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西李家堡农村方神祭祀文化的概述Word下载.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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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四时风调雨顺,佑一社物阜民康”,说明了人们对方神所寄寓的期望。
乡民们对神灵多用尊敬的称呼。
“起雾山上白马大王”人们称呼为“大(音dai)王爷”,“万花山上雪山太子”称呼为“雪爷”,即使女神也叫“某某爷”,“剪金山上四代元君”称呼为“四娘娘”,村民也称“四爷”,或将所有社神统称为“爷爷”。
人们通常称庙宇所在地为山场,庙宇大小和当地民居差不多,一庙数神的现象也较常见。
多是一两间主房供奉神灵,一二间偏房当作灶房、仓库,社事活动时(例如春祈、秋报时的醮筵)人们当作避风雨和休息的场所。
新中国成立后,由于开展破除迷信运动及当时教育发展的需求,一些庙宇被废弃,另一些改成了中小学用地。
现在的庙宇则是在文革后由村民集体出资、募捐等方式出资出力新建的。
以鹿马岔村为例,2002年对村庙修葺重建时,盖庙宇两间,正殿供奉“万花山上雪山太子”和“青龙山上白马大王”,侧殿供奉的是“牛王马圣水草大王”。
共花费4万6千元,全社900多乡民每人分摊30元,筹集2万多元;
地方较富裕人家及“信士”募捐一万余元,当时尚缺的一万多元赊欠在商贩手里,直到前两年用村民化愿的资金偿还完。
除所请泥水工匠、木工匠、塑神的画匠等工匠们工资外,其余的气力活都是村民义务工完成的。
村庙大多没有专门寺名,没有出家人(和尚、道士)主持。
一是经济原因,无力供养这些专做法事的人;
二是当地人们重视农业生产,没有“闲人”出家。
管理人员由本村村民组成,多为年长者,人们称为(神)头家或庙官,每社三四名左右,各小社(行政社)有小头家(跑头家)一名。
他们的职责是:
主管日常向神灵上香(有的每天一次,也有每月初一、十五两天的),有求神人家祈求神灵消灾时主持“问神”仪式,筹办、主持社事活动,筹集修建庙宇所需的经费等等。
敬奉神灵的一切经费原则上由村民分摊,还有一部分是自觉募捐的“愿钱”,每年筹集到的“神功钱”的收支情况都张榜告示。
神头的工作完全是义务的,不拿分文报酬。
神头在日常生活中也是受乡民尊重的。
在采访几位村民时发现,乡民们(年龄较大的)大多对神灵存在敬畏心理。
在和几位老人谈话时,他们对神灵的崇敬溢于言表,认为神灵可敬不可欺,还举了例子。
某村村民王某某在文革中“解放”了神,并且拿了庙里的东西到自己家中,后来卧病在床,医院治疗无效,后经“名言”转达“神谕”指示,做完7天法事还愿后病情好转。
从中不难发现,年龄偏大的村民对待神灵问题(信神和敬神)时,能从利害关系出发,愿意付出代价,不能占神灵的便宜,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老人们在教育年轻一代时,打这样的比方:
即使你不相信神灵的存在,对于全体乡民叩头膜拜的偶像,务必要客气,同时表示对乡民大家的尊重,否则会引起公愤。
年轻一些的村民,大都不怎样迷信神灵,也普遍对神灵存在敬畏心理。
村民认为,人们在生活中遇到的所有难事,都可以通过求助方神的方式来解决,或通过方神指点迷津,找出原因,人们依据神谕指示对症下药。
下面两个例子是和他们在谈话中整理到的,能够说明人们对神灵的崇信。
当然,这部分人以年老的村民为主。
事例一:
“求子”。
