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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占朝嵩县工作回忆
难以忘却的印象(报告文学) 文/杨松喜
----李占朝嵩县工作回忆
引 子
公元1996年。
9月。
3日。
太阳在东方撒出一把金针,闪烁着扇形的锋芒。
晌晴的天空还没有透出全部的瓦蓝,嫦娥铺展开来的一堆堆棉絮上,游动着若有若无的一丝黑灰色瘴气。
时代刻盘上的“7”字,象少了一个门边的门框斜歪在那里。
时光老人拖着他那骨瘦如柴的长腿,刚刚颤颤微微迈过那个斜歪的门框,数千双黑的、白的、粗的、细的、长的、短的、糙似树皮的、润如秀玉的各色人腿便急匆匆地向嵩县人民政府那座刚刚塑起筋骨还未及粉饰的沉重大门涌去……
他们要干什么?
集体上访?
还是要聚众闹事儿?
不象!
他们没有拿集体上访者常拿的“我们要……”的明心旗,没有举集体上访者常举的书有“冤!
”的喊冤牌;没有聚众闹事者左顾右盼的神密眼神,没有聚众闹事者声斯力竭的大声起哄,也没有聚众闹事者故意引发“战争”的挑衅性“宣言”。
地上,挤满了人,房顶,上满了人,墙头,站满了人。
人们一句话也不说,直楞楞望着那座浅青色石子粉面的办公大楼,望着门柱上挂有“嵩县人民政府”大牌子的铝合金玻璃门,一脸无奈,两眼企盼!
空气如同凝固,地球似乎停转,晃忽过了数年,时光老人的长腿才蹒跚着走完了时代刻盘上那个弯弯曲曲的“8”字。
“看!
李县长出来了!
”
不知谁轻声喊了一下,数千双目光一齐聚向一个年轻人身上——离任的县长李占朝!
打开李占朝的简历:
男,汉族,1955年10月,生于河南省汝阳县王坪乡。
河南农业大学农学系毕业。
1974年4月入党。
1976年8月参加工作,历任汝阳县竹园乡高中教师,汝阳县柏树乡团委书记、管委会副主任,汝阳县县委办公室副主任、主任(县常委)、副县长。
1992年6月18日,任中共嵩县县委副书记、嵩县人民政府副县长并代理县长。
1993年5月,嵩县第九届人民代表大会上,当选为嵩县人民政府县长。
字里行间,没有耀眼的学位,没经惊人的官位。
再看看人,一身蓝灰色服装,黑发、浓眉、大眼、厚唇,普普通通一个人。
就是这样普普通通一个人,却赢得了数千人的真心送行,牵出了数千双眼的汪汪泪水。
李占朝在县四大班子领导的陪同下,慢慢走出大楼,看着满大院的送行人,他从心底里冒出一句话:
“我没有把嵩县的事情办好,我对不起大家,我有愧于嵩县人民!
”说完,低着头走下台阶。
两个县直幼儿园的小朋友迎上去,恭恭敬敬行了个举手礼,把她们最心爱的玩具小熊猫呈献给这位离任的县长。
李占朝接过小朋友的礼物,强忍泪水,用自己古铜般的脸庞在她们稚嫩的脸蛋儿上贴了贴,起身向停在院里的小车走去。
刚走两步,一个小朋友突然撵上去,双臂抱住李占朝的腿大声疾呼:
“李县长,我们不让你走!
”
一声疾呼,使多少送行者泪如泉涌!
一声疾呼,使多少送行者泣不成声!
李占朝,这个钢打铁铸的汉子,再也关闭不住自己情感的闸门,轻轻松开那双小手匆匆躲进小车。
泪水夺眶而出,打湿了衣服,也打湿了那毛绒绒的小熊猫。
他没有听见为他主持欢送仪式的县委副书记高维勋讲了些什么。
他用手帕擦去眼泪,隔着汽车玻璃望了望满院的送行群众,又用手帕轻轻捏了捏酸溜溜的鼻子,强撑到仪式结束,轻声对市公路总段来接他的人说:
“走吧。
”
汽车引擎声均匀地响了起来,司机摁响致谢的喇叭,车轮缓缓启动了。
就在这时,又有几个年青人冲过去拉开车门,拿出一双崭新的球鞋要给李占朝穿——一幅扣人心弦的画面刹那间在我的脑海定格!
