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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资本化与制度性致贫
全球资本化与制度性致贫 [1]
温铁军
题解:
世纪之交已过10年,除了中国之外的世界各国都没有如期完成联合国制定的、各国领导人郑重签署的“新千年计划”;更吊诡的是:
完成了新千年计划的中国却越来越成为西方带领的、包括发展中国家在内的主流话语众批评的“靶子”!
甚至国内外谁都可以凭借西方主流意识形态内含的“政治正确”随意敲打中国,而邯郸学步般地跟从西方话语的主流中国人也恨不得自断股肱……
由此,怎么看待全球二八开——富者愈富贫者愈贫的规律,就成了中国人能否有效地把中国经验从特殊论提升到“一般论”的理性高度的重大话语权问题。
于是,今天的题目是全球资本化与制度性致贫。
一、理论创新:
成本转嫁论——全球金融化是如何加剧制度性贫困的
首先,我们提出了不同于主流的问题意识:
随着战后西方产业资本大规模向发展中国家转移而发生的全球化及其派生的制度性贫困问题,已经在世纪之交出现了重要的、但却被学术界视而不见的结构变化。
一是从政治上看,越是政治现代化国家其制度成本越高,越难以化解债务危机。
因为,虽然世界上的政府负债已经从发展中国家负债为主,转变为发达国家政府负债占比高达70%以上;但,那些因长期忝踞发达国家地位而构建了制度权和话语权的“新债务国”们却根本就不会认同他们自己确立的债务国必须接受债权国制度要求的原则。
结果是:
新债务国显然都趾高气扬地赖账,理直气壮地索要债权国“救助”;一度最亮丽的世界主流秩序势必被其构建者“始乱终弃”……
二是从经济上看,越是结构高度化的超现代经济体,基尼系数越高。
其中,最发达的现代化美国GDP的85%以上来源于金融为中心的服务业,其贫富差别超过0.5,大约1/5的人口不得温饱;属于高度现代化条件下拉大贫富差别的典型。
在中国最现代化的香港特区GDP的80%以上来源于金融为中心的服务业,并且也是基尼系数高于大陆大部分省市的地区。
在发展中国家服务业占比最高的是印度,其贫困率也高达1/3以上(民间组织认为1/2);属于贫富差别拉大、贫困问题严重难以缓解的典型国家。
同理,如果中国的沿海发达地区或现代化大城市愿意把外来打工者纳入本地贫富差别统计,也会出现基尼系数显著提高的现象。
归纳已发生的经验过程可知,体现“西方特色”的政治和经济越是高度现代化,反而产生的贫富差距更大。
高度现代化与贫富差别拉大这二者之间,客观上存在因果关系,只不过构成这种因果逻辑的变量及其结构尚待验证。
其次,自从华盛顿共识问世,人们就自觉不自觉的接受其规定的国际经济秩序的内涵:
世界只有20%的国家和地区的人口(白人及其后裔为主),已经进入现代化,另80%的人口(有色人种为主),很难再进入现代化。
另外的派生内涵是,因为20%的人口享受现代化就已经造成了环境的不可持续,再让另80%的人进入现代化,地球环境就无法承载了。
基于这种占据主流地位的共识,无论中国怎么说和平发展,人们都不信。
因为如果占世界人口20%的中国人进入现代化,就改变了华盛顿共识,世界就不再是二八开这个被称为自然界“黄金分割定律”在人类社会的约束,就被中国人突破,变成了四六开。
由此可见,无论中国人是“乖”还是“张”,西方主流的制度文化都会自发抗拒中国进入现代化。
再次,当人们讨论全球化的时候,需知占据主流地位的是全球金融化。
