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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教育的内容,我们推广读经,极力劝导让学生读最有价值最高智慧的书,这是很容易把握到的。
今天,我就专从教育的方法上说,这是教育界容易忽略的一个区块,而今天所注重的,不是一般的教学法,乃是一个老师「如何做一个好老师」的「心法」。
如果一个老师是恶质的、怠惰的、懒散的,那他根本不足以为人师,这不在我们讨论范围内。
但如果是负责任的老师,又可以分为三种:
一种是相当认真,花了很多力气去完成「任务」,这种认真,我们可以把它比喻做「挑砖头」。
挑砖头的苦力是很费劲的,他依照「工头」的指示,一担一担死命地挑,工作完成了,他赚得了工钱,高兴地休息了。
至于昨天为什么挑那种砖,今天为什么挑这种砖,为什么那些砖要摆在那里,这些砖又要摆在这里,明天又要挑那些砖去哪里,他是丝毫不管的。
这种老师把孩子当砖头一样挑,把我们的孩子当死东西,也会有一定功效,就是把砖头从这里搬到那里的功效,把孩子从这个年级搬到那个年级的功效,老师不知道为何要这么搬,他所在意的,只是完成「领导」给他的「任务」,当然孩子也就在不知道为何这样被搬来搬去中长大。
另外一种方式,是比较用心的,真心地照顾学生,照顾得很周到——他一直提防着学生,生怕哪个学生出差错,学生一旦出差错他一定要管,管得很精到。
这不是挑砖头的模式,是「警察抓小偷」的模式。
这个警察,他执法很认真的啊!
他为了维持社会的安定,要除暴安良,他很细心地去防止社会这里那里出问题。
这类型的老师,很认真改作业、管秩序,他很警觉地防制学生在这里那里疏忽或作怪,这种老师往往能把一个班级管得很好。
他比挑砖头好像好多了,但是,因为也没有进到「人性」的层次上,做「启发」的教育,这些学生只在老师按表操课、严格作业、精致管理的教导下,用功再用功,应试再应试,但是不是真有生命的长进呢?
还是在他管理的这一段时间内,有家长所认为的成效,但过一阵子时间呢?
转了一手,换了老师呢?
孩子毕业了呢?
这一辈子的意义呢?
有一次我去新加坡演讲,开始我赞扬新加坡,说:
这么一个小小城市,人口那么多,街道那么挤,但是,新加坡政府把它治理成一个花园城市——新加坡就是一个城,可能整个国家还没有深圳大,但它到处井井有条,家家庭院都种树,窗口都种花,车子都很斯文,路上没有一片纸屑,我说新加坡人了不起!
他们都鼓掌。
接着我又说:
不过呢,听说新加坡人到马来西亚,就乱丢垃圾了,(众笑)因为新加坡和马来西亚就隔着一条海沟嘛,过了沟,就现出原形了!
新加坡人听到我骂他们,骂得一针见血,更乐得哈哈大笑全体鼓掌(众笑、也鼓掌)。
这是因为国家对人民没有信心,不信任人民,所以采用严刑峻罚,也真能维持社会安定的景象。
但这种人民不一定就是真有品性道德真有文化涵养,他们只是守法的人民,这就是警察抓小偷的管理模式之结果。
所以第一种老师很累,第二种老师也很累,而所教的学生都未必有真实的成就。
更进一步的是理想中的老师,他也不是不认真,也不是不去管束学生,但他认真有另外的方式,他管学生有另外的手法。
就是:
你与其努力挑砖头,为什么不把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学生看成是有生命的,他的生命是能发展的,或者认为他也是可以自动的?
你与其「抓小偷」,何不把你的子民培养成有德的君子,警察不就轻松了?
所以,现在的教育体制中,一个在学校里教学认真的老师,一个被人称为模范教师的老师,不一定是个好老师。
他或许只是个「教育匠」,而不是「教育家」。
我去学校演讲,常常分析这两个观念的不同。
我说有些老师很认真,管理学生很周到,布置作业特别多,批改作业一丝不苟,而且时常和家长联络。
认真到最后,这个老师自己也受不了,又胃溃疡啦又肝病啦,我就说这个老师「活-该!
」(先生笑,众亦笑),为什么活该?
谁叫他要害人!
怎么说这样认真的老师害人?
