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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国内已经有两所学校考虑实现合并,联合办学是高教发展的大势所趋。
南大、南工也在商量合并,合并对教学有好处,好处在哪里?
好处是有利发展新学科,互相帮助。
过去我们曾有过“合并”不好的历史,但那是相同类型学校的合并,形势和情况都不同。
但是不同性质学校合并却是有好处的,我们两所学校(上海工业大学与上海科技大学)是一理一工,理工分家不好,我们总想通过发展理科来充实我们工科的基础教研室,而理科学校也想发展工科,因为他们需要和实际联系,这样我们两所学校就走到一起了。
深化改革,办出能兴国的
教育(1996年)
教育质量如何评估,应该有一个科学的标准,国外很重视这一点。
各学校如果能够按照一定的标准来竞争,这个标准应该像“百强县”那样是具体的、可操作的,教育质量就上去了。
我们现在的情况是只有应试这一个标准,以考取大学的比率来确定谁是重点学校,而且重点学校永远是重点。
有些地区又掀起了一股对重点学校的重点投资风。
我历来是反对重点学校制度的,应该办好每一所学校。
我也反对用统一招生考试的办法来考核学校办得好坏,学生的好坏。
特别是现在实行标准化考试,以勾勾叉叉来解答的考题特别多,更无法辨别学生的好坏。
我现在还在从事大学教育,我深深地感到大学生高分低能的现象很普遍。
上海大学在招收学生中实行了中学保送、大学考试与考察相结合的办法,招到了一批非常好的学生。
他们的分数不一定最高,但心理素质非常好。
我认为我们的基础教育,最重要的是对年轻人的心理培养,而现在的教育培养出了一些心理上不正常的人。
一些重点学校的学生,包括他们的校长、教师在内,都自以为了不起,不能平等待人,而在薄弱学校中,从校长、教师到学生都自暴自弃,对待一切都抱着反抗态度。
我赞成素质教育这个提法,但什么样的教育是素质教育,也应该有一个明确的标准。
现在为了考试方便,有人主张文理分开,理工农医科连历史、地理都不考。
本国的历史、地理都不知道,还谈什么爱国主义。
有些大学名气很大,可毕业生大都出国了,成了留学预备班,这样的教育能说是成功的吗?
三是解决教育经费,莫忘内部挖潜。
现在教育经费短缺,校长难当,这是事实。
但是教育内部可挖掘的潜力也还是有的。
我在调查中发现,教育经费中有很大的比例用于教育行政管理部门了。
教育行政口人员太多,要占去不少费用。
教育行政口包揽的事太多,一些本来可以通过立法交由各校去办的事,也不放手,于是就要不断地派人下基层监督、检查,这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从学校内部来讲,排场摆得很厉害,修办公楼、请客、送礼,占用了许多本来可以用于教学的钱。
因此,我主张要有一条法律把教育行政费用与教学费用严格分开。
不仅政府其他方面的开支不准挤占教育经费,教育行政上的开支也不准挤占教学方面的经费,这样才能确保本来就不充裕的教育经费的绝大部分能用在该用的地方。
谈学分制、选课制、
三学期制和教改发展
方向(1996年)
在我们现行的高考制度里,过去若干年以来,鼓励了很多同学去背书,中小学学生都是靠背书过日子。
小学毕业考初中,初中毕业考高中,都是考数学和语文两门学科,题目都是有范围的,而且还有考试的重点,这实际上就是让你去背,背好了就考。
听说能拿到197分的就能进重点中学,196分以下就只能进一般的中学。
因此,大家为争取进重点中学,只好死背。
据说是写错一个字就扣1分,因此只能有三个错别字,这样刚刚197分。
如果有第四个错别字,就决定了你的终身,不许你进重点中学了,当然也就没有机会进重点大学了。
这些背下来的东西有什么用呢?
屁的用处也没有!
在你们这些大学生里,有很多是高分考进大学的。
可是进校以后,我们发现他们当中不少人是高分低能。
什么叫高分低能呢?
因为是靠中学背书考得高分,到了大学以后,他的学习必然感到很困难,因为大学的书太厚了,背不下来了,他们觉得很不适应大学的学习生活。
所以,我说孔夫子的那句话“学而不思则罔”,还是非常重要的,有现实意义的。
我们发现,现在很多大学里都有这样一种情况,学生到了二年级时,神经衰弱症就出来了,睡不着觉。
我听说各所学校大概都有那么一批学生,神经衰弱。
这就是上大学后,仍然采用中学时习惯的死记硬背的学习方法而产生的后果。
……
我们去年从一年级开始进行教改的第一步就是学分制、选课制、三学期制,今年全校实行,当然有不少困难,但大家都克服了这些困难。
这个改革是相当深的改革,不要小看。
当然有人对此有异议,我看不要争论了。
我们用短学期制来克服学生负担过重的问题。
一学年三学期,过去是两学期制。
过去一个学期是36个星期,我们少了六个星期,所以要求所有的课程都要削减内容,大量地缩减,这是一个方面。
第二,学生负担减轻在哪儿?
