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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对中国经济形势的根本判断
面对这样一种宏观经济形势的变化,我们该作何种判断呢?
这一段时间,不管是经济学界,还是政府的主管部门,特别是一些智囊机构,都在对当前的经济形势作出自己的分析。
我们有如下几点初步判断。
中国经济形势在将来一段时间之内,将继续在震荡中前行。
之所以作出这样的判断,是出于对眼前这场世界金融危机特殊性的观察。
我们还清楚地记得,2021年,当中国经济被卷入国际金融危机的时候,决策层曾经用“百年不遇〞、“前所未有〞来概括这场金融危机的特殊性,但那个时候对其特殊性的定义,无非是根据它影响的规模和影响的范围作出的。
在这场危机持续了5年之后,我们再来看其特殊性,恐怕结论就不能仅仅限于它的影响规模和影响范围了。
在以往,我们更多地是把国际金融危机视作周期性的问题,多国采取的大多是应对经济危机的调控手段,但是如今看来眼前的这场危机,不仅仅是周期性的危机,而且还有构造性的因素,或者换言之,是周期性因素和构造性因素两者交织在一起的危机,这就和以往的经济危机运行轨迹有所不同。
在二次大战之后西方国家出现的经济危机,我们总说它的突出变化是周期缩短,原来7-8年一次,后来5-6年一次,3-4年一次,甚至是2-3年一次。
当这次危机从2021年持续到今年,5年时间过去之后,我们发现它在很大程度上已经打破了我们原来对金融危机的这样一种认识,而且往前看,何时走出危机,目前还难下断言,所以它肯定有不同于周期性危机的因素在发挥作用,这种因素如今看来可以归结为构造性因素。
正因为这样,如今整个世界都在悄然进展经济构造调整,美国如此,欧洲如此,日本也如此。
中国的经济构造本来就存在问题,在经过了一系列反危机操作之后,今天的中国经济构造应该说与2021年之前相比并无改善。
久存于我国经济体制中的构造性矛盾,非但没有减弱,反而变得更加突出。
但是,不管中国还是整个世界,一旦涉及构造调整,都不像周期性的反危机操作那样,一定要持续较长的时间,这种较长时间的经济构造调整,必将会带来一系列调整,一方面要进展构造调整,另一方面要经历进展构造调整所带来的震荡。
往前看,中国经济可能将是一个持续震荡的过程。
对于危机以来的经济运行图,实际上在四五年前,大家都有过种种预期。
有人说它将呈V字型,也有人说它将呈现W型,甚至有人说它将呈现L型,但不管哪一种预测,我们都是基于周期性危机作出的。
所谓的V字型,无非是说它从11%一路下滑到6%之后,还会反弹到11%,这是一个V字型;
W型无非是说它从11%下降到6%,再回到11%,再降到6%,再上升到原来的起点。
但是如今看来,中国经济恐怕不是这样,原因是它不仅仅是周期性危机,更多的是由构造性因素所导致的危机,经济增速放缓,更多的是构造性因素导致的。
正如人的成长有幼年、童年、少年、青年、中年、老年这样一个过程一样,经济的增长也是有阶段性的。
就目前整体情况看,中国经济大致处于工业化中后期,在这一阶段,会出现一些与其他阶段所不同的情况。
比方从劳动力转移的趋势来看,以往更多的是劳动力从农业向工业或者制造业转移,但那个时候的转移主要是因为处于闲置或半闲置状态,比方10年、20年前,从农村转移出的劳动力是处于闲置或半闲置的状态,所以这种转换并不伴随着公司本钱的上升,而且在那个时候,从农业转到非农业会带来劳动消费率的提升。
在单位时间内,一个人在工业化阶段与在农业化阶段所创造的价值是不同的,因此在当时那个开展阶段,GDP的增速就会很快。
