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意象的情感意蕴.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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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蝴蝶意象承载的情感蕴涵
王国维大师说过:
“吾国人之精神,世间的也,乐天的也……始于悲者终于欢、始于离者终于合、始于困者终于亨。
”这句对国人精神分析切中肯綮的话,也十分契合中华文化。
“世间”,因为兼容并蓄、海纳百川的丰富,“乐天”,源于对欢合美善的执着追求。
这种和谐中华文化的质素,是始于“悲者””“离者”“困者”的,在乐感的文化质中也潜蕴着悲的色彩。
我国的诗文礼乐,以悲为美,以悲动人,《易》、《春秋》、《史记》、《诗》三百,这些文化蚌珠亦皆先贤情之郁结而成;“人的觉醒”也对悲哀的感知愈倍加深切,赏花开但感其落,观美人但忧其衰,喜月盈但伤其亏,以致人们在欣赏美乐中,不能畅快尽兴,总有一种哀感的郁结。
跻身于意象家族中的蝴蝶,经长期的文人渲染和文化积淀,成了这种“有意味的形式”的诗意存在,身上承托着许多美好的情感和愿望。
在不断地感触生发,摇曳性情中,在文化不断地辐射生发下,成为了特定的情感载体,从初始象征着自由和美的物象生成为一颗囊括丰富的情感花苞,成为特定的情感集合体。
蝴蝶因自身的形香体美,自由无拘,执着生存,命运短暂而被赋予了美,自由,生命的特殊意蕴得以咏歌。
一形体香美的倾羡
美的东西可以给人带来视觉上愉悦的享受,恰到好处是美的极致。
细观蝴蝶的形体,成双成对的的适配,每一处都是“恰到好处”。
在蝴蝶的头部,有一对硕大的复眼,两根多节的触角,配以头部下方粗壮的吸喙,形成一个和谐的整体,有三胸三足,配以两对美翼翅,翅纹纵横相协,敷以粼粉,极其美丽。
由于自身的美丽净洁,蝴蝶对它相伴的物象也是有选择的。
在众多植物中,蝴蝶与几乎生于同时的花,姻缘最深,食以花蜜为餐,嬉以花上为乐,宿以花丛为地,育以花间为床。
而花的美,艳,香,尽显高洁,最能陶情怡兴。
蝶对花舞,花为蝶香,久居花间的蝴蝶,沾傅着花的馨香,长伴蝴蝶的花朵,感染着蝶的灵动。
春夏之间,繁花最艳之际,也是蝴蝶最青春之时,无论是和风切切,还是热浪阵阵,香随风播,迎浪起,蝶乘风飘,逐热舞。
两者相得益彰,相映生辉的展示着美丽,青春。
待花香残淡,便蝴蝶魂消,蝴蝶与花,相携相生。
相似的生命历程和追求,蝴蝶与花相惜相吸,成为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在自然界生命律动的节拍韵律上多相协共振之处,形成了自然界花蝶之恋的美丽景观。
从而引发诗人作家类似的心理联想与情绪波动。
因此在众多的文人雅士们诗赋词曲和小说家言中,有对蝴蝶和花的相伴相戏,蝶形体香美的关注和歌颂,如郑谷《赵林郎中席上赋蝴蝶》:
“寻艳复寻香,似闲还似忙。
暖烟沈蕙径,微雨宿花房。
”李峤的“蝶游芳径馥,莺啭弱枝新。
叶暗青房晚,花明玉井春。
”(《李》),杜牧的“风吹柳带摇晴绿,蝶绕花枝恋暖香。
”(《洛中二首》),以及钱珝的“身轻愿比兰阶蝶,万里还寻塞草飞。
