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治通鉴第一百九十二卷原文全文赏析翻译注释Word文档格式.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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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安王神通曰:
“臣举兵关西,首应义旗,今房玄龄、杜如晦等专弄刀笔,功居臣上,臣窃不服。
”上曰:
“义旗初起,叔父虽首唱举兵,盖亦自营脱祸。
及窦建德吞噬山东,叔父全军覆没;
刘黑闼再合余烬,叔父望风奔北。
玄龄等运筹帷幄,坐安社稷,论功行赏,固宜居叔父之先。
叔父,国之至亲,朕诚无所爱,但不可以私恩滥与勋臣同赏耳!
”诸将乃相谓曰:
“陛下至公,虽淮安王尚无所私,吾侪何敢不安其分。
”遂皆悦服。
房玄龄尝言:
“秦府旧人未迁官者,皆嗟怨曰:
‘吾属奉事左右,几何年矣,今除官,返出前宫、齐府人之后。
’”上曰:
“王者至公无私,故能服天下之心。
朕与卿辈日所衣食,皆取诸民者也。
故设官分职,以为民也,当择贤才而用之,岂以新旧为先后哉!
必也新而贤,旧而不肖,安可舍新而取旧乎!
今不论其贤不肖而直言嗟怨,岂为政之体乎!
[2]己酉,(二十四日),太宗与群臣当面议定开国元勋长孙无忌等人的爵位田邑,命陈叔达在宫殿下唱名公布,太宗说:
“朕分等级排列你们的功劳赏赐,如有不当之处,可以各自申明。
”于是各位将领纷纷争功,议论不休,淮安王李神通说:
“我在关西起兵,首先响应义旗,而房玄龄、杜如晦等人只是捉刀弄笔,功劳却在我之上,我感到难以心服。
”太宗说:
“叔父虽然首先响应义旗举兵,这也是自谋摆脱灾祸。
等到窦建德侵吞山东,叔父全军覆没;
刘黑闼再次纠集余部,叔父丢兵弃甲,望风脱逃。
房玄龄等人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使大唐江山得以安定,论功行赏,功劳自然在叔父之上。
叔父您是皇族至亲,朕对您确实毫不吝惜,但不可循私情滥与有功之臣同等封赏。
”众位将领于是相互议论道:
“陛下如此公正,即使对皇叔淮安王也不循私情,我们这些人怎么敢不安本分呢。
”大家都心悦诚服。
房玄龄曾说:
“秦王府的旧僚属未能升官的,皆满腹怨言道:
‘我等跟随侍奉陛下身边,也有许多年了,现今拜官,反而都在前太子东宫、齐王府僚属的后面。
’”太宗说:
“君主大公无私,因此能使天下人心服。
朕与你们平日的衣食,都取自百姓。
因此设官吏定职守都是为了百姓,理应选择贤才加以任用,怎么能以新人旧人来做为选拔人才的先后顺序呢?
如果新人贤能,故旧不才,怎么可以放弃新人而只取故旧呢!
现在你们不论其是否贤能而只是怨声不断,这岂是为政之道?