但是到了工业化中后期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虽然如今也可以招来从农业向非农业转移的劳动力,但招来的劳动力不再是闲置或半闲置的状态,可能处于就业状态,因此这种转移必将伴随着劳动力本钱的上升,或者说工资本钱的上升。
而且到了工业化中后期,整个经济开展更多地向效劳业转移,那么开展效劳业就必然引起劳动力由农业和制造业向效劳业转移。
在这种转移过程中,大家都知道,起码在当前中国,效劳业的劳动消费率是低于制造业劳动消费率的,所以这个转移过程中并不必然带来劳动消费率的提升,因此整个经济的开展速度自然会出现下降,这一点与中国社会科学院在2021年为上海市政府所作课题的结论是完全相符的,也就是说,上海市政府的研究课题可以佐证这种判断。
因此,假如把当前的中国经济增长速度放缓理解为构造性的放缓,那么就意味着我们当前的经济构造或者经济要素构造,也就是目前其所支撑的经济增长速度肯定要比过去低,这是非常重要的一种分析结论。
假如这种结论大致上是可以让人承受的,那么今后或者从如今开场,中国经济增长的轨迹可能既不是V字型也不是W型,更不是L型,而可能是一种V字型的变异。
比方说,它在10%~11%高速增长的轨道上下跌到6%,然后反弹,但是刚反弹到7%~8%的程度上,它就不再继续上升,而是沿着一条程度的道路走下去,这可能就是我们从此要进入的所谓中速增长阶段。
在经济增长不再呈现粗放型的扩张轨迹而进入一个相对中速增长的轨道之后,我们该追求什么?
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要转到以进步经济增长效益为中心的轨道上来,而且详细解释为,我们所需要的增长是尊重经济规律,有质量、有效益和可持续的增长,这实际上是对中国经济开展思路作了一个非常大的调整。
以前往往是先定GDP增长的速度,然后再围绕着GDP增长速度确定其他相关经济指标。
但是从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及2021年4月28日中央政治局常委讨论经济形势的讲话精神来看,目前的稳增长或叫保持一定的经济增长速度,主要目的是为了保就业,也就是说如今的开展速度更多地围绕保就业这个目的来做文章。
李克强总理在几次讲话中说,在以往的劳动就业和经济增长关系条件下,要保8%~10%的经济增长才能完成保就业的目的。
当时的测算是GDP增长一个百分点,可以增加100万人就业,那是在以往就业和经济增长关系中得出的。
那么如今进入工业化中后期,整个中国的劳动力就业与经济增长关系的格局发生了变化,这种变化充分表如今效劳业比重上升和中小企业迅速开展,如今效劳业和中小企业对于中国经济增长的奉献度比以往有所下降,但是对于就业的奉献度却上升了。
因此,目前要有7%的增长就不会有太大的就业压力,即7%~8%这样的经济增长速度对于中国目前实现开展目的根本够用。
进一步来看,目前中国经济开展方式并没有根本改变,在这种情况下,假如继续追求高速度,所带来的可能不是持续的安康的开展,所以以7%~8%这样一个经济增速作为今后的开展目的,是比拟符合当前中国经济开展实际的。
中国经济增速放缓又进一步带来了财政收入增速的放缓,当前对此似乎有种谈虎色变的感觉。
其实大家看到的更多的是外表的、外在的东西,假如深化分析财政收支的详细环节,还能看到更多。
比方说,目前财政收入增速放缓,不仅仅是相对于以往的增速放缓,而且低于GDP的增速,甚至低于当年8%的预算收入,看到的问题就会严峻一点,但是我们说目前的财政收入增速放缓,可能是一种生活当中的常态,也就是说,以前是特殊经济时期,今后我们将进入正常的财政收支状态。
当前的财政收入增速放缓的原因主要有四点:
(1)经济决定财政,当整个中国经济增速放缓而且进入深度转型期后,财政收入的增速自然要下滑,自然要振荡。
这是无论在政治经济学还是西方经济学当中都能找到根据的一种推断,符合逻辑。
(2)当我们说增速放缓的时候,不管经济增速还是财政收入增速(特别是财政收入增速),实际上是有参照系的,就是拿什么尺子去测度而得出收入放缓这样一种判断。
我们目前用的尺子,是往前推18年的,是用1994-2021年的这把尺子来测度2021年财政收入增速的,因此才会给出一个所谓放缓的结论。
假如换一把尺子,比方从1994年前推到1984-1985年,把那把尺子拿过来测定今年的经济增速,可能得到的结论就不是经济下滑了,而是上升了。
在1994年之前,我们曾经经历过一个财政收入增速下滑时期,以致于财政收入占GDP比重一年下调一个百分点。
1978年的财政收入占国民收入(那时不叫GDP)的比重是31.06%,到1994年底财税改革之前的1993年下调到了12.58%,将1994年作为一个节点,为这前后10年的财政收入增速画一个完好的轨迹图,会发现它是一个V字型的。
从这个角度讲,1994年出现的财政收入持续高速增长,在很大程度上带有1994年前持续十几年增速下滑的补偿性,没有前些年增速的持续下滑,就不会有后十几年的增速持续上升。
当我们把它归结为补偿性质的时候,目前财政收入增速放缓可以理解为当补偿到达一定程度之后的一种正常的回归现象,更何况今年1~5月份全国财政收入增速为6.6%,不管是纵向看,还是横向与其他国家相比,6.6%其实并不是一个较低的程度。
(3)过去十几年财政收入持续高速增长是1994年财税改革的成果之一,带有改革红利的性质。
既然是改革红利,红利的释放也有其运行规律,经济学有一个最根本的规律,就是收益递减规律。
根据收益递减规律,它向右下方倾斜,所以这种改革红利在释放一定时间之后,如今进入递减阶段也符合规律。
(4)2021年财政收入是11.8万亿元,其中有十多万亿元的收入来自于税收,我国税收收入的根本情况和其他国家有些差异,财政收入中的增值税占了40%,营业税占了16%,消费税大约占9%,三者相加占65%,假如在此根底上加上关税,加上其他零星的流转税收,整个流转税占全部税收的70%,那么它的影响就不一样了。
流转税是间接税,间接税的纳税人和付税人不是一回事,那么纳税人交税之后,要把它加到各种商品的价格当中转嫁出去,所以流转税与商品及效劳的价格有着亲密的联络,它作为价格的构成局部而发挥作用,70%以上的税收要通过各种途径融入价格,进入经济运行过程当中,流转税收对价格的冲击力就会很大。
任何国家的流转税收都会融入价格,但是其他国家融入的比例、份额不像中国这么大。
所以从整体上讲,中国的税收和价格捆绑在一起,由此带来的结果是,当经济高速增长时,价格跟着涨,居民消费价格指数(CPI)往往比拟高,那么税收的增速是快速严密性增速;
当经济增速放缓,价格程度也跟着降低的时候,那么税收的降速会快于GDP的降速,这也是为什么经济增长10%,财政收入增长20%,而如今经济增长7.7%,财政收入增速降到6.6%,道理就在这里。
三、中国宏观经济政策的配置
在这样一种经济形势面前,再来看一下宏观经济政策的配置。
宏观经济政策的配置实际上是宏观调控资源。
1.积极稳健配置:
操作有所不同
目前的宏观经济政策,是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定的调,称之为积极稳健配置,实际上就是积极的财政政策和稳健的货币政策的搭配,但是假如盯住积极稳健配置的字面意义,很容易让人产生误解,因为这样一种政策搭配格局从2021年就开场了,已经连续施行了三年,那么字面上一样是否意味着本质内容也一样呢?