减轻在过去18个星期后大考,18个星期的课程全部要复习好很累很累,厚厚的一本,这是很难的。
……现在这个现象没有了,一进来比较有秩序来复习,因为一混,八个星期、九个星期、十个星期就大考了,考的内容又比从前少,学生可以经常注意自己的学习。
培养跨世纪的一代新人
(1996年)
现在请大家考虑一下,我们的课程是否达到了这样的要求?
重视培养学生的逻辑思维能力,而且是辩证唯物主义的逻辑思维能力,这不是背背书就能达到的。
现在我们的考试中,有的要求学生大量去背书,而不是要求学生能主动地发挥他们的创造性,反映他们的创造能力。
现在考试中还有错一个字扣一分的,当然字是逻辑思维的一个部分,但这样反映逻辑思维,显得太机械化了。
例如现在提的集约型,你们学习时有人追问过什么是集约型吗?
我追问过自己,也曾查阅过很多书,最后我弄懂了,得到了结论。
所以光背书是不行的,你没效果,不是强有力的。
这个要求我要提出,我们教学上要有很大的改变,当然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可能在这个五年改革里能开步走,就算不错了。
我们作为教师,不能让步,一定要坚持这个改革方向。
希望我们的下一代能很好地过这一关,关键在于我们的努力。
我们要培养的人,不是只会背些空理论的,而是有实际能力的。
与上海工业大学九三级
学生谈大学生的学习
(1994年)
我最恨考试,因为考试并不能反映一个人的真实情况。
如果在夏天,你因为某种特殊原因(例如生病)错过一两个月,那就什么事情都失掉了。
对于“一考定终身”的做法,我一向是反对的。
因为有很多偶然的原因,使你暂时考不好,但这并不反映你的实际成绩,它与你的水平和能力是两回事。
另外,你的考试成绩还与教师出的题目有关,有的人好出怪题,你偶然的考得不好也是很正常的。
我的经验使我一贯反对一考定终身,正因如此,我们没让你们参加入学考试。
我们根据你们的平时成绩、表现,通过与你们个别谈话和家庭了解,综合德、智、体等各种情况来录取的。
当然还要了解你们的学习目的是什么?
如果你们只为个人目的学习时,是否录取就要考虑了。
谈严格把关(1984年)
现在大学生就不是好好念书,因为不强调淘汰。
学校去年抓了一下,退学了20名,但议论很多,还有9人没了结。
社会上已没有这个习惯了,好像进了大学都得毕业的。
可别搞成进了这个进修班就都及格,都是90分。
教务部门应该抓抓这个分数贬值,这是欺骗人的,是欺骗国家的。
社会风气也是学校的风气,现在从小学起就分数贬值,小学考初中,两门课198分才能进重点中学,每门99分,真是不得了,那么多天才啊!
这个不抓,对培养教师是不利的。
要有这样的概念:
培养是有失败的,不是一定都成功的,这是客观规律。
现在没有这个概念,好像进了大学一定毕业,当了助教一定升讲师,做了讲师一定升副教授,没有优劣的。
我们绝不能搞成这样,应该严格把关,不及格就是不及格,不要都弄及格。
院长也应该上课
(2002年)
有的教授还可能兼任管理工作,我觉得当院长的也应该上课,就是副校长也应该上课,搞管理工作脱离教学与科研的第一线是不行的。
现在,大家看到书记、副校长一天到晚忙个不停,累得要命,我看绝大部分工作是在“救火”、“补漏”,因为很多管理不规范,使他们不得轻松。
因此,一定要建立和健全学校的各类管理制度,只有这样,校长、院长才能去上课或者去做科研。
这样才像个大学的样子。
好的教师应该扩散
(1984年)
好的教师应该扩散,不应该集中。
我们国家博士生不是多了,而是少了,我正是抱着扩散的眼光才跑到这里的。
来了给我搬“整体条件不够”,亏得上海市委支持,成立了研究所,我调了五个人来,还是整体条件不够?
我觉得这样是阻碍了真正能带研究生的力量的扩散。
我认为扩散有好处,过分集中没有好处,底下的人上不来,这不是培养教师的一条路。
还有,带博士生为什么那么严?
