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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黑条绒布棉鞋的三毛,这会儿像是光着脚,破棉鞋不管一点儿用,两手操在两个袖筒中,眼睁睁看到从车上接二连三地掉甘草,拾吧,怕啥,自己心中鼓励着便走上了路中,他拾起了第一苗甘草,好高兴,左右搜寻起来,一边向南走,一边寻找着掉落的甘草。
隔一会儿就能拾上一两根,特别是路边的甘草是早几天掉下的,没被车碾过,而且路边还最多。
就这样三毛越来越高兴,拾起的甘草积少成多,眼看着胳脖下就夹不住了。
他心理盘算着,至少能买两毛钱了,要是买安查碱能买10颗,要是给二哥买作业本,能买两个,三毛得意地盘算了好多好多……
太阳出宫了,是鲜红的,格外的冷。
三毛走到一个车马大店的门口,从外面望去,东西两边都是马棚,足有20多个,坐北朝南有五间上房,上房房顶上堆集着很多甘草。
在门口,三毛又捡了不少,等到最后的马车也已离开车马店时,他懂得,没有车就没有甘草可拾了,只好原路返回。
在返回的路上,并没有见到多少让三毛高兴的甘草。
三毛的两只手已冻得发木了,这时他才认识到,父亲说会把人冻坏话不是假的。
他多么想在路边点上一堆火烤一烤,可是没带火柴,后悔算计不周。
他的想法不能实现,要是明天出来时,一定要带上火柴,冷了就把路旁的树叶点着取暖,今天是不行了。
打定返回的他,把一小捆甘草背在背上,心怀收获的喜悦快速赶路。
就这样一个月下来,三毛的父亲捆了6大捆甘草,推着小平车,领着三毛去大路上卖了足足200多斤,换了10块钱的大票子。
三毛别提有多高兴,这一天三毛的父亲为三毛妈一次花了4块钱卖了两瓶止咳用的安查碱。
三毛亲自给母亲倒水、亲自把药送给母亲,别提心里有多开心,他感到自己第一次真正为母亲敬了孝。
三毛放牛
三毛家里人口多,年年是缺粮户,因为父亲一个强劳力每年挣的工分,折合下来的钱不足支付全家口粮,队里到了分粮的时候,三毛家准是不能按时分到,只好等余粮户分完,队里干部研究完才能分到,所以每到分粮的时候三毛的父亲就发愁。
为此三毛的父亲白天给队里放牛,晚上到场面下夜,这是队里干部对三毛一家人的照顾,这样能多挣点工分。
可是一到了农忙季节,队里就特别抽调三毛父亲去场面干活,因为三毛父亲是个扬场的老把式。
父亲去集体的场面干活,这放牛的活往往就由三毛代替了。
这一天下午放学,三毛害羞地推开了老师的门,站在门口,看着正在批改作业的老师,就是不好意思开口。
老师抬头看看三毛,“有事吗”?
老师一边问一边又低头批作业了,三毛不敢说,老师批完一个本子,又抬起头看向三毛,只见三毛低着头,两只小手不自然得下垂着,像是向别人低头认罪一般,因为三毛今天又要请假了,他要替父亲放牛,这已是这个星期第二次请假了,他自个儿也觉得不好意思了。
其实老师已经猜到了,等老师批完作业,站起身笑着问三毛:
你是又要请假吧?
三毛结结巴巴,压低着声音回答:
“明天父亲要我再放一天牛”。
老师笑着说,没事儿,能替你父亲放牛是个好孩子,晚上回来要自己多看看书,能做来作业就行,去吧!
