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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王世贞在《艺苑卮言》中甚至说“韩退之于诗,本无所解,宋人呼为大家,直是势利他语。
”
到底怎样正确地评价韩诗,在当前的学术探讨中,还是一个颇有争议的问题,我们这里不作评论,现只就韩诗的“以丑为美”的艺术特色作些肤浅的探讨。
“以丑为美”是请人刘熙载《艺概》里对韩诗部分风格的评语。
他说:
“昌黎往往以丑为美,然此但宣施之于古诗,若用之近体,则不受矣,是以言各有当也。
”这几句话说的有些含糊不清。
诗是强调美的文学样式,即是说“丑”那么无论是近体还是古体,都同样在“不受”之列,何以“不受”于近体,而“但宜施之于古体”呢?
因为刘熙载之所谓的“丑”,其含义相当于《荀子》中“记丑而博”之“丑”,仅是指韩诗中部分险丑的风格而言。
那么,韩诗中是否存在着险怪的风格倾向呢?
我们答曰“有”。
不但有,而且十分的显著和突出。
笔者认为韩诗之所以具有险怪的风格,是韩愈所处的这个时代造成的。
因为诗歌声发展到齐梁以后,以浮艳靡丽为美,偶俪声病为工,辞陈调滥,气象萎弱,跟当时的风气一模一样,走进僵化没落的死胡同。
到了唐代,开始转变。
有陈子昂开拓在前,李白、杜甫等勃兴在后,至开元之际,六朝以来的轻靡诗风,基本上已有所廓清。
但是,从大历到贞元年间,又出现了诗风平庸,多袭陈言的情况,正如韩愈在《荐士》诗里所慨叹的“……齐梁及陈隋,众作等蝉噪,搜春摘花卉,沿袭相剽盗……”这是针对当时的诗风而提出的批评。
跟《南阳樊绍墓志铭》中“惟古于词必已出,降而不能剽贼。
后皆指前公相袭,从汉迄今用一律”的说法是一致的。
可见当时那种相互因袭的创作风气,是相当严重的,韩愈在大声疾呼地从事古文创作,掀起古文运动的同时,必然同样要用“词必已出”及“陈言务去”③的创新精神来致力于诗风的改革。
所谓的“陈言”,乃是人云亦云的陈腔滥调,干夫秉笔,如出一手。
韩愈批评他的朋友崔立之的写作态度是失之“太易”。
他说“才豪气猛易语言,往往蛟龙杂蝼蚓。
”④又说他“文如翻水成,初不用意为。
”⑤因此,我们有理由说韩愈的险怪风格,是刻意求新的产物。
实质上是一种革新的尝试,矫枉过正的结果。
如果不看到这一点,就不能正确地去评价韩诗。
清人赵翼在他的《瓯北诗话》里写道:
“韩昌黎平生所心摹力追者,惟李杜二公。
顾李杜之前,未有李杜,故二公才气横姿,各开生面,遂独有千古。
至昌黎时,李杜已在前,纵极力变化,终不能再辟一径。
惟少陵奇险处,尚有可推扩,故一眼觑定,欲从此辟山开道,自成一家。
此昌黎注意所在也。
然奇险处亦自有得失。
盖少陵才思所到,偶然得之,而昌黎专以此求胜,故时见斧凿痕迹,有心与无心异也。
“赵翼的见解,虽未必完全中肯,但较之刘熙载,似乎要高明一些。
至少他已看清形成韩诗风格的渊源”。
而所谓“专以此求胜”,则跟刘熙载“以丑为美”的说法,意义上是相近似的,当然也是指韩诗险怪的一面。
所谓险怪的诗风,是相比较而存在的。
假令没有杜甫和韩愈,那么李白的“巨灵咆哮擘两山,洪波喷流射东海。
”⑥也算得上险怪了。
一般来说,这仅仅是对平庸陈腐而言,其实也难下确义,缺乏标准。
韩诗的特点,主要是言人所未言,状人所未状,光怪陆离,出人意表。
借用杜甫的话来说,是“语不尺人死不休。
”⑦这大概是目之为险怪的根本原因,下列我们对韩诗“险怪”的特点,例以证之:
一、构思的新颖奇突,是韩诗的最大特色。
他的好友孟郊丧子,他写了一首《孟东野失子》诗劝慰之。
诗中没有半句惋惜劝慰的话,却编造了天、地柢和大龟三方面的对话。
讲了一通“有子且勿喜,无子固勿吧”大道理。
最后以东野得梦,大龟传达了“天之言”,使之收悲而忻结束。
用寓言形式入诗,以此作为对丧家的慰问,恐怕是一种罕见的创举吧!