他没有智慧,当然害人!
(伯毅按:
这里我们做读经老师和家长的也要仔细反省,我们虽然教学的内容比体制内学校恰当,但在教育的智慧上是否也如此通达圆融?
)
所以做一个老师要有智慧,所谓的老师要有智慧,就是要对人性有深刻的了解,要通达人性!
我们要知道,人都是有良心的——「良心」这个观念,我们讲得太多了,想必大家也都有相当的了解。
今天我们换个说法——「人的生命深处,都有一种追求长进的动力,人性本来是光明的,而且他也希望自己是光明的!
」老实说,一个人应该对人性要有这种深刻的体认,才可以生孩子养孩子,才可以让他当老师做教育。
现实上的人,是真有一些毛病的,如怠惰懒散、自私自利、浮躁贪顽,但这些毛病都是外表的,都是在现实中蒙上的一层阴影而已。
在这阴影之内,人还有他超越的、深刻的、内在的、本质性的能力!
这才是真正的天性,人有如是光明的超越的天性!
所谓「天性」,笼统地说,是指一生下来就有,本来就有的「性质」或「性能」。
如果完备地说,我们可以说人有两种天性:
一种是《中庸》所说的「天命之谓性」的「性」,这是形而上的,超越的本性;
但人也有另外一种「天性」,因为它也是从天而来,一生下来就有,诸如、好逸恶劳、愚昧盲从、争能斗胜、急功近利等等。
但是严格来说,那《中庸》的「天命之谓性」之性,才是真天性!
后面的那一种就不能叫「天性」,因为后一种的性,不是最原初的,不是超越的必然的,乃是属于阴阳气化以下的,形而下的偶然的「现实性」。
这种现实性,只能叫做「动物性」。
不过,既生而为人,有了此一形体,即佛家所谓「器界根身」,则亦必带有气化之杂,即亦必带有相当的动物性,甚至可以说那超越的本性,一生下来,就被动物性所包围了,外表上看,人,活脱脱地就是一只动物!
所以人人都有光明的天命之性,又都有一定的动物劣根性。
做为一个老师必须要知道这道理,这叫「深通人性」。
但所谓「邪不胜正」,要知道人形而上的原初的天性,它具有无限而永恒的力量!
它虽然必被埋藏,但也必不泯灭的,必随时可以冒出来的。
只是有的人埋藏得比较深,被覆盖得很隐密,这种人的生命就显得比较混浊,有的人埋藏得比较浅,被覆盖得比较薄,这种人就显得比较清明,所谓「尧舜,性者也;
汤武,反之也」(《孟子》)。
尧舜的德是从他们的纯粹天性直发的,所以几乎没有障碍。
自从汤武以下,总是有些障蔽,就要「反」一下,反省一下,回归一下,也就是要努力一下,冲破一下。
要冲破生命现实的限制,才能显发天性!
连汤武这样的圣人,也要「反」一下,何况我们一般人呢?
人有现实的驳杂混浊,这是人类最深沉的悲哀!
但有史以来,人类一直不容自己地要冲破它,这是人类最高贵的庄严!
所以对人性要同时有两面的了解——对自己要这样了解,对别人也要这样了解,对学生更一定要这样了解!
因此,在这里,你就起了一个无限的悲悯之情,也起了一个无限的希望和抱负。
你对你自己和你的学生有无穷的希望,你有一种不可一世的抱负,你希望你的学生都成人成才。
但是呢,人生谈何容易!
此中又有无限的悲悯与同情。
刚才说,这个内在的、光明的、本性的力道,它忍不住要发出来的力道,我们可以借用鲁迅的说法,叫它作「呐喊」,人性的呐喊!
当然鲁迅的「呐喊」,不是这一类的。
鲁迅之智能,够不到天命之性来,所以我常说鲁迅不行,在这里就知道他不行!
乃至于五四一代的那些名人都不行,因为他们小看了人性,小看了文化,他们没有智慧!
什么叫「人性的呐喊」?
就是人的光明之性一直要冲破现实的封限,要消化现实污染,像「汤武反之也」,这才是真正人性的呐喊。
你如果静下来听一听,它呼喊的声音是很大的,有如洪钟!
