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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完全同音的字不一定有,只好用一个声音相近的字去注音,例如旧《辞源》人部二画:
“仍,音成”。
而“仍”和“成”不论古音今音都不是同音字,
1.2用冷僻字注音,等于没有注。
有时虽然找到了同音字,但隐僻难识,用它来注音也等于不注音。
例如旧《辞源》人部四划:
“仳(pǐ),音嚭”。
《新华字典》就没收“嚭”这个字。
2反切的由来。
反切就是利用双声、叠韵的方法,用两个字来拼出第三个字的读音。
最初的反切是出于自然的,即连读二字而成一音,例如“何不”为“盍”,“之乎”为“诸”,“奈何”为“那”(正如北京话现在说“不用”为“甭”);
但是当时只是无意识地应用到反切,还没有用它来注音。
后来有些人通过翻译佛经,懂得了梵文的拼音原理,就逐渐利用两个汉字来拼读另一个字音。
这就是反切。
反切是我国古代最重要的汉字注音方法,产生于东汉末期,从那时开始直到20世纪初期,这种注音方法一直是传统“小学”以及传统语文教育最广泛使用的注音方法。
3反切的原理。
反切作为前人识字注音的工具,其基本原理是很容易掌握的,比如:
都,当孤切:
反切的基本原理是用两个汉字为另一个汉字注音,上字取声,下字取韵和调。
例如,“田,徒年切”,其中“徒”为反切上字,简称切上字;
“年”为反切下字,简称切下字;
“田”则称为被切字。
有些字,是“零声母”,拼切它的读音也要有一个反切上字,但这个上字必须也是零声母字,如:
“烟,乌前切”。
“烟”“乌”都是零声母,那么,“前”的韵母“ian”就是“烟”的读音了。
如被切的字有韵头、韵腹和韵尾,那么,反切上字也必须有,如:
“丘,去鸠切”。
“丘”和“鸠”的韵母相同,都是“iou”,都有韵头“i”、韵腹“o”、韵尾“u”。
这叫“音和切”。
但有时候我们会发现,用现在的语音去衡量,有些反切是切不出现代的读音的——
东:
德红切
烹:
抚耕切
第一个反切的切下字“红”与被切字“东”的声调不合,第二个反切的切上字与被切字“烹”的声母不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况产生呢?
原因在于语音是变化的,现代汉语的语音已经与隋唐宋时期的语音不一样了。
所以要学通反切,还应该从了解中古到现代的音变规律入手。
反切的方法比起“读若”和“直音”来,当然进了一大步,因为它已经能够把一个单字的音分析为声母和韵母两个部分了(古人把声调归在韵母里)。
不过它不是用音标符号,而是用两个汉字来代表。
这种方法当然不能像我们现代利用“注音字母”或“拼音字母”来注音这样直截了当,而且过去的反切用字也没有一个标准,表示同一个声母或韵母,往往应用了许多不同的字,搞得很复杂。
所以反切法的应用也有一定的局限性。
但是,在汉字还不是拼音文字的条件下,古人在两千年前既能够发明这样一种相当科学的拼音方法,的确是值得我们后人钦佩的。
三、音标
记录语音的符号叫做“音标”。
不同的语言可以有不同的音标,比如:
俄文字母、日语的平假名、片假名。
也可以有相同的音标,比如国际音标。
同一种语言,也可以有不同的音标。
比如现代汉语普通话:
可以用“注音字母”(ㄅㄆㄇㄈ)做音标.也可用“拼音字母”做音标。
音韵学中的音标,是用汉字来充当的。
这样字就叫标目字。
用来标记韵的汉字,叫韵目;
标记声的,叫字母或声母。
四、声纽
我们现在说的“声母”,在音韵学中喜欢叫“字母”,还可以叫做“纽”或“声纽”。
因为古人把字音的前一部分(声母)看作是整个字音的枢纽。
另外也有叫“声类”(有时另有含义)。
五、三十六字母
对于声母,前人注意得较晚,魏晋后始通双声。
早期的韵书,虽用反切上字表示声母,但不像韵目那样有统一的标目。
