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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刚刚逝去的二十世纪八十年代里,诗人们仍可满怀青春激情与理想精神,以时代的代言人和文化英雄自居;
然而,空前“务实”的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一来,马上给诗人们当头一瓢冷水,令他们从意识形态的幻觉中猛然惊醒,顷刻明白自己既充当不了什么时代的代言人与文化英雄,也无法扮演什么“缪斯女神”或“神谕者”之类的角色。
社会地位的一落千丈以及“不再为自己所属的文化所赞赏”(波特莱尔语)的尴尬,使得诗人们被迫退守个人立场,自甘普通、平凡,一头扎进琐屑无奈的日常生活中,在那里俗气着、窝囊着,也默默地思考着、反省着,学会了平心静气地观察生活、研究生活,“从身边的事物中发现需要的诗句”①。
正是由于时代文化语境的深刻转型,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的诗人们尤其是一部分先锋诗人,他们往往要本能般的拒斥以前那种高调、空泛的抒情以及不无夸饰的宏观叙事,转而喜欢站在或贴近普通市民的价值立场上,对芜杂俗气而又亲切无比的日常生活进行不竭的个人化叙述,以期能在形而下的物象与表象中发掘被遮蔽的诗意,努力探寻将日常生活经验转化为诗歌材料的可能性,我们不妨将二十世纪九十年代诗人们特别是一部分先锋诗人的这种新的诗歌写作取向称之为“日常经验写作”。
当然,这只是一个相当概约、笼统的称谓。
实际上,由于特殊的成长背景和心理体验,不同的先锋诗人对于“日常经验”的理解和处理方法,是有所差异的。
在这当中,诗人于坚不仅理论思考颇为深刻、独到,而且创作成绩相当突出,具有广泛的影响力与代表性。
我们不妨先以于坚为例来论述一下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先锋诗歌有关这方面的理论思考与创作实践。
二、于坚对于日常经验写作的理论思考
作为“第三代诗”的一位代表性诗人,于坚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就决意与包括“朦胧诗”在内的现成传统决裂,针对“朦胧”诗人的那种崇高化、英雄式的为时代或社会代言的诗歌理想,于坚倡导重建一种以个人的日常生命体验为原始基座的诗歌精神,他这样阐述到:
“诗歌精神已经不在那些英雄式的传奇冒险、史诗般的人生阅历,流血争斗之中。
诗歌已经到达那片隐藏在普通人平淡无奇的日常生活底下的个人心灵的大海。
诗人的自觉到个人生命存在的意义,内心历程的探险开始了。
诗人们终于勇敢地面对自己的生命体验……能够客观、冷静地把世界以及他自己――他的生命,他的意志,他的内心状态作为审美对象。
”②
此后,于坚在《棕皮手记・1996》③里又提出,诗人要关心大地、关心环境、关心日常生活,并认为“日常生活”并不是一个贬义词,但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以来都被排斥在写作之外,诗人热衷于写宏伟的观念,却离开了真实。
同时,他还批评中国文化对日常人生采取的是一种回避的态度。
这种文化总认为人生是诗意的,文化的,而日常生活毫无诗意。
更为可悲的是,我们已习惯于一种总结、概括、去粗存精的历史的形而上的记忆方式,它遮蔽着人们对活生生的日常生活的意识,使我们记忆丧失了私人性质,残留的尽是些没有个人记忆细节的干巴巴的意识形态、抽象概念与知识结构。
与从写作立场以及题材上强调日常经验,特别是日常的无意义的生活对于写作的重要性紧密呼应的是,于坚还从诗歌语言方面提出了口语入诗之不可或缺。
他认为第三代诗歌的出发点是语言,其本质是语言的解放,口语是它的旗帜。
所谓口语,即原生的、日常的与人性的汉语④。
