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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喊住了:
“你要去干什么?
”“找蔡老师……”我模模糊糊地回答。
“不是放暑假了吗?
”哦,我才醒了。
看看那块席子,我已经走出六七尺远。
母亲把我拉回来,劝说了一会,我才睡熟了。
我是多么想念我的蔡老师呵!
至今回想起来,我还觉得这是我记忆中的珍宝之一。
一个孩子的纯真的心,就是那些在热恋中的人们也难比啊!
……什么时候,我再见一见我的蔡老师呢?
可惜我没有上完初小,就转到县立五小上学,从此,我就和我们的蔡老师分别了。
秋天的怀念
史铁生
双腿瘫痪后,我的脾气变得暴怒无常。
望着望着天上北归的雁阵,我会突然把面前的玻璃砸碎;
听着听着李谷一甜美的歌声,我会猛地把手边的东西摔向四周的墙壁。
母亲就悄悄地躲出去,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地听着我的动静。
当一切恢复沉寂,她又悄悄地进来,眼边红红的,看着我。
“听说北海的花儿都开了,我推着你去走走。
”她总是这么说。
母亲喜欢花,可自从我的腿瘫痪后,她侍弄的那些花都死了。
“不,我不去!
”我狠命地捶打这两条可恨的腿,喊着:
“我活着有什么劲!
”母亲扑过来抓住我的手,忍住哭声说:
“咱娘儿俩在一块儿,好好儿活,好好儿活……”可我却一直都不知道,她的病已经到了那步田地。
后来妹妹告诉我,她常常肝疼得整宿整宿翻来覆去地睡不了觉。
那天我又独自坐在屋里,看着窗外的树叶“唰唰啦啦”地飘落。
母亲进来了,挡在窗前:
“北海的菊花开了,我推着你去看看吧。
”她憔悴的脸上现出央求般的神色。
“什么时候?
”“你要是愿意,就明天?
”她说。
我的回答已经让她喜出望外了。
“好吧,就明天。
”我说。
她高兴得一会坐下,一会站起:
“那就赶紧准备准备。
”“唉呀,烦不烦?
几步路,有什么好准备的!
”她也笑了,坐在我身边,絮絮叨叨地说着:
“看完菊花,咱们就去‘仿膳’,你小时候最爱吃那儿的豌豆黄儿。
还记得那回我带你去北海吗?
你偏说那杨树花是毛毛虫,跑着,一脚踩扁一个……”她忽然不说了。
对于“跑”和“踩”一类的字眼儿。
她比我还敏感。
她又悄悄地出去了。
她出去了。
就再也没回来。
邻居们把她抬上车时,她还在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
我没想到她已经病成那样。
看着三轮车远去,也绝没有想到那竟是永远的诀别。
邻居的小伙子背着我去看她的时候,她正艰难地呼吸着,像她那一生艰难的生活。
别人告诉我,她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是:
“我那个有病的儿子和我那个还未成年的女儿……”
又是秋天,妹妹推我去北海看了菊花。
黄色的花淡雅、白色的花高洁、紫红色的花热烈而深沉,泼泼洒洒,秋风中正开得烂漫。
我懂得母亲没有说完的话。
妹妹也懂。
我俩在一块儿,要好好儿活……
爬山虎的脚
叶圣陶
学校操场北边墙上满是爬山虎。
我家也有爬山虎,从小院的西墙爬上去,在房顶上占了一大片地方。
爬山虎刚长出来的叶子是嫩红的,不几天叶子长大,就变成嫩绿的。
爬山虎的嫩叶,不大引人注意,引人注意的是长大了的叶子。
那些叶子绿得那么新鲜,看着非常舒服。
叶尖一顺儿朝下,在墙上铺得那么均匀,没有重叠起来的,也不留一点儿空隙。
一阵风拂过,一墙的叶子就漾起波纹,好看得很。
以前,我只知道这种植物叫爬山虎,可不知道它怎么能爬。
今年,我注意了,原来爬山虎是有脚的。
爬山虎的脚长在茎上。
茎上长叶柄的地方,反面伸出枝状的六七根细丝,每根细丝像蜗牛的触角。
细丝跟新叶子一样,也是嫩红的。
这就是爬山虎的脚。
爬山虎的脚触着墙的时候,六七根细丝的头上就变成小圆片,巴住墙。
细丝原先是直的,现在弯曲了,把爬山虎的嫩茎拉一把,使它紧贴在墙上。
爬山虎就是这样一脚一脚地往上爬。
如果你仔细看那些细小的脚,你会想起图画上蛟龙的爪子。
爬山虎的脚要是没触着墙,不几天就萎了,后来连痕迹也没有了。
触着墙的,细丝和小圆片逐渐变成灰色。
不要瞧不起那些灰色的脚,那些脚巴在墙上相当牢固,要是你的手指不费一点儿劲,休想拉下爬山虎的一根茎。
珍珠鸟
作者:
冯骥才
真好!
