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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权之后世界政治经济中的合作与纷争
霸权之后—世界政治经济中的合作与纷争
[美]罗伯特·基欧汉著,苏长和等译,霸权之后—世界政治经济中的合作与纷争,上海:
上海人民出版社,2012。
解读《霸权之后》——基欧汉与国际关系理论中的新自由制度主义
新自由制度主义(non-liberalinstitutionalism)
权力与利益是世界政治的全部内容,抑或是也在起作用呢?
……一方面,因为国际相互依赖加强而引起的国家间关系的调控与管理问题开始引起人们的关注和重视;另一方面,伴随着跨国交往的进步,各种各样的非国家行为体活跃在世界政治的舞台上。
pⅢ
国内关系即使不从属与国际关系,至少也在很大程度上受到世界政治经济力量愈来愈多的影响。
pⅢ
霸权稳定论(hegemonicstabilitytheory):
国际体系要维持稳定,必须要有一个霸权国家或者霸主的存在。
pⅤ
与其说是霸权国家,还不如说是霸权国家倡导下的国际机制,确保着世界政治经济中的合作与和平。
机制的惯性pⅦ
进一步说,美国及其西方联盟在今天国际社会中的特殊地位,很大程度上是由它们参与制定的国际制度来确定和维护的;对国际制度的控制和解释,已经成为美国外交“软权力”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pⅧ
机制的功能解释在我看来,只是一种关于国际机制的静态的理论(statictheory),而不是机制变迁的动态的理论(dynamictheory)。
pⅨ
自由主义的世界政治经济理论VS现实主义的世界政治理论:
pⅨ
1.自由主义不仅仅强调国家,同时也强调各种有组织的社会团体和公司的作用;
2.自由主义并不强调军事力量的重要意义,它试图寻找的是具有不同利益的各个独立的个体,如何组织起来以促进经济效率和避免毁灭性的物质破坏;
3.自由主义相信通过积累实现进步的可能性,现实主义假设历史是不进步的,是在权力政治的游戏中循环的。
自由主义诸流派:
pⅩ
1.政治自由主义:
多伊尔,罗塞特,“民主和平论”;
2.经济(商业)自由主义:
罗斯克兰斯,自由贸易和相互依赖和平论;
3.社会自由主义:
公平和国际正义对各个民族和社会重要性;
4.新自由主义,新自由制度主义:
基欧汉,制度和评论。
主流国际制度研究最有力的分析工具是新制度经济学中的理性选择(rationalchoice)或者公共选择理论;pⅩ
1.它把相关的角色视为个体,作为全部分析的起点,个体被假定是理性的,即行为过程是有选择的,旨在根据个人的效用功能实现最大的纯收益;
2.试图理解个体的集合是怎样作出集体决策的,以及由个体构成的组织是怎样进行互动的;
3.强调个体的权利,以及人类事务中的进步是可能的。
成熟的自由主义认为贸易扩展导致的国际相互依赖对国际和平是重要的,但仅由此并不必然带来和平,还应该通过国际制度的力量,使相互依赖关系处于一种制度化的模式中;成熟的自由主义者也不拒绝和反对“干预主义”,相反,为了管理国际相互依赖,需要必不可少的国际制度干预力量,只不过这种制度干预力量应该受到各国之间共同协议和规则的限制,这被称为“制度和平论”(institutionalpeacetheory)。
pⅪ
2005年版前言
国家为本国人民寻求财富和安全,并为此寻求权力。
……我们需要超越现实主义这种认识,而不是抛弃它。
pⅩⅩⅢ
国家为促进互益性合作而建立国际机制……(国际机制)主要通过改变各种备选政策的成本和收益来影响国家政策。
它们没有使自我利益失效,而是影响了对自我利益的计算。
……制度化可以提供信息,提高可信性,生成聚焦点,从而减少不确定性。
pⅩⅩⅢ
现实主义者将国际制度视为超级大国冲突的反映,而不是国家从以功能界定的议题领域实现互益性合作的工具。
pⅩⅩⅢ
主要缺失:
pXXV-XXVI
1.没有提供一个国内政治与国际机制如何发生关联的理论;
2.制度化合作中收益的分配问题;
3.国际机制的伦理评价。
尚未解决的问题与研究方向:
内生性问题(endogeneity),制度是用权力和利益解释的,内生于制度之外,制度的影响何在?
