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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父亲
永远的父亲
永远的父亲
三年前的一个上午,我正在学校上课,电话里忽然传来邻居急促的声音:
“大哥!
你赶紧到家里来,大爸恐怕是不行了,赶紧,赶紧!
”没等我详细询问,电话已经挂了。
邻居说的“大爸”就是我的父亲。
我火急火燎地往家里赶,一种不祥之感袭上心头。
等赶到家时,屋子里已经挤满了人,看到的父亲就像安详地睡着了一样,任我千呼万唤,他老人家再没有答应我一声……
原来,父亲发现我房背后园子围墙脱了,就拿铁锨和了泥去修补,蹲的时间长了,拾起的猛了,加上高血压,当时晕倒在地,多亏庄里的好心人遇见,第一时间把昏迷不醒的父亲抬上土炕,母亲听见父亲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并且那口气再也没有吸进去……
我们没有做好任何思想准备,也没有任何前兆,父亲就这样离开了他所有的亲人,临终时他一遍一遍地呼喊着我母亲的名字……
那年他82岁。
挥不去的痛苦
事实已经摆在那儿,但我还是不相信父亲已经撒手人寰,离我而去。
“剪不断,理还乱。
”“载不动,许多愁。
”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挥不去的痛苦死死缠绕着我,使我不能自拔。
学校宿舍里,刘和刚演唱的《父亲》我听了一个多月,没完没了地听着,任凭眼泪簌簌地往下直流……闭门谢客,不与任何人交流。
给学生上课时,不由自主地就切换到父亲的话题,讲到动情处,往往情绪激动,不能自已……
父亲生前的一幕幕就像一部长篇电视连续剧一样,久久浮现在我眼前……
和父亲的最后一次对话
父亲去世前三天我和他有一次难忘的对话。
闲谈中我莫名的问父亲一个问题:
“爸,您今年82了。
如果现在您突然不在了,会有什么放不下的吗?
”
父亲想了想,回答说:
“放不下的倒是没有,不过社会这么好,我还不想死!
如果东子能找个像样的工作,强子能考到甘谷二中,我这一辈子也就心满意足了!
”说到这儿,父亲略微顿了顿,然后补充道:
“哎呀,东子还有多长时间就毕业?
”我说,一个多月,父亲叹息道:
“一个多月?
不知我能不能等到……”(东子是我的大儿子,强子是我侄子)
接着,父亲又说起他经常在我面前念叨的那个话题,就是我家祖坟的问题。
要我一定跟地邻沟通好,兑一绺地过来,把坟园弄宽展,再栽上几棵柏树,以遮挡坟园东面的那条箭一样射过来的土路(阴阳先生所谓的“土箭”)……我平时不大相信迷信,因而对父亲的这个建议无动于衷。
父亲念叨的次数太多,我就不耐其烦,父亲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索性不辞而别了,没想到这一次就是永别!
可恨我为什么没有在父亲活着的时候痛痛快快地答应他那点可怜的要求?
——留给我的只有无边的悔恨。
事实上,东子一毕业就考取了国家公务员,强子也顺利考入甘谷二中,可是这些喜讯再不能经由父亲的口吻传遍乡里乡外。
之前,我的三个孩子先后步入大学校门,我的父亲走哪儿宣哪儿,乐此不疲。
那是他的骄傲啊!
父亲的特长
在同龄人当中,我的父亲可谓是个“能人”。
他的“能”不在体力劳动,而在脑力方面。
虽然父亲只读了短短两年的“完小”,但在当时却是庄间少有的“识字人”,代笔写信,记工,记账,读报纸,那是他的专利,没有人少求他。
拿起从新华书店购买的秦腔剧本小册子,头抵在枕头上,道白、唱腔、文武场面等由他一个人担当,一本戏看完,可以从头到尾讲给我们听。
诸如《赶坡》、《游龟山》、《打柴劝弟》、《花亭相会》、《辕门斩子》等戏,父亲如数家珍,里面的唱词往往随手拈来,都给我们灌了耳音……我先前的喜欢戏曲就是受了父亲的熏陶,我的音乐细胞里流淌的也是父亲的血液啊。
不但如此,父亲还是村里秧歌主力,他的秧歌吐字清晰、入板、滋润,高音铿锵有力,低音沉稳悠扬,男扮女装,惟妙惟肖。
他主演的《花亭相会》可以说是家喻户晓,令同行赞口不绝!
