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亿元唐宋八大家曾巩局事帖后其侄曾纡过访帖和1996的传奇拍场Word文档格式.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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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跋中推算,曾纡18岁时和米芾第一次见到了这件《自叙帖》,42年后再见此作才留下题跋。
(据尹光华先生考订)(传)怀素《自叙帖》(局部)
(传)怀素《自叙帖》后的曾纡题跋这件楷书给大家留下的深刻印象,不仅仅在于书法。
我们都知道,北宋书法影响最大的莫过于苏、黄、米、蔡,但从这件楷书上看,曾纡的字并不流于流行书风,而更有唐楷之意,似乎受到智永和虞世南等的影响。
清人梁巘评价他的字:
“圆厚古茂,多似钟繇,而又偏侧取势以见丰姿,而且极紧。
”很是恰当。
可以想见,曾纡是一个有定见的人。
尽管苏黄米蔡在宋时影响巨大,但依然有他这样的文人士大夫,选择理智对待流行书风,坚持着自己独立的取法与认识系统。
查阅曾纡的资料,也的确读到了这样一个人。
尽管,他的资料远远不及文豪伯父曾巩,也不及高官父亲——官至宰相、权倾一时、一生沉浮于朝堂的曾布。
人们对曾纡的评价是:
“有志节,守忠义。
”但“一生不得志”。
在中国传统的评价体系里,这是一种同情,也带有一份敬意。
父亲曾布很小就跟着兄长曾巩读书,曾纡也是。
在《全宋文》的《曾公卷文集序》中说,曾纡八岁时,曾巩教他读韩愈诗文,“一览而诵。
先生喜曰:
‘曾氏代不乏人矣。
’”成年后,另一位伯父,同样大名鼎鼎的曾肇,在读到他的文章后大惊说:
“文才出于天分,可省学问之半。
”文中充满溢美之词,选一部分来读:
“公时少年,以大臣子积习名教,无一点贵游骄吝之气。
属文辞,落笔千言,指事析理,命物讬论,证据古今,出入经史,俊壮豪健如走阪丸,如建瓴水,疏畅條达无间断,无艰难辛苦之态。
一时老师宿学、名人巨公,交口誉叹,谓公他日必以大手笔继文肃、文昭之后。
”(文肃指曾布、文昭指曾肇)作为儒学世家,曾家名士极多,但曾纡还有一个极为出色的母亲——魏玩。
这不是客套。
南宋朱熹将魏玩与李清照相提并论,说:
“本朝妇人能文者,惟魏夫人(魏玩)、李易安(李清照)二人而已。
”出生世家的魏夫人,才思敏捷,善于诗词,《全宋词》里留下了不少她的词作。
曾纡《六姐帖》
但出生显赫、才华出众的曾纡,一生并不得志。
这其中,有父亲曾布卷入北宋后期白热化党争的原因,也与他的个性与选择有关。
他并不依附于家族的光环与势力,作为王安石新党核心人物之子,他交游追随的却是旧党中黄庭坚等人。
陆游在《书空青集后》(曾纡,晚自号空青老人)里说,曾布的景灵西宫碑文,其实是曾纡代作的,作为宰相之子,曾纡少年时就交游于父亲曾布、伯父曾巩的门下客之间,那些人都非同一般,却不能完全了解曾纡的才干,所以,曾纡最终也没有得到重用。
他感慨:
“呜呼,文章钜丽闳伟至此,使得用于世,代王言颂成功,施之朝廷,荐之郊庙,孰能先之。
而终宝文公(曾纡)之世,士大夫莫知也。
”好在,后世比较公平,曾纡以散文、诗词和书法为名,留下不少佳作,人们敬重江西南丰曾氏这一贤声远达的儒学世家,将其中出色的曾巩、曾肇、曾布、曾纡、曾纮、曾协、曾敦七人,按辈分长幼为序,合称为“南丰七曾”。
你也可以在《全宋词》里读到曾纡的词。
曾纡《人事帖》
现在,来看看曾纡的《过访帖》。
宋文学家汪藻,在《曾公墓志铭》中这样形容他的书法:
“篆隶行草,沉着痛快,得古人用笔意。
江南大牓丰碑,率公为之,观者忘去。
”尹光华先生在《北宋曾纡及其&
lt;
过访帖&
gt;
简考》中,详细介绍了曾纡及其书法(文后可以读到全篇),他认为,被汪藻论为:
“沉着痛快,得古人笔意”的曾纡篆隶书今已不见于世,但他同样有这种趣味的行草书则还能见到几件。
一是今藏台北故宫博物院《宋人法书册》中之《草履帖》,另外便是珍藏在私人藏家手中的《过访帖》与《人事帖》。
曾纡《过访帖》▼镜心水墨纸本32.5×
45cm说明:
钱泳、张文魁、谭敬、张珩旧藏。
释文:
纡顿首,适承过访,罙荷情眷,疲曳未果,扣关奉告,欣承,挽?
