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米饮水记农民写手.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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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米饮水记农民写手
前言:
一个来自大凉山的农民,一个没有受过高等的教育的老人,用自己的亲身经历,用最简单、直白、朴实的文字带给我深深的震撼和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感动。
民族之间的隔阂、民族之间的有爱、民族之间的互助,无法用言语所表达,唯有那铭刻在心间的记忆方能带给你最好的诠释,让我们一同走进这些发生在我们身边而又不为人所知的真人真事之中吧!
《万米饮水记》(系列篇)共四篇:
《三户人家》、《“水桥”》、《乃乌村》、《山里的云雾》,共4800余字,用最质朴的语言描述了神鹰安装饮水工程队在凉山州越西县普雄镇上普雄的大山中艰苦作业为彝族同胞万米饮水的真实记录。
最后,附有笔者感谢大山中的一位彝族行医者的帮助而所写的附记。
万米引水记(系列篇)
篇一---------三户人家
接到工程是4月27日,早晨5点半,安装水管的队员们,带上行旅和生活日用品,冒着寒星,坐上工程车,经过4个小时颠簸行程,到达指定地点,古尔乡、峨布村彝家新寨,我们在村书记家宿营,一行10名队员,搬下行旅。
顾不上吃早饭(事实上也没有早饭),就和带队的王书记一起步行到工程地点。
一路上,看见彝族群众,有上百人,扛着水管、锄头和午饭。
老人、妇人、小孩、年轻的小伙子(占小部分)。
有的妇女还背着婴儿,肩上扛着四根一捆的4米长的5零水管,重达40斤,艰难的行走着。
走走歇歇。
我们背着接头、胶水、干粮和饮用水,一起同彝族同胞行走。
今天的太阳也特别的欢迎我们,出发时温度近30度,行进中,队员们都是汗流浃背、口干舌燥。
行走在黄泥荚沙的羊肠小道上,头顶烈日,脚踩黄沙,背着行旅,寸寸向前行。
寸步难行的艰辛是无法用语言来描绘的,记得有一首歌里唱道:
“一步一磕头,一步一弯腰”,我想用这句歌词来说当时的情形最为恰当。
我没有看到山花灿烂和婀娜多姿、秀丽多彩的花和草,只看到山崖经过风雨、日晒,变得松散脚踩在上面,就感到滑溜滑溜,不时发出危险信号,山上生命力极强的草和脚鸡,偶尔会遇上几株黄连树,但都给人感觉瘦小,干枯和无奈,这里的草,只见根,叶少的可怜,无水分,有生命垂危的感觉,垂死挣扎的活着,脚鸡也不另外,细小,枯老,无精打采,给我的第一映象便是荒凉和贫瘠。
这里居住者三户人家,低矮的厚板房,显示出它的年代,瓦板已经变旧、变黑,腐朽的盖在低矮的土墙上。
墙体的泥巴,松散点的已经脱落成块。
房屋的周围用木杠顶着,旁边修建着牛圈,用泥巴和塑料纸盖着,可能有1.8米左右,有几只鹅在泥浆中觅食,这户人家已外出打工去了。
在相隔20米左右的地方,坐落着一座新房子,用水泥砖建造,盖着青流璃瓦,木料是全新的,男主人外出务工,女主人挺着大肚子,在加操持家务和农活。
新房好像与主人不相配,挺着大肚子,穿着红色已被黑色掩盖的黑里透红的衣服,哪里还分的出是红色,油亮乌黑的脚和手,仿佛刚运送了煤炭一般,整个身体全是黑油油的,身体散发出腥气难闻的味儿,靠近了就有种呕吐的感觉。
她的孩子们也同她一样,从来不洗脚、洗脸,猛的看去可与非洲人想媲美了。
房的不远处栓着一头老黄牛,牛用舌头,舔着干燥的黄泥。
晒着太阳,整个三户人家都用矮矮的泥巴墙围着,矮墙上用竹子编成竹墙,这个地方就像黄土高坡和篱笆女人的有机组合。
2012年4月27日晚
篇二--------“水桥”
随着水管工程的推进,在8千米的管线上,要架六桥管桥,有30米、40米,最长有80米,摆在前面的有:
深山峡谷,有悬崖激流,硫石松山,给工程带来极大隐患,稍有不留神,就会摔的粉身碎骨,叫人心惊胆战,一石滚如深谷中,只听着空谷回响,谷深约8、9十米,满山的刺巴,深不见底。
我工程队,经过反复勘察和论证,调集技术过硬和经验丰富的专业队员,我们于4月29日开始实施架桥作业。
4月29日早晨6点半,队员们带上所需材料,钢绳、铁锤、紧线钳、铁钎等。
