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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相龙:
各位老师、各位校友、同学们,我是1963年进入当时的中央财经学院会计系读书,1967年毕业,一晃现在已经63岁多了。
当时拿了国家每个月14块5的助学金读完了大学,后来的工作经历你们都知道,我也不说了。
1月份我调回全国社保理事会工作,回到北京工作,这样我离母校更近了,跟校友接触机会更多了。
十多年前,我们老校长跟我讲,你到北京来,到母校去看看,跟研究生交流交流。
当时我就答应了。
前天我回来以后,还没有准备好,我说咱们商量商量,时间你还没公布吧?
说都公布了。
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说好吧,那去讲吧,我没有太多准备,就根据我工作的经历讲一点问题、一些情况,跟校友研究,供大家讨论。
我今天讲的还是关于金融业改革和发展问题。
到今年是我们国家改革开放30年,这30年我们国家经济保持着9.7%,接近10%的速度增长,在世界上也是奇迹。
这次我到法国、挪威了解养老基金,我发现:
一个旅游地点,过去见到的亚洲人,首先问你是不是日本人?
不是。
那是韩国人吗?
韩国也不是。
是不是台湾人?
最后才问到是不是中国大陆人。
现在不一样,你出去一看,首先就问是中国来的吧?
对,是中国来的。
我们那天不约而同三个部长汇在一起,说明国际地位提高了。
现在整个金融业的总资产50多万亿,贷款30多万亿,比GDP多得多。
我想到一个问题,改革开放30年我们要庆祝一下、纪念一下、座谈一下,很重要一个方面要好好总结一下这30年金融改革和发展的问题,那是非常必要的。
我在金融系统工作这么多年,作为一个财经大学,作为对这个题目有兴趣的研究生来说,这是一个非常好的题目。
在这么一个背景下,我选择这个题目跟大家研究,就是中国金融业改革和发展问题。
中国金融业改革和发展的问题,第一个问题,讲一下中国金融业在改革中发展经验是怎样的。
首先讲现在金融业的状况,那和三年前是不能比的,和十年前也是不能比的。
就拿银行总资产54万亿来说,国有部分占到53%,非国有部分占到47%。
1990年刚刚有交通银行,非国有部分不过20%,银行资产大了,结构调整,质量高了。
我查了一下1997年的时候,不良贷款四家银行工农中建27%,10年以后已经降到6%、7%。
外汇储备1997年1500亿,现在是一万六千八百亿,增长了十倍多。
现在国有控股的商业银行,工农中建四家上市。
工商银行市值可能超过花旗,看这个趋势,再过一段时期就会,世界前20家银行,7、8家会是中国的。
这样的例子很多很多,你们可以比较一下10年前、20年前、30年前,中国金融业在经济改革开放,在中国经济社会发展、稳定中发挥了巨大作用。
和其他国家有一样的地方,金融是核心。
还有不一样的地方,在中国金融业对经济发展的作用超过其他国家。
金融业在改革中是发展壮大了,对我们国家改革开放做了贡献,现在我们要总结一下,这个成绩是怎么取得的。
这个总结对我们2020年实现小康社会,实现2050年进入中等发达国家的目标,迎接新的挑战都是非常有意义的。
首先我想讲一点,邓小平理论还是在指导着我们金融业的改革开放。
大家可能会说,邓小平理论里面好像金融讲得不多嘛。
邓小平理论地位、指导作用是大家公认的,世界公认的。
在金融方面,他作为一个政治家、军事家当然讲得不多,但是他讲得话虽然不多,但每句话都有深刻含义。
比如他说金融是现代经济核心问题,金融活了全盘皆活,还有把银行办成真正的银行,不能办成货币发行公司。
尤其他讲金融是现代经济核心这个问题,有关这样的理论也是邓小平理论里面的重要组成部分。
我认为这个部分总结不够,作为邓小平理论,他在政治上、经济上、文化上、社会建设上都有,邓小平理论里面的金融重要论述,我们归纳整理不够。
在经济发展时期,在经济全球化时期一个重要理论不可能没有金融,问题是我们在这方面认识还是不够。