假如本质内容也一样,就没有必要再单独分析2021年经济工作格局,把2021年、2021年的政策拷贝过来就可以了,但实际情况不是这样的。
因为在中国人的宏观经济政策概念表述当中,它从来就是一个带有高度文学色彩的字眼,名义上如此,实际上并不一定是这样。
比照2021年和2021年的配置,至少在三点上有所不同。
(1)在边际效益递减规律的作用下,扩张操作的药效已经有所下降。
就像人类服用抗生素,第一次药片下去之后药效很大,但是持续一段时间之后药效会降低一样。
即便面对当前的经济增速放缓,而动用2021-2021年那样高达4万亿元的投资方案,所带来的成效肯定不如那三年。
(2)在扩张性经济政策的综合作用下,粗放型扩张对于经济构造调整的副作用已有所显现,这也好比服用抗生素,不仅仅是药效下降的问题,而且还有副作用,吃多了肯定不行。
而2021年以来我们超越扩张性财政和货币政策的这种操作,实际上已经对经济构造带来了很大的副作用。
我本人担任首钢股份公司的独立董事,每当开董事会时就会看到如今钢铁业面临的宏大难题,在过去5年当中,上了很多的新工程,以致于导致钢铁价格一路下滑,今年比前两年没有改善反而进一步恶化。
(3)越来越多的事实证明,真正的复苏,不管是当前中国还是整个世界,都不可能建立在现有的经济构造根底之上。
2.发挥双重作用:
逆周期调节和推动经济构造调整
经济构造不变,单纯动用反周期的经济政策来应对危机,是走不出危机的,只有在反周期的同时坚持经济构造调整才行。
也正是出于这样一种认识,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对今年宏观经济政策的作用定位已悄然发生变化。
在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公报中可以看到:
发挥积极财政政策和稳健货币政策的逆周期调节和推动构造调整的作用。
这是一个非常大的变化,因为以往或者在课本上学到的根本原理,宏观经济政策更多的是作为反周期调节来发挥作用的,且更多的是对总量的调节,而很少涉及构造问题。
危机来了搞扩张,通胀来了搞紧缩,这是耳熟能详的宏观经济政策操作根本原理。
但此次它不仅仅是调节,同时还赋予它推动经济构造调整这样一个角色,要在两条线索上去改,这是一个非常大的变化。
3.实现多重目的:
稳增长、控物价、调构造、防风险
宏观经济政策目的也有很大的变化。
2021年的宏观经济政策目的是全力保增长,保增长是压倒性的。
如今回过头来看,就是把宏观经济资源都用到这一目的上来打歼灭战。
而后来,随着形势的变化,宏观经济政策的目的,就逐步地添加了,先是添加了控物价,后来又添加了调节个税。
到今年,鉴于过去5年当中增发的各种地方债务、融资债务陆续进入归还期(2021年大约有3.5亿元债务进入归还期),所以地方的债务风险问题凸显,以致于在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中提出:
坚决守住不发生系统性、区域性金融风险的底线,宏观经济目的成了一个防风险的目的。
大家可能也已经注意到,李克强总理每次讲话都会说,要稳增长,要调构造,要防风险,几个目的要同时兼顾。
假如在过去只是追求稳增长一个目的,只是打歼灭战,但是当同时追求5个、一系列多个目的的时候,可以把它形容为打阵地战,就是那么多资源,就是那么多兵力,要同时把它配置到各个阵地上去,每个山头都要守,难免会出现顾此失彼的情形,难免会在追求宏观经济政策目的上左右彷徨。
这也是一个很大的变化,以致于宏观经济政策的步调也发生了变化。
四、多重目的下的积极财政政策
1.积极财政政策是扩张性操作的“主攻手〞
今年宏观经济政策的操作跟往年有所不同。
比方说,今年以来货币政策的操作走出了一个特殊的轨迹,如广义货币供给量(M2)的增速比去年还高,但是它对整个货币政策扩张这种格局所产生的影响力却比以往下降了。
如利率方面的调整至今没有被选择,这更多的是顾虑输入性通货膨胀的压力和系统性、区域性金融风险的压力,不能放开手脚,像过去那样去应对经济增速的放缓,因此一个控物价,一个防风险,在很大程度上牵制了货币政策在稳增长方面的作用表达,这是与以往不同的地方。
在这样的条件下,积极的财政政策在稳增长方面异军突起,假如说过去的五年它确实担任过主角的话,那么在2021年它要担任更重要的角色。
2.补赤、减税、扩支是积极财政政策的三个支点
积极的财政政策所能做的事情归结起来有三项:
增加赤字、减少税收、扩大支出,称之为减税护国制。
(1)增加赤字。
首先需要理清赤字和积极财政政策之间的关系。
很多人把赤字当作积极财政政策的标志,这是不对的。
假如今年的财政赤字和去年一样多,最多说明今年的财政政策是中性的;
今年的财政赤字比去年少,那么说明财政政策是紧缩的;
今年的财政赤字比去年多,那么是扩张的,扩张与否取决于赤字的增减,这是一个根本原理。
2021年继续施行积极财政政策,财政赤字要多于2021年才行,那么2021年财政赤字是多少呢?
