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草原晨曲》一位配角的创作手记Word格式.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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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自己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有的牺牲了,有的在狱中受尽折磨,有的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一晃,十几年过去。
当新中国的建设也需要开发矿藏丰富的白云鄂博时,这里的蒙古族兄弟能否同意开采“圣山”呢?
抗日战争扛过枪、解放战争渡过江、时任旗委书记的蒙古族干部胡合是力主开发的进步力量的代表;
道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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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社会协理的大少爷,试图以蒙古族“高级知识分子”的身份利用牧民们朴实的“民俗宗教”观念,暗地里阻挠开采矿山,则是落后力量的代表。
而头脑简单却颇讲义气的拉西宁布,虽然收养了抗日英雄张玉喜的女儿娜布琪,却是一个典型的“中间人物”。
他一方面认为“白云鄂博圣山是我们的宝山,它保护我们的水草牛羊兴旺。
开采了,不就破了风水了吗?
”一方面又因受到“党中央和毛主席派来的勘探队”的切实帮助,而心存感恩。
于是,就在胡合与道尔吉之间,矛盾着、摇摆着。
タ杉?
故事的主线非常简单,就是围绕着赞成还是反对开采“圣山”白云鄂博所展开的或公开或隐蔽的矛盾冲突。
由这个核心矛盾衍生出来的人物之间的爱恨情仇、悲欢离合,则真实记录了内蒙古草原上风起云涌的民族解放运动,同时还真实地再现了创建北疆草原第一个钢铁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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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钢的那段轰轰烈烈的历史[2]222-2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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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
从剧本来看,涉及勘探队长李凯的情节仅有三处。
一是当勘探队的医生拯救了难产的拉西宁布的妻子之后,李队长向他贺喜。
二是在勘探队队部的帐篷里,李队长欢迎志愿到矿上来工作的蒙古族青年关其卡和娜布琪。
三是在遭遇草原上特大雪灾没水吃的时候,李队长在胡合的帮助下去寻水源。
グ此?
人物小传的书写依据,只能是剧本,可剧本给予这个人物的创作空间却是非常有限的――既没有感人至深的行为,也没有撞击心灵的语言,甚至连人物的性格都不是特别鲜明的,似乎,他只是一个符码,一个具有政治代表性的符码。
可父亲却写出了认识很深的人物小传。
由此,我不禁想到了三年前的一件事。
2007年,是中国话剧百年纪念,又是内蒙古自治区成立六十周年纪念。
当时,我就“内蒙古话剧的美学精神”问题与父亲有过一次长谈。
当我问他:
“您不是表演科班出身,却创造了《高山下的花环》里的雷军长、《雷雨》中的鲁贵、《胆剑篇》里的伍子胥、《万水千山》里的罗顺成、《霓虹灯下的哨兵》里的“好八连”连长等一系列身份各异、性格鲜明的人物,之后又培养了康洪雷、丁永岱、郑小宁等一批表演和导演人才。
您靠的是什么呢?
”老人沉吟良久,语重心长地告诉我:
“如果说我这几十年的话剧生涯还说得过去,是要感谢一个人的,他就是师从苏联表演理论家列色里、系统研究和学习了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体验派表演艺术体系’的老导演王德全同志。
他的特点,就是要我们认真地阅读剧本,分析剧本,研究剧本,然后调动自己全部的生活积累去理解剧本、理解角色。
比如说台词吧,要一句句地去分析,从中挖掘出它的‘潜台词’来,以此作为创造人物性格,推动情节发展的基础。
从中我悟出,创作角色要从台词里挖宝藏。
深深地挖,就能挖出人物的成长历史,挖出人物的性格特点,挖出人物各种行为的逻辑关系。
……王导还有一个特点,就是要求我们分派到了角色之后,撰写‘人物小传’。
因为我们秉承的是斯氏体验派的表演体系嘛,进入角色,就是进入人物的心理,进入人物的性格。
所以,要抛开一切杂念,以童心的真诚投入到戏剧冲突中来。
说实话,人物小传不好写,因为这是‘戴着镣铐的舞蹈’。
你想啊,既要尊重剧本提供的有限的想象空间,又要超越剧本,合乎生活逻辑与人物性格逻辑地做出延展性推导和补充,多不容易!
