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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乘机迫使也门签订了所谓《友好和互不侵犯条约》。
这个条约将也门分割为三部分,即叶海亚统治下的穆塔瓦基利亚王国;
隶属于英国的亚丁及其保护地;
而吉赞、纳季兰和阿西尔地区归入沙特的版图。
因此,事实上也门曾一分为三,除南北两部分外,另一部分领土则被永久地纳入沙特王国的版图。
沙特与埃及在北也门上演“代理人战争”
也门南北分裂后,走上了不同的发展道路。
1962年9月,也门北部的“自由军官组织”发动革命,一举推翻了巴德尔王朝,建立了阿拉伯也门共和国(简称北也门)。
也门南部人民于1967年11月摆脱英国殖民统治,成立也门人民共和国,1970年11月更名为也门民主人民共和国(称南也门)。
发动1962年革命的“自由军官组织”得到了埃及纳赛尔政权的大力支持。
当时纳赛尔奉行泛阿拉伯民族主义,试图通过“军官革命”的方式推翻阿拉伯各国的君主政权,最终通过各国革命政权的联合实现阿拉伯民族的统一。
1962年北也门发生革命之际,正值叙利亚退出埃及领导建立的“阿拉伯联合共和国”(简称“阿联”,计划中的伊拉克未加入),纳赛尔认为沙特的破坏是“阿联”失败的重要原因。
因此,埃及极力支持也门“自由军官组织”发动革命,建立亲纳赛尔的共和制政权,以此抗衡沙特领导的君主制阵营,重树埃及在阿拉伯世界的领导地位。
据统计,进入也门的埃及军队最多时曾达到7万人。
此外,埃及还向也门共和国提供了大批的武器装备。
沙特、约旦等国家则站在君主制一方,大力支持巴德尔政权。
沙特的考虑主要有两个:
北也门作为沙特邻国建立共和制政权,将直接危及沙特与约旦等君主制政权的稳定;
从意识形态的角度看,阿拉伯革命政权均奉行世俗阿拉伯民族主义,也门革命将进一步扩大阿拉伯民族主义的影响力,并威胁沙特倡导的泛伊斯兰主义及其作为伊斯兰世界盟主的地位。
埃及和沙特在北也门的这场“代理人战争”最终在美国的干涉下有所缓和,而美国干涉的实质是为了对抗埃及背后的苏联,遏制它在中东地区的扩张。
1963年6月,在美国与联合国的斡旋下,埃及与沙特达成协议,沙特同意停止帮助王室派势力,埃及则撤出在也门的军队。
但沙特和埃及支持的两派仍然打打停停,直到1967年埃及在第三次中东战争中战败后无力继续支持也门战争,不得不与沙特再度达成协议,双方均同意放弃对也门的干涉,此后埃及逐步撤出也门。
沙特从“反对”到“默许”也门统一
南北也门分别建国后,北也门选择了具有资本主义色彩的发展道路,具有明显的亲西方倾向;
南也门则“是中东地区惟一具有马克思主义倾向的阿拉伯国家”。
政治制度和意识形态方面的差异导致两国矛盾不断激化,边界冲突屡屡发生,最终酿成1972年9月的南北也门战争。
在阿拉伯国家联盟的调解下,同年双方签订了谋求实现统一的《开罗协定》。
但由于南北也门实行不同的社会制度,加之历史遗留下来的矛盾和隔阂,以及外部势力的插手,统一没有能够实现。
上世纪70年代初,随着埃及对北也门影响的减弱以及南北也门走上不同的发展道路,沙特的也门政策开始调整。
由于不希望看到也门统一后成为自己的一个强大邻国,沙特加大了对北也门的支持,并扶持南北也门的部落势力,与南也门政权进行激烈对抗,此举很大程度上加深了南北也门的分裂。
一直到1976年,沙特和南也门的关系才缓和,并建立了外交关系。
然而,70年代末苏联在南也门的扩张政策导致苏联与沙特的交恶,沙特与南也门关系急转直下,并引发了大规模边界冲突。
直至1983年,随着国际与地区形势的缓和,双方外交关系才逐渐步入正轨。
上世纪80年代末,奉行“改革新思维”的苏联政府对南也门的控制减弱,援助大幅减少,南也门经济陷入困境。