同一个声母可以用好些不同的反切上字来表示。
直到唐末,才有人仿照印度梵文的“体文”,创立“字母”来标明声母的类别。
最早的材料是唐末和尚守温的“三十字母”。
到宋代,有人增为36个,这就是音韵学上传统的“三十六字母”。
它们是:
帮滂并明、非敷奉微、端透定泥、知彻澄娘、精清从心邪、照穿床审禅、见溪群疑、影晓匣喻、来日。
这36个字母,大体上代表了唐宋间汉语语音的声母。
这36个字母很重要:
第一,可以根据它向上追溯上古的声母系统;
第二,可以根据它向下研究现代方言;
第三,可以用它说明语音的发展规律。
下面的语音史介绍都要用到它。
请大家务必重视。
六、清音、浊音
“清音”和“浊音”也是我国音韵学上分析声母的发音方法的传统名称,直到现在还沿用着。
韵学家在分析声纽的清浊时,还进一步给它们分了类:
清音分为全清和次清,浊音分为全浊和次浊。
简单地讲,“全清”应是不送气的不带音。
“次清”指送气而不带音。
“全浊”指带音的塞音、擦音和塞擦音,“次浊”指带音的鼻音、边音和半元音,也就是响音(因为它们的乐音成分占优势,比较接近元音。
除半元音外,其它响音都能自成音节)。
从36字母表可以看出,古汉语里浊音比较多,清浊大致是各占一半。
而现代普通话及许多方言,清音占优势。
初学音韵者必须注意,不要以为“帮并、非奉、清从”现代是一个音,古代也一样。
七、五音、七音
对于“声纽”,传统音韵学也有一套分析方法。
他们依照发音部位的不同,把声纽分为喉音、牙音、舌音、齿音、唇音五类,这叫“五音”。
后来宋元音韵学家又把声纽分为七类,五音之外,又立“半舌音”和“半齿音”于是,就有了“七音”之说。
舌音,又分舌头音和舌上音;
唇音,又分重唇音和轻唇音;
齿音,又分齿头音和正齿音。
这些名称和分类,虽不很科学,但它们在古音研究上常被使用,所以也应该知道。
八、
1唇音
重唇音,就是双唇音。
轻唇音,就是唇齿音。
轻唇音来自重唇“非”和“敷”。
虽然分别拟为不送气和送气的,但这种分别实际上也许并不存在。
只是因为“非”母来自“帮”母,“敷”母来自“滂”母,而“帮”“滂”本来有分别,所以字母家从历史来源看,也就把“非”和“敷”分开了。
“微”母是唇齿音的m,发音时下唇与上齿接触,音色与m相近。
2、牙音
就是舌根音。
牙指牡牙,即大牙。
舌根音发音时,舌根跟后腭接触,而牡牙与后腭的部位正相近,所以古人称之为牙音。
3、舌音
舌头音,就是齿音的塞音及其同部位的鼻音。
本来,齿音就是舌的尖端跟齿(门牙)接触发出来的音。
“舌头”就是“舌尖”的意思。
西洋也有称t、d、n等音为“舌音”的。
舌上音,这是比较难以肯定的音。
这类音来自齿音的塞音,而又向舌面音的塞擦音发展,因此,音韵学家们把“知彻澄”三母拟为舌面塞音,与j、q、x同部位的塞音。
至于“娘”母,虽然拟为 ,使它与知彻澄相配,但恐怕实际上它只是个n,与“泥”母没有分别。
字母家要求整齐,就造出一个“娘”母来配“知”“彻”“澄”。
4、齿音
齿头音,就是齿音的塞擦音和擦音。
齿头音与舌头音都用“头”字,显示着发音部位相同,只是发音方法不同。
正齿音,这也是比较难以肯定的音。
现代音韵学家们拟为照(j)穿(q)床(浊q)审(x)禅(浊x)。
这样,“照”系正好和“知”系配对,跟“精”系正好与“端”系配对一样。
可以说,古人舌与齿的分别,不是按发音部位来分的,而是按发音方法来分的。
不管舌尖与齿接触还是舌面与齿腭间接触,只要是塞音,就叫舌音(舌头、舌上),只要是塞擦音或擦音,就都叫齿音(齿头、正齿)。
5、喉音
喉音,实际上还可分为深喉和浅喉两种。
深喉指的是半元音j,这是个响音,属次浊。
“影”母是零声母,属全清。
浅喉指的是舌根擦音h及其浊音。
h是“晓”母,浊h是“匣”母。
古人对擦音与闭塞音总不认为是同类。
6、半舌音、半齿音
半舌音,就是边音。
边音不是完全闭塞,也不属于擦音,所以叫半舌音。