如果你想象得太过分啦,就不是这个角色了,如果想象得不足呢,那你就写不出小传了,对吧。
因为剧本啊,表现的只是每个角色特定阶段的生活,要让剧中‘这一阶段’的生活成为他人生历程的有机组成部分,演员就要设想出人物的整个生存处境和成长逻辑以及剧中情节的前因后果,这样,你创造出的角色才是有源之水,有本之木。
说到这,还有一个今天看起来是笑话的事儿。
‘文革’中,我作为‘三名三高’人物被揪斗,还被抄了家。
我的一个日记本上有我1956年初次扮演鲁贵时撰写的人物小传。
我是从鲁贵的家庭兴衰写起的。
写了他从出生到少年、青年、中年各个阶段生活的经历,还写了他家境是如何衰落的、性格是如何变化的,等等。
由于有人物、有时间、有地点,又有故事情节,竟然被红卫兵误认为是反动的‘手抄本小说’,还给我罪加一等。
现在说起来虽然可笑,但也侧面反映出当时面对每一个戏、每一个角色,我们的创作态度是多么认真,多么严肃,多么刻苦。
”[3]58-59
ノ薅烙信?
据相关资料记载,《草原晨曲》的导演朱文顺先生1956年在北京电影学院进修时,也是师从苏联专家的。
当导演的创作主旨,定位于凸显解放初期蒙古民族“走向新生活,建设现代化的活力”时,[4]159无论是共产党人不折不扣贯彻党的民族政策的大环境,还是民族自治带来的宽松自由的小环境,无疑,都为激活民族兄弟建设国家的热情创造了非常好的条件。
李凯,正是共产党人的代表。
要把这样一个人物塑造好,当然不能背离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体验派表演艺术体系”的现实主义精神。
由此推导,父亲撰写人物小传很可能是自身的艺术经验、创造习惯与导演朱文顺和珠兰琪琪柯的要求相契合使然。
于是,才有了从现实出发、借助于再造性想象的戏外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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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面)《草原晨曲》剧照
这里,我就把51年前的这段文字抄录如下:
ァ拔医欣羁?
35岁,原察哈尔人,贫农出身,自幼父母双亡,靠给财主打长工维持生活。
1938年,卢沟桥事变的第二年,抗日烽火燃遍了祖国大地。
察哈尔省的共产党组织领导人民抗日,我也参加了八路军,是年22岁。
从此跟随部队在晋察绥一带打游击。
ビ惺?
为了回避敌人的主力,我们也会迂回到草原上。
通过部队里蒙古族骑兵同志对老乡们的解释,牧民就把我们视为家人了。
战斗中,有时一连几天吃不饱饭,饿得实在是难受。
但当我们看到贫苦的蒙古族牧民在受苦受累的情况下也过着吃不饱的日子时,我们就勒紧了裤腰带,却不张嘴。
可是当老乡们见到我们时,却把自己舍不得用的奶茶、炒米摆在我们面前。
那时,我已是一个小队长。
有时看见战士们实在是饿,又不忍心吃(有时我们只喝一碗奶茶),老大爷和老妈妈是不答应的。
虽然言语不通,但他们比比划划,非让我们吃一些炒米才高兴。
我们和贫苦牧民的心由此渐渐连在了一起。
后来,一些蒙古族兄弟也自愿参加到革命队伍中来,有的伤病员也会留在蒙古包里养伤。
蒙汉人民的情意,已经在开花结果,并在反对我们共同的敌人――日寇的斗争中渐渐深厚起来。
ツ鞘?
我就想过,这些善良而又贫病交迫的草原牧民,只有跟着共产党走民族解放的道路,才能够翻身过好日子。
1948年底,我参加了解放天津的战役,做的是部队的后勤工作。
1949年全国解放。
为了新中国尽快地恢复经济建设,发掘地质资源,成立地质勘探工作队就是当务之急。
同年,我就被调到地质部门工作了。
ヒ淮?