在此背景下,也门统一的国际条件大为改善。
而从80年代以来,为了应对苏联在红海地区的势力扩张,沙特也不再反对也门统一。
1981年,也门统一最高委员会成立,沙特对此表示支持和赞赏;
1985年,沙特为南北也门油田合作提供了经济和技术支持;
1990年5月2日,南北也门正式合并为也门共和国,沙特立即表示祝贺并予以承认。
因此,也门之所以能够实现统一,既得益于整个冷战体系的松动,也得益于沙特政策的变化。
冷战后沙特与也门关系龃龉不断
也门统一后不久,便与沙特在地区问题上产生分歧。
1990年,伊拉克入侵科威特。
也门与利比亚、阿尔及利亚、约旦、苏丹、毛里塔尼亚等国家以及巴解组织一道,对萨达姆的行为持同情和理解态度,因而得罪了沙特、科威特等海湾合作委员会国家。
海湾战争爆发后,也门又坚决反对西方军事力量进入阿拉伯国家。
也门在海湾问题上的立场遭到沙特等海湾国家的强烈谴责,而且失去了来自海湾国家常年的财政援助,近百万名在海湾国家工作的也门劳工也被驱逐回国,沙特等海合会国家还配合美国对也门采取孤立打压政策。
这些事件导致也门失业人口剧增,通货膨胀加剧,社会不稳定因素猛增。
这也构成了1994年也门爆发内战的重要因素之一。
在也门内战中,沙特等海湾国家在表面上对内战双方进行斡旋,但由于北方在军事上拥有绝对优势,沙特在事实上采取了支持南方的政策。
背后的原因还是因为沙特与也门有边界纠纷,沙特不愿意出现一个强大的也门对自己构成威胁。
也门与沙特在边界问题上也时常发生纷争。
1998年两国军队在有争议的红海杜瓦米什岛发生流血冲突。
一直到2000年,双方才正式签署了边界条约,沙特归还也门约4万平方公里的土地,解决了两国长达60多年的领土纠纷。
但双方围绕杜瓦米什岛主权的争端至今未获解决。
现实利益促使沙特与也门合作
9.11事件后,由于也门和沙特在国内均面临恐怖袭击频发的严峻挑战,在国际上也都面临美国的反恐压力,因此沙特与也门就打击“基地”组织展开了一定的合作。
2003年,沙特和也门互相移交了拥有对方国籍的“基地”组织嫌疑犯。
同年,也门与沙特在利雅得商讨如何防止恐怖分子越境从事恐怖活动,并签署了加强边境管控协议。
2009年1月,“基地”组织沙特、也门分支正式合并为“基地”组织阿拉伯半岛分支,主要在也门南部活动,并把推翻沙特王室政权作为其重要目标,促使沙特和也门进一步加强了反恐合作。
此外,随着胡塞武装日益坐大,沙特与也门也围绕打击胡塞武装展开合作。
胡塞武装的大本营位于也门北部多山的萨达省,该省与沙特毗邻,在历史上一直是栽德派的核心地带。
胡塞武装由胡塞家族领导,属伊斯兰教什叶派分支栽德派,胡塞家族领导人都曾经在伊朗库姆神学院学习,该派反对沙特逊尼派的瓦哈比教义,主张在也门北方建立由伊玛目领导的伊斯兰国家。
胡塞武装的青年组织“青年信仰者”是胡塞家族武装的精锐部队。
2004年,胡塞武装宣布在萨达省建立伊斯兰政府,遭到也门萨利赫政权的重兵围剿,但胡塞武装的反政府活动从未中断。
在2009年底至2010年初,也门政府军和沙特边防部队对胡塞武装发动南北夹击攻势,但胡塞武装与也门、沙特军队展开游击战,最终迫使也门政府与胡塞武装展开和谈,并同意胡塞家族在其控制区域内实行伊斯兰法。
沙特与也门合作打击胡塞武装,是因为担心在其毗邻地区出现一个有伊朗背景的什叶派政权,因为这不仅将直接对沙特国内占人口15%的什叶派产生示范效应,进而影响其国内安全,而且还会因此壮大伊朗的什叶派阵营。
沙特未来的也门政策并不轻松
2011年也门动荡以来,由于也门形势的复杂性远远超过巴林,沙特的也门政策并无好的选择,因此以海合会的名义向自己并不喜欢的萨利赫政权施压,并寄望继任总统哈迪通过启动全国对话会议实现各派和解,维持也门稳定,成为沙特的权宜之计。