所以在改革开放30年的时候,我觉得有必要把邓小平理论里面有关金融论述的深刻含义要好好总结一下。
关于金融是现代经济核心的论述是非常精辟的。
在2002年,全国金融工作会议上,江泽民同志有一个讲话,我认为是中央领导第一次分析上述邓小平理论关于金融是现代经济核心的含义是什么。
他这里说是三大作用问题:
市场资源配置这样一个基础的作用。
还有对经济社会发展的杠杆作用,再一个是对国家的稳定作用。
从这三个作用来说金融是现代经济的核心,所以我们还是要进一步学习这个问题。
曾经我问过当时陪同小平同志视察上海的上海一位领导,就是吴邦国委员长。
我说你能不能给我们回忆一下,小平讲金融是现代经济的核心是什么时候讲的,在哪儿讲的,怎么回事。
他想一想,说是在1991年在上海视察,上海到北京的火车站讲的,火车停在站里,他在那里讲。
后来整理成材料,我看过,这点很重要。
吴邦国同志说在哪儿讲的,江泽民同志说这个含义是什么,都是有解释的。
当然我在学习,邓小平这句话没有学好,也是有责任的。
我曾经找一些同志研究,我说金融是现代经济核心是什么意思?
不是指金融的一个环节、一个部分,货币、银行或者宏观政策,不是。
我理解金融是指由金融企业、金融市场、金融监管、金融调控,甚至于金融开发和服务所组成的一个体系,以及这个体系正常发挥作用,对经济的核心作用,绝不是指金融哪个部分。
我根据他这个思想,我们曾经编了一本书,叫做《金融读本》,这是江主席在1997年2月一个会议上提出来的。
当时出了一个经济案件,这些人可以给15%的回报,拿这个钱搞水泥厂,水泥厂垮了,几十亿收不回来。
后来中央已经发现这个事,也跟领导同志谈了,这个人还重用了。
当时说中央金融大权没有,才有1997年11月份全国金融工作会议。
这个金融工作会议不是应对亚洲金融危机,亚洲金融危机是1997年7月份发生的,我们开这个会议是1997年11月,但决定开这个会议是1997年2月份,说明当时还是非常英明的。
在这个会议上,有些人为什么违法乱纪?
可能是不懂,要编本书,这样就有了这个读本。
编的过程中,三个月后打电话问我们编好没有,一本书三个月怎么能编好,后来就抓紧编。
《金融读本》也是按照金融企业、金融市场、金融监管、金融调控、金融开放这几个部分来写的。
后来我们经常分析中国金融问题,甚至分析全世界金融问题,我们都运用这样一个体系进行来分析。
这个不详细讲了。
后来小平讲,不能把银行办成货币发行公司,要办成真正的银行,对经济起杠杆作用。
我在1995年纪念《金融时报》十年——这是小平同志题词创刊的——回顾过小平同志关于金融的论述,我觉得总结还不够,我们还需要把小平同志金融是现代经济的核心这个问题,关于金融论述的问题还是要很好学习,来指导我们改革。
第二个,我认为是党中央、国务院关于金融改革的决策是非常正确的。
三个决定、两次会议这是非常重要的,值得我们重新学习研究。
1985年关于人民银行专门行使中央银行的决定,把工商银行划出来,这是一个重要事情。
1993年关于经济体制改革的意见和2003年中央关于经济体制改革决定是两次中央三届全会,一个十四届三中全会、一个十六届三中全会,这个决定就把金融改革写到核心里面去了。
这三个重要决定对金融改革有重要意义。
两次会议是什么会议呢?
一个是1997年11月份,全国金融会议,中央开的,书记、省长参加。
另外2002年年初的会议,我不详细讲会议的内容,这些会议都是决定性的,对体制改革做出决定性的重要决定。
三个决定、两次会议,实践证明中央、国务院关于当时金融体制改革的决定是正确的。
第三个,我们来总结一下,正确的制定和实施货币政策为我们金融业改革发展创造了一个好的宏观环境。
那么1994年,从1993年以来到2003年,到现在,我们经历了治理通货膨胀,实行适度从紧货币政策,治理通货紧缩,实行稳定货币政策。
到现在又防止通货膨胀,实行从紧的货币政策。
在治理通货膨胀来说,是两次加息,从1993年5月11号加息,7月份又加息。
这个有点不同,治理通货膨胀本来应该逐步加息,一年加了两次息就不加了,为什么呢?