采用口语这种普通人的日常说话方式,不仅可加强诗歌与现实的紧密联系,同时也是对毛泽东时代就已形成的那种高人一等的说话方式的一种反抗⑤。
在《诗歌之舌的硬与软:
关于当代诗歌的两类语言向度》⑥一文中,他进一步阐明了自己的口语写作的观点。
他认为口语写作实际上复苏的正是以普通话为中心的当代汉语与传统相联结的世俗方向,它软化了由于过于强调意识形态和形而上思维而变得坚硬好斗的现代汉语,使之具有适于表现日常人生的现时性、当下性、庸常、柔软、具体与琐屑等特性;
恢复了汉语与事物及常识的关系,使它重新具有幽默、轻松、人间化和能指事物的成分。
因此,如果从写作立场、题材以及诗歌语言这些方面来界定的话,于坚所倡导的日常经验写作,其涵义可大致归纳为:
站在或贴近普通平民的价值立场上,以日常生活经验特别是那些所谓的无意义的日常生活为题材,以原生的、柔软的日常口语作为诗歌的语言,“拒绝隐喻”,恢复汉语与事物及常识的关系,努力从立场、题材和语言等方面来回避意识形态和历史文化的规范和约束,在不断反抗各种机械与陈腐的斗争中,表达出自己对日常生存本相的尊重与珍惜。
但如果从诗歌语言与存在的关系的角度来分析的话,于坚所谓的日常经验写作,其实就是他所反复强调的“原初”、“本真”的诗歌写作方式⑦。
首先,我们不妨来看看于坚对“经验”的解释。
他认为“经验”一词,在世界中,与过程、行为、体验、事象、细节、在场等有关。
“经验”两个字可以这样拆开来用,“经”,即经历;
“验”,即体验。
经验其实从不知道中开始的,经验是黑暗的,诗是照亮着经验的光。
并且在经验世界中,没有是非,也没有可以把握的整体,更没有可以代表整体的典型,只有局部、细节、过程⑧。
于坚对“经验”一词的这种阐释似乎受启于海德格尔的存在主义哲学,因为海氏曾说过,诗性语言乃是意义发生的原初事件,“诗以语词确立存在”⑨,又说:
“语词乃是对存在和万物之本质的创建性命名。
”⑩当然,于坚也有他自己的独到之见。
在《穿越汉语的诗歌之光》一文里,于坚明确地提出要用天然的诗性语言――汉语来表达本真、原初、日常经验,亦即倡导一种“原初”、“本真”的诗歌写作方式。
他强调诗歌写作的原创力与想象力,认为诗人的创造力来自生命的感受,来自对经验世界、知识系统的陌生化以及对存在的独特领悟。
诗歌永远在路上,它是穿越遗忘,返回存在之乡的语言活动;
它指向世界的本真,是智慧和心灵之光。
它是“在途中的”、“不知道的”,其本质与“知识”是对立的。
诗歌的“在途中”,指的是说话的方法,即穿越“知识的谎言”回到真理的语言活动。
三、于坚的“日常经验”的写作实践
与以上理论思考相呼应,于坚在诗歌创作实践中,首先力图以“拒绝隐喻”或“从隐喻后退”的方式,让世界在语言的意义上“重返”真实或存在。
在这里,“返”的过程就是诗被澄明的过程,就是尽量对已有命名进行去蔽的过程,去除那些遮蔽了事物真相的历史文化积淀与意识形态的影响,通过“返”这个途径使语言尽量挣脱那些业已僵化的价值观念和意义系统,使语言与存在的真实关系得以重视,诗歌因此能向着语言本身、事物本身以及生命的本真状态返回而获得一种重新命名的神奇力量。
在《对一只乌鸦的命名》这一诗作中,于坚表示先要对“乌鸦”进行去蔽或澄明,他这样写道:
“当一只乌鸦栖留在我内心的旷野/我要说的不是它的象征它的隐喻或神话/我要说的只是一只乌鸦……”接着诗人又写道:
“它不是鸟它是乌鸦/充满恶意的世界每一秒钟/都有一万个借口以光明或美的名义/朝这个代表黑暗势力的活靶开枪”,这些诗句说明沉积于“乌鸦”身上的主观性历史文化厚积是相当根深蒂固的。
而当诗人以“拒绝隐喻”或“从隐喻后退”的方式,层层剥离“乌鸦”身上的种种主观臆想附加上去的所指意义或象征、隐喻含义后,“乌鸦”终于回到它的“本身”(本来面目),即“它只在它高度乌鸦的高度/驾驶着它的方位它的时间它的乘客/它是一只快乐的大嘴巴的乌鸦”,此时这只被剔除了各种臆造的意义或含义之后的“乌鸦”,它仿佛由“自在”的“物性”而展现出一种本真澄明的新鲜诗意。