马某家儿子娶妻后,儿媳妇由于“小月”(指早产使婴儿死亡)没有生成孩子,马某作为家长就想起通过神灵(方神)来求子,和神头商量后,通过阴阳先生将神灵“请到”了家里,供上祭品,诵了经文,作了法事,许愿能够顺利平安地生个男孩。
一年后儿媳妇果真生了胖儿子,家人自然非常欢喜,认为是神灵保佑的原因,就选择吉日举行了隆重的还愿仪式。
这种向地方神灵许愿“求子”的做法,过去是相当普遍的,今天仍未绝迹。
在中国长期的封建社会里,“多子多男多福寿”是农民们最大的希冀,而“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宗法、伦理观念,又紧紧束缚着人们的思想意识。
已婚没有生育(包括流产原因)或缺男孩的家庭,有的家长自然会产生向神灵“求子”的想法。
我们不难发现农村里重男轻女的意识比较严重。
一是受封建宗法观念的影响很深,认为只有男子才能顶门立户,成为家族血缘世系的继承人,而女子迟早是要嫁出去,成为别人家的媳妇的;
二是男子是农村主要劳动力,还可以娶妻生子,不断扩大家族的实力,使老人们“老有所靠”。
一旦求子的家庭在这一年内果然生了孩子,那么,这家就必须上庙或“请神到家”举行还愿仪式,以表达对方神的谢意。
事例二:
“问盗”。
村民焦某家农用三农车被盗后,在毫无线索的情况下“投神”问路,焦某按照“神谕”指点的时间和地点,果真找见了丢失的三轮车。
焦某就义务为庙上运输,报答神恩,皆大欢喜。
乡民们有大年初一清晨向社神“拜早年”的习惯。
许多乡民因平日多受神佛“佑护”,往往心存感激,时常跪拜叩头,焚香燃蜡,供献祭品;
还集资修缮庙宇,重塑佛身等。
社神祭祀,是向社神求福消灾的传统礼俗仪式。
在安定农村,社神祭祀的主要形式是一年一度的春祈秋报仪式和社火活动。
一、春祈秋报仪式
安定农村主要的自然灾害是春旱与夏秋季的暴雨、冰雹,以及因之而来的洪水,局部歉收和绝收的情况年年都有。
“一会儿太阳照者哩,一会儿白雨(冰雹)倒者哩。
”在这种恶劣的自然环境下从事农业生产,其困难可想而知。
正是在这种生存危机没有尽头的情况下,村民们祈求神灵对农作物加以佑护,以求雨和散雹为出发点进行的春祈和秋报仪式,正是当地农民为求得生存而向方神表达的衷心愿望。
春祈,也叫榨山,保山。
立夏前(春三月)举行的春祈仪式,是社民们求神祈年(祈雨、免灾)的集体性活动。
以下根据采访“神头”的描述,对春祈的场面和过程作不尽详细的描述。
春祈仪式由请神、“榨山”、法师作法等环节组成。
请神时要事先写好各位邀请神灵名号,叫填神牌。
神牌在制作时常用木、丝绸、纸等材料,涂成黄色或红色,大概一尺见长,两寸见方,呈条形。
正面用毛笔写上邀请神灵的尊号,一般用繁体字书写,写好后插入盛五谷粮食的方斗中。
同时把各位神灵的来历和功德写成经文,即请神牒。
这是举行春祈仪式的准备阶段,由法师(师公或阴阳先生)在前一天完成。
在当地农村的社事活动中,通常能见到的神牌一般有三十位左右。
下面是陈家河湾社在进行春祈活动时请神时填的神牌(位):
三清三境三宝四尊
四帝二后金阙高真
三官四圣五师真君
土皇九垒甄皇上帝
五谷仙人苗家之神
天地三界十方万灵真宰
虸蚄八蜡大神
和瘟教主匡阜真人
牛王马圣水草大王
莲花洞上三佛菩萨
雷门上将十二元帅
二大元帅
天主将
先
王
后
赵
齐天大圣法王菩萨
斗中解厄诸大灵官
本县城隍感应尊神
剪金山上三位尊神
方疃有感湫渊龙神
雷公电母风伯雨神
当境旺化山神土地
起雾山上白马大王
三界功曹四值使者
齐筵会上合坐威灵
敕封三界协天大帝
值年太岁至德尊神
在请神时,吹奏唢呐曲《大开门》,辅以锣、鼓、铃等器乐,有“邀请神灵即到坛”之意。
法师逐一念诵所请神灵的经文,奏乐与诵经交替进行。
烧掉请神牒,“发文”后表示神灵请到。