目前对外公布的数字是8000亿元,实际上可能还不止,还要加上动用中央预算调节基金来弥补的那2700亿元,加起来的总和是10700亿元。
财政赤字是一个特定的财政年度收入与支出之间流量的一种差额,比方说今年财政赤字一万元,既可以找别人借一万元钱来弥补,也可以8000元钱找别人借,另外2000元钱用以往年度的存款。
不管是用存款弥补赤字,还是动用借款去弥补赤字,都是当年的收入。
把2021年财政赤字认定为10700亿元,今年有哪些变化?
第一,今年的财政收入增速肯定比去年还低。
第二,政府换届效益所导致的投资膨胀,以及在改善民生方面的宏大压力,今年的财政支出增速肯定高于去年。
第三,相对于以往,今年中央政府的调节存量已经不多,缺乏千亿元。
第四,去年实际上财政收入增速已经下滑,当年中央财政税收已经减少,今年财政赤字肯定会有所扩张,但是这种扩张弥补赤字的来源更多地要依赖举债而不是中央预算调节基金。
今年财政赤字到目前加起来为13000亿元,其中包括12000亿元的借款,也就是去年发行的国债,也包括从中央预算调节基金中拿来的那1000亿元。
今年迄今为止的财政赤字比2021年的财政赤字不是媒体上宣传的多了4000亿元,而是只多了2300亿元,千万不要把今年的财政扩张效应和4000亿元的财政赤字挂起钩来,只能和2300亿元财政赤字对应起来,才是比拟符合实际的判断。
(2)减少税收。
赤字不直接等于扩支,在有些人眼中,有多少赤字就希望扩大多少支出,这是不对的。
就像家庭过日子一样,一笔赤字既可能是增加支出的结果,又可能是减少收入的结果,少挣多花同样会带来赤字。
所以,一笔特定的财政赤字,要同时用于支撑减税和扩支两个方面,并在两者之间寻求某种平衡,这是扩张财政赤字的一个根本道理。
当然,减税和扩支相比,它带来的扩张效益要小,但问题在于减税和扩支对于市场投资与经济运行的作用是有差异的。
在当前情况下,既然要把逆周期和调构造同时并举,既然要同时追求四个方面的目的,就不能再使用像过去那样简单操作扩支的方法,而是应当把更多的赤字资源投给减税,因为减税主要可以通过民间可支配收入增加来施行扩张,而不是靠政府作为投资主体施行扩张,民间可支配收入增加,意味着有可能把更多的投资交给市场,而不是交给政府,从而有可能防止政府粗放型投资,带来推动构造调整的效应,这样一种操作更符合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精神。
所以我们建议把13000亿元的财政赤字资源至少拿出一半以上用于支撑构造性减税,不主张把更多的钱用于政府直接投资。
①我国的税收构造。
怎么去减税?
在哪些方面减税?