只要我们接受了制度起源和功能的理论,制度的独立解释力似乎就消失了。
回应:
1.博弈论结果中多重均衡表明,无论是否加入观念和国内政治因素,都不存在权力与利益决定的唯一结果,制度特征可以影响均衡结果的特性;
2.组织在制度变化后,也可以产生影响;
3.代理理论,代理方(国际组织)在委托方施加的限制下可以施加影响。
今后的研究方向:
1.博弈论中多重均衡表明解释合作和纷争方面做得很不好;
2.组织及其动力机制的关注也是不够的;
3.缺乏授权理论;
4.国际机制的遵守问题。
它需要考察国家如何建立国际机制,如何遵守或违反其规则。
同时,它需要探讨国家和政府间国际组织的决策如何受到它们嵌处其中的非政府组织以及跨国和跨政府网络活动的影响。
此外,它还需要运用当代比较政治学的理论和研究成果,将国家和跨国行动的分析与国内政治联结起来。
pXXIX
第一部分问题与概念
第1章现实主义、制度主义与合作
相互依赖导致各个民主国家的政府要扩大国家的行动,以保护它们的公民免受世界经济波动的影响。
(Cameron,1978)p4
现实主义者认为合作现象只不过是总的冲突模式的派生物而已,联盟间的合作就很容易被解释为均势作用的结果,在共享目标基础上的合作的制度化模式(除非作为更大范围的争夺权力斗争的一个部分),应该是不会存在的。
p5-6
有现实主义学者(制度主义者)把合作视为经济相互依赖世界中的本质特征,认为共同的经济利益导致对国际制度和规则的需求(Mitrany,1975)。
……成熟的制度主义者将制度理解为“被承认的、将人们的预期汇聚在一起的管理模式”(Young,1980)。
P6
制度主义者期望在一个领域的成功合作会“外溢”到其他领域(Haas,1958);现实主义者则希望在美国的主导地位下出现一个相对稳定的国际经济秩序。
P6
从严格的制度主义者的立场讲,由于相互依赖而出现的对政策协调的持续需求,本应该可以导致更多的合作;相反,从现实主义者的视角来看,权力的分散本应该削弱任何试图创造秩序的国家的能力。
P7
对称性合作模式——霸权的衰落并不必然敲响合作死亡的钟声。
P7
合作在互补利益的基础上是可以发展起来的,并且,国际制度(广义的定义)影响着已经出现的合作模式。
P7
历史上的各个霸权国家都是在大规模的世界大战之后才出现的。
和平时期,更弱小的国家倾向于依赖霸主获得收益而不是相反。
(Gilpin,1981)p7-8
霸权国家对合作的持续展开而言,要比它在合作的一开始或者合作创设时的重要性要小。
P10
这说明合作不仅取决于彼此之间存在的共同利益,还说明合作是在一种纷争或者潜在纷争的模式中出现的。
如果没有纷争或者潜在纷争的模式中出现的。
如果没有纷争,那么就没有合作,只有和谐状态了。
P11
从政策相互调整的意义上来定义合作,而不是把合作仅仅看作是反映共同利益压倒冲突利益的状态,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
换句话说,我们需要将合作与单纯的共同利益事实区别开来。
P11
我的看法是,在这种情况下(不确定性强),必须要有制度的存在才行,这些制度可以减少不确定性,并能限制信息的不对称性。
P11
第五章利用博弈论和集体行动理论,论述即使在没有中央政府存在的情况下,合作在利己主义者之间的出现也是可能的(Axelord,1981,1984)。
但是,这种合作的程度将取决于具有不同特征的国际制度或者国际机制的存在。
P11
国际机制对相关的政府来说是有价值的,这倒不是因为相关的政府可以强迫其他国家遵守这些规则,而是因为它们为政府彼此达成相互有利的协议提供了可能。
P11
在有限理性意识下培育的合作,并不需要各国接受共同的理想或者抛弃根本的主权原则。
即使利己主义的行为者,在特定的形式下也可能同意接受这样的义务,对利益不作算计,如果他们相信,这样做从长远来说比不接受任何规则或者任何其他具有政治可行性的系列规则将会有更好地结果的话。
P12
第七章的后面两部分通过移情因素在利益判断中所起的作用,对“利己主义的自身利益”和“自身利益的概念”做了区别,从而将利己主义的假设放宽……行为者从移情的意义上将它们的利益解释为相互依赖……它们之间达成国际机制,要比那些从狭隘的利益角度定义自身利益的行为者之间更加容易……机制的规则和原则有时被认为在道德上扮演着强制的角色,而另一方面,资源的不均衡交换却常常持续作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P12
在没有霸权的情况下,世界政治中的合作如何才能发生?
