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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成金石。
岂来艳班香之能同。
万缘俱净。
八垢皆空。
读百回之不厌兮。
舌本生莲。
览一字之莫减兮。
头点顽石。
于是廉泉让水之地。
遍求善男。
圣域贤关之旁。
多延信女。
窃幸履忧顿释。
断简残编之改观。
燕贺告成。
琳篆琅玕之并美。
愿世人照兹奉行。
不必嚼金玉之津液。
不必服日月之精华。
无劳尔形。
无摇尔精。
窈窈冥冥。
安知不羽化登仙。
同赴玉楼之宴也。
是为序。
七真史传卷上
第一回怜贫困偶施小惠入梦寐深指迷途
行善当从实处行莫沽虚誉图声名
虚名虚誉成何用反惹穷人说不平
这几句话讲的行善要有实事,若只图做得好看,欲人知晓,即是沽虚名也。
有其名而无其实,只在闹处做去,那极苦极穷之人,有不能被其泽者众也,虽费了许多银钱,毕竟未曾做到正经善事;
既做不到正经善事,有当面错过之叹!
昔炎宋之末,陕西咸阳县有个大魏村,村内有百余家人户,大半姓王,也算得一大族。
这王族内有个居孀的妇人,年四十余,膝下有一男一女,也曾男婚女嫁,因这孀妇心性慈善,见了别人的小男细女,当成自己亲生的一样,不停儿长女短的哐哄他们,那些小娃子啼哭时便要喊妈,她就随口答应,因此人人都称她为王妈妈。
这王妈妈家颇丰厚,平生也爱做善事,最喜佛道两门,常好斋僧布道,拜佛看经,人人都说她行善,就有许多僧道登门募化,又有若干贫穷来村乞讨,或多或少她也随时周济。
那年残冬之际,天际大雪,王妈妈站立门首,见两个乞丐从雪地是来求其周济。
王妈妈责以:
‘不去佣工度日而来沿门乞讨,非好吃而懒做必游手以贪闲。
那有许多闲茶空饭侍奉你们。
’话未说完,有僧道数人前来募化,王妈妈给与钱米,僧道去后,二丐问曰:
‘善婆婆,喜施僧道不济贫寒,其故何也?
’王妈妈曰:
‘非我喜施僧道,僧能念经,道能修行,我虽然布施他们一点钱米,僧可与我消灾,道可与我延寿,若周济你们,有何益哉?
不过在我门上喊得热闹’二丐曰:
‘施恩不望报,望报非施恩,你今略给一盏米,略施几文钱,遂欲消灾延寿,岂不谬乎!
’说毕而去。
布道斋僧结善缘贫穷孤苦亦堪怜
只施僧道不怜苦失却善功第一先
且说二丐见王妈妈不肯周济,只得往前行。
不数多来到一个朱漆门楼,大喊了一声爷爷,求周济。
不久里面出来一人,这人生得面赤须长,神清气爽,有容人之量,豪侠之风,年纪不过四十上下。
其人姓王名吉,字知名,号德盛。
幼年曾读诗书,功名不就,遂弃文习武,得中武魁,身为孝廉。
这日天降大雪,十分寒冷,同妻子周氏、儿子秋郎在堂前围炉烤火,忽听得门外喊叫爷爷求周济,王武举闻此言甚蹊跷,出外来瞧得二乞丐站立门口,王武举问他们到底是求爷爷周济或是爷爷求周济?
丐者答曰:
‘话不可详,详必深疑。
’王武举见他言之有理,遂不复问。
其时风大雪紧,雪随风舞,满天梨花、纷纷坠地,山绝鸟迹,路断人踪。
王武举见二丐衣只一层,怎挡此严寒?
忽起恻隐之心,对二丐者曰:
‘那些闲话不提,这般大雪,如何走得?
我这门楼侧边有间空房,房内堆有乱草,可以坐卧,二位何不请到里头避一避雪?
’二丐者答以最好。
王武举即将空房打开,二丐者入内栖止。
王武举转回厅堂,使家童玉娃拿了些饭食出来与二丐吃。
几人使义能疏财肯把贫穷请进来
只有当年王武举生平慷慨广培栽
二丐者在王武举家内住了两日,天始睛朗,意欲告辞要走。
只见王武举走进来,后面随着玉娃捧来酒食。
武举对二乞丐曰:
‘愚下连日有事,少来奉陪,今日闲暇,欲与二位同饮一杯叙叙寒温可乎?