半齿音,是最难肯定的音。
王力先生拟为[ñ
(],今依此。
这是个闪音,与边音性质相近。
王力先生说:
“边音既叫半舌,所以闪音就叫半齿。
”
第一章汉语声母史
第一节上古汉语的声母
古代的学者,对于声的研究(唐末907年守温)要晚于韵的研究(隋朝601年陆法言),而对于上古音的研究(明末清初1680年顾炎武)又要晚于中古音的研究。
在上古音的研究方面,声的研究最晚,如果从钱大昕算起,最早也就是1800年。
一、研究上古汉语声母所依据的材料
二、研究的方法
三、音韵学家对上古声母的研究简况和上古汉语的声母系统
一、研究上古汉语声母所依据的材料
研究上古汉语的声母,主要依据以下几种材料:
1.异文
一个词在古书中的不同写法。
比如:
邦域——封域;
2.古读
这是指汉代人给先秦古书所注的音,主要是一些“读若”、“读为”等直音之类。
3.声训
又叫“音训”,是以音同或音近的字去训释另一个字的意义。
比如“法,逼也”,“邦,封也”,“男,任也”。
东汉刘熙的《释名》就是一部声训的专书。
4.形声字
一般说,同谐声的字,古音应该是相同或相近的。
例如从“方”得声的字有“芳、仿、防、妨、访、旁”等,它们现代的读音仍相同或相近;
那么在上古也应该是这样的。
当然,也有不少同谐声的字在上古读音不一定相同或相近。
但也绝不能因此而否定了它对研究上古声母的价值。
5.现代方言的口语材料
由于各地方言的历史发展不同,有的保存了上古读音,因此,就可利用它来帮助研究上古声母。
把上述的材料搜集在一起,加以分析研究,归纳声母相同的字为若干类,并且与传统的36字母相比较,按上古的声类进行归并或拆分。
三、音韵学家对上古声母的研究简况和上古汉语的声母系统
四、古音学家关于上古声母的重要结论
1“古无轻唇音”
2“古无舌上音”
3“娘日归泥”说
4“照系二等归精系”
5“喻三归匣;
喻四归定”
★1、“古无轻唇音”
钱大昕《十驾斋养新录·
卷五》、《潜研堂文集·
卷十五》
异文:
伏羲即庖羲;
士鲂即士彭;
附娄即部娄;
汶山即岷山;
望诸即孟诸;
负尾即陪尾;
苾芬即馥芬;
方羊即旁羊;
封域即邦域……。
上古唇音合一,本也可说“古无重唇音”,但依现代方言来看,闽粤吴等处,轻唇仍多读重唇,这一重要痕迹令我们倾向于假定古无轻唇音。
f——b
古读:
妃读如配;
负读如背;
凤读如鹏;
纷读如豳;
茀读如孛…… f——b
现代方音、民族语言:
柳州话:
束缚(bo);
辅导员、杜甫(pu);
窑埠(bu)
常州话:
防止、埠头(码头)、孵小鸡、抚头(摸头)、闻一闻、望一望
壮语:
肥肉(nobei)
f——b
★2、“古无舌上音”
钱大昕,古音竹读如笃;
直读如特;
裯读如祷……
zh、ch——d、t
形声字:
寺侍持等特待;
寿筹祷涛焘;
周稠绸调蜩雕雕……
zh、ch——d、t
现代方音:
粤语:
秩序(diet)
zh、ch——d、t
埠头(码头)、抚头(摸头)
★3“娘日归泥”说
章炳麟,音韵研究载《章氏丛书》的《国故论衡》及《文始》中。
形声字:
娘酿瓤攘壤嚷;
糯懦儒蠕;
乃奶仍扔
n——r
声训:
《释名》男,任也。
n——r
方音:
柳州话:
瓤
日头、让位、倒瓤
壮语:
猪肉[nomou]
4“照系二等归精系”
4.1什么是“系”?
传统上人们把三十六字母中,同一发音部位的一组声母称作一“系” 以这组字母领头的一个作为代表取名。
“帮滂并明”称“帮系”。
那么“照系”便是指“照穿床审禅”这五个声母。
4.2什么是“等”?
究其实,“等”是对韵母结构的一种分析。
等韵学家把《广韵》的韵归纳为四个等。
其分法如下,举平声包括上去入声。
一等韵:
歌模泰咍灰豪侯魂痕寒桓冬唐登覃谈
三等韵:
戈东
二等韵:
佳皆夬肴臻删山江耕咸衔
二、三等韵。
麻庚
鱼虞支脂之微祭废宵尤幽真谆文欣元仙锺阳清蒸侵盐严凡
四等韵:
齐萧先青添
那么“等”指的是什么呢?
