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自汉至唐海南岛历史政治地理一一附论梁隋间高凉洗夫人功业及隋唐高凉冯氏地方势力Word文件下载.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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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陵书》珠崖郡治罈都,去长安七千三百一十四里;
儋耳去长安七千三百六十八里,领县五。
”《贾捐之传》云:
“儋耳、珠崖郡皆在南方海中,洲居,广袤可千里,合十六县,户二万三干余。
”据此,则二郡共领十六县。
儋耳五县。
珠崖十一县。
十六县耳考者除都外,又有珠崖郡之山南县见《元帝纪》初元三年,紫贝、碡瑁、临振、至来、儋耳,见《舆地纪胜》引《元和郡县志》,九龙、苟中见《太平寰宇记》,共凡九县。
据唐、宋诸地理总志及《读史方舆纪要》、《清一统志》,都、碡瑁故治在今琼山县南,紫贝故治在今文昌县南,临振故治在今三亚市北,至来故治在今昌江县西北,儋耳故治在今儋县西北,九龙故治在今东方县南,苟中故治在今澄迈县东。
山南无考,既以山南为名,约当在今陵水县境。
都、碡瑁、紫贝、临振、苟中、山南当隶珠崖郡,儋耳、至来、九龙当隶儋耳郡。
西汉郡县官吏对岛上土著人民的统治极为酷虐,引起了人民频繁的反叛。
地理志》卷末条风俗云:
儋耳、珠崖“自初为郡县,吏卒中国人多侵陵之,故率数岁壹反”。
《后汉书·
南蛮传》载及武帝末一次攻郡杀太守,连年乃平的叛乱,起因即由于太守苛敛,“蛮不堪役”。
《三国志·
吴书·
薛综传》云:
交州“长吏之选,类不精。
汉法自宽,多自放恣,故数反,逆法”,说得比较公正。
薛综又说:
“珠崖之废,起于长吏睹其好发,髡取为髮”其事又见《太平御览》卷三百七十三引《林邑记》:
“朱崖人多长发,汉时郡守贪残,缚妇女
割头取发,由是叛乱,不复宾服”。
贪残到强割妇女的头发,人民焉得不反?
所以“自初为郡
至昭帝始元元年(前86年)二十余年间,凡六反叛;
至其五年(前82年),罢儋耳郡,并属珠崖”。
其后宣帝神爵三年(前59年)、甘露元年(前53年)又反了两次。
每反“辄发兵击定之”。
至元帝初元元年(前48年)又反,“发兵击之,诸县更叛,连年不定”,终于到初元三年(前46年),听从了贾捐之“宜弃珠崖,救民饥馑”的疏奏,顾念到劳师远攻必将导致万民饥困,乃下诏罢珠崖郡。
此前儋耳之罢只是撤销儋耳郡的建置,其人民土地则并属珠崖,这一行政区划的改变,并不影响到汉朝的版图,海南全岛仍在汉朝疆域之内。
由于撤销了一个郡,也可能同时罢废了它的几个属县,减少了地方政府和地方官吏,也就相对地减轻了对人民的剥削,因而减轻了叛乱的频数。
但地方官的放恣贪残依旧,叛乱终不可戢,最后珠崖郡也无法维持,元帝不得不下诏“其罢珠崖郡。
民有募义欲内属,便处之。
不欲勿强”。
“珠崖由是罢”。