我和一位同志在查阅国民党地质部门遗留下来的地质档案时发现,丁道恒先生曾撰写了关于白云鄂博矿产资源的报告,对于一穷二白的国情,这份报告弥足珍贵。
为此国家地质部决定要对该矿展开勘察工作。
组织上鉴于我在蒙古族地区活动过,对当地的民俗风情有一些了解,决定让我带领241勘探队百余名队员奔赴白云鄂博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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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布置了两个任务:
一是确保在三年内对白云鄂博的矿产资源细细地勘察清楚,并且随时向上级汇报。
二是要通过勘探队员贯彻党的民族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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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高兴又有压力。
高兴的是,我们共产党人要完成的是前人未曾做过的事情――把地下的宝藏尽数开掘出来,支援祖国建设;
同时,还要帮助那些贫病交加的民族兄弟繁荣自己的家乡,在茫茫的草原上,建起高楼大厦,使草原面貌大大改观;
压力则在于,我们如何才能通过自己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把共产党、毛主席对少数民族的热爱贯彻到广大群众中去。
作为队长,我自是要以身作则。
1951年7月中旬的一天,烈日炎炎。
中午一过,我们就来到了白云鄂博山下。
瞬间,我仿佛看见它在满意地微笑着向我招手。
这里的一切,我都感到可爱。
小草小花看着也特别顺眼。
哪怕是一块石头,我也感到可能就是铁矿石。
巍峨而雄壮的白云鄂博山,我好像已经看穿了它的五脏六腑。
这座静静的山岳,不久就会开放出鲜艳的钢铁之花。
一条条钢轨,大型的钢材,巨型的机器,将源源不断地送往祖国的四面八方。
ノ揖驮谡庑朔芏?
激动的心情中,指挥队员们从汽车上卸下货物,搭建帐篷。
就在这时,我突然看见一队骑马的人直奔这里而来。
我正在判断他们的来意,为首的两位已经离我们这里不远了。
从他们的神情来看,毫无陌生或可疑之感。
于是,我和工人们就迎了上去。
为首的是一位长胡须的中年人,他笑容可掬,刚一下马就热情地伸出手来说:
你们好!
我是这个区的区委书记。
啊,原来市区上的领导同志已经知道我们的到来。
想必是盟里的领导通知了他们。
一时,我感到无比的温暖。
同时也为我搞好勘探工作增添了信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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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使剧本中虚构的艺术形象鲜活了起来,也使镜头前角色拥有了更为广阔的创作自由。
ナ紫?
在人物的把握上,演员起码有了“四个”明确,即明确了自己的阶级出身和革命斗争经历;
明确了自己与蒙古族牧民的历史性交往;
明确了在开发建设白云鄂博的工作中自己肩负的责任;
明确了来到民族地区之后大体的工作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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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小传”中的一些细节,对于塑造勘探队长这个人物也是至关重要的。
例如,李凯的祖籍为什么是“察哈尔人”?
因为察哈尔是蒙汉民族杂居的地方,在这里,接触蒙古族牧民的机会是比较多的,所以李凯打游击时才可能“迂回到草原上”,对蒙古族牧民有较为深入的了解。
再者,李凯到白云鄂博之前,党分派给他的任务为什么只有两个?