P13
力量的不平等与相互的调整、政策的协调以及国际机制的形成是不可分割的。
霸权与国际机制可能是相互补充的,或者在某种程度上是相互代替的饿,两者都可使协议的达成成为可能,并有利于促使人们遵守规则。
P14
利用国际机制促进国际合作行动的成功做法,取决于降低政策协调过程中的交易费用的努力,以及为各国政府提供信息的措施,而不是取决于规则的强制。
P15
第二章政治学、经济学与国际体系
罗比特·吉尔平:
世界政治经济学,指国际关系中追求财富和追求权力之间相互的和动态的互动关系(Gilpin,1975)。
P17
“财富”和“权力”的概念:
p18-21
财富的概念
1.吉尔平:
“财富”,任何可以带来未来收益的东西(资本、土地和劳力),它是由物质资产和人力资本(包括具体实在的知识)组成的;不足:
消费价值资产未考虑;
2.亚当·斯密:
一个社会中土地和劳力的年产量;不足:
只指出收入的流量而不指资产的储备;
3.卡尔·波兰伊:
物资需要得到满足的手段;不足:
非物质的满足;
4.基欧汉:
追求可买卖的获得满意的手段,不管是投资还是消费。
权力的概念
1.摩根索、吉尔平:
用来控制其他人观念和行动的东西。
吉尔平:
国际关系中不存在单一的权力等级体系(Gilpin,1975);马奇:
基础性力量模型(basicforcemodles),使用有形的的权力资源,例如人口数量、武器质量、或者财富,去预测政治斗争的结果;
不足:
只能在事后得到衡量。
由那些公正无私的理想主义者为了共同的善的目的而制定和设计的国际机制,是很少的;相反,它们主要是由政府中的官员为了追求他们所说的更大的国家利益和他们自己更大的利益目的而构造的。
P21
雅各布·维纳,重商主义:
1.财富是获得权力的基本手段,不管是为了安全还是侵略;
2.权力对获得和保持财富是基本的有价值的手段;
3.财富和权力都是国家政策的恰当的终极目的;
4.虽然在特定的环境下,可能一时有必要为了军事安全的利益以及长远繁荣的利益而牺牲暂时的经济利益,但是,这两个目标从长远来说是和谐一致的(Viner,1948)。
P22
多边贸易的一般目标当然符合所有选民的利益,但是这些选民与国务院不同,他们为了哪怕最小的暂时利益,也可能作出损害总体目标的行为(KolkoandKolko,1972)。
P23
短期目标和长期目标之间的冲突很大程度上源于消费与储蓄或者投资的选择形式。
P23
权力是可以被消费的,是不能被替代的。
P23
只有国家才是世界政治中最重要的行为者,它们不但直接寻求财富和权力,而且还竭力构造使他们能够长远地达到这些目标的规则和行动框架。
P24
国家行为“由内及外”和“由外及内”的分析方法:
1.“由内及外”,单位层次分析方法(unit-level),国家对外行为根源在于内部因素;
2.“由外及内”,体系分析方法,是以体系总体上的特性为基础的。
国家内部的属性视为一成不变的常量而非反复不定的变量;体系理论的变量是由环境形成的(situational),它们是指每个行为者与其他行为者相对而得的位置(Waltz,1979)。
国际政治经济学的体系分析是根据相对权力和相对财富的内容来确定行为者在体系中的位置开始的。
P24
新自由制度主义与结构现实主义的区别:
其更强调国际制度及其实践对国家行为的影响。
P25
政治学中盛行的体系分析模式来源于经济学特别是微观经济理论。
P26
拉奇斯,情势决定论(situationaldeterminism):
不需要理解行为者的特性去解释它们的行为,因为它们面临的形势预示着它们必须以一种特定的方式来行动;如果他们是理性的话,它们将会这样去做;如果他们不这样做,它们可能就不能够存在下去。
P27
变和博弈(variable-sumgame):
其中少数博弈者在一段不确定的时间中不断进行重复博弈,从而不会有一种决定性的解决方案,这就需要裁断性的力量。
P27-28
理性的利己主义者在这种情况下是否决定与他人进行合作,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行为者对其他行为者的预期以及既有制度的特性。
