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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灵塔
亡灵塔
我自压抑千余年的泥土中起身,
舒展着手臂,
扬起了头颅,
我已摆脱了肉体的束缚。
我以最直接最美丽的形态,
迎着如丝绸如泉水的月光。
我行走于石碑云集的墓场,
南十字指引着我的方向。
远处幽然的骨笛清扬,
风拂得树叶作响,
身边又有同伴醒来,
一双双手骨自地下破土而上。
来吧同伴们!
我们相伴了千年沉睡了千年,
今夜,让我们重新欢聚歌唱!
这是属于我们的夜晚!
这就是我们的天堂!
--《亡灵之歌》摘自上古卷轴“阿苏克莱加”
1
黑暗幽深的卡夫脱森林是魔界的禁地之一。
这片连阳光都吝啬照入的森林位于里萨,最近的小城也在它的三十里外。
森林里没有任何动物的巢穴,这是连飞鸟都不会接近地方。
只有一条小河从外面蜿蜒地通向森林深处。
整座森林的树木都是干枯的,黑色的树干扭曲着指向天空,密密麻麻遮住了阳光的树枝上挂着稀疏的叶子,在偶尔有风吹过时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声。
清洁的溪水流入森林后也变得阴暗了,灰色的流水绕过半个卡夫脱森林后从亡灵塔前流过,然后从森林的另一面流入卡普河--魔界的三大河流之一。
没有人愿意主动接近亡灵塔。
虽然卡夫脱森林一直都不是一个旅游的好地方,可是让它变成禁地却还是两千年前的事。
这里是神魔战争最后的战场。
魔族大军一直败退到卡夫脱森林,伟大的魔族第一智者亚博拉动用了早已经失传的上古禁咒--暗黑亡灵巫术,复活了万年来这附近的双方全部战死战士的尸体。
那场神魔大战虽然以魔界的最终胜利而告终,但是也让神魔两界付出相当惨重的代价。
神界的斯比尔王战死在战场上,与他一同战死的还有被称作神王之护翼的塔夫和克里拉两位元帅,以及他们麾下的出色将领们。
神族元气大伤,在签下《里萨停战协定》,放弃了一直以来争夺不休的十三处要地后回师。
七十万远征大军,活着回到故乡的不足八万人。
当王子率领存活下来的战士们回到王都,呼唤声恸哭声整整一天没有停息,人们焦急地寻找着离家的亲人,而大多数人得到的却是无法相信的噩耗。
那天一向风和日丽的神界下起了大雨,混合着泪水的雨水浸透了整个王都,自此,这一天被称作“神殇之日”。
魔界的克斯比拉王在胜利后也因伤势过重而死去,仅仅比斯比尔王晚了三天。
这一对最好的对手终于结束了他们一生的较量,先后回归远古上神的怀抱。
由于复活亡灵的禁咒消耗的力量过于庞大,亚博拉在魔界取得压倒性胜利时死在他发动禁咒的高塔上。
在战争结束后人们才发现,这位值得尊敬的老人已经辞世。
他一直到死仍然昂首屹立在塔上,眺望着用生命守护的国家。
这一代中魔界最出色的将领们也几乎伤亡贻尽,四十三万战士长眠在从“十三要地”到卡夫脱森林的魔界各处土地上,本土作战造成的平民死伤无法计算,上百个荒凉的无人区控诉着战争的残酷与胜利的苍白。
斯比尔王和克斯拉比王一直都认为自己发动的战争是遵循远古上神的意愿的,是为了国家的长久利益和百姓的幸福。
可在战争中死去的战士和平民们是否得到了幸福?
活下来的面对着满目疮痍的家园的人们是否得到了幸福?
神魔两界失去了亲人,朋友,爱人的生者和失去生命的死者,又有谁得到了幸福?