最后奏唢呐曲《闪断桥》,意为将邪魔拒之门外。
“榨山”时村民们抬着本社方神的轿子,到山头上由法师做法事“保山”。
好多山头上能看到一个高高的类似坟墓的土堆,就是榨山垒起来的。
村民认为,妖魔鬼怪来自五方(东西南北中),祸害人畜和庄稼。
就在土堆五个方位各倒扣一只碗(碗底写一“雷”字,代表“五雷”),每只碗下面放一枚鸡蛋,旁边立上一草人,每个方位分别插青黄白黑赤五色旗,这一过程叫做“扣五道”。
人们抬着“方神”象征性地踏遍“五方”,阻挡各路“妖魔”。
其中“采水路”是“引”走洪水,“闭火门”是阻止“天火”,将蜈蚣、海马、石燕等埋入土堆当作避邪驱妖的用物等等。
当然,祭祀神灵,是要献上礼品的,春祈仪式也不例外。
法师将一只红色公鸡杀死后,将鸡头、脚、翅膀、尾上的羽毛摆在鸡蛋的周围,拼凑成鸡的模型,和装有五谷粮食的瓦罐,埋入土堆,这些举动代表给神灵敬献祭品。
这里顺便说说在安定农村乡民们祭祀神灵时所使用祭品的情况。
人们既然对神灵有所祈求,理应舍得拿出自己最好的东西祭献,以博得神灵的欢心。
当地民间在向神灵献上供品时有“十供养”②的唱词:
“香在炉中花在瓶,
灯在台上放光明,
水在长江翻波浪,
果在盘中献大罗,
茶在萌山食在盒,
宝珠一粒放光明,
衣缝千里供高真。
”
根据村民的介绍,当地在祭祀方神最常使用的祭品主要有以下几种:
1、献食物。
祭祀以献食为主要手段,安定农村乡民们祭祀的神灵大多数为“素神”,即喜食素食,厌恶吃荤。
所以,村民祭祀用的食物祭品主要是粮食五谷、白面盘馍、鲜嫩的果品蔬菜等。
食品在祭祀完成后,众人分享,没有造成浪费。
酒、茶也是祭祀神灵的常用祭品。
2、献丝织品、乐器等实物。
作为古代贵族用于御寒蔽体的生活资料,丝绸是极为珍贵的。
今天乡民们沿袭了古代向神灵敬献丝绸的做法,乐器能起到乐神的作用,所以,丝绸、牌匾、钟、磬、锣等是食物之外最常用的祭品。
3、献血。
古时村民相信,血是有灵魂的,血能维持人或动物的生命,好像血有一种神奇的力量,所以血是一种特殊的祭品,榨山时“师公子”将自己胳膊刺透流血滴注到土里,代表向神灵“献血”。
献鸡献羊时并未杀鸡宰羊,只是取其毛血,“羊打毛颤,鸡打呵欠、不打不算”,意味着神灵领了它们的“灵魂”,俗称“领牲”。
一年一度的春祈仪式,主要在于求得农业丰收,人畜安康。
在唱“散雹歌”之前,先由“师公”披发仗剑(有的手执钺斧)作法术,并高声吟唱“轻风细雨,月月常降;
恶风暴雨,旷野深山;
狼来撮口,贼来迷路。
保我合社人等清吉平安,风调雨顺;
牛羊满圈,四季乐意”之类的诀术歌,众人要喊:
“白雨散了……”。
师公,为男扮“女巫”(书面语言叫“觋”),所以又叫师婆子。
穿女衫,系彩色裙子,手拿羊皮拨浪鼓,在整个活动中有跳有唱,语言诙谐有趣(如“新马爷在马头上,旧马爷在马尾上”),动作滑稽可笑。
意在“娱神”,即取悦神灵,以达求神赐福免灾的目的。
民间有一副戏谑对联形象地写出了师公的职业特点:
羊皮鼓儿铛铛作响
开山斧儿刀刀见血
秋报,俗称打秋醮。
寒露前后举行(秋九月)秋报还愿仪式。
各社春祁和秋报仪式的具体时间不尽统一。
如果这一年的庄稼幸免于灾,获得了丰收,那么,秋后乡民们的还愿仪式必然隆重。
不但要焚香膜拜、献鸡献羊,还要用一场法事(醮筵)表达对神灵的感恩之情。
其实出于对神灵的膜拜和期待,秋报仪式是无论庄稼丰歉都举行的。
春祈和秋报两场醮筵所需钱物,在神头(包括各庄跑头家)在收钱、面、油等时,各家主人所出分量也不尽相同,但没有拒绝捐钱投物的。
出现的这种数量上相对差异,反映了乡民对方神膜拜时的不同虔诚程度。
二、社火活动
先引用李成业在《定西的新春灯火漫忆》描写的部分场面:
“一到晚上,有灯火簇拥的社火队漫步街头。
