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爷只认钱 (山河令龚俊x张哲瀚).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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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君子爱财,人间正道,我就是爱钱,能奈我何。
2021年,我错过了两次赚大钱的机会。
一次是粉丝扒拉出一堆我用过的“发财”手机壳,和我一样鬼迷心窍地开始笃信手机壳作法这件事。
我长吁短叹,懊悔不已,早知道应该发展工作室的副业,囤点手机壳开卖。
另一次,不好说,投资有风险,我怕那是个赔本的买卖。
02
比起张哲瀚,我更先认识张哲瀚的微博。
这哥们儿在ID管自己叫疯子,我第一次看就乐了,隔着手机屏幕冲我扑面而来一股子不修边幅的钢铁直男味道,当然我不是说我不直,我也很直,但不钢铁,我只是个普通又英俊会打扮的直男。
他这样的风格接下海剧本,就真是疯的,我一时间是真分不清,是他更疯,还是二次下海的我更疯。
我这个人的自我调节能力很好的,片酬让我们都显得体面起来了,我不疯,他,我得先认识了再说。
第一次见面我就把我揣着的这个问题给忘了,我们俩彼此对视一眼,彼此心知肚明,未来几个月我们就是被安排好的眷侣。
下海剧和平常那些偶像剧好像真的不太一样,和女生见面我们拘谨且礼貌,和男生见面,我们尴尬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
和女演员的见面我们心知肚明,未来这几个月我们要牵手拥抱接吻,恋爱分手再恋爱再分手再和好。
这部电视难办得多,没有直来直去的亲密动作,只有眼神演戏,像一个个小钩子,你爱我我爱你,你不能说我不能说,苦心孤诣全都郁结在眼神里。
恋爱接吻就像人要吃饭,越不能如此,就越想要,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连我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抬著间舒了一口气,看他这个样子,我们俩应该都骚动不到哪里去。
演员的爱情线有很多小分叉,一段又一段,无法融入正缘,却又切切实实存在过。
当然,我总归还是更关心我的事业线,钱钱飞来,飞来吧,钱钱。
03
老天爷说,话说得太早会打脸。
而我还有求于他的同事财神爷,所以我很认命地没和他叫板。
张哲瀚每天戏里一脸死相地对着我,下了戏又对我笑眯眯,就跟那风箱的把手一样推推拉拉,一把火就跟着烧得火红。
夏天的横店很热,添油加柴,小风一吹,绵延百里心海。
从来没人告诉过我,同一个人短发和长发能差距这么大。
张哲瀚听了一定会想掐死我,以表示那叫演技,和发型无关。
是了,这时候我们已经混得挺熟,张哲瀚每天比我多坐一个小时往脸上糊黑粉,说真的,原著里他的样子应当是丑绝人寰,导演大概是怕太劝退,只是给他的脸加点胡子,我在旁边幸灾乐祸:
“再丑点,再丑点。
”
他像个娃娃似的被化妆师左右摆弄,动不了来揍我,闭着眼睛咬牙切齿,只能动动腿来踹我。
我也安逸地不动窝,任由他踹过来,嘴上还是要不饶人:
“戏服踹脏了哈!
”
“我给你洗——”他咬着牙根狠狠道,“也洗洗你这张嘴。
”
我的嘴怎么了,笑口常开牙口倍儿棒,就是有时候不太听自己指挥。
天晓得我为什么会对着他这张丑化了两个小时的脸脱口而出“完美”两个字,剧本上没写的台词,就这么顺溜溜地从我嘴巴里蹦出来。
美的是他,完的是我。
04
剧本把我们的故事安排得妥妥当当,就这么一条线,一个剧情,一条顺着往下走就能到达大结局的路。
但现实不是,上帝他老人家给我写剧本的时候加了六分爱财,三分快乐,还有一分不知什么时候写上了深沉。
那天我到片场的时候,张哲瀚和孙浠伦在逗狗,不是谁家的宠物狗,是一条标准的中华田园犬。
在横店这个剧组摇摇尾巴,那个剧组汪汪两声,吃着百家饭把自己养成了一只小肥膘。
张哲瀚在吃巧克力,周子舒是个身怀绝症的病秧子,他为了角色把自己瘦脱了相,饿到低血糖就咬口巧克力。
这人真是蔫儿坏,拿着巧克力在狗面前晃来晃去,又要摸摸它的头,指节摩挲慢吞吞轻柔柔:
“你不能吃。
”
“你知道不能吃你逗它干嘛。
”我负手站在旁边,在他面前遮出一大片阴影。
多坏一人啊,小狗快乐地晒着太阳,你就让它自己蹦跶去呗,何苦还要来招它这一下。
“玩玩嘛,温大善人还替狗打抱不平啊?
”
他不站起来,只是仰着脸和我说话,额前的刘海飞到他的脸上,我伸出了手又收了回来,只是用扇子替他拨开。
我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孙浠伦先跳了起来,狗给他弄得一惊,也蹿得老远。
“你瞧瞧,鸡飞狗跳。
”
张哲瀚笑得前仰后翻,伸手打在我腿上:
“过分了啊。
”
我不动窝,任由他打,一下一下,像是警钟一声一声,咚咚地打。
05
不用担心我,情况倒也是没那么糟糕,我们这戏拍得很顺利,他愈来愈适应他的角色,而我出入戏的速度也调换得炉火纯青。
人生那么多个分岔路口,你往左我往右,我直行你回头,就那么点路也能错过,错过了也就是错过了。
他拍戏期间还在筹备新EP,我说实话,说个大实话,羡慕。
虽然我对我的歌喉自信满满,但人人说我荒腔走板,羡慕他还能有这么一个赚钱的副业。
但话到嘴边可不能这么说,我极其不近人情:
“有人听么?