因为1951年的中国,其最大的“政治”就是巩固新生政权,推进社会主义建设。
所以,“贯彻党的民族政策”则是为了前者,“勘察矿产资源”是为了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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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51年那个特定的历史时期,到民族地区去完成一项特定的任务,政治觉悟和政策水平必然是第一位的。
因而,“勘探队长”的政治身份就显得格外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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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在“小传”里,李凯的身世又具有了三个鲜明的特点:
第一,这是一位经历了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考验的,有觉悟、有水平并且深受组织信任的“三八”干部。
第二,在抗日时期,他和草原上的蒙古族牧民不仅有过接触,而且还曾同甘共苦。
因为,要到民族地区工作,尤其是开拓性的工作,倘若对那里的人民和那片土地没有一定的了解、没有由衷的热爱,没有伏下身子、脚踏实地的服务精神,是很难胜任的。
而李凯的政治经验――不仅了解蒙古民族特定的情感方式和风俗习惯,而且还和蒙古族牧民们产生了深厚的情感,就是担此重任的基本优势。
第三,李凯的政策水平和为人方式,主要体现为寓礼貌于朴实之中,寓谦和于稳健之中,寓谨严于热情之中。
这既是他的革命经验和思想觉悟所决定的,也是那个历史时期一位有修养、有水平的汉族干部必须具备的政治素质。
一个角色,无论戏份轻重,只要创作者能够对人物进行合乎生活逻辑、性格逻辑和情感逻辑的分析与把握,就能对角色有比较准确的定位,进而使自己的表演有血有肉,令人信服。
サ蔽以僖淮伪冉嫌捌?
与剧本的差异时,突然发现,剧本里关乎李凯的第三个情节在影片中被删除了,而李队长在影片里却出现了四次。
这又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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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的四段戏来分析,不难发现,人物小传所蕴涵的四个“明确”三个“特点”既是表演的重要基础,又是用实践对其“实践性”的检验。
第一段,是李凯在白云鄂博山下与旗委书记胡合(恩和森饰演)初次见面的戏。
当闻讯赶来的胡合紧握着李凯的手由衷地表示欢迎时,李队长微笑着做了自我介绍:
“你好,我叫李凯。
”很简洁,很亲切,甚至很默契。
仔细品味不难发现,只有志同道合的人,即使民族不同,即使素昧平生,即使他乡偶遇,由于奋斗目标一致,也不需客气、不需设防、没有芥蒂。
继而,面对胡合热情的态度,他又说:
“那先谢谢了。
我们刚到,往后是不会少麻烦牧民弟兄的。
”言语间蕴涵着因得到理解和支持而流露出来的感激、尊重和谦虚。
这对于一个初到少数民族地区工作的汉族领导来说,是非常得体、非常恰当的。
サ诙?
段,是与拉西宁布(朝鲁饰演)的戏。
由于前面有一个铺垫,那就是年过半百而膝下无子的拉西宁布,遭遇了妻子的难产。
当勘探队的医生使之转危为安时,欣喜若狂的拉西宁布完全忘了开发圣山的事情,情不自禁地对众人说:
“我都快到五十的人了,老婆也四十了。
这次得了个大胖小子,真是老佛爷给赏了脸了。
”于是快马加鞭赶到勘探队的卫生所探望妻儿。
只见快步迎上前来的李队长一脸笑容,亲切地对他说:
“老大爷,你是来看小孩儿的吧。
”没等回应,又马上接着说:
“恭喜你呀,大人和孩子都很好。
”继而就接过了拉西宁布的马缰绳,就是这个看似不起眼的细节,却是对这位蒙古族老乡体贴入微的表现――对于急于要见到自己新生儿子的人来说,确实是连拴马的功夫都等不及的。
サ谌?
段,则是与胡合、张祥(刘世龙饰演)、娜布琪(柏瑞桐饰演)的戏。
“总公司委托我们共同来做这项工作,更多的要依靠你们了。
”李凯这句话的潜台词起码有三层含义,一是开发白云鄂博是蒙汉人民共同的事业;
二是开发与建设包钢主要要靠内蒙古人民;
三是“北京来的勘探队”是会积极配合、全力支持的。
这时,张祥和满怀好奇到矿上来“看看”的蒙古族姑娘娜布琪走了进来。
李队长马上说:
“张祥,我给介绍一下,这位是这儿的旗委书记胡合。
”(显然,张祥是他非常倚重和信任的青年骨干)之后,又郑重地相互介绍说:
“他是我们队里的优秀青年司机。
”客观地讲,这是为胡合与张祥最终父子相认的剧情做铺垫的。
然而,由于张祥是蒙汉两个民族的儿子,对于他的赞扬和肯定,其寓意也是深远的。
同时,对那些向往矿山的蒙古族青年,李队长表示热烈的欢迎。
所以,当张祥说明了娜布琪的来意时,李队长爽快地答应了:
“好吧,你领他们去吧。
サ谒亩?