’二位乞丐连声称妙。
王武举即叫玉娃摆下杯筷,二乞丐更不逊让也不言谢,竟自吃起来,顷刻连尽两壶。
王武举又叫玉娃添酒土来,二丐豪饮之际,王武举曰:
‘二位难友姓甚名谁?
平生会做些甚么生意?
’丐者答曰:
‘咱二人并不会做啥,他叫金重,我叫无心昌。
’王武举曰:
‘我意欲与二位凑点资本,做个小生意度活口时,岂不强于乞讨,未知二位意下如何?
’武举话毕,金重摆摆手儿口中说道:
‘不妙不妙,我生平散淡惯了,不能做此绊手绊脚之事。
’王武举见金重如此说,如他不肯作生意。
又问无心昌曰:
‘金兄既不能做此小生意以过日时,未识吴兄肯作此否?
’无心昌曰:
‘我之散淡更有甚焉!
尝闻家鸡有食汤锅近,野鹤无粮任高飞,若向蝇头求微利,此身焉能得逍遥。
’
王武举叹曰:
‘闻二位之言,足见高风,然而如今世道重的是衣冠,喜的是银钱,若二位这样清淡,谁能识之?
‘我等是不求人知者,欲求人知,亦不落于乞讨也。
’王武举听他言语超群也不再言,即命玉娃收拾杯盘,同入内去。
到了次日,二丐告辞起身,王武举送出村外,犹恋恋不舍,又往前送了几步,猛见一座桥梁挡路,王武举暗想村之前后原无桥梁,回头望大魏村,却在隐微之中,不甚明白。
正在疑惑之际,无心昌曰叫回:
‘孝廉公快来。
’王武举掉头看时,见二人坐在桥头。
金重拍手歌曰:
‘钱财聚复散,衣冠终久坏,怎如我二人,值身于世外。
不欠国家粮,不少儿女债,不说好和歹,不言兴和败,不与世俗交,免得惹人怪。
一件破袖袄,年年身上载,烂了又重补,洗净太阳晒,白日遮身体,晚来当铺盖,不怕贼来偷,也无小人爱。
常存凌云志,一心游上界,若人知我意,必要低头拜,我有无穷理,使他千年在,惜乎人不识,以恩反为害。
王孝廉趋步上桥,无心昌曰:
‘孝廉远送,当酬一酒。
’说罢,即于袖中取出一小锡瓶,上覆酒杯,取而斟之,满贮佳酿,递与孝廉。
王武举接过手来,一饮而尽,连饮三杯,醉倒桥上,昏昏欲睡,忽见无心昌走来,一手拉起,说是:
‘休睡休睡,可同我们去观一观景致。
’王孝廉醉态蒙陇,随着无心昌行不数步,见一座高山峻极,挡在路前,王孝廉惊曰:
‘如此高山,怎得上去?
’金童曰:
‘跟我来,自可上升。
’王孝廉果然跟着他走去,毫不费力。
顷刻走上山顶,见顶上甚是平坦,有一个大池,满贮清水,水内开放七朵金色莲花,花大如盘,鲜丽非常,王孝康心甚爱慕,连声赞曰:
‘好莲花!
好莲花!
怎能摘朵与我?
孝廉话未说完,只见无心昌跳入池中,将七朵金色莲花,一齐摘来,交与王孝廉曰:
‘一并与你,要好好护持这七朵莲花。
有七位主者,邱、刘、谭、马、郝、王、孙是也,此七人与汝有师徒之分,他日相遇善为开化,才不负我付汝莲花之意也。
’孝廉将莲花接过来抱在怀中,即欲归家,临行又问无心昌几时再会?
无心昌曰:
‘会期原不远,只有两个三,仍从离处遇,桥边了万缘。
’王孝廉听罢,移步下山,忽被路旁葛藤一绊,一跤跌下山去,不知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莫说上来原不易须知下去更为难
第二回万缘桥真传妙道大魏村假装中风
了悟犹如夜得灯无窗暗室忽光明
此身不向今生度更向何时度此身
话说王孝廉抱着七朵莲花,移步下山,忽被葛藤将脚一绊,跌了一蛟。
猛然惊醒,万象皆空,却是一梦。
睁眼看时,却在自己家中书房内卧着。
见儿子秋郎站立在侧边,王孝廉咳了一声嗽,秋郎听见,喊道:
‘爹爹醒来了!