上山后,我们同彝族群众,一同把水管运往大山深处的施工地点,经过三个小时,长途跋涉。
身背30公斤重队员们,个个累的汗流浃背、筋疲力尽,经过半个小时的休息,抽支烟、过个瘾,恢复了点体力。
对地点,进行选点打桩,紧锣密鼓的进行分工安排。
这里是三号水桥,山势比较险峻,深谷50米,长度60米左右,由于山洪不断冲刷,整个山谷的两面都是松沙和乱石,风吹沙石都会掉落,山里的羊群都不敢到这个地段来,因为一不小心,山羊都会落入深谷之中,所以彝族同胞称这里是死亡地带,让人望而生畏。
彝族把水管放在远远的地方,生怕一不下心摔入峡谷中,但是我们的队员不怕危险,你看个个生龙活虎,头戴安全帽,手戴胶手套,脚穿黄胶鞋,挥动着铁锤,一人撑着,一人打,铁钎打入1.5米深的岩石缝里,检查安全现状后,开始绷钢绳,60多斤的钢绳套牢一桩后,向另一方牵引,50米的深沟,两边都是悬崖,放下钢绳,拉向对岸是十分吃力而辛苦的事。
两个队员经过近一个小时的攀爬,终于将钢绳牵引到了对岸,对岸的8位队员齐心合力将钢绳拉直,套牢在桩上,然后用紧线钳,将钢绳紧牢、绷直,试了试安全性能后就开始上绳和套管。
你看三位队员头戴安全帽,腰栓保险绳,脚踩滑溜板,悬吊在半空中,一个套牢管子,一个在管子接头处刷胶水,一个输送管道,紧张有序的配合,稍一用劲,钢绳就摆动,三人在上面摇来晃去。
在悬崖边上看着的彝族群众吓得心惊肉跳,有的妇女怕的用手遮住眼睛,不敢观看。
我们的队员在艰难和惊险中一寸一步的前行,如同在表演杂技,我想如果能搬上荧屏,大底能被春晚选上吧。
队员们头顶烈日,汗水顺脸而下,我已分不清楚这汗水是晒出来的,还是吓出来的,紧张一次次袭来,心跳在不断攀升,几十双眼睛都在注视着吊在悬崖当空的队员,你看他们像猴子,也像雄鹰,整个空气在紧张中凝集在一起,安静的让风都躲藏起来,熟练的动作,胆大过人的本领,吃苦耐劳的精神,深深的打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有首歌里这样唱道:
“泥巴裹满裤腿,汗水湿透衣背,我不知道,这是为了谁?
”但我却知道彝族同胞,为了你们喝上干净的泉水,我们冒着生命危险,架起的空中天桥,不仅是输送水的管桥,还是彝族同胞与汉族同胞的连心桥。
两个多小时紧张的作业,桥通了,通了。
队员安全着路了,他们的身子如同水洗了一般:
脱下安全带后,在他们背上可清晰的看到安全带留下的三寸多宽的红印;取下安全帽,整个头都是汗,豆大的汗珠顺着发梢一滴又一滴地滚落下来;因高度紧张后放松下来的身体,呈现出不同以往的疲惫之态,看后让人心痛不已。
我们的辛勤劳作,让在场的每一个彝族群众心灵震撼,他们目睹了要用上干净的泉水是多么的不易,他们高呼着:
“汉呷师傅,挖机瓦。
”
队员们休息了一会儿,吃了午饭。
其实我们的饭说是饭,却不见米,而是冷洋芋和凉拌萝卜干,用树枝当筷子,津津有味的吃着,喝着从驻地带来的已被太阳晒温的水,就连彝族同胞都笑话着我们。
生活是这样的艰苦,我想起了鲁迅的一句话:
“吃进去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也想起了《松树风格》中的一句话:
“给予别人的胜多,留给自己的胜少。
”正是向我们这样普通而平凡的建设者们,用自己的辛勤劳作,引来了千家万户干净且甘甜的自来水。
你看他们背起行李,又向4、5、6号桥前进、、、、、、
2012年4月29日
篇三-----乃乌村引水记
地处大山深处的乃乌村,这里居住者二百七十户人家,他们居住比较零散,以三两户、十来家一山,依山建房,多为斜坡峭地,偏僻落后,道路崎岖,出行办货多为人背马驼,逢场赶集,要走十几里的山路,居住房屋,多为土房和水泥砖房混居,瓦板、青瓦、琉璃瓦,土洋结合,猪牛马羊和人混居,室内光线阴暗,阳尘坠吊,梁桩之上,凹凸不平的屋地,到处散发出牲畜粪便的腥味和臭气,跳蚤、蚊虫不时袭击着客人,炊具被锅烟熏的墨黑一般,锅碗瓢盆,油污锅烟留下深深的指纹印色,浑浊的水、泥含着尿的味道,如不是亲眼所见,怎么也不会相信这就是现实,油亮油亮的衣服和烟熏的脸上,只留下眼睛是干净的,手和脚上的坑荚,厚厚的糊上一层,脖子上吊着的坑荚,在汗水的侵蚀下,留下一条条痕迹,迎面相遇,腥味难闻。
老草烟发出白色的烟雾,使人呕吐难受,现代生活在这里不复存在,脏、乱、差形成一大特色。
