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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项与年扮成教书先生,把字典装进布袋,急赴中央苏区。
为减少与敌人关卡接触,项与年白天休息,晚上利用夜幕的掩护,避开大路,穿山越林。
风餐露宿,忍饥挨饿,项与年形容憔悴,浑身乏力,几乎走不动山路。
离瑞金越近封锁越严,山上布满铁丝网和暗堡,山下更是岗哨林立,四处盘查。
如何继续闯关过卡,成了大难题。
项与年反复思索,别无良策,决定伪装成乞丐——他找到一块石头,对着自己的嘴巴连砸几下,砸掉了自己的四颗门牙!
那一刻,他的嘴里血流如注,仿佛红花绽放——请原谅,我在这里居然进行了诗性的唯美表达——事实上,当我想到这一情形时,我的脑海中的确冒出了诗:
这是一群有信仰的人,
在他们走过的地方,
我看到信仰之花,
在血泊中绽放……
只不过我的诗让我从心理到生理上都疼痛难耐。
不难想象,当时的项与年也是疼痛难耐的。
但他忍着剧痛将四本密写字典藏在满是污秽的袋子里,上面放上讨来的发馊食物,赤脚下山了。
此时的项与年,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俨然一个地道的叫花子。
再加上他脸色苍白,嘴肿腮胀,面部变形到狰狞吓人,身上还散发着酸臭味,沿途敌军士兵见了,很远就捂住鼻子将他赶走。
一路上,他饿了就跟人乞讨,渴了就喝山泉水,实在困了就倒在树下睡一会儿,发现四周无人就努力疾走快跑。
10月7日,项与年到达瑞金。
据说,当他见到周恩来时,周恩来都很难认出这个面目全非的叫花子就是项与年,不由泪湿眼眶。
项与年送来的“情报”使临时中央负责人充分意识到了红军危在旦夕,必须抢在敌人的“铁桶”尚未合拢之前,迅速跳出敌人包围圈。
于是,临时中央一致决定,以中革军委名义发布行动命令,加紧进行战略转移。
于是,国共两党的历史上就有了这样的记载——“铁桶计划”尚未布置完毕,中央红军即突然实行战略大转移,果断突围撤离中央苏区,开始了举世闻名的万里长征……
项与年的传奇并不仅限于此。
他随部队长征没几天就接到新的特殊任务,继续使用化名,潜入了白区。
之后在被捕、越狱的过程中又创造了一系列传奇……
项与年在长征前夕的传奇故事文坊村人都知道。
他们把它写成文字,放在了项南纪念馆。
项南系项与年之子,曾任福建省委书记,是中国共产党的优秀党员,被誉为人民公仆。
项南没有他父亲项与年那样闪光的传奇。
但多年前,文坊村的村民们却自发地给他修了纪念馆。
现在,在绿树掩映中的这个建筑依然保持着当年的风格:
低调,简朴,自然,一如它的主人……
人们记住了项与年,是因为长征。
人们没法忘记项南,又是因为什么呢?
答案好像很简单,又好像很不简单。
记得我是在长汀看到这条新闻的,当时我写下了这样两则日记。
其一:
长汀是瞿秋白英勇就义的地方,他是个有信仰的人。
项与年、项南也是有信仰的人。
他们说过:
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普天下的劳苦大众。
他们说了,就去做了,而且做到了。
他们没想着要谁记住他们,他们只是为了信仰和人民而自觉地奋斗、牺牲。
但他们却活在了人民的心中,而且永远不会被忘记。
其二:
明天过后我们将去桂北,那里发生过湘江战役,还流传着红军走过瑶、苗等少数民族地区时发生的种种故事。
灌阳、全州、兴安、龙胜……对我而言,那都是些陌生而遥远的地方!