听了老师的安慰,三毛好高兴,老师没责备还表扬了自己。
队里的牛可不是一两头,三毛父亲放着全村的牛,连大带小共有32头,有公牛,有母牛,也有小牛。
吃过饭,三毛的父亲帮三毛把一群牛赶出村外,过了小河,来到一片草地宽阔处,把草帽和雨衣留给三毛,急急忙赶回村里给生产队干活去了。
一个上午很快过去了,中午时分三毛吃过母亲给他准备的玉米窝头,准备迎接那难熬的下午。
炽热的太阳,烧烤着大地,也炙烤着每头牛,牛身上是数不清的蚊蝇在飞来飞去,牛儿们一边低头吃草,一边将尾巴不停地甩来甩去驱赶着讨厌的蚊蝇,大草帽下的小三毛跟在牛群后,闻着牛身上散发的特有的说不来的味道,早已满身是汗。
三毛想找个地方凉快一下,可这里是好大好大的一片草地,连颗树的影子也看不见,他把草帽摘下来当作扇子扇了几下,感觉更热了,抬头看看太阳,眼睛都睁不开。
向四周张望,只能依稀看到村子的影子,他突然想到村里的老师和同学,想着他们这会儿也该到了下午上课的时间了,想到老师在检查作业……
几头吃饱的牛已经安详地卧在地上休息,三毛把雨衣展开铺在地上,掏出怀里的一本语文课本,坐在了雨衣上,翻开书大声念起了课文。
开学也就一个月的时间,他把上过的课文从头念了一遍,又在地上用小木棍写了一遍生字,觉得都会了。
当他再次抬头时,好几头牛离自己已经很远了,牛群也不再集中,散开好大一片,远处有外村的牛群,他担心自己的牛会跑到外村牛群里,得去把牛集中在一起。
他挥舞着鞭子去集结散开的牛,就在这时,只见那头大黄牛突然发疯似地向远处跑去,只见那头牛翻踢撩掌四蹄铺开,尾巴平直向后,瞬间直窜远处。
此情此景可把三毛吓坏了,这牛为啥要跑,而且跑那么快,跑丢了可怎么办,三毛顾不得多想,提着鞭子就去追赶,边追赶边喊叫:
“站——住,你要往哪儿跑,站——住”!
十三岁的小三毛跑得也不慢,可再怎么也赶不上这时的牛快,眼瞅着牛的距离越来越远,三毛跑得嗓子都快冒烟了。
就在这时那头牛突然停了下来,当三毛赶到时,那头牛还在一个劲儿的喘着气,三毛也没发现什么异常,把那头牛慢慢地赶回了牛群,把四散的牛集结到一起,总算有惊无险,后来三毛才知道,那是“调牛蜂”搞得恶作剧。
三毛在地上画了一个圆圈,在正中插立了一根小木棍儿,测了一下时间,最多下午四点,离回家还早着呢。
一阵凉风掠过,三毛顿感全身的舒爽,抬头看看天空,西北方向的天空,黑压压的乌云正在向这边涌来,难不成要下大雨了,三毛心里这样想着,开始想着怎样避雨。
风越来越大,天也越来越暗,地面的草开始在风中摇摆,牛毛也在顺风翻卷着,整个牛群显得不安骚动起来,没有一头牛能安心吃草了。
远处的天空开始划过一道道闪电,雷声也渐渐近了,轰隆隆地滚过来。
三毛本想赶着牛返回村里,可时间还早,村里是有规定的,太阳落山了才能回家,他只好打消回去的念头,继续等着。
三毛展开雨衣穿上,雨衣太长了,拖着地,雨衣上还有几个拳头大小的洞。
大风不停地撕扯着雨衣,三毛干脆把雨衣的下边蹬在了脚下,就地蹲着不动了。
一道更亮更亮的闪电从眼前划过,几乎同时伴着震天撼地的雷声,吓得三毛蜷缩在原地不敢动一下,紧跟着,雨点击打在雨衣上,发出啪啪地声响,响声由少到多由疏到密,顿时就是扯天扯地的雨布,眼前啥也看不清楚,雨水从雨衣的帽沿流下来流到三毛的脸上,再顺着脖子流在三毛的肚里,背上小洞口早已把雨水灌进去,两只脚早已浸在水中,三毛全身也没几处是干的了。
风停了,只是雨点变得更加均匀致密,再看那些牛,紧紧地围在一起,屁股向外头向里,小牛把头藏在大牛的肚皮下面,静静地伫立在雨中。
这时的三毛又想起了还在生产队场面干活的父亲,想到了坐在坑上向窗外望着的母亲,想到了同学们透过教室窗户看下雨的情景。
父亲一定在抢着收仓,母亲一定在担心儿子,同学们一定在念书。
三毛不由地想起了毛主席的《七律·
长征》,也就顺便大声阴阳怪气地背诵起来:
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五岭逶迤腾细浪,乌蒙磅礴走泥丸……三毛背了一次又一次,后来不成调地唱了起来,唱七律·
长征,又唱闪闪红星,又唱东方红……他不管唱得好不好听,也不在乎唱得对不对,反正牛是听不懂的,只是声音从低到高越来越响,直到嗓子有点沙哑,当他把会唱的歌几乎都唱完时,雨停了,脚下全是水,起身放眼望去,眼前水灵灵的一个水世界。