硕士点为什么那么严?
设备是人创造的,梯队也是人创造的,你不给他条件,他无法创造。
这样强调是舍本逐末。
我有一个想法,既然要搞梯队,要讲整体条件,我建议不要由教育部来分重点学校行不行?
而是按竞争的办法。
原来英国的高等学院老得很,基础理论都很好,但不能解决工业实际问题。
1970年,英国的教育大臣针对工业落后的状况,提出成立35所美国式的新型的工学院。
师资怎么来?
和我们的办法不一样。
他们第一年没有招生,而是委托一名校长在全欧洲物色教授,从法国尤其从联邦德国请来一批较好的权威学者,请他们来招研究生,每个人带3~5名学生,然后利用研究生的人力,在他们指导下,成立研究室。
1972年我去那里,是第二年,学生只有研究生。
你看,一所学校开始只有研究生,办学是从招研究生开始的,我们就没有这个思想,相反是限制招研究生,他们两年后,学者们有的回去了,因为研究生已培养出来了,有的留下继续招研究生。
第三年开始招本科生,就是这样,他们先招研究生,再招本科生;
先找学科带头人,每个新专业有几个就行了,每年招2~3个博士生,几年后,形成师资队伍,再招本科生,搞了35所工学院。
这十几年英国工业有发展,就是靠这些学校培养出来的人。
上星期一来学校的英国西格拉摩根郡高等教育学院,就是这些学校中的一所。
他们要和我们合作,提出许多项目都是很好的。
所以,这些问题与我们不一样,并不是只有权威学校才能招研究生。
我们这样不是扩散,而是收缩的。
那么大家当然都愿意上北京,这有什么好处呢?
当然,完全照国外的办法我们有困难,但招研究生总可以扩大一些,现在太紧了,限制太多。
现在电力工业部、五机部都委托我招研究生,却不允许,只许招两名,我保证质量不就行了吗?
为什么不允许招呢?
……审查吗?
我建议,应该详细地检查一下各校现有的研究生够不够标准,而不是检查学校的整体条件。
老实说,并不是重点学校的研究生个个都好,也不是别的学校没有好学生。
这和封重点大学一样,也是人为封的。
所以,我觉得研究生的政策要放宽些。
所谓放宽,不是降低对学生的要求,而是去掉一些不必要的限制。
我认为研究生的导师要分散,越分散越好,不然各学校上不去。
重点学校只是少数,而且是否重点学校都办得好呢?
我也有怀疑。
我是重点大学出来的,我清楚,里面有很多好的学科,但也有很差的学科,不要重点大学一切都重点,事物是发展变化的,我希望学位审查委员会开放一点,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当然怎样开放可以商量,不要垄断!
我反对垄断。
所以,我有个意见,审查研究生学位授予点,不应该过分强调审查梯队,而应该着重审查导师本人,一辈子写了几篇论文,这不是指报刊上的文章,不是通俗讲演,也不是宣传品,而是指真正的科技论文写了几篇?
哪几篇是有水平的?
被多少人引用过?
因为我们写论文总有人引用的,越是好的论文被人引用得越多。
如果有的人一辈子只写了一篇论文,还是当时的博士毕业论文,可能还没有通过,又从未被人引用,这样的人就不能做研究生的导师,不管名气多大。
作为一个研究生的导师,总要会做科学研究工作,有的人一辈子没有做过,你要他带研究生,怎么带?
只能交给底下人带。
所以,对研究生导师的评价,要有个标准,就是看工作,而不是看名气,有的名气是靠不适当的宣传得来的,与真实水平不一致。
这些,我们科技界的老一辈相互之间清楚得很。
现在一些中年人工作不错,可老上不来,他们做了许多工作,结果名气都让一些老年人带去了。
我还晓得,有的人对别人做的论文,都要署上他的名字,这没道理!
是你的工作有你的名字,不是你的工作,为什么一定要有你的名字?
所以我说要放宽,放宽是指这个意思,放宽了,一大批中年人就可以上来,现在上不来,他们在受审查嘛,或者建议审查组换一批人,换一批中年的上来,有了任期,不要再换老年人了。
中年人的推荐,要有个业务标准,不要那些能说会道、吹牛拍马的。
我主张这样,给了年龄限制,审查组只审查论文,别的不谈,可以吗?