征途漫漫,我们得不忘初心,继续前进。
替父亲去看看那块土地(红色家园)
陈荣力
那是一块绿色的土地,方圆几百里山脉,峰岩竞秀、冈峦叠翠,松涛凝成披岭掩谷的黛霞,竹海荡起连天蔽日的绿云。
那是一块蓝色的土地,二十余平方公里的湖面碧水如洗、烟波氤氲,千百溪涧琤琮弹唱,数十潭瀑飞歌激昂。
那更是一块红色的土地,杜鹃花点燃春天的山坡,三角枫醉酡秋日的岭岗,梁弄、章水、陈溪、许岙,烽火、硝烟、歌声、战壕……几乎每一个村庄、每一片竹林都曾有革命的火种灼灼燃烧。
那块土地就是全国十九个主要的抗日根据地中的浙东四明山区。
光阴荏苒,六十多年的岁月变迁,虽然那块土地上的绿色和蓝色越来越多地使人欣赏和向往,但是那抹似乎永不曾褪去的红色,在不少人的生命里依然如血液一般汩汩流淌。
出生于四明山区、十七岁便参加新四军浙东三五支队的父亲,患病去世前的最后一个愿望,就是再去一趟四明山区,再去看看那个奏响他生命中第一个华章的地方。
但因缘错失,父亲终究带着遗憾离开了。
父亲走后的七八年,父母居住的房屋修缮。
帮母亲整理父亲旧物时,我在一沓证书和信札中意外发现了一本塑面笔记本。
好多个夜晚,读着父亲在这本笔记本里写下的那些文字,那段被他视为生命勋章的岁月,连同几十年间父亲零零星星向我们讲述的往事,渐渐清晰,像一股血液渗入我的生命记忆。
今天,杏花姑来送年糕,又说起了阿青叔。
都三十多年了,阿青叔还是没有下落,要评烈士也找不到证人、证据。
杏花姑说,每年清明她都要去那片竹林里看看阿青叔。
她的头发都看白了。
(1978年1月12日)
父亲文字中的阿青叔与一片竹林有关。
那年,四明山下竹海深处的小镇,忽然归来一个穿长衫、戴眼镜的青年学生。
那学生昼伏夜出,挨家串户向小镇的人们不厌其烦地讲述男女平等、土地平均、抗日救国、财富归劳苦大众的道理。
小镇的人认得他是镇上陈家米行刚从上海念书回来的少爷,但对他的言行举止,却感到从未有过的陌生。
不久后发生的一件事,又在小镇引起了一场不小的波澜。
陈家少爷瞒着陈老太爷偷偷卖掉了几亩好地,请人打了几十张书桌,又买来许多课本,说要在陈家祠堂办夜校,免费教人识字。
碍于陈老太爷的面子,族里的长辈好歹让陈家少爷将那些书桌搬进了祠堂。
然而,除了开头几个晚上簇拥着一大群看热闹的孩子外,那偌大的祠堂里,很快就只剩下陈家少爷自己和那盏嗞嗞作响的汽灯了。
就像当初突然出现在小镇一样,几个月以后,陈家少爷又突然在小镇上消失了。
小镇人最后一次见到陈家少爷是在三年以后一个雨天的傍晚。
那天傍晚,开山货行的丁老板和几个伙计正要关门,忽然看见店外走过一个撑油纸伞、穿长衫的青年,匆匆向通往梁弄的那条土路而去。
虽然看见的只是一个背影,但丁老板和伙计们断定那是陈家少爷无疑。
第二天中午,一位从四明山青园岭下来卖山货的山民,满脸惊恐地向小镇人讲述着昨夜的一幕见闻:
“村里人刚要睡,就听见了枪声,一队田胡子的兵(注:
投靠日伪的浙东国民党军田岫山部),追着一位戴眼镜穿长衫的青年,向山上跑去,我们也不敢多看。
后半夜,只听见山上的竹林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凄厉的叫喊,慢慢地,那叫喊声就哑了。