朋友送我一对珍珠鸟,放在一个简易的竹条编成的笼子里。
笼内还有一卷干草,那是小鸟舒适又温暖的巢。
有人说,这是一种怕人的鸟。
我把它挂在窗前。
那儿还有一大盆异常茂盛的法国吊兰。
我便用吊兰长长的、串生着小绿叶的垂蔓蒙盖在鸟笼上,它们就像躲进幽深的丛林一样安全,从中传出的笛儿般又细又亮的叫声,也就格外轻松自在了。
阳光从窗外射入,透过这里,吊兰那些无数指甲状的小叶,一半成了黑影,一半被照透,如同碧玉,斑斑驳驳,生意葱茏。
小鸟的影子就在这中间隐约闪动,看不完整,有时连笼子也看不出来,却见它们可爱的鲜红小嘴从绿叶中伸出来。
我很少扒开叶蔓瞧它们,它们便渐渐敢伸出小脑袋瞅瞅我。
我们就这样一点点熟悉了。
三个月后,那一团越发繁茂的绿蔓里边,发出一种尖细又娇嫩的鸣叫。
我猜到,是它们有了雏儿。
我呢,决不掀开叶片往里看,连添食加水时也不睁大好奇的眼睛去惊动它们。
过不多久,忽然有一个更小的脑袋从叶间探出来,哟,雏儿!
正是这个小家伙!
它小,就能轻易地由疏格的笼子里钻出来。
瞧,多么像它的母亲:
红嘴红脚,灰蓝色的毛,只是后背还没生出珍珠似的圆圆的白点。
它好肥,整个身子好像一个蓬松的球儿。
起先,这小家伙只在笼子四周活动,随后就在屋里飞来飞去,一会儿落在柜顶上,一会儿神气十足地站在书架上,啄着书背上那些大文豪的名字,一会儿把灯绳撞得来回摇动,跟着逃到画框上去了。
只要大鸟在笼里生气地叫一声,它就立即飞回笼里去。
我不管它。
这样久了,打开窗子,它最多只在窗框上站一会儿,决不飞出去。
渐渐它胆子大了,就落在我的书桌上。
它先是离我较远,见我不去伤害它,便一点点挨近,然后蹦到我的杯子上,俯下头来喝茶,再偏过脸瞧瞧我的反应。
我只是微微一笑,依旧写东西,它就放开胆子跑到稿纸上,绕着我的笔尖蹦来蹦去,跳动的小红爪子在纸上发出“嚓嚓”的响声。
我不动声色地写,默默享受着这小家伙亲近的情意。
这样,它完全放心了。
索性用那涂了腊似的小红嘴,“嗒嗒”啄着我颤动的笔尖。
我用手抚一抚它细腻的绒毛,它也不怕,反而友好地啄两下我的手指。
白天,它这样淘气地陪伴我;
天色入暮,它就在父母再三的呼唤声中,飞向笼子,扭动滚圆的身子,挤开那些绿叶钻进去。
有一天,我伏案写作时,它居然落到我的肩上。
我手中的笔不觉停了,生怕惊跑它。
待一会儿,扭头看,这小家伙竟趴在我的肩头睡着了,银灰色的眼睑盖住眸子,小红爪子刚好被胸脯上长长的绒毛盖住。
我轻轻抬一抬肩,它没醒,睡得好熟!