再看全身早已湿透,三毛开始不停地打颤了。
总算到了太阳落山的时分,可算能够赶着牛回家了,三毛决定打道回府了。
他吆喝着牛群,响了几声鞭子,在“头牛”的带领下,整个牛群32头一个不少的向村子的方向行进。
三毛在想,今天又帮父亲放了一天牛,父亲又能多为家里挣到1个工,三毛觉得好自豪。
牛群前后拉得很长,三毛跟在后面也不急,可头牛来到小河边时突然停了下来,后面的牛也跟着先后停到了河边,三毛绕开遮挡自己的牛向前一看,可傻眼儿了,小河宽了三四倍,再往前走便听到滚滚的流水声。
这是发大水了,这就是人们说的发山水了。
只见浑浊的波浪一排接着一排自南向北拍打着,发出骇人的响声,湍急的水流上漂浮着杂七杂八的东西,河对岸的泥土不时塌陷下来,河面足有六七丈宽,本来不过膝盖的河水,这会儿怕有一人深。
牛是不敢过去的,否则准被洪水冲走。
正当三毛不知所措时,只见头牛沿着河岸来回巡视着,头牛可是全村最最厉害的牛,它是一头公牛,已经四岁了,全身黑色的毛像黑缎子,个儿头也特别大,它的背足有父亲的肩膀那么高,它有一个响亮的雅号叫“平山顶牤牛”。
平山顶巡视了一会儿再也按捺不住,它回头哞哞地叫了两声,径直朝河对岸走去,湍急的河水很快淹没了平山顶的肚皮,再往前走,平山顶就不那么如意了,它被洪水冲得开始偏离方向,背部已经完全淹没水里,只露着个头在水面上。
三毛害怕极了。
这要是让洪水给冲走可怎办呀,他在喊叫着让平山顶返回来,可平山顶那里还听话,它在水中挣扎着,眼看着就要游到对岸了,可平山顶所到的对岸明明是陡立的,怎么能上去,平山顶试着要登岸,可是一次次失败,每尝试一次就被冲向下游好几步。
平山顶的头也没入水中,就在三毛绝望之时,平山顶再次从水面露出了头,可已经离开刚才试图上岸的地方有十来米。
三毛心里在为平山顶加油,平山顶再次试着登岸,可再次不成功又被洪水推走。
平山顶的力气显然有点不足,它靠着直立的河岸任凭洪水向下游冲去,正当三毛再度绝望时,只见平山顶来了个猛冲,前躯猛然升高,两角超出河岸,紧接着两只前蹄搭在岸上,后腿一个猛蹬,成功上岸。
三毛伸出右拳用力一挥,“好——”!
那是激动,那更是高兴。
三毛的母亲在家里为三毛担心了好长时间,迟迟看不到三毛回家,眼看到了掌灯时分,她再也等不急了,便给三毛找了件衣服,拿上手电筒去迎接三毛。
她也顾不得自己的咳嗽气喘了,好不容易隐约看到了三毛的牛群,用手电晃晃,只看到平山顶在岸上吃草,隔着河,三毛的母亲喊三毛,三毛听到母亲的呼唤,急忙答应着:
妈,我在,过不去了,发山水了,您怎么也来了,过一会儿就能回去了。
母亲大声安慰道:
三毛——不要怕——等水小了再过——不着急。
三毛也在喊:
妈——没事——我懂得——您的咳嗽刚好点——不该出来的——。
其实三毛早听父亲讲过,大雨后发山水来得快去得也快,所以三毛的心里是踏实的,只要不抢着水流大的时候过就行,等水小了再过就是安全的。
三毛的父亲也来了,大概是大人们知道大雨后可能发山水,父亲也来接三毛。
水终于小了,不过刚好没过大人的膝盖,三毛父亲怕三毛被水凉坏,背着三毛过了河,母亲心疼地抱住三毛哭,三毛笑着说,妈,看把您吓得,我这么大了,能有啥事,只是刚才担心平山顶,我还背了不少课文呢。
一家三口赶着牛回到村里,三毛真高兴。
三毛家分到了自己的牲口
1982年的春天,三毛已经上了初中三年级,放学回家的他饿极了,因为他每天中午不吃饭,本来同学们是自己带干粮在学校吃午饭的,但三毛家里拿不起像样的饭,一来二去,三毛也就不带干粮了,早晨在家多吃点,中午饿一顿,晚上回来再吃。
学校离家10里多,本来就够饿的他,回家发现一向在家的母亲不见了,他顾不得太多,揭开蒸笼取了两个玉米窝头,端出一碗酸菜烩土豆条就吃起来,吃完又喝了碗水就去找妈。
三毛出了街,看到不少大人们正往生产队队房方向走,三毛也好奇地跟了过去,来到近前,才知道生产队召集社员开大会,说是要分牲口、分地,叫什么包产到户,这可是件开天辟地的新鲜事。
原来,三毛的父亲和母亲也是来开会的。
大会还没有正式开始,听说是在等待工作组的领导,社员们在议论着,有说要把集体的地分了有点不相信,把牛分到自己家可怎么养活,连个牛舍也没有,还有那生产队长,以后给谁当队长去呀,几十年的生产队了能说没就没了吗?