但是,由于也门各种矛盾积重难返,哈迪政府推动的全国对话会议毫无收效,也门在去年再度陷入严重的政治危机。
虽然沙特可以通过军事行动重创乃至剿灭胡塞的军事力量,但真正考验沙特的是如何对未来的也门进行安排。
首先,扶植一个亲沙特的也门逊尼派政权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
有分析指出,近年来沙特一直支持也门的萨拉菲派势力,以抗衡什叶派胡塞势力。
虽然也门的人口结构(逊尼派占52%,什叶派占46%)相对势均力敌,但由于逊尼派内部的部落与家族纷争,逊尼派的凝聚力无疑远逊于什叶派。
同时,由于沙特历史上多次干预也门内政,双方还存在领土纷争,也门逊尼派对沙特也没有太多好感。
更为重要的是,致力于消灭沙特君主制政权的“基地”组织半岛分支已经借沙特打击胡塞之机攻城略地,而该组织的社会基础就是也门东南部的逊尼派。
因此,沙特短期内想在也门打造出一个亲沙特的逊尼派政权,可能性几乎为零。
其次,应对相关的外交挑战也绝非易事。
在打击胡塞武装的过程中,沙特组建了包括海合会六国以及埃及、约旦、摩洛哥、苏丹等国在内的国际联盟,同时也得到了美国的认可,足见沙特在行动前进行了足够的外交准备,也充分反映了中东变局以来沙特不断增强的地区影响力。
但这种国际联盟恐怕并非铁板一块。
例如,由于历史上沙特与埃及曾长期争夺也门,沙特对埃及塞西政权企图派地面部队进入也门肯定会心存疑虑。
而从地区层面看,沙特组建国际联盟打击有伊朗背景的也门什叶派,期间又恰逢伊核谈判达成框架协议,这进一步凸显了沙特与伊朗两强崛起的地区格局。
伊朗或许不会在也门问题上与沙特进行全面对抗,以维护来之不易的伊核谈判成果,但双方无疑将继续在叙利亚、伊拉克、黎巴嫩、巴林、也门等存在教派矛盾的国家进行或明或暗的博弈,这无疑将成为沙特面临的长期挑战。
此外,有媒体报道,沙特与以色列在打击胡塞武装问题上进行了一定的合作,这无疑有损沙特在阿拉伯世界的形象。
从沙特与美国的关系看,沙特的也门政策固然获得了美国的认可,但美伊关系改善、美国撤出在也门的反恐力量,都增强了沙特面临的安全压力。
本文刊登在《世界知识》2015年第9期,更多精彩内容请见《世界知识》杂志
《世界知识》杂志:
沙特与伊朗之间,巴基斯坦很为难
——李 伟(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南亚所助理研究员)2015-05-15
也门内乱逐步跃升为地区冲突,沙特阿拉伯和伊朗之间的对立加剧,与沙、伊两国均有渊源的巴基斯坦也不由自主地被迫卷入。
一方面,沙特希望巴基斯坦出兵帮助剿灭什叶派胡塞武装;
另一方面,伊朗希望巴基斯坦恪守中立,积极发挥调停作用。
对巴基斯坦而言,沙特是其在伊斯兰世界的战略盟友,作用难以替代;
而伊朗是利益交织的重要邻国,对其国内事务影响巨大。
为此,如何选边站队成为巴基斯坦面临的一大难题。
稍有不慎,既可能冲击巴基斯坦与沙、伊两国的关系,更可能引发国内混乱。
巴、沙盟友情深
发展与伊斯兰世界的关系是巴基斯坦重要的外交支点。
在这方面,沙特可谓是其最重要的伊斯兰盟友。
同样,对沙特而言,与巴基斯坦的关系也占据着极为关键的位置,是其重要的外部倚靠和支撑。
自巴基斯坦建国之日起,除在1954年巴与美国签订《美巴共同防御协定》以及穆沙拉夫追随美国反恐等一小部分时期偶有嫌隙外,巴沙关系大部分时间都亲密无间,表现出了很强的互补性和一致性。
对巴而言,沙特的重要意义体现在三个方面。
首先,沙特对其经济支持巨大。
巴基斯坦虽为伊斯兰大国,领土面积广大、人口众多,但受制于国内政治、安全、宗教和种族等问题,多年来经济发展起色不大,政府财政有时甚至入不敷出,欠下世界银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大量贷款。