可见其构思新奇之一斑。
《陆浑山火》一诗,本来是写常见的山中野烧。
但诗中却大事铺叙火神宴客的盛大场面,有每繁花、音乐、旗幡、宾从、仪仗、酒肉、饮啖……等方面的描写,写得如火如荼,惊心动魄,如同看到一幅西藏的曼陀罗画。
《苦寒》一诗,描写受冻的麻雀,他说:
“啾啾窗间雀,不知已微纤。
举头仰天鸣,所愿晷刻淹。
不如弹射死,却得亲炰燖。
这是说麻雀受不了寒冻的折磨,宁愿给人射死后被煮熟,反而能够接近火和炙热。
那种匪夷所思的构思,不合情理的语言,较孟郊《寒地百姓吟》的“寒者愿为蛾,烧死彼华膏”的构思似而又过之,无非是刻意烘托苦寒的气氛,他在《郑群赠簟》诗中,描写凉爽的竹簟(席)说:
“倒身甘寝百疾愈,却愿天日恒炎曦。
”为了享受凉爽的竹席,宁愿天气永远炎热。
语言夸张而诗意奇突,与《苦寒》异曲同工。
所以程学恂《韩诗臆说》曰:
“韩派屏弃常熟,翻新见奇,往往有似过情语,然必过情乃发,得期情者也。
”这大概是被用为险怪的根据之一吧。
二、大量的议论入诗,和大量的散文化句式,即所谓“以文为诗。
”“以文为诗”在韩愈之前早而有之,但到了韩愈手中,确实发展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峰,成为韩诗有代表性的特色,同时也成为一个有争议的问题,限于篇幅,我们这里不再赘述了。
三、运用独特的修辞格。
在修辞上,有一种叫“镶嵌”的修辞格,是在两个词性相同而并立的词的前面或后面,放上两个动词、形容词或其他属性相同的词,组成一组形式整齐而词性交错的四字词语。
如“天”“地”“水”“火”“翻”“覆”“深”“热”都是一些普通的字词,但如果把这些字词嵌成“天翻地覆”“水深火热”等词就觉得词语的意义大不一样了。
这就是修辞学上的“镶嵌”的妙用,对于语气及意义的加强及深化,均有良好的效果。
笔者遍阅韩愈的七言古诗,发现绝大多数诗篇中都运用了这种修辞手法,戛戛独造,层出不穷,大大地发展了修辞领域里“镶嵌”词的词汇。
如:
连层累栋(《汴州乱》)山红涧碧(《山石》)
芟蒿斩蓬(《刘生》)浮花浪莺(《杏花》)
风揉雨练(《李花》)蜂喧鸟咽(《感春》)
魂翻眼倒(《游青龙寺》)山狂谷狠(《陆浑山火》)
云窗雾阁(《华山女》)鸾飘凤泊(《峋嵝山》)
这里仅略举一部分,已有目不暇接的感觉了,如果了解这一点,不啻在韩诗遣词属句的秘府中,见到了开户启牖的钥匙。
同时我们把杜甫《荆南兵马使太常卿赵公大食刀歌》中的“问兵刮寇”、“猛蛟突兽”、“翻风转日”诸词相推求,又不难看出韩、杜之间,继承和发展的线索。
所谓“精诚忽交通,百怪入我肠”⑧正是说明了这一点。
四、韩诗的炼字,尤为奇僻。
清叶燮在《原诗》中曾说“韩诗无一字尤人”,确实不是过誉之辞。
如《送无本师归范阳》诗中的“狞飙搅空衢,天地与顿憾”,完全可以写成“狂风吹太空,天地与顿撼”。
但是不说“狂风”而说“狞飙”,不说“吹”而说“搅”,在炼字中有选择地渗入了一种风势威猛的形象,读来倍增天摇地动的感觉。
由此,已可体味出所谓“险怪”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其他如《杂诗四首》“黄鸟能忍饥,两翅久不擘”之“擘”字;
《题合江亭寄刺史邹君》“瞰临眇空阔,绿净不可唾”之“唾”字,“穷秋感平分,新月怜半破”之“破”字,《答张彻》“泉绅拖修白,石剑攒高青”之“拖”、“攒”、“修白”、“高青”等字眼,锤炼警动,极有风致,《秋怀十一首》“不知觑文字”,《答孟效》“文字觑天巧”之“觑”,“虫吊寒夜永”之“吊”。
《南山诗》“挂一念万漏”《赠张籍》“余事不持眼”,《秋怀十一首》“离离挂空悲”之“挂”,尤其显得冷隽,应该说这种炼字的方式,也是探讨韩诗的一个重要方面。
五、反事而用,陈言务去,顾嗣立《寒厅诗话》谓“韩昌黎诗《句句有来历》,而能务去陈言者,全在于反用。
”什么叫反用?