当时利息已经比较高了,一年期在加息前已经是7.56%,5月加到9.18%,两个月以后又加到10.98%,确实不能再加了,通货膨胀不能完全由利率来解决,要通过经济体制改革,甚至是行政措施来解决,这是中国的特点。
你加到20%也不行,那带来的问题更严重。
所以治理通货膨胀是1994年11月份正式提出来的,要执行适度从紧货币政策。
1993年12条、16条不是执行从紧的货币政策,是严格控制货币信贷总量,用了这个词。
到1994年11月份,执行从紧货币政策。
1996年以后八次降息,到2004年10月29号又开始升息,到现在加息又是八次。
今年治理通货膨胀问题上加息幅度比较大,因为在低的起点上加。
正确制订和执行货币政策,来治理通货膨胀、通货紧缩,中国有一个特点,有五个办法,不像国外就是货币供应总量的问题。
第一个办法,调节货币供应量。
第二个办法,调整信贷结构。
这个很奇怪,中国货币政策怎么调整信贷结构?
哪个减税、哪个不减税,哪个补贴、哪个不补贴。
但是中国不但调整货币供应总量,还通过贷款指导,农业贷款多贷点,房地产贷款少贷点,是这样的条款,这也是中国国情,到现在还用这个办法。
第三,就是通过改革,必须把金融体制、经济体制改革来适应经济发展,通货膨胀、通货紧缩跟体制有关系。
再一个是整顿,为什么用整顿呢?
就是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发展还不完备,任何改革都会出现漏洞。
一出现漏洞,用货币政策、信贷政策解决不了,改革解决不了,就针对这个行政措施整顿。
所以我们货币政策跟国外还真有不同,但我认为我们这几年在治理通货膨胀、通货紧缩是货币政策、信贷政策、财政政策、产业政策以及土地政策是综合利用的,还是有成效的。
总结中国宏观调控不能单纯从货币来讲。
另外跟大家讲一讲,通货膨胀应该执行从紧货币政策,没有问题。
后来物价下降到负2.2%;
通货紧缩,应该跟财政一样是扩张的宏观政策,应该采取积极财政政策。
但是在货币政策上不是积极财政政策。
这个词想了三年都没有想好,最后才定为稳健的货币政策。
开始是采取适当货币政策。
大家说哪个货币政策不是适当的?
还有说充分发挥货币政策作用。
哪一个不发挥货币政策作用?
就是不敢讲积极的货币政策,又想放大一点,但是不敢讲具体。
为什么?
中国主要靠贷款发展生产,工商企业负债率很高,财政是有预算限制的,是有数量控制的。
货币政策采取积极很难,所以一直不用“积极”,我认为还是对的。
后来用稳健的货币政策,加以解释,什么叫稳健?
适当增加货币供应量,包含扩张的意思。
我看“稳健”这个词不但用到货币政策上,都用到财政政策上去了,包含了我们国家体制是这个体制,不能像市场经济国家那么简单的扩张收缩、收缩扩张,还是有点道理的。
邓小平的理论、中央的正确决策,制订和执行宏观调控政策,为金融改革创造条件。
第四个就是改革。
金融业发展到现在就是通过改革产生动力,产生活力,产生压力,这是很重要的。
这个改革可以分为几个段,从商业上改革分为三段。
1985年以前,中国人民银行既是中央银行,又是办理工商信贷用,所以1985年中央做了一个决定,把工商银行分出去,和农业银行等成立四家专业银行,人民银行行使中央银行职能,这是第一次分离,从大一统的体制变成一个中央银行、四个专业银行,这是1985年一直执行到1995年。
中国专业银行一方面是国家行政机关,当初就这么说的,又实行企业化经营,定性就这么定的。
这个银行既有行政机关的特征,但又开始经营货币,但不是完全经营货币。
这个体制从1985年到1995年十年。
1995年,商业银行出来了,把中央银行一分为二,分成商业银行,分成三个政策性银行,工、农、中、建按商业银行发展,然后成立农业发展银行、国家开发银行、进出口银行三家政策性银行。
这到什么时候呢?