还咂咂嘴,难道在做梦?
我笔尖一动,流泻下一时的感受:
信赖,往往创造出美好的境界。
少年闰土
鲁迅
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下面是海边的沙地,都种着一望无际的碧绿的西瓜。
其间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项带银圈,手捏一柄钢叉,向一匹猹①用力地刺去。
那猹却将身一扭,反从他的胯下逃走了。
这少年便是闰土。
我认识他时,也不过十多岁,离现在将有三十年了;
那时我的父亲还在世,家景也好,我正是一个少爷。
那一年,我家是一件大祭祀的值年。
这祭祀,说是三十多年才能轮到一回,所以很郑重;
正月里供祖像,供品很多,祭器很讲究,拜的人也很多,祭器也很要防偷去。
我家只有一个忙月(我们这里给人做工的分三种:
整年给一定人家做工的叫长年;
按日给人做工的叫短工;
自己也种地,只在过年过节以及收租时候来给一定的人家做工的称忙月),忙不过来,他便对父亲说,可以叫他的儿子闰土来管祭器的。
我的父亲允许了;
我也很高兴,因为我早听到闰土这名字,而且知道他和我仿佛年纪,闰月生的,五行缺土,所以他的父亲叫他闰土。
他是能装弶捉小鸟雀的。
我于是日日盼望新年,新年到,闰土也就到了。
好容易到了年末,有一日,母亲告诉我,闰土来了,我便飞跑地去看。
他正在厨房里,紫色的圆脸,头戴一顶小毡帽,颈上套一个明晃晃的银项圈,这可见他的父亲十分爱他,怕他死去,所以在神佛面前许下愿心,用圈子将他套住了。
他见人很怕羞,只是不怕我,没有旁人的时候,便和我说话,于是不到半日,我们便熟识了。
我们那时候不知道谈些什么,只记得闰土很高兴,说是上城之后,见了许多没有见过的东西。
第二日,我便要他捕鸟。
他说:
“这不能。
须大雪下了才好。
我们沙地上,下了雪,我扫出一块空地来,用短棒支起一个大竹匾,撒下秕谷,看鸟雀来吃时,我远远地将缚在棒上的绳子只一拉,那鸟雀就罩在竹匾下了。
什么都有:
稻鸡,角鸡,鹁鸪,蓝背……”
我于是又很盼望下雪。
闰土又对我说:
“现在太冷,你夏天到我们这里来。
我们日里到海边捡贝壳去,红的绿的都有,鬼见怕也有,观音手也有。
晚上我和爹管四瓜去,你也去。
”
“管贼吗?
“不是。
走路的人口渴了摘一个瓜吃,我们这里是不算偷的。
要管的是獾猪,刺猬,猹。
月亮地下,你听,啦啦地响了,猹在咬瓜了。
你便捏了胡叉,轻轻地走去……”
我那时并不知道这所谓猹的是怎么一件东西——便是现在也没有知道——只是无端地觉得状如小狗而很凶猛。
“它不咬人吗?
“有胡叉呢。
走到了,看见猹了,你便刺。
这畜生很伶俐,倒向你奔来,反从胯下窜了。
它的皮毛是油一般的滑……
我素不知道天下有这许多新鲜事:
海边有如许五色的贝壳;
西瓜有这样危险的经历,我先前单知道它在水果店里出卖罢了。
“我们沙地里,潮汛要来的时候,就有许多跳鱼儿只是跳,都有青蛙似的两只脚……”
啊!