近代人常吶喊我要争自由,我要争权利,我要争什么什么,这种呐喊,往往都是自私的,甚至是可怕的,所以我们不用「呐喊」这两个字了,因为这两个字带有埋怨、不安、冲突、甚至报复的色彩,不是个好东西。
我们用什么辞语呢?
我们用:
「生命是一种——不是呐喊——是一种涌现、呈现」,像海底涌红轮,一轮红日啊,从深海之底,奋力地冒了出来,用这种形象来说明我们人性的光辉,一直想要涌现,就像太阳从茫茫黑暗中冲出来,光明遍照山河大地一样。
一个有智慧的老师最重要的责任,就是要引导——引发那本来就存在于纯洁的——污染未深的——孩子性情中的光明本性!
我们要有信心,那光明之性,是很容易被引发的。
这本性不仅是他的「品德」上有悲天悯人的情怀——孩子自然有悲天悯人的情怀,虽然孩子也有很多坏毛病,虐待小动物啦,欺负人啦,喜欢作怪啦,笨的孩子「拖三拉四」啦,聪明的孩子「贡高我慢」啦,等等,但是我们很容易察觉,孩子的本性中有一种动人的悲悯情怀。
──而在「学问」上呢,也有一种希望自己的生命充实、饱满的愿望。
他学习长进的愿望是无穷无尽的,是来自于天性的,所以孔子说「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这是深切看到了人性的深处——一个人满足他的内在心灵要求,是何等可喜悦的事情啊。
所以我们要相信孩子的品德原是高尚的,孩子原是好学不倦的。
一定要这样信任他,只有这样信任他,才能渐渐引导他。
如果把孩子当贼来看,他就「民免而无耻」,如果把孩子当砖头来看,他就永远是心地粗糙而目光呆滞的。
做一个有智慧的老师该如何引导一个孩子呢?
从现实工作上来看,这个老师能不动就不动,能不讲话就不讲话,能不管理就不管理,这就是教学的最高艺术,这是「智慧的教师」的本色。
一切让孩子自己管理自己,让孩子自己愿意学习。
而这样自己管理自己,自己愿意学习,我们很容易就发现他会有一种自豪感!
他觉得能对自己的人生负责,是一件荣耀的事,他的现实表现是从内心发出来的,不是用一个被要求的自己去激励现实的自己,也不是用一个被规范的自己来责备自己。
他的光明好学的自己跟现实的自己是合而为一的,这其中有一种深度的满足感、安全感,也就是幸福感。
一般的教育,能教出——用「被要求的理想的自己」来激励或对抗「现实的自己」的孩子,已经不错了,表示孩子的光明还若隐若显。
等而下之的是,教出——不是用「理想」来对抗自己,他完全现实化了,他会用他的现实需求来对抗老师和父母,他希望现实上受到要求和规范的自己不再受管束,他希望成为纯现实的接近动物的那个自己,所以起来对抗老师和父母。
如果年纪还小,或性情比较温柔的孩子,这种对抗可能没显现出来,他在老师父母面前,会勉强去符合大人给他的标准,也就是暂时压抑他现实的自己,这种学生一时之间表面看起来是好学生,其实心理并不坦然。
这不是真好,是一种病态的好,因为他的生命是分裂的,自己跟自己隔阂,自己跟自己对抗,他纵使拿到了许多「三好学生」的奖状,但他并不真的快乐,他是在消耗自己的生命力和智慧能量。
这种「耗散生命」的生活方式,或许会维持一辈子,他在众人面前,勉强维持着「好人」的形象,但他心里却不踏实、不坦荡,这种人虽已经很难得了,但也是相当可怜的。
我常想,他们为什么不更上一层楼呢?
但,习性已成,又没有人提醒他,他可能一辈子没有「向上一机」的福份。
让孩子能够自己喜欢做一个「从内在通出来」的孩子,也就是做一个真有德的孩子,自己喜欢学习,喜欢长进,让他时时回归自己人性的光明,用光明无限的自己引导现实的受限制的自己,这是对他人生最大的开发。
当人有这种感觉的时候,他内心的喜悦是不可限量的!
他也将得到人间最大的幸福!