还有人说,今晚开完会就开始抓蛋蛋。
三毛心里也犯嘀咕,这不是要单干吗,多年的大集体就要取消,取消了生产队会是啥样子的,三毛是想不通的。
但父亲一定不会再为生产队放牛了那是肯定的,父亲也不会被生产队抽去场面干活了,自己也不用再去替父亲放牛了,父亲只要一有事就让他放牛,再怎么也会影响学习的。
这下好了,“包产到户”对自己或许是好事。
当父亲、母亲和大哥三人有说有笑,高高兴兴从生产队队部回来时,三毛正在灯下写作业,三毛急着打听情况。
大哥告诉三毛,全村的地都分给了社员,他们家抓到一头毛驴,四只绵羊,外加一张耕地的犁。
毛驴既能和别人家的牲口各犋种地又能拉车,还省草料,明天就能到饲养院去认领毛驴了,毛驴已经编号了,就是全村最好那头白肚皮灰色大草驴。
这一晚全家都欢喜,父亲还盘算着,近快找木匠打上一辆毛驴车,忙了种地不忙搞点副业,全家人你一言我一语,设想了数不尽的美好明天,这一夜三毛全家人好开心。
很快,全家所分的30多亩地全都种了下去,打理农田的活自然由父亲承担,崭新的毛驴车由大哥负责搞副业,三毛和他弟弟继续上学。
听说国家政策放开了,人人可以自由做买卖,村里有人从本地贩上小米拉到口外换上莜面,然后再到大同城里卖了,从中可获不小的利,在父亲的张罗下,连借带挤、七拼八凑,和大哥两人张罗起了贩卖粮食的买卖。
这一天,天刚蒙蒙亮,父亲就送三毛的大哥赶着毛驴车,拉了整整一车小米出了村。
大哥也着实很能干,离家不到十天就回来了,除去一切花销,净落150多块的利,还剩回10多斤莜面。
那天晚上,全家人饱饱地吃了一顿蒸莜面,全家喜洋洋,三毛自然感到幸福。
从那以后三毛家的日子一天天宽裕起来,父亲也不再为孩子们吃不饱饭而愁得睡不着觉了。
三毛当上了乡村小学老师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话说1985年,也就是三毛22岁那年,考住了老师。
这一天三毛带着行李,几经周转,坐着公共汽车去联校报到。
联校长根据需要结合个人意愿,把他分配到六里铺。
听联校长介绍,六里铺全村60多户300来人,有学生43个,大队还给老师雇佣了一个老人儿做饭,条件还算不错。
还说六里铺本来有三个老师,有两个调走了,另一个也是个由联校雇佣的民办老师。
大队书记急着要求联校长给分配新老师。
三毛也不懂个好不好,先去干上一段时间再说,反正自己还年轻,刚当个老师也没啥可挑剔的资本。
报到当天的上午十一点多,六里铺的大队书记就开着四轮拖拉机来联校接他们去了,和三毛同去的还有一个女老师,姓白,和三毛一样也是新分配的。
大队书记四十五六岁,还没有进校长的门就听到他在瓮声瓮气地喊上了:
“郑校长,给我们六里铺分配上老师了哇?
