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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眼前的局部的经济利益,却在长白山自然保护区风倒木的决策中起了决定性作用,无论是中央政府明令的法律法规,还是专家学者和有识之士的见解和警告,均淹没在斧锯声中。
一场空前的风倒木生产,在长白山自然保护区紧锣密鼓地展开。
毋庸置疑,在保护区的核心区中进行风倒木生产,是根本违反国家的有关法律法规的,属于严重的违法行政,对此已无须讨论。
本文讨论的是有关生态学层面的问题:
为什么台风刮倒林木的自然干扰,是一种建设力,而捡集风倒木等人为干扰,是一种破坏力?
我们应当怎样正确认识和对待自然干扰,同时,防止各种借口和名义的人为干扰对自然保护区的破坏?
澄清这个生态学的问题,不仅对提高公众的科学文化素质和环境意识,而且对各级政府事关自然保护的科学决策和民主决策,都有着重大的现实意义。
一、风干扰——森林自然更新的生态动力
森林并非单纯的乔木堆砌组合,而是多样化的生物与非生物的环境因子共同构建的复杂的生态系统。
森林生态系统有着自身的生态过程和演替规律。
掌握森林的生态过程和演替规律,是经营森林与林业工作的基础,更是森林类型自然保护区资源保护管理工作的基础。
对于森林而言,飓风、雷击、地震、冰川活动、火山爆发等等自然干扰,是普遍存在的,重复发生的。
干扰生态学认为,虽然自然干扰“表现为在一定时期和一定空间范围内的生物系统或基质的破坏,但是,从维持生物多样性来说,干扰却有着重要的生物学意义。
”在长白山地区,最具生物学意义的自然干扰就是风干扰。
长白山森林自然更新的特点,即通过风干扰更新。
长白山自然保护区的森林多为原始老林。
过了成熟年龄阶段的林木,随着树干增高,林冠增大,生理衰老和抗御病虫害能力的降低,在风力面前愈发变得脆弱,多以风倒,风折和立枯状态结束自身的生命周期。
森林中的这些死木,曾经被认为是森林病虫害的发源地和引起森林火灾的可燃物质。
传统林业将这类木质残体作为森林的有害成分而在营林工作中加以清除。
20世纪80年代初期,美国昆虫学家托罗夫·
托格森在俄勒冈州的研究表明,森林生态循环与林地上的死木密切相关。
与传统的认识正好相反,托格森指出:
“死木是一片充满生机的绿色森林的重要组成部分”,“死木对维护森林的整体健康十分重要”。
托格森的研究颠覆了传统林业对森林中的木质残体的偏见,现代森林生态学和景观生态学,更揭示了死木在一个健康稳定的森林系统构成中,不可或缺的地位与作用。
长白山的地带性植被——阔叶红松林每公顷有倒木90-118株,生物量7.9-16.2吨。
不仅红松,云杉和冷杉等针叶树种更新的幼苗幼树一般也都要在腐朽到一定程度上的倒木上发生。
这是因为倒木具有较高的持水能力和稳定适中的水分条件,有利于种子萌发并促使菌根发育,幼树存活。
尽管红松、云杉和冷杉均属阴性树种,其幼树幼苗适应光照弱的林冠下更新,但如果长期缺乏光照,到一定树龄即会生长不良。
在浓密的林冠下,30-40年的红松林树高仅1米,这已是幼树发育的极限。
如果林冠层不能遭受干扰打开空隙,这种林下更新的幼树就将死亡。
由此可见,在林冠下度过喜阴阶段的红松幼树,只有自然干扰适时发生,上层大径木死亡从而打开林冠空隙的自由空间,使空隙中光照增强,以利于植物的光合作用,同时随着土壤温度和水分变化,枯枝落叶层加速分解,获得解放的幼树才得以迅速向林冠层生长。
因此,就实质而言,风干扰并非破坏性因素,而是长白山森林更新和演替的创造力。
可以说,没有自然干扰的森林群落是无法持续存在下去的。