有人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
可这幅定格的画面,十年来,不但没有淡去原来的色彩,反而愈来愈清新亮泽了。
万民鞋——这是何等的荣誉啊!
万民鞋——它是老百姓送给父母官的最高奖赏!
嵩县从夏朝至今,历任行政长官二百有余。
政绩斐然,深得上峰赏识升至朝庭高官者不乏其人;惠济民众,被百姓刻石以记之者屡屡有之;而得万民鞋者则只有李占朝一人。
不容置疑,改革开放的二十世纪末的今天,和闭关锁国的三、四十年代前相比,整个中国确实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产生了质的飞跃。
也无庸讳言,随着战争硝烟的退去和物质文明的进步,确实也出现了“违法行贿,触目惊心;道德败坏,廉耻丧尽;帮派拉拢,结党营私”。
党的凝聚力不如解放初期,干部与群众的血肉连系更不如战争年代。
而恰在此时,老百姓却把万民鞋送给了离任的县长——李占朝。
为什么?
走马上任
1992年6月初,37岁的农家子李占朝来到嵩县这块贫穷的土地上,走马上任,代起了50万嵩县人的父母官。
舞台小天地,天地大舞台。
别看舞台上都把县太爷叫做七品芝麻官儿,可这还冠个“代”字的七品芝麻官儿的肩头却并不轻松。
他生在汝阳,入仕为官起至汝阳。
汝阳是嵩县的东邻。
不用问任何人,他就知道嵩县位于河南省西部,地处伏牛山北麓与熊耳山之间,东西宽62公里,南北长86公里,总面积2009.8平方公里。
甚至能背出它的准确座标:
跨东径111°24′——112°22′,北纬33°35′——34°21′。
他更清楚,汝阳不富,嵩县更穷。
嵩县的国民经济,历年都排在全省倒数第一。
他当然不能满足自己对嵩县的这一点点概念性理解,入嵩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人送来《嵩县志》和《统计年鉴》。
白天,与人“闲聊”,夜里,一个人沉在书里。
闲聊中,扶贫办的领导告诉他:
嵩县有句古话,说是“富在伏牛山,穷在外方山”。
外方山位于伊河、汝河之间,嵩境长35公里,宽30公里,总面积991平方公里,占全县的33%。
9个乡镇,95个行政村,30537户,118176人。
21500人常年吃水困难,三分之一的行政村公路晴通雨阻,一半以上的村民组不通汽车。
88500亩耕地,破碎分散,土质瘠薄,大多是些跑水、跑土、跑肥的“三跑田”,常年单产徘徊在80来公斤。
78个行政村,20327户89033人未脱贫,占全县贫困人口的60%。
扶贫攻坚任重道远。
库区乡的领导给他说:
库区乡27个行政村,3.4万人,耕地9071亩,人均2分7厘。
其中库南8个行政村9000人,现有耕地843亩,人均不足1分。
全乡还有1.9万人的无地户(主要是返迁移民)更叫人头痛。
县志办的领导介绍道:
嵩县是伏牛、外方、熊耳三山环抱,地势南高北低。
伊河、汝河、白河贯穿全境,分入黄河、淮河、长江。
深山区95%,浅山丘岭区4.5%,平川区0.5%,形成“九山半岭半分川”的格局,山高路险,交通困难。
农业方面的领导直言相告:
嵩县年降雨量600——700毫米,历史上十年九旱。
年均气温摄氏14.1度。
全县51.4万人,耕地50.7万亩,其中旱涝保收田只有5.4万亩。
正常年景粮食产量1.2亿公斤,扣除种子、农业税等,人均占有粮食122.4公斤,年需调入粮食980万公斤。
黄金系统的头头摇着头叹息:
唉!
黄金总有采完的时候,如果光把黄金生产做为县财政的支柱财源,不开发新的支柱产业,想让财政富裕群众脱贫,难啊!