金融化进程中,人们都看到的资本化是一个方面,但资本化的前一个方面是货币化,没有相当强势的政府印刷出纸币并“赋权”于货币信用的货币化加速度过程创造大规模货币增量,金融资产总量不会如此短期就大规模提升,这种依托政治强权的金融资本所主导全球的资源资本化,也就不会有强势地占有资源转化收益的工具。
因此,人们需要分析,当代全球化的实质内容不是教科书上讨论的商品生产和自由贸易。
今天占据主流的西方世界更主要依靠的是两个增长:
政治强权的增强及其派生的货币化增长,和货币大规模增发派生的作为资本化主力的衍生品交易量的增长。
而制度性贫困,则是与这种全球化伴生的成本转嫁与生俱来的。
总结我在最近十几年开展国际比较研究得出的基本结论,只有5个字:
成本转嫁论。
亦即,制度性贫困是承载了不断累积的全球化代价的客观结果。
这是个以政治经济学为框架、以制度经济学为方法的理论创新。
从这个客观研究反过去找理论资料的时候,就找到了美国学者沃勒斯坦的“世界系统论”,这属于一个讨论资本主义体系的政治经济学理论,他提出了“核心——半核心——边缘”的世界体系,这个基本框架可以做我们分析全球化的一个理论工具。
此外,则也承袭了萨米尔.阿明的第三世界“依附理论”。
与相对于西方经济学而言已经属于最具革命性的新制度经济学相比,这些理论更具革命性和现实性。
制度经济学之具有革命性的原因,是将微观分析为主的西方经济学过去不纳入的制度甚至文化等基础性因素吸收到经济学框架中了,虽然其目的是据以强调发展中国家的经济转轨;但毕竟有从“经济脱嵌于社会”内生的幼稚向“经济回嵌社会”的成熟有所回归。
制度经济学研究中,比较具有积极意义的、并且易于被新古典理论体系接受的,是认为制度变迁产生增量收益。
在中国较早用制度学派理论研究改革、并为西方人提出“北京共识”奠定理论基础的,是林毅夫教授。
1980年代林毅夫从海外归来与国内学者合作主持研究项目,证明了因农村制度变迁创造的农业增产占的比重约为46%,此后,这种“制度收益论”成为中国政治家及经济家都乐于接受的主流观点。
但,虽然“有多少收益就必有相对应的成本”只是个基本常识,却很少有政治家和经济家愿意讨论制度成本。
由于,我的实证研究起步于1980-1990年代的农村试验区;按照试验法的原则只能“不断证伪才能接近客观真理”;在这种不断证伪的试验过程最初我只归纳为“制度成本论”。
后来更多做国际比较研究时才进一步意识到,发现制度成本并不应该算是我的理论创新;而发现占有制度变迁收益的利益群体把制度成本不断对下做层级转嫁,而且也不是不变的;才应该是我的理论创新。
因此修改为“成本转嫁论”。
理论家大都认同贫困是有制度性原因的,这个所谓制度性贫困,其实就是成本不断对弱势群体的转嫁造成的——任何制度变迁都是原有框架内占有收益的利益集团进一步获取增量收益并向弱势群体层级转嫁制度成本的过程。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现在资源环境破坏愈演愈烈。
那是因为:
弱势群体至少还可以发声,但是环境却不能发声,当弱势群体不断承受累加的制度成本到不能再增加的时候,成本就更多地转嫁给了环境。
当我们把制度经济学对新古典经济学的创新引用到分析发展中国家制度变迁的时候,就有了个有意思的说法,我强调指出:
制度本身是派生的——这和很多学者的制度决定论有差别 [2] 。
他们说到各种不良现象的时候,似乎愿意说“都是制度惹的祸”。
当然,这使得面对各种劣迹的理论家很容易给社会大众找出解释。
但如果愿意深入想,就应该会问:
制度是从哪来的?
特别是那些所谓现代制度是怎么产生的?