微观经济理论并不能对战略相互依赖情况下的行为作出精确的预测(Simon,1976)。
P28
从利己主义和理性的假设进行论证的三个优点:
p28-29
1.使假设变得简洁,便于我们进行清晰的推论和演绎;
2.使注意力集中到由体系对行为者产生的限制性因素上,因为这个假设抓住了被选择常量的内部决定因素,有助于我们将注意力集中在体系的限制因素——不管世界政治经济中的权力或者财富的不平等分配,以及国际制度及其实践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而不是国内政治的因素上;
3.使论证集中在与现实主义理论同样的基础上。
人们自己创造自己的历史,但是他们并不是随心所欲地创造,而是在“选定的条件下去创造,在直接碰到的、从过去继承下来的条件下创造”(Max,1852/1972)。
理论贫弱却对政策寄予厚望的原因,在于人们总是尽可能使战略适应现实……具有适应性的制度建设也能够对现实作出改变,因此而培育出互相有利的合作来。
P29
第三章世界政治经济中的霸权
霸权稳定论中心命题:
p30
1.世界政治中的秩序是由一个主导国家创立的(国际机制的形成一般要依赖霸权国家的存在);
2.国际秩序的维持需要霸权国家的持续存在。
金德尔伯格:
要使世界经济稳定,需要一个稳定者,而且只能有一个稳定者(Kindleberger,1973)。
这意味着合作(国家间政策的相互调整)仍然依赖霸权国家的持续存在。
P30
国际机制建立以后,合作并不必然需要一个霸权领导者的存在;霸权后合作是可能的。
P31
霸权的概念界定为物质资源上的优势:
控制原料、资本来源、市场以及在高附加值产品的生产上具有竞争优势。
P31
某国内部的市场越大,该国政府对关闭或开放其市场的自由度越广,那么其潜在的经济权力就越强。
P32
世界政治经济中的霸权,是指一个国家必须能够自由使用关键的原料,控制主要的资本来源,维持庞大的进口市场,以及在高附加值商品的生产上拥有比较优势。
P32
经过提炼的霸权稳定论中,霸权被定义为一种状态,在这种状态中,“一个国家是足够强大的,能够维持管理国家间关系的基本规则,而且它愿意这样去做”(KeohaneandNye),而且,国内态度、政治结构以及决策过程等因素是并重的。
P33
马奇:
力量激活模型(forceactivationmodels),本质上是一种后此推理(posthoc),即发生于其后者必然是结果,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人们通过考虑为什么一个行为者不去利用所有可获得的潜在权力的原因之后,总是能够挽救这种理论所作出的判断。
事实上,该修正结果是认为拥有优势资源的国家将会成为霸权国家,除非这个国家不愿意承诺去为世界政治经济承担必要的领导任务,但遗憾的是,它仍不能告诉我们是什么因素决定这个国家不愿承担领导的责任。
作为一种因果理论,这种理论的用处不大,因为除非我们对其国内政治了解非常透彻,既有的权力布局是否会导致潜在的霸权国家去维持一系列规则仍然是不可确定的。
P33-34
金德尔伯格:
有可能两个或者更多国家共同承担提供领导权的责任,以加强合法性,共同承受负担,以使领导权不致被别人怀疑为控制和剥削(Kindleberger,1981)。
P36
吉尔平:
一次霸权战争的结果是下一次增长、扩张、衰落循环过程的开始……国家可以在它们理解的利益概念上,学会变得更加明智和开明,使他们的行为变得更具有合作性……我们有理由相信当前国际体系中的失衡可以通过不诉诸霸权战争的手段得到解决(Gilpin,1981)。
p36
如果把霸权重新界定为一个强大国家制定和执行规则的能力和意愿,并由此进一步认为霸权是合作出现的充分条件,那么这种表述在本质上只是同义反复。
P37
在什么样的国内和国际条件下,一个霸权国家将会决定致力于规则和制度的建设呢?