闰土的心里有无穷无尽的希奇的事,都是我往常的朋友所不知道的。
他们不知道一些事,闰土在海边时.他们都和我一样只看见院子里高墙上的四角的天空。
可惜正月过去了,闰土须回家里去。
我急得大哭,他也躲到厨房里,哭着不肯出门,但终于被他父亲带走了。
他后来还托他的父亲带给我一包贝壳和几支很好看的鸟毛,我也曾送他一两次东西,但从此没有再见面。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①猹:
作者1929年5月4日给舒新城的信中说:
“‘猹’字是我据乡下人所说的声音,生造出来的,……现在想起来,也许是獾罢。
卖火柴的小女孩
安徒生
天冷极了,下着雪,又快黑了。
这是一年的最后一天——大年夜。
在这又冷又黑的晚上,一个乖巧的小女孩,赤着脚在街上走着。
她从家里出来的时候还穿着一双拖鞋,但是有什么用呢?
那是一双很大的拖鞋——那么大,一向是她妈妈穿的。
她穿过马路的时候,两辆马车飞快地冲过来,吓得她把鞋都跑掉了。
一只怎么也找不着,另一只叫一个男孩捡起来拿着跑了。
他说,将来他有了孩子可以拿它当摇篮。
小女孩只好赤着脚走,一双小脚冻得红一块青一块的。
她的旧围裙里兜着许多火柴,手里还拿着一把。
这一整天,谁也没买过她一根火柴,谁也没给过她一个硬币。
可怜的小女孩!
她又冷又饿,哆哆嗦嗦地向前走。
雪花落在她的金黄的长头发上,那头发打成卷儿披在肩上,看上去很美丽,不过她没注意这些。
每个窗子里都透出灯光来,街上飘着一股烤鹅的香味,因为这是大年夜——她可忘不了这个。
她在一座房子的墙角里坐下来,蜷着腿缩成一团。
她觉得更冷了。
她不敢回家,因为她没卖掉一根火柴,没挣到一个钱,爸爸一定会打她的。
再说,家里跟街上一样冷。
他们头上只有个房顶,虽然最大的裂缝已经用草和破布堵住了,风还是可以灌进来。
她的一双小手几乎冻僵了。
啊,哪怕一根小小的火柴,对她也是有好处的!
她敢从成把的火柴里抽出一根,在墙上擦燃了,来暖和暖和自己的小手吗?
她终于抽出了一根。
哧!
火柴燃起来了,冒出火焰来了!
她把小手拢在火焰上。
多么温暖多么明亮的火焰啊,简直像一支小小的蜡烛。
这是一道奇异的火光!
小女孩觉得自己好像坐在一个大火炉前面,火炉装着闪亮的铜脚和铜把手,烧得旺旺的,暖烘烘的,多么舒服啊!
哎,这是怎么回事呢?
她刚把脚伸出去,想让脚也暖和一下,火柴灭了,火炉不见了。
她坐在那儿,手里只有一根烧过了的火柴梗。
她又擦了一根。
火柴燃起来了,发出亮光来了。
亮光落在墙上,那儿忽然变得像薄纱那么透明,她可以一直看到屋里。
桌上铺着雪白的台布,摆着精致的盘子和碗,肚子里填满了苹果和梅子的烤鹅正冒着香气。
更妙的是这只鹅从盘子里跳下来,背上插着刀和叉,摇摇摆摆地在地板上走着,一直向这个穷苦的小女孩走来。
这时候,火柴又灭了,她面前只有一堵又厚又冷的墙。
她又擦着了一根火柴。
这一回,她坐在美丽的圣诞树下。
这棵圣诞树,比她去年圣诞节透过富商家的玻璃门看到的还要大,还要美。
翠绿的树枝上点着几千支明晃晃的蜡烛,许多幅美丽的彩色画片,跟挂在商店橱窗里的一个样,在向她眨眼睛。
小女孩向画片伸出手去。
这时候,火柴又灭了。
只见圣诞树上的烛光越升越高,最后成了在天空中闪烁的星星。
有一颗星星落下来了,在天空中划出了一道细长的红光。
“有一个什么人快要死了。
”小女孩说。
唯一疼她的奶奶活着的时候告诉过她∶一颗星星落下来,就有一个灵魂要到上帝那儿去了。
她在墙上又擦着了一根火柴。
这一回,火柴把周围全照亮了。
奶奶出现在亮光里,是那么温和,那么慈爱。
“奶奶!