”
他又笑,大概是气笑的:
“你不就在听么。
”
这人不接我的招,我能怎么办。
我像是揪女孩辫子的小学生,可谁能想到这小姑娘是大兄弟思维,他不和我置气,不气得头发乱翘,我怎么摸摸他的头哄他呀。
我只好说,好听!
他还没怪我敷衍,我的助理倒是在一旁笑了起来。
有这样驳老板面子的么,我怒目圆睁,拿着手上的扇子指控:
“你笑什么!
”
是谁让助理多上网多冲浪的?
呵,竟然是我。
我在旁边梗着脖子嘴硬:
“这不挺好听的?
张老师你再笑要从椅子上摔下去了我跟你说……”
张哲瀚完全无视了我的轻如鸿毛的威胁,我没有气得他头发乱翘,但是逗得他浑身乱颤,不愧是音乐剧表演专业毕业的,气真是又长又浑厚,笑成这样还有气儿来模仿我:
“好喜欢你,芜湖——”
芜湖。
场工跑来通知,机器调好了,我们停了下来。
挺正好的,我们刚好都有点笑不出来了。
06
走调的歌做个插曲就差不多完事了,人生和电视剧一样,没人拿走调的歌当主题曲。
这部剧的夜戏很多,虽然周子舒身上有光,我们还是要生火,袅袅烟起诗情画意,事实上我们热得像是本人要冒烟。
这里蚊虫又多,温客行谈笑风生,武功盖世,实际上腿痒得要杀人。
也怪不到助理头上,防蚊贴防蚊环,能想到的她都想到了。
谁知道这里的蚊子是不是已经产生了抗药体质,依旧为了一口血冲锋陷阵,不错,像是我鬼谷的好苗子。
“好痒,你怎么都不会被咬!
”我又愤愤不平。
张哲瀚抬腿撩我的戏服,不用手提用脚撩,他是因为懒得动弹,闹得我也一动不动。
倒也没太想入非非,因为他这么一撩,布料一擦更痒了。
“多喷点花露水,这里蚊子毒,不弄点厉害的没用。
”
于是我收到来自张哲瀚的第一份礼物,购自横店便利店的花露水一瓶,大牌子,还分前后调,四舍五入香水一瓶。
爱财之人不分礼物贵重,因为收到的,总是要还的。
不知该怎么还。
他又和我开起玩笑,捧着他空荡荡的酒葫芦来晃悠我:
“今朝有酒今朝醉!
”
我跟着演起情景剧:
“阿絮,给我点一杯Mojito!
”
于是我做尽了温客行,调笑打闹和讨好,他吃巧克力苦到咧嘴巴,我就每天给他带苹果。
anappleaday,keepthe亏欠away。
我属实不知道该怎么还,于是四舍五入,还自己一颗真心。
07
万般皆下品惟有赚钱高,搵食艰难,唯有银行卡数字才是窝心的存在。
接新戏以后我去看了《烈火英雄》,张哲瀚在里面好离谱,训练竟然偷吃鸡腿,吊儿郎当的样子还挺可爱。
这人救火的妆比周子舒的易容夸张多了,像从煤矿里挖出来的。
我琢磨了一下,给他发消息。
“我要演消防员了”
他不知道在干嘛,大概是在斗地主,过了大半天才回我——
“我也演过”
“是吗,这么巧”
于是他开始和我说消防员的制服,说消防设备有多重,让我做好防烤的心理准备,我一一应和,谢谢老师,张老师你真好,张老师最近可还安好?
我心有戚戚,却又平静下来,是可以做平淡对话的朋友。
他回了我一个表情,过时八百年那种。
张哲瀚不冲浪,张哲瀚只斗地主,每个夜深人静我静悄悄用小号搜索自己名字的时候,我都有那么一瞬间,想搜搜他的,但我还是止住了手,什么都不看都挺好。
龚俊只下海,下海也不浪。
08
戏拍完一段时间,张哲瀚发了新的EP。
大概是因为我看着这孩子渐渐变得有胳膊有腿,他叫我一定要去他的新歌首唱会。
我因为各种原因去不了,只送了花篮去。
又是一笔钱,我得出个歌让张哲瀚给我送回来。
他要是不想花这个钱,本人来我也是乐意的。
我的爽约源自工作这项不可抗力,自然是赚钱要紧,我们的联系也渐渐少了起来,这是人际交往定律,当然,也是因为赚钱要紧。
看到他剪头发的照片那天,我恰好不在赚钱,和朋友唱歌吃饭朋友买单。
我私聊他,剪头发了啊?
他钢铁无比地回我:
帅吧
像我这种帅哥都懒得搭理一些自我感觉良好的人,我才是最帅的。
一杯酒饮毕,我点了一首《短发》,苦楚痛伤的情歌被我唱出了豪放的架势,长长短短,短短长长,朋友臣服在我的歌声下很挣扎——
“龚俊你别唱了,再唱你买单。
”
买单就买单,你知道个屁。
我唱得如痴如醉,如琢如磨,在每个音符上情根深种,并不在调子上。
就好像我曾经进入过一座花园,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09
下海守恒定律,只能有一个人是疯子。
他早八百年前抢注了ID,我只好做那个理智的人,感情是财库大门需要高高挂起,钱钱才会源源不断。
我只要发财。
END
别烦我了,要打出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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