与此相类似的作品主要还有《赞美海鸥》《在丹麦遇见天鹅》《被暗示的玫瑰》《正午的玫瑰另一结局》《金鱼》《我看见草原辽阔》《在深夜云南遥远的一角》《想象中的锄地者》等。
其次,对于局部、细节,尤其是生活或事件的“生成性”过程,于坚有一种特别的偏好。
他认为日常人生的各种生成行为自有一种鲜活的诗意。
而所谓的日常经验,在世界中,与过程、行为、体验、事象、细节、在场等有关;
可以这么说,经,即经历;
验,即体验。
于坚的很多诗作均充满了细节、过程、情节的状态体验。
与此相对应的是,文本的结构凸现叙述,即让自己的思绪在作品中顺着诗行的顺序自由流动,让人物或事件随着语感、语势自然行进,而一种具体的、在场的、新鲜的日常生活诗意就在这叙述的展开与过程的呈现中诞生。
《事件:
诞生》等“事件”系列诗作以及《一枚穿过天空的钉子》等诗作,均在文本中凸现叙述、因展示“事件”的过程、情节与细节而焕发出崭新的诗意。
《事件:
诞生》一诗所叙述的妇女分娩过程中的大量细节,无遮蔽地展现了分娩的痛苦难堪以及非人性的一面。
孕妇的身体在难以忍受的剧痛中扭曲、变形,“成为一团丑陋的乱麻”,分娩在这里成为女性面对的一种可怖的现实,身体被痛苦折磨成形状可怕的怪物,不再具有美感和神圣感,也没有了温柔可亲的母性特征,新生命的诞生与母体的遭罪就如同一枚硬币的两面。
以此,诗人发掘出以往被长期遮蔽的一种存在――生命诞生过程的痛苦、残忍、非人性乃至魔鬼般丑陋的一面,那种令人感到心悸、颤栗乃至恐怖的生命意志与原始力量!
诗歌就这样通过对某种日常事件的“生成性”过程的赤裸裸的逼视与揭示,显示生活的“真”的残酷本质,予人以震惊之感。
而与过程、行为、细节、情节等紧密相连、不可分离的一个极为重要的因素就是时间,因为一切只能在时间中存在,对于过程、细节以及情节的状态体验,其实也就是对时间进行全新的思索与独到的体验。
在《堕落的声音》《下午一位在阴影中走过的同事》等诗作中,于坚用自己精细、深入的生命体验将一种私人性的主观心理时间感知相当清晰地呈现了出来,一些庸常无奇、微不足道的日常生活琐屑在诗人的主观心理时间感知的凝睇、体味与观照中散发出一道道新奇的诗意光辉。
这在《堕落的声音》一诗中体现得尤为明显。
诗一开始诗人就直接告诉我们,他听见了一个声音的坠落但是又不免有几丝疑惑:
“我听见那个声音的坠落那个声音/从某个高处落下垂直的我听见它开始/以及结束在下面……/我听出它是在我后面我觉得它是在地板上/或者地板和天花板之间但那儿并没有什么松动/没有什么离开了位置……”有些疑惑难解的诗人不禁要追问:
“但那在时间中,在十一点二十分坠落的是什么/那越过挂钟和藤皮靠椅向下跌去的是什么……/那是什么坠落在十一点二十分和二十一分这段时间。
”经过一番追索与确证,诗人最终相信有个声音曾经坠落过,尽管它是那么容易被忽略:
“那声音相当清晰足以被耳朵听到/又不足以被描述形容或比画不足以被另一双耳朵证实/那是什么坠落了这只和我有关的坠落/它停留在那儿在我身后在空间和时间的某个部位。
”在这里,于坚体验到的是十一点二十分至十一点二十一分短短的一分钟以及这一分钟之内的某一自由落体的声音。
就在这短暂的一分钟的物理时间内,于坚却通过自己细致入微的谛听、体味与想象,竟然容纳和表达了那么多细节、物象、心理波动以及意义瞬间等等。
至此,十一点二十分至十一点二十一分之间的这一分钟不再是倏忽易逝的物理意义上的普通时间了,而是一种被于坚个人的精微深入的生命体验所拉长、扩张、深化了的主观心理时间。
这一分钟宛如一个能放大全过程的慢镜头,每一个瞬间、过程和细节均显示了它们不可忽略的连续生命的特殊意义,均超出于客观呆板的物理时间序列之外而生成意趣盎然的情态与体验,构筑起个体生命不朽的意义所在。
还值得一提的是,于坚大胆地将啤酒瓶盖、油桶、篱笆以及某个雨点这样一些极为琐碎凡庸、易被人忽视遗忘的日常事物作为诗歌的题材乃至主题,并构建起语言与存在的崭新的联系,从而对日常经验诗歌写作领域进行了新的拓展。
在《啤酒瓶盖》《铁路附近的一堆油桶》以及《在诗人的范围以外一个雨点一生的观察》等作品中,于坚以写作的方式捕捉这些以往被语言遗忘的日常琐屑事物,反思了语言的可能性与局限性,并且以啤酒瓶盖、油桶、某个雨点等为媒介,在语言与存在之间建立起一些全新的联系。