两天下来,充满脑海的是4个字:
山高民贫。
知道山,并不一定认识山。
知道穷,并不一定理解穷。
就象同是疼,针扎刀割的疼和火烧水烫的疼各有不同一样。
李占朝不愿只从字面上来认识嵩县的“山”和嵩县的“穷”,他要变革“梨子”,要让它们变成立体的图画在心里活起来。
于是,这位刚刚上任的代县长,第三天,就带着政府办资格最老的副主任王艳冬吃起“梨子”来了。
王艳冬,大李占朝14岁,是个历经四位县长的四朝元老,为人忠厚,处事谨慎,办事老练。
李占朝前几年在汝阳也做过办公室工作,他俩在办公室工作互访中早已认识。
他知道这位年轻的代县长需要什么,第一站就把他带到了陆浑库区。
一到库区,首先映入眼帘的自然是陆浑水库。
面对巍峨的大坝和一望无际的水面,李占朝想起了《嵩县志》上的记载——
陆浑水库位于黄河主要支流的伊河中游的田湖乡陆浑村南。
控制流域面积3740平方公里,占伊河流域面积的61%。
是以防洪为主,结合灌溉、发电、供水和养鱼等综合利用的大型水库。
库内为地堑盆地。
水库东岸多为平缓的垄高地,沙石地质为主;西岸被冲沟割切严重,为土质丘陵地区;库口左右两山对峙,地形骤然收缩,狭谷窄短,山头高出。
库址建在东为汤池岭,西为陆浑岭之间。
1959年11月16日,苏联水工专家N·A勃索夫斯基、地质专家B·H斯拉伏扬诺夫与几位中国专家到陆浑水库进行现场勘察,17日在洛阳进行讨论。
苏联专家、中央水电部原副总工程师黄委会副主任赵明甫、洛阳地委副书记苏振华及中国几位专家与教授发表了意见,确定了陆浑水库坝址。
陆浑水库是为根治黄河水患、开发黄河水利资源的重要工程之一,列为一等工程。
大坝工程于1959年12月31日施工。
……
1965年8月大坝主体工程竣工。
大坝系粘土斜墙沙卵石坝。
坝高55米(坝顶高程333米),顶宽8米,全长710米。
东岸坝角建筑有明流泄洪洞、隧洞、输入洞、溢洪道、灌渠、发电站洞。
水库控制流域面积3740平方公里,,为伊河流域总面积的61%。
总库容12.9亿立方米。
其中防洪库容6.73亿立方米,死库容1.5亿立方米。
共淹没土地50215亩。
……
陆浑水库淹没区原是嵩县最富裕的地区,素有嵩县粮仓之称。
建库前人均土地1.02亩,每年粮食总产3500万斤,人均600余斤。
其它工副业兴旺发达,交通方便。
兴建水库后,1975年留居库区22015人,尚有土地17995亩,人均耕地0.81亩。
1975年,修路、建屋、搞集体设施和村办企业占地1705亩,被洪水冲压617亩,造林占地448亩,果园、竹园11588亩,人均0.39亩------
看着沉思中的李占朝,王艳冬说:
“这儿以前是有名的粮食囤儿,每年完成的上交粮都占全县的70%左右。
一下子淹没5万多亩好地,这对于一个没有工业、仅靠农业收入的嵩县来说,无疑是一大损失。
可为根治黄河,开发黄河水利资源,嵩县人不得不做出必要的牺牲。
国家虽然拨出3000多万元移民款,但移民问题仍然是个老大难。
1976年开始移民大量返迁。
有些移民,回到原居住地后,由于无房、无地、无户口,就强占公房,无证经商,偷鱼摸虾,哄抢庄稼,破坏生产秩序。
他们结婚不登记,计划生育不受管理,极个别甚至抢人截路,扰乱社会治安。
嵩县内迁的1224户、6095人,大部分迁入非受益区。
当时用行政命令、一平二调的办法强行安置,时间紧、任务大,加上迁入群众思想不通,原建房5800间,其中裂缝、漏雨、倾斜的就有4100间。
虽经修缮,还有2500间属于险房,移民无钱修复。
屡次贷款和欠村民组建房、买粮款达103万元,无力偿还。
移民后不少群众到县委、县政府上访,要求解决吃饭问题。
特别是憨傻、痴呆、孤老、重灾、残疾的664户、2224人更为困难。
”
王艳冬走着说着,李占朝听着走着。
他们走进一户用玉米秆靠石堰搭起的小屋里。
屋里一位老汉正用玉米缨在搓绳,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儿坐在地上给爷爷递缨。
屋里除了几个自己用水泥糊成的“洋灰缸”,就只剩那张一摞砖头支着腿的大木床。
李占朝问:
“老叔,你搓这个干啥?