然而,诸如森林采伐、筑路搭桥、修建水坝、开垦农田之类的人为干扰,则更多表现为对森林的生态功能和美学价值的一种严重毁损。
凡属人为干扰,若不是在现代生态学理论指导下刻意模拟的自然干扰的话,对森林生态系统及其生物多样性,就是一种破坏力。
在长白山自然保护区长达7年之久的高强度机械化作业栋集风倒木,就是一个值得认真总结和反思的人为破坏的典型案例。
二、风倒木生产的生态学评价
风干扰是长白山和小兴安领常见的自然干扰类型,是组成森林系统的环境因子。
长白山自然保护区的森林土壤多由火山灰,火山砾和浮石为母质发育而成,土层较薄,林木根系浅,因此当森林群落发育到成熟期后,风倒便成其自然演替的重要生态过程。
事实上,1960年森林资源复查时,长白山自然保护区就有100多万立方米的倒木存在。
发生在1986年的此次风干扰,在短时间内造成了大面积的林冠空隙和大量倒木,但仍属于森林的正常的生态过程和群落复生的进展演替。
风倒区仍有28.8%的活立木存在,粗尺度风倒、细尺度风倒与未发生风倒的林木呈相互镶嵌的适宜状态。
风倒区有马鹿、榛鸡等野生动物活动,森林环境并未发生根本改变。
大小不等的林冠空挡,为不同树种的中小径木创造了生长发育的有利条件。
相互叠压的倒木起着稳固剩余活立木根系的作用,有助于防止进一步倒伏。
据风倒后三年对风倒区自然更新的幼树的调查,阔叶红松林每公顷平均更新株数1285株,针叶混交林每公顷平均更新株数2020株。
这些幼树的数量是完全可以达到恢复原生群落标准的。
可以断言,如无后续的人为干扰,幼树将在被台风打开的林冠空隙中迅速生长。
在粗尺度干扰的林分,是以先锋群落为过渡的次生演替方式;
在细尺度干扰的林分,则以空隙演替的方式,最终结果都将恢复风倒前生物生产力与生物多样性均处最高水平的演替后期群落,也就是人们习惯称之的“顶级群落”。
但是,本属森林正常自然演替的生态过程,却被连续强度的人为干扰彻底破坏了。
除长白山自然保护区雇佣包工队使用畜力和人力进行手工作业外,先后有6个大型国有森工企业的大量生产作业人员驻扎自然保护区的核心区采用机械化采伐机具从事风倒木生产。
在保护区活动的生产人员有4000人,生产高峰时达到5200人。
每日进出保护区的运材车辆有二三百台次。
即便是保守的估计,从保护区运出的原条和原木至少有170万立方米,已大大超过121万立方米的风倒木蓄积。
不仅当年的风倒木被全部取走,而且风倒区内尚存的尽50万立方米的活立木亦一扫而光,甚至风倒区周边的森林亦受到殃及,或因强度机械化作业的松动引起后续倒伏,或遭到乘风打劫,乱砍滥伐。
同时,修运材、支干线140公里,设立作业点10余个,也破坏了有林地160多公顷,砍伐活立木将近2万立方米。
这种在自然保护区的核心区采用大兵团作战,机械化生产的高强度人为干扰,对长白山森林生态系统造成的后果是极其严重、无法挽回的。
1、破坏了林木更新的地被地表。
集材拖拉机、推土机等生产机具破坏了幼树幼苗、地表植被和土壤结构,造成了风倒区土壤严重侵蚀,不少地方腐殖层被全部冲刷,火山灰出露,而集材道变成了条条侵蚀沟。
调查表明,风倒木生产共破坏了近70%的原地表植被,并导致每公顷原保留的天然更新幼树降至600株以下,破坏率达50%—70%。
2、破坏了野生生物栖息的生境。
大量作业人员的生产活动及机器轰鸣打破了保护区的宁静,使风倒区及其周边森林丧失了作为野生动物栖息的隐蔽性和安全性。
作业人员数量庞大、组成复杂,环境意识低差,滥捕榛鸡、林蛙等野生动物及滥挖草苁蓉、天麻等珍贵野生植物司空见惯。
森工企业在更新造林时使用灭鼠药杀害高山鼠兔造成了通过食物链对保护区食肉动物的杀伤。
3、中断森林的自然更新。
风倒木生产取走了全部木材,清林又清除了大量枝杈与朽木残桩。