战死沙场的斯比尔王的最后想法没有人知道,克斯拉比王却在临终前将魔界皇者的宝座传给了公爵阿尔文·冯·奥贝斯坦。
后人普遍认为没有后裔的克拉斯比因为对这场战争感到了懊悔,所以才传位给战争前强烈反对开战的阿尔文公爵,希望一向反战的公爵能给予这片土地和平。
另一名反对者就是大法师亚博拉,为了纪念这位老人,即位的阿尔文王追封他为魔界第一智者,并且把那座塔命名为智者塔。
但是人们还是以亡灵塔来称呼它。
参与过那场战役的没有人会忘记,当那老人在塔顶用生命推动禁咒时,那成千上万具白骨一瞬间从地下涌出的情形。
也由于禁咒的强大,卡夫脱森林受到了影响,变成为了现在的样子。
亚博拉的力量不足以支撑到最后,所以本应在禁咒终止后回归地下的不死生物们并没有全部被送回他们的长眠地,他们中极少数保留住部分亡灵力量的“幸运儿”依然游荡在森林里,遵循本能对入侵生物进行攻击。
事实上只凭一卷残破的上古卷轴而自行研究出禁咒的亚博拉已经可以为自己感到骄傲了,他当时积聚起来的力量两千年来依然不曾消亡,这足以证明他确实是近万年来最伟大的法师。
战争结束后人们想过控制或消灭树林中的不死生物,但是没有人能做得到。
被亚博拉重现的亡灵法术已经随着他的死亡而再度失传--这位魔界第一智者是一个极度孤僻的人。
早年他拒绝了无数想成为他弟子的年轻法师,后来不胜其烦就干脆在树林中布起了结界,拒绝一切人入内。
至于他所研究的亡灵禁咒,一直被认为是侵扰了死者安宁的邪恶魔法,是违背远古上神意愿的。
如果不是这次神魔大战,他可能会被记载成一个“孤僻而不通人情的怪老头”,甚至被严厉的国君作为异端处死也说不定。
那卷卷轴倒是被收藏到皇家图书馆,可惜一代代法师都无法从中学到什么。
除了破损太多、词义古怪、文理不通等等毛病之外,那上面的字实在是太潦草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后来还有人认为那卷轴根本就是亚博拉自己写出来骗人的,基于这名老者的恶劣个性这也并非不可能。
所以它最后只是作为神魔大战时期的文物被收藏了起来,为此皇家博物馆与皇家图书馆还为它的归属问题争论了半年,最后当然不了了之。
好在亡灵们的活动范围仅限于咒语的源头,只要不靠近这片森林就不会有危险。
就这样,卡夫脱森林成为了魔界的禁地。
过去的两千年并非没有人走进这片树林,他们或者是为了探险,或者是为了传说中亡灵塔中的亚博拉的遗物,或者只是为了寻找在这里失去消息的亲人。
但是不管基于什么原因,从没有人能活着走出卡夫脱森林。
这个定律,直到十年前一名叫做巴尔·冯·奥贝斯坦的青年来到这里,才被打破。
这名有着王室高贵姓氏的男子走入了这片阴森的森林,收伏了这些游荡了两千多年的生物,并且进入了亚博拉布下禁咒的亡灵塔,成为了亡灵塔的新一任主人。
遗憾的是这位年轻的新主人延续了老法师的孤僻古怪,甚至在个性冷漠方面有青出于蓝的迹象。
他并没有取消禁咒的打算,也根本不限制林中的不死生物的活动,这片森林反而因为有了修炼亡灵禁咒的法师而显得越发险恶起来。
2
今天是一个好天气。
虽然卡夫脱森林里常年不见阳光。
但是位于森林中心的亡灵塔因为高度的原因,还是能承接到一些枝叶中透下来的光线。
尽管这光线微不足道,但是照在人身上的暖意却是魔法照明石无法给予的。
只是一想到这片禁地中唯一能晒到太阳地方的竟然是这里,总让人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
