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学视角下学校教育工作的想象与创新 仪式教育.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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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学视角下学校教育工作的想象与创新仪式教育

人类学视角下学校教育工作的想象与创新仪式教育

摘要：

仪式普遍地存在于学校教育之中，但如何有效地利用仪式，通过对仪式的发现、设计和组织来创新学校的教育工作还是一个崭新的话题。

西欧教育人类学对于仪式展开了丰富的理论思考和实践探索，鼓励我们对我国礼仪文化的重新审视。

仪式与教育存在着密切的关系和互动机制，它们为在学校教育中实施仪式教育创造了可能与想象，为广大的教育工作者提供了工作创新的思路和实践选择。

关键词：

教育人类学视角；学校仪式；仪式教育；教育创新

仪式，时常出现在人们的社会生活和个体生活之中。

从可以彰显历史文化、政治经济等色彩的大型典礼，如2008年北京奥运会盛大的开幕式，到记录个人生命历程的人生通过仪式，如近几年来一些学校兴起的“十八岁成人仪式”，我们发现，仪式就在我们身边，就在我们身上。

无疑，仪式越来越受到各个方面的重视，但就仪式理论的研究与实践拓展来说，人类学领域对它所做的工作显得更加广泛与活泼，其他领域不妨可以通过人类学仪式研究的视角，将仪式这一概念引入到各自的研究框架之内。

教育活动是相对比较复杂的关于人的活动，那么其中是否存在着一些仪式活动呢，而这些活动对于教育本身又会发生怎样的作用与影响呢。

去年新近出台的“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中提出了“改革创新”的要求与希望，这进一步鼓励了广大教育工作者理论研究和实践探索的热情与决心，在此契机下，笔者结合自身在德国5年多时间的研究与实践，试图以人类学仪式研究为出发点，对教育中的仪式活动进行探讨，将仪式与教育这两个看似彼此陌生的主题以人的身体活动为背景进行对话与互动，进而为仪式教育的实践提出了一些可行性的建议。

一、仪式的历史性与文化性

仪式（ritual），可以从广义与狭义两个层面来理解。

广义上讲，仪式包括各种各样的行为，从日常的问候语，到各种宗教仪式；狭义上讲，仪式指宗教背景中所进行的正式行动，如基督教的仪式活动或祭祀祖先灵魂的活动。

我国商务印书馆出版的的《现代汉语词典》中将仪式定义为：

“举行典礼的程序、形式”；出版于1771年的《不列颠百科全书》（EncyclopaediaBritannica）中将仪式定义为“一本秩序和方式的书，它是之于正在特定的教会、教区或相似地点举行的庆典和礼拜”。

[1]

（一）人类学对仪式的解释

仪式，很多时候被理解为一种“社会行为”（socialaction）。

人类学家用仪式来指示那些正式的、高层次的和一个无功利目的的活动。

它不仅包括宗教中的那些活动，也指诸如节日庆典、游行集会、入会仪式、运动会以及正式的问候等。

[2]由于仪式理解的复杂性，所以我们很难给仪式一个明确的定义。

比如，仪式研究大师维克多·特纳认为，仪式是一种通过表演形式进行人际交流和文化变迁的“社会剧”（socialdrama）。

[3]道格拉斯强调，带来秩序的活动都是一种社会性的仪式，仪式存在的根本原因是社会控制的需要。

格尔兹则认为，宗教的仪式在符号上与社会结构构成既分离又相互印证的关系，通过形式上的“反结构”达到社会结构与控制的效果。

克斯斯托夫·武尔夫（ChristophWulf）将仪式定义为一种表演文化，它与宗教、政治、社会和集体、经济和法律、艺术与科学、教育与教养的产生、实践和变化都存在着密切的关系。

[4]

新近以来，人类学的仪式研究出现了新的气象。

有学者将其与人类学的现代反思结合起来，为仪式研究开辟一个新的领域。

一些学者通过分析康纳顿（Connerton,P）的仪式是“社会记忆”的观点，指出仪式作为一种操演语言（aperformativelanguage）和一种形式化的语言，而成为社会记忆的一种强有力的手段。

[5]

（二）仪式与中国传统语境下的“礼”