基本到2003年又是一段,一共七年。
到2003年是什么呢?
国有独资商业银行变成股份制商业银行上市。
2003年、2004年形成国有独资商业银行不但变成控股商业银行,而且有外国战略投资参加,而且还可以上市。
这个体制就是这么变的。
1985年到1995年是专业银行体制,1995年到2002年是商业银行和政策银行体制,2003年以后国有独资商业银行变成股份制银行,政策性银行也面临改革,已经明确了。
中国金融改革最重要一条就是循序渐进。
天气也一样,不下雨穿棉大衣,一出来太阳,穿上衬衫,气候剧变,体制也剧变。
大国需要坚持这样的秩序。
我不想讲更多,改革有个动力。
再一个一直把金融监管作为整个金融业的重中之重。
在1995年、1996年,报纸都说中国金融崩溃论。
2002年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到中国来抽查,说你们不良资产占GDP45%,要宣布,我说不符合事实。
我是1993年到伦敦成立代表处,英格兰中央银行行长还参加了开幕仪式。
但是十年多了,他们都不同意我们成立分行。
2002年那一年,见到格林斯潘,我说我们批准你们几十个银行,美国有二十多个,我们银行一个都没批。
你们不良贷款不多吗?
很多。
那没办法,不好坚持。
我说招商银行不错,你为什么不批?
现在招商银行成立分行。
我们期望国家能够在国外成立更多的分行。
我认为我们监管最重要一条,首先是整顿金融次序。
次序的混乱使改革难以进行,以后重点要放在剥离不良货币贷款上。
中国金融业有一个事情值得记忆,1994年召开了全国银行业金融管理工作会议,那是第一次全国性研究银行金融管理,当时朱镕基说这是银行史上一次重要的会议。
那次会议研究每个银行不良贷款多少,怎么降低不良贷款。
以前不良贷款都没有划分,五级分离都没有,还是从四级分离开始,从中国农业银行开始搞起。
贷款分离,能够剥离不良贷款。
2700亿特别国债两次分离,后来剥离1300亿,刚增加2700亿怎么又剥离,实际真是杯水车薪,剥离1300亿还得剥离。
2003年这届政府成立以后,一共剥离2万6千亿,不剥离不行。
实际银行承担的是国家的宏观调控任务,然后过渡到监管体制的改革,不但是整顿次序,剥离不良贷款,贷款分离,信息公布,用这个办法来治理,同时在监管体制上也改,在人民银行内部成立一个银行、一个监管组,是这么搞的。
2003年3月份成立银监会,把监管从人民银行分出来。
我在人民银行工作期间,工作报告很有意思。
1996年、1997年,在全国金融工作会议上的工作报告,那是关于银行保险证券的。
你们也知道,人民银行原来有个监管局。
后来报告就在人民银行和保险公司分公司讲了,有的跑到人民银行会议上讲,这个体制你们可以看出来。
后来监管提高了,经历了整顿金融次序,按照商业银行办法衡量的质量、披露,然后剥离不良贷款,最后走上监管体制改革,终于到了这一天。
我感到要把这23年的改革(1985年到现在)总结出来,这非常值得总结,越改越深入,越改越有成果,成效非常明显。
这十多年,我们金融业改革和发展取得的成果,首先是用了邓小平理论有关金融重要论述来指导,有党和国家非常正确的对重大问题的决定。
由于正确的制订和实行了货币政策、宏观政策,为改革创造条件,使金融业不断增加动力和压力。
由于把监管作为重中之重,抓住要害问题,使改革越来越好,质量越来越好,使我们国家走入世界大国行列,国际地位空前提高。
现在中国经济总量是世界第四位,跟德国差得不多。
有人分析今年有可能超过德国。
反过来讲,人民币升值,欧元升值,人民币相对欧元还贬值。
从这个角度来讲,今年超不超得过难说,我相信今年超不过,明年也会超过。
如果按照世界银行测算,人民币购买力是3.5元一美元,但是人家不到你这儿来购买、不到你这儿来吃饭也实现不了。
我跟他们讲故事,我有一个钓鱼台指数,说什么意思?