爹爹醒来了!
’这一声喊叫,惊动了周娘子忙来探问说:
‘相公酒醒来吗?
’王孝廉曰:
‘好奇怪!
好奇怪!
’周娘子曰:
‘事皆出于自迷,有何奇怪?
‘卑人明明送客出去,为何还在家中?
’周娘子答曰:
‘官人太放荡了,你昨日送二丐出去,半日不归,找人探望几遍,渺无踪影,是我放心不下,央二叔王茂同玉娃前去寻你,于二十余里之外,见你倒卧桥上,熏熏大醉,人事不省,雇车将你送回家来。
睡了一日一夜,今才醒来,官人从今后当自尊重,酒要少饮,事要正为,来历不明之人休要交游,你今受了朝廷顶戴,乃乡人之所敬仰,若倒卧荒郊成何体统?
岂不自失威仪,而取笑于乡人也。
王孝廉起而谢曰:
‘娘子药石之言,卑人敢不铭心刻骨,我想昨日那两个难友,定的是二位神仙。
’周娘子说:
‘明明是两个乞丐,怎么说是二位神仙?
‘听其言词,观其动静,所以知其必仙也。
’周娘子问道:
‘他讲了些甚么言语?
做了些甚么事情?
那一点像个神仙?
’王孝廉遂将帮凑他资本他如何推却,次日送他行不数步,就有二十余里远,如何作歌,如何赠酒,与其上山摘莲,临行之言,从头一一对周娘子说了一遍。
又曰:
‘我才饮他三杯便醉了一日一夜,种种怪异,若非神仙,焉有此奇事?
’周娘子言曰:
‘尝听人讲,世间有等歹人,有缩地之法,略一举步便在十里之外,一日可行千里。
又以迷药入酒中,带在身旁,见一孤商独贾,即取酒观之,饮酒一沾唇,便昏迷不醒,他却盗人银钱,剥人衣衫,到你醒来之时,无处寻觅。
若不慎之于前,终必悔之于后也。
周娘子话毕,王孝廉自思,娘子终是女流,若与他分辨,定然说不清白,不如顺他意见了局此事,便随口答曰:
‘娘子之言是也,卑人谨当识之。
’娘子退后。
王孝廉常独自一人坐在书房,思想金童无心昌之言,翻来覆去,默会其理。
如此多日,忽然醒悟金重二字,合拢来是个钟字,吴心昌作无心昌,昌字无心,是个吕字。
明明是钟吕二仙前来度我,我今无缘,当面错过,越想越像,不觉失声叹曰:
‘惜哉!
惜哉!
’猛又想起临别之言;
会期原不远,只有两个三,仍从离处遇,桥边了万缘。
不远者,必主于近也。
两个三,必三月三也。
离处遇,欲知来处,必于去处寻之。
了万缘者,言万法皆归之意。
想到此,不觉心生欢喜。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瞬息之间,残冬已尽,新春又来。
一年气象一年新万卉争研又一春
少小儿童皆长大看看又是白头人
且说王孝廉过了新年,一转眼就是三月,到了初三日,私自离了家,还由旧路而至桥前,等候多时,不见到来,默想形像,心甚诚切,站立桥头,东张西望,忽闻背后有人呼曰:
‘孝廉公来何早也。
’王孝廉回头一看,正是去年那两位难友,忙上前拉着袖袄说:
‘二位大仙一去,可不想煞弟子。
’无心昌同金童到桥头坐下,王孝廉双膝跪在面前说:
‘弟子王吉,肉眼凡胎,不识上仙下降,多有亵渎,望乞赦宥。
今日重睹仙颜,真乃三生有幸,愿求指示迷途,使登觉路,弟子感恩不浅。
’说罢,只是叩头。
只见二人呵呵大笑,口内金光流露,灿人眼目,俯仰之间,二人改变形容,左边一人头挽双髻,身披敞衣,面加重枣,目似朗星,一部长须垂于胸前,几片鹅毛扇在手中。
右边一人头戴九梁巾,身穿黄道袍,面如满月,眼光射人,剑俾一口,果是钟离老祖与吕祖纯阳。
王孝廉跪拜,低头不敢仰视。
吕祖曰:
‘上古人心朴实,风俗良淳,授道者先授以法术卫身,而后传以玄功成真。
今时世道浇漓,人心不古,若先授以法术,必反误其身,故先传以玄功,不假法术而身自安,不用变化而道自成,道成万法皆通,不求法术而法术自得也。
是谓全真之教。
’即说全真妙理曰:
‘所谓全真者,纯真不假之意也。
人谁无真心?