起居佳定。
惠况太多,实以无人可负,拜赐亦已多矣。
千万恕察,不悉。
纡再拜,允直知县奉议七哥。
题跋:
张珩(1915-1963)
鉴藏印:
珍绘堂记、吴越王孙、钱立群氏审定真迹、张氏涵庐珍藏、张文魁、吴兴张氏图书之记、张珩私印、谭氏区斋书画之章、五常鉴赏。
《过访帖》白宋纸本,高32.5厘米,宽45厘米。
行草书十行。
文云:
“纡顿首,适承过访,深荷情眷。
疲曳未果,扣关奉告,欣承挽起居佳定。
惠况太多,实以无人可负,拜赐亦已多矣!
纡再拜。
允直知县奉议七哥。
”信的内容是说允直去拜访他,自己因为疲劳困顿而“不果”见面。
可能是次早曾纡便要出行,故连夜差人“扣关”送上这封信。
由于允直送来的东西太多,(拜赐亦已多矣)因自己人手不够“无人可负”,因此有些东西还是送回去,请他“千万恕察,”并非不领情。
因为匆遽,故书写迅疾,畅达率意而笔沉气酣。
宋释惠洪称:
“予观公衮(曾纡,字公衮)行草,既不用法,亦不祈其神,娓娓意尽则止耳。
”宋人“尚意”,重个性,不为理法所拘囿,释惠洪对曾纡行草的品评,正是本《过访帖》的极好注脚。
不过,由于曾纡有很好的楷书功底,我们所见的他几通书札,都现出腾踔酣快却又遒劲的奕奕神采,无法而法,是有真功力真性情的。
——尹光华“因为匆遽,故书写迅疾,畅达率意而笔沉气酣。
”最突出的表现是在全文最后三列,每列的字都位于一条中轴线上,大小几乎一样,加之许多飞白用笔,可见用笔之流畅,技巧之熟练,书写速度之快、情境之急。
《过访帖》全文最后三列尹光华先生说:
作为一件北宋书法,经历了九百年种种历史劫难与岁月浸蚀仍保存相当完好,显然是十分稀有而珍贵的。
来看《过访帖》的另外一个细节,右上角的“宋检校太尉钱惟治”。
《过访帖》题签再看裱褙上,张葱玉先生的墨迹:
“此帖是曾纡空青,非钱惟治,珩审定记。
”(释文顺序参照尹光华先生一文)裱褙纸
在《过访帖》流传的经历中,这两处对立的文字,见证了其丰富而传奇的命运,也成为了它的一部分。
尹光华先生文中说:
因为宋人书札落款大多不写姓,日常书写笔迹又多潦草,《过访帖》曾被人误定为北宋前期钱惟治的作品。
推翻这一结论的是徐邦达先生:
“从双名落款只写其中一字的始见于明代为据,考其决非钱氏所书。
徐先生还论定本《过访帖》与《草履》、《人事》诸帖为一人所书,甚确。
”而台北故宫藏《草履帖》的作者,历家著录均定为曾纡。
《过访帖》的流转过程亦是显赫的,从鉴藏印中可知,它曾经南宋“珍绘堂”、吴越王三十世孙、清人钱泳,民国知名人士谭敬,以及著名收藏鉴定家张葱玉(张珩)先生递藏。
张葱玉先生留在裱褙上的那两行字,表达了与徐邦达先生一致的意见。
曾纡《草履帖》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曾纡《奉手毕帖》
《人事帖》起首“纡”字与《草履帖》《过访帖》上起首“纡”字的比较此时,故事回到了文章开头的“张氏涵庐”。
这位张氏究竟是谁呢?
