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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Torre,2007),反而因对心理过程进行积极、消极的人为划分而在某种程度上割裂了心理的整体性、复杂性等(McNultyFincham,2012a;
NoremChang,2002;
Wong,2011)。
二者的冲突体现了主流积极心理学的再失衡、再分裂等当前困境。
然而,批评者并不是要完全否定积极心理学。
他们与积极这一称谓的极力推崇者之间的冲突是一种建设性冲突,即二者有着共同的目标实现人类的幸福与繁荣,只是实现的途径、方式不一致。
这种建设性冲突有利于融合二者的研究视域,进而实现积极心理学的视域拓展与转换。
在更深层次上,它还能进一步推动思维方式、研究方法、研究变量等转换与拓展,从而促使积极心理学趋向于一种情境的、辩证的、动态的、交互的、文化的、更为平衡的发展。
2积极心理学研究的当前困境
积极心理学研究的当前困境是积极消极的再失衡与积极暴政(TyrannyofthePositive;
Held,2002)。
积极心理学研究当前的困境与其生成时期的困境相似,均表现为心理学研究中所谓积极、消极研究的失衡,只是失衡的方向反转。
在积极心理学的生成时期,传统心理学研究严重失衡过分关注心理问题、心理疾病的治疗与解决而弱化品格优势、美德等。
因而,积极心理学在发展之初便主要致力于研究人的美德和潜在力量,从而推进心理学的平衡发展。
Seligman,Parks和Steen(2004)曾明确指出要积极推动修复弱势与培养优势的平衡发展。
然而,Held(2002)、Wong(2011)、Lomas和Ivtzan(2015)等人的研究表明,积极心理学追随者对积极的极度热情却促使主流积极心理学研究走向了另一个极端盲目追求积极的人格特质、积极的情绪体验等而排斥悲观、愤怒等所谓消极心态、消极人格特质,并最终导致积极暴政。
所谓积极暴政,由Held(2002)所谓积极态度的暴政(Tyrannyofthepositiveattitude)演化而来,指充斥在日常文化和专业领域中且占据绝对主导地位的一种过分追求积极的现象必须培养积极的情绪和态度,必须发挥优势以实现快乐、健康、聪明(Held,2004)。
Held认为,积极态度偏好本就普遍存在于美国的格言、音乐、影视等文化领域,又进一步受到积极心理学运动的激发而走向积极暴政。
这一积极暴政致使主流积极心理学研究产生了一系列问题。
一方面,过分关注乐观、自信、宽恕、善良、幸福感等积极特质、积极情绪体验的积极作用而忽视其消极效应;
另一方面,极度弱化悲观、自卑等消极特质或对消极情境的正常情绪反应的研究而忽视其积极效应。
简而言之,由消极心理学的霸权到当前积极心理学的暴政,积极心理学对积极的过分关注、对消极的刻意忽视使得心理学发展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这种积极、消极的再次失衡不仅不利于实现其平衡心理学研究的最初目标,反而进一步导致了当前积极心理学发展中的诸多新困境。
针对积极暴政及其困境,部分研究者从不同视角进行反思、批评,在某种程度上构成了对积极暴政的积极反叛。
这集中体现在下述三个方面。
2.1积极的悖论研究
针对积极暴政忽视积极情绪、积极特质的消极效应这一问题,有学者主张并研究在追求幸福感等积极心理的过程中存在着追求积极情绪的悖论(theparadoxicaleffectsofpursuingpositiveemotion)与积极特质的消极效应。
这就构成了积极的悖论研究系列。
一方面,所谓追求积极情绪的悖论是指,人们越追求积极情绪越不可能体验到幸福、心理健康、享乐等积极结果(FordMauss,2014)。
一般研究认为,积极的情绪体验能带来积极的结果,而重视幸福感也有利于提升主观幸福感(Fredrickson,Cohn,Coffey,Pek,Finkel,2008)。