一转便非了。
人谁无真意?
一杂便亡了。
人话无真情?
一偏便差了。
初心为真,变幻即为假心;
始意为真,计较即为假意。
至情为真,乖戾即为假惰。
所谓初心者,即固有之心也;
所谓始意者,即朕兆之意也。
所谓至情者,即本性之情也。
心中有真意真情,情中方见真心真意,由真心发而为真意,由真意发而为真情。
是情即自然景象,无时非天机之呈露,然则人可不真哉。
入不真心,即无真意,无真意即无真情。
尝见修道之士,动则私念迭起,念之私即心不真处,静则欲念相循,念在欲即心不真处。
私欲不绝,发或全无真意,或半真半假,即半真半假之际,正天人相乘之时,是意也,情所不能掩也。
验真道先验真情,验真情即可知心真与未真,知意真与未真,故修真之道,必以意始,意诚心亦诚,即心所发之情亦诚矣,诚斯真也。
诚若不真,见之于言,则言不由衷,非真言也。
见之于行,则行不率性,非真行也。
修之者,修去心外之心,意外之意,情外之情,当于举念发言时,提起天良,放下人心,不许疑二其心,混杂其意,方为真心真意真情,一毫不假,是真道。
真道遍行,故谓之全真也。
吕祖将全真之理说与王孝廉毕,又授以炼己筑基,安炉立鼎,采药还丹火候,抽添一切工夫,王孝廉再拜受教。
吕祖又曰:
‘汝成道之后,速往山东,以度七真。
七真者,乃囊昔所言七朵金莲之主者也。
’吕祖叮咛已毕,即与钟老祖将身一纵,遍地金光,倏忽不见。
王孝廉望空拜谢,拜毕,犹瞻仰空中,默想仙容,只见王茂同玉娃是来说:
‘我们奉娘子之命。
前来找寻家爷,因疑在此,今果得遇,遂请归家免悬望。
’孝廉乃缓缓而行,一路默记吕祖所传之道。
归得家来,不入内室,竟到书室坐下。
周娘子听说丈夫归家,即来看问,见孝廉不言不语,若有所思的样儿,娘子看罢即劝丈夫曰:
‘官人屡次轻身出外,常使妾身担忧,只恐有玷品行,取笑于乡人,官人屡不听劝,如何是好?
’王孝廉正默想玄功,连周娘子进来,他都不晓得,那里听她说甚话来,只是最后,猛听见周娘子说:
‘如何是好?
’他也摸不着头脑,随口答曰:
‘怎么如何是好,如何是不好?
’娘子见他言语,说不上理路,遂不再言,各自退去。
王孝廉心中自忖,这般扰人,焉能做得成功,悟得了道?
若不设个法儿,断绝尘缘,终身不能解脱。
低头想了一回,想出一条路来,除非假装中风不语,不能绝这些牵缠。
想罢,即做成那痴呆的样儿,见有人来,故作呻吟之状,又不归内室去,就在书屋凉床上卧下,周娘子睹此情形,忧心不暇,一日几遍来问,只见他日内唧唧哝哝,说话不明,呻呻唤唤,摆头不已。
周娘子无可奈何,即使玉娃去请几位与他平日知交的人来,陪他闲谈,看是甚么缘故?
这几位朋友,都是王孝廉素所敬爱,一请便来,当下进得书屋:
齐声问曰:
‘孝廉公可好吗?
’王孝廉将头摇了几摇,把手摆了几摆,口里哩理喇喇,说不出话来,只是叹气。
几位朋友见他说不出话,一味呻吟,如是有病却不知害的啥病?