我在人民银行工作七八年,请人吃饭基本在钓鱼台,招待中国式晚餐,八菜一汤,一般四千块钱人民币、六千块钱人民币,现在不止,可能上万。
说起来基本相当于美国购买力3.5元一美元,不到钓鱼台吃饭也实现不了,汇率还是按照市场供求来决定的,不能完全按购买力。
但我认为汇率和购买力有很大关系,最终还是购买力,但要通过国际收支平衡来决定。
现在世界已经看到中国对外投资,中国改革已经进入新的阶段。
本来是以银行为主的改革,现在发展到资本市场改革更加突出,原来是国内改革,现在变成国际收支要联合起来进行,改革范围多了,更复杂了,中国经济和国外经济结合在一起,中国性、国际性、风险性更大,所以我认为还应该继续改革。
第二个问题,当前金融业改革也好、发展也好,确实还面临着很多新的问题。
第一个问题,我们国家直接融资比例依然很低,社会资金组成结构极不合理,社会资金利用率很低,这是非常大的问题。
我曾经算过这个账,当时我在人民银行也算过,一百块钱GDP大概要1.45元人民币的货币供应量。
一百块钱GDP占用货币总量,2002年是1.48元,到2007年不降反升,达到1.64块,这比美国高一倍还多。
我一直比较关注货币供应总量跟GDP的关系。
当然中国跟美国有很大不同,我们储蓄很多,17万亿储蓄都在货币供应量里。
美国大量储蓄变成资本,变成工厂厂房,变成基础设施。
我们货币供应量比别人多。
这说明什么问题呢?
一方面国内资金以信贷资金为主的流动性过剩,不但是现在,现在尤其突出。
总的来说,中国一直是流动性相当过剩。
根据企业有多少资本金,这跟合理需求来比,不能说贷款都放出去了,根据资本金、根据偿还能力,在风险控制情况来讲、合理需求来讲,我们是供给大于需求的。
现在更是这样,一方面是流动性过剩,但另一方面形成资本的渠道又比较狭窄,数量也比较少,所以出现这么一个情况,一方面国内资金利用不足,另一方面又向国外大量引进外资。
同时又用大量商业银行存款购买外币,然后再投放大量人民币,又把大量外汇存放国外,是当前我们国家社会资金结构不合理、利用率不高的一个重要原因。
金融改革不是改革哪个金融企业的问题,已经变成整个社会效益怎么提高的问题。
二是国际收支不平衡。
现在中国进出口贸易占经济总量30年前不到4%,现在已经8%以上。
2001年以来,每年进口5000多亿美元,为相关国家提供就业一千万多个岗位。
从改革开放来说,我们经济发展对社会贡献很大,但同时也出现收支不平衡的问题。
收支不平衡我认为总是不平衡,不能正好为零,加减为零。
所以不平衡应该对宏观经济产生影响,才叫不平衡。
如果就是差一百亿、差二百亿,这是相对平衡。
我们讲的平衡不是相对的,是对宏观经济已经产生负面影响的不平衡,现在十分明显。
2008年,外汇储备可能会超过两万亿。
一季度贸易顺差比去年只减少50亿,虽然只减少50亿,但可以看出它的变化。
中国出口导向不会改变,所以贸易顺差还是会大的。
尽管汇率升值、人民币升值,对有些行业出口有影响,但就整体来说还是影响不大。
主要是低出口,工资低、环境污染治理很低,靠几分钱出口,这个汇率一上升就不行了。
绝大多数企业就是汇率上升,也还会有很多出口,贸易是顺差的,外资还会来。
欧洲货币是坚挺的,更要扩大投资。
我到欧洲去看,很少看到街道上有建筑的工程工地,很少。
他们还是对外投资的,根据这个情况看,我们国家国际收支收大于支的状况不是短期能够解决的。
预测到今年底,国际收支平衡对经济发展的影响可能负面就会扩大。
有些人对现在外汇储备不是很了解,特别有些地方,外汇储备不是越多越好吗?