故珠崖之罢,不光是撤销郡县建置,而是举其土地人民弃而不守,改变了汉朝的版图,从此海南岛便变成了化外之地。
岛上的人民可能有少数汉人内徙海北,土地则肯定尺寸不留。
《元帝纪》初元三年只说“乃罢珠崖”不够明白,《地理志》条风俗作“元帝时遂罢弃之”是确切的。
二、汉朱卢县、吴珠崖郡不在海南岛上
汉元帝初元三年罢弃珠崖郡,历史记载甚为明确。
但到了《汉书·
地理志》时代即西汉末年以及其后的时代,珠崖郡故地处于何种情况,却是一件千百年来令人迷惑,被人误解的悬案。
珠崖对岸海北之地于汉为合浦郡地。
《地理志》所载合浦郡领县五:
徐闻、高凉、合浦、临允、朱卢。
前四县故治皆有今地可考,惟独朱卢县故址既不见于两汉六朝旧籍,亦不见唐宋总志。
可能由于朱卢二字中有一朱字,加以《续汉书·
郡国志》合浦郡仍领五县,前四县同《汉志》,第五县作朱崖,《宋书·
州郡志》、《南齐书·
州郡志》皆有朱卢,宋志又云朱卢“吴立”;
既然有一个无故址可指的朱卢县存在于自汉至齐,中间又曾改名为朱崖,这就很容易使人把朱卢县、朱崖县和珠崖郡联系起来。
所以在《舆地广记》、《舆地纪胜》、《方舆胜览》等宋代总志里,已将东汉合浦郡的朱崖县,羼入琼州沿革;
到了明代的《大明一统志》和正德《琼台志》等方志中,就在琼州府沿革里坐实“东汉置朱崖县,属合浦郡”。
宋明人的错误看法为《大清一统志》所承袭发展,不仅在《琼州府沿革表》里将两汉的朱卢、朱崖县、六朝的朱卢县列入琼山县一格,并且在《琼州府建置沿革》下将明见于《汉书》的初元三年罢弃珠崖郡,擅改为“初元三年省珠崖郡入合浦,后汉仍属合浦郡”。
又在琼山县下说“汉初为珠崖郡地,后置朱卢县属合浦郡,后汉曰珠崖县”。
在《古迹》珠崖故郡下说“《地理志》合浦郡领朱卢县,为都尉治,盖即故珠崖郡所置”。
从此以后,不仅是广东、琼州府的方志,连乾嘉以后一些著名沿革地理学者的著作,如吴卓信《汉书地理志补注》、钱坫徐松《新校注地理志集释》、王先谦《汉书补注》、《后汉书集解》等皆从其说,都认为朱卢、朱崖县相当清琼州一府,今海南全岛。
只有吕吴调阳《汉书地理志详释》以为此县在广西博白县境,汪士铎《汉志释地略》以为在广西郁林州,谢钟英《三国疆域表》、《补三国疆域志补注》以为在郁林州南,而杨守敬《三国郡县表补正》、《历代舆地图》从之。
博白与郁林接壤,二说可视同一说。
而在清统志琼州府说与博白郁林说二说之间,则由于《清统志》在常人心目中具有颇高权威性,其书又为学者书斋所常备,因而影响远过于后者。
民国时代的《海南岛志》、《海南岛新志》和《中国古今地名大辞典》都采用了这种说法,益发得到普遍传播。
但核以史实,揆以事理,这种说法实际绝不可通。
至少有下列三点无法解释:
1.元帝初元时无法在岛上维持统治,不得已才罢弃珠崖。
怎么可能在初元三年后四十余年的元始二年(公元2年)又在岛上恢复统治?
设有其事,何以绝不见记载?
2.从武帝元封到昭帝始元设二郡十六县,从始元到元帝初元设珠崖一郡约十一县,都镇压不了岛上土人的叛乱,何以到平帝元始时竟能以一县统辖全岛?
3.从汉武帝到汉元帝六十余年中,岛上人民叛乱了九次,终于不得不弃守。
何以平帝时的朱卢县,竟能够平安无事一直维持到四百八十年后的南齐建元时?