[3]诏:
“民间不得妄立妖祠。
自非卜筮正术,其余杂占,悉从禁绝。
[3]太宗下诏;
“民间百姓不得私自设立妖祠。
除了正当的卜筮术,其余杂滥占卜,一律禁绝。
[4]上于弘文殿聚四部书二十余万卷,置弘文馆于殿侧,精选天下文学之士虞世南、褚亮、姚思廉、欧阳询、蔡允恭、萧德言等,以本官兼学士,令更日宿直,听朝之隙,引入内殿,讲论前言往行,商榷政事,或至夜分乃罢。
又取三品已上子孙充弘文馆学士。
[4]太宗聚集经史子集四部书二十余万卷藏于弘文殿,并于殿旁设置弘文馆。
遴选虞世南、褚亮、姚思廉、欧阳询、蔡允恭、萧德言等国内精通学术之人,以原职兼任弘文馆学士,让他们轮流值宿,皇上在听政之暇,领他们进入内殿,讲论先哲言行,商榷当朝大政,有时要到午夜时分才结束。
又选取三品以上官员的子孙充任弘文馆学生。
[5]冬,十月,丙辰朔,日有食之。
[5]冬季,十月,丙辰朔(初一),出现日食。
[6]诏追封故太子建成为息王,谥曰隐;
齐王元吉为剌王,以礼改葬。
葬日,上哭之于宜秋门,甚哀。
魏徵、王表请陪送至墓所,上许之,命宫府旧僚皆送葬。
[6]太宗下诏追封已故太子皇兄李建成为息王,谥号为隐;
皇弟齐王李元吉谥号为剌,以皇家丧礼重新安葬。
安葬那一天,太宗皇帝在宜秋门大哭一场,显得十分哀痛。
魏徵、王上表请求陪送灵车到安葬地,太宗答应了他们的请求,并命令原东宫和齐王府的旧僚属都去送葬。
[7]癸亥,立皇子中山王承乾为太子,生八年矣。
[7]癸亥(初八),朝廷立中山王李承乾为皇太子,时年仅八岁。
[8]庚辰,初定功臣实封有差。
[8]庚辰(二十五日),唐朝初步规定功臣实得食邑封户的等级差别。
[9]初,萧荐封德彝于上皇,上皇以为中书令。
及上即位,为左仆射,德彝为右仆射。
议事已定,德彝数反于上前,由是有隙。
时房玄龄、杜如晦新用事,皆疏而亲德彝,不能平,遂上封事论之,辞指寥落,由是忤旨。
会与陈叔达忿争于上前,庚辰,、叔达皆坐不敬,免官。
[9]起初,萧向高祖荐举封德彝,高祖任命他为中书令。
到了太宗即位,改任萧为尚书左仆射。
封德彝为右仆射,二人商定将要上奏的事,到了太宗面前封德彝屡次变易,由此二人之间产生隔阂。
当时房玄龄、杜如晦刚当权,均疏远萧而亲近封德彝,萧愤愤不平,于是上密封的奏章理论,辞意凄凉,由此触犯圣意。
适逢萧与陈叔达又在太宗面前含怒争辩,庚辰(二十五日),萧、陈叔达皆以对皇上不恭敬的罪名,被罢官免职。
[10]甲申,民部尚书裴矩奏“民遭突厥暴践者,请户给绢一匹。
“朕以诚信御下,不欲虚有存恤之名而无其实,户有大小,岂得雷同给赐乎!
”于是计口为率。
[10]甲申(二十九日),民部尚书裴矩进言:
“对遭受突厥暴虐践踏的百姓,请求每户赐给绢帛一匹。
“朕以诚、信二字统治下属,不想徒有抚恤百姓的名声而没有实在的东西,每户中人数多少不等,怎么能整齐划一,赏赐都一样呢?
”于是计算人口以它为赏赐的标准。
[11]初,上皇欲强宗室以镇天下,故皇再从、三从弟及兄弟之子,虽童孺皆为王,王者数十人。
上从容问群臣:
“遍封宗子,于天下利乎?
”封德彝对曰:
“前世唯皇子及兄弟乃为王,自余非有大功,无为王者。
上皇敦睦九族,大封宗室,自两汉以来未有如今之多者。
爵命既崇,多给力役,恐非示天下以至公也!
“然。
朕为天子,所以养百姓也,岂可劳百姓以养己之宗族乎!
”十一月,庚寅,降宗室郡王皆为县公,惟有功者数人不降。
[11]起初,高祖想以加强皇室宗族的力量来威镇天下,所以与皇帝同曾祖、同高祖的远房堂兄弟以及他们的儿子,即使童孺幼子均封为王,达数十人。
为此,太宗语气和缓地征求群臣的意见:
“遍封皇族子弟为王,对天下有利吗?
”封德彝回答道:
“前世只有皇帝的儿子及兄弟才封为王,其他宗亲如果不是有大功勋,便没有封王的。
太上皇亲善厚待皇亲国戚,大肆分封宗室,自东西汉以来都没有如此之多。
封给的爵位既高,又多赐给劳力仆役,这恐怕不能向天下人显示自己的大公无私吧!
“有道理。
朕做天子,就是为了养护百姓,怎么可以劳顿百姓来养护自己的宗族呢!
”十一月,庚寅(初五),将宗室郡王降格为县公,只有功勋卓著的几位不降。
[12]丙午,上与群臣论止盗。
或请重法以禁之,上哂之曰:
“民之所以为盗者,由赋繁役重,官吏贪求,饥寒切身,故不暇顾廉耻耳。
朕当去奢省费,轻徭薄赋,选用廉吏,使民衣食有余,则自不为盗,安用重法邪!