P37
任何霸权理论,不仅要解释主导国家决定介入规则制定和规则执行问题,而且还应该解释为什么次级国家要服从霸权国家领导问题。
也就是说,这些理论需要解释霸权机制的合法性以及合作的共存问题。
P38
霸权国家并不需要在世界范围内都是军事上的主导者。
P38
二战后的美国霸权体系的许多关系接近“复合相互依赖”类型——多层次的议题、社会之间多层次的接触渠道、军事力量对大部分政策目标的无效性(KeohaneandNey,1977)。
P39
霸权下和合作和霸权机制的衰落,主要关注是权力的经济根源,以及经济权力的转换对解释世界政治经济变迁的意义。
通过将经济议题从军事议题中抽象出来,我们可以更加清晰的注意到各种变迁的经济根源。
P39
对马克思主义者来说,影响世界政治经济的根本性力量是阶级斗争和不平等的发展;国际史是动态发展的和辩证的,而不是循环的;国家行动是资本主义发展的初级阶段和发展过程中矛盾的反映。
对一个马克思主义者来说,当代世界体系中,如果不在由进化模式和资本主义功能需要而塑造的资本主义背景下理解霸权或者国际制度的运作,谈论霸权或者国际制度的运作是没有意义的。
P40
根据马克思主义的原理,在资本主义的生产关系中,生产力的进步是不可能持续很久的;矛盾是注定要出现的。
这些矛盾以利润率的停滞和衰落等形式表现出来(Cohen,1978;Fineand
Harris,1979;Mandel,1974),但是,即使在没有经济危机的情况下,矛盾同时也会在资本主义国家的合法性危机中反映出来(Habermas,1973/1975)。
任何“霸权的危机”本质上将必然同时也是资本主义的危机(Arrighi,1982;CampenandMacEwan,1982;SweezyandMagdoff,1972)。
P40
对马克思主义者以及重商主义者来说,财富和权力是相互补充的。
P40-41
沃勒斯坦竭力强调现代世界历史应该被看作是作为一种世界体系的资本主义的历史。
除了因为地理因素、独特的历史原因或者运气而产生的相对小的偶然事件,“世界市场力量的运作加速了差异的出现,使他们制度化,并在长时期内是不可能被超越的”(Wallerstein,1980)。
P41
(马克思主义)很难坚持维持阶级中心的分析,因为为了解释国际事件,分析的单位转换到国家层次而不是阶级层次上……它们采用的国家中心的分析方法把阶级的概念降格到政治经济的朦胧背景之下(Brenner,1977;Skocpol,1977;Syivan,1981)。
P41
列宁和考茨基的“超帝国主义”论战:
列宁声称资本主义列强之间的矛盾是根本性的,无法克服的;考茨基认为资本主义国家之间的矛盾可以通过资本主义国家之间保持相当长时间的联合而得到克服。
P41
由国际机制的效应而培育出来的发达资本主义国家间的共同利益,足以使持续的合作成为可能,虽然不一定是必然的。
P42
在一个国家体系背景下所存在的不平等发展的事实,使得斗争成为经常性的,从而合作也是不完全和脆弱的(Chase-Dunn,1981),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斗争必然发展为暴力,也不意味着能够给各方带来利益的协调努力就是不可能的。
P42
马克思主义关于资本主义规律的分析,是依赖世界政治经济中的国家间关系,或者为了分析未来的国际合作而推理出来的,这种分析并不是很充分和完善的。
当认为根本性的矛盾存在于资本主义范围内时,这些矛盾当然会对未来的国际合作产生重大的影响。
但是这种矛盾的存在和特征,因为太模糊了,并不能够纳入到我得分析框架中去。
P42
考克斯的表述:
葛兰西使用霸权这个概念去表述客观物质力量和道德—政治观念之间的联合,在马克思主义的词语中,则是结构和超结构的联合。
在这种联合之下,通过主导集团和从属集团之间存在的一种糅合了服从和一致的意识形态,使因为对生产的支配地位而取得的权力被合理化了(Cox,1977)。