巴尔·冯·奥贝斯坦坐在实验室的一张小书桌前,认真地记录着实验结果:
“……通过上述药品和火系魔法的综合运用,两块蓝宝石还原成功,由此证明物体在某种程度上是可以转换的,这也证明了炼金术存在一定的科学性。
但是因为成分改变过于困难,所以有必要……”
正当年青的法师沉浸于自己的工作中,一阵凄厉的尖啸声从头上传来。
高塔主人经常一整天都在地下室里做试验,所以有必要在有人和法师联系时设定一个提醒的声音。
当时选择了这种声音不仅是因为它能穿透二十层建筑到达地下室的穿透力,也因为它不同于任何一种实验时发出的声音的独特性。
连试验室的爆炸声都不能抹煞掉的强烈存在感使得它很好的完成了主人赋予的任务,虽然噪耳程度令设定它的人听到时也会皱眉。
法师叹着气放下了写到一半的纪录,幽灵一般消失在地下实验室里。
在第二波噪音传来前,法师出现在一间空荡的房间。
这里除了一把看上去摇摇欲坠的椅子外,就只有一张同样破旧的桌子和桌子上光滑美丽的水晶球。
墙上的照明石发出的泛蓝色的光芒照在房里,不仅让晶莹剔透的水晶球显得更加神秘,也让原本该进博物馆的家具看起来越发的不协调。
奥贝斯坦坐在椅子上,轻轻地念了一句咒语,水晶球里出现了图像。
其实如果他愿意完全可以用等比例的魔镜来代替水晶球,可是年轻的法师以“映像的大小不会影响感知程度”为理由拒绝了某人的提议,宁可观看水晶球中被缩小了数十倍的场景。
为此而再三提出抗议的人在一句“其实无用信息只要有声音就足够了”的冷漠话语下败下阵来,这是第几次败阵连当事人自己都已经记不清了。
看着水晶球中出现的人奥贝斯坦有些惊讶,这和他预想中有些差异。
但是他很好地控制住了面部表情,礼貌地向对方颔首致意。
而对面那名有着蜂蜜色头发的年轻男子也微笑着打着招呼:
“奥贝斯坦,近来好么?
”
这名叫做渥佛根·米达麦亚的男子是法师少数几名朋友之一。
以法师接人待物的冷漠程度来看这是相当不容易的。
他们在多年前的一次冒险中认识,因为一个共同的朋友而结伴而行。
路途中这名男子给予身旁同伴们很多帮助,是一个完全可以信赖的人,战斗中他的长剑一直是敌人的噩梦,既狠又快的剑法为他赢得了“疾风之狼”的称号。
冒险结束后他带着队伍中的艾瑟芳琳一起回到家乡,不久后举行了婚礼。
法师虽然没有亲自到场,但是依然送了礼物以表达对两名朋友的衷心祝贺。
此后每隔一段时间夫妇俩都会邀请法师去家中做客,他们在冒险中结下的深厚交情一直保存至今。
只是米达麦亚此时的表情有些古怪。
看上去像是强烈克制着什么。
这时夫人艾芳出现了。
这位队中的弓箭手依然是当初天真甜蜜的模样。
奥贝斯坦却知道和这温柔善良相对应的,是一手百发百中的神箭。
在刚结识时少女只凭自己的弓箭就解决了数十头凶狠的魔兽,让队中的人惊叹不已,此后的旅程中“风之矢”这个称号响彻了魔界。
她笑着和法师聊天,过了一会儿米达麦亚也加入了进来。
虽然奥贝斯坦大都只是在听,却并没有不耐烦的感觉。
和朋友的叙旧也是一种很好的休息,这种轻松使得他疏忽了森林里传来的那丝微乎其微的魔力波动。
当奥贝斯坦察觉到异样时入侵者已经穿过森林到了塔下。
看着法师眼中的恍然大悟,骗子夫妇终于摘下了假面具大笑起来。
米达麦亚笑着承认,这是基于某个追求戏剧性效果的家伙的拜托。
艾瑟芳琳继续补充:
而且我们也确实很想你。
然后夫妇俩抓紧最后一点时间再一次邀请法师来家中做客。