它们都是供幼苗幼树更新生长的“生物遗产”,在森林生态系统中发挥着保持土壤营养物质循环,维持林地长期生产力和幼树更新的重要作用。
取走了大量的倒木,清除了木质残体,不仅中断了森林自然更新的苗床,也剥夺了众多森林鸟类、兽类和昆虫的栖息地。
4、风倒迹地变成皆伐迹地。
高强度的机械化作业使风倒区剩余的活立木失去倒木对其根系的稳固作用,从而形成多米诺骨牌效应,接连倒伏。
原本呈非均匀非连续状态的风倒迹地,在人为干扰下变成了大面积的连续的皆伐迹地。
这种皆伐迹地直接暴露在直射的阳光下,残存的天然更新幼苗中的喜阴树种难以存活。
1996年,林业部组织的专家组赴风倒区考察后认为,风倒木生产的人为干扰使海拔1600米以下的林相恢复推迟了100年以上。
5、逆行演替形成高山草甸,成为保护区森林防火的心腹大患。
长白山自然保护区由于海拔较高,温度较低,湿度较大,同时保存完好的原始森林亦有助于防止或减弱火势蔓延。
林下纵横的朽木含水率高,起着隔离地表火的作用。
因此多年来,长白山自然保护区一直未发生过森林火灾。
这本是长白山自然保护区防林防火工作的有利因素,而今却被风倒木生产的人为干扰彻底改变了。
自从风倒迹地变成皆伐迹地后,光照增强,温度、风速和蒸发量增高,湿度降低,使禾本科、莎草科及菊科杂草繁生。
这些阳性杂草植株高大密集,秋季枯黄后不易腐烂,从而为火灾增加了大量易燃物。
特别是海拔1600米以上已经由于人为干扰逆行演替为次生草甸,呈现出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之势,已经成为吉林省政府、长白山市政府和长白山自然保护区管理局森林防火工作的心腹大患。
年年派一个森林警察加强中队死看死守。
2005年长白山西坡,山门紧闭,停止旅游,全面封山,足见风倒区防火形势之严峻。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当年竭力主张栋集风倒木的行政主管领导及按照领导意图制定的《长白山自然保护区风灾区山林清理与恢复规划》却强调“要采取特殊措施,积极清理,这将有利于森林更新,有利于森林防火……”。
究竟是自然干扰形成的风倒迹地和人为干扰形成的高山草甸,哪一种更有利于森林更新,哪一种对“森林防火”的危险更大,事实胜于雄辩,实践已经给予了回答。
6、更新人工林造成再次人为干扰。
《长白山自然保护区风灾区山林清理与恢复规划》,在风倒区更新的问题上竭力反对天然更新,主张人工更新,提出“不应任其自然演替”,“人工控制演替方向具有重要意义”。
因此,在风倒木的皆伐迹地,各生产单位便按照森工企业的模式清林、整地,营造清一色的人工落叶松纯林。
然而事与愿违,风倒区非但没有“尽快更新还林”,却很快草甸化,人工更新宣告失败。
这种失败是注定的。
严重违背长白山森林风干扰更新规律,进行风倒木生产和进行强制人工更新的双重人为干扰,造成风倒区草甸化即是大自然对人类恣意妄为的惩罚。
不过,就自然保护区而言,营造人工林的失败未必不是一件幸事。
否则,在保护区的核心区,在原始森林中嵌入一块不伦不类的人工纯林,属异质介入,不仅毫无保护生物多样性价值,而且更有损于长白山自然保护区生态系统整体的真实性与完整性。
三、是“天灾”还是人祸
在事关我国环境与发展的大计上,一些地方政府以牺牲环境为代价的错误决策,本来是强势集团的利益驱动,却总能找到带有浓厚公益色彩和冠冕堂皇的名义,以便于上级的审批。
长白山自然保护区行政主管部门将1986年8月的这场本属于森林系统正常生态过程的风干扰,定义为“风灾”,发生地定义为“风灾区”,就是处于这种狭隘的功利思维。
因为按照一般政府的工作惯例,哪里“闹灾”了,才好名正言顺地组织人马赶往那里“抢险救灾”。