我们知道,张葱玉先生在书画鉴定方面造诣很深,曾被聘为故宫博物院鉴定委员。
1961年文化部组织以张珩为首的书画鉴定小组,到全国各地巡回鉴定书画有近10万件之多,发现了一批湮没已久的书画珍品。
同时,张葱玉的家藏也很丰富。
后来,他将自己的一部分珍藏转给了张文魁——即“张氏涵庐”。
据《黄炎培日记》记载,涵庐位于老上海莫利爱路(香山路)27号,1948年冬上海解放前夕,张文魁携全家经香港移民巴西。
50年代张大千移居巴西时,常蒙这位老友照顾。
63岁,张氏终老于南美。
张氏是在经商致富后开始收藏古书画的,与庞莱臣、吴湖帆、张葱玉等关系亲密。
张葱玉后来转让藏品时,张文魁陆续从他手中购得不少宋元作品。
如今藏美国大都会博物馆的宋米芾《吴江舟中诗帖》,就是后来张文魁卖给收藏家顾洛阜,后转给大都会的。
将《局事帖》《过访帖》等珍贵宋人书札带到拍场上的,是前佳士得中国书画专家马成名先生。
张氏涵庐专场目录张氏涵庐专场扉页
张氏涵庐专场内页
张氏涵庐专场折页中的《局事帖》与《过访帖》他在《浅谈我所经手的宋人尺牍》中,详细记录了他从1996年到2000年这五年里,经手30件宋人尺牍的故事。
其中有一些很有意思的故事,抄录如下——收到张文魁这批宋人尺牍后,我就做了一册专拍目录,而且还印制了一张折页,特别介绍这批宋人尺牍。
北京故宫博物院的老专家们,看了介绍之后很感兴趣,询问能否拿去北京让他们过目,于是我把这批尺牍都带去北京故宫,请他们鉴定。
同时北京故宫正在展览安思远收藏的碑帖,有一个研讨会,会方知道了这批宋人尺牍正在故宫请老专家们鉴定,于是和我商量这么难得的机会,能否让参加书法讨论会的代表们也欣赏一下这批宋人尺牍,这不在这次我到北京故宫行程的安排中,最后我还是同意了,在故宫漱芳斋做一小时的展览,展览场地都是临时布置的。
这批宋人尺牍拍卖结果非常好,都是高出三到五倍当时的估价成交。
曾巩《局事帖》是北京故宫博物院想要买的一件,结果没有买到。
后来我见到徐邦达先生,他问我是什么人买得这件书法,我说外国人买的;
他又问这个人懂不懂中国的书法,我说可能不懂;
他很生气地说,怎么让不懂的外国人买去了。
以后我见到他,他常问我这件尺牍有没有可能再出来,我说一时恐怕不会……在这批宋人尺牍中有五件当时是北京翰海拍卖行秦公(1943-2000)买的:
石介《内谒帖》、左肤《高义帖》、富弼《儿子帖》、何栗《屏居帖》、吕嘉问《足疾帖》。
现在这五件尺牍都纳入为北京首都博物馆收藏。
其中富弼的《儿子帖》很有意思,这是富弼为他的儿子托人照顾的一封信,信的末尾说“此亦乞丙去”,“丙去”是烧掉的意思;
很幸运受信的人没有烧去,保留到今天。
还有一件朱熹的《十一月七日札》,这件现藏上海博物馆。
至于拍卖图录封面苏轼的《近人帖》,至今还为私人收藏。
宋人尺牍于北京故宫的展览
学者傅熹年、徐邦达、刘九庵观看涵庐尺牍启功和陈英在故宫审看两件曾纡作品
《过访帖》将在11月13日晚的嘉德大观夜场中拍卖,9-11日的北京预展,是我们能够充分亲近它的机会。
此后,依照惯例,这件珍贵的宋人书札多半会被细心珍藏,少有机会再出现在公众面前。
我们期待着《过访帖》再现拍场的结果,当然,价格只是一个方面,如果只用钱来衡量它们的价值,意思总难免差一些。
毕竟,藏家的选择,本质上取决于作品的价值,却也能见个人与时代的取向。
要不然,为什么张伯驹先生卖了李莲英留下的大宅子买《游春图》,凑了四万大洋从溥儒手里买《平复帖》的故事,这么多年还一直被大家津津乐道呢。
有多少钱,买什么,以及如何对待它。
记得《局事帖》拍完那一天,艺术家郝量说过:
“这不是价格,这是文明。