因此我们可以断言:
《汉志》、《宋志》、《南齐志》的朱卢县,《续志》的朱崖县,决不会在海南岛上。
博白与合浦接壤,郁林(今玉林市)又与博白接壤,所以作为合浦郡属县之一的朱卢县故址,在今博白或玉林是很可能的。
两汉至宋齐合浦郡的朱卢(朱崖)县既不在海南岛上,可见这段历史时期大陆王朝未尝在岛上设治,全岛不在王朝版图之内。
西汉后期及东汉一代这个岛为史传记载所不及。
到了六朝时代,则以“珠崖洲”一名被称于当世。
这显然是一个自然地域名,不再是政区名;
尽管“珠崖”二字得名于原先的珠崖郡。
孙权曾经企图将海南岛重新收入版图,但是未能成功。
孙权传》载有“赤乌五年秋七月,遣将军聂友校尉陆凯以兵三万讨珠崖、儋耳”。
战役的结果如何,下文没有交代。
但据《陆逊传》:
权欲遣偏师取夷洲及珠崖,皆以谘逊。
逊工疏曰:
……将远规夷洲,以定大事,臣反覆思维,未见其利。
万里袭取,风波难测;
民易水土,必致疾疫。
今驱见众,经涉不毛,欲益更损,欲利反害。
又珠崖绝险,民犹禽兽,得其民不足济事,无其兵不足亏众。
又据《全琮传》:
初权将围珠崖及夷洲,皆先问琮。
琮曰:
……然殊方异域,隔绝障海,水土气毒,自古有之。
兵入民出,必生疾病;
转相污染,往者惧不能反,所获何可多致?
可见陆逊、全琮都以孙权于黄龙二年(230年)“遣将军卫温、诸葛直将甲士万人浮海求夷洲”,于赤乌五年(242年)“遣将军聂友校尉陆凯以兵三万讨珠崖、儋耳”两次用兵是远规异域,不是在域内镇压叛乱。
要是海南岛上原本设有一个朱卢(朱崖)县,是合浦郡的属县,珠崖怎么可以与夷洲相提并论?
陆、全二人都反对这两次举动,预料将士必致疾疫,欲益更损。
可是孙权不听诤谏,还是发了兵。
结果据《孙权传》是“但得夷洲数千人还”;
《陆逊传》则用了“得不补失”四字的总评价;
《全琮传》则谓“军行经岁,士众疾疫,死者十有八九”。
虽然史文过简,无从得知每一次战役的具体结果,但从三传的文义不难看出,孙吴这两次用兵都是得不偿失,绝不会取得显著成果。
要是由于赤乌五年之役而孙吴竟然将西汉珠崖、儋耳二郡即海南全岛再次收入版图,史文决不可能如此记载。
随凯传》:
“赤乌中赊儋耳太守。
讨珠崖,斩获有功”。
这说明了孙权用兵珠崖、儋耳,旨在得其土地人民,故发兵之前,先已任命了儋耳太守。
此役的主将是聂友,陆凯居副;
陆凯被任命为儋耳太守,估计同时当以珠崖太守之职授聂友,只是由于《三国志》不为聂友立传,遂不见于史。
不过二郡在赤乌用兵失败之后下场并不相同。
儋耳以后不见记载,大约随陆凯从军前撤回后方,儋耳太守这个职名也就不再存在。
而珠崖却到《晋书·
地理志》所叙交州沿革中有一句:
“赤乌五年复置珠崖郡”,下文又有一句:
晋“平吴后省珠崖入合浦”。
这两句话很迷惑人。
这两句与两汉合浦郡朱卢(朱崖)县在岛上之说结合起来,便形成了《舆地广记》以来宋明清诸地理总志和各种《广东通志》、《琼州府志》等方志中的,海南岛自汉元帝以后直至宋齐数百年间全都在大陆王朝版图之内,除孙吴赤乌五年后短期置珠崖郡外,长期为合浦郡领地这一整套说法。
前人也有批驳、反对这套说法的。
成书于清末的杨守敬《历代舆地图》,是正确地把海南岛划在王朝域外的,可是民国以来直到现今的方志、辞典,甚至历史地理专著,却谁也不理会它,依然照用《清统志》不改。
其实早在明初,王佐著《琼台外纪》,便认为两汉朱卢(朱崖)县、吴珠崖郡应在海北的雷州一带,“珠崖自汉元之弃至梁大同凡五百八十年,而后内属”。
正德《琼台志》尽管注意到了《外纪》的说法,并引录了几节原文,竟以琼州旧志未尝言珠崖曾治于雷,雷州诸志未尝言境內有珠崖郡县古迹为理由,遽尔否定《外纪》之说,仍然采用了“旧志”建武十九年即在岛上设县,“珠崖弃后仅八十六年即复”之说。
此后清道光《广东通志》卷六在考证历代郡县时曾怀疑“前汉已无其地(珠崖郡),后汉岂有置县(朱崖县)之事”?