”(《春恨三首》),均写出蝶对花香的依恋,蝶惜花自然沾染上花的馨香,因此文人对蝶舞香花丛中的歌咏,也是对蝶形体香美的钦羡。
“吐纳英华,莫非性情”[1]刘勰:
《文心雕龙。
体性篇第二十七》,周振甫注,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版,第58页。
1],文人颂蝶,更多的是因为蝴蝶“秀其外”,“黑其中”,“不朋而游”,“无嗜而取”所具有的”“有文”“有徳”“洁”“廉”;[2][宋]李昉等编:
《文苑英华》,第374卷载的陆龟蒙的《虫化》。
2],除了自身的善感多愁之外,文人含蓄蕴藉的性格,顾及反复诵咏终不许一语道破的惯例,加以自己的深情灌注,故借对蝴蝶的唱和来言志、永言,从而折射出内心复杂的喜怒情绪心态和曲折的酸甜人生况味。
典型的有李商隐的《属疾》:
“秋蝶无端丽,寒花更不香”[3][4]李商隐:
《李商隐全集》,朱怀春,曹光甫编,上海古籍出版社1995年版。
3]悲叹蝴蝶的命运短暂,香消蝶殒;“舞蝶殷勤收落蕊,有人惆怅卧遥帷”【4】的花残蝶惜之怜,借蝶惜花来道出自己知音难觅,无人赏识爱怜的惆怅哀叹。
李贺的《牡丹种曲》:
“美人醉语圆中烟,晚花已散蝶又阑”[5]朱怀春,曹光甫编:
《李商隐全集·附李贺诗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95年版。
5]写出了暮晚时尽,花销蝶陨的孤独落寞之感。
梁简文帝的《东飞伯劳歌》“翻階蛱蝶恋花情,容花飞燕相逢迎。
”[1]宋·郭茂倩:
《乐府歌辞》。
1]笑看蝴蝶与花远远逢迎的含情弄态,款款深情。
李白的《长干行二首其二》:
“八月蝴蝶来,双飞西园草。
”[2][3]李白:
《长干行》。
2]看到双飞的蝴蝶飞入西园花草中,想象蝴蝶与花草相见时的欢乐,对比自己的惆怅感伤,长思远行君,“愁坐红颜老”【3】,道出自己对怀才不遇的哀伤,对知音久盼未至的焦灼。
在这些诗歌曲辞中,蝴蝶成为传情达意的符号,借蝴蝶形体的香美传达出不尽的钦羡,有对蝴蝶玲珑剔透的美丽,对花蝶相惜相伴的知遇和对饮食花蜜品行的高洁。
因此,蝴蝶形象凭借着自身的“天生丽质”,在文人点铁成金的如椽大笔下,经过语言的包饰与程式的渲染,成为“具有惯例性质的意象模式”[4]童庆炳:
《文艺心理学教程》,高等教育出版社2001年版,第241页。
4]而存在,这一母题的内中积淀着人们对美的深厚的渴望和价值的诉求。
二自由无拘的向往
蝴蝶,这一虫中的天使,因为其自身的特质,在广阔的天地中,自由生存,热则动舞,冷就静息,随风而起,随香追逐,随遇而安,无论是花间,草中,树下,蝴蝶都可以自由翩飞,饿可即食,累可即歇,自由翩翩无所拘束,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自由选择伴侣,交配。
蝴蝶的悠游自在正是人们渴慕又难以企及的。
自庄周第一个借蝶梦赋予其自由的特质后,蝴蝶代表自由就成为一种情感定势固化下来。
自由,是生存的最高状态,“自由的形式是美的”[5]李泽厚:
《实用理性与乐感文化》,三联书店2005年版,第263页。
5],是人所向往的。
在中国文化的深层意念中,就体现出一种对自由的执著追求。