就是指韩诗在用事方面一反本事的愿意而用之,借以达到务去陈言。
化腐朽为神奇的目的。
这也是韩诗与众不同之处。
如“北窗追凉”这个典故,是出于陶潜《与子俨等疏》中,原文是“五六月中,北窗下卧,遇凉风暂至,自谓是羲后上人。
”但韩诗《病中赠张十八》云“中虚得暴下,避冷卧北窗“,一般用典,都以北窗为追凉之处,这里偏说成避冷,虽用事而反其意。
又如“鹤立鸡群”语出《晋书,嵇绍传》原文是“……或谓王戎曰:
“昨日稠人中始见嵇绍,昂昂然如野鹤之在鸡群”。
而在《醉赠张秘书》诗中却说“张籍学古谈,轩鹤避鸡群”薰是香草,莸是臭草,《左传.僖公四年》“一薰一莸,十年尚有臭。
”所以薰莸不同器,喻正直与邪恶之不能相容。
而《赴江陵途中寄赠三学士》诗却说“因病鼻塞,渐能等薰莸。
”于反语中流露出愤慨的情绪。
其他如《荐士》之“强箭射鲁缟”是反用《汉书。
韩安国传》“强弩之末,力不能入鲁缟”语。
《谒衡岳庙遂宿岳地题门楼》之“猿鸣钟动不知曙”的诗句,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不再一一列举,然已足见去陈言,立新意这一斑。
六、韩诗的用韵方式,又往往别具一格。
在《六一诗话》中欧阳修曾说“退之之笔力,无施不可……余独爱其工于用韵也。
盖其得韵宽,则波澜横溢,泛入傍韵,乍还乍离,出入回合,殆不可拘以常格。
……得韵窄,则不复傍出,因而难见巧,愈险愈奇。
”《此日足可惜一首赠张籍》是韩集中有名的诗篇,用的是宽韵“阳”韵,但是篇旁及“东”“冬”“江”“庚”“青”五韵,并且其中“光”“鸣”“更”“狂”“江”五个韵,都重押了两次。
《孟东野失子》一诗,通篇押“先”“寒”“删”“真”“文”“元”六韵,而这些韵,恰恰都是宽韵。
“江”韵是窄的。
而《病中赠张十八一诗》,通篇用“江”韵本韵,绝无一韵傍出。
“琰”韵也是窄韵,在《陪杜侍御游湘两诗》诗中,用“琰”韵本韵,绝无一韵傍出。
“琰”韵也是窄韵,在《陪杜侍御游湘西两诗》诗中,用“琰”韵本韵,绝无一傍出,他如《会合联句》,通首押“肿”韵,《献山南郑相公樊员外》,通首押“物”韵。
此种用韵方式,虽不免有炫耀腹笥宏博之嫌,却也在很大程度上显示不落人窠臼的做法。
无怪梅圣愈说“前史言退之为人木强,若宽韵可自足,而辄傍出。
窄韵难独用,而反不出,岂非其拗强而然欤?