“地志以朱官、朱卢属今之琼州,其说不确矣”。
但在卷三至五《郡县沿革表》里,又完全采用了琼州府“两汉初为珠崖郡,后为合浦郡地”,“初元三年废珠崖郡入合浦郡”这一套符合《清统志》的说法。
事实上朱卢(朱崖)县既不在海南岛上,置于吴赤乌五年、晋平吴省入合浦的珠崖郡,也并不在海南岛上,而是在海北雷州半岛上。
《晋书·
地理志》只记载了这个新朱崖郡的置省,而不说明这个郡的地理位置不同于西汉的朱崖郡,这是很大的疏忽。
幸亏在《元和郡县志》里保存着明确记载。
今本《元和志》岭南道有残缺,而琼州正在阙卷内。
又幸亏《元和志》关于这方面的记载为《舆地纪胜》所引用,因而几句具有关键性的宝贵资料得以为我们看到。
《舆地纪胜》琼州卷“州沿革”下有云:
“吴大帝于徐闻县立珠崖郡”。
“《元和志》在赤乌二年”。
又云:
“于其地立珠官一县,招抚其人,竟不从化”,注:
“此据《元和郡县志》”。
由此可知,原来孙权所立珠崖郡,不在海南岛上,是在雷州半岛的南端合浦郡的徐闻县境内。
徐闻当为孙吴用兵海南的基地,故在用兵之前,先在此建立珠崖、儋耳郡。
后来虽未能取得真正的珠崖、儋耳郡地,寄在合浦境內的这两个郡,其儋耳撤兵后当即废除,而珠崖却终孙吴一代被一直保留了下来,到四十年后晋平吴,才又将这个徒有虚名放郡还并合浦。
孙吴不仅设了个珠崖郡,还设立了一个珠官县。
设郡县的目的在于“招抚其人”,但其人“竟不从化”。
其人即指海南岛上的土著。
《初学记》卷八引晋初王范《交广二州记》曰:
“朱崖在大海中,南极之外。
吴时复置太守,住徐闻县,遥抚之”。
与《元和志》所载符合。
总之,孙吴曾设置珠崖郡是事实,但并未改变汉元帝弃珠崖以来的版图,海南岛仍在域外。
孙吴之后,南朝宋文帝元嘉八年(431年)曾“于交州复立珠崖郡”,见《宋书》本纪。
这个郡也不可能在海南岛上,所谓“复”,是复孙吴之旧,非西汉之旧。
且不久即罢,故不见于以大明八年(464年)为正的《宋书·
州郡志》。
大明中又曾遣将“南伐,并通朱崖道”,结果是“并无功”,见《宋书·
南夷传》。
三、两晋宋齐时的朱崖洲
两晋南朝时称海南岛为“朱崖洲”,被认为在“南极之外”,除见上引《交广二州记》外,又见《太平御览》卷六十九引王隐、《晋书》卷一百七十二引《交州记》。
可见其时海南岛不在王朝疆域之内,否则只能视为南极,不能目为在“南极之外”。
但距王朝南极徐闻县甚近,所以徐闻和珠崖洲之间的人民是有来往的。
《水经注温水注》所引“王氏《交广春秋》”一段话,反映了当时大陆人对岛上情况的认识:
朱崖、儋耳二郡,与交州俱开,皆汉武帝所置。
在大海中,南极之外,对合浦徐闻县。
清朗无风之日,遥望朱崖洲如困廪大。
从徐闻对渡,北风举帆一日一夜而至。
周回二千余里,径度八百里。
人民可十万家。
皆殊种异类,被发雕身;
而女多姣好,白皙,长发美鬓。
犬羊相聚,不服德教。
儋耳先废;
珠崖数叛,元帝从贾捐之议罢郡。
只说汉元帝罢郡,不说后来又曾设置朱卢县。
说其人“不服德教”,意即为王朝统治所不及。
西晋时对岛上情况的这种描述,可以强有力地驳倒后人制造的,两汉六朝岛上始终存在着王朝所设置的郡县的谬说。
《交广春秋》提到了其时岛上“人民可十万家”,比三百二三十年前贾捐之请罢珠崖奏文中的二万三千余户增加了四倍多。
这可以有多种解释。