清朝人江永说:
“一等洪大,二等次大,三、四皆细,而四尤细”。
四等的区别就在于声音的洪细。
拿现代的音理来分析,舌位较低较后的元音听起来响亮一些,就是洪音;
舌位较高较前的元音听起来低沉一些,就是细音。
分等的标准主要是韵母主元音的高低或前后。
一等的元音偏低偏后,二、三、四等依次偏高偏前。
请看下面的元音舌位图:
前 中 后
高
低
前低 后低
试以效摄的四个韵为例:
“等”指的是韵母的洪细,声母发音本没有什么洪细的分别。
可是等韵学也谈声母的“等”,这主要有两方面的原因:
①.因为有些声母只能跟特定“等”的韵配合,比如,照穿床审只能跟二、三等韵相拼,所以它们被认为只具备二等和三等。
②.因为韵图制作上不科学。
于是声母也就有了“等”。
我们说某声母的几等,也就是指能跟该声母相拼的几等韵的字。
照系二等有“总、嵷(sǒng)、肿、枞(cōng)、幒(zhōng)”等字,三等有“送、种、緃、从”等字,
我们说的照系二等字指的就是——
“总、嵷、肿、枞、幒”等字,
照系三等字指的就是——
“送、种、緃、从”等字。
同理,晓母有一等的“烘、唝(hǒng)”字,还有三等的“胸、汹”字。
那么我们说晓母一等字,就是指“烘唝”等字,晓母三等字就是指“胸汹”等字。
现在回到黄侃的结论上来,按照他的推断,照系的照穿床审四个声母各自的属字就要一分为二,其中的一半要分别归并到精清从心这四个声母中去。
5“喻三归匣;
喻四归定”
曾运乾,字星笠(1884-1945),湖南益阳人,历任东北大学、中山大学、湖南大学教授。
上古的声母二十七纽
第二节中古汉语声母的发展
从东汉末到隋代这400来年间,中国社会一直处于十分动乱和南北分裂的状态。
居民大批南下,移居长江以南地带,使得南北汉语方言互相影响,加速了变化。
留在北方的汉族人民,跟西北各族人民杂居在一起,发生了语言的融合。
这样,中古汉语就发生了巨大变化。
就语音系统来看,这种变化是很显着的。
这时期的历史文献,特别是韵文、韵书、古书中的注音,很清楚地反映了这种变化。
如果说上古时期的声母考求,依靠的都是一些零碎的材料,那么从中古起,就有比较全面地、系统地反映这一时期汉语语音变化韵书了。
这就是在语音史上具有很大影响的《切韵》。
如何从《广韵》声类的考求去了解中古的声母系统
一、《广韵》的体例
二、《广韵》所反映的声类
三、《广韵》所反映的中古声母
《广韵》共收集26194字,归纳在206个韵里面。
这部书的体裁是以四声(平上去入)为纲,韵目为纬。
其中平声有57韵。
上声有55韵,去声有60韵,入声只有34个韵。
平声因为字多,分为上平、下平两卷。
上、去、入三声各一卷。
全书共有五卷。
每一个韵的下面,同音的字合成一条,叫做一个“小韵”,用圆圈来表示。
每个字先列字形,然后用小写字加注解。
在每一条第一字的注解后面又注明反切和同音字数。
例如平声卷上东韵第一条:
○东春方也。
说文曰。
动也。
从日在木中……德红切。
十七。
菄……鸫……鸫……○同齐也。
共也。
可以看出,这部书包括了字形、字义、字音三个部分。
但因为它是一韵书,所以主要价值还是在音韵部分。
韵书是一种按音序编排的字典,是为写作诗文押韵而用的。
它虽然对字音进行了分析,对汉字的古代读音做了系统的归纳,可是,这种分析和归纳不是从韵目上可以看得出来的。
我们要了解《广韵》的语音系统,还得有一套研究的方法。
在这方面,前人给我们铺平了道路,因为反切是用两个方块汉字去拼音的:
上字取声,下字取韵和声调。
古人正是从分析《广韵》里的反切入手。
我国第一个根据《广韵》里的反切来研究《广韵》声韵系统的人,是清代的音韵学家陈澧。
他采用的方法叫“系联法”。
下边的原则,就是陈澧考求《广韵》声类的根据。
基本条例:
【同用】“冬,都宗切”,“当,都郎切”,反切上字同用“都”字也。
【互用】“当,都郎切”,“都,当孤切”,“都”“当”二字互用也。
【递用】“冬,都宗切”,“都,当孤切”,“冬”字用“都”字,“都”字用“当”字也。
补充条例:
有些不能直接系联的切语,可以从“又音”和“互见”的反切来加以考证。
陈澧说:
“切语上字既系联为同类矣,然有实同类而不能系联者,以其切语上字两两互用故也。
如:
‘多’‘得’‘都’‘当’四字,声本同类;
‘多,得何切’,‘得,多则切’,‘都,当孤切’,‘当,都郎切’;
‘多’与‘得’,‘当’与‘都’两两互用,遂不能四字系联矣。