于坚对于局部、细节、琐屑之物以及个体感知与体验的重视,使得他的诗歌新奇敏锐、细致精到,并极富日常性、生成性和在场感。
四、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其他先锋诗人的日常经验写作
与于坚的“日常经验写作”具有某种相似之处,且成绩不容小视的还有广州的杨克、凌越、谢湘南、安石榴以及南京的韩东、鲁羊、朱文、吴晨骏、刘立杆、朱朱等先锋诗人。
这些诗人也都持守普通市民立场,倾心于表现普通人特别是城市市民的日常生活状况以及生存心态,擅长用鲜活的日常口语写作,其作品往往充满了世俗关怀的精神,一些优秀之作以自己独特的体验与视角切入当下现实,在对现实进行描写、叙述和勾勒之中凸现现实生活“真”的一面,亦即透过表象使被遮蔽的本质得以呈现,震惊人心。
此外,与上述男性诗人的“日常经验写作”几乎同步,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的不少女性诗人如翟永明、王小妮、蓝蓝、路也、唐丹鸿等也以一种平常心态对待诗歌,重视体验普通的、尴尬的甚至有些卑微的平民的处境,大量日常生活琐事频频进入诗行,并且将以往颇为神秘的女性经验也逐渐日常化了,这使得她们的诗作从总体上呈现出生活化、日常化、平民化的色彩,别有一种朴素自然的风貌。
五、日常经验写作中的口语化问题
当然,对于持日常经验写作取向的先锋诗人们来说,他们无法回避以下这一挑战,即如何在深入日常生活经验和揭示当下生存本相的同时,以自己的人格魅力和艺术修养渗入诗作,使它们避免沦为平庸乏味的日常唠叨或“口水”诗,而成为内涵蕴藉、有独特光芒的诗作,能给读者带来某种新奇之感、情趣之美,把读者带进一个有意义、有美感的精神氛围里,使读者能感受到一种艺术的魅力和思想的震撼力。
这的确值得一些诗人去努力。
另外,在“日常经验写作”中一部分诗作过于倚重口语的做法应引起深思与反省。
因为“口语亦不是天生就适合入诗的,它当然有一些与诗性语言相近的性质,譬如它的不断变化,不断生成的语式和语义。
但它也有一些似乎可以说是‘反诗性’的因素,比如它的�嗦,它的过于强大的交流性,尤其是它的粗鄙化倾向”[12]。
或者说,口语化写作如果控制不好,则“容易失之油滑或低层次的欲望的宣泄”[13]。
(责任编辑:
吕晓东)
作者简介:
石国庆,武汉大学文学院博士生、广州大学馆员;
杜伟军,广西师范大学文学学士,广西柳州二十六中一级教师。
①孙文波:
《改一首旧诗》,《孙文波的诗》,人民文学出版社,2001年,第65页。
②于坚:
《诗歌精神的重建――一份提纲》,陈旭光编《快餐馆里的冷风景――诗歌诗论卷》,北京大学出版社,1994年,第259页―第260页。
③于坚:
《棕皮手记・1996》,《棕皮手记》,东方出版中心,1997年。
④⑦[11]于坚:
《穿越汉语的诗歌之光》,杨克主编《1998中国新诗年鉴》,花城出版社,1999年。
⑤[美]Jillianshulman:
《一个置身存在的诗人》,《星星》诗刊2003年4月号上半月刊。
⑥于坚:
《诗歌之舌的硬与软:
关于当代诗歌的两类语言向度》,陈超编《最新先锋诗歌论选》,河北教育出版社,2003年。
⑧参见张大为:
《于坚访谈录》,《诗刊》,2003年6月号,上半月刊。
⑨⑩[德]海德格尔:
《荷尔德林和诗的本质》,海德格尔著、孙周兴译《荷尔德林诗的阐释》,商务印书馆,2000年。
[12]王晓明等:
《无声的黄昏》,人民文学出版社,1999年,第77页-第84页。
[13]吴思敬:
《诗歌薪火递向21世纪》,民刊《诗参考》总第十四、十五期合刊,199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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