反映国家强大嘛。
外汇储备是中央银行拿商业银行存款买外汇。
如果商业银行要存款,必须卖外汇,这是一个负债。
所以说外汇储备多就意味着中央银行占用商业银行存款很多,有一种商业票据几万亿买回来,说明三角财政的钱大大减少,这是非常有代价的。
第三个,通货膨胀压力不减。
这个不详细讲。
去年物价上涨4.7%,本来想控制在4.7%以内,后来调整了,经过人代会大家讨论,看来做不到,是4.8%左右,左到多少、右到多少不太清楚。
一季度增长8%,比去年同期多增加5.3个百分点,比去年增加3.2个百分点,这是结构性的。
不管结构性还是不是结构性,较长时期通货膨胀,而且结构性不可能是永久期的结构性,因为食品涨价,原材料都在涨价。
当然也有人说,现在消费指数比例太大,收入多了,把食品再减少一点,通货膨胀不是更加少吗?
我感觉通货膨胀压力不减,而且我们国家已经跟国际接轨,不是原来封闭的,国家增长5%到6%不是小数。
这些问题要逐步解决的,还有其他问题。
在这个问题上,我想讲两个问题。
因为货币政策这个问题,不单是货币供应总量,跟社会资金结构是有关系的。
社会资本金这个结构是不是合理,如果合理货币政策可以起作用;
如果企业资本金上不去,吸收信贷资金能力有限,货币政策就不起作用。
没有那么多资本金,给那么多贷款,吸纳不了那么多货币,就变成风险。
我认为要研究货币政策,还得研究资本市场。
另外我们还要研究宏观调控,还要和国际结合在一起。
一个是扩大直接融资,建立多层次的资本市场问题。
提高直接融资的比例是在1993年十四届三中全会关于经济体制改革决定上讲的,要提高直接融资比例。
后来多少年提不上去,老想提高直接融资比例不现实。
扩大直接融资,跟提高直接融资比例的表达还是不一样的。
去年一百亿直接融资,今年高一倍也是扩大融资。
但讲提高直接融资比例那不得了,要比贷款增加得多才行,后来就不提直接融资比例,因为提不上去,就叫扩大融资比例。
这次十七大报告重提扩大直接融资比例,而且还提一个方法,多渠道扩大直接融资比例。
要从三方面扩大直接融资,有股票市场、债券市场、基金,这个在国外非常普遍,数量非常大,但是在我们国家非常少,而且主要是股票投资基金,还是推动股票。
第一要促进股票市场稳定健康发展,这是一个敏感问题。
有一点是肯定的,你去年11月份六千多点,今年三千多点,怎么解释也不是非常合理的,不是正常的。
再一个股票指数和经济增长也脱节,我们经济一直是持续快速稳定增长,可是股票就不是,一下上来,一下下来,他们说像过山车一样。
增长幅度也不正常,跟经济不接轨。
总的来讲不是很正常,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我的看法,现在很奇怪,买股票不看资产评估表,就听消息。
今天印花税从千分之三降到千分之一,全面涨停。
我不评论股市,我们股票市场发挥很大作用,但现在从制度建设上还存在问题。
我认为就是要优化资本市场的结构,这是国务院文件,要维护公平、公开、公正的市场秩序,要建立创业板,多种渠道,加快发展债券市场,稳步发展期货市场,还要发展未上市公证公司的股权交易市场场外交易、柜台交易。
股票发展,除了要把企业制度搞好,就是多层次资本市场,否则社会资金都集中在买股票。
如果多渠道,有股票、有债券、有基金,通过基金投资把企业治理结构搞好,然后再上市质量也好,这样资本市场多层次,分配就合理。
这儿不行,到这儿。
不至于说股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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