”老人看他一眼,爱理不理地说:
“还能弄啥?
吸烟点火省根火柴!
”李占朝又掀开一个洋灰缸的盖子看了看,里面只有一点点小麦,又问:
“就这一点粮食?
”老汉叹了口气:
“啥办法?
俺是返迁户,没地,只能在水小的时候往晾出来的库底儿地上抢着撒把种子。
天旱了,也能收不少粮食,顾住嘴没事儿。
要是老天爷不睁眼,闭着眼硬下雨,那就连种子也交给龙王爷啦。
”
他俩又来到一座山岗上,一个白发飘飘的大娘正提着一小瓦罐水从沟底往上走,那一个又一个“之”字连成的曲曲折折的小路,使她几乎累得喘不过气来。
王艳冬忙过去帮大娘接过水罐,水罐又马上被李占朝换到了自己手上。
待大娘爬到岗上,喘了会儿气儿,李占朝才问:
“你这么大年纪了,咋还自己下沟底打水呀?
儿子呢?
”
大娘说:
“家穷啊!
这岗子地不长庄稼,还得糊口,还得供孙女儿上学,哪儿不要钱?
儿子去给人家打工背矿石去了。
”
车沿陆车公路颠簸,经黄庄、过木植街,走走问问,停停看看。
当夜,在车村住下。
车村乡的书记给他俩讲了两个与车村有关的红军的故事。
一个是贺龙设计歼学兵。
是说1932年秋,贺龙领导的红二军团为了配合鄂豫皖红军的反“围剿”斗争,自洪湖地区北上,当前锋到达汉阳时,得知红四方面军已撤离鄂豫皖根据地向西转移。
红二军团为了求得和红四方面军会合,也只得跟随西进。
11月17日,从南召进入嵩境,经千佛坪、盘绪沟来到车村。
当时,车村属国民党区署所在地,寨门紧闭,寨上有民团把守。
寨外百姓还不知道红军,纷纷躲入寨内。
红军战士就在寨外休息,并派人和寨内联系,说明红军为了北上抗日,借路经过。
守寨军官早听说红军如“神兵”,打仗勇敢,个个不怕死,早就害怕了。
心想,如若不借路,真个打起仗来恐怕也不是红军的对手,不如借条路让他们过去也省了许多麻烦,于是答应借路。
守寨的士兵见红军战士在寒风刺骨、风雪交加的隆冬天气里,仍身穿单衣,冻得瑟瑟发抖,就叫百姓们往寨外放下几口大锅,有的百姓还把粮食扔下寨墙。
红军吃过饭,分南、北两路向西开去,住在西庄、三城、土楼一带。
天色傍晚,南阳军事学校学兵在国民党郝梦麟军长率领下来到车村。
当他听说红军已借路通过车村时,气得嗷嗷乱叫,大骂民团是怕死鬼。
并大夸海口:
“明天一早,学兵、民团一齐出击,不消灭红军,誓不为人!
”消息传到红二军团,贺龙军团长手拿烟斗,哈哈大笑,暗暗布下伏兵。
次日拂晓,民团在前,学兵在后,郝梦麟亲自督战,一路追赶红军。
刚刚来到火神庙岭,两岸伏兵突起,枪声大作。
民团一听枪响,抱头就窜,学兵们也抵挡不住,往后便撤。
急得郝梦麟拔出手枪,连开数枪,大喊:
“谁撤,先打死谁!