老年人有力量,可以多搞点科研,多带点研究生,使我们国家的教育、科研工作真正上去。
还有一个问题,是关于教师评定职称的事。
现在评教师职称,下面花的力量很大,到头来上面一定,矛盾很大。
教育部想要全国统一标准,要使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教授到处都是一样的,这实际上办不到。
我提一个建议,教育部可以在全国聘400名教授,工资高一些,由教育部定。
剩下的按编制定。
我主张教育部少管些,就管400名部聘教授,缺一个,补一个,挑好的聘,教育部很多地方可以依靠他们。
其他的,把编制拨下去,由学校自己解决,这样就可以避免许多麻烦事,人事制度好办得多。
现在教育部这样管不行,教育部怎么管得了这个教授比那个教授好?
别管那么细,人事上放宽些。
搞一个标准,部聘教授就是标准,可以操作吗?
应该用引导的办法办学,而不是用管的办法。
现在我们在教学上是用管的方法,很糟!
教书最重要的是引导,是鼓励,学生自然就上去。
教师也是一样,你不能把他们管得不能动。
总之,一条原则,教育部要多引导,多在政策研究上花工夫,不要管得太具体,放松点没有错。
要重视对薄弱学校的
建设(1996年)
我国现在的教育还是应试教育,一所学校办得如何,主要还是看它的升学率。
我认为办好一所学校,首先要仔细考察这个学校的教学过程是不是贯彻了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国民教育。
现在大城市的学校,很难做到使学生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如城市中大量中小学没有操场。
有的学校实在太困难,钱不够用,就把操场出租了。
尤其像上海南京路一带的小学,操场多数是仓库;
北京也有这样的情况。
这种局面,学生们不可能做到全面发展。
我是个大学教员,我发现我带的研究生,语言表达不清楚,论文文法不通,这说明他们基础没有打好,我们基础教育中的语文教学有很大欠缺。
因为是应试教育,所以现在普遍存在两种情况,一是小学毕业前有半年时间准备考初中,高中毕业前有一年时间准备考大学,因此,有些课程该教的没有教,因为不考这些,如历史、地理等。
英国人在香港搞教育,就不讲中国历史和地理,他们进行的是殖民地教育,让学生忘掉祖国,不讲中国的历史、地理,而讲大英帝国的地理。
我们不考地理所以很少讲,很多学生连地图都看不懂。
再就是体育,有一个坏的倾向,奥运会对大家很重要,都要拿金牌,但那是竞技体育。
体育运动应该适合学生的特点,使他们的身心健康发展。
最近的大学生运动会,参加的运动员名义上是大学生,实际都是职业运动员,有些省的专业运动队也变成大学生队了,这样不好。
大学、包括中学应该普及体育,并配有适合学生健康成长的教材,使他们的身心健康发展。
总之,如何办好一所学校,值得很好研究。
要让一般老百姓相信,很简单,只要学生毕业后有职业就行了。
但作为国家,观点就要明确,教育是培养接班人的。
智力开发和人才培养问题
(1985年)
我们现在还有重点学校和非重点学校,不光是中小学,大学也有。
我认为,重点学校是可以有的,但不要把非重点学校忘了。
因为我们是培养我们的后人的,多数人在非重点学校,只有少数人在重点学校。
我们说重点学校是指有钱的,师资也比较整齐,对一批人进行特殊培养的学校。
应该把所有的学校都办成重点学校。
我们的教育是国民教育,教育经费是人民的劳动提供的,但我们的教育还不平等。
现在,中央把权分给各个省市,各省市更应该足够地关心、理解这个问题。
我有个建议,一下子把所有中小学都办好不容易,应分期分批地搞好。
……欠债太多了,不能一下子都还清,但这是最起码的、并不是过高的要求。
办好中小学教育是立国之本。
现在,有这样一所大学,一年要花1.7亿元,而且还有其他的收入,我觉得花个0.7亿元就足够了,拿出1亿元来把中小学办好一点。
这是我的看法,不一定正确。
0.7亿元,比上海工业大学多10倍,我们只有700万元,也在办学。
我觉得重点学校费用太多了。
大寨是我们从前的农业重点,但这个重点是没有学习的可能性的。
虽然墙上到处是学大寨,可有哪个公社学好了呢?