今考《广韵》一字两音者互注切语,其同一音的两切语上字,声必同类。
如:
一东,‘冻,德红切’,又‘都贡切’(德红、都贡属“又音”)。
一送,‘冻,多贡切’(都贡、多贡属“互见”)。
‘都贡,’‘多贡’,同一音,则‘都’‘多’二字实同一类也。
又音例:
互见例:
这样看来,同一个字音的不同反切为又音(“冻”有“德红”、“都贡”两切);
同一个字的不同反切为互见(如“冻”有“都贡”、“多贡”两切)。
陈澧根据上述条例.从《广韵》452个反切上字中,系联出40个声类来,与传统的三十六字母比较,多出四个。
原因是他把“照”、“穿”、“床”、“审”、“喻”五母各分为两类,而“明”、“微”两母又合为一类。
陈氏这种“系联”的方法是精密而合乎情理的,因为他运用了形式逻辑中的道理,具有一定的科学性。
但是,他在实践中并没有完全遵守自己所定的原则,基本条例和补充条例运用不统一,所以陈氏分析出的40类,并没有真实地反映出《广韵》的声类。
因此,后来的学者都不满意陈氏分类的结论,于是,在他的基础上,继续做了不少修订和增补的工作。
比方钱玄同和黄侃把“明”、“微”两母分开,得出41声类;
而白涤洲、黄粹伯又把“见溪群疑晓影来”6母各分为两类,因此是47声类;
如果尽可能的分,还应该分得更细,所以曾运乾、陆志伟、周祖谟先生等又分之为51声类,他们是把“精清从心”4母又分为两类。
这里我们根据李荣先生研究的结果,又从“崇”母中分出一个“俟类”,因此《广韵》中的450多个反切上字,最多可以分析为52个声类。
三、《广韵》的声母
52声类不等于就是52个声母,因为声类纯粹是由反切上字系联、归纳出来的,而反切上字的运用是受反切下字所制约的。
不同的反切下字要求用不同的反切上字和它相和协,比如:
“古类”与“居类”,本来都是属“见”母的字,在中古拟作[k]声母。
而现在《广韵》中的反切上字之所以能够归纳为“古”和“居”两个声类,就是由于反切下字所要求的结果。
大致地说,“古类”只出现在一、二、四等韵,“居类”只出现在三等韵,两者不在同样的韵母前并存。
因此,系联、归纳出来的声类必然要比声母多。
根据近人研究的结果,《广韵》中的52个声类,从音位的观点进一步归纳,认为只有35个声母。
这样,上古的27个声母到中古就成了35个,这就是《切韵》的35个声母。
下面,就简述一下中古声母的变化。
二、喻四的演变
喻四在上古是个舌尖浊塞音d。
在汉语里,不送气的塞音是比较容易脱落的,如“单”[tan],在现代广东台山方音中念[an],塞音“t”脱落掉了。
喻四的韵母是个有韵头“i”的韵母,因此,当d脱落后,韵头“i”就变为半元音性质的“j”了。
因此,在《切韵》里,它自成一类,不与影母(零声母)相混。
四、照三系的演变
第三节近古汉语声母的发展
一、近古汉语声母结论的依据
二、近古汉语声母的结论
一、近古汉语声母结论的依据
近古时期,正是我国著名的唐宋时代。
这时期,社会的政治、经济、文化等都有着巨大发展。
作为全民交际工具的汉民族共同语,也发生了相应的变化。
语言的变化,首先通过语音系统表现出来。
在声母方面,也发生了许多变化。
这些变化,在韵书里得到了反映,如:
《广韵》前四卷后所附“新添类隔今更音和切”和宋丁度等编的《集韵》中的反切,都反映了这种变化。
此外,这时期的一些字书、音义书的注音如:
慧琳《一切经音义》、徐铉本《说文解字》、无名氏《开蒙要训》也反映了这一变化。
这个时期的对音材料也很丰富。
唐末守温的30字母,也在一定程度上记录了当时的声母系统。
特别是经过宋人修订的36字母,更是比较接近当时的实际口语。
二、近古汉语声母的结论
参考各方面的材料,可以得知,36字母把“非敷奉”分开,可能是只表来源的不同,实际上是一个音。
“娘”母实际也是[n]只是字母家要求整齐,而把它与“泥”母分计,列入舌上音,拟音家便迁就它拟为舌面的[n]。
“来”母,我们列入舌头音,36字母单列为半舌音。
日母,我们列舌上音,36字母列为半齿音。
这样看来,中古的35个声母就演变为33个声母。
1、唇音的分化和演变
上古和中古时期,唇音只有一套,即重唇“帮滂并明”但36字母中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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