未解决这里人畜饮水困难和脏乱差现象,改变居家环境,党和政府投入巨资,多方协调,落实资金,派出水务专家,勘测线路,测绘图标,招标实力强,信誉好,资金雄厚的去安装公司。
公司经和神鹰安装队多次合作安装,。
成功完成公司全县进30万米的人畜饮水工程。
上百个水池,数十个水库建设。
无一出现任何人员伤亡和工程事故。
把这次古尔乡,竹瓦觉乡,三个自然村,5000人,人畜饮水工程。
承包给神鹰安装队,实施工程,总工程3.5万米,水池10个,55立方米的水库一个,围墙80立方米。
4月30日,神鹰安装专业队,一行10人,翻山越岭,长途跋涉,身背工具,干粮经过4个多小时,30多里山路,到达乃乌村。
4组大山深处,在彝族向导的带路下,穿过荆棘,草丛荒山野地,实施引水工程:
安装水管、修建蓄水池等。
繁重而辛苦的作业。
这些天,太阳火烈,空气干燥,大南风从12点就刮起来,好像有意在示威,队员们抬着发电机,在无路的崇山峻岭中攀爬。
150斤重的电机,在二人的肩上留下一道道红肿的杠映,痛得钻心,荆棘刮破脸和衣服,刺进肉里,留下一道道流血的伤痕。
汗水把短袖和背粘连在一起,头上的汗水如洗头洗脸一样,嘴里发着呼呼的喘气声,口渴难当,喉咙里好像要冒烟似的。
三十度的高温,晒的手火辣火辣的,真是寸步难行,如不是亲生体验,怎们也不会相信当时的情景,生不如死的词语用在这里有点夸张,但却又较为恰当,几千米的引水管道,就在在这种恶劣的条件下进行安装作业,辛苦程度,只有天知地知自己知道,到2点吃中午饭,中午所带的干粮是荞馍馍和凉拌萝卜干,荞馍馍在太阳温度和背在身上体温的双温作用下,已经变的干拙而产生裂口,吃在嘴里拙口而干涩,只有用苦蒿杆做成筷子,夹上一口麻辣萝卜干,才能慢慢吞下,吃了午饭抽一支烟,恢复一些体力,又向下一站施工。
施工地段,经过松树丛林,荒山野岭,深沟峡谷,斜坡峭地,5000米无水地带,工作难度相当大,就在这样的条件下,我们的队员,饿了挖山上泡生牛扎口,充饥渴用野脚鸡,用苦得丁心的苦汁解渴。
病了用草药和黄连熬水退火。
就是在这种恶劣的环境条件下,与彝族群众,安通3万多米的饮水管道,800多户自来水引进家门,盼望已久的泉水终于全线贯通,受益彝族群众5000多人。
久违的脸上露出笑容,他们端来米酒和腊肉,用语言不同的方式,感谢队员,小孩们连路喊,汉嘠阿浦,汉嘠阿浦。
彝族情深,彝族医生,为我们的技术员,治病分文不收,无私奉献。
真是万米管道,千里情深。
2012年5月25日
篇四------山里的云雾
整个晚上的小雨,第二天早晨,水库工地显得湿润、湿润的,空气中含着泥土的芳香,散发出清新的味道。
一个多月的干旱,树、草和庄稼都被晒得死去活来,昨夜的小雨,让他们增添了活力,草和树上的露珠在晨光下一闪一闪的、光亮光亮的悬挂在树叶和草尖上。
高山的早晨寒气未散,蜜蜂和小鸟身上的湿露着,身体有些打抖。
太阳从山顶上慢慢地露出头来,红亮红亮的光线一出来就刺眼,晴空万里的天空中,只有几朵簸箕云,游来晃去,悠闲自在,工地上又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调沙的、搬砖的、砌墙的、分工有序,忙碌的工作。
八、九点钟,山下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起了雾,一缕缕的,慢慢的自下而上,向着山顶袭来,不到十几分钟,整个山顶都被大雾笼罩着,光线暗了,开始时还能看到四、五米,不到一支烟功夫(7-8分钟),就只能看到一米左右的事物,队员之间只听得见说话的声音,而看不见人影。
太阳像小偷一样,不知跑到什么地方藏了起来,整个天空都是昏暗的,好像要坠落似的,心里有些紧张和害怕,。
一不小心吧沙桶甩下了山沟,只听见沙桶碰撞沙石的声音,就看不见影了。
咕咚、咕咚、、、、、、滚落在沟底。
整整个把小时,大雾一只占领着山顶,由暗开始转向光明。
雾慢慢的向山下走去,到半山腰又停了下来,停留在了那里。
这是太阳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发出耀眼的光芒。
站在山顶俯视山下,发现云雾已然填满了山沟。
山岭重叠,云雾环绕,如天上的银河,如奔驰的骏马,又如腾飞的巨龙,翻云驾雾,洪波荡漾。
不远出的彝家山寨,若隐若现于云雾之中,在晨光的照射下,楼台庭院如烟似雾,这难道是邛崃仙境乎?