我开车来接啦”。
说着,人已进门,身材魁梧,微微发胖,一看就是个办事果敢、雷厉风行的主儿。
大队书记亲自开车到联校接老师,这也是一种挺高的档次。
简单的寒喧后,书记就忙着把三毛和小白的行李搬在四轮拖拉机上,两人先后上了车。
四轮车很快便上路了。
路不怎么平整,四轮车颠簸着,载着全村人盼望的老师,半个多小时的光景,车就已经停在校园中。
校园大门朝东,说是大门,也就是一堵板墙开了个大口子,土质板墙围着东、西、南三面,北面是虽旧但还整齐的一排平房,共9间,平房全扣着红瓦,但墙是土质的,只是房的四个角都砌了砖,三毛后来听村里人说,这种有砖、有土又有瓦的建筑结构,本地人管它叫“穿靴戴帽”。
书记和一个本校的刘老师迎接了两位新到任的老师,很是热情,帮忙把他俩的行李分别放在两个挨在一起的单间房炕上,这就算住下了。
学生已经放学,书记和刘老师领着两位新老师看了一下教室,一共三个教学班,最西边的是个一、三年级的复式教学班,占用了两间间口的房,一共15个学生,一年级有8人,三年级有7人;
接下来是二、四、年级复式班,共17人,二年级6人,四年级11人,另外一个班是五年级,共有11人,占一间房,办公室占一间房,三个单间做老师宿舍,全校也就九间房。
两个大教室当地都有一根木柱支撑着房梁,整个校园东西不超30米,南北不过30米,就那么大。
简单看过后,书记带他们三个老师到村主任家吃饭,算是迎接新老师。
路上,书记告诉他们,为了招待两位新老师,主任家特意杀了自家的一只羊。
书记还说,主任也有两个孩子在六里铺念书,学习成绩很不错。
主任家就住在村东头,离学校不远,说话功夫就到了。
刚进书记院里,一股炖羊肉的浓香扑鼻而来,院里已经有几个人在迎候,场面挺隆重。
进了家,只见饭桌上饭已摆好,只等客人到来。
这一天,三毛第一次以老师的身份吃到到管饱的炖羊肉,第一次喝到香甜的杜康酒。
饭桌上,花生米、油炸大豆、鱼肉罐头、午餐肉样样一大盘,炖羊肉则盛放在一个小磁盆子里,满当当、热腾腾。
在场的书记、主任、还有会计都是主动劝酒、劝菜,三毛长这么大第一次受到这样的优待,也是第一次吃到这样的好饭。
酒过三杯,三毛有点激动,当场表态,一定会当个好老师,把更多的知识教给六里铺的学生,不辜负六里铺父老乡亲的厚望。
下午,在刘老师的带领下,三毛见过自己的学生,他带了二年级和四年级那个班,语文、数学、自然全由一个人任教,体育则由刘老师带。
三毛进了教室,感觉有点不舒服,课桌太简陋了点,学生课桌是用长木板做的,长木板的下面是栽在地上的两根木桩子,学生坐的凳子有单人的也有双人的;
整个地面是用大小不一的蓝砖铺成的,并不怎么平整;
水泥黑板也不怎么平整。
不过这样的条件,三毛也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
真正上课的时候,三毛对复式教学感到有点为难,先给二年级上一会儿,留点作业,然后再给四年级讲,数学还好,给大孩子讲小孩子听不懂也就去做自己的作业,可要是上语文课,免不了有点故事情节,大孩子要听小孩子的课,小孩子也要听大孩子的课,搞得不好进行。
三毛上课有趣,孩子们挺喜欢,不几天在村里就传开了。
有关心自家孩子的家长常常来学校听三毛上课,都说三毛是个好老师。
人就是这样,听别人夸奖,心里总是舒坦的,在别人的夸奖中,三毛一天比一天感到做老师的成就感。
那时周末也就休息一天,三毛离家远,周末也不能回家,学生休息时,三毛常被村里人请去吃饭,三毛很快便和村民们熟了起来。
三毛对当初选择老师这一职业也就越来越感到正确。
秋风一天天凉了起来,村民们的秋收也相继结束,校园板墙外杨树的叶子开始随风飘落在校园里,孩子们穿的衣服也多了起来。
为了过冬,三个老师商量着领上学生到村外的树林里捡干树枝以备冬天生火。
两个下午的时间,捡回很大一堆干柴,估计一个冬天生火是足够了。
可学校取暖的火炉得用砖头砌,教室每年砌个新的,不用时就拆了,有叫“泥炉子”的,也有叫“地老虎儿”的,其实就是用砖头砌一个空心长文体,正面和左右两侧的下部各留个通风或出炉灰的小口子。
村民们也多是使用这种泥炉子,据说很好使,也很暖和。
刘老师砌过,他在六里铺当老师已经两年,那年头的老师啥也得学着。