”自是数年之后,海内升平,路不拾遗,外户不闭,商旅野宿焉。
[12]丙午(二十一日),太宗与群臣讨论防盗问题。
有人请求设严刑重法以禁盗,太宗微笑着答道:
“老百姓之所以做盗贼,是因为赋役繁重,官吏贪财求贿,百姓饥寒交集,所以便顾不得廉耻了。
朕主张应当杜绝奢移浪费,轻徭薄赋,选用廉吏,使老百姓吃穿有余,自然不去做盗贼,何必用严刑重法呢!
”从此经过数年之后,天下太平,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商人旅客可在野外露宿。
上又尝谓侍臣曰:
“君依于国,国依于民。
刻民以奉君,犹割肉以充腹,腹饱而身毙,君富而国亡。
故人君之患,不自外来,常由身出。
夫欲盛则费广,费广则赋重,赋重则民愁,民愁则国危,国危则君丧矣。
朕常以此思之,故不敢纵欲也。
太宗曾对身边的大臣说:
“君主依靠国家,国家仰仗百姓。
剥削百姓来奉养君主,如同割下身上的肉来充腹,腹饱而身死,君主富了而国家灭亡。
所以君主的忧虑,不来自于外面,而常在于自身。
凡欲望多则花费大,花费大则赋役繁重,赋役繁重则百姓愁苦,百姓愁苦则国家危急,国家危急则君主地位不保。
朕常常思考这些,所以不敢放纵自己的欲望。
[13]十二月,己巳,益州大都督窦轨奏称獠反,请发兵讨之。
上曰:
“獠依阻山林,时出鼠窃,乃其常俗;
牧守苟能抚以恩信,自然帅服,安可轻动干戈,渔猎其民,比之禽兽,岂为民父母之意邪!
”竟不许。
[13]十二月,己巳(十五日),益州大都督窦轨上奏,声称当地的獠民造反,请求朝廷派兵讨伐。
太宗说:
“獠民依仗山林,时常出来做些小偷小摸的事,这是他们的平常习惯。
地方官如果能以恩信安抚,他们自然会顺服。
怎么可以轻易动干戈,捕、打獠民,把他们当做禽兽一般?
这难道是当百姓父母官的本意吗!
”最后没有准许出兵。
[14]上谓裴寂曰:
“比多上书言事者,朕皆粘之屋壁,得出入省览,每思治道,或深夜方寝。
公辈亦当恪勤职业,副朕此意。
[14]太宗对大臣裴寂说:
“近来很多上书言事的奏章,朕都将它们贴在寝宫的墙壁上,以便进出时观看,朕时常思考为政之道,有时要到深夜才能入睡。
希望你们也要恪尽职守,与朕的这一心意相称。
上厉精图治,数引魏徵入卧内,访以得失;
徵知无不言,上皆欣然嘉纳。
上遣使点兵,封德彝奏:
“中男虽未十八,其躯干壮大者,亦可并点。
”上从之。
敕出,魏徵固执以为不可,不肯署敕,至于数四。
上怒,召而让之曰:
“中男壮大者,乃奸民诈妄以避征役,取之何害,而卿固执至此!
”对曰:
“夫兵在御之得其道,不在众多。
陛下取其壮健,以道御之,足以无敌于天下,何必多取细弱以增虚数乎!
且陛下每云:
‘吾以诚信御天下,欲使臣民皆无欺诈。
’今即位未几,失信者数矣!
”上愕然曰:
“朕何为失信?
“陛下初即位,下诏云:
‘逋负官物,悉令蠲免。
’有司以为负秦府国司者,非官物,征督如故。
陛下以秦王升为天子,国司之物,非官物而何!
又曰:
‘关中免二年租调,关外给复一年。
’既而继有敕云:
‘已役已输者,以来年为始。
’散还之后,方复更征,百姓固已不能无怪。
今既征得物,复点为兵,何谓以来年为始乎!
又陛下所与共治天下者在于守宰,居常简阅,咸以委之;
至于点兵,独疑其诈,岂所谓以诚信为治乎!