是与娜布琪和关其卡(关其格饰演)的戏:
由于拉西宁布一时听信了道尔吉(乔鹿饰演)的谗言,拖家带口地离开了故乡的草原,懂事的娜布琪只得先帮着把家安顿好,然后再到矿上来。
得知这位蒙古族姑娘参加包钢建设的热情如此高涨,意志如此坚定,李凯在赞赏之余,又语重心长地对他们说:
“你们既然抱着这么大的决心到矿山上来了,我们一定满足你们的要求。
不过你们今后还要经常回家看看,不要叫老人伤心,对吗?
”得到他们的认同后,李队长立刻欣慰地说:
“好。
我们这儿的工作是七十二行,行行都有,小伙子,你想学哪一行呢?
”关其卡态度明确:
“当钢铁工人!
”“好。
那么――你呢?
”当李队长的目光从关其卡转向娜布琪时,问话的语调变得更加亲切、更加温和了,因为他面对的是一个非常单纯、非常腼腆、非常朴实的蒙古族姑娘。
“我要跟张祥学技术!
”姑娘的态度也很明确。
李队长的答复就更热情、真诚、痛快了:
“啊哦,学开车?
那好吧,我们非常欢迎你们。
ビ杏镅孕睦硌Ъ胰衔?
一个人说话时的“文字”文本,在传达感情时仅有20%的作用,而语气在传达感情中的作用却占到了80%。
可见,说什么是重要的,而怎样说就更加重要。
因而语态、语气、语速和声量,都可以揭示一个人在特定情境中所言所语的特定心理。
上述李凯的四段戏,动作很小,与环境的冲突很少,但却非常重要。
因为言行举止、喜怒哀乐无不关系到党的民族政策如何落实的问题,所以,267个字的台词,无一不现出充分的心理依据和踏实的体验性“表演”。
而这种踏实和充分,又是从现实生活出发,从人物小传出发的。
作者与父亲李玉泽、母亲张翠兰(2005)
我国历来就有现实主义的创作传统,不仅有朴素现实主义、批判现实主义、革命现实主义,近期作家梁晓声又提出了“温暖现实主义”。
从生活出发,从人的生存状况出发,既是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体验派表演艺术体系”的基本精神,也是现实主义电影创作的基本精神。
为此,近年来我国电影依然在“真实性”的基础上不断发挥它认识世界、教育群众和审美娱乐的作用,这就是改革开放之后,即使受到了市场运作规律的制约,绝大多数电影人也依然坚持用现实主义影片去“拼市场”的主要原因。
今天,作为文化产品的影片一旦面对市场,“艺术家就成了一个生产者,观众则是他的顾客,他们因得到利益而付钱给他,这种利益最终是根据艺术家的产品使他们享受到的心理状态而决定的。
”[5]19因而,扩大体验、扩大视域、扩大情怀,也是要以对象的“真实感”即能够让观众动情的“真实性”为前提的,否则,观众很难在“移情”中得到精神享受,影片很难因此赢得市场,作品也很难充分实现自己的社会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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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艺术家51年前为一个配角所写的“人物小传”以及传达出来的在民族地区工作“维稳”是第一位的,发展是第二位的主导思想,迄今都是具有启示意义的。
[参考文献]
[1]草原经典电影[M].呼和浩特:
内蒙古文化影像出版社,2007.
[2]内蒙古当代文学丛书编委会.内蒙古电影剧本选(上)[M].呼和浩特:
内蒙古人民出版社,1988.
[3]李树榕.论内蒙古话剧的美学精神[J].内蒙古大学艺术学院学报,2007(04).
[4]朱晶.朱文顺的电影人生[M].北京:
作家出版社,2009.
[5][英]科林伍德.艺术原理[M].北京: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5.
[作者简介]李树榕,女,河北东光人,内蒙古大学艺术学院教授,硕士生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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