在锣鼓声中,高擎灯火做前导。
这些灯火中,有社火队名称的方型灯“高照”;
有四周挂飘带的,形似铜锤的高岳灯,由身穿串铃,腰系白裙子的舞灯人舞动着;
有制作的绿叶茂盛,茎秆白内的白菜灯和加在树枝中的喜鹊窝灯;
巨大的花盆灯。
除此之外,还有号称“蜡花子”的社火队员掌的手灯,精心转装扮成古代窈窕淑女的蜡花子①,一手执扇,摇扇起舞,边走边无舞吸引观众驻足观赏舞姿和容貌。
……”[3]
从这段描述中,我们发现定西新春灯火的盛况,主要是从艺术角度描写的。
在广大农村地区的“秧歌”风俗中,乡民们全体参与,老少皆欢,其热情程度不亚于城市。
在安定区农村,“秧歌”的范畴不同于传统的仅仅作为民间舞蹈的文化形式,是“社火”的代名词,是民间娱神和自娱的有机结合。
各社每年都举行“耍秧歌”的风俗,一般从农历正月十一开始,正月十七结束,共七天。
乡民们认为,一场社火不仅是一场文艺大汇演,还相当于一场祭神大醮筵,一场隆重的祈神仪式。
从农历的腊月开始,以家庭或家族为单位,人们围绕过年主题,开始准备和举行各种形式的年节祭祀活动。
“耍秧歌”作为全体社民参加的祭神活动,需要较长时间的准备工作,也须投入大量的资金和人力。
人们老早就开始置办各种道具,排练节目等。
其中,扎制灯笼的过程最具特色。
李成业在《定西的新春灯火漫忆》中对定西社火中灯笼的描写,能够代表农村地区制作灯笼的精致程度和艺术价值。
在李家堡镇农村秧歌活动中,各秧歌队举着各式各样制作精美的“高岳”灯笼是一大看点。
从扎制特色上来说,大体可以分为两类;
一类用制作的纸花贴在扎糊好的灯盆架子上,灯盆四周,树起四朵花朵,下面垂着长长的剪得非常精致的飘带。
当灯盆和插置蜡烛的灯托相互套在一起后,便成了一只做工精巧的灯笼,人们把它说成是花盆灯。
另一类,在灯盆上贴着民间妇女的剪纸作品。
这些剪纸一般体现着吉祥和喜悦的情趣,譬如“狮子滚绣球”,“喜鹊弹梅”,“刘海戏蟾”,或象征“六畜兴旺”的牛、羊、马、猪、鸡等家畜家禽的剪纸。
[4]
各项准备工作必须在正月十一日天黑之前完毕,其中包括“填神牌”。
当晚,人们会早早地吃过晚饭,全家男女老少似潮水般涌到秧歌坛(社火队员集中的庄户家),熙熙攘攘,兴高采烈,说笑声和锣鼓声、狮铃声、鞭炮声打成一片,煞是热闹。
社火队员们,个个衣着华丽、精神抖擞,摆成阵势,在头家“高照”灯的带领下,朝着“喜神”方位,一起猛摇手中点亮的灯笼、五色旗帜等物,一面高声呐喊;
“狮子”则欢腾跳跃,摇头摆尾,响铃不断;
唢呐奏着欢快的请神乐曲,锣鼓声变换着节奏不绝于耳……这就是秧歌开始时请神的欢快场面,意味着进入“神人同乐”的序曲。
举办秧歌活动的目的是祭拜方神,取悦于神。
请神仪式结束后,秧歌队伍随即到达社祠,向方神道贺。
下面是整理摘录的部分秧歌“铰儿”,从中能够体现祭神和乐神的浓重氛围,村民对生产生活的重视程度,以及比较现实的教育意义。
(1)《进庙曲》在庙门前演唱,为礼节性的进庙唱词,唱完后秧歌队伍才能进庙上香。
“正月十五庙门开,庙官带着钥匙来,
钥匙搭上锁子开,咱们的秧歌上香来。
(2)祭歌《十炷香》则表达了对神灵的膜拜和崇敬之情。
“(白)王彦章,进庙堂,双膝跪倒。
香炉内,薛插上,十支茗香。
(唱)一炷香烧于了玉皇大帝(呀)二炷香烧于了关公二郎,
三炷香烧于了三皇治世(呀)
四炷香烧于了四海龙王,
五炷香烧于了五方五帝(呀)六炷香烧于了南斗六郎,
七炷香烧于了七星北斗(呀)八炷香烧于了八大金刚,
九炷香烧于了九天圣母(呀)十炷香烧于了十殿阎君。
“
(3)《对草花》以十二个月份代表性的“花草”为对象,以问答对唱的形式唱出了每个月的特点,体现了人们对四时生产生活知识的重视。
“男:
我说那个一来呀谁给我对上个一呀,什么花开在正月间呀什么花开在正月间?