他还无师自通学会拉二胡,自拉自唱,其乐无穷。
没有什么活儿能挡得住父亲那双灵巧的手。
铁锨、镢头、扫竹不用说,斧头、推刨、大锯、凿子,泥逼、瓦刀、抹子、刮尺、灰板,样样他都拿得起放得下。
虽说他既不是木匠瓦工,又不是泥水匠,但我老家南北西三面的十五间瓦房都是他亲手盖成。
墙壁里外光泥也是他一个人裹上的,从筛麦衣、和泥、插泥、沤泥、拆泥到上光,整个过程,母亲只不过是个搭手。
父亲的许多工具都是自制,包括他常拉的那把古老的二胡。
父亲扶我走上求学之路
听母亲说,我一生下来就是个病团团。
当时,丁家湾的医生很少,又治不好我的病。
那时交通极不方便,走路全靠步行。
方圆能给我看病的,就是原康家滩公社庙滩大队演家沟村的杨建斌大夫。
杨大夫的家距离我家有二十多里山路,但不论白天黑夜,他都有可能不在家,因为他常常出诊。
所以,我的父母亲得轮流抱着我去找杨大夫。
往往是杨大夫前脚走了,我父母后脚才跟进,看一次病不知道要走多少山路。
足迹踏遍方圆一二十里的村庄。
有一次,当行进至窝铺岘大队冶山边村附近时,母亲发现我没气了,于是放置在靠墙根,观察许久,还是不见动静——母亲开始哭,原来她以为我死了;父亲存了侥幸心理抱起我往杨大夫家跑。
经过杨大夫的极力抢救,第二天早上我终于活了过来。
那年我一岁多。
随着我年龄的增加,体重也见长。
参与抱我看病的还有康家滩公社阳坡村的俩姑姑,靠了她们的苦累,才捡我一条性命。
整整七年,父母都行走在我为看病的艰辛道路上,其中的担心、操劳、心酸、恐惧等等不言而喻。
家庭也因此债台高筑。
我是七岁上的学。
拔了药罐子,背起书包,父亲便是我的启蒙老师。
他虽然只读了窝铺岘完小的二年级,但是还是当了西庄大队的会计、记工员,而且一当就是十几年。
我的新书,第一时间都是父亲用牛皮纸包好书皮,整齐地压在枕头底下,等到书皮舒展了,再在封面题上我的名字——这很令我的同学们羡慕不已。
写生字、算算术、打算盘、背乘法口诀都是父亲抽空来教我。
加上我自幼爱学习,所以学习成绩一直在班级遥遥领先。
但是,那是个不讲学习成绩的时代,学生没有“三好学生”之说,只有“劳动模范”奖励。
尽管这样,父亲没有放松对我念书的要求和支持!
现在想来,父亲在那时能做到那样,已经是多么的了不起。
至今令我不安的是,为了我的继续念书,妹妹和弟弟只读了两年书就去拔草、放羊、挣工分!
父亲也经常悔恨自己的这个错误决定。
那时实在太穷,拿不出五毛或者两块钱的学费,上学没有干粮,包产到户之前全家人甚至吃不饱饭。
一切节俭都是为了省下一点点口粮,使我上学时书包里能装点熟面之类的东西,以便充饥。
而熟面里最好的原料就是黄豆,其次是洋麦、猫儿草草籽之类,饿急了吃起来也香。
现在的孩子肯定是难以下咽了。
村里人成群结队去陕西、青海、宁夏等地逃荒讨饭,其中就有我的父亲母亲,他们轮流着去讨饭,养活我们兄妹仨……
好在1977年高考制度恢复,中考制度随即建立,1980年,家乡实行包产到户责任制。
农民的孩子开始扬眉吐气!
父亲信心倍增,积极主动和我的所有任课老师取得联系,关注我的学习状况。
功夫不负有心人!
