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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其他:
将既不属於通论或六十四卦与《十翼》,复单独成篇者,分别归入。
如
(1)〈易序〉:
(2)〈易上下篇义〉
(五)附录:
将二程相关生平资料附录,如本传、墓表、年谱等等,以供查考。
一部良好之易学史,固宜记录易家易学着作及其易学思想,然若能就其生平梗概、师友交谊、易学传承、人格精神等等略做铺敍,则不仅能使读者藉收知人论世之功外,更能在千百年後犹见其謦欬,成为一部具有生命之易学史。
然而历代易家如过江之鲫,欲以有涯之生,尽识历代易家、尽读天下《易》书,戞戞乎其难也。
因此,正赖有识之士,共襄盛举,从事易学史之相关编撰或研究,藉收集腋成衣裘之效,而《二程易说拾遗》或可提供此一易学史上之价值。
二、辑录二程治易经验
程颢与程颐二人为北宋理学巨擘,其中程颐更为宋代儒理宗易学之代表。
二程易学固不尽相同,大致而言,大程不分心与理,小程则有所区分,其余易学观点大体接近,《二程易说拾遗》一书於二程易说相关资料,除原始材料已判为明道或伊川语者外,本书原则上,盖不以己意臆断,倘有确实证据,亦必另为附注说明。
由於明道未有易学专着,伊川虽有《程传》一书,然其书主要据卦爻解说,其他有关易学之论述,未必能尽载於《程传》中,今藉《二程易说拾遗》则适可提供吾人之参考。
其中如二程治《易》之经验,书中辑录即有近十则之多,可略举其要者如下:
《易》有百余家,难为徧观。
如素未读,不晓文义,且须看王弼、胡先生、荆公三家。
理会得文义,且要熟读,然後却有用心处。
文中说明读《易》宜从王弼、胡瑗、王安石三家入手,先理会文义,再求熟读通贯。
由於三家易学之共相皆为以义理解《易》,可见程伊川主张读《易》宜从义理入手。
此亦与其《程传》以义理解《易》相契合。
唯今世读三家《易》者少,或以《程传》尽得三家精髓,後出转精,而为北宋以降,学者所必读。
今人之学《易》,亦当知所从事矣!
再论读《易》之进路,二程主张宜从「明义理」始,如二程云:
古之学者,皆有传授。
如圣人作经,本欲明道。
今人若不先明义理,不可治经,盖不得传授之意云尔。
如〈系辞〉本欲明《易》,若不先求卦义,则看〈系辞〉不得。
二程主张宜先从「明义理」方可治经。
然而何谓「明义理」?
以《易》言之,义理固存乎经(卦爻辞),然学者须知圣人作经之目的,本欲阐明「道」,此「道」即二程文中所谓之「义理」,所谓先求「卦义」,亦指先求圣人所以撰此卦之义理,非仅在文句字面字义上打转。
因此,若逐卦逐爻看去,却理会不得,依二程之意,须先理会得「卦义」,即一卦之义理精神,盖易道即天道,易理即天理,卦爻始立,义理即寄寓其中。
所以伊川教人读《易》先体悟得此「理」,如其所言:
「学为易,知之为难。
知之非难也,体而得之为难」,又说:
「凡看书,各有门庭。
《诗》、《易》、《春秋》不可逐句看」,先求体悟此理,而後能循理以论道,自然「始看得经」,而发挥易用。
由上述观之,伊川揭櫫读《易》本末先後之说,即以卦理为本,而以穷字句训诂,穷象数隐微为末。
所以他批评:
「今时人看《易》,皆不识得《易》是何物,只就上穿凿。
」吾人倘能知其本末,明此全体大用,方不失学《易》之本务,而能发挥经世致用之效。
以上均为二程治《易》之经验谈,均为《程传》所未载,藉由《二程易说拾遗》,恰可提供吾人学《易》之津筏,而知所从事矣。
三、辑录二程对卜筮态度
由於二程向以恪遵孔教、弘扬儒道为己任,故凡涉及怪力乱神者,於其生平着述中,均罕及之。
惟二程对於「卜筮」之论述,在其《语录》、《文集》、《遗书》等等,则颇见记载。
藉由《二程易说拾遗》一书之辑录,吾人可从中了解二程对卜筮之立场与态度。
《二程易说拾遗》所辑有关卜筮者约有十数则,从书中所辑之夥,且未见二程於此多所批判语。
不过,对此似非经验世界、非理性之行为,二程表面上虽不排斥,然在评述时,郤主要仍从人本思想与理性思维加以解说,如其所云:
子曰:
卜筮在我,而应之者蓍龟也;
祭祀在我,而享之者鬼神也。
夫岂有二理哉?