然而,与单纯的积极体验不同,对积极体验的追求却并不尽然。
盲目追求幸福感等积极情绪体验可能会导致消极效应,即追求积极情绪的悖论。
Mauss,Tamir,Anderson和Savino(2011)曾指出,被试越重视幸福感,越可能表现为较少的幸福情绪、较多的抑郁症状以及较高的孤独感(Maussetal.,2012)。
Ford,Shallcross,Mauss,Floerke和Gruber(2014)则进一步指出,过度追求幸福更可能被诊断为较严重的抑郁障碍。
另外,李爱梅、李晓萍、高结怡、彭元和夏萤(2015)分析认为,盲目追求积极情绪还可能损坏生理健康,如为追求快乐情绪体验而酗酒、吸毒进而危害身体健康。
另一方面,所谓积极特质的消极效应是指,积极的心理特质在特定情境中产生了诸如减少幸福感、降低生活满意度等消极结果。
一般认为,积极的人格特质如宽恕、善良、乐观等能提高生活满意度、提升主观幸福感等。
然而,情境视角下的积极心理学研究发现,积极的人格特质并不必然产生积极结果。
McNulty(2011)对宽恕的研究表明,宽恕并不总是产生有益的结果,而是受到宽恕情景的影响。
在家庭暴力情境中,较少的宽恕能有效降低家庭暴力事件的发生频率,而较多的宽恕则会提升暴力事件的发生频率(McNulty,2010)。
因此,追求积极情绪的悖论与积极特质的消极效应研究在很大程度上否定了主流积极心理学去情境化的研究成果,也对主流积极心理学的核心假设提出了挑战。
与积极的悖论相对,消极思维亦有其积极价值。
出于对积极暴政忽视消极心理的积极效应这一问题的批评,有学者展开了消极思维的积极心理(thePositivePsychologyofNegativeThinking;
NoremChang,2002)系列研究。
2.2消极思维的积极心理研究
该类研究者主张,就人类的生存发展而言,并不是所有的消极经验、消极情绪都必然是破坏性的,且特定情境下的消极心理过程、消极心理特质等具有积极的适应性意义。
他们认为,消极思维的积极效应在消极情绪体验、消极特质、消极策略等三个方面均有所体现。
首先,消极的情绪体验可能产生积极的结果,如提高创造力、承压能力等。
Baumeister,Campbell,Krueger和Vohs(2003)研究认为,逆境情绪体验有利于发展心理弹性,而解决困难的体验则有利于塑造积极的自我形象。
Bonanno(2004)进一步研究指出,消极的生活经验能够提高个体的承压能力和防御能力。
Linley和Joseph(2005)的研究则进一步表明,不满情绪能够激发个体的创造力和适应能力。
其次,消极的人格特质具有积极的防御性意义、建设性意义,而消极思维、防御性悲观等则是应对焦虑的重要策略。
Norem和Chang(2002)研究证明,个体可以运用消极思维作为防御策略以摆脱对结果的焦虑,进而可能导致积极的改变。
例如,Norem和Chang(2002)的纵向研究进一步表明,运用防御性悲观策略的焦虑个体,其自尊、生活满意度、目标实现等显著提高。
最后,在社会关系或问题解决中,消极策略在特定情境下也具有建设性意义。
Tan和Forgas(2010)关于人际策略的研究发现,悲伤心态容易促使被试产生公平的决策。
McNulty和Russell(2010)在一项关于问题改善与关系满意度的研究中发现,面对重大问题,指责、拒绝等消极行为有利于维持更稳定的关系满意度。
而Tamir和Ford(2012)的社会冲突研究则证明,人们可能选择不愉快的情绪体验以获得实际效益进而间接获得幸福感。
消极思维的积极心理及其相关研究表明,人类获得积极性结果的方式多样,主流积极心理学研究不能固步自封于积极思维、乐观主义等所谓积极研究而忽视消极特质的积极意义。
2.3称谓的合法性问题争议
对积极暴政的反叛还体现于积极或消极特质等称谓的合法性问题争议。
一方面,有学者认为心理过程、心理特质是价值中立的,主张以情境与特质的交互决定论替代先验的人为划分。
McNulty和Fincham(2012a)认为心理特质、心理过程等是一种价值中立的存在,且具有情境的属性。