有个年长的人说:
‘我观孝廉公像是中风不语的毛病,不知是与不是?
我们村东头有个张海清先生,是位明医,可找人去请他来诊一诊脉,便知端的。
’周娘子在门外听得此言,即命玉娃去请先生。
不一时将先生请到,众友人一齐站起身来让先生入内坐下,将孝廉形状情由对他说明。
张海清即来与王孝廉看脉。
两手诊毕,并无病脉,只得依着众人口风说:
‘果然是个中风不语的病症,只要多吃几付药,包管痊愈。
’说罢,即提笔写了几味药料,不知医得好医不好?
且听下回分解。
只缘武学原无病非是先生医不明
第三回受天诏山东度世入地道终南藏身
世态炎凉无比伦争名夺利满红尘
众生好度人难度愿度众生不度人
话说王孝廉原是无病之人,只不过装成有病,欲杜绝缠扰,好悟玄功。
这张海清先生如何知道他这个深心,故左诊右诊,诊不出他是啥病,只得随着众人口气说:
‘当真是个中风不语的毛病。
’即索纸笔,开了一张药单,无非是川芎三钱、防风半两。
开毕,即向众人谈了几句闲话,喝了一杯香茶,随即收了谢礼,各自去了。
先生走后,众朋友亦与王武举作则说:
‘孝廉公保重些,我们回去了,改日再来看你。
’王武举把头点了一点,众友各自走了。
周娘子见客走后,即叫儿子秋郎同玉娃到西村里药铺将药办回,用罐子熬好倾在碗内,使秋郎双手捧到书屋内来。
才叫一声阿爹用药,只见父亲圆睁双目,狠狠的顿了一脚,吓得秋郎连忙把碗放下,跑出外去,二次使他再不肯来。
秋郎去后,王孝廉暗将药倾在僻静处,从此以后,只有玉娃进进出出,端荼递水,至于使女仆妇,不敢到他门前,他若看见,便捶胸顿脚,故此都不敢来,就是周娘子念在夫妻之情,进来看他,他也不愿。
自他假中风之后,内外事务,都是娘子一人料理,地无空闲常来问他。
凡亲戚朋友来看望他两次,见他如此模样,也不再来。
因此人人讲说:
‘好一个王武举,可惜得了坏病。
’只这一句话,把他撇在冷落地方,清清静静,独自一人在书屋内悟道修真,修行打坐,如此一十二年,大丹成就。
妻为用来子为伴,渴饮茶汤饥餐饮,看来与人是一样,谁晓他在把道办?
一十二年功圆满,阳神顶上来出现,世上多少修行人,谁能舍得这样干。
且说王武举在家修成大道,能出阳神,分身变化,自己取了一个道号,名田‘重阳’。
这王重阳那夜书屋打坐,正在一念不生,万籁俱寂之时,猛听得虚空中呼曰:
‘王重阳速上云端接诏。
’其声彻耳,重阳忙纵上虚空,见太白星站立云端,口称玉诏下,王重阳跪听宣读,昭曰:
念尔重阳苦志修行,一十二载,毫无过失,令则道果圆满,特封尔为开化真人,速往山东度世,早使七真上升,功成之后,另加封赠,尔其欲哉。
金星读诏已毕,重阳再拜谢恩,然后与太白星君见礼,星君曰:
‘真人速往山东度世,勿畏劳苦,有负帝心,他日播桃会上相见,再来叙谈。
’星君说罢,自回天宫,重阳仍归书屋打坐。
那日早晨,玉娃送水来净面,推门不开,急忙报与王母知道,周娘子同着两个使女来到书房门外,恁般喊叫,门总不开,以为孝廉必死,遂将门拗脱,走进书屋,并不见人,周娘子又惊又慌,急命人四下找寻,全无踪影,周娘子大哭,惊动村里的人齐来探问,玉娃即将原由对村人说之,众人皆曰:
‘这就奇怪,门又闩着,人不见了,难道升屋越壁不成?
’于是进内一望,并未拌一砖一瓦,又分几路找寻,并无下落。
内中有个通讲究的人说:
‘你们不用去寻,我看王孝廉那个样儿定然成了神仙。
’众村人齐问曰:
‘怎见得他成了神仙?