尽管按照法律法规,进入自然保护区从事木材生产活动纯属违法行为,但是以“救灾”名义去“拯救风倒木”则具有了合乎情理的“道义”之举,是借以“绕过政策障碍”,“乘风打劫”的绝好托词。
如此大规模、高强度、长时期的人为干扰,将对自然保护区造成怎样的环境影响,是每一个相关的稍有责任心的政府官员和稍有良知的学者,必须事先研究和思考的重大课题。
在长白山西坡,有一处叫做“一面坡”的林间空地。
此处海拔1500-1600米,属针叶混交林带,建群树种为云杉和冷杉。
在建保护区前,即上世纪50年代,曾被毁林垦殖。
建保护区后,排除了人为干扰,一面坡成为弃耕地。
长白山和小兴安岭林区的弃耕地的自然演替,一般经历山杨白桦等先锋树种的前期演替阶段,而后在山杨白桦林冠层下长出红松幼树。
这种两层林发展到了一定阶段,山杨白桦因其寿命短而死亡,红松便取而代之,重新恢复为林地垦殖前的地带性植被——阔叶红松林。
但是,处于森林环抱之中,并不缺少乔木种源的一面坡,弃耕后并未按次生演替自然恢复森林,却演替为高山草甸。
这是因为一面坡处于长白山中部倾斜高原,海拔较高,接近岳桦林和高山草甸。
,当森林变成裸地后,阳性杂草比先锋树种更具抢占先机的强盛生命力,而一旦裸地被阳性杂草侵入并形成绝对优势,便排除了一切乔木种子发芽的条件。
这种由森林转变而来的具有很强稳定性的草甸群落,称为“转化顶级”。
转化顶级不属于森林原有的顶级系列,而变为另一个顶级系列了。
这时即使对森林破坏的因素得到制止,也难以再恢复为原有的顶级植被。
一面坡就是在人为干扰下植被逆行演替形成的转化顶级,其生物量及生物多样性较原有的森林系统是无法相比的。
与一面坡人为干扰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发生在1100年前长白山火山爆发的自然干扰。
这场火山爆发摧毁了以天池为圆心,50公里为半径的几乎全部植被。
可是,今日长白山,已经按照原有植被的垂直分布,在火山灰上自然恢复。
从火山灰下取出的炭化木的技术鉴定证实,长白山的森林类型与林分结构与火山爆发前并无二致,是经过在火山灰形成的基质上的次生演替而发展到具有最高营养级、信息量和生物多样性的演替后期群落。
为什么像火山爆发这样造成上千平方公里森林毁灭的剧烈自然干扰,大自然有能力恢复;
而仅仅是几公顷森林的人为干扰,自然力却无法修复?
这足以令人警醒
!
说明了对于自然生态系统和生物多样性而言,人为干扰与自然干扰具有质的区别。
前者是一种看似破坏,实际是建设力;
而后者是一种看似建设,实际是一种破坏力。
由此可见,数以千计的伐木者携带着推土机、拖拉机、绞盘机、发电机、油锯,浩浩荡荡开进核心区,从事机械化的木材生产作业的如此强度的人为干扰对生态系统的破坏力意味着什么?
有无可能导致一面坡小面积弃耕地逆行演替形成高山草甸的转化顶级,在风倒区中大面积再现?
危险是不言而喻的,更危险的是决策者无视存在的危险,反而将不同的观点和警告视为危言耸听,乃至异己的攻击而不予考虑。
经济机器一旦启动,要使之中止谈何容易!
一场对长白山自然保护区空前的浩劫已经拉开战幕。
(注1)
在短短几年间,风倒木生产尚未结束,而学者的担心已不幸言中:
一面坡逆向演替形成次生草甸的转化顶级,果然在风倒区大面积发生。
为时7年的风倒木生产,将风倒区的风倒木连同活立木席卷一空,就连当时林业部要求保留用于科学研究的仅2%的风倒,亦未能劫后余存。
就在这一场重度人为干扰刚刚结束不久,又有人谎称保护区内又发现大量倒木,紧锣密鼓地要求继续批准捡集。
此次要求生产风倒木的区域,正是长白山北坡生物多样性最丰富的原始阔叶红松林的最大分布区。
以风干扰为特征的长白山森林,如果允许如此没完没了的捡风倒木,岂不要把整个保护区全部捡光?