即心理过程并不具备超越特定情境的一般性价值,其积极或消极价值属性主要取决于情境、文化及其与情境的交互作用。
McNulty和Fincham(2012a)从情境交互的视角重新考察了当前主流积极心理学领域所谓的积极情绪、积极特质,如愉悦感、善良、仁慈、宽恕乐观等,以及所谓的消极情绪、消极特质,如悲观、悲伤、恐惧、愤怒等。
他们的研究表明,积极或消极特质对于幸福感、生活满意度等的促进或削弱作用主要取决于其与特定情境的交互作用。
另一方面,大部分学者支持对人格特质进行先验的价值属性划分。
他们主张,无论情境如何变化,宽恕、积极思维等积极人格特质几乎可以肯定有利于提升幸福感、生活满意度(任俊,李倩,2014),而悲观、愤怒等消极情绪或特质几乎总有降低生活满意度的趋势(Waterman,2012)。
对比两种观念下的实验研究可以发现,赞成价值属性划分者更倾向于单纯的积极心理积极效应研究,体现了主流积极心理学的积极暴政,是失衡而割裂的;
而价值中立支持者则充分考虑积极心理的消极效应与消极心理的积极意义而开展研究,力图避免一味的积极。
可以说,这一称谓的合法性问题争议在某种程度上表达了部分学者对于主流积极心理学过于注重积极心理积极效应研究的不满;
而争议既在某种程度上限制了积极心理学的一体化发展,也为深入拓展积极心理学研究提供了新的视域。
综上,积极暴政及其反叛等相关研究进一步突显出积极、消极研究的再失衡与分裂。
LaTorre(2007)认为,积极与消极心理学的人为对立划分,使心理学发展不仅没有走向统一,反而更加分裂。
就积极与消极二分对立的短期效果来看,这种对立二分有益于宣扬积极价值而推动积极心理学运动;
但就心理学的历史发展和人类生命过程的整全性而言,积极与消极的二分对立忽视了个体的动态复杂性,而单独关注一方则并不能全面、准确地理解与把握人类的心理现象。
尽管主流积极心理学研究者声称,积极心理学不是不关注心理问题与疾病,只是以积极的方式来对心理问题做出适当的解释,并从中获得积极意义(任俊,叶浩生,2004);
但现实的积极暴政不可避免地在很大程度上压抑了消极方面的心理学研究,进而在一定层面上割裂了积极与消极的一体性。
这种积极与消极的二分对立,既是由西方重分析、重逻辑的思维方式所决定的,也体现了日益破碎化、隔离化的知识表征。
这种破碎化的思维方式虽然方便于观察、把握客观世界,但却不能全然把握客观世界的本质。
回归到当前积极心理学研究中,积极与消极的割裂、失衡,既不能把握二者的相互依存、共生关系,又阻碍科学心理学研究的统一整合。
这将给积极心理学研究带来新的困境与挑战。
3积极心理学研究中的建设性冲突
综观上述积极心理学当前困境的形成过程,可分析出当前积极心理学研究互为冲突的两种研究取向:
一种取向于积极心理积极效应研究,另一种取向于积极消极悖反研究。
前者是当前积极心理学研究的主流,体现为积极暴政后者则可以认为是对积极暴政的反叛,体现为积极的悖论、消极思维的积极心理等。
两种取向的积极心理学因研究假设与方法、研究思维、研究结果等的不同而构成了互为冲突的两种研究进路。
积极心理积极效应研究进路以逻辑分析思维、线性思维为基本特点,以积极心理过程有益于积极结果的产生为其核心假设(即:
积极积极),而其多数研究则更倾向于采纳去生态效度的横断研究方法。
就研究方法而言,并不否认该种取向的积极心理学研究中存在有部分纵向研究。
但是,Sin和Lyubomirsky(2009)的元分析发现,即使是现有的少部分纵向研究,也倾向于采取干预后立即跟进的方式来考察积极干预的短期效果。
McNulty和Fincham(2012b)也指出,主流积极心理学研究仍是采取横断方法考察短期的心理过程。
积极消极悖反研究进路以辩证共生思维、非线性思维为基本特点,以特定情境中积极(消极)心理过程导致破坏性(建设性)结果为其核心假设(即:
积极消极、消极积极),而其多数研究则更倾向于采纳情境化的纵向研究方法,如上述积极的悖论系列研究等。
两种研究进路的冲突在某种程度上体现了当前的困境。
但是,这种冲突必然会阻碍积极心理学发展吗?