此时高塔下已经修饰好仪容的男子开始叫门……
结束了和朋友们的通话后法师关闭了水晶球,轻轻带上房门后他用瞬间移动来到了高塔的门前,随着一阵清冷的咒语吟唱声,阴沉肃穆的亡灵塔的大门缓缓向外打开。
两千年前过于强大的力量使得高塔周围成了寸草不生的一片空地,现在正对着门的空地上正站着一名年轻的男子。
秀丽的脸庞,修长的身材,褐色的头发在风中轻轻拂动,一双美丽的异色眼睛从大门开启时就紧紧盯着门内,当看到站在门内的法师时,他开心地笑了起来。
那一瞬间,仿佛整个卡夫脱森林都变得明亮了起来。
看到这样美景的奥贝斯坦却在心中呻吟了一声,他十分清楚,从这个笑得无害的男人到来的一刻起,他平静的生活就将被打破。
这是在无数次惨痛教训后得出的真理,虽然自己的纵容也是罪魁祸首之一。
美丽的男子也在看着法师。
当大门渐渐打开,镶在墙壁上和门内的照明石在法师的身周闪亮着,莹蓝色的光芒看上去仿佛构成了一个冰雪的世界。
这个苍白的男子就站在其中,低低的吟唱声如风一般拂过自己的耳畔。
清澈的眸子中闪动着一点微蓝的荧光,一头细细的长发系在身后,几缕微白的发丝在额前垂了下来,柔和了那张俊秀冷漠的面孔。
明明是那么熟悉的人,为什么每次见到都会有一种眩惑的感觉呢?
“啊!
我的巴尔多么的美丽!
就像冰雪世界中的精灵一样!
”
柔和美妙的声音响了起来,出自美男子口中的这么美丽的情话,也许会打动所有少女的芳心吧?
可惜离打动法师的心还有相当的距离。
冷漠的脸上没有丝毫感动的神色,“冰雪中的精灵”只是示意了一下,就转身向塔中走去。
身后的男子毫无气馁的神色,紧跟在他的背后,一边滔滔不绝地赞美着身边人的美貌与气质,一边轻车熟路地在阴暗陡峭的楼梯上快速行走。
从这种情况来看,应该是这里的常客。
独角戏唱久了也会疲累,男子的赞美告一段落后,就开始对对方的冷漠表示不满。
“巴尔不高兴见到我吗?
我可是走了很远的路才到这里呢!
”
“你父母还好吗?
”
“他们很好啊。
巴尔为什么不问问我?
”
“你能走远路到这还有什么问题?
”
男子低低地笑了起来,快走了两步紧贴在法师形状优美的耳朵后轻轻开口:
“巴尔好无情啊,我会伤心得哭出来的。
”
“那是你的自由。
”
“我会哭得淹了法师塔啊!
”
“你的水系魔法一向不及格。
”
有点丢面子的男子赶快搜寻长处:
“可我的火系魔法很厉害的!
”
“奥斯卡·冯·罗严塔尔,我倒是不知道你还能哭出火球来。
”
“……”
3
“先休息还是先吃东西?
”法师习以为常地问。
“吃饭吃饭!
好久没有吃到巴尔作的饭菜了!
”听到有饭可吃的男子开心地叫。
看了看身边因为有饭吃而幸福无限的人,奥贝斯坦在心中叹着气,认命地去厨房。
罗严塔尔把背上的旅行背包随手扔下,跟在他的身后也钻了进来。
“罗严塔尔,你的房间一直没变。
”法师淡淡地提醒着。
“我没忘记啊,我只是想帮巴尔的忙。
”罗严塔尔笑着说,然后纠正,“叫我奥斯卡。
”
“奥斯卡,你不要进厨房。
”
“巴尔,我烧饭的技术已经有长进了!
”
“你的长进是指从烧塌了厨房到烧漏了锅子吗?
”
“我现在已经不会烧漏锅子了!
”
不良记录太多的人的建议并没有得到采纳,罗严塔尔在保证绝对不动手后保留了继续留在厨房的权利。
而奥贝斯坦则用这个为代价换来了耳根清静,虽然双方都知道,这只是暂时性的胜利。
一名通体洁白的骷髅兵捧着蔬菜进来,然后又转身出去。
罗严塔尔看着它的背影忽然问:
“这是几号?
”
“7号。
”
“5号呢?