处世讲究“从心所欲不逾矩”的从容,致业追求“庖丁解牛”般悠游,艺术追求“无法而为至法”的最高美境。
但是,人生存在天地间,空间的囿限,使得庄子这样放达的高人也感到种种的不自由,就只有通过梦来实现,哪怕是短暂的自由,小小的虫物就可以如此自由,而作为万物灵长的人类却无法摆脱现实的羁绊,这种无能为力的失落挫败感造成了人类感伤的情性,只有托蝶抒怀,实现对现实的超越。
因此,对蝴蝶这一可以随意翩跹,任性而飞的小生物人们就尤其羡慕,向往蝴蝶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尤其是文人诗客,有着悲天悯人的情怀,对天地人生之悠悠,易产生“沧然而泣下”的大悲哀大孤独,内心的渴望和现实的境况形成鲜明对比和强烈反差,生活中极为微弱的刺激就会令其极为敏感,带来深刻的缺失性体验,故而感慨生悲,缠绵幽眇。
当“个体处于缺失状态时,总有对缺失对象的渴求”[6]童庆炳:
《文艺心理学教程》,高等教育出版社,第100页。
6],自由缺失下的文人们,失去了归属感和安全感,或不平则鸣,奔走呼号,或“游心于淡”[7]庄子:
《庄子·应帝王》。
7],超越尘俗。
在由生命短暂、社会纷扰以及人生局限而产生的忧惧、痛苦中,中国古人选择了“名不常存,人生易灭,优游偃仰,可以自娱。
”[1][汉]班固:
《后汉书·仲长统传》。
1]的乐天知命,重生持世的生存观,本着“不为无益之事,安能悦有涯之生?
”[2][唐]张彦远:
:
《历代名画记·论鉴识收藏购求阅玩》。
2]的安命哲学,希冀在这种生存哲学中能够实现心灵的放达,得到生命的安顿。
但是大多数文人不是庄子,缺乏那种豁达,难以真正抛下世俗,解脱名缰利锁,难以做到庄子所说的得失随缘,“安时而处顺”[3]庄子:
《大宗师》
3]。
故他们的身心未能真正得到放松,纵使年届“知天命”,不安分与躁动仍然常在,只有效仿仰望庄子,做做蝴蝶之梦,借梦中化为蝴蝶的翩跹来弥补现实中遗憾的缺失,通过瞬间的转化淡忘来实现对现实的超脱和对自我的超越。
在中国古典文学中,对蝴蝶自由的描述不胜枚数。
有描述蝴蝶在花间翻飞的轻松自如、自由自在样:
“穿花硖蝶深深见,点水蜻蜓款款飞。
”[4][唐]杜甫:
《曲江二首》。
4];有送别场景中的蝴蝶欢腾特闹,如李贺《追和柳恽》的“江头樝树香,岸上蝴蝶飞。
”[5][唐]李贺:
《追和柳恽》。
6];有迎归的蝴蝶:
“东家蝴蝶西家飞,白骑少年今日归。
”[6][唐]李贺:
《蝴蝶舞》。
6];有送春归的蝴蝶:
“蜂蝶纷纷过墙去,却疑春色在邻家。
”[7][唐]王驾《雨晴》。
7]写出了春日将尽时节蝴蝶的追春惜春之情态;也有曼舞的蝴蝶:
“留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
”[8][唐]杜甫《江畔独步寻花》。
8]这些情态各异,曼舞飞飏的蝴蝶代表了文人们对自由无拘的向往。
陆游的《窗下戏咏》:
“何处轻黄双小蝶,翩翩与我共徘徊。
绿阴芳草佳风月,不是花时也解来。
”翩翩的两小蝶伴我徘徊行走,用蝶的悠游写出“我”的安闲,自由的蝴蝶,是诗人所向往渴慕的。
张耒的“草虫咿咿鸣复咽,一夜雨多水满辙。
渡头鸣春邨径斜,悠悠小蝶飞豆花。
”(《海州道中》),描写悠悠飞向豆花的乡间小蝶,从容自如,不紧不满,映衬了乡间生活的自由无拘,怡然悠闲,充满了乡俗生活的情趣。