这取决于上述冲突的性质。
上述二者的冲突(积极暴政及其反叛)是一种建设性冲突,而这为积极心理学的视域拓展、融合、转换提供了可能。
所谓建设性冲突,是指互为冲突的双方具有共同目标、形成正向影响的冲突(江勇,李步峰,2003)。
一般而言,可以从冲突双方是否具有共同目标、冲突原因是否源于方法差异、冲突过程是否以问题为中心且有信息交换、冲突结果是否积极正向等四个方面来判断冲突是否具有建设性(刘江花,陈加洲,2012)。
具体到上述两种研究进路的冲突而言,二者的研究目标抑或是学术目的一致,即促进人类的幸福与繁荣。
虽然积极消极的悖反是作为对积极暴政的逆反出现,但并不否认积极心理学的研究价值、积极作用等。
它可以被认为是从情境的视角提供不同的研究思路以完善积极心理学研究。
二者冲突源于研究假设、研究方法、思维方式等方法差异,如横断研究与纵向研究的差异。
二者的冲突过程以特质、情绪等心理过程是否以及如何提升幸福感、生活满意度等问题为中心展开,并相互借鉴、参考对方的研究成果。
二者冲突的结果虽然造成了主流积极心理学的新困境,但也在很大程度上拓展了积极心理学的研究视域等。
因此可以认为,积极心理学两种取向、两种进路的冲突(积极暴政及其反叛)是一种建设性冲突。
正是这种冲突的建设性,为积极心理学研究视域的拓展与转换提供了可能,也为实现两种进路的思维融合、方法融合等提供了可能;
同时也为积极心理学趋向于一种辩证共生的、情境交互的、文化的、更为平衡的发展提供了可能。
4积极心理学研究的视域拓展与转换
基于上述冲突的建设性这一特征,可以在遵循冲突双方共同目标的前提下,进行研究视域的融合与交叉,进而实现积极心理学研究的视域拓展与转换。
主要体现为下述三个方面。
4.1研究视域的拓展:
重新划分研究类目
视域的拓展、研究类目的再划分首先有赖于理清当前两种研究进路各自的研究视域、相关元素、研究分类等。
主流的积极心理积极效应研究进路(取向)主要以Seligman提出的积极情绪体验、积极特质和积极社会组织等为核心内容,分别探索乐观、愉快、宽容、善良、自信等24种积极人格特质或积极情绪对于幸福感、生活满意度等积极结果的诱发、促进作用;
而非主流的积极消极悖反研究进路(取向)则在关注积极心理过程的基础之上,涵括了悲观、消极态度、悲伤、愤怒等消极情绪、消极人格特质,并以对主流积极心理学的反叛姿态,开展积极心理消极结果、消极心理积极结果研究。
综合而论,二类研究视域共包含了积极心理、消极心理、积极结果、消极结果等四种元素或变量,以及积极积极、积极消极、消极积极等三个研究大类。
在理清各自研究视域的基础上,结合二者冲突的建设性性质(目标一致:
推进人类的幸福与繁荣),可以对冲突双方的研究视域进行融合、交叉,从而重新界定积极心理学的研究类目。
所谓融合,即在积极心理学研究中涵括上述全部四种元素。
所谓交叉,即在积极心理学研究中交叉组合四种元素而形成:
积极心理积极结果、消极心理积极结果、积极心理消极结果、消极心理消极结果(Wong,2011)、积极心理消极心理积极结果消极结果等五个研究大类。
其中,积极(消极)积极结果两类研究在一般意义上探究人类的品格优势与美德,在平均水平上探究人类如何发挥潜在力量、如何提升幸福感等,例如探究积极情绪如何促进生理、心理健康等。
积极(消极)消极结果两类研究则在具体情境中探究积极(消极)情绪、特质等的情境适应性、个体适用性以及适度边界等,从而能够在积极的反向层面探究人类如何防御危险性因素、如何避免消极结果的发生等。
如Grant和Schwartz(2011)对品格优势的非单调效应(Non-monotonicEffects)研究认为,对积极的追求存在边界条件。
积极心理消极心理积极结果消极结果研究则是基于对人类情绪之复杂性、辩证交互性的理解,探究现实生活中积极与消极的动态交互、和谐共生关系,利于全面、辩证把握情绪或特质与幸福的关系等。
总体而言,积极(消极)积极结果研究旨在划定积极心理学研究的核心价值、核心内容,积_______极(消极)消极结果研究则旨在界定积极的效用范围、适用边界,而积极心理消极心理积极结果消极结果研究则旨在赋予积极心理学以复杂性、一体性、整全性意义。
五类研究虽各有侧重,但在积极心理学的未来研究进程中应该是协同发展的。
它旨在促使积极心理学趋向于一种更为平衡的发展。
所谓平衡的,即是指在协调推进上述五类研究的基础上,实现积极、消极两层面研究的均衡、协同与共进。
研究视域的拓展与转换试图重新界定积极心理学的研究分类,使积极心理学研究涵括、平衡积极与消极研究两个层面,以推进心理学的一体化进程。
然而,研究视域的拓展、转换及其影响并不是一蹴而就的,还需要在研究方法、思维方式等层面作进一步思考。