而沙特不仅与巴基斯坦保持着大量的经贸往来(两国年贸易额约为40亿美元),从巴进口大量大米、棉花、水果、纺织品等,且在巴困难时期给予其大量经济援助。
1998年巴核试验时遭到制裁,沙特每天免费提供5万桶油力挺巴基斯坦。
1998至2002年,沙特赠予了巴价值15亿美元的石油。
2005年巴基斯坦发生地震和2010年发生洪灾时,沙特给予其7亿美元的大额援助。
9.11以来,沙特还向巴提供了15亿美元的无息贷款,极大缓解了巴外汇枯竭的窘境。
此外,沙特接纳了大量的巴基斯坦劳工,这些劳工每年为巴创收100多亿美元。
其次,沙特的宗教地位对巴影响大。
一方面,沙特和巴基斯坦都是逊尼派占主体的伊斯兰国家,两国在宗教、文化上有着天然的亲近感。
另一方面,沙特在伊斯兰世界具有特殊的重要地位,与沙特交好也是巴拓展在伊斯兰世界的影响,加强伊斯兰国家间合作的重要手段。
巴、沙两国都积极倡导成立泛伊斯兰国际组织,两国皆是伊斯兰会议组织、伊斯兰世界联盟、世界伊斯兰大会等伊斯兰组织的发起国与成员国。
其三,沙特对巴基斯坦总理谢里夫有收留之恩。
谢里夫与沙特王室关系密切,在其历次执政期间,任何重大政治问题都会与沙特协商立场,绝不在未获沙特首肯的情况下做出任何执政承诺。
1999年谢里夫政府被穆沙拉夫推翻,正是在沙特的斡旋下,谢里夫方能流亡沙特得以保全。
同样在沙特支持下,谢里夫于2007年重返巴政坛,并于2013年三度出任总理。
今年1月,谢里夫以私人身份到访沙特,与弥留之际的阿卜杜拉国王和即将继位的萨勒曼会面,这是其他国家领导人未曾有的待遇。
3月4日至6日,谢里夫访问沙特,受到沙特超规格接待,萨勒曼国王亲携全体内阁、包括王储在内的众亲王及军政要员前往机场迎接,并在王宫为巴方举办午宴。
巴方代表团则由谢里夫领衔,包括其弟、旁遮普省首席部长沙赫巴兹·
谢里夫和财长伊斯哈克·
达尔等,皆为谢里夫执政团队的核心人物,双方关系可见一斑。
对沙特而言,巴基斯坦的意义主要有两点:
一是进行宗教输出。
沙特始终将对外推广瓦哈比教义作为其政治、宗教义务,而巴基斯坦以伊斯兰建国,又是逊尼派大国,自然成为沙特的重点发展对象。
1979年伊朗爆发伊斯兰革命,什叶派在伊朗掌权。
沙特极为担心伊朗革命在中东及伊斯兰世界扩散,随之加大了对各国逊尼派的支持力度,对巴尤其如此。
在整个阿富汗抗苏“圣战”期间,大批沙特人奔赴阿富汗及作为前线国家的巴基斯坦,沙特政府为他们提供了资金和培训等支持。
二是获取安全支持。
沙特拥有巨大的石油储量和随之而来的巨额财富,但人口相对较少,军事能力相对不足,尤其与邻近“敌国”伊朗相比,安全问题无法得到保证。
而巴拥有核武器,是伊斯兰国家中军事实力最强大的国家,是沙特重要的安全保障。
巴基斯坦几十年来一直为沙特提供军事援助和专业技能。
20世纪60年代,巴曾帮助沙特皇家空军打造并驾驶首批喷气式战斗机。
1969年,巴基斯坦空军飞行员曾驾驶沙特皇家空军的“闪电”战斗机驱逐也门对沙特南部边境的入侵。
20世纪70和80年代,有多达1.5万名巴基斯坦军人驻扎在沙特。
海湾战争期间,巴还派兵保卫“圣城”。
从2004年开始,沙特海军部队和特种部队每年都前往巴基斯坦参加巴沙联合军事演习。
目前,巴在沙特还有驻军约1000人。
巴成功试爆核武器后,便立即在核问题上给予沙特安全保证。
同时,有传言称,为应对伊朗核威胁,沙特已经与巴基斯坦签有协议,巴在“适当”时机将向沙特转移核技术甚至核弹头。
巴、伊利益交织
巴基斯坦和伊朗分别为南亚和西亚地区有重要影响力的国家,两国又互为邻居,伊朗的锡斯坦—俾路支斯坦省和巴基斯坦的俾路支斯坦省均为俾路支人聚居区,同源同宗,跨界而居。