一是贾捐之文中的户数根据的是宣帝、元帝时簿籍所著录的户数,因人民逃役,比实际户口少。
二是史籍所载王朝版图以外各部族户口,往往偏多,西晋初岛上实际户口并不到十万家。
三是岛上土著在摆脱封建王朝的剥削后,凭借优越的自然条件,生产确有发展,导致了人口的滋生繁殖。
同一时期大陆王朝户口总数从西汉末的千二百二十余万户跌落到西晋初的二百四十六万,十才剩二,与岛上的情况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四、梁陈时的崖州
到了南朝后期梁陈时代,海南岛与大陆的关系有了变化。
《隋书·
地理志》珠崖郡:
“梁置崖州”。
州郡典》崖州:
《太平御览》卷一百七十二崖州:
“《方舆志》曰:
崖州珠崖郡……梁置崖州”。
梁所置崖州既为海南岛上隋珠崖郡、唐崖州珠崖郡之前身,则汉元帝以后大陆王朝重新在岛上设置郡县,实始于梁。
《陈书·
南康嗣王方泰传》,太建四年迁使持节都督广衡交越等十九州,传文列举十九州名目,最后一个便是“崖”,可证梁陈时确有崖州。
又,《隋书·
谯国夫人传》,仁寿初隋文帝赐夫人临振县为汤沐邑,赠其子仆为崖州总管,这个隋文帝时代的崖州,当因于梁陈之旧,而临振乃其属县之一。
可是《舆地纪胜》琼州下引《隋志》“梁置崖州”下又引《元和志》云:
“又于徐闻县立珠崖郡,竟不有其地”。
昌化军(汉隋儋耳郡、唐儋州)下在引《隋志》“梁置崖州”之上引《元和志》云:
“自汉至陈,更不得其本地”。
吉阳军(隋临振郡、唐振州)下引《元和志》云:
“梁于徐闻县立珠崖郡”。
则《元和志》认为梁所置崖州和孙吴珠崖郡是一样的,不在海南岛上,而在岛对岸的徐闻县境。
《隋书》、《通典》与《元和志》说法不同,是否二说之中有一说错了?
不然。
羁縻州的名称虽始起于唐贞观中,实际上在唐初和隋代,。
实级上在唐初和隋代,西南各边地都有一些明显是由于招慰蛮夷首领而设置的州县。
这种措施,很可能在梁陈时已有。
因此,自梁至隋初的崖州,大致可以推定《隋书》和《元和志》记载之所以有出入,只是由于二者著录的体制不同。
梁代的崖州应确在海南岛上,不过它的性质属于唐贞观以后的羁縻州,不同于王朝的正式郡县。
也就是说,名义上是王朝的郡县,而实际上王朝统治权还未能在这里建立。
《隋书》、《通典》是不问州郡的具体情况的,有名便录。
而《元和志》对唐朝当代也例不载羁縻州,作者要就实际统治权已否建立而言,所以说“竟不有其地”,“自汉至陈,更不得其本地”。
至于说“梁于徐闻县立珠崖郡”这句话当由于孙吴时有此事而又误系于梁。
五、隋代珠崖、儋耳、临振三郡
隋炀帝大业六年(6l0年),“更开置珠崖郡,立十县”;
同年,又分珠崖“置儋耳、临振二郡”,见《纪胜》引《元和志》。
这三个郡才是在汉珠崖、儋耳郡故地今海南岛上的正式郡县,上距汉元帝弃珠崖凡六百五十六年。
全岛分置三郡后珠崖领舍城、澄迈、武德、颜卢四县,治舍城,见《隋志》、《旧唐志》;
后又析置琼山县,见《寰宇记》。
儋耳领义伦、毗善、昌化、吉安、感恩五县,治义伦,见《隋志》、《旧唐志》、《纪胜》昌化军引《琼管志》。
临振领宁远、临川、延德、陵水四县,治宁远,见《隋志》、《纪胜》万安军、吉阳军引《元和志》、《旧唐志》。