女:
你说那个一来呀我给你对上个一呀,灯笼花开在正月间呀灯笼花开在正月间。
男:
我说那个二来呀谁给我对上个二呀,什么花开在二月间呀什么花开在二月间?
你说那个二来呀我给你对上个二呀,放羊花开在二月间呀放羊花开在二月间。
我说那个三来呀谁给我对上个三呀,什么花开在三月间呀什么花开在三月间?
你说那个三来呀我给你对上个三呀,桃杏花开在三月间呀桃杏花开在三月间。
我说那个四来呀谁给我对上个四呀,什么花开在四月间呀什么花开在四月间?
你说那个四来呀我给你对上个四呀,刺玫花开在四月间呀刺玫花开在四月间。
我说那个五来呀谁给我对上个五呀,什么花开在五月间呀什么花开在五月间?
你说那个五来呀我给你对上个五呀,苜蓿花开在五月间呀苜蓿花开在五月间。
我说那个六来呀谁给我对上个六呀,什么花开在六月间呀什么花开在六月间?
你说那个六来呀我给你对上个六呀,麦子花开在六月间呀麦子花开在六月间。
我说那个七来呀谁给我对上个七呀,什么花开在七月间呀什么花开在七月间?
你说那个七来呀我给你对上个七呀,大荔花开在七月间呀大荔花开在七月间。
我说那个八来呀谁给我对上个八呀,什么花开在八月间呀什么花开在八月间?
你说那个八来呀我给你对上个八呀,荞麦花开在八月间呀荞麦花开在八月间。
我说那个九来呀谁给我对上个九呀,什么花开在九月间呀什么花开在九月间?
你说那个九来呀我给你对上个九呀,黄菊花开在九月间呀黄菊花开在九月间。
我说那个十来呀谁给我对上个十呀,什么花开在十月间呀什么花开在十月间?
你说那个十来呀我给你对上个十呀,大雪花开在十月间呀大雪花开在十月间。
(4)《割麦》中反映的是男女们在生产劳动中愉悦心情的自然流露。
“1、正月里冰冻二月里消,
河湾里的鱼儿水面上漂。
(女)小呀哥哥呀赶着把麦割。
(男)小呀妹妹呀
喒给你一把麦。
2、三月里的桃杏花红似火,
四月里的刺玫花刚开开。
3、五月里的石榴赛玛瑙,
六月里的麦子边地黄。
4、七月里的葡萄搭上架,
八月里的瓜果尝月光。
5、九月里的菊花家家有,
十月里的柿子满街黄。
6、十一月的雪花满山白,
腊月里的年货摆出街。
(5)《扳船调》是用形象的比喻对世人为人处世进行劝说和告戒。
“南海(呀)南,南海(呀)南,南海岸上一只船。
大花(呀)船,小花(呀)船,珍珠玛瑙镶船边。
我候船儿多时了,我送尕妹过了河。
过河你侯(不要)坐头一船,住店你侯住个漂梢店,头一只船儿不稳当,漂梢的店儿不平安。
谁叫你甭找个马莲潭,避雨你甭避个枯树根,马莲潭儿烟瘴大,枯树易撞个山雷电。
栽树你要栽个松柏树,为人你要为个君子人,栽下个松柏者冬夏里青,为下个君子者心相连,为下个君子者心相连。
通常第二晚开始,秧歌便有“出庄”的习俗规定,几家秧歌同时聚到某一社,一来一往,互相捧场,轮流做东。
各社“收”秧歌的时日约定俗成,固定下来。
这样形成的秧歌大汇演,使秧歌的场面更加热烈,同时是各社秧歌交流的大好机会,乡民们可以在家门口对各社不同的秧歌表演大饱眼福。
舞台表演是秧歌的压轴部分,各社都有节目亮上舞台,主要表演的有《焦秃子割麦》、《李彦贵卖水》、《合凤裙》、《钉缸》、《牧牛》、《下四川》、《张连卖布》等传统曲目,亦庄亦谐,滑稽风趣,充满浓厚的地方色彩,博得乡民们阵阵欢笑,同时也教育着人们学习真善美。