中国是一个礼仪之邦，“礼”的思想在中国根深蒂固。

“礼”的思想通过制度得以保证，通过仪式得以实施。

叶舒宪教授在《中国神话哲学》中提到“用现代人类学的眼光来看，所谓“礼”，乃是自史前社会的部落宗教仪式发展而来的礼仪，它是一种象征性的符号行为。

”[6]从对于中国传统意义中“礼”的讨论，我们可以推演出“仪式”的一些特征，比如虚构性（仪式的诗化）、抽象性、相互性、阶级性、仪式的高度统一性。

礼，仪式与人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有礼。

礼是人们日常行为的必需——仪式是人们日常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

“礼”，在古时候可以理解为秩序。

礼的观点和思想最晚也应该在西周就已经很成体系很有影响了。

“礼”首先是一个政治概念，其次才是一个道德概念和文化概念。

礼，作为社会政治制度的组成部分，它对于社会的构建和稳定，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无论是从人类学的仪式研究之中，还是从中国传统的“礼”的理解与实践之中，我们发现，“仪式是一个从内涵到外延都不易框定的巨大话语性包容”。

[7]

（三）仪式的组成要素

仪式是人们日常生活中所进行的较为复杂的活动，就其组织与操作来说，包含着很多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我们可称之为仪式元素。

格莱姆斯认为仪式的整体由许多不同的元素和要件所构成；它大致包含了以下六个方面的内容：

仪式空间，仪式对象，仪式时间，仪式声音和语言，仪式身份，仪式行为。

[8]这些元素相互作用，构成了具体仪式发生的时空和人为的条件。

而在仪式的现场，我们有时可能不能完全清楚地解析不同的仪式元素，但是它们却真实地，或者悄悄地帮助和影响着仪式的发生和进行。

（四）仪式知识

仪式知识，从人类学的观点出发，认为它是一种实践的隐性的知识。

从知识的形式来说，它是可以自身成为知识的；它具有研究、发现的特点，因为它以实践性知识为目标和媒介，所以具有一定的反射性。

仪式可以传递知识，同时仪式又是这些知识的外在表现。

仪式知识与身体是紧密联系的，它是身体自我理解的一种方式，可以作为身体知识、行为知识。

另外，仪式知识是一种变形的知识，一种具有一定任务的知识，它可以改变世界，甚至对它进行重新构建；仪式知识是一种隐性的知识，它不是对世界的复制或者镜像处理，而是对世界的一种建构和演变，仪式行为甚至可以导致世界的瓦解和毁灭。

从这个意义上讲，世界不是以仪式的象征结构来展现，而是仪式表演的方式的自我实现：

仪式是形而上学。

（五）仪式的作用

关于仪式的功能与作用，涂尔干的归纳较为著名，他总结到：

仪式的第一种功能是惩戒。

仪式需要个人的意志服从群体的要求。

仪式的第二种功能是凝聚。

仪式的集体实践再度肯定了该群体的社会团结。

仪式的第三个功能是赋予人们以生命力。

在仪式中，神圣的象征以一种特定的方式维持着，以致它们能够作为至关重要的群体价值观代代相传。

仪式的第四个功能是欢娱。

一方面，社会通过或借助仪式活动以重申道德秩序的合理性和合法性。

另一方面，仪式将个人的失落或不满的体验游戏化。

仪式的第五个功能是交际的功能。

另外，武尔夫认为仪式可以处理人们之间的社会性差异，形成社会秩序和帮助人们实现归属感。

它们使得人们的行为可以合乎集体的要求，实现与他人的交流和融合。

仪式可以传达情感的安全和社会的信任。

尤其是在经济、政治和社会不安定的时期，它可以为集体的形成创造可能，并在集体的巩固发展中扮演重要的角色。

[9]借助于仪式，世界和人们之间的关系得以组织、维系和表现；同时，仪式本身也可以得到体验和构建。

仪式将过去、现在和将来联系到一起，使得延续和变化、结构和整体以及继承与超越成为可能。

（六）仪式是文化的产物

历史地来看，仪式的产生与发展和文化的营养是分不开的，仪式既是文化的产物，又是文化的组成。

利奇（Ixch,E.）曾提出从知识与资讯的角度来分析仪式行为的持久重复性，指出无文字社会中成员们通过将仪式象征经济地、浓缩地储存和传递，从而让有关的文化知识编码传播给后代。

虽然当前社会不再是无文字社会，当前的学校也有着各种的传递渠道，但这并不能抹杀学校仪式，如升旗仪式对于学校文化知识编码的传递作用，这种传递本身就再构着学校文化。

二、仪式对话教育

（一）教育中的仪式

仪式在对于儿童和青少年的教育过程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在教育科学领域中，这种观点越发凸显。