早上,我们到山上的竹林里一看,几株粗大的竹子下,有一副打破的眼镜,一件沾着血迹的长衫被撕裂成几块,地上淤着大大小小几摊血,草丛里、竹竿上到处都是星星点点溅起的血迹。
内行的人说,这是将几株竹子硬揿在一起又猛地弹开活活撕死的。
就像古时的五马分尸,听说是田胡子惯用的杀人方法,那尸体却到处都找不到。
”
这是发生在我们陈氏家族的一个真实故事。
故事的主人公,那个陈家少爷便是我父亲的堂叔陈竹青。
虽然在堂叔失踪前一年,父亲已参加了四明山浙东三五支队,但在三五支队里父亲从未见到过堂叔。
亦因此,直到离世,父亲也无法给一直在寻找亲哥陈竹青烈士证据的杏花姑任何烈士的证明。
“光荣北伐武昌城下,血染着我们的姓名,孤军奋斗罗霄山上,继承了先烈的殊勋。
千百次抗争,风雪饥寒,千万里转战,穷山野营。
”今天在收音机里又听到了这首熟悉的歌,好多歌词都忘了也不会唱了,但罗教员我不会忘,还有朱医生也不会忘。
(1985年5月3日)
罗教员和朱医生都是上海人,父亲到三五支队时,他们夫妻俩就已经在梁弄驻地了。
见人生得瘦小,特别是得知父亲是父母双亡后参加三五支队,罗教员夫妇便对十七岁的父亲格外关照。
父亲刚到三五支队的那段日子,他的衣服大都是朱医生帮忙洗的,罗教员也常省下自己的吃食偷偷给父亲。
又譬如学唱歌,性格内向的父亲老学不好,五音不准不说,声音也像蚊子叫,战友们一挤兑,父亲更唱不好了,以至一到学唱歌的时候,父亲就紧张得如临大敌。
一天晚上,罗教员把父亲叫到一株枫树下,“唱歌是一件开心的事,能团结战友,鼓励信心,像我们新四军军歌,唱起来多带劲。
你唱不好可以慢慢学,不用紧张,更不要害怕。
对了,唱歌有时还能挽救自己的性命呢。
罗教员给父亲讲了一个故事:
我有一位首长,一次从敌占区返回,因为去敌占区是商人打扮,快到根据地时误被我们的游击队当作国民党特务抓了起来。
首长也不知道游击队是哪路人马,又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
正当游击队准备把首长“解决”时,游击队的营地里响起了集合号声,很多人唱起了新四军军歌。
首长灵机一动,也大声地唱了起来——“光荣北伐武昌城下,血染着我们的姓名,孤军奋斗罗霄山上,继承了先烈的殊勋……”直到首长唱完了新四军军歌,游击队才明白抓错了人,赶紧把首长护送到了根据地。
那一晚以后,父亲像换了一个人,再学唱歌声音大了不说,一有空也老是哼唱。
正当父亲唱歌越来越好时,他却再也听不到罗教员的鼓励和表扬了。
1945年7月初,驻守温州的五百余名日军,经临海、天台、新昌、嵊县向上虞北窜。
9日上午,日军率两条帆船和三条木筏,进抵曹娥江上虞章镇江段。
其时新四军浙东纵队司令部甫进驻章镇。
日军集中火力向章镇疯狂射击,企图登岸侵犯章镇。
浙东纵队奋力阻击,这场持续五小时的章镇保卫战,以日军在江面上丢下十几具尸体狼狈逃窜而告终。
然而就在这次战斗中,帮着疏散群众的罗教员,遭到日军机枪扫射,不幸牺牲。
今天收到四明山牛岙村万娟小朋友的信,这次考试她得了两个满分,虽然寄去的钱不多,但能给孩子们一些帮助我也安心不少。
人年纪越老越会想起过去的事,想起帮助过我们的老百姓,像牛岙村,当年为保护三五支队的一头牛,不少老百姓都吃过苦头。
(1999年7月25日)
关于牛岙村老百姓保护三五支队一头牛的事,父亲并未对我们说起过。