在此紧急情况下,一篇《长白山,一夜台风刮来十年人祸》的文章,终于引起林业部领导层高度重视。
1996年10月,林业部保护司副司长陈建伟率由在京专家组成的联合调查组赴长白山保护区,经实地深入考察,并未发现所谓的“大量风倒木”,倒印证了笔者文章中不少事实与观点。
同年12月,徐有芳部长在联合调查组的调查报告上批示:
“不再批复收捡风倒木的报告”。
1997年2月,在《林业部关于解决吉林长白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风倒木捡集等问题的函》中指出:
“今后不再批准在保护区捡集风倒木”;
“建议将保护区管理局现在要求捡集风倒木所在区域和高山苔原带划入核心区”;
“长白山保护区管理局要进一步提高对保护区重要意义的认识”。
可是,长白山保护区的行政主管部门既未扩大核心区,又未提高对保护区重要意义的认识,仅仅过了3年,另一场巧立名目的对自然保护区原始森林更广泛更深远的人为干扰,又降临到长白山。
四、竞价拍卖承包红松种子的人为干扰
红松天然林经历了2000多万年的演化史,具有了结构与功能的复杂性以及生物种类的丰富性,是欧亚大陆北半部最具生物多样性的植被类型与生态系统。
世界上红松天然林的分布,主要以我国东北的长白山和小兴安岭为中心,北至俄罗斯远东南部,东及朝鲜半岛,总面积50万平方公里,其中我国约占60%。
直至20世纪50年代,中国红松天然林在东北的东部山区仍广为分布。
但是长期以来,由于对红松天然林的巨大生态价值缺乏认识及发展经济的需要,被不当地作为全国木材生产的重要基地。
经过数十年过量采伐,今已支离破碎,被大面积的过伐林、次生林和人工林的复合体所取代。
长白山区从1960年初至1986年的短短四分之一世纪里,红松天然林面积便从19.6万公顷缩减至5.8万公顷,减少了70.4%;
森林蓄积从6737.4万立方米减少到1291.2立方米,减少了80.8%。
这仅存的红松天然林主要分布在长白山自然保护区中,现有面积4.2万公顷,生态系统保存比较完整,是整个长白山区该类型森林的最后基因库。
可是这红松天然林的最后基因库刚刚经历风倒木生产的一劫,复又遭遇红松种子生产的一劫。
前一劫历时7年,后一劫现已过去6年,如得不到制止,则遥遥无期。
长白山自然保护区的红松林自海拔720米至1600米均有分布,其分布面积约7万公顷,大于红松天然林的林分面积。
其中10%在试验区,20%在缓冲区,70%在核心区。
胸径大于30cm的红松有110余万株,年产松种子约4000万斤-6000万斤以上。
红松是长白山地带性植被——阔叶红松林的建群种,它通过取食红松种子的野生动物维系着一条森林生物链。
红松球果成熟时不开裂,自身缺乏散播的能力,需借助松鼠、花鼠、星鸦、松鸦等鸟兽在取食过程中埋藏或遗落的种子发芽更新。
试验证明,没有动物对红松球果的剥离和对种子的传播,红松的天然更新就不可能实现。
可是,自从人类大举介入了这条生物链,并将几乎全部红松种子从生态系统中取出,不仅食种子的野生动物的生存繁衍受到极大影响,红松天然林的稳定性和持续性更受到极大的影响。
森工企业的红松林尚可通过人工补植进行更新,但自然保护区的天然林是不允许人工补植的,因为补植也是一种人为干扰。
这样,自然保护区的红松天然林的更新便成为突出的问题。
自上世纪90年代以来,红松种子价格上升。
市场的需求和利益的驱动,引发了大量人员非法进入保护区采集红松种子。
面对这种年复一年的人为干扰,应该说,长白山自然保护区以往未能吸引当地居民参与到资源保护管理工作中来,反而将之置于对立面,死看死守的做法,实属下策,收效小且存在一些弊病,有待革新改进。