”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们应该非常乐见于王中军先生在竞得《局事帖》半年后,将它分享在上海龙美术馆的“敏行与迪哲—宋元书画私藏特展”里。
你可以购一张门票,前往龙美术馆观看80余件海内外私人收藏的宋元珍品,也可以到北京,嘉德预展的大门正在免费敞开。
北宋曾纡及其《过访帖》简考文|尹光华曾纡,北宋时江西南丰人。
生于宋神宗熙宁六年癸丑(1073),卒于宋高宗绍兴五年乙卯(1135)。
文豪曾巩之姪。
“少颖悟,天资既高……年十三,”伯父曾巩“授以韩愈诗文,学益进。
”“才识高明,博极书史,以文章翰墨,风流蕴藉为时胜流;
晚以精明强力,见事风生为国能吏。
”(宋·
汪藻《右中大夫直宝文阁知衢州曾公墓志铭》)曾纡的父亲曾布是王安石等新党中人物,曾当过宰相,权倾一时,但曾纡并不想沾这个光,他少时,“以大臣子积学名教,无一点贵游骄吝之气。
”稍长,他赴京师,交游并追随的却是旧党中人物黄庭坚等。
他的文章“落笔千言,指事析理,命物托论,证据古今,出入经史。
俊壮豪健,如走弹丸,如建瓴水,疏畅條达,无间断,无艰难辛苦之态。
一时老师宿学,名人巨公交口誉叹。
”其诗则“句法清丽,纯去刀尺,有古诗之风。
孙觌《曾公卷文集序》)崇宁二年(1103)黄庭坚在贬谪宜州时,经过安徽零陵,曾专程去看望同样遭贬的曾纡,并看到了他的近作《江樾书事二小诗》,黄庭坚大为赞赏,并将它书写在自己的团扇上,当时的一些诗人还以为这是黄庭坚自己的诗作。
(事见《曾公卷文集序》)可见其诗水平不低。
可惜曾纡的诗文集已不传于世,但在《全宋词》里却保留了他的部分词作。
兹录其《洞仙歌》一首,以饗读者:
“相如当日,曾奏凌云赋,落笔纵横妙风雨。
记扬鞭辇路,同醉金明,穷胜赏,不管重城已暮。
旧游如梦觉,零落朋侪,遗墨淋漓尚如故。
况神洲北望,今已丘墟,伤白璧、久埋黄土。
但空似、灵光岿然存。
怅朗月清风,更无玄度。
”词境萧索,有黍离之悲。
应该是社稷沦丧,国破家亡后的晚年之作了。
曾纡善书,同时汪藻说他“篆隶行草,沉着痛快,得古人用笔意。
江南大榜、丰碑率公为之。
”曾纡不仅能篆、隶、行草,还长于楷书。
明人李日华曾见过他用小楷书写的《阿房宫赋》手卷,原本有宋人赵千里补的图,但李日华见时原图早佚,而在明嘉靖时由收藏者项子京请仇英后配了一幅与曾纡之书同裱于一卷。
李日华称曾纡小楷“古雅有黄庭法。
”(《味水轩日记》卷七)历史上流传的《小楷黄庭经》被后人定为王羲之的杰作,清人梁巘称其“圆厚古茂,多似钟繇,而又偏侧取势以见丰姿,而且极紧。
”从我们今天能见到的曾纡小楷题《怀素自叙跋》(今藏台北故宫博物院),确实有一种圆厚古朴,中宫紧密,遒劲茂实的气息,其趣味与其说“有黄庭法”,倒不如称它“沉着痛快”、“多似钟繇”,又兼颜字的体势要更确切些。
曾纡《怀素自叙帖跋》台北故宫博物院藏曾纡《怀素自叙帖跋》有一则信息十分重要,他自称这件历史名作是“元祐庚午苏液携至东都,与米元章观于天清寺。
”元祐庚午(1090)曾纡十八岁,他这年在开封认识了米芾并因之获观怀素《自叙》。
并在四十二年之后兵火扰攘的绍兴二年又一次见到此卷并为之题跋。
也就在其十八岁这年,同样在京都开封,他还结识了黄庭坚,并有缘见到另一件历史名作李公麟《五马图》,从此他与黄、米诸文化名人、书画大家结为忘年交并与书画结缘。
也在四十年后,他重见《五马图》亦为之题写了长跋。
因为他的题跋,李公麟这一杰作被染上了一层凄美的神话色彩而为后世爱好者及研究者传颂不已。
跋不算太长,因为重要,故抄录如右:
“余元祐庚午岁,以方闻科应诏来京师,见鲁直九丈于酺池寺。
鲁直方为张仲谟笺题李伯时画天马图,鲁直谓余曰:
异哉!