世界秩序的一种霸权结构是指,个中的权力首要的是以各方共同同意的形式而出现的,这与非霸权的世界秩序是有区别的,在后者那里,相互竞争的大国是明显存在的,但没有一个国家能够确立其主导地位的合法性。
(Cox,1981)p42-43
霸权和帝国主义的关健区别是,霸主和帝国是不一样的,它不通过臃肿的政治超结构来主导社会,而是通过等级控制和市场力量运作相结合的方式,来监督各个政治上独立的社会之间的关系(Wallerstin,1974);霸权依赖于次级国家中精英们的主观意识,这些精英们认识到在霸主意愿的下面,牺牲有形的短期利益可以获得无形的长远收益。
p43
意识形态霸权VS民族主义VS普世主义的意识形态p43
成功的霸权领导,自身也依赖一定形式的非对称的合作。
霸主扮演着一种独特的地位,为其伙伴提供领导,换取服从的回报。
但是与一种帝国的权力不一样,霸主在没有其他国家一定程度同意的基础上,是不能制定和执行规则的。
……霸主可能还不得不将许多资源用于国际制度的建设上,以确保它所偏爱的规则能够指导其他国家的行为。
P44
霸权与合作并不是可以互相取代的,相反,它们常常是相互的共生的关系。
……合作不应该被定义为没有冲突——冲突至少是国际关系可能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而应该被看作是一种过程,这个过程包括在纷争的事实下刺激政策的互相调整。
P44-45
第二部分合作与国际机制理论
第四章合作与国际机制
合作并不是与霸权相对立的,相反,霸权取决于某种非对称的合作,成功的霸主总是支持和维持这种非对称合作。
P49
在一个相互依赖的世界经济中,国际政策协调似乎是非常有益的,但是世界政治中的合作又是特别的困难。
缓解这种紧张状况的一种办法,是假设国际市场的运行会自动产生最优的结果,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放弃关于国际经济政策协调是有价值之类的假设(Gorden,1981)……即使一国接受合作去维持自由市场的运行,但是没有其他形式的政策协调,进一步的缺陷仍然会提出来,那就是经济市场的失灵可能会发生(Cooper,1983)。
由于集体行动问题等各种各样的原因,可能出现交易的次优结果。
P49-50
当共同的利益足够重要,以及其他的条件都满足时,没有霸权,合作也可以出现,国际机制也可以创设,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机制可以很容易地得到创设,当代国际经济机制很少是通过轻易的途径就创设起来的。
P50
规则知道的政策协调模式是怎样出现的,它们自身是怎样维持的?
以及它们在世界政治中是怎样衰落的?
P51
和谐是一种状态,在这种状态中,行为者的政策(追求自身利益而不考虑其他人)能够自动地促进其他行为者目标的实现……最经典的例子是古典经济学世界中所假设的竞争性市场,在这个市场中,“看不见的手”使个体追求自身利益的行为自动为整体利益作出贡献……在和谐盛行的地方,合作是不必要的,甚至还是有害的,如果合作意味着某些个体密谋剥削他者的话。
P51
合作需要通过谈判的过程(即我们常说的政策协调)将各个独立的个体或组织的行动(并不是处于先在的和谐状态)变得互相一致起来。
林德布洛姆把政策协调界定为:
如果在一系列决策中出现调整的现象,以使任何一种决策对他人产生的消极后果在一定程度上和一定的次数上得到避免、减小或者抵消,那么这一系列决策就处在协调之中(Lindblom,1965)。
通过政策协调过程,当行为者将它们的行为调整到适应其他其他行为者现行的或可预料的偏好上时,合作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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