半山腰里,一个又一个山顶被云雾托起,茫茫云海,皆踩在脚下,自己恍然如神仙般御风而去。
2012年5月28日
后记:
泉水通了,泉水通了,经过一个多月的艰苦奋战,三万多米的饮水管道全线贯通,每家打开水龙头,干净卫生的泉水哗哗地流出来。
彝族同胞黑黝黝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也许他们已经记不起建设者们的名字,也许明天我们明天背起行李就要转战他乡,但是每当他们喝上甘甜的泉水、洗去满身的汗污、穿上干净的衣服、用上不留手印的碗筷,我们也就欣慰了,因为我们的付出没有白费,党和政府的投入改变了他们和他们子孙后代的生活环境。
祝愿住在大山深处的彝族同胞幸福安康!
神鹰安装工程队全体队员
笔者:
朱珍和(古尔)
附记:
大山里的行医人
在罗马大山的山路上,走着一位匆忙行走的中年男人。
他身背着磨得发亮的医药箱,他的步伐在不时的加快着、、、、、、
今天早晨接到了求医的电话,有位病人高烧不退,直喊头痛。
情况十分紧急,莫科阿呷医生没有多想,快速准备好所需药品,背上药箱从家里向着病人家走去。
经过多个小时的匆忙赶路,阿呷医生终于到达了病人家,看见病人倒在床上,痛苦的呻吟,阿呷医生顾不上休息,赶忙放下药箱,拿出听筒,开始详细的检查病人的病况,诊断结果为病人患的是急性流感,因而引起头痛、高烧不退。
阿呷医生拿出药品和针,准备好后准确、稳当地给病人打了一针,开了两天的药,告诉病人要安心休息几天,病情方可好转后背上陈旧的药箱开始了下一站的行医之路、、、、、、
绵延几座山的山路,已经被阿呷医生走了不知多少次了。
提到莫科阿呷的行医之路,就不得不从他这个人开始说起。
30多年的行医生涯中,每隔几天,有时一天他都要出诊在罗马大山中。
这几个村庄里,十里八乡全都知道他——莫科阿呷医生,这位50多岁的彝族医生,中等身材,头上黑白发相间着,长着浓眉大眼,嘴一笑,就会露出一个大金牙,再加上有些发福的胖腰,越发显得精神充沛。
他总是和蔼可亲,笑容可近。
我们(神鹰安装引水队的队员,后面有详细介绍)每次遇见他出诊回家,都会有这样一幕出现眼前,发旧的军用黄胶鞋上沾满泥巴,手上拿着一些白菜或酸菜之类的东西,这些都是乡亲们送他的菜。
他生活简洁,作风正派,为人比较正直,给人看病时总是不厌其烦,周围的群众都很信任他,家里有大小事都喜欢同他商议,问问他的意见。
我们与他交流中,阿呷医生讲到1995年时陷入了深深地回忆中。
1995年的冬天,阿呷医生到大山里去行医,去时天气比较好,就诊后回家途中,天上却下起了鹅毛大雪。
不到一个多小时,大雪就封了山,山上起了大雾,积雪已两尺多厚,阿呷医生在山中迷路了。
在罗马大山中,他翻了一山又一山,充饥陪伴着他的只有皑皑白雪和浓浓的大雾。
十个多小时后,他终于走出了山来,饿了渴了就抓把雪来,回到家时已是深夜2点多钟。
因耗尽体力而疲惫的身躯在风雪的侵袭下,他病倒了,发起了高烧,没办法了就自己给自己打针输液。
孩子们都不在家里,只有他一人在家,当乡亲们知道情况后,纷纷送来了热腾腾的饭菜,,这让他感动不已。
我们和莫科阿呷医生相识是今年(2012年5月)5月份,我们神鹰引水安装队10位队员,穿梭于丛山峻岭中,为两个乡、三个村的彝族群众,安装万米引水管和蓄水水池。
山里的天气时冷时热,有时还要冒雨作业,安装队的几位队员都相继病倒了并发起了高烧。
万般无奈下,认识的彝族群众向我们说了阿呷医生的手机号码(139********),我拨通了阿呷医生的号码,向他说了我们的情况。
他准备了药品,背上了行医箱,经过2小时的山路,赶到了我们临时帐篷营地。
他给生病的队员检查后,打上点滴,给队员吃了药,并在一旁陪伴了3个小时,待液体输完后才离去。
在他离去时,我们付账给他,他却说等你们的队员病好了再给吧!