”学兵们几次冲锋都被红军打了下去,只听得一声号响,红军跳下山坡,向敌军冲击,学兵们一看红军个个赤背单衣,拼命冲杀,早已吓得抱头鼠窜。
郝梦麟见兵败难收,也悄悄地化了妆溜回南阳去了。
另一个是没达岭伏击战。
是说1934年12月1日,程子华、吴涣先率领的红二十五军由鲁山翻没大岭进入嵩县。
路过龙王、树仁、水磨、陈楼、车村、孙店、栗树街,夜宿天桥沟、明白川一带。
为了对付尾随的国民党四十军军长刘桂堂部,天黑时,红军又返回一个连,埋伏于没大岭上的长尾巴岭蚕坡内。
当夜,寒风刺骨,天上飘着雪花,战士们爬在雪地上,牙齿冻得咯嘣嘣响,但谁也不吭一声。
第二天早上,国民党军先头部队到没大岭,碰见去鲁山的和尚能勤和农民李老大,询问:
“路遇红军没有?
”他二人说:
“红军大队人马昨天下午就过完了!
现在这里没有一个红军……”。
国民党军信以为真,倒挎长枪,哼着小曲,大摇大摆往前走。
当走到长尾巴岭时,红军战士居高临下,猛烈射击,手榴弹也在敌人群里爆炸。
国民党军还没有反应过来,已被打死炸伤40多人,余下的连滚带爬往回跑。
听完乡党委书记讲的两个故事,李占朝深情地说:
“车村这块地方可是有着十分光荣的革命历史啊!
1945年5月26日,八路军皮定均、徐子荣支队随同河南省军区司令员王树声、政委戴季英、副政委刘子久,从登封经伊阳、鲁山进入嵩县车村后,军区司令部就驻在两河口,嵩县抗日民主县政府就设在你们现在这乡政府后院。
1948年3月,设立伊鲁嵩县,县政府也在车村。
1960年8月21日晚,宝石村的少先队员郭长庆,为保护集体利益,与反革命分子英勇搏斗壮烈牺牲。
1977年7月13日,小学学生乔书春一头扎下水库去救滑入水库的小同学乔会文,献出了自己的幼小生命。
当然,车村乡的干部也不熊包。
1947年12月24日,车村乡农会主席翟永连带领武工队员30余人,奉命到木植街劝土匪投降缴枪。
不甘心失败的土匪头子,扇动一部分匪徒盘踞山岭,负隅顽抗。
土匪第一中队队长侯殿邦得知武工队员已进入落盘山时,一边派人向土匪大队部报告,一边带人到木扎岭截击。
匪徒大队长即令第三中队队长张玉润由大力坡登山压住大寨顶,李丙福由木植街后山越鸭子沟占住北岭后坡,大队部与特务排埋伏在孤石河,对武工队形成包围之势。
翟永连带领武工队员刚到七亩地,侯殿邦即令土匪开枪射击。
武工队员都是刚参加革命不久的年轻农民,没有战斗经验。
听到枪声即沿沟壕跑到坡根,欲向土匪喊话劝降。
这时,李丙福部已接近武工队开枪射击。
翟永连见土匪两面夹击,即率领武工队出竹园沟向大寨壕撤退。
刚到半截沟口,又遇大寨上的张玉润部开枪阻击。
武工队受阻,遂经大凹向半截沟奔去。
想争头功的侯殿邦部,经后河越鸽子岩又占领前岭山顶。
武工队员一路奔波,口渴难忍,欲寻水喝,行动一步迟缓,又被侯殿邦部阻截。
武工队只好边还击边转向东南进漆树沟。
沟内树林茂密,山陡坡滑,又有葛藤盘绕,行走困难,被土匪包围。
翟永连为分散目标,分两路撤退。
一路顺半截沟直往上冲,冲至山顶与侯殿邦部相遇,经过一场厮杀,终因敌众我寡、退往靳村。
一路沿半截沟阴坡撤退。
经过一夜摸黑奔波,到第二天早晨才下到沟底,谁知又遭到土匪耿怀仁部的截击。
武工队员已筋疲力尽、举步艰难,有12名队员被土匪抓住。
穷凶极恶的匪徒将12名队员绳捆索绑带到木植街,拴在范广瑞家的炮楼里,轮番拷打审问。
可这些武工队员一个个宁死不屈,大骂土匪是‘兔子尾巴长不了’。
匪徒无奈,凶相毕露,当晚将11名队员押到杨树底下的河滩,砍头杀害。
11名武工队员被杀害后,惨无人道的匪徒还要照火验尸,用火把在死尸上乱擦,死难者的衣服全被燃着,皮肉烧焦,惨不忍睹。
第二天,又将余下的那名武工队员推下土壕,乱石砸身后挖坑活埋了。
”
乡党委书记的双眼越睁越大:
“你咋知道车村这么多事呀?