自巴基斯坦独立至今,两国关系尽管有所起伏,但大部分时间两国保持着较为紧密的战略合作关系。
这是因为两国有着许多利益共同点。
从巴基斯坦的角度而言,首先,它迫切需要借助伊朗解决能源危机。
能源危机困扰巴多年,已成影响巴社会稳定、经济发展和国家进步的顽疾,不管是上届人民党政府还是本届谢里夫领导的穆斯林联盟(谢里夫派)都将解决能源危机作为执政重点。
当前,巴城市每日停电6至10小时,即使是首都伊斯兰堡的五星级酒店也不能幸免,大多数商店和宾馆都自备发电机。
一些农村每日停电更是高达20小时以上,民众为此怨声载道,多次发动示威游行。
巴经济支柱纺织业以及皮革业等的发展也大受掣肘,因为电力短缺,订单延误现象日益普遍,旁遮普省甚至有数百个纺织小企业关门,几十万人失业。
2013年,巴与伊朗签订天然气管道协议,该管道竣工后伊朗每日将向巴出口2150万立方米天然气。
该项目的伊朗境内管道已经竣工,巴境内工程此前因为资金短缺和美国的压力并未开工,近期随着伊核谈判达成框架协议,美国的阻力将会减少,该项目有望提上日程。
其次,巴稳定边界需要伊朗的支持。
目前,巴三大边界都不太安宁,阿巴边境恐怖分子大肆流窜,普什图族问题难解;
巴印边境克什米尔地区经常发生小规模冲突,双方士兵寸步不让,极易擦枪走火;
而巴伊边界也面临类似问题,如前面所述,两国边界地区居民主要为俾路支人,两国政府都面临分离运动困扰,尤其是巴基斯坦境内,其南部的俾路支斯坦的分离运动势力一直渴望建立单独的俾路支斯坦国家,巴基斯坦和伊朗在打击俾路支分离主义问题上有合作要求。
同时,两国边境还时有摩擦,经常发生一国反政府武装袭击另一国士兵或边检站的事件,两国边界也是毒品走私、贩卖重灾区,缉毒合作等也势在必行。
其三,巴抑制国内的教派冲突需要伊朗支持。
穆斯林约占巴基斯坦总人口的97%,逊尼派约占其中的85%,什叶派约占15%。
此前,巴境内不同教派多能和平相处,但1979年什叶派在伊朗掌权后,巴境内什叶派“欢欣鼓舞”,加剧了巴国内逊尼派对什叶派的担忧,教派冲突逐渐激化。
进入21世纪后,巴加入美国的反恐战争,教派矛盾随之进入新的发展期。
据统计,巴过去十年死于各类教派冲突的人数近5万,并涌现出类似“简戈维军”等专以什叶派为目标的逊尼派极端组织。
毫无疑问,鉴于伊朗在什叶派国家中的领头羊地位,与伊朗关系的好坏将直接影响巴国内的教派关系。
对伊朗而言,发展与巴基斯坦关系也有三个考虑:
一是拓展什叶派在巴基斯坦的影响。
如前所述,巴人口众多,虽逊尼派占主体地位,但什叶派规模也不小。
此外,伊朗还需极力抑制沙特逊尼派在巴的扩张。
二是借助巴基斯坦走出经济困境。
多年来,伊朗遭受西方严厉制裁,石油收入损失过半,国内怨声载道,为油气资源寻找出口是当务之急。
而伊朗—巴基斯坦天然气管道修好后,不仅可保证伊朗的天然气出口,未来还可向中、印等国延伸,服务于其开拓东方市场的战略。
三是抢占地缘优势。
近年来,为打破美国的外交封堵,伊朗积极推动“睦邻外交”,鉴于巴战略地位重要,尤其是2011年本·
拉登遭美越境击毙后,巴美关系恶化,巴成为伊朗的重点公关对象。
巴基斯坦左右为难
也门危机爆发后,沙特立即要求盟友巴基斯坦出兵共同围剿胡塞武装,而伊朗外长扎里夫4月初也访问巴基斯坦,与谢里夫商讨中东尤其是也门的局势,其实就是不希望巴参战。
如何介入也门事务,如何在沙特与伊朗间协调,谢里夫可谓伤透了脑筋。
尽管巴基斯坦与沙特关系非同一般,且沙特对谢里夫有恩,但在出兵这一问题上,谢里夫极为谨慎,不仅与军方商议,并推动议会投票决定是否出兵。
4月10日,巴国民议会经过五天的商讨,决定保持“中立”。
理由有三:
一是巴军现阶段主要任务是剿恐。
目前,巴军投入了约1/3的兵力在西线反恐(自去年6月展开“利剑行动”打击恐怖分子以来,12月又进一步扩大反恐行动)。