读了父亲的笔记本后,我约党史办的同志特地去了牛岙村一趟。
其实那件事在牛岙村上了年纪的老人中,差不多人人知晓。
1945年9月,新四军浙东纵队北撤离开四明山区时,后勤基地饲养着的一头牛无法带走。
本来带不走杀了吃也无妨,但这头牛有些来历,那是三五支队在收缴日军溃逃的遗弃物资中发现的。
三五支队判断此牛是日军从老百姓家里抢来的,于是到处贴出招领启事寻找失主,但一直无人认领,只好暂时由后勤基地养着。
部队要北撤,牛带不走又不能杀,后勤基地的领导就找到了养牛出名的牛岙村党支书、农协理事长等村干部,委托牛岙村代为饲养,并说好饲养费每月折米三斗。
为确保此牛安全,村干部决定由家住冷僻山岙的一万姓村民饲养。
不料此万姓村民的妹夫是个“二流子”。
他在得悉此牛是三五支队寄养的后,不顾亲戚情面向国民党县党部告了密。
得知消息后,牛岙村党支书、农协理事长等人被迫逃往上海、嘉兴等地,而那位万姓村民则因咬定那牛在上山放牛时早已走丢,而被带到县城关了两个月的“反省班”,最后靠托人花钱才被保了出来。
我不知道父亲晚年一直资助着的那个叫万娟的小女孩,与当年饲养保护三五支队那头牛的万姓村民是否有关系。
或许父亲也不知道,或者说根本不用知道。
因为在他看来,那块土地上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每一个人、每一件事,都是与他们这辈在四明山区战斗过的人,有着比血还浓的命缘关系的。
读了父亲的笔记,替父亲去看看那块土地,成为我每年必修的功课。
灵魂遗址
李庆文
走在历史钢索上的长征
是我们凿破黑墙的一道光
——题记
在井冈山
一杯井冈翠绿沉下去
一段红色往事浮上来
你品味到了什么
你就是什么样的人
山顶的雾压得低低的
低得如同我湿漉漉的灵魂
如果可以回到对岸
我想借一些银圆
把战友、军马和秘密文件
深深埋在稻田里
子弹腐烂在泥土之中
这里依旧郁郁葱葱
生长着春天的鸟鸣
和秋天的墓碑
窄窄的红军桥
我能从漂流的枯木中
钻出蓝色的火焰来
我花了很多体温
很多星辰抑或是眼泪
才搭起这样一座桥
走上去微颤颤的
所有故事都微颤颤的
如同波浪的歌谣
你这样通过了我的黑夜
我这样穿过了你的激流
忽然岸上一阵枪声
几条红色小鱼
摇尾而去
我能认出你的涟漪
灯火和指纹
从娄山关往上走
既没有追兵的子弹
也没有饥饿的肠胃
可我还是感到了疲惫
我的腰我的腿
缺少必要的钙质
和红色的血液
快到山顶的时候
白雾游过来遮拦住前路
我只能看到竹子
一节一节往上长
登上高台,远望着山巅
此时我听到我的内心
枪声大作
丁香开满青杠坡
黑夜中了飓风的埋伏
禾苗顷刻沦为泥土
有人从四面八方围上来
告诉我硝烟的方位
白马山是牵不走的军马
青杠坡是装不满酒的葫芦
每一座抢占的高地
都是兄弟血肉之山峰!
流弹击中死了一次
伤口溃烂再死一次
头一次为白发的母亲
第二次为头顶的红星
我的亲娘啊娘
我为你找的儿媳妇
名字叫丁香
十七棵青松往天上长
雨落在我身上
打湿八十年前的送别
一根根细细的松针
是临行密密缝的母语
往有太阳的地方走
披着自由的霞光飞
捡到遗失的明月
就放在胸口当灯盏
当有人忘记你的名字
我会提醒他你姓华
中华的华
华夏的华
回乡的道路
铺满了云和喜鹊
家是一段潮湿的松枝
轻易就能点燃
像军歌!
像革命!
像爱情!