”
“在种菜。
”
“那给我打扫房间的是谁?
”
“那是6号。
”
“6号不是老带着王冠的那个吗?
”
“半年前王冠摔坏了,我给它换了铁圈。
”
“……”
谈话声渐渐低了下去,奥贝斯坦专心的准备饭菜,罗严塔尔则看着他忙碌的身影,温柔地微笑着不再开口了。
过了一会察觉到寂静下来的法师疑惑地转过头,正对上了青年温柔专注的目光。
“巴尔,你第一次给我做饭还是在我家里呢,好多年了。
”
平淡的一句话却拉开了记忆的闸门,汹涌的潮水同时涌向了两个人,十年前的那个夏天,又真切地再现于脑海中……
(……十年前……)
“……你真的会做饭?
”少年再一次确认。
冷漠的青年只是点了点头。
“那……好吧,不过我告诉你,不好吃我可不吃!
”十五岁的少年警惕的看着对方。
这是奥贝斯坦到罗严塔尔家度假的第二天。
不负责任的父母把朋友的养子和自己的儿子扔在了家里,留了一张纸条后连夜离家出走探险去了。
奥贝斯坦在感叹这对夫妇对自己的信赖程度的同时,也在考虑着是否应该留下的问题;而罗严塔尔则是在无法相信的惊讶下,寻找父母返老还童的原因。
十九岁的青年和十五岁的少年在各自经过一段心理调整后,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
那么当前最迫切的问题就是--谁来做饭?
身为年长者的奥贝斯坦当仁不让地承担起这个责任。
只是罗严塔尔如临大敌的样子让他有点疑惑。
看着身边少年一付随时准备拔腿出逃的诡异情形,冷漠的青年麻利地弄好了饭菜。
只是在他准备过程中一直听到罗严塔尔在小声嘀咕着“为什么”。
饭菜的水准绝对在一般以上,这从罗严塔尔的饭量和表情上就能看得出来。
这顿饭还有一个明显的效果,就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奥贝斯坦先生”变成了“巴尔”。
当事人并没有对这个有点过于亲近的称呼提出抗议,所以以后的日子里它就一直被沿用了下来。
吃过饭后两人收拾餐具,罗严塔尔一直崇拜的看着奥贝斯坦,
“巴尔真厉害!
居然会作饭。
”
明明是很简单的事却被罗严塔尔说得这么郑重,这让奥贝斯坦很奇怪,再加上做饭时少年奇怪的反应,奥贝斯坦认为应该问个清楚。
“这很容易。
”
“才不是呢……”
少年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七岁那年第一次进厨房,嫌帕奇酱不够甜就又加了糖。
结果不但放了半罐子下去,还错拿了盐;十岁那年学着做菜,炒出来的一半糊一般生,一旁看着的妈妈都十分惊讶;两年前刚学会火系魔法,用火球加热结果把料理台都烧着了……听着他的经历,再想到之前这人还信誓旦旦说他做过饭,奥贝斯坦就非常庆幸是自己下厨……
饭菜的香气提醒了走神的两人,装在盘子中后他们去了餐厅。
亡灵塔中的家具都是两千年前的古董,奥贝斯坦也从没更换过。
好在它们的质地都比较结实,没有发生过把主人摔在地上的事。
坐下来吃饭时法师依然在回想着那个夏天,毕竟那年发生了太多重要的事了。
(……十年前……)
把小鬼喂饱后奥贝斯坦回到了房间里,仔细的关好门后他打开了自己的背包。
里面井井有条地放着各种旅行用具和两本魔法书。
他拉开了背包的底层,从里面轻轻取出一个破旧的卷轴,然后把它平放在桌子上,打开一部分开始研读了起来。
如果有精通古大陆语的人在这里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它开篇的几个字是--阿苏克莱加。
这卷卷轴曾经引起过轩然大波。
两千年前,第一智者亚博拉通过对它的研习而重现了亡灵禁咒,这使得它成了国宝而被收集在皇家图书馆。
此后数百年中,魔界很多出色的法师都曾借阅过,甚至有人把毕生心血都花在了上面,但是没有一个人能读懂它。
年复一年,这卷重现于世的魔法至宝终于再次被付诸高阁,因为它的珍贵性近百年来王室禁止人再进行借阅。