亦一人之心而已。
卜筮者以是心求之,其应如响;
徇以私意及颠错卦象而问焉,未有能应者,盖无其理也。
又如:
关子明推占吉凶,必言致之之由与处之之道,曰:
「大哉人谋,其与天地相终始乎!
故虽天命可以人胜也。
善养生者,引将尽之年;
善保国者,延既衰之祚,有是理也。
」
上述两则中二程均强调「人」之主体性,亦即先求「人心」、「人谋」,倘能心诚求之,必能其应如响。
二程将一切天地万物之所由生,吉凶祸福之所由兴,皆归诸於一个「理」字,蓍龟所以能应,亦端在此「理」,故二程云:
卜筮之能应,祭祀之能享,亦只是一个理。
蓍龟虽无情,然所以为卦,而卦有吉凶,莫非有此理。
以其有是理也,故以是问焉,其应也如响。
若以私心及错卦象而问之,便不应,盖没此理。
今日之理与前日已定之理,只是一个理,故应也。
至如祭祀之享亦同。
鬼神之理在彼,我以此理向之,故享也。
不容有二三,只是一理也。
如处药治病,亦只是一个理。
此药治个如何气。
有此病服之即应,若理不契,则药不应。
二程以卜筮能应,祭祀能享,莫非有理在焉,由於天地万物同俱此理,故此心同此理同,凡合於「理」则应之,如以药治病,理契则药应,理不契则药不应。
由於二程将卜筮能应,归诸於「理」,自然减低伴随卜筮而来非理性之色彩,至於《十翼》中所涉及「鬼神」之文句,亦莫不以「造化」形容之。
二程曾言孔子未尝於《论语》说一「神」字,在《易》中亦不得已言数处而已,《论语》载「子不语:
怪力乱神。
」观乎二程,盖诚能於此身体力行孔教者。
四、辑录二程评议前贤易说
盖文章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故前人於此伟业,往往倾一生心血以出之,故字斟句酌,改之又改,不敢冒然付梓,《程传》亦复如是。
二程易学虽多渊源於前贤,切磋於师友,然亦多个人体证所得,是以於《二程易说拾遗》中,颇可见其评议前贤易说者,其所涉古今人物有扬雄、王弼、韩康伯、刘牧、胡瑗、王安石、张载、邵雍等人。
惟《程传》中除胡瑗外,均未见记载,即或有评论前人者,亦必隐去其姓名,如〈复.彖〉:
「复其见天地之心乎」下,伊川注云:
一阳复於下,乃天地生物之心也。
先儒皆以静为见天地之心,盖不知动之端,乃天地之心也,非知道者,孰能识之。
文中程颐但云:
「先儒」,并未直指王弼、孔颖达、周敦颐等辈以静为见天地之心者而驳之,但以「先儒」二字带过,其於《程传》一书所呈显之敦厚、审慎如此。
惟《二程易说拾遗》盖取材於二程《文集》、《语录》、《遗书》等等,本非二程生前倾力着作之专着,是以多能保留其当日与师友品评前贤易说者,因此,欲了解二程对前贤易说之态度立场,则藉由《二程易说拾遗》所辑,尤能於二程易学有更深之体会。
至於二程所品评前贤易说,其内容为何?
以下兹举数人为说。
《二程易说拾遗》所录有关扬雄之批评有数则,主要针对其《太玄》一书立论,如其所云:
问:
「《太玄》之作如何?