政府工作报告中就两句话:
一是结合税制改革完善构造性减税政策;
二是重点加快推进营业税改征增值税的试点工作,完善试点方法,适时扩大试点地区和行业范围。
这两句话非常精辟,第一句话告诉我们,不是所有的税都切一刀,是构造性减税,要选择那些需要减的地方去减;
第二句话告诉我们在哪里可以做这件事,怎么结合税制改革来完善构造性减税政策。
表1是2021年税收构造表,表中把增值税和营业税合并为一个税,就是一般流转税,因为考虑到“营改增〞,它们的属性根本一致。
从表1中可以看到,一般流转税最大超过了55%,再加上特殊流转税、其他流转税,就超过了70%,还有企业所得税、个人所得税和其他类(包括13个小税种)。
那么从这个格局上要求减税,一般要减块大的,不减块小的,就像要让身体更为匀称,就要减赘肉,减那些多余的脂肪。
所以,企业所得税不能减,个人所得税更不能再减,这是一个根本判断。
②我国税收收入的来源构造。
如表2所示,我国税收的来源构造尽管可以分为7项,但其中有6项具有同一性质,即都来源于企业,“其他类〞中6%是个人所得税,剩余的也来源于企业。
企业把钱交给了政府,这是另外一个不平衡,前面是税收收入的不平衡,如今是纳税人之间的不平衡。
从中可以看出,减税应该减企业的税,而不是减个人的税。
③与经济合作与开展组织的税收收入构造比拟。
从表3可以看出,经济合作与开展组织的税收收入构造是比拟匀称的,起码比我们匀赞许多。
如流转税,它的一般流转税、特殊流转税、其他类流转税三税相加,40%多一点儿,企业所得税、个人所得税,加上其他(主要是财产税)50%多一点儿,直接税和间接税是大致平衡的。
企业缴纳的税收,主要是流转税和所得税,个人缴纳的税收主要是个人所得税再加上财产税,这两者之间也是大致平衡的。
所谓的结合税制改革完善构造性减税政策,就是要找到在哪些地方去减,哪些地方该减。
④我国的根本税性是“三个比例〞。
目前我国这种税收格局该如何减税,有三个比例:
第一个比例是70%,即70%以上的税收都是流转税,需要通过价格渠道转嫁;
第二个比例是90%,即90%以上的税收来源于企业;
第三个比例是6%,即只有6%的税收直接来源于居民个人。
这三个税收比例大致可以把中国税收的整体格局(无论是收入格局还是来源格局)看清楚。
⑤减税重点是“营改增〞。
从以上可以看出,该减的税第一是间接税,第二是企业税,那么怎么减,把企业税和流转税合在一起,我们找到了一个或者说可以确定一个可以行之有效的减税重点,那就是“营改增〞。
这也就是政府工作报告中的第二句话:
最终选择“营改增〞作为减税目的,这也经历了一个过程。
去年两会完毕之后,财政部向社会公布了2021年的减税清单,拿出五项减税措施。
这五项减税措施有一个共同特征:
根本减的都是小微企业的税。
中国财政收入的80%以上来自于大中型企业,小型企业和微型企业所缴纳的税收只占百分之几,换言之,即便把小微企业的税收全部免掉,对于整个中国税收的冲击力也是非常小的。
但是后来发生了变化,去年5月之后,宏观经济形势出现新的震荡,中央政治局充分讨论之后宣布,要扩大“营改增〞的试点范围。
这需要一个准备过程,测算、搞调研、拿方案,北京市走得最快,2021年9月1日“营改增〞,随后江苏和福建陆续开场。
“营改增〞减税途径大概有三条:
第一条途径是减少重复征税。
营业税就属于重复征税,增值税没有重复,所以“营改增〞以减少重复征税。
第二条途径是让效劳业适度,制造业得到优惠。
2021年增值税的转型改革,就是为制造业增加实惠,买设备可以抵扣,把营业税并到增值税当中,缴纳营业税的企业也跟着享受这种优惠了。
第三条途径是拉平或者降低增值税的平均程度。
原来增值税是两档即17%和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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