1982年我初中毕业,经过学校、学区、西北区五个公社、全县共四级筛选,我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天水地区渭南师范学校读书,家庭的命运从此改变。
从那时起,父亲的脸上挂满了笑容,他的付出终于收获了可喜的回报。
但是,知道父亲在幕后默默支持、稳稳掌舵的人或许为数不多。
节俭的父亲
父亲一生经历了旧社会的灭亡、新中国的成立、三年自然灾害和包产到户责任制的实行。
旧社会他给地主家做过长工,没有地位,没有尊严,受人欺凌,食不果腹。
始于1958年的三年自然灾害,甘肃地区三年干旱,滴雨未下,人们吃完了草根树皮,再吃观音土充饥。
饿殍遍野,民不聊生。
四处逃荒,家破人亡者不计其数。
大部分人死于灾荒,父亲是侥幸存活下来的极少数人之一。
节俭就成了他们那一代人的共有品质。
父亲吃饭很有画面感:
饭到手上,先用舌头舔一下溢出碗边的汤汁,然后将口搭在碗边,深吸一口,等汤较少了再去吃饭;吃完后必须将碗舔得干干净净、颗粒不剩。
我们兄妹几个吃剩的碗底也就非他莫属了。
这种做法现在的年轻人或许没有见过。
父亲吃馍馍也很讲究。
往往是掰一小块在手,双手掬起来——生怕遗漏一粒儿馍渣——蒙着嘴唇慢慢地嚼。
炕上散落的馍渣也会一粒一粒地拾起,聚在手心,最后嘬口吸入。
他的喝茶馍馍经常下垫一张白纸,馍馍吃完,白纸两头扶起,馍馍渣子聚集入口,丝毫没有浪费。
带孙子时,孙子们吃剩下的饭粒、馍渣、饼干沫子、方便面渣子都由父亲包干揽底。
父亲常说:
一颗馍馍渣渣,就是一支麦穗,丢了有罪。
我的记忆中,父亲没有穿过新衣服。
他穿的都是亲戚朋友送的故衣。
我们兄妹给他的新衣服,他到死也没舍得穿一次。
他把所有穿新衣的机会都给了他的孩子。
父亲曾经通过掐麦秆、卖鸡蛋、挖药材积攒了1200元,这个数字不知道耗去了他多少年的劳动。
那钱父亲亲手交给我,说我开销大,花钱的地方多,留着我用。
我没办法推脱,设想给他换个好一点的助听器。
但是这个愿望没有来得及实现,让我憾恨终生。
父亲掐一盘草辫需要至少三天,还要晒干裁净盘整刷,这样才换回六七毛钱,而且为了一盘能多卖几分钱,不惜搭车去磐安镇赶集。
一个鸡蛋充其量卖到五毛钱。
药材指的是野生的艾蒿和茵陈之类,据说能治肝炎。
提着篮子,拿着铲子,一天收获的药材晒干也没有四五斤,一斤撑死也卖不到一块钱……父亲去世后,母亲检查衣服时发现,我之前领取给父亲的400元养老金,仍旧一分不少,还装在父亲的衣兜里——他是留给孙子花的吧……
父亲有遗传性慢性支气管炎,多年来他自己从哪儿搜集的偏方,然后备好原料,到时候架起柴火炉子熬药,硬是把病情控制住。
他怕花我的钱,连治病都想着节省。
……这是给我留下的一个个悔啊!
父亲,如今您让孩儿怎样补偿?
父亲的眼泪
唯一一次见父亲流泪是我母亲住院归来。
说实话,生活中,父亲和母亲摩擦不断,争吵不少,年轻时,吵架打架的事屡见不鲜。
生活就是这样,争吵一辈子,最终还是夫妻。
2012年10月,母亲由于骨折住进医院做了手术。
在医院二十四天,父亲由于身体原因不能亲自去医院陪伴,只好天天守候在电话旁,等待我传递治疗信息。
每次都是这边刚打通那边就接上,父亲每时每刻都在牵挂着住院的母亲。
出院后,当我背着母亲进门的一刹那父亲哭了。
他弓着腰,拄着拐杖,跟在母亲身后,任凭眼泪刷刷流淌……母亲康复期间的琐碎事务基本由父亲一人揽承。
难忘的记忆瞬间
我和父亲共同生活了四十七年,其中几个瞬间令我此生难忘。
1982年6月,我荣幸地被师范学校录取!