”上悦曰:
“者朕以卿固执,疑卿不达政事,今卿论国家大体,诚尽其精要。
夫号令不信,则民不知所从,天下何由而治乎!
朕过深矣!
”乃不点中男,赐徵金瓮一。
太宗励精求治,多次让魏徵进入卧室内,询问政治得失。
魏徵知无不言,太宗均高兴地采纳。
太宗派人征兵,封德彝上奏道:
“中男虽不到十八岁,其中身体魁梧壮实的,也可一并征发。
”太宗同意。
敕令传出,魏徵固执己见加以反对,不肯签署,如是往返四次。
太宗大怒,将他召进宫中责备道:
“中男中魁梧壮实的,都是那些奸民虚报年龄以逃避徭役的人,征召他们有什么害处,而你却如此固执!
”魏徵答道:
“军队在于治理得法,而不在于人数众多。
陛下征召身体壮健的成丁,用正确的方法加以管理,便足以无敌于天下,又何必多征年幼之人以增加虚数呢!
而且陛下总说:
》‘朕以诚、信治理天下,欲使臣下百姓均没有欺诈行为。
’现在陛下即位没多久,却已经多次失信了!
”太宗惊愕地问道:
“朕怎么失信了?
“陛下刚即位时,就下诏说:
‘百姓拖欠官家的财物,一律免除。
’有关部门认为拖欠秦王府国司的财物,不属于官家财物,仍旧征求索取。
陛下由秦王升为天子,秦王府国司的财物不是官家之物又是什么呢?
又说:
‘关中地区免收二年的租调,关外地区免除徭役一年。
’不久又有敕令说:
‘已纳税和已服徭役的,从下一年开始免除。
’如果退还已纳税物之后,又重新征回,这样百姓不能没有责怪之意。
现在是既征收租调,又指派为兵员,还谈什么从下一年开始免除呢!
另外与陛下共同治理天下的都是地方官,日常公务都委托他们办理;
至于征点兵员,却怀疑他们使诈,这难道是以诚信为治国之道吗?
”太宗高兴地说:
“以前朕认为你比较固执,怀疑你不通达政务,现在看到你议论国家大政方针,确实都切中要害。
朝廷政令不讲信用,则百姓不知所从,国家如何能得到治理呢?
朕的过失很深呐!
”于是不征点中男做兵员,并且赐给魏徵一只金瓮。
上闻景州录事参军张玄素名,召见,问以政道,对曰:
“隋主好自专庶务,不任群臣;
群臣恐惧,唯知禀受奉行而已,莫之敢违。
以一人之智决天下之务,借使得失相半,乖谬已多,下谀上蔽,不亡何待!
陛下诚能谨择群臣而分任以事,高拱穆清而考其成败以施刑赏,何忧不治!
又,臣观隋末乱离,其欲争天下者不过十余人而已,其余皆保乡党、全妻子,以待有道而归之耳。
乃知百姓好乱者亦鲜,但人主不能安之耳。
”上善其言,擢为侍御史。
太宗素闻景州录事参军张玄素的大名,便召他进宫,问他为政之道,张玄素答道:
“隋朝皇帝好独揽各种政务,而不委任给群臣;
群臣内心恐惧,只知道禀承旨意加以执行,没有人敢违命不遵。
然而以一个人的智力决断天下事务,即使得失参半,乖谬失误之处已属不少,加上臣下谄谀皇上受蒙蔽,国家不灭亡更待何时!
陛下如能慎择群臣而让他们各司其事,自己高拱安坐、清和静穆,考察臣下的成败得失据以实施刑罚赏赐,国家还能治理不好!
而且,我观察隋末大动乱,其中想要争夺天下的不过十几人而已,其余大部分都想保全乡里和妻子儿女,等待有道之君而归附。
由此可知百姓很少有好作乱的,只是君主不能使他们安定罢了。
”太宗欣赏他的言论,提拔他为侍御史。
前幽州记室直中书省张蕴古上大宝箴,其略曰:
“圣人受命,拯溺亨屯,故以一人治天下,不以天下奉一人。
”又曰:
“壮九重于内,所居不过容膝;
彼昏不知,瑶其台而琼其室。
罗八珍于前,所食不过适口;
惟狂罔念,丘其糟而池其酒。
“勿没没而暗,勿察察而明,虽冕旒蔽目而视于未形,虽纩塞耳而听于无声。