事实上也确实没有人去看,很多人看着前面那些借阅者的名字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了。
很多那时的失败者,今天已经成为了高不可及的传说。
两千年来,“阿苏克莱加”就像一扇锁死了的门,拒绝了任何想要打开它的人。
可奥贝斯坦想把它打开。
这个冷漠的少年在魔法学校学习了六年。
他入学时是震惊学院的天才,水火风土四系魔法全部超水平过关,他的老师认为这个孩子以后前途无量。
可接下来他的表现却让人失望不已。
这个有着一双冰冷眼睛的学生不但经常给老师挑错,还敢质疑大法师们的看法,甚至连数百年前的伟人都不放在眼里。
开始时他把完美无缺的咒语修改的面目全非,然后逐渐放弃了学习,最后居然还想去研究炼金术这种荒诞不经的东西。
第一年所有人都认为他性情古怪,然后古怪变成了孤僻,最后就是令人厌恶。
最后两年中他几乎不和任何人说话,每天都是一个人匆匆来去。
在别人都忙着参加魔法协会测试时,谁也不知道他在忙着什么。
同期入学的学生优秀的都已经成为了中级法师,只有他一直到现在还是个见习法师。
奥贝斯坦对魔法学院一点好感都没有,学院里因循守旧的气氛几乎令他窒息。
一味强调正统,把元素魔法无法解释的现象通通斥做无稽之谈。
他看着那群老头子们一味地研习前人的咒语,不懂变革不懂创新,每天只忙着在细枝末节上做文章。
第四期的最佳魔法指导居然讲的是《论风系魔法中的风镰术咒语的第二句的节奏问题》。
真不知道他们平时都在忙些什么?
对了,他们忙着和法师协会打好关系,以便早一天成为大法师!
奥贝斯坦冷笑着看着他们。
他在元素魔法达到中级时停止了对它的研究,因为这时他已经发现了多种法术间配合的重要性。
有时两个初级法术合成所能达到的效果会超过一个高级法术,而他们消耗的魔法力却低得惊人。
“法师最重要的是智慧,而不是单纯的力量”!
所以他放弃了片面追求魔法力,转而开始研究它们的组合方式,并且在研究过程中不断修改咒语,以求在最短时间里达成最好的效果。
一个偶然的机会让他接触到了炼金术。
元素魔法知识无法解释炼金术,但是实验成果是确实存在的。
奥贝斯坦认为这是另外的一种魔法。
他和元素魔法并非同一体系。
这就像在他的面前打开了一个新天地。
他想到既然炼金术有它的合理性,那么也许巫术也是一样。
如果能将这些结合起来,那会形成多么庞大的魔法体系!
最后的两年来他集中精力对这两种魔法进行研究,但是可惜的是它们流传下来的资料太少了。
这时他想到了卡夫脱森林中的亡灵塔,那里存放着魔法大师亚博拉的毕生心血。
但是如果想要走进卡夫脱森林,就必须懂得亡灵法术,那么只有一个途径能够达成目的--阿苏克莱加!
十九岁的青年有着坚定的目标和百折不回的意志。
就这样,在其他人忙着进行升级考试的时候,见习法师只在为一件事忙碌--那就是动用他所有力量和智慧,从皇家图书馆里拿到那卷上古卷轴。
4
(……十年前……)
皇都前些日子被一件事搅得沸沸扬扬,那就是上古卷轴阿苏克莱加竟然是假货。
关于这卷卷轴是赝品的传说其实早已存在。
当一代代大法师都解读不出卷轴的真意时,就已经有人提出了他的真伪问题。
最早提出的人被认为是不可理喻的疯子,然后是被认为为出于酸葡萄心理,再然后则是偷偷议论,当千余年过去后还是没有人能解读出来后,再坚强的信任也转成了怀疑。
但是像这样把怀疑提到桌面上来的还是少见。
这次提出要鉴定的是著名文物鉴赏家加里·马拉维。
他在这一行里是颇有名气的人物,但如果能确定这是赝品的话,他的名气将超过任何一个鉴赏家。
一名仰慕他已久的鉴赏学初学者无意中的话提醒了他,而随后进行的资料分析让他认为这可能性非常大。
为了能做到这点他动用了所有关系网,并终于取得了皇室和法师协会的点头。
鉴赏结果令加里成了举世瞩目的名人。
卷轴上的字体和亚博拉本人的字很有几分相似,卷轴上淡淡的魔力也和他法杖的魔力保持一致,而更重要的在一堆词不达意的怪话中发现了十几个几千年前才开始使用的词,这些词怎么会跑到万年前的卷轴上?