仪式对于教育的产生、实践和变化具有重要的作用。

教育借助仪式来实现，教育受到仪式中表现出的表象和行为来塑形，并与之共同作用。

无论是从历史的角度，还是从现实的实践着眼，教育过程在很大程度上是以仪式化的组织方式发生的，其中，教育首先是作为自我控制的反射性的与世界打交道的个体发展过程。

我们发现，教育过程实际上已经嵌入到社会结构和仪式组织之中，体现在集体教育和个体教育之中。

事实表明，很多仪式不是在单一的社会化场域内组织、完成的，它们可能发生在很多的社会化场域内。

学校中的一些仪式有时需要家长的参与，例如一年级新生的入学典礼，通过这种仪式，家庭和学校建立了一定的责任关系，而这种关系可能给家长、学生和学校都将带来持续的影响作用。

（二）仪式的教育作用

仪式中的教育首先不是意味着课程内容或者具体的能力（具体而标准的教育），而是强调社会能力的获得，这些社会能力往往在一般的课程中很少涉及，但它们对于青少年的基础教育却是不可缺少的。

儿童和青少年可以在仪式中获得教育，学会处理个体间的差异，形成一般的行为，同时，在这个展现的过程中，集体获得构建。

[10]从这个意义上讲，教育不仅仅是一种知性学习的过程，而且也发生在表演性的仪式过程中。

仪式过程的特殊教育作用具有重要的核心位置，体现在仪式中的身体上。

身体的展演（performance）推动了表演的教育过程，例如社会能力的获得，这种能力对于节日、庆典的组织与实施非常重要。

仪式中的教育意味着建立在身体的实践知识之上的社会能力的产生，这种能力同样在新的社会情境中为相应的仪式行为做出一定的贡献。

在这些仪式过程中，也存在着教育。

教育出现在仪式参与者内心映像世界的形成，以及可以构建社会基础的实践知识的发展过程之中。

在模仿的过程中，仪式通过参加者对于仪式的组织，对社会关系进行展现，其中也包含了一定的价值、标准和态度。

仪式的教育作用具有一定的持续性，主要表现为重复性、象征性和表现性等特点。

仪式产生于身体的展演与表现之中，同时仪式又会在行为主体上留下痕迹。

在仪式行为的表现中，程序、模型和范式将得到具体的呈现，并且存在于仪式参与者的身体知识之中。

由此，会产生一种实践的身体知识，我们可以将它理解为实践能力的潜在形式，并成为具有一定效果的仪式行为的前提条件：

一是参与者知道，他/她何时采取怎样的行为。

实践知识是一种通过模仿过程获得的身体知识，它是重复操作、不断发展的条件性知识。

在仪式的不断重复之中，存在着更新、调整和发展，这对于仪式能力的不断发展具有重要的作用。

[11]

教育与仪式相互渗透，互通有无。

从更直接的实践层面来说，仪式教育更多地是发生在以学校为空间背景下的学校仪式之中。

（三）学校仪式

“学校是一个仪式系统的丰富的宝库，仪式在整个学生生活中扮演这一个至关重要和根深蒂固的角色”。

[12]根据笔者的观察与研究，发现仪式在学校教育，尤其是小学教育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那么小学教育中都包括哪些仪式活动呢，最常见的仪式包括升旗仪式、开学/毕业典礼、联欢会、颁奖典礼等，但是还有一些活动实际上也是一个个的仪式活动，比如课间操、家长会、主题班队会，按照西方最新的研究观点，甚至课间活动都可以看作是一种仪式活动。

以学生的“入学典礼”为例，它不仅仅是一个“通过仪式”（riteofpassage），同时它还是一次家庭与学校的沟通活动，从这个意义上讲，它已经超越了“入学典礼”本身的作用和影响。

这一仪式显示了集体的多层次性和多维度性等特点，对于这个仪式，我们不应该仅仅理解为是主体—客体之间的关系认知，而且还应该注意其中的审美和游戏层面的意含。

由此，学校的自身意义与其与社会和政治领域的关系表现具有一定的联系。

仪式为语言、音乐、歌声、表演和游戏创造了空间。

学校纪律的展现以及游戏性的氛围交织融合在一起。

另外，很多学校仪式都是以集体参与的形式展开，总的说来，集体仪式具有如下的几个特征：

1、集体的而非个人的活动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