桂圆
一个女红军叫桂圆
你有着蒲公英的品质
黄昏的月形山坳里
生下你和命运的女儿
你滴血的脐带啊
有两万五千里那么长
疼得你把刺桐、羔羊和云朵
都当成自己的婴儿
就连白色的蝴蝶
都吮吸过你的乳汁
雪喊你妈妈
鸿雁喊你母亲
桂圆啊桂圆
你孕育着满山杜鹃
和一抹春色
灯火倒映于都河
河水倒映着楼群
鱼倒映着船
四月倒映着歌
而岁月倒映着一切
烈酒倒映着兄弟
军号倒映着疼
征途倒映着火焰
而你倒映着我
穿过这一座大桥
是一千九百三十四步
我能从你平滑的河面
看到暗流涌动
我们彼此倒映着
成为彼此的侧翼和刀枪
--读书--版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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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书屋】下饭之书
□贾骄阳
【黄金书屋】下饭之书
论及读书,欧阳修曾有名言:
“坐则读经史,卧则读小说,上厕则阅小辞。
”可见文忠公一日之中,几乎是手不释卷,其嗜书如命之情状,实令后人敬仰——不过,忽然想到,欧阳公用读书填充了十分中的八分,似乎唯有“吃喝”之时,才与书绝缘。
可见,即便是上无Wifi,下无电视的古代爱书之人,吃饭之时,也是不常看书的。
其实不然,如有家人朋友在侧,另当别论,若是茕茕孑立,一人进食,读书或可是下饭的“好菜”!
与别者不同,不管是马上、枕上还是厕上,读书都是主要的,别的只是顺手为之。
而吃饭之时,毕竟民以食为天,书只能退居其次,作为陪衬。
因而,此时择书则别有标准——不能太严肃,否则好饭都将味同嚼蜡;
不能太烧脑,否则举箸难下饭菜易凉;
不能太悲切,否则心神震荡倒人胃口;
不能太好笑,否则大笑喷饭容易噎着。
下饭之书首先得是文笔顺畅,描写精准,引人食欲的作品,最好是书中人物正好也在大快朵颐,这样一来,遥相感应,以心置换,饭吃得就更香了!
汪曾祺写过一批描写小吃的作品,笔法平易,描写精细,姑且可以饭间一读。
其写苗族姑娘们卖的玉麦耙耙道:
“新玉麦,才成粒,用手拍成烧饼大,外裹玉麦的箨片(耙耙上还有手指的印子),蒸熟……微有咸味,有新玉麦的清香。
”搭配着姑娘娇滴滴的叫卖声,颇令人胃口大好,若是此时吃着饼类,效果更佳。
不过,汪老作品中多有知识性的介绍内容,作为散文颇妙,用以下饭则稍显驳杂。
写《红楼梦》的曹雪芹真个是吃过见过的贵族,各种珍馐尽出笔下,什么糟鹅掌鸭信、野鸡崽子汤等,贵族阶层,奢侈享受,只能惊叹,不敢奢望,最恨的乃是规矩太多——林如海曾嘱咐黛玉“饭后务待饭粒咽尽,过一时再吃茶,方不伤脾胃”,着实不能畅快。
《水浒传》比之其他要好得多,因其着眼江湖之士,大伙儿动不动就开饭,而且尽是诸如熟牛肉等老百姓喜闻乐见的家常好菜,写得也算细致——鱼是鲜鱼还是咸鱼,放不放蒜泥,鸡又是几层熟,皆有交代。
特别是有时配着周遭的情境,更显食物之香美。
林冲风雪山神庙一段,茫茫大雪封山,天地一片孤寒,茅屋已塌,栖身破庙,林教头裹着破棉被,“却把葫芦冷酒提来便吃,就将怀中牛肉下酒”——这一节,读起来已然是浑身发冷,饥肠辘辘——当然,马上,林冲就要杀人了。
这也是《水浒传》作为下饭书的一大缺陷,一旦开写吃饭,底下马上就会出事了,不是打架,便是杀人。
由此可知,下饭书固然最好写些食品,但也要营造一番氛围,让人有种隐隐的饥寒感觉。
要说下饭之书的极品,乃是张贤亮的《绿化树》。
书中主人公年轻时沦落于偏远的农场,整日沉浸在饥饿之中,对食物的渴求几乎达到了疯狂的境地——连吃个地里剩的糠萝卜或是干瘪的窝窝头作者都要倾注一堆细致精美的描写,至于吃饭的过程,更是费尽心力地无限扩大——所有人处心积虑想多打那么一点汤水,会舍弃大碗专门用特别的儿童脸盆,吃完再极为艺术地把盘子舔干净;
主人公一次得了两斤面粉,便不辞辛劳跑到野外,支起锅来煎饼,作者写道,头几个压根儿吃不出味道,之后的,越吃越香——每读至此,食欲大开,不管吃得是什么,我都能欣然接受,泰然享之。
由此来看,古今文集浩如烟海,唯独缺一本专门用以下饭的书籍,不能不说是一大遗憾啊!