至此,这卷卷轴的真实性已经被彻底否定了。
两千年前的人们对亚博拉的崇拜遮蔽了他们的眼睛,直至今天,真像才大白于天下。
这只是那个古怪老法师的又一个恶作剧,只不过这次捉弄的对象是两千前来所有的人。
法师协会大大地丢了面子,这卷卷轴也从设置了四道结界的皇家图书馆珍藏室被撤到了布满灰尘的亚博拉文献室这样荒僻的角落里。
然后在一个黑夜里,两次瞬间移动就完成了奥贝斯坦的夙愿,青年轻而易举地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从半年前他就在研究皇家图书馆,最后他放弃了在这里下手的念头。
从这里拿到卷轴不比摘取天上的星星容易。
除开严苛的身份限制和森严的警卫不算,最大的问题是为了保护珍贵的文献,珍藏室布下了四道结界。
奥贝斯坦是一个非常自信的人,但是如果他认为他能同时对抗四个大法师,那就不是自信而是狂妄了。
青年并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他的性格中有着极为强悍的一面。
当发现无法从这里下手后,他就在考虑怎么能让卷轴移动到他能下手的地方。
对于阿苏克莱加的真伪问题他也做过极为周密的分析验证,事实上这卷卷轴的疑点确实很多。
而且就算亚博拉是天才,几千年里只有他一个人能看懂这点也实在有点夸张。
卷轴上的字与亚博拉的左手字迹相似一直是“赝品论”的重要证据,但是青年的思维走到了更远的层面:
那就是如果这卷轴真的是亚博拉伪造的,那么这位魔界第一智者的目的是什么?
奥贝斯坦不认为法师会单纯地为了一场恶作剧,他固执地相信这一举动一定有深意所在,这或许是他对自己的推理过于自信,也可能是他对这位老人的深深敬意影响了他的判断。
于是他死啃了一个月的文物鉴赏,然后以另一个身份巧妙的利用了鉴赏界的马拉维先生。
这位先生有着热衷于名利的性格,好为人师的热情,更重要的是他有很多极有影响力的朋友。
在愉快的通信中鉴赏家并不知道,一直向他请教问题的虔诚的学生只是把它当成了可利用的工具。
当然最后是皆大欢喜的结局,先生与学生各取所需。
时隔多年后罗严塔尔曾经问过他一次如果鉴赏结果相反怎么办,奥贝斯坦只是平静地说他还有其他办法,至于是什么办法,当事人任凭追问始终没有回答……
拿到了卷轴后奥贝斯坦开始研究。
他不认为两千年来的所有失败者都是笨蛋,他更倾向于他们研究错了方向,而说不定这才是打开阿苏克莱加的真正钥匙。
于是他从头到尾先读了一遍,和所有研习者一样也变得头昏脑胀。
但是他有一个惊人的发现,那就是在这一堆晦涩错乱的字堆里,他竟然找到了炼金术的隐讳术语!
欣喜的奥贝斯坦先把卷轴上的字誊写一份,然后作了一个两千年来没人敢做的疯狂举动。
他把卷轴泡进了一堆溶液里,然后做菜一样不停地加“佐料”,最后当一阵白色的烟雾轻轻飘起时,卷轴上出现了清晰的陌生字迹。
继亚博拉之后的两千年里,“阿苏克莱加”终于再次揭开了它神秘的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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