’那人曰:
‘他在这书房内坐了十二年,未曾移动一步,托名中风,实为绝尘,我尝见他红光满面,眼内神光射人,不是神仙,焉能如此!
’众人闻言半信半疑,齐声言道:
‘这说他定成了仙,驾云上天去了。
’周娘子闻言,方减悲哀,众人各自散去。
又表王重阳那日在书屋借土遁离了大魏村,望山东而来,走了数千里地,并无甚么七真,只过着两个人,你说那两个人?
一个为‘名’之人,一个为‘利’之人。
除这两等人外,再无别样人物,王重阳见无可度之人,仍回陕西。
行到终南之下,见一土山绵亘百里,清幽可爱,不如用个克土之法,遁入土之深处,潜伏埋藏,再待世上有了修行人,那时出来度他,也不为迟,于是捻诀念咒,遁入土内。
约半个时辰,已到极深之处,有个穴道尽可容身,遂入穴内。
以垫其形,服气调息,以存其命。
许大乾坤止二人一名一利转流轮
七真未识从何度土内蛰身待后因
且说王重阳土内垫身,不知天日,似乎将近半年,猛听得哗喇喇一声如天崩地裂之势,将土穴震开一条缝透进亮来,上面金光闪烁,如是师尊驾到,王重阳大吃一惊,慌忙纵上地裂,果见钟吕二仙,共坐土台,王重阳俯伏在地,不敢仰视,吕祖笑口:
‘别人修道上天堂,你今修道入地府,看来你的功程与别人迥异,上违天心,下悖师意,有如是之仙乎?
’重阳稽首谢罪曰:
‘非弟子敢违天意而悖师训,实今山东原无可度之人,故暂为潜藏,以待世上出了修行之人,再去度他不迟。
’吕祖曰:
‘修行之人何处无之?
只是你不肯用心访察,故不可得也。
譬如你当初何曾有心学道,非同祖师屡次前来点化,你终身不过一孝廉而已,安得成此大罗金仙?
汝今苟图安然,不肯精进,遂谓天下无人,岂不谬哉!
汝能以吾度汝之法,转度于人,则天下无不可度之人。
昔吾三醉岳阳人不识,轻身飞过洞庭湖,以为世无可度者,及北返辽阳,见金国丞相有可度之风,于是亲自指点,丞相即解印归山,修成大道,自号海蟾。
刘海蟾效吾南游,他又度张紫阳,张紫阳又度石杏林,石杏林又度薛道光,薛道光又度陈致虚,陈致虚又度白紫清,白紫清又度刘永年、彭鹤林,此七人俱皆证果,是为南七真也。
当时吾以为无人可度,谁知他又度了许多人。
天下之大,四海之阔,妙理无穷,至人不少,岂有无人可度之理!
今有北七真邱、刘、谭、马、郝、王、孙,屡次叮咛,汝不去度,岂汝之力不及海蟾,非不及也,缘汝畏难之心故不及矣。
吕祖说罢,重阳顿开茅塞,惶恐谢罪,汗流夹脊,钟离老祖叫他起来,站立旁边,告曰:
‘非是汝师尊再三叮咛,只因蟠桃会期在迩,要诏天下修行了道真仙,共赴此会,这蟠桃于昆仑山,一千年开花,一千年结子,一千年成熟,总共三千年方得完全。
其桃大如巴斗,红如烈火,吃一颗能活千岁。
西王母不忍独享,欲与天下仙佛神圣共之,故设一会,名曰‘群仙大会’,每一会要来些新修成的神仙,会上方有光彩,若只是旧时那些仙真,遂谓天下无修行学道之人,王母便有不乐之意,上古时每一会得新进真仙一千余人,中古时得新进真仙数百余人,值兹下世,量无多人,故嘱付汝早度七真,共赴蟠桃,与会上壮一壮威,添一添光彩。
目下蟠桃将熟,汝若迁延日时,错此机缘,又要待三千年方可赴会,可不惜哉!
这一番话,说得透透彻彻,重阳真人复跪而言曰:
‘弟子今闻祖师之言,如梦初醒,今愿重到山东度化,望祖师指示前程。
’钟离老祖曰:
‘地密人稠,汝必在人稠密地之中,混迹同尘,现身说法,自有人来寻你,你可从中开导,大功可成。
此去遇海则留,遇马而兴,遇邱而止。
’钟离老祖说毕,即同吕祖乘云而去。
王重阳复向山东而来,一日,游一个县分,名曰宁海,乃山东登州府所管,重阳真人忆祖师之言,遇海则留,莫非应在此处?