这种人可以称为是一个有智慧的人。
如果一个人从小常有光明发用的经验,常有幸福的感觉,那么这样的能力便能保持一辈子,当他现实的自己跟光明的自己有一种摩擦的时候,他会很快警觉,警觉了,便很快调整,永保光明、永保幸福。
所以我们教育的最大责任,是要让一个孩子养成自动自发自觉自治的能力,即使离开了家长离开了老师,依旧有不断的自我调理自我长进的能力。
不过这种能力,很难由学生自己来养成。
因为我们刚才说尧舜性者也,汤武还要「反之也」。
汤武这种人的「反之也」,是障碍很少的反之也,孔子的障碍可能也不大,孔子的学生颜回或许更厉害一点,颜回的天性比孔子似乎还要更加清明一些。
孔子的秉赋大概和汤武同等级,孔子不敢说自己和尧舜一样。
而照牟宗三先生分析,天下是没有真尧舜的。
天下间没有真尧舜是什么意思呢?
就是我们把尧舜当作一个理想中的人来看。
汤武,则是非常快速敏捷就可以体贴自己天性的人,这一种人是世间实有的;
那种从来没有障碍,一概都是从天性而发,这是没有的,那不是人,是神!
尧舜在中国历史上之所以这么重要,在中国哲学史上这样重要,因为他是理想中的人格,这个叫「立象作用」。
就像易经立个卦,而有「象」可观,比如「干卦」就是画六个划,就象征了天地的创造性,象征了无限的光明刚健,这个叫「象」!
是个符号,是个象征,是「理当有如此者」,不是时空中真实的存在。
因此不要寄望我们的孩子成为尧舜,任何真实存在的人,都是要「反之也」一下,都是要冲破每个人个别的一些难关。
而老师最重要的「功德」,就是对他光明的本性有无穷的信赖,而且要协助他冲破难关。
一个人如果能冲破现实的限制——让刚才所说超越的、光明的自己和现实的自己合而为一,或用超越的自己引导现实的自己,而且是自愿如此——他将一辈子去克服自己现实的限制。
能够克服这种种限制的人就是所谓的「内圣」。
当他发现世上的光明,往往被不安、污染和拙劣所覆盖,他对世界人间将产生一种深刻的同情心,他就想用光明来改变这种不安、污染与拙劣,这种事业叫「外王」。
所以「内圣外王」是人间永恒的理想,要做永远的奋斗!
孟子所谓「扩充」,「扩而充之,足以保四海」!
但这个永远而广大的功业,其实并不高远,就在你我每个人当下的一念中,孔子说「我欲仁,斯仁至矣」——你在这个地方通达了人性,你在这里用人性的光明当老师,传导了你人性的光明,启发了学生人性的光明,其实整个人生的意义也不过在此,整个天地的精灵也不过在此!
你的生命——虽然你只是坐在这里,面对几个孩子——其实你的生命与宇宙当下是相通贯的,与众生当下是相感应的,于是一时之间,天下好像都在你的仁德的感召之中,就叫「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
作老师父母的,必须有这样的能力,才可能引导学生。
这种能力看起来似乎很困难——人间最困难的学问就是这个学问——但又是人生最必要的学问。
如果谁说他做不到,凡做不到的,就必定受苦!
不但自己受苦,也带着别人受苦。
其实要做到,也不会太难,它虽然说是一种「能力」,其实,只是一个「心态」的转换,一个「心法」的把握!
王阳明说「知行合一」,说「能知即能行」,不能做到的人,其实是还没有真知,行动才跟不上来。
我们现在既把道理都讲清楚了,你现在知道了没有?
或者说你现在知道了,等一下会不会忘记?
如果怕忘记,那你就随时提醒自己,一直想着它,当你想得很透彻的时候,你自然很愿意这样做,而且马上这样做,马上得到效应,一步到位!
这叫做「心法」。
我自己做老师一辈子,回想起来,在二三十岁时,我也不是一个有智慧的老师。
那时我很认真,我用我的体力和热情去工作,我也能把班级带得让同事们都说很好。
越长大,到五六十岁,我渐渐有一种体会,──有的老师是越教越没有信心,越教越一无所获。
但我是越教越有信心,──虽然学生越来越差。
现在的学生真的是比以前差了,尤其是近几年退化得很快,大学生喜欢只选一些简单的课程,上课不听讲,让作一点作业就哇哇叫,他们在一种风气之中,已经养成懒散、投机的习性了,但我也勉励自己以一样光明的心态来教,纵使不能整班都见效,至少百分之一二的人会有起色,纵使现在似乎不关痛痒,但已经在他生命中种下了种子了。
当然,教这样的大学生,还是难免会失望的,但我对小孩子,我绝对没有失望过。
我们的孩子尚未被污染,他刚刚到世界来,就是有污染,也染得不深,人性的光明是很容易被提升起来的!