没有条件。
国家是给了大寨好多钱的,没有钱就无法学,大寨式的重点是失败了。
我们可以有重点,但不是绝对的。
我们有这样的看法:
我们国家就是有100个诺贝尔奖金获得者,也不能成为强国,我们只有把中小学教育办好,人民的素质、文化水平普遍提高了,我们才可以成为一个社会主义强国。
我们应该重视我国的正规教育——中小学教育。
学校与社会
我们必须实行开放式的办学。
一是加强学校与社会的联系,为适应上海新的工业结构的需要,改造和发展专业;
和企业订合同,开展科技服务;
为工厂企业工程师以上的专家开设最近五年科技发展动态和方向的讲座,等等。
二是与国外进行人才和学术交流,迅速引进适合国情的新科学、新技术。
关于人才流动的问题,我经过两年多的考虑,综合了全国政协“六届二次会议”会内会外各方面的意见,参照了清华、上海交大的一些已是全天开放的项目,学生要做就去登记。
一天两个单元,有人值班。
到学期结束时,要做完规定的实验。
设计课也是这样。
自己去设计,有计算机、有资料,自己去搞,旁边有教师指导,跟我们不一样,我们是老鸭子赶一群小鸭子,应该让他们自己去弄,没有这个锻炼,出去没有用。
实验课要大改,这也需要时间。
我们准备两三年都改过来。
他们的助教在实验室里是不出门的,助教是做科研的,科研是他们升级的唯一标准,根本不出门,实验室就是他的窝,也不像我们那样,实验室里的东西排得整整齐齐,他们那儿很乱,房子比我们挤,现在我们实验室里经常没有人,他们的实验室不会没有人,不仅学生做,教师也在做。
教学改革怎么改?
有下面两条。
一条是逐步增加本科,减少专科,但不是专科全部不要,可能还要保留一些。
有些专科把它提高了,面宽一点,改成本科,有的专业外面很多,我们不一定跟人家抢办,总之逐步把招专科改招本科。
去年专科招了1400人,今年招1000人,那400人都变成本科。
总之,我们看情况,有的停办,有的需要继续办。
我们的方向不是一下子全部改,我们的改革是渐进的,也是永不停留的!
第二条是要做到邓小平指出的高等院校必须抓的两件大事:
科研与教学。
这问题我谈了多次,不想多说,没有教出好的学生,我们学校不算好。
没有好的科研成果,没有大量科研成果,我们的教师队伍是提不高的。
我们要为上海输送人才,甚至输送干部,此外,还要输送技术,这是我们的责任。
我们力争今年能再增加十个硕士点。
过去没有硕士点的学院,如文法、经济好多没有硕士点,我们力争它有。
硕士点的要求与本科要求不一样,不是多一点学问的问题,而是要会做科研题目。
我们现在有九个博士点,去年我们争到三个,今年还想争,每年都去争取。
将来我们国家的学校有两种:
一种是教学、科研并重的学校,一种是单纯教学的学校。
我觉得后面那种是不合适的,纯教学大学称不了大学。
搞科研要费钱,但是科研也能创造财富。
我们力争多一些研究生、硕士点、博士点、博士后。
我想谈下面几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
高等学校的教育与中小学的教育根本差别在哪里?
第二个问题:
研究生的培养与大学生的培养根本的不同在哪里?
第三个问题:
高等学校教师的培养与中小学教师的培养根本的不同在哪里?
第四个问题:
科学研究是怎样进行的?
第五个问题:
教学与科研应该怎样结合?
我为什么谈最后一个问题,因为现在有两种不良的倾向。
一种是很多学校提出来的,说,你再讲两个中心,那么我们学校的老师就没人愿意上课,都要去搞科研了,这是一种说法。
因此我们要提以教学为主,这倒是很有针对性的。
至于为什么教师都要去做科研,不愿意教学?
这个问题没有答复。
第二种是教师力量较强的学校,搞两批人马进行工作,一批专门教学,一批专门搞科研,为此而成立研究所。
两套人马来做两种工作,放在一个单位里领导。
当前是这么一个情况,我认为这两种情况都不对。
我们谈这个问题就要谈归根结底为什么都不对?
对的应该怎么样?
所谈的都是我个人的意见。
我们首先讲高等学校的教育与中小学教育不同在哪里,很多人没有辩明白。
没有辩明白,不怪我们高等学校的教师,因为我们长期以来接受的是前苏联20世纪50年代的那一套。
那一套是学习前苏联有些教育家的一种看法,而那一套他们在60年代也变了。
这个不是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教育的问题,而是教育的基本规律是什么的问题。
我们知道中小学教育一般属于国民教育,教给他们一定的科学文化知识,主要是传授一些应该有的知识。
文化中包括颜色怎样调和,这种图画应该怎样欣赏,生物与我们人类的关系等等,应该如何正确对待。
国民教育的目的,重点是在传授知识。
小学里应该适应小学生擅长模仿的这一特点,要求他们背诵一些东西,要求他们记一些东西,引导他们在一定的文化条件下,逐步练习去理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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