命运的改变使我这个十五岁的少年暂时迷失了方向,叛逆的少年破天荒地敢于和父母亲抗衡。
书也不看,农活也不干,动不动和父母亲顶嘴的事时有发生。
母亲一味地让着我,父亲则不然,不光骂的很凶,而且还有要揍我的架势。
所以那时我恨透了他。
一直到上学时,父亲送我去火车站,三十里山路,我赌气没有主动和父亲说一句话。
上车了,父亲把被褥放妥在行李架,匆匆下车,列车缓缓启动,车窗外,父亲朝我招手示意,看着帽子和衣服都是打满补丁的父亲,他矮小瘦弱的身躯在剧烈的车风中微微摆动,我的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
有一年冬天,孩子们读高中,老婆去做饭陪读,家里就我一个人。
为减少第二天生火的麻烦,晚上,我用煤末子封好了火。
大概十一点刚过,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突然醒来,感觉头晕恶心。
拉开灯看时,满屋子已经塞满了浓浓的煤烟。
赶紧打开窗子让空气对流,接着下炕去开门,就在这时,我顺着炕墙跌倒在地——已经煤烟中毒了……大概是阎王爷拒绝接收,不然我怎么莫名地自己醒来,如果不醒过来,这一辈子恐怕就过去了……
都怪我没有拿捏好,把这事儿说与父母亲听。
当时母亲就哭了;父亲用呆滞的眼光瞅着我,半晌没有言语……末了吩咐我以后晚上不要封火,不怕麻烦,第二天再去生吧。
我记住父母的话,并照着去做了:
晚上再不封火。
但是从那以后,只要是我一个人睡觉,父亲便要老早的来叫我的门(父亲和我弟合住),他怕我被意外!
我也因此不能睡懒觉,因为父亲耳背,起床迟了,他就大声喊叫我的名字,接着便是摇动门扇,发出很大的声响,再接着他会去喊邻居帮忙……这样的事情果然就遭遇一次:
由于晚上睡的太迟,睡梦中就听见父亲喊叫我的名字,紧接着摇动门环,我高声地应答,父亲听不见,我赶紧披了衣裳,连忙开门,父亲才知道我还活着。
但是我生气了,那次,我用严厉的目光和近似咆哮的声响回应了父亲打扰我睡懒觉的行为。
那一次,父亲看见了,也听见了,但是他没有生我气,还说要进来为我生火,我是毫不留情地将父亲拒之门外,回去继续睡觉……
自己的心是自己捅伤的,这能怪谁?
我家年年会种上三四亩麦子。
下雨后紧场的活儿父亲一干就是几十年,我们弟兄从来没操过那个心。
父亲是多面手,摊场、碾场、抖场、掠场、扬场样样精通。
摞麦草是场上最累的活,也需要技术,父亲一干也是几十年。
八十多岁了,父亲还会爬上垛子码起一丈多高的麦垛,令路人咋舌。
自从父亲去世,我不再种麦子。
他在高高的麦垛顶子上弯曲驼背的特写,已经刻入我的记忆,无法抹去。
为了他的孩子,他付出了所有,耗尽了毕生精力!
可是作为孩子,我给了父母亲什么呢?
……
父亲不善于言谈,他总是默默地付出,从来不叫一声累,他用实际行动诠释着自己的人生信条。
他普通得就像山坡上的一棵小草。
然而他善良、温暖,智慧、灵巧……他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无不良嗜好。
心里装着别人,永远记不起自己,把安逸、幸福送给他人,自己则别无所求。
三年了,父亲生前的音容笑貌依稀在我眼前频频闪现。
意识中仿佛看见,父亲弯着腰,拄着拐杖,蹒跚地向我走来。
睡在冬天的土炕时,仿佛又感觉父亲的棉衣又披在我脚下,他那双瘦削粗糙的大手,拉着我的被角,塞到我身子底下,习惯性地从各处拍了又拍……多么希望他在某个冬天的早上,拄着他的拐杖,摇动我的门环,大声的呼喊我的名字……
后记: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
”孝敬父母,从现在开始!
不论您从事什么工作,不论您有多忙,抽出时间,常回家看看,或者打个电话问问,不要嫌他们麻烦,不要嫌他们啰嗦……父母在,家就在,您就有福气!
千万不要把后悔留给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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