」曰:
「是亦赘矣。
必欲撰《玄》,不如明《易》。
作《太玄》本要明《易》,却尤晦如《易》,其实无益,真屋下架屋,牀上叠牀。
他只是於《易》中得一数为之,於厤法虽有合,只是无益。
今更於《易》中推出来,做一百般《太玄》亦得,要尤难明亦得,只是不济事。
上述二文中,伊川批评扬雄者,主要以《太玄》晦涩难明,更胜於《易》,所以「其实无益,真屋下架屋,牀上叠牀」,从中亦反映出伊川易学之基本立场,即着重晓然明白之义理,与欲求切於世用之精神。
二程对王弼、韩康伯之批评,主要就其以《庄》、《老》解《易》,不合於其一贯以儒理解经之立场,故其评论如下:
王弼注《易》,元不见道,但却以《老》、《庄》之意解说而已。
自孔子赞《易》之後,更无人会读《易》。
先儒不见於书者,有则不可知;
见於书者,皆未尽。
如王辅嗣、韩康伯,只以《庄》、《老》解之,是何道理?
程颐每劝人读《易》宜先从王弼、胡瑗、王安石三家始,可见其对王弼易学之推重,惟不满其以《庄》、《老》解《易》耳。
由此可见,程颐一方面继承王弼、韩康伯扫象而以义理诠释易理之系统;
一方面则继承北宋胡瑗以儒理解《易》之精神,欲以切於治身、切於世用之论,取代玄虚空寂之谈,故能为一代儒理易之宗师。
对刘牧之批评,二程并未就其象数图书部分加以批判,主要盖从《易》须是默识心通,而非只是「穷文义,徒费力」说解,否则所见未必合道。
如程颐所云:
或问:
「刘牧言上经言形器以上事,下经言形器以下事。
「非也。
上经言云雷〈屯〉,云雷岂无形耶?
「牧又谓上经是天地生万物,下经是男女生万物。
「天地中只是一个生。
人之生於男女,即是天地之生,安得为异?
「牧又谓〈乾〉、〈坤〉与〈坎〉、〈离〉男女同生。
譬如父母生男女,岂男女与父母同生?
既有〈乾〉、〈坤〉,方三索而得六子。
若曰〈乾〉、〈坤〉生时,六子生理同有,则有此理。
谓〈乾〉、〈坤〉、〈坎〉、〈离〉同生,岂有此事?
既是同生,则何言六子耶?
「刘牧以〈坎〉、〈离〉得正性,〈艮〉、〈巽〉得偏性,如何?
佗据方位如此说。
如居中位便言得中气,其余岂不得中气也?
」或曰:
「五行是一气。
「人以为一物,某道是五物。
既谓之五行,岂不是五物也?
五物备然後能生。
且如五常,谁不知是一个道?
既谓之五常,安得混而为一也?
上述二则中,伊川从义理角度批判刘牧易学观点,盖前者刘牧将上下经分属天人,以上经为形而上之道,以下经为形而下之器,故有「上经是天地生万物」、「下经是男女生万物」,如是割裂天人,毋怪乎为程颐所质疑!
後者刘牧以坎、离得正性,艮、巽得偏性,此或受「四正」、「四隅」八卦方位之说的影响,於是谓坎、离得正性,艮、巽得偏性,似此以方位分判正偏,犹如以上下经分判天人,恐有违易道周流六虚,变动不居之精神。
王安石於《易》有《易解》十四卷,晁公武《郡斋读书志》云:
「介甫《三经义》皆颁学官,独《易解》自谓少作未善,不专以取士。
」今其书已佚。
藉由《二程易说拾遗》所辑二程对安石易学评论如下:
荆公言,用九只在上九一爻,非也。
六爻皆用九,故曰:
「见羣龙无首吉。
」用九便是行健处。
「天德不可为首」,言〈乾〉以至刚健,又安可更为物先?
为物先则有祸,所谓「不敢为天下先」。
〈乾〉顺时而动,不过处,便是不为首,六爻皆同。
按此为伊川评王安石以用九只在上九一爻之非,认为凡六爻皆宜用九,盖有不为物先之意。
又如〈坤卦六二〉:
「直方大」,伊川云:
介甫解「直方大」云:
「因物之性而生之,直也;
成物之形而不可易,方也。
」人见似好,只是不识理。
如此,是物先有个性,〈坤〉因而生之,是甚义理?