4.2研究思维的转换:
融入辩证思维方式
积极心理学的视域拓展与转换有赖于辩证思维方式的融入。
在积极心理学研究中融入辩证思维方式,首先应体现为树立辩证的积极心理学观念。
这主要源于辩证心理学思想。
辩证心理学主张运用辩证法取代心理学研究中的二元论、机械论等思想。
其核心思想和假设可以概括为:
行为的发展变化是辩证过程的反映,是连续、互依而非独立的;
个体与环境的因果关系源于个体与世界的交互作用;
矛盾与冲突、发展与变化是人类心理发展的主题(姜永志,2013)。
基于此可以认为,积极(消极)心理与积极(消极)结果具有辩证的内在特性,即积极与消极是相互联系、交互作用、依存共生并在特定条件下相互转化的(积极心理产生消极结果,消极心理产生积极结果)。
这种对积极、消极心理过程的辩证思考是拓展与转换积极心理学视域所必须的思维前提、观念前提。
而在具体研究中,参照Lomas和Ivtzan(2015)关于幸福感的辩证研究与Grant和Schwartz(2011)对于积极心理的倒U曲线研究,辩证思维方式的运用还有赖于情境评价原则、共存原则、互补原则以及适度原则的确立。
所谓情境评价原则,主要指心理与情境交互作用共同决定了相应的心理过程,而对其价值属性(或积极或消极)的评价则应依托于特定的情境。
所谓共存原则,主要指人类的情绪、情感体验是复杂而多变的,均包含有一定的积极和消极因素。
所谓互补原则,主要指幸福感的获得依赖于积极和消极的相互作用与平衡。
所谓适度原则,是指积极效应的呈现是有范围、有边界的,对积极心理体验的追求应维持在积极效应范围之内或平均水平。
目前,Keyes(2007)所提出的积极消极双连续模型(dual-continuamodel)观念可以被认为是运用辩证思维的例证之一。
双连续模型认为,积极与消极并不是一个连续体的两极,而是相互平行的两个功能维度。
这意味着,积极效应的显现并不仅仅是消极元素的减少,而消极元素并不一定不能与积极结果共存(Fiancoetal.,2015)。
概括而言,辩证思维的融入旨在思维方式层面重塑积极心理学的研究进路,促使积极心理学趋向于一种辩证的、动态的、交互的发展或未来形态。
也即是指,积极心理学的未来研究要重视积极与消极的内在辩证特性,注重运用辩证思维方式,着重把握积极心理过程与消极心理过程之间不断相互作用、转化发展的辩证性过程。
它力图在动态发展的过程中把握积极与消极的相互作用关系。
4.3研究变量或视角的拓展:
引入情境性变量实现视域拓展与转换还需要情境性变量的引入,这主要借鉴于情境交互作用理论。
情境交互作用理论主张,心理事件的心理意义取决于个体与具体情境的交互作用。
这已经被相关实证研究所证明。
例如,McNulty和Fincham(2012b)研究认为,所谓积极或消极特质(如宽恕、愤怒)并不必然与提升幸福感或降低生活满意度相关,而是取决于特质与其运行情境(如家庭暴力)的交互影响。
基于情境交互作用理论,可以认为,情境因素是影响个体或群体获得幸福感、追求生命意义等的关键因素,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追求幸福的方法、形式、程度等是否适用或得当。
换言之,积极心理学研究视域的拓展与转换需要引入情境性因素。
而所谓情境性因素,既包括宏观上的文化因素,又包括个体层面的特质、经验等内在心理环境因素,还包括具体的社会情境因素。
在当前研究中,虽已有部分研究将上述三种类型的情境因素作为自变量进行了考察,但只是少数的、不全面的、不成熟的。
也因此,当前积极心理学所呈现出的整体发展面貌是狭隘的、不平衡的。
以文化因素为例而言,虽已有少部分学者开展了幸福感、道德等的跨文化研究,如Joshanloo(2014)研究了东西方不同文化背景中的幸福感结构,但多集中于研究幸福概念、结构等的跨文化一致性或差异性而忽视其他。
这显然不利于全面探究积极心理的跨文化差异。
综合而论,情境性变量的引入旨在促使积极心理学趋向于一种情境的、文化的发展。
而所谓情境的、文化的,即是指在积极心理学的未来研究中,其实验设计、变量选择、被试抽取、结论分析等应涵括具体情境与宏观文化因素。
既要考察积极或消极心理过程的跨情境、跨文化一致性与差异性,又要注重把握情境、文化等因素对于积极或消极心理的影响作用与影响方式等。
综上而言,积极心理学研究视域的拓展与转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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