到了砌泥炉子的时间,刘老师先动手给办公室砌了一个,三毛是啥人,一看就会。
当天下午,三毛就和孩子们忙活起来。
找来砖,筋泥,麦糠,头发,铁丝等。
把筋泥拌上水和成素泥,先在教室正中地面上平铺一层长方形底座,然后在底座上将砖立砌,在砌的过程中注意把砖缝错开,以便咬合,同时还预留了通风口和出烟口,出烟口就在炉体后面的上部,它是准备安放炉筒拐把的通道。
等立着砌了四层砖后,便开始封顶,在封顶前用铁丝将立砌的砖箍紧。
封顶算是细活,要留出圆形的加煤口,以备上面盖铁皮做成的炉盖。
第一道工序完成后便是套炉堂,把事先准备好麦糖、头发拌在筋泥里,加水,反复搅拌,再下手像和面一样用力揉搓挤压成很有劲道的泥团,然后用手抓上一把泥团,沾上水,一把一把地把炉堂泥成圆桶型。
为了保证光滑,还要用手沾上水在炉堂里来回轻轻地用力抚摸。
第三道工序就是外部处理,用铁抹子把泥平整地抹在外面,遇有角落处要处理成圆滑型,这样结实好看且不易磕碰。
就这样,一个标准的泥火炉算是砌成功了,自然风干两三天便可生火了。
看着新砌的火炉,三毛感到成功的喜悦,第二天又为白老师的班砌了一个。
这一个冬天,全校孩子们是温暖的,家长的心是温暖的,三毛的心也是温暖的。
春天到了,校园南墙下的小草探头探脑地出来享受阳光的美好,六里铺的学生何不也想出去看看,三毛想领着孩子们出去,可除了到墙外的农田转转,再没有可去的地方,而且条件也不允许。
正值此时,联校通知下来了,今年六一节要大过,各个中心校和各个教学点的学生都要集中到联校大院搞庆祝。
这样一来,学校就得排练些像样的节目。
排啥节目呢?
三个老师商量起来,条件所限,没有音响设备,没有鼓号队设备,没有演唱的天赋,最后只好决定排练个“扭秧歌”的节目。
听说村里有擅长扭秧歌的家长,可做现成的指导老师,只要买一面锣和一个鼓就行,学校有一副现成的大镲,就这么定了。
第二天,刘老师就去找大队书记,申请要点钱,估计算上路费得150块钱。
大队书记很支持,但没有现金。
无奈,刘老师无果而返,三个老师最终决定,由他们合伙垫付。
垫付也不易,刘老师民办工资每月只能拿到30块现钱,三毛和白老师每月倒全是现金,也不过每人60多。
好在三个人都想把学校搞好,把身上的钱全拿出来,一共凑了150块钱。
为此大队书记也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书记答应,你们先垫着,只要大队一有钱就给你们补上。
周末,三毛揣着合伙集资的钱步行五里地,截住左云通往大同市的客车去买东西。
车上人真是不少,环视一下,没位,只好站着了。
后面座位上几个人正在赌钱,他们玩的是押红黑板儿。
只见一个胖胖的光着头的年轻人,嘴里叼着烟卷,烟雾弥漫在他那光脑袋上方,边抽边喊:
押了押了,押一块赢一块,押十块赢十块,机会难得,看准就押,押好离手,凭得是眼力,赌得是运气。
光脑袋的两只手在座位上摊开三张扑克牌,面朝上,红桃、黑桃、梅花三张A,三毛看得真切,就三张牌。
光脑袋把三张扑克反扣过去,用手指在车座上把扑克一划,三张扑克一字排开,拿起中间一张,给周围人边看边喊,这是红的,看好了,就押红桃,然后再扣下去。
三张扑克在光脑袋的两只手之间不紧不慢地倒腾了三四个来回。
人们开始下注了,有押一块的也有押三块五块的,有押中间的也有押两边的。
三毛瞅准了,心说,中间一定是红桃。
等周围人们几乎都下了注后,光脑袋抬头看看众人,怎么?
还有要押的人没了?
没有就开了。
就在这时,一个说话结巴的中年男子,从三毛的身后挤过来,手里拿着一张10元的大团结,喊道:
“慢、慢——着点,我还——没押——没押呢”,众人主动给结巴让开个缝,只见结巴毫不犹豫地把一张大团结押在了左边,当时左边只有一人下了两块钱的注。
三毛心想,结巴输定了。
下了注的人都急着喊叫着让光脑袋开牌。
光脑袋不慌不忙翻起右边一张,是黑桃,所有对着这张牌的赌注,全归了光脑袋,他得意地笑了笑说,不好意思,这些归我了,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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