”小女孩叫起来,“啊!
请把我带走吧!
我知道,火柴一灭,您就会不见的,像那暖和的火炉,喷香的烤鹅,美丽的圣诞树一个样,就会不见的!
她赶紧擦着了一大把火柴,要把奶奶留住。
一大把火柴发出强烈的光,照得跟白天一样明亮。
奶奶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高大,这样美丽。
奶奶把小女孩抱起来,搂在怀里。
她俩在光明和快乐中飞走了,越飞越高,飞到那没有寒冷,没有饥饿,也没有痛苦的地方去了。
第二天清晨,这个小女孩坐在墙角里,两腮通红,嘴上带着微笑。
她死了,在旧年的大年夜冻死了。
新年的太阳升起来了,照在她小小的尸体上。
小女孩坐在那儿,手里还捏着一把烧过了的火柴梗。
“她想给自己暖和一下。
”人们说。
谁也不知道她曾经看到过多么美丽的东西,她曾经多么幸福,跟着她奶奶一起走向新年的幸福中去。
只拣儿童多处行
冰心
从香山归来,路过颐和园,看见颐和园门口就像散戏似的,成千盈百的孩子,闹嚷嚷地从门内挤了出来。
这几扇大红门,就像一只大魔术匣子,盖子敞开着,飞涌出一群接着一群的关不住的小天使。
这情景实在有趣!
我想起两句诗,“儿童不解春何在,只拣游人多处行”,反过来也可以说,“游人不解春何在,只拣儿童多处行”。
我们笑着下了车,迎着儿童的涌流,挤进颐和园去。
我们本想在知春亭畔喝茶,哪知道知春亭畔已是坐无隙地!
女孩子、男孩子,戴着红领巾的,把外衣脱下搭在肩上、拿在手里的,东一堆,西一簇,叽叽喳喳的,也不知说些什么,笑些什么,个个鼻尖上闪着汗珠儿,小小的身躯上喷发着太阳的香气息。
也有些孩子,大概是跑累了,背倚着树根坐在小山坡上,聚精会神地看小人书。
湖面无数坐满儿童的小船,在波浪上荡漾,一面一面鲜红的队旗,在浩荡的东风里哗哗地响着。
我们站了一会儿,沿着湖边的白石栏杆向玉澜堂走去,在转弯的地方,总和一群一群的孩子撞个满怀,他们匆匆地说了声“对不起”,又匆匆地往前跑。
知春亭和园门口大概是他们集合的地方,太阳已经偏西,是他们归去的时候了。
走进玉澜堂的院落里,眼睛突然地一亮,一棵大海棠树,开满了密密层层的淡红的花,这繁花开得从树枝到树梢,不留一点儿空隙,阳光下就像几座喷花的飞泉。
我们在花下大声赞叹,引得一群刚要出门的孩子又围聚过来了。
他们抬头看看花,又看看我们。
我拉住一个额前披着短发的男孩子,笑问:
“你说这海棠花好看不好看?
”他忸怩地笑着说:
“好看。
”我又笑问:
“怎么个好法儿?
”当他说不出来低头玩着纽扣的时候,一个在他后面的女孩子笑着说:
“就是开得旺呗。
”于是他们就像过了一关似的,笑着推着跑出门外去了。
对,就是开得旺!
只要管理得好,给它适时地浇水施肥,花儿也和儿童一样,在春天的感召下,欢畅活泼地,以旺盛的生命力,舒展出新鲜美丽的四肢。
这时候,自己感到快乐,别人看着也快乐。
朋友,春天在哪里?