据唐宋以来诸地志,舍城、颜卢在今琼山县东南,琼山在今县南,武德在今文昌县北,澄迈在今县北,义伦在今儋县西北,毗善在今临高县西北,昌化、吉安在今昌江县西,感恩在今东方县南,宁远在今三亚市西,临川在市西北,延德在今乐东县西,陵水在今县东北。
大致岛东北部为珠崖郡地,西北部为儋耳郡地,南部为临振郡地。
《隋志》所载系珠崖一郡时版籍,统县十,户一万九千五百。
初置一郡与后分三郡据《元和志》既同在大业六年,则分郡后的户数,估计所增无多。
姑以二万户计,则仅为三百三十年前西晋初十万户的五分之一,比六百六十年前汉元帝时还少三千户。
这当然只是著录于郡县的编户数,全岛应该还有几倍于此数的人口未入版籍。
海南岛在隋代已成为中原王朝失宠得罪宗室官吏的谪逐避难之地。
滕嗣王纶传》:
大业七年后“徙朱崖”,随后又“携妻子窜于儋耳”。
六、海南俚族归附高凉俚族首领洗夫人,海南岛乃重新归人大陆王朝疆域
不论梁陈二代还是隋代大业六年以前,史籍上绝未提到曾经用兵海南岛。
那么,孙吴用兵三万未能征服的珠崖、儋耳,何以到了梁陈就会成为羁縻性质的崖洲,至隋大业六年又能进一步成为正式郡县呢?
这一变局的出现,其动力并非来自大陆王朝,而来自当时分布在海南海北俚族中的一个女中豪杰洗夫人。
五岭以南的土著各族,西汉以前中原人还不知其族别,一概称之为“越”或“蛮”,总称“百越”或“蛮夷”。
越、蛮、夷都是对南方各族的泛称,不是族名。
岭南族名最早见于记载的是《后汉书·
南蛮传》中的“里”,分布于交趾、九真(今越南北部)和合浦(今广西钦、廉,广东高、雷,北至玉林、容县,东至新兴、开平一带)等郡。
魏晋以后作“俚”。
这是岭南各族中的主体族。
西晋张华《博物志》称“交州夷名俚子”,不说交州夷有俚子而说“名俚子”,可知俚是交州夷中的大多数。
《御览》卷七八五四夷引万震《南州异物志》:
广州南有贼曰俚。
此贼在广州之南,苍梧、郁林、合浦、宁浦、高凉五郡中央,地方数千里。
往往别村,各有长帅,无君主。
恃在山险,不用王法。
西晋时苍梧等五郡相当今广州以西南,西江两岸,南至于海,今广东的西南部,广西的南部。
据万震这条记载,可见其时王朝对这一广大地区的统治,大致只能达到交通大道和郡县治所的附近。
至于分布在山险之地的俚族村落,则各村各有其长帅,既无君主,更不在王朝统治之下。
陶璜传》载,璜于晋平吴之初上言曰:
广州南岸周旋六千余里,不宾属者乃五万余户;
及桂林不羁之辈,复当万户;
至于服从官役,才五千余家。
正可与万震的记载相互印证。
不过虽说其时的群落中有长帅而无君主,据《三国志·
薛综传》,却早在东汉末孙吴初,已有所谓“高凉宿贼”,势力极为强大。
吕岱于黄龙中出任交州刺史时,平讨叛逆,“章明王纲”,号称“威加万里,大小承风”,但“交州虽名粗定,尚有高凉宿贼”,而诸郡界上。
仍未能绥定,“专为亡叛逋逃之”。
薛综认方朝廷欲将吕岱调离交州,继任人选,“宜得精密检摄八郡,方略智计,能稍稍以渐能治高凉者”。
按高凉本两汉合浦郡属县,汉建安末孙权割出建郡,见宋志。
建郡的目的自在加强统治,但未能取得显著效果,故建郡十余年后的黄龙中仍从“高凉宿贼”著称。
以上薛综、陶璜、万震三人所述,大致是从东汉末至西晋初七八十年内西江流域的情况。
此后百数十年历东晋至刘宋,《宋书·
南夷传》载“大明中,合浦大帅陈檀归顺,拜龙骧将军。
四年(460年),檀表乞官军征讨未附,乃以檀为高兴太守,将军如故。