全不识也。
王安石以「因物之性而生之」解「直方大」之意,确实有违生成之理,如〈乾卦.彖〉:
「乾道变化,各正性命」,此句揭示生命乃由天道变化而化生,既生之,则各随物类赋予其情性与生命,是先有个「生」而後有个「性」,荆公颠倒其序,毋怪乎伊川谓其「全不识也」。
伊川弟子杨时亦曾评之曰:
荆公於《易》,只是理会文义,未必心通。
《易》不比他经,须心通始得。
伊川曾评刘牧但「穷文义,徒费力」,谓读「《易》须是默识心通」,以此论荆公之失,似亦近之。
不过安石或有自知之明,故其《三经义》皆颁学官,独《易解》自谓少作未善,不敢援以取士,以一代名儒,其《易解》竟至不传,盖其来有自矣!
二程除对於上述诸人略有微辞外,另於当代人物如胡瑗、张载、邵雍亦有所评论,只是二程於其易说虽未必认同,然亦未尝多所责难。
如《遗书》云:
「胡先生解九四作太子,恐不是卦义。
」先生云:
「亦不妨,只看如何用。
当储贰,则做储贰。
使九四近君,便作储贰亦不害,但不要拘一。
若执一事,则三百八十四爻只作得三百八十四件事便休也。
伊川对於胡瑗以「太子」作实〈乾卦〉九四,并不认同,然未尝有责难之意。
只是说明当「看如何用」,但不拘执一事,「便作储贰亦不害」。
相较於其品评刘牧、王安石等人,伊川於胡瑗盖可谓「温柔敦厚」之至。
二程於张载论述较少,惟二程对於同居一巷,彼此相善之邵雍,则所论独多。
试录数则如下:
邵尧夫数法出於李挺之,至尧夫推数方及理。
邵尧夫於物理上尽説得,亦大段漏泄佗天机。
张子厚、邵尧夫,善自开大者也。
尧夫道虽偏驳,然卷舒作用极熟,又能谨细行。
颐与尧夫同里巷居三十年余,世闲事无所不论,惟未尝一字及数耳。
由《二程易说拾遗》所录二程兄弟对邵雍之品评,足见二程於邵雍理数,尚称推重,於其人品,亦敬重有加。
惟二程所重者究竟在一「理」字,盖从理上即可推知天地事物之理,无庸藉由推数以及理。
故於邵雍所精之「数」,不甚措意,并谓其「偏驳」,盖惟知易理方为知天,纯任易数未为知天也。
《程传》为伊川毕生心力所在,故语多审慎谨严,罕见其臧否人物。
而《二程易说拾遗》所辑录之易说,则为平日与弟子问答之语录,故语多直率真切,然从其论述前贤者,尤可显发其易学思想与态度,非徒为议论而议论耳。
五、辑录《程传》撰作原委
《程传》为程颐积五十年之学,所完成唯一架构完整、思虑谨严之易学着作,宋.尹焞云:
「欲求先生之学,观此足矣」,惟《程传》撰作历程、传习情形,单从《程传》一书,难得其详,仅见先生自署「元符二年己卯正月庚申,河南程颐正叔序」,因此,欲了解《程传》撰作与传习,仍须借助《程传》以外资料来探求。
程颐以天下自任,论议褒贬,无所廻避,致遭党祸,宋哲宗绍圣四年二月(1097年)诏毁伊川出身以来文字,放归田里,十一月丁丑,复诏伊川涪州编管,时年六十五。
哲宗元符三年(1100年)正月移峡州编管。
四月获赦归洛复官。
徽宗崇宁二年(1103年)又诏毁伊川文字禁绝讲学,并尽逐学徒。
大观元年(1107年),时年七十五岁卒,洛人畏党籍,惟尹焞、张绎、范棫、孟厚四人助理葬事,一代大儒其晚年遭遇如此,诚天人同叹。
《程传》撰作始末,据《程氏遗书》云:
「吾四十岁以前读诵,五十以前研究其义,六十以前反覆紬绎,六十以後着书。
」(卷二四,页314)研判其《易传》,当潜心酝酿多时,不轻易着书,真正动笔应自六十岁(1097年)丁父忧服除,除直秘阁,判西京国子监始,而成书於六十七岁(1109年)贬於四川涪州之时,前後约八年。
不过,《程传》成书以後,却始终未曾出书,主要原因,正如伊川所云:
「某於《易传》,杀曾下工夫。
如学者见问,尽有可商量,书则未欲出之也。
」又云:
「某於《易传》,今却已自成书,但逐旋修改,期以七十,其书可出。
……某於《易传》,後来所改者无几,不知如何?