中国是向西方现代化努力学习的一个发展中国家,我们的制度从何而来,很大程度上也是历史哲学问题。
我们认为,自从人类进入资本主义文明这个相对于人类5000年文明史而言虽然很短、却破坏很大的历史阶段以来,西方发达国家主导了三次矛盾转移和发展中国家的“接轨”。
第一次始于资本主义早期欧洲工业化导致的殖民地扩张——发达国家对资源和市场的占有/贫困人口的移出,占领了世界上资源最丰富的南北美洲、非洲和澳洲,及其引发的17-19世纪的大量战争,最终导致20世纪的两次世界大战。
同期,发展中国家纳入资本主义体系,被拖入殖民地和势力范围争夺的殖民化地缘战略。
第二次始于资本主义中期产业资本的扩张——基于1950年代战后的二次工业化兴起的一般制造业转移,消解第三次大战压力。
发达国家内部二战之后工人运动促进了社会福利与劳动力成本/环境保护压力上升。
同期老殖民主义时代形成的世界秩序解体,全球反殖民化运动中形成大批新兴民族国家,成为接受发达国家产业转移的载体。
第三次始于资本主义晚期的金融资本扩张——1990年代至今正在演进的金融资本主导的全球化竞争。
全球货币化和资本化进程加快,导致后殖民化时期地缘战略:
美元集团与欧元集团对抗性冲突。
可见,发展中国家的制度是问题,但不是发展中国家的制度问题。
而我们这个发展中国家的所谓现代制度,主要源于国家进入工业化初期的原始积累;我们只不过强调了任何现代制度的派生特性。
因为,世界100多个国家都是战后形成的发展中国家。
正是由于在二战后才成之为了国家,那么这些国家就因为战争的教训,大都在追求国家富强。
然而,他们的榜样是前宗主国;于是,大多数发展中国家的现代制度就都不可避免有宗主国痕迹,体现在议会、法院、军队、警察制度等等之上。
然而,几乎所有发展中国家在早期工业化发展的时候遭遇的第一件事,就是“资本极度短缺”。
因为工业化本身就是个内生性地不断追加资本的过程,亦即:
资本增密是工业化的内在机制。
于是,凡是想加快工业化的国家就都会构建追求资本的制度,政府也势所必然地都有“亲资本”的政策倾向。
对此我们一再指出:
在一般发展中国家,只要追求工业化就势必面临资本极度稀缺的实质性挑战。
于是,不论声称何种主义,不论坚持何种体制,内涵使然地都具有亲资本的派生制度特性。
并不是意识形态不重要,我们只不过是重申了意识形态不得不受制于经济基础的传统政治经济学的基本原理。
据此可以归纳出的经验教训很直白地无可奈何:
如果追求工业化的发展中国家的上层建筑及其制度体系不仅超前于、而且不利于工业化的资本原始积累,就会因这种上层建筑对经济基础的反作用而跌入发展陷阱、很难爬出来。
由此可知,政府内在地亲资本,乃是二战之后发展中国家因资本短缺又要工业化势必采取的政策倾向。
然而,二战过去很久了,能靠着照搬西方制度及其文化体系来完成本国工业化的发展中大国很少。
西方人于是提出“金砖四国”;但,这个说法似是而非。
因为,其中的俄国本是参加一战这个典型的帝国主义战争的老牌帝国主义国家,本来不应该列入二战之后的新兴国家。
何况,若以是否完成工业化为标准,那在亚洲只有中国;在拉美只有原住民占比不足3%的巴西。
更值得中国人做比较研究的,是世界第二大的原住民国家印度。
其工业产值只占GDP的30%左右,和城市人口占比差不多;即使已经进入新世纪,还不能算完成了工业化。
很多中国学者都说印度的信息服务业占比很高,提前实现了经济结构高度化。
确实,印度三产比重高于50%,因此有人就说印度比中国先进。
但,很少有人看印度的三产是什么:
服务海外为主。
这与其历史高度相关——英国为了减少对华贸易逆差,于1840年发动鸦片战争,以国家犯罪手段强迫中国开放毒品自由贸易,随之就追求“规模效益”而需要大量开辟鸦片种植园;于是,1852年英国进一步扩大国家犯罪占有毒品收益——派出皇家军队在南亚次大陆东征西讨、配合其政府垄断“国企”东印度公司统一了印度。
在鸦片战争之前的印度,还是个次大陆地理概念——500多个小邦、几千种语言;被迫统一之后只能全国推行英文。
印度70%以上的人口在乡下的传统村社,其中超过1/3人口是无地农民,还有大量流入城市的穷人生存在大型贫民窟,这种城乡贫困使得民间认可的贫困率占比高达50%以上。
印度自称“世界最大的民主国家”,却同时也是最大贫困国家;其一国的贫困人口超过了非洲和拉美的贫困人口总和。
这也导致印度知识分子无法为没有任何生产资料的无地农民和贫民窟人群提供服务,贫民窟的灰色经济也不产生可分配收益和工业化必须的原始积累。
如果第二产业不发达,就更用不了这么多受过高等教育的工程技术人员。
如果愿意这样客观地看,印度产业结构高度化内生的问题就解释了。
当代印度国情是:
由于国内产业不发达,受了英语为载体的高等教育、符合西方人力资本要求的印度人可以低偿地为西方提供软件、电脑维修、信息咨询等IT业服务,以及医疗、金融投资等方面的服务。
当然,这些服务大都难以对内。
诚然,印度这个通过“外向型服务业”形成经济结构高度现代化的事实,对于比较发展研究非常重要——发展中国家的当代高等教育大都参照结构高度化的西方教育体制来搞,也就大都会内在地具有迫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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