这时已是晚上10点多钟了,我们再三挽留他,可阿呷医生却说家里没人,的回去看家。
他拿上准备好的手电筒,背上药箱,开始了他的黑夜行走。
我站在山头,直到手电筒洒在崎岖的山路上的微弱的光芒,消失在茫茫的大山之间。
阿呷医生到家可能就是12点以后了,我一直都牵挂着他路上的安全、、、、、、
第二天中午,阿呷医生背着药箱一早就来到我们的宿营地,他给生病的队员再次测量了体温,看到正常结果后,他高兴的同我们说:
“好了,都康复了。
”我们付给他医药费,说什么他也不肯收下,他说道:
“你们远离家乡,为了让我们能过喝上水,不辞辛劳,翻山越岭。
看到兄弟伙们病了,我作为一名山里的医生,这是我份内的的事,。
”阿呷医生没有什么豪言壮语,有的只是肺腑之言,却将我们深深地感动着。
由于山路遥远,道路不通,运输蔬菜困难,我们吃的午饭都是酸菜洋芋汤配辣椒面,这些医生都看在眼里了。
第二天早晨,他背着一袋东西来看我们,打开后我们才知道里面是:
香肠、腊肉、一只鸡、一些做菜的洋芋。
他对我们说队员们每天作业消耗太大,生活条件又差,还有病倒的好兄弟们,带着些东西就是给大家补一补。
此时我不知道该如何来形容我的心情,只想到了一句话:
“五十六个民族都是一家人,没有感谢,只有感动。
”在我们修蓄水水池的那段时间里,他只要有空余时间,不管出诊多么劳累,黑黝黝的脸上汗水还有没有干,他都要到工地上来看望我们,问问有什么困难是他能帮上忙的。
多好的彝族医生朋友啊,在我们最艰苦时,他把平时自己都舍不得吃的好东西,背来给我们补身体!
多好的彝族医生朋友啊,在我们最需要帮助时,他为我们诊断疾病却分文不取!
多好的彝族医生朋友啊,在我们最疲惫时,他同我交谈着,嘘寒问暖,把大家当做自家兄弟一样来对待,我们也把他看做可亲可敬的医生大哥!
语言虽然不一样,但心肝是一样的。
两种语言,一种心情!
当我们到阿呷医生家时,却看见他正吃着酸菜洋芋、小白菜秧。
我看见在用石头砌成的床边放着一双双黄胶鞋,无声的证明着他走了多少山路;那磨得发亮的药箱,换了一个又一个。
他是有条件离开这茫茫大山的,可他却割舍不下这里的父老乡亲、兄弟姐妹。
他知道大山里才是最需要他的地方,养育他的土地上有的是他永远也走不完的山路。
他的手机号码就是求救的信号,在他看来救死扶伤就是他的职责,不管春夏秋冬,不管严寒酷暑,只要能出诊,他就会风雨无阻。
山与水相依,水与山相伴,而在这山水之间,他却与山水相连。
三十年如一日的行医生涯,没有记者的采访,没有媒体的报道,有的只是山花、树林、野草相伴。
就这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我想阿呷医生当得上感动中国的人物之一。
一个人的能力有大有小,职务有高有低,分工也各有不同。
从一点一滴做起,认真履行自己职责,坚持不懈,就会得到社会的认可,人们的尊重。
莫科阿呷医生,我们就要离开这片大山,离开阿呷医生朋友前往下一个作业地点了,可心里却是万分的不舍,满满装下的是这位山里行医人的影子。
2012年6月5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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