然而,长白山自然保护区的行政主管部门却以此为由,效仿森工企业用竞价拍卖承包方式,将区内全部红松种子出售的办法,恰如仓库保管员守不住仓库便擅自变卖库存物资以免被盗的逻辑一样荒唐。
不仅如此,这样一个对自然保护区严重干扰,影响深远的政府决策,事前甚至连走形式的“规划”和“专家论证”均不再做,更无环境影响预测评估,全凭主管领导以言代法,拍板强行实施。
据统计,实行竞价拍卖承包的第一年,即2000年,长白山自然保护区有43389.1公顷共98万株直径大于30cm的红松被38个承包户承包,入区进行松种子采集生产人员约2000人,在保护区看青及作业时间长达2个月(以后几年的情况均与此相似)。
通过竞拍承包方式,使非法入区“合法化”,事实上非法的性质没有改变,只不过是从百姓个人行为的非法,转移到政府作为的非法,属主管部门和主管领导干部的违法行政。
这种产业化经营自然保护区的红松种子资源,其弊病丛生,自实施的6年以来,问题已经明显凸现。
1、政府的违法行政比个人违法入区对自然保护区的人为干扰后果更加严重。
无组织的破坏变成有组织的破坏,也就将保护区破坏得更加干净、彻底!
在竟拍承包方式实行之前,个人违法入区采集红松种子一般是三五结群,游击式的零敲碎打,由于当日往返,难以深入保护区得腹地,只能就近和就方便采集一些,因此,遗留的红松果球比较多,仍能维持野生动物食用及红松林的更新。
而竞价拍卖承包,则由承包户按照承包的地块逐一组织雇工实施。
从看青、采集、加工脱粒到运出保护区,红松种子基本采光拣净,既便是保护区核心区的腹地,亦极少有遗漏遗留。
从而导致阔叶红松林食物链的断裂。
异龄复层多世代的阔叶红松林,今林下幼苗缺失,“多世代”已经出现断代,森林的安全性出现危机。
长白山自然保护区曾按行政主管领导的意图,用直升飞机漫天撒播松种子试图缝合中断的生物链,但这种做法毫无科学性,其实是一种自我安慰;
或者是一种自欺欺人的表演。
实践证明,根本于事无补。
2、对红松林实行产业化经营,使生态资源转变为经济资源,也就改变了长白山自然保护区的性质,使之从资源保护管理单位转变为生产经营单位和永久性的红松种子商品生产基地。
现在每年红松产种子季节,自然保护区寂静的山林就变成了热火朝天的采集场与加工厂。
出租车、农用车、脱粒机从四面八方堂而皇之地进入保护区。
数千名雇工携带着家属、粮食、铺盖在原始林中安营扎寨。
他们砍伐小树在沟沟岔岔搭起无数工棚,挖石取土埋锅做饭,将枯木、倒木和林下地木质残桩作为燃料(仅此一项,全区每年松种子采集期估计消耗木材3000多立方米)。
至于在保护区顺手牵羊地拾蘑菇、挖药材、捕鱼捉蛤蟆,更是司空见惯。
更有甚者,借机偷猎榛鸡、野猪、狍子、马鹿、紫貂等珍贵野生动物。
为了采集红松果球的方便,不惜采取砍树枝、削树头的方式;
为了运输上的方便,竞伐树垫道搭桥……所有这一切现象说明,竞价承包红松种子并非像有人自吹的那样“增加了两千多个义务护林员”,加强了资源保护管理,而恰恰是给长白山自然保护区本来就十分薄弱的资源管理雪上加霜,加剧了管理的混乱和资源的破坏。
3、长白山自然保护区中人踩出小路已经形成网络、四通八达。
今天,围绕着环区公路,平均每隔1公里有一条进入保护区的小路,每条小路又沿河边形成主道贯穿整个自然保护区。
在长白山北坡和西坡,现有入区小道26条,其中9条可驶入机动车;
在西南坡有入区小道27条,其中6条可驶入机动车。
全保护区有入区小道113条,其中27条可驶入机动车。
除此之外,另有旅游路线8条,不仅大大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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