”则其时俚中酋豪已有被目为大帅,王朝授以将军称号,任以郡太守之职者。
是其社会发展阶段,显已远较万震时代为进步。
再者,这一地区的郡县,见于《宋书·
州郡志》者共有二十二郡,见于《南齐书·
州郡志》者共有四十一郡,达西晋时五郡的四倍、八倍。
郡县的增置,反映了王朝势力的渐次深入发展,唯居民的大多数仍应为俚族,其次为僚族。
故《宋书·
南夷传》谓:
“广州诸山并俚僚,种类繁炽”。
《南齐志》广州章序云:
“虽民户不多,而俚僚猥杂,皆楼居山险,不肯宾服”。
越州章序云:
“夷僚丛居,隐伏岩障,寇盗不宾,略无编户。
……元徽二年…始立州镇,穿山为城门,姍俚僚。
……刺史常事戎马,惟以战伐为务”。
大致可说明当时州郡与俚僚之间是相互对立,经常以兵戎相见的。
《隋书》诸志本为梁、陈、齐、周、隋五代史志,故《隋书·
地理志》所叙岭南风俗,应兼指梁陈隋三代,有云:
其人性并轻悍,易兴逆节,椎结琪踞,乃其旧风。
其俚人则质直尚信,诸蛮则勇敢自立。
皆重贿轻死,唯富为雄,巢居崖处,尽力农事。
……诸僚皆然。
并铸铜为大鼓,……有鼓者号为都老,群情推服,本之旧事尉佗于汉自称蛮夷大酋长老夫臣,故俚人犹呼其所尊为倒老也,言讹故又称都老云。
文中“其人”当指编户汉民,别“俚人”于“诸蛮”之外,则以俚于诸蛮有主客众寡之别,不得相提并论之故。
“诸僚”应为“诸蛮”之别称。
言俚人呼所尊为都老乃本于汉初南越赵佗自称“蛮夷大酋长老夫臣”,可证六朝人熟知秦汉时南越国人即俚人。
俚族在西晋初还是“往往别村,各有长帅”的时代,约处于氏族社会阶段,经过二百余年,到了齐梁之际,显然已发展成不为村落所限,相当大规模的部落联盟。
高凉的洗氏“世为南越首领,跨踞山洞,部落十余万家”,见《隋书·
谯国夫人传》。
“十余万家”未免夸大其辞,但其酋长洗挺被梁朝任命为“南梁州刺史”,又“恃其富强,侵掠傍郡,岭表苦之”,足见这一部族势力确很强大。
洗氏“世为南越首领”,很可能是晋初所谓“高凉宿贼”之后。
不称俚酋、俚帅再称“南越首领”,这是史家好用雅称之故。
南梁州无考,殆为高凉州之讹。
高以形近讹为南,凉以音近讹为梁。
梁有高州治高凉郡,高凉州当即高州之俗称或别称。
《纪胜》引《元和志》:
“梁讨平俚洞,置高州”,说明高州本俚洞地,经过一番讨伐后才置为州,洗挺可能是这个州的首任土刺史,高州始置于大通中,见《太平寰宇记》恩州条。
由广州刺史萧励表请立州于高凉郡,以高州为名,以西江督护孙固为刺史,见《南史·
吴平侯子励传》。
大同中讨交州李贲,《陈书·
高祖纪》见高州刺史孙。
侯景反时高州刺史李迁仕反,见《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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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7 唐海 南岛 历史 政治 地理 一一 附论梁隋间高凉洗 夫人 功业 隋唐 高凉冯氏 地方 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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