实干本色,处处都带着一股使力气、长精神、带心劲的黄土质地,不在这块土地上摸爬滚打个十年八载,你便永远不能品出其中滋味......
乡村年节的记忆在岁月的流逝中悄然远去,都市的节日即便庄严气派却总带着一股冷冰冰的金属气味。
那些被禁锢在一个个小单元里的孤独灵魂,透过缺失温度的玻璃幕墙站在都市繁华的顶端俯视人间的绚烂焰火,眼中却没有一丝丝的兴奋与激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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