每晚秧歌结束时,还要举行隆重的仪式送神送秧歌,场面和请神迎秧歌时同样热烈。
其中,在唱《道谢曲》的秧歌铰儿时体现了各秧歌队之间互相尊重,礼尚往来的美好传统风尚。
合唱:
“风吹吹,雨洒洒,
六家子的秧歌到一搭,
想不到今晚到一搭,
和和气气笑玩耍。
东道主:
“把你(们)好比天上的月,
把我(们)好比地上的雪。
天上的月儿月月有,
地上的雪儿顺水流。
”或:
“高高山上红灯绕,咱把亲亲来打发。
亲亲打扰着没睡觉,临(嘿)要走说多谢。
客唱:
“初八十八二十八,亲亲给过的好香茶。
吃来喝来到半夜,临(嘿)要走说多谢。
”
或:
“棋花疙瘩两头尖,菊花碗儿往上端。
临走时还要对秧歌滩主人盛情款待表达感谢和祝福:
“这一座房子靠东山,庄前庄后树罩严。
供给学生把书念,先人手里做大官。
“叫东家你细听,我们的秧歌要起身,
擦下的黄土变成金,辈辈功名往上升。
秧歌结束后,乡民们便怀着美好的愿望,愉快地投入到紧张的春耕春播生产当中。
有一副对联“灯亮月亮灯月齐亮,神乐民乐神民同乐”,写出了民间举行秧歌活动的热闹场面和娱神求福的愿望。
还有一说,秧歌是人们为了驱瘟避邪,用火把、锣鼓、爆竹、摇旗呐喊等方式,赶走妖魔鬼怪,实现一岁平安的愿望而举办的。
在李家堡镇农村,方神祭祀作为传统民俗文化的一种,“是人类在不同的生态、文化环境和心理背景下创造出来,并在独特的历史发展过程中积累、传递、演变成的不同类型和模式的文化”。
[5]在方神祭祀的过程中,虽然杂处了一些迷信成份,影响着人们的信仰和社会生活。
例如每年都有许多“问神”的乡民,在前文中已经列举过。
由于现代科技、经济与文化的冲击,迷信的信仰者处于日益减少的状态中,大多数乡民只有在信仰中得到了精神的安慰。
方神祭祀民俗形成的主要原因,是由于人们时时面临着干旱和雹雨的威胁,生产能力脆弱,在与艰苦的自然生存条件长期斗争中,乡民们认为求助方神的力量能够达到获福免灾的目的。
通过方神祭祀的盛大活动,表达了一种纯朴的集体性愿望,就是娱神、祈福,盼望庄稼丰收和人畜安康。
这一公共性活动,又为加强村社之间联系提供了维系力量,增进了村民之间的情感联系,体现了村民们的公共意识与集体精神。
注释:
①蜡花子:
一般由男童装扮,连扮三年或三年以上。
②“十供养”中的是十种祭品分别是:
香、花、灯、水、果、茶、食、宝、珠、衣。
参考文献:
[1]张镔《定西古今谈》(见《安定文史资料》2006年出版)161页
[2]《中国文化概论》(湖南师范大学出版社)202页
[3]李成业《定西的新春灯火漫忆》(见《安定文史资料》2006年出版)344页
[4]李成业《定西的新春灯火漫忆》(见《安定文史资料》2006年出版)342页
[5]《民俗文化》(大河网2007-0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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