故且更期之以十年之功,看如何。
」 又云:
「《易传》未传,自量精力未衰,尚冀有少进尔。
然亦不必直待身後,觉老耄则传矣。
书虽未出,学未尝不传也。
」从上述诸说中,可见《程传》从成书迄其寿终,历八年之久,只因其用心审慎,冀有少进,故原期以三年修改後出书,後又期以十年,不意在第八年即因病辞世。
以致《程传》亦几乎散乱亡佚。
当然,《程传》未能出书,除伊川对《易传》一书始终审慎谨严,精益求精外;
北宋末年之党争,导致哲宗、徽宗两朝曾诏毁伊川文字,禁绝讲学授徒,甚至门弟子於伊川卒後,仍因畏惧党祸株连,竟不敢助理葬事,仅由尹焞等人料理之。
无怪乎伊川生前穷约晦处、俭德避难,始终不愿出书以邀誉贾祸。
至於《程传》当日传习,正如伊川所言「书虽未出,学未尝不传」,门人亦间或以《程传》请益,如《河南程氏外书》云:
「门弟子请问《易传》事,虽有一字之疑,伊川必再三喻之」,再如《外书》云:
「和靖(尹焞)尝以《易传序》请问曰:
『至微者,理也。
至着者,象也。
体用一原,显微无间』,莫太泄露天机否?
」伊川曰:
「如此分明说破,犹自人不解悟。
」,另《外书》又云:
「门弟子请益,有及《易》书者,方命小奴取书箧以出,身自发之,以示门弟子,非所请不敢多阅。
由上述观之,伊川确曾以《易传》示门弟子,并与学子多所论《易》,惟其书始终未曾付梓,门弟子虽偶蒙赐阅,终不敢多阅,即如程门高足杨时,於伊川生前尚未能亲受旨训,待得其书时,却又已错乱重复,难以卒读。
虽然《程传》於伊川生前未能广为流传,死後亦几遭散亡,然其说理精醇,切於时用,终能承先启後,成为宋以後学《易》者必读经典,盖其来有自矣。
藉《二程易说拾遗》所辑录之易说,吾人得以想见伊川《易传》当日撰作与传习光景,其文献之价值,诚不可小觑。
六、辑录北宋易坛轶事
北宋时期,为易学史上重要之阶段。
《四库全书总目》所论两派六宗,泰半皆自此时期发展成熟。
以象数易学言,始於北宋初年陈抟以降,如刘牧、周敦颐、邵雍诸人的图书象数学;
以及义理易学言,如胡瑗以降,王安石、张载、苏轼、程颢、程颐诸人之儒理易学,其於後代易学之影响至为深远。
上述诸人或亦为北宋理学之巨擘,而其生卒大约先後於二程,此辈易学家生平事蹟虽大多有史册可考,然仍存有许多轶事传闻,辑录於《二程易说拾遗》中,吾人藉以更可获致知人论世之功。
兹列举数例说明之:
(一)有关胡瑗轶事
胡瑗为二程之师,程颐曾谓如素未读《易》,且须看胡先生《易》,其推重可知。
《二程易说拾遗》书中所收录有关胡瑗之轶事如下:
往年胡博士瑗讲《易》,常有外来请听者,多或至千数人;
孙殿丞复说《春秋》,初讲旬日闲,来者莫知其数,堂上不容,然後谢之,立听户外者甚众,当时《春秋》之学为之一盛,至今数十年传为美事。
文中记载胡瑗讲《易》情形,据《宋史.本传》云其於湖州教时从游者常数百人,居太学时,其徒益众,太学至不能容,故取其旁官舍处之。
礼部所得士,瑗弟子十常居四五。
取此则轶事与正史相校,诚信而可徵矣!
胡瑗为北宋伟大之教育家,其造就人才无数,故能与泰山先生孙复、徂徕先生石介,并称宋初三先生。
胡氏明於《易》理,其说《易》以义理为宗,崇尚实学而弃去玄虚,二程易学亦以儒理人事释《易》,并发为有用之学,或即本诸其师之教耶!