伯时貌天马满川花,放笔而马殂矣!
盖神骏精魄皆为伯时笔端取之而去。
此实古今异事,当作数语记之。
后十四年,当崇宁癸未,余以党人贬零陵,鲁直亦除籍徙宜州,过余潇湘江上,因与徐靖国、朱彦明道伯时画杀满川花事。
云:
此公卷所亲见。
余曰:
九丈当践前言记之。
鲁直笑云:
只少此一件罪过。
后二年,鲁直死贬所。
又廿七年,余将漕二浙,当绍兴辛亥,至嘉禾,与梁仲谟、吴德素、张元览泛舟访刘延仲于真如寺。
延仲遽出是图,开卷错愕,宛然畴昔,抚事念往,逾四十年。
忧患余生,岿然独在,彷徨吊影,殆若异身也。
因详叙本末,不特使来者知伯时一段异事,亦鲁直遗意。
且以玉轴遗延仲,俾重加装饰云。
空青曾纡公卷书。
”(见《石渠宝笈·
续编》)此跋所以重要,不仅因为它记述了北宋末至南宋初《五马图》的创作与流传经过;
还记载了曾纡与黄庭坚的友谊及某些人生经历;
“当崇宁癸未,余以党人贬零陵。
”极为简单的一句话,却悲凉地道出了曾纡因为政见不同并与旧党诸名士包括其伯父曾巩的亲密关系,而被定为旧党人物,遭到排斥打击,贬放“穷徼”。
而对所谓旧党的穷追猛打,他的父亲曾布也参与其中。
北宋末党争的惨烈从曾纡身上,从他《五马图》仿佛并无表情的短短一句话中已见端倪了。
当然这段题记最为重要的还是他记下了中国美术史上的一段传奇,虽然画笔夺去骏马的“精魄”显然过于夸张,但对于素所敬崇李公麟高超画艺的后人来说,宁可信其有,而不愿信其无。
曾纡的这段题跋,显然是中国美术史中的神来之笔。
题跋末尾,曾纡记载了一件小事。
却也不应疏忽:
他赠送给藏者刘延仲一付玉轴,希望他将怀素《自叙》卷重新装裱。
宋人裱手卷每用出轴,曾纡以精美的玉轴相赠,可见他是一个珍惜古物的内行。
曾纡《草履帖》台北故宫博物院藏张文魁旧藏曾纡《人事帖》被汪藻论为:
一是今藏台北故宫博物院《宋人法书册》中之《草履帖》,一是旧为张文魁收藏的《人事帖》,一是亦为张文魁旧藏,今秋再度问世的《过访帖》。
曾纡《过访帖》局部《过访帖》白宋纸本,高32.5厘米,宽45厘米。
文云:
”信的内容是说允直去拜访他,自己因为疲劳困顿而“不果”见面。
因为匆遽,故书写迅疾,畅达率意而笔沉气酣。
宋释惠洪称:
“予观公衮行草,既不用法,亦不祈其神,娓娓意尽则止耳。
”(见宋释惠洪《石门文字禅》)宋人“尚意”,重个性,不为理法所拘囿,释惠洪对曾纡行草的品评,正是本《过访帖》的极好注脚。
《人事帖》起首“纡”字与《草履帖》《过访帖》上起首“纡”字的比较王献之写的绵字糸旁简化为一笔直下,如三点水旁的草法。
(见《草字汇》)宋人书札,落款多不具姓,具名则每率意潦草且多异体变形之字,颇难辨认。
故本帖旧被人误定为北宋前期钱惟治书,徐邦达先生从双名落款只写其中一字的始见于明代为据,考其决非钱氏所书。
《草履帖》“历家著录均定为曾纡”(如安仪周、台北故宫等),《过访帖》裱背张葱玉有二行鉴题墨书:
“此帖是曾纡空青,非钱惟治。
珩审定记。
”今观三帖款字,以《人事帖》起首落款“纡”字最易辨认,而该札末“纡再拜”的“纡”字款却是上述三札中写得最简最难认的,粗看竟与草书“行”字相同。
但当我们认读过《人事帖》的起首“纡”字再读《草履帖》、《过访帖》,其起首款书“纡”字虽已简化,但触类旁通这二个“纡”字也依然可以认识了。
(此三帖中,曾纡把“糹”旁简写作三点水旁,晋人王献之就有这种写法,并非杜撰,认识这点,他写的纡字就不难辨了)上述三札都有同一上款,且同样都为南宋“珍绘堂”所藏,相信在南宋初期,它的第一轮藏家很可能便得自“允直知县”的后人,故数札聚于一处。
这些信札当初作者的归属应该是不会有误的。