这些翩飞的蝴蝶,成为自由的象征,也有诗人通过蝴蝶的不自由如“斜门穿细蝶,小阁锁飞蛾。
”[9][唐]李商隐《镜槛》。
9]借蝴蝶飞舞空间的狭小,来渲染自己更加的不自由,在文本中起着烘托的作用。
蝴蝶的翩飞无拘,引来无数文人仰慕的目光,于是或直抒向往之情,或曲笔委吐心声,或正面映衬渲染,或假托不羁的豁达来压抑掩饰内心的忧愁苦闷,抒发宛曲胸臆,成为文人们的情感寄托而存在着。
三信念执着的钦羡
信念,是精神支撑。
幼小的蝴蝶身上,承载了人们多样执著的信念,有对生命的执着,对自由爱情的永恒追寻,对美丽的至终不渝的期待。
这单纯的信念给了人们太多的感动。
如徐昉《赋得蝶依草》诗中:
“秋园花落尽,芳菊数来归。
那知不梦作,眠觉也恒飞。
”写即使是秋花散尽,仅有芳菊数枝,只要眠觉,蝴蝶仍坚持飞舞;瞿佑《残蝶》曰:
“飞鸟曾闻载鬼车,粉香何事亦随邪。
伤生不惜身投火,抵死犹将命乞花。
望帝精灵枝上血,韩凭魂魄墓前沙。
一般有恨难消灭,梦里相逢更可嗟。
”蝶对花艳粉香的执着,甘愿以身抵死而不悔,似粉蛾不惜投火伤生,杜鹃宁愿枝上啼血,韩凭魂魄墓前长驻的长久坚持,是一种“宁可枝头抱香死,不愿吹落北风中”的对花的痴恋、对美好的信念坚持。
从蝴蝶的生存特性来看,人们赋予它对生命生存的执著,对坚贞爱情的执着,对美好的执著,不是空穴来风,陡然为之的。
意象的选择,必定是其某方面具有先天的优越性,而这一优越性又正暗合了文人此时的情绪心境,于是就被生发渲染作为独特的“这一个”固化下来。
蝴蝶成为执著意象的优越性就在于,一生经历了卵,幼虫,蛹,成虫的四次蜕变,每一次蜕变都是前一次脊肉坏死的重生,经受的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我们感叹翩跹在花间的美丽,实际上这是它们大痛之后的大超脱,经历了巨大的化生之痛,蝴蝶似乎就超达了,破茧成蝶之前,常在花间伴舞,低丛中翻飞,羽化后的蝴蝶,可以适宜不断变化的温度,气候和地域,在有限的生命中舞出独特的美丽。
这一对生命的坚强和执著正是人们生活必须的精神支撑,故而蝴蝶从虫中翩翩而来,与人类亲近了,纵使有些蝴蝶是由害虫蜕化而成的,但是也无关大雅,瑕不掩瑜,蝴蝶坚持的精神已足够让人震颤,感动。
“俗说义妻衣化状,书称傲吏梦彰名”,“野禽啼杜宇,山蝶舞庄周”,对于知音庄子,义妻韩氏,蝴蝶用舞来感激,托梦来报答,在这里,蝴蝶是痴情唯一的化身,承载并达成了数代文人的美好愿望,给其以安慰。
诗人文客,之所以对蝴蝶的执着信念钦羡不已,还在于蝴蝶这种执著是人们渴望而很少能够达到的“崇高体验”,生命是需要有所承载的,不易得到的崇高感,带来文人遗憾的缺失和心理的失重。
这种不是人人都可以有的经历恰是生活所必须要的。
可以称为崇高的,必定是非同凡响的不一般,无论是出于自身的原因还是外部的因素,文人们难以有着这样的体验,在蝴蝶的生存过程中受到刺激和启示,从而唤醒了他们“压抑在内心的带有痛楚和狂喜成分的激情”,[1]童庆炳:
《文艺心理学教程》第104页。
经历一种想象中的痛楚即为崇高体验,经历精神的羽化成蝶后,随之感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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