(二)有关二程与张载轶事
张载为北宋着名之易学家,与二程同以阐发儒家思想,批判佛老为己任。
其易学亦与程颐均同属义理易一派,所不同者,程颐主理,张载主气为其哲学体系。
《河南程氏外书》卷十二曾载其与二程轶事如下:
横渠昔在京师,坐虎皮,说《周易》,听从甚众。
一夕,二程先生至,论《易》。
次日,横渠撤去虎皮,曰:
「吾平日为诸公说者,皆乱道。
有二程近到,深明《易》道,吾所弗及,汝辈可师之。
」横渠乃归陕西。
上述之事为二程弟子所记,虽难以论其真确,然横渠与二程确曾有所关连,试以《二程易说拾遗》所辑如下:
「张子曰:
『阴阳之精,互藏其宅』,然乎?
「此言甚有味,由人如何看。
水离物不得,故水有离之象。
火能入物,故火有坎之象。
上述两则,二程於张载、邵雍二人学术能别开新局,又评张氏「言甚有味」,可见二程与横渠当有学术之往来,其相互敬重如此,诚为学术之佳话。
(三)有关二程与邵雍轶事
邵雍与二程同居一巷,彼此相善,惟其易学属於北宋象数易学系统,尤善於数学,与张载气学,程颐理学可谓北宋易学三子,成鼎足之势。
《二程易说拾遗》中辑录二家问学与往来情形,试举例说明如下:
尧夫《易》数甚精。
自来推长厤者,至久必差,惟尧夫不然,指一二近事,当面可验。
明道云:
「待要传与某兄弟,某兄弟那得工夫?
要学,须是二十年工夫。
」明道闻说甚熟,一日因监试无事,以其说推算之,皆合,出谓尧夫曰:
「尧夫之数,只是加一倍法,以此知《太玄》都不济事。
」尧夫惊抚其背,曰:
「大哥你恁聪明!
」伊川谓尧夫:
「知《易》数为知天?
知《易》理为知天?
」尧夫云:
「须还知《易》理为知天。
」因说今年雷起甚处。
伊川云:
「尧夫怎知某便知?
」又问甚处起?
「起处起。
」尧夫愕然。
他日,伊川问明道曰:
「加倍之数如何?
「都忘之矣。
」因叹其心无偏系如此。
由上述文中,吾人可了解两家通好,邵雍甚至欲传其学与二程兄弟,二程虽不措意於此,惟程颢似愿尝试理解,并推算之,而悟得「尧夫之数,只是加一倍法」,颇受邵子嘉许。
不过,程颐则显然无心於此。
从中亦可看出大程之兼容,小程之执着。
《二程易说拾遗》另录有邵子轶事一则如下:
尹子曰:
「邵尧夫家以墓志属明道,许之,太中、伊川不欲,因步月於庭。
明道曰:
「颢已得尧夫墓志矣。
尧夫之学,可谓安且成。
」太中乃许。
从邵家属托尧夫之,再度证明两家往来之密。
何以二程之父(程珦)与程颐起初并不欲答应为邵雍撰写墓志,从文中似难得知,或许以尧夫学识渊深,难以着笔,不过,明道似较能掌握邵雍其人其学,据邵雍子邵伯温《易学辨惑》云:
「唯明道知先生为深,故先君之葬,不肖请志其墓焉」,亦可证明此言不虚,而明道以「安且成」为尧夫一生定其论,亦可谓得其精当。
藉由《二程易说拾遗》可知两家关系之深厚。
《二程易说拾遗》所录北宋易家轶事尚多,藉由本书所辑轶事,当有助於吾人於北宋易坛之了解。
七、结语
历史是过往之记录,易学史是对过往易学发展之记录。
学术之继往开来,学者兢兢业业者,均胥赖乎是。
典型在庶昔,减去对易学前贤其人其学之关注敬重,则今日我之所学所行,未来恐亦毫无意义可言。
《二程易说拾遗》即植基於对易学前贤之缅怀。
其中辑录有易学史上之价值:
如二程治易经验、二程治易态度、《程传》撰作原委、北宋易坛轶事等等;
亦辑录有文献学上之价值:
如藉以校勘《程传》、辅翼《程传》、增补《程传》等等;
亦辑录有思想史上之价值:
如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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