”
“这还不容易?
我有嘴,能向别人去问,有眼,可以从《县志》里看呀!
”李占朝停了一下,又接着说:
“翟永连是车村乡的农会主席,他宁死不屈,没有愧对这块土地上的人民。
你是车村乡的党委书记,我是车村乡所在县的代理县长,你我要是不能让这块土地上的人民过上好日子,百年之后,翟永连怕是不会理我们的。
”
这一夜,乡党委书记没有睡好觉:
在这样一个县长手下干事儿,怎样才能跟上他的步伐,尽快致富一方呢?
这一夜,李占朝也没睡好觉:
拧火绳的大叔、提水罐的大娘、哈哈大笑的贺龙、浑身是血的翟永连和他的战友们,轮番在眼前闪现……
东方刚刚出现鱼肚白,李占朝便轻轻推醒王艳冬,驱车赶往五马寺。
他是从县志上看到五马寺有个玉皇顶,海拔2211.6米,是中原第一峰。
10点来钟,从车村更换的吉普车爬到了白云山脚下,简直象进了蓬莱仙阁。
云从身边过,人在云海游,千峰竟秀纱蒙面,恰似新娘巧遮羞。
李占朝忘记了自己的存在,将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溶入了山青水秀的大自然。
越过白云山,五马寺林场场长白林亲自做向导,带着李占朝、王艳冬拨开一丛丛灌木修竹,带着一道道白印血淋,终于在下午2时许登上了中原第一峰——玉皇顶。
哇!
这不就是天宫吗?
撕块白云能擦汗,众山脚下如泥丸。
白云悠悠,轻锦飘渺,青峰峻秀,飞瀑直下,修竹繁茂,山花夺俏,苍松翠柏,层峦迭嶂。
写到这儿,我不禁想起了40多年前我的异班同学郭靖才在二中上初中时写的一首诗《望南山》(白云山位于嵩县二中所在地孙店的西南):
“老南山上山连山,奇峰突起破云端;春季一到披彩衣,夏季彩虹横西天;秋季狂风冬大雪,犹有苍松立崖边;登上悬崖九十九,方知风光不平凡。
”嵩南的6月,还是仲夏,满山青翠欲滴,红的、白的、黄的……有名的、无名的山花点缀其间,宛若嫦娥仙子用云霞织成的锦绣。
登上悬崖九十九的李占朝,望着这不平凡的风光,真是胸海激荡,心旷神怡,第一次领略了“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真谛。
举目远眺,伏牛山、外方山、桐柏山、嵩山尽收眼底,千百万远远近近的山岭峰巅,仿佛浩瀚大海上汹涌澎湃的波涛。
望着眼前的美景,李占朝高兴地问:
“这么美的地方,你们林场知道这里有多少种动植物吗?