”⑨
至于为了押韵而颠倒词语,如“参差”之为“差参”,“玲珑”之为“珑玲”,“江湖”之为“湖江”等等,虽然是有所本而于理无害⑩,但也绝不是墨守成规,惮于创新者所敢尝试的。
其他创新的句法如:
“千以高山遮,万以远水隔”⑾,江鱼不池活,野鸟难笼驯⑿。
特珠化的声调如《南山诗》的“横云时平凝”为接连五个平声字,“点点露数岫”为接连五个仄声字,在《南山诗》中,连用五十一个“或”字,四十一个“若”字和十四种不同的叠字,《双鸟诗》连用四句“不停两鸟鸣”。
《赠别元十八协律》连续提问,用了五个“何”字。
《此日足可惜》共一百四十句,笔力单行,淋漓尽致,没有一句对偶语,即,“淮之水舒舒,楚山直丛丛”两句,也故意造成接近蹉对的样子,所以强幼安《唐子西文录》中说:
“韩退之作古诗,有故避属对者,淮之水舒舒,楚山直丛丛是也。
”但是《县斋有怀》和《答张彻》两首古诗,则又是构筑精工,句句是对。
总之,韩诗在结构、意境遣词、属句、炼字、用韵等方面,都是不属于故常,又拘一格而富于变化。
这种不同凡响的风格,对于当时缺乏生气的文坛特别是诗坛来说,确实是异军突起,大放异彩。
是一种强有力的冲击和突破。
这些都是被人看成险怪的主因。
同时韩愈所凭借艰深古奥的句子,骤读难解,即使是不满他的风格的人,也只能目瞪口呆面感到“可畏可服”。
马位《秋窗随笔》云:
“退之古诗,造语皆根柢经传,故读之犹列商周彝鼎,古痕斑然,令人起敬。
时而火齐木难,错落照眼,应接不暇。
非徒作幽涩之语,如牛鬼蛇神也。
“就是这种情况。
所以韩愈曾说自己是“险语破鬼胆,高词媲皇坟⒀。
这仅仅是在革新诗风的过程中,对自己的标榜而已。
为什么要这样说呢?
因为我们考察唐代诗歌的发展情况,以贞元到元和初年,诗坛上又出现了兴旺蓬勃的气象。
这时基本上存在着两种不同风格的流派,一种是以韩愈为代表所谓险怪一路;
别一种是以白居易为代表的平易一路,对于建中,兴元时期死气沉沉的诗坛来说,确是面目一新,白居易说:
“诗到元和体变新”应该就是为这种新气象而发出欢呼。
但是,从文学史的角度来看,韩愈在诗歌革新的斗争中,其大胆探索的精神,当然应给予充分的肯定,而就其本身的诗歌艺术实践来看,却不是完全无瑕可见的。
应该说他的作品既有极成功的一面,也有失败的一面,我个人认为是小庇不掩大美,这里也决不为韩愈避讳。
例如:
词悭义卓阔,呀害疾掊掘。
(《献山南郑相公樊员外分》)
杂作承间骋,交惊舌互舚。
(《喜候喜至》)
刑神咤嫠旌,阴焰飐犀札。
(《征蜀联句》)
孟池波风陵屯,谷含呀巨壑颇黎盆。
(《陆浑山火》)
以上诸句,确实是过于槎桠难读,艰涩难懂。
虽然这些不是他诗风基本的一面,可是用虎狼药,治虚弱病,也未必为人所接受得了,何况自大历以来那种平庸圆熟的诗风,由于流毒已深,积重自然难返。
要刷新一代诗风,岂是容易的事,当然要遭到来自各方面的阻力。
韩愈,《与冯宿论文书》里有一段颇有意味的话,他说“……仆为文久,每自测,意中以为好,则人必认为恶矣,小称意,人亦小怪之。
大称意,即人必大怪之也。
时时应事作谷下文字,下笔令人惭,及示人,则人以为好矣。
小惭者亦蒙谓之小好,大惭者即必为丈好矣。
……”足见阻力是严重的,文章如此,诗歌何尝不是如此?