当你春游的时候,记住“只拣儿童多处行”,是永远不会找不到春天的。
我和祖父的园子
萧红
呼兰河这小城里住着我的祖父。
我出生的时候,祖父已经六十多岁了。
我家有一个大园子,这园子里蜂子、蝴蝶、蜻蜓、蚂蚱,样样都有。
蝴蝶有白蝴蝶、黄蝴蝶。
这些蝴蝶极小,不太好看。
好看的是大红蝴蝶,满身带着金粉。
蜻蜓是金的,蚂蚱是绿的,蜂子则嗡嗡地飞着,满身绒毛,落到一朵花上,胖圆圆的就跟一个小毛球似的不动了。
祖父一天都在园子里边,我也跟着祖父在园子里边。
祖父戴一顶大草帽,我戴一顶小草帽。
祖父栽花,我就栽花;
祖父拔草,我就拔草。
当祖父下种,种小白菜的时候,我就跟在后边,把那下了种的土窝,用脚一个个地溜平。
哪里会溜得准,东一脚西一脚地瞎闹。
有时不单菜种没被土盖上,反而被我踢飞了。
祖父铲地,我也铲地。
因为我太小,拿不动那锄头杆,祖父就把锄杆拔下来,让我单拿着那个锄头的“头”来铲。
其实哪里是铲,也不过爬在地上,用锄头乱勾一阵就是了。
也认不得哪个是苗,哪个是草,往往把韭菜当作野草一起割掉,把狗尾草当作谷穗留着。
当祖父发现我铲的那块满留着一片狗尾草时,他问我:
“这是什么?
我说:
“谷子。
祖父大笑起来,笑得够了,把草摘下来问我:
“你每天吃的就是这个吗?
“是的。
我看着祖父还在笑,我就说:
“你不信,我到屋里拿来你看。
”我跑到屋里拿了鸟笼上的一头谷穗,远远地就抛给祖父,说:
“这不是一样的吗?
祖父慢慢地把我叫过去,讲给我听,说谷子是有芒针的,狗尾草则没有,只是毛嘟嘟的,真像狗尾巴。
祖父虽然教我,可我并不细看。
一抬头看见一个黄瓜长大了,跑过去摘下来,我又去吃黄瓜了。
黄瓜还没有吃完,又看见了一个大蜻蜓从旁飞过,于是丢了黄瓜又去追蜻蜓了。
跑了几步就又去做别的了。
玩腻了,又跑到祖父那里去乱闹一阵。
祖父浇菜,我也抢过来浇。
不过我并不往菜上浇,而是拿着水瓢,拼尽了力气,把水往天空里一扬,大喊着:
“下雨了!
下雨了!