随着世间沧桑,《过访帖》与诸札分散,签题失落,遂被后人误定为钱惟治所书。
其所以谬误,徐邦达先生已有论证,就毋容我多说了。
徐老认为上述三帖为同一人所书,而《草履帖》“似有北宋人风格”,这种风格论的推断,亦有助于我们对《过访帖》的认知。
曾纡生于北宋熙宁六年(1073)卒于南宋绍兴五年(1135)。
他在北宋生活了五十四年,在南宋不过八年,其书法“有北宋风格”是顺理成章的。
《过访帖》的书写岁月今暂无法考定。
但在宋末徽宗朝。
曾纡尝任宁国军节度判官,当时宣城一带大水,“江溢没数千家”,根据当时的赈贷法必须经部议通过才能放贷赈济,太守犹豫不能断,曾纡认为此事急迫不能拖延,自己是这方面主管,愿意承担一切责任,先救“垂死之民”要紧。
(事见《曾公墓志铭》)联系《草履帖》所说“道中雨淖,狼狈之甚,欲烦左右置草履以济兵卒”,并请“借一、二十人相接”以及《过访帖》中“疲曳未果……惠况太多,实以无人可负”云云,似与水灾及赈济等烦琐辛劳相关。
且二札书写都有匆匆即书的痕迹,不仅风格相同,且少露锋颖,用的或许竟是同一枝秃笔,令人想见二札似乎是在一个甚为困苦和繁忙的环境中所写。
因此,它们书于宁国任上赈灾救灾之时是很有可能的。
而《人事帖》用的显然是一枝尖劲的新笔,字画粗细、顿挫,颇多变化,可见是从容而书。
信的内容则称“侄孙过治下,诸能面言也。
”说明它写于曾纡的衙斋,所以并不象前二札那样急促率意。
它与前二札并不同时亦非写于同一环境中,是可以肯定的。
至于三札共同上款人“允直知县七哥”,有人认为是曾巩六弟曾肇的第二子曾纵。
不确。
曾巩虽然晚婚,但他发妻晁氏所生二子曾绾(生于1056年)、曾综(生于1058年)与小叔曾肇(生于1047)年龄只相差九岁和十一岁。
而曾绾在家属中排行十三,曾综排行十五,曾肇的二儿子曾纵自然比曾绾、曾综要小很多,他怎么能排行老七呢?
何况曾肇还有另四个哥哥,大哥曾晔有二子,三哥曾牟一子,四哥曾宰有四子,五哥曾布有十子,他们排名都会在曾纵之后吗?
另曾纵字元矩,号允直,古人书信,上款都用对方的字而几乎不用号。
据云不用曾纵之字“元矩”是“与元祐”年号相讳,亦误。
因为古代皇帝定年号,就是让当时及后人能称呼、书写纪年用,没必要避讳。
略举二例以明当时并无这种讳:
宋真宗赵恒定公元1008年为大中祥符元年,其后二十年,吕大防生,其父为他取名并未避“大”字讳;
大画家郭熙在宋神宗熙宁五年作早春图落款“郭熙画”也不避“熙”字讳。
同年又作《关山春雪图》,且是“奉王旨画”,落款“臣熙进”亦不避所谓年号讳。
另郭熙又一件名作《窠石平远图》,作于神宗卒后次年(元丰元年),仍署款“元丰戊午年郭熙画”。
并无“年号讳”是明显的。
可知曾纡如给曾纵写信,完全应该用其字“元矩”作上款而不应该称“允直”的。
曾纡《过访帖》鉴藏印至于被曾纡称为“知县七哥”的允直,目前尚不能确知其为谁,希望日后能有所发现。
但名人写信的对象未必也一定是著名人物,宋代当知县的人甚多,史书记载的只是极为少数的一部分,即使同字“允直”的也未必就是曾纡所称的“七哥”。
好在当今有学识的智者颇多。
如能拨云见日,自能大快人心。
即使终不明其人,亦无关紧要。
因为作为一件北宋书法,曾纡《过访帖》经南宋“珍绘堂”收藏,又迭经清乾嘉时名士钱泳及近代天才鉴定家张珩及名藏家谭敬、张文魁递藏,经历了九百年种种历史劫难与岁月浸蚀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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