”
场长白林似乎胸有成竹,笑着答道:
“原河南农学院副教授时华民和现河南农业大学教授丁宝章曾对这里做过多次考察,加上近几年的调查和采集的植物标本,经整理鉴定,这里光维管束植物就有1991种,隶属于741属、166科。
其中蕨类植物24种、57属、150科,裸子植物6科、12属、16种,被子植物136科、672属、1825种。
其中属于国家保护植物19种。
列为国家二级保护的有狭叶瓶尔小草、银杏、胡桃、连香、杜仲、香果、山白。
列为国家三级保护的有华榛、青檀、领木、八角莲、凹叶厚朴、金钱槭、水曲柳、猬实、天竺桂、天麻、银鹊。
按用途分类,用材树种290种,淀粉植物98种,纤维植物143种,野果资源97种,鞣料植物193种,花卉资源467种,野菜植物155种,芳香植物92种,油料植物208种,药用植物822种,饲料植物285种,有毒植物27种。
1984年以来,先后做过几次动物调查,河南农业大学牛安敏副教授和崔淑贞、王秀珍讲师参加了我们的动物标本采集、制作、鉴定和名录整理工作,认定有陆栖脊椎动物28目、69科、204种。
其中两栖纲2目、4科、7种,爬行纲3目、7科、19种,鸟纲17目、40科、139种,哺乳纲6目、18科、39种。
属于国家一级保护的有鹳、金雕、金钱豹。
二级保护的有大鲵、班嘴鹈鹕、豺、水獭、小灵猫、麝、青羊等20种。
属于河南省重点保护的有黑斑蛙、苍鹭、狐、豹猫等18种。
属于中日两国共同保护的鸟类有54种。
”
对这位场长的回答,李占朝非常满意。
他用他的习惯性动作拍着白林的左肩:
“好!
你对家底很清楚,不愧是一场之长。
”
时间到了下午4点多钟,李占朝仍兴犹未尽,指着远处银练似的白河,问它的流向和起源;指着雄鸡长鸣的鸡角尖,问它的高度;拽一束身边的紫色小花,问它的名字……直到5时已过才挪动下山的脚步,未下到山腰,天已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还好,白林带了部对讲机,要通了场部的电台,让派人往山上送手电。
就在这等手电的当儿,王艳冬问:
“明天咋办?
回城,还是继续看?
”
李占朝说:
“继续看!
不光看这儿,象你说的,德亭的大王沟、小王沟------凡是你认为最穷的地方,都去看。
”
李占朝,是迎着自然界的暴风骤雨来的。
1991年的干旱,使夏、秋两季粮食作物连续减产2至3成,林果业减产6至7成。
进入1992年,旱情继续发展。
2月15日,卫星遥感监测,嵩县小麦一类苗只有1%,二类苗24%,三类苗及未出土庙占75%,是近20年来苗情最差的一年。
5月4日晚6时至次日7时,一场特大暴雨又带着闪闪冰雹,劈头盖脸砸向白河乡的上庄坪、栗扎树和火社庙等村的大地上,造成10个行政村72个村民组7600多人受灾,2080亩农作物成灾。
水冲、沙压、泥埋、雹砸,1050亩小麦绝收,红薯、玉米等880多亩大秋作物收获无望。
5月26日下午3时45分,一场更大的风暴再次袭击嵩县更大的领土。
风暴中心风力高达6-8级,冰雹直径大多超过3厘米,18分钟地面存雹超过6厘米。
车村、木植街、德亭、大章4个乡的39个行政村减产粮食200万公斤,损失烟叶21万公斤、蔬菜60万公斤,折断树木14500余棵。
6月18日,李占朝走马上任了。
李占朝,也是迎着改革开放的暴风骤雨来的。
1992年的春天,88岁高龄的中国领导人邓小平再次来到南海边,为中国的改革开放做了一次总设计。
南巡讲话,象一枚重量级的原子弹在中国大地上爆炸,一个改革开放的浪潮,暴风骤雨般波及中国大地的各个角落。
6月18日,李占朝走马上任了。
要想在这块贫穷的土地上有所作为,就必须面对自然界的干旱和暴风骤雨,拿出一套改变人们生存、生产条件的办法来抗衡自然,顺应自然,让自然为人类造福。
要想在这块贫穷的大地上站稳脚跟,就必须面对改革开放的暴风骤雨,审时度势,抓住机遇,利用机遇,让改革开放给嵩县人民带来发展、带来实惠。
从小王沟回来,他顾不得休息,一个人默不言声地来到物资局门口。
从这儿往西,经过汽车站、新城电站、到北店街路口,实际是洛栾公路的县城段,因居大街之南,1981年,县政府命名为南大街。
名曰南大街,其实宽不过10米,地面已被自然界的风风雨雨砸得坑坑洼洼,看不出原来到底是什么路面,现在群众叫它“下雨水泥路,好天扬灰路”。
正在心里犯酸,一辆毛驴车疾驰而来,扑嗤嗤拉下一串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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