一个老师要有这样的认定,用你的智慧启发他的智慧,用对光明的信赖、对人性的信赖引导他也能走向人性的光明!
如果这样的话,这个孩子渐渐可以不去管,至少不必管得太多,只要他不过分。
孩子总是活泼的嘛,他精力旺盛,总是喜欢表现小聪明嘛,贡高我慢一下,甚至捣蛋一下。
所以我们也要立规矩,但这规矩要有弹性,如果只设规矩没有弹性,这条线画得太死,那老师的心也是死的,这孩子的心于是也死了,所以不能设一个非常死板的规矩。
但你一定要有规矩,规矩是要随时讲的,随时提醒他。
而规矩的外围有个弹性,弹性的空间要看老师,老师严格一点的,空间就小一些,老师放松一点的,空间就会舒展些。
但是一定不可以越过这个弹性!
规矩之外已经有弹性了,再越过这个弹性就是放肆了。
所以不让孩子放肆,但是也不要要求孩子完全中规中矩,就在这个弹性空间中拿捏。
一个老师要让孩子很快把握到他应守的规矩在哪里,弹性可以到哪里。
当然,首先是这个老师要很明白,很有理性。
不要一高兴起来就变成放纵,情绪来时就变成苛责,这样孩子永远把握不好你的规矩与弹性在哪里,孩子的心里会乱的。
孩子的心一乱,就招致师生之间的不协调,你就感觉孩子常不如你的意,而孩子也随时提防老师,师生互相猜忌,都变成仇人了,还教什么学!
老师应该一直安安稳稳地保持心平气和的心态,如果孩子超越了弹性,就一定要规范他,或许只是一个警示动作,甚至一个眼神就好了。
久而久之,一个班树立了风范了,有孩子一旦超越界限,旁边的孩子也会提醒他,孩子会管孩子,他也会警觉这样下去老师会生气的,最后,班级管理就不必大动干戈了。
所以《中庸》最后一章一定要读一读,一个人做事,很认真,固然已经很好了,但有没有更好情况的呢?
《中庸》引《诗经》表示应进一步为「予怀明德,不大声以色」,心中怀有明德的人,是不需要经常大呼小叫的,不需要疾言厉色的。
那么,不大声以色,就是最完美了吗?
不是,《中庸》更进一步引了「德輶如毛」的诗句,「輶」是「轻」的意思,意思是说:
一个有德者的「德」,要像羽毛一样,使人几乎感觉不到压力。
不需要板起脸孔,好像向人宣布说:
「我是个有德者」,于是,摆出一副圣人的样子。
你不要板起脸孔嘛,自自然然地,好像不费丝毫力气,但却实实在在是一个精进不已的有德者。
这景况,已渐渐接近庄子说的「逍遥」了,但是《中庸》依旧批评它,说:
「毛犹有伦」,羽毛轻是轻了,但它还有一个图样形状可以捉摸咧!
要真逍遥,还要再进一步,到「上天之载,无声无臭」,有如上天的运行,广大高明而却毫无声息,毫无痕迹,到此境界,《中庸》作者不免赞叹说「至矣」!
──达到极点了!
《中庸》这篇三千六百字的大文章,到此戛然而止,留下有余不尽之意。
朱子说这是「圣神功化之极」,十足令人掩卷慨叹回味无穷!
「达到极点了」!
这句话里表示了一个君子要达到圣贤的境界是一个层次一个层次进展的,就好像佛家的修行,从十信,十行,十住,十回向;
初地二地到十地,等觉,妙觉等等,有许多阶位,只不过儒家分的阶位没那么详细就是了。
你从一个凡夫要到「无声无臭」,请问有多少功德要修?
多少德行要实践!
再请问,《中庸》这「无声无臭」四个字中,哪个字最重要?
就那两个「无」字!
「声」「臭」这两个字是「借代」修辞,随便提提的,但两个「无」字有原则性的断定,规定要到「无」的地步,才算至高至极,这个地步我们称作「化境」──「超越境界」。
《中庸》对道德实践的最高标准规定为「无」。
看懂了中庸,千万不要再讲什么「道家比儒家高」了,如果要分什么儒家道家,不要从境界上分!