就在此地停留,手提一个铁罐,假以乞讨为名,如吕祖昔日度他之样,以度于人,不知度得来否,且看下回分解。
混迹同尘待时至时来道果自然成
第四回谈真空孙贞诲夫主求妙道马钰访明师
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渺渺在其中。
日也空,月也空,东升西坠为谁功。
田也空,地也空,换了多少主人翁。
金也空,银也空,死后何曾在手中。
妻也空,子也空,黄泉路上不相逢。
朝走西,暮走东,人生犹如采花蜂。
采得百花成蜜后,到头辛苦一场空。
话说王重阳来到山东登州府宁海县,假以乞化为名,实欲探访修行之人。
这且不提,又说宁海西北有个马家庄,在内有个马员外,名钰,是个单名。
父母弃世得早,又无弟无兄,独自一人娶妻孙氏,小名渊贞。
这孙渊贞容貌端庄,心性幽静,且能识字观书,追古穷今,不爱捉针弄线,挑花绣朵,虽是女流身分,却有男子气慨,大凡马员外有不决断的事情,必来咨问,另在孙渊贞一言半语,顿绝疑惑。
所以,他两口儿相敬如宾,情同师友,只是膝下并无一男半女,眼看已到中年。
迅速光阴不可留年年只见水东流
不信试把青菱照昔日朱颜今白头
这几句诗讲的是光阴似箭催人老、日月如梭趁少年。
这马员外夫妻看看年近四十膝下无儿,马员外那日对孙渊贞说道:
‘你我二人离四十岁不远,膝下乏嗣无后,这万贯家财,也不知落于何人之手?
’孙渊贞曰:
‘三皇治世久,五帝建大功,尧舜相揖逊,禹疏九河通,成汤聘伊尹,文王访太公,五霸展谋略,七雄使心胸,赢秦吞六国,楚汉两争雄,吴魏争汉鼎,刘备请卧龙,东晋与西晋,事业杳无踪,南魏与北魏,江山属朦胧,唐宋到于今,许多富贵翁,试问人何在?
总是一场空。
自古及今数万余年,帝王将相几千余人,到头尽空,转眼皆虚,你我夫妻,把前后的事一齐付之于空,只当天下莫得我们,这一家父母未生我二人。
’马钰闻言笑曰:
‘别人虽空,犹有苗裔,我们这一空,连根都空断了。
‘空到无根,是为太空。
’
空到极时为太空无今无古似洪蒙
若人识得太空理真到灵山睹大雄
孙渊贞又曰:
‘若说有子无子,有子也空,无子也空,文王当年有百子之说,于今有几个姓姬的人?
谁是他万代子孙?
有几人与他挂扫坟台?
又相传张公艺有九男二女,郭子仪七子八婿,窦燕山五桂联芳,刘元普双萼竞秀,此数人皆斯衍庆,子嗣繁盛者也,如今又有几个儿孙在那里?
依然凄风冷雨,荒台古墓,愁云满天,蓬蒿遍地,岂不是有无都归于空也。
孤坟垒垒,难道尽是乏嗣之人?
佳城郁郁,未必定有儿孙之辈。
我想人生在世数十年光景,只在须臾之间,好比石火电光随起随灭,又如梦幻泡影非实非真。
大厦千间不过夜眠七尺,良田万顷无非日食三餐,空有许多美味珍肴,枉自无数绫罗绸缎,转眼之间无常来到,瞬息之内万事皆休,丢下许多荣华,不能享受,枉有无数金钱,难买生死,枉自变人一场。
经营世故日忙忙古往今来皆不在
错认迷途是本乡无非借镜混时光
孙渊贞又对马员外曰:
‘我们于空无所空之处,寻一个实而又实的事情,做一番不生不灭的工夫,学一个长生不死之法。
’马员外曰:
‘娘子妄言了,自古有生必有死,那有长生不死之理,从来有始必有终,那有人作不息之事?
‘妾尝看道书,有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使真性常存,灵光不灭,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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