另有大量兵力布置在东部与印度的边界上。
在此情况下,巴军难以满足沙特出兵的要求。
二是若出兵或将激化巴国内的教派矛盾。
目前,巴国内针对什叶派的袭击案频发,教派冲突本就呈升温之势,针对巴是否出兵助沙特剿灭胡塞武装,尽管政府层面保持“中立”,但私下各种逊尼和什叶派组织已经开始针锋相对,发动多次抗议活动。
巴逊尼派极端组织“虔诚军”已经号召“圣战士”奔赴也门,一些什叶派激进分子也蠢蠢欲动。
当前巴反恐正处于关键时期,“巴塔”散而不垮,“基地”狼突豕奔,“伊斯兰国”渗透剧烈,一旦巴国内教派冲突失控,将为这些恐怖组织转圜起势赢得空间和时间。
三是若出兵将承受与伊朗关系下滑的后果。
随着伊核问题框架协议的达成,伊朗的外部空间明显好转。
在伊巴关系上,伊朗明显走强,一旦伊巴关系趋恶,巴将难以承受。
一方面,伊朗与巴基斯坦的天然气管道项目可能产生波折;
另一方面,巴极力推动的阿富汗和平进程可能受到影响。
加尼当选阿富汗新总统后,阿巴关系明显改善,巴正在积极推动阿政府与“阿塔”和谈。
而伊朗也是阿和平进程的重要地区力量,一直支持阿境内的非普什图族势力,与“阿塔”有隙,若其暗中使反作用力或将对巴推动的和平进程产生负面影响。
出于国内安全和政治的考量,巴基斯坦在也门危机中保持“中立”本无可厚非。
显然,伊朗乐见巴保持“中立”,但鉴于巴沙的特殊关系,巴拒绝出兵或令沙特心生不悦,两国关系难免受到一定冲击。
阿联酋就为此谴责巴基斯坦。
为此,巴基斯坦极力修复与沙特的裂痕。
4月15日,谢里夫派其弟、旁遮普省首席部长沙赫巴兹·
谢里夫赴沙特公关。
目前,关于沙特出动地面部队围剿胡塞武装的传言甚嚣尘上,而巴基斯坦也一直在帮助沙特和阿联酋培训士兵,且巴基斯坦陆军实力强大,打击反叛武装的经验丰富,巴沙两国未来就巴出兵一事或还有更多商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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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制裁伊朗的现状、效果及影响
国研所 时间:
2014-06-05 作者:
孙立昕 责编:
龚婷
今年2月18到21日,伊朗与六国在维也纳进行关于全面解决核问题的首轮对话会,双方就谈判框架达成一致,并确立未来4个月的谈判时间及议程。
欧盟外交和安全政策高级代表阿什顿称“这次会谈确定了伊核问题最终全面协议将要涉及的所有相关问题。
”美伊在进行艰苦核谈的同时,双方在多个领域的较量依旧激烈进行,而经济制裁作为美国推进战略目标的政治工具,日益发挥出重要作用。
美国对伊朗制裁具有“全球封杀”特点,制裁措施严厉,涵盖范围广阔,涉及国家众多。
中国在伊朗有重要政治利益与经济利益,美国几度施压中国配合其制裁,同时伊朗也在审视中国政策。
中国须在困境中对国家利益善加维护。
一、对伊朗制裁的现状
自2003年伊朗核问题成为国际焦点以来,美国持续加大对伊朗的经济制裁力度。
迄今,美国已推动联合国安理会通过四个制裁伊朗决议,即2006年第1737号、2007年第1747号、2008年第1803号与2010年第1929号决议。
此外,美欧还出台单边制裁法案,并敦促日本、韩国、中国与印度跟进对伊朗制裁。
(一)美国加大制裁力度,集中在能源、金融两大关键领域进一步打击伊朗
第一,为了强化对伊朗原有制裁措施的效果,2011年12月31日,美国公布《2012财政年度国防授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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