他曾在《寄卢仝》中说,往年弄笔嘲同异,怪辞惊众谤不已,近来自说寻坦途,犹上虚空跨绿駬。
说到“惊众”之“怪辞”很不受欢迎,但要改“寻坦途”,恐怕也不大容易。
说的是卢仝,其实何尝不是韩愈自道,这是他在诗歌艺术实践过程中,发现了存在的问题,从而产生了进一步的认识。
上面已经谈到,韩诗部分风格之所以有险怪的一面,乃是一种矫枉过正的尝试,无论这种尝试成功或失败,他凭仗“文字锐气在”⒁那么一股勇气,是这样做了,这是最可贵之处,而他在艺术实践中的诸般得失,自身的认识也在不断提高。
他在元和六年写的《送穷文》,其中提到的文穷是“不专一能,怪怪奇奇,不可时施,足以自嬉。
”所谓“不可实施”就是说明偶一为之则可。
显然已经看到了自己创作风格上的得失,就在这一年冬天,他在《送无本师归范阳》诗中,对贾岛提出了“奸穷怪变得,往往造平淡”的说法。
这就是说明平淡必从绚烂中脱化而来,方才有扎实的根柢而不致流于浅薄平庸,从“洁屈声聱牙”⒂通过“即极乃通”⒃的变化飞跃,重新回到“文从字顺”的境地,回到“至宝不雕琢,神功谢锄耕”的境地,细鉴韩愈怕全部诗作,险怪和平淡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同时并存,正是沿着这样一条规律去进行实践的,故愈到晚年而愈趋平淡,如《南溪始泛》三首,写作的日期,离他逝世不过三个月,而这一组诗风格闲远淡泊,大类晋陶潜的气息。
可见韩诗的风格通过他自身的实践努力,也在发生变化,这是一个人从破到立的过程,完整地显示了韩诗所经历的道路,所以刘熙载批评他“以丑为美”,其实有些以偏盖全,不了解韩诗变化的全过程。
赵翼《瓯北诗话》中又说:
“其实昌黎自有本色,仍在文从字顺中,自然、雄浑、博大、不可捉措、不专以奇险见长。
恐昌黎亦不自知,后人平心读之自见,若徒以奇险求昌黎,转失之矣。
”这几句话是很有见地的。
不过韩愈对“文从字顺”的境地,早已认识到是“既极乃通”的结果,这也是他的“自知”之处。
注释:
⑴《全唐诗》、李贺《高轩过》上海古籍出版社影印
⑵《全唐诗》、杜牧《读韩壮集》上海古籍出版社影印
⑶《唐宁八大家文集》韩愈《南阳樊绍述墓志铭》、《答李翊书》上海古籍出版社影印
⑷《全唐诗》、韩愈《赠崔立之评事》上海古籍出版社影印
⑸韩愈《寄崖二十六立力》上海古籍出版社影印
⑹《李白诗选》李白《西岳云台歌送丹尔丘子》上海古籍出版社影印
⑺《杜甫诗选》杜甫《江上值水如海势聊短述》上海古籍出版社影印
⑻《全唐诗》韩愈《调张籍》上海古籍出版社影印
⑼《历代诗话精选》欧阳修《历代诗话精选》北京大学出版社
⑽顾嗣立《寒厅诗话》北京大学出版社
⑾《全唐诗》韩愈《路旁堠》上海古籍出版社影印
⑿韩愈《送惠师》上海古籍出版社影印
⒀韩愈《醉赠张秘书》上海古籍出版社影印
⒁韩愈《寄崔二十六立之》上海古籍出版社影印
⒂《唐宁八大家文集》韩愈《讲学解》上海古籍出版社影印
⒃韩愈《南阳樊绍述墓志铭》上海古籍出版社影印
参考文献
①《全唐诗》上海古籍出版社影印
②《唐宁八大家文集》上海古籍出版社影印
③《李白诗选》上海古籍出版社影印
④《杜甫诗选》上海古籍出版社影印
⑤《历代诗话精选》北京大学出版社
⑥《谈艺录》钱钟书《中华书局》北京大学出版社
致谢
论文写作过程中得到指导教师的鼎力相助,对他们真诚的帮助致以衷心的感谢。
同时,对校领导和图书室的老师一并致以诚致的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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