太阳在园子里是显得特别大。
花开了,就像花睡醒了似的。
鸟飞了,就像鸟上天了似的。
虫子叫了,就像虫子在说话似的。
一切都活了,要做什么,就做什么,要怎么样,就怎么样,都是自由的。
倭瓜愿意爬上架就爬上架,愿意爬上房就爬上房。
黄瓜愿意开一谎花,就开一谎花,愿意结一个黄瓜,就结一个黄瓜。
玉米愿意长多高就长多高,它若愿意长上天去,也没有人管。
蝴蝶随意地飞,一会从墙头上飞来一对黄蝴蝶,一会又从墙头上飞走了一只白蝴蝶。
它们是从谁家来的,又飞到谁家去,太阳也不知道这个。
只是天空蓝悠悠的,又高又远。
我玩累了,就在房子底下找个阴凉的地方睡着了。
不用枕头,不用席子,把草帽遮在脸上就睡着了。
凡 卡
契诃夫
九岁的凡卡·
茹科夫,三个月前给送到鞋匠阿里亚希涅那儿做学徒。
圣诞节前夜,他没躺下睡觉。
他等老板、老板娘和几个伙计到教堂做礼拜去了,就从老板的立柜里拿出一小瓶墨水,一支笔尖生了锈的钢笔,摩平一张揉皱了的白纸,写起信来。
在写第一个字母以前,他担心地朝门口和窗户看了几眼,又斜着眼看了一下那个昏暗的神像,神像两边是两排架子,架子上摆满了楦头①。
他叹了一口气,跪在作台前边,把那张纸铺在作台上。
“亲爱的爷爷康司坦丁·
玛卡里奇,”他写道,“我在给您写信。
祝您过一个快乐的圣诞节,求上帝保佑您。
我没爹没娘,只有您一个亲人了。
凡卡朝黑糊糊的窗户看看,玻璃窗上映出蜡烛的模糊的影子;
他想象着他爷爷康司坦丁·
玛卡里奇,好像爷爷就在眼前。
爷爷是日发略维夫老爷家里的守夜人。
他是个非常有趣的瘦小的老头儿,65岁,老是笑咪咪地眨着眼睛。
白天,他总是在大厨房里睡觉。
到晚上,他就穿上宽大的羊皮袄,敲着梆子,在别墅的周围走来走去。
老母狗卡希旦卡和公狗泥鳅低着头跟在他后头。
泥鳅是一条非常听话非常讨人喜欢的狗。
它身子是黑的,像黄鼠狼那样长长的,所以叫它泥鳅。
现在,爷爷一定站在大门口,眯缝着眼睛看那乡村教堂的红亮的窗户。
他一定在跺着穿着高筒毡靴的脚,他的梆子挂在腰带上,他冻得缩成一团,耸着肩膀……
天气真好,晴朗,一丝风也没有,干冷干冷的。
那是没有月亮的夜晚,可是整个村子——白房顶啦,烟囱里冒出来的一缕缕的烟啦,披着浓霜一身银白的树木啦,雪堆啦,全看得见。
天空撒满了快活地眨着眼睛的星星,天河显得很清楚,仿佛为了过节,有人拿雪把它擦亮了似的……
凡卡叹了口气,蘸了蘸笔尖,接着写下去。
“昨天晚上我挨了一顿毒打,因为我给他们的小崽子摇摇篮的时候,不知不觉睡着了。
老板揪着我的头发,把我拖到院子里,拿皮带揍了我一顿。
这个礼拜,老板娘叫我收拾一条青鱼,我从尾巴上弄起,她就捞起那条青鱼,拿鱼嘴直戳我的脸。
伙计们捉弄我,他们打发我上酒店去打酒。
吃的呢,简直没有。
早晨吃一点儿面包,午饭是稀粥,晚上又是一点儿面包;
至于菜啦,茶啦,只有老板自己才大吃大喝。
他们叫我睡在过道里,他们的小崽子一哭,我就别想睡觉,只好摇那个摇篮。
亲爱的爷爷,发发慈悲吧,带我离开这儿回家,回到我们村子里去吧!
我再也受不住了!
……我给您跪下了,我会永远为您祷告上帝。
带我离开这儿吧,要不,我就要死了!
……”
凡卡撇撇嘴,拿脏手背揉揉眼睛,抽噎了一下。
“我会替您搓烟叶,”他继续写道,“我会为您祷告上帝。
要是我做错了事,您就结结实实地打我一顿好了。
要是您怕我找不着活儿,我可以去求那位管家的,看在上帝面上,让我擦皮鞋;
要不,我去求菲吉卡答应我帮他放羊。
亲爱的爷爷,我再也受不住了,只有死路一条了!
……我原想跑回我们村子去,可是我没有鞋,又怕冷。
等我长大了,我会照顾您,谁也不敢来欺负您。
“讲到莫斯科,这是个大城市,房子全是老爷们的,有很多马,没有羊,狗一点儿也不凶。
圣诞节,这里的小孩子并不举着星星灯走来走去,教堂里的唱诗台不准人随便上去唱诗。
有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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