难道道家有高明境界,儒家就不可以有吗?
到这种境界,儒道还有什么不一样吗?
佛家也一样啊!
凡是到达这所谓的「超越境界」的,统统是一样!
儒家的「无」不也是道家的「无」吗?
佛家的「空」不也同于儒道的「无」吗?
所以不会读书不要乱讲!
什么儒家是现实的,道家是逍遥的、隐居的,佛家是出世的,所以佛家最高,道家次之,儒家最低。
乱讲!
看你从哪里讲,从实践的起步讲?
还是从最高境界讲?
开始实践之入路是有区别,到最高境界没区别,都相通!
一样高,因为超越就是超越,没有两个超越。
好了!
儒家讲到最高,要「无声无臭」,退而求其次要「德輶如毛」,轻轻松松的。
「羽扇纶巾谈笑间」不是很轻松吗?
「樯橹飞灰烟灭」,一切艰难的问题迎刃而解,不是很轻松吗?
想要如此轻快,你应先从「予怀明德不大声以色」做起,你的表现不在声色上了,但这时还有一些隐忍的味道,──我在勉励自己更加光明,尽力接近天性,还要用一番力气。
从用一些力气到几乎不用力气,到完全不用力气,完全没事情一般,老师要向这里琢磨他的教育智慧。
开始时,能做到「予怀明德不大声以色」就不错了。
我自己有明德,我随时思索做老师的智慧,我遵守着做老师的道理,我有做老师的样子,渐渐就可以「不大声以色」,不必大声叫骂,不必动粗,学生自然自动自主愤发向上。
从此更上一层,「德輶如毛」老师只轻轻地走过来,站在学生面前,或坐在那里,以其清明的眼光关照一下,学生就能领会老师的心意,不必开口警诫,就已经教好了,学生感觉到好像没老师一样。
「无声无臭」,则是大声小声都可以,管严管松,都恰到好处,有老师没老师根本都一样,呵呵!
(众笑)
老师越使用智慧,就越不必用现实的生命力,越用智慧,自己内在的「涵养」就愈深,所表现出来的德业就愈高。
因为人是活的,学生是活的,活的人是有光明的灵性的,有光明灵性的活人,他的灵性是很容易被感动的,他的光明是很容易被引发的。
所以老师的涵养与德业,很容易在有意无意间,默默地感动学生,启发学生的清明本性,于是老师自己修了德,也同时成就了孩子的「德」,虽然孩子此时不知道这就是「德」,但越长大就越能体会出来,这种从内而体会出的德,叫「大德」!
这种教育法一定要推广开来,推广到全世界!
现在西方式的学校教育,以传授科学知识为标准,管它什么「智慧」,认为那是不科学的,学生不学智慧,所以老师也不必有「智慧」了。
我认为我们师范学校的培训内容,须要有很大的提升。
现在的师范学校,根本不讲这些「心法」。
师范学校当然也要求老师要有「素质」,但这「素质」,是以「认真」为标准,以能够操作既定的技术,所谓「体制的教材教法」为标准,其实这只是一些很初步的老师的本分。
现在从师范学校训练出来的为人师者,没有「德」的观念,没有「智慧」的追求。
现在体制的学校课程、应试制度,也不需要老师有这种能力,于是「以盲引盲」,人心败坏,不可收拾。
我打算写一部「读经教育学」,其中,这样的教育哲学,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一定是从「通透人性」来讲教育,「通透人性」不是说说而已,要真有体会才行,真的付诸实践才行。
从理想到实现,不见得马上会成功,一定会有曲折,但在曲折中信念坚定,老师自己会一步一步往前进,也渐渐会看到孩子心性的进境。
一个学校或许不可能所有的老师同时都愿意做,可以一两个老师先有所感悟,立下心愿,自觉地这样做,久而久之,必见效应。
以下,再落实地说说读经私塾教学的实务:
因为这个时代堕落,人都牛头马面的,孩子像一群猴子一样,不来虎豹就不错了,呵呵。
(众亦笑)来一些猴子你要怎么办?
当然要「教」,尤其要「化」,叫作「教化」。
孟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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