望向时间的河流
□袁楠
望向时间的河流
“如果说,我的一生可以比作一条滞重、沉黑而漫长的河流的话,春琴就是其中唯一的秘密。
……我始终握有这个秘密,并终于借由命运那慷慨的折返之光,重新回到那条黝亮、深沉的河流之中。
看到格非《望春风》里这句话,复杂无言的情绪突然涌上心头。
此时,小说里的“我”,是不是已经有一种“活着就已死去”的倦怠感?
当生命源头的记忆悄然消逝,仍在延续的生命,无端就生出令人起疑的空寂来,就像被剪断了根的插花,虽然还保持着盛放的姿态,却有种让人看到了结局的感伤。
读《望春风》,很难忘记大段或短句绘成的意味深长的风景画。
格非优雅简洁的漂亮汉语,不但书写出画面,而且让每段风景都蕴含了性格。
每个字眼的推敲,每句节奏的张弛,每层意境的舒展,都让风景润物细无声地潜入故事,成为人物妥帖无痕的底色。
作家用这样密密匝匝的语言写曼卿家的园子:
“当浓艳、清冽的花香,随着黑暗中的微风,潜入你阁楼,进入你梦乡的时候,你能分辨得出,哪是蔷薇的迷离,哪是丁香的清芬?
哪是菜花的甘甜,哪是桃李的浓烈?
”也只有迷人、柔软、娇颤的曼卿,勾起人各种隐藏着的欲望的曼卿,能配得上这样的园子吧。
格非作品向来以极其精致、富有质感的语言见长,《望春风》里那些准确、贴切而有力量的风景画,常常成为高度凝练的象征;
具体的景物,往往被不动声色地丰富了内涵,延伸了内在的情绪,隐喻着尘世的某种精神。
《望春风》无意为中国乡村树碑立传,而是以隐喻和象征完成了奥德赛式重返故乡的心灵旅程。
“儒里赵村”虽然带着江南风情,却不是一个全然的地理概念,它指向的是精神记忆的家园。
受西方小说尤其是现代作品影响颇深,但又在中国传统文学里寻找汉语叙事新可能的格非,在《望春风》里展现出信手拈来、大气磅礴的格局。
单说这一个“儒里赵村”,就有了福克纳之约克纳帕塔法小镇和芦焚之果园城的意味。
福克纳在“约克纳帕塔法”世系里,精微地创造和透视了一个美国南方的传奇,他的人物的声音组成了巨大的人类心灵的悲怆交响曲。
现代作家芦焚则在《果园城记》序言里说,小城“在我心目中有生命,有性格,有思想,有见解,有情感,有寿命,像一个活的人。
”类似地,儒里赵村尽管风景和人物都是具体的,深深打上了雨色空蒙、景象秾丽的风韵江南特征,但是,它不像野性湘西那样带着最纯粹的乡土经验,而是充满哲学意味的抽象。
虽然人物和事件都是习知习见,这样的村落,早已出离了纯粹的个人经验,它的故事成为寓言。
小说的后半部分出现了“我”十分依恋的女人沈祖英。
祖英让“我”觉得亲切、自然,然而两人之间那段无形的距离始终存在。
祖英并非一定有难言之隐,而是她认为,每个人都是海上的孤立小岛,“可以互相瞭望,但却无法互相替代”,“每个人都在奔自己的前程,也在奔自己的死亡”。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如此,对于生命的认识如此,对于乡村和故土的态度也如此。
格非在一种悲悼的告别情绪里开始写作《望春风》,尽管看到“人生如转蓬”,尽管赤子心中满是悲切,却也不会放弃大地复苏的希望。
在最近的一篇访谈中,格非谈到鲁迅作品《好的故事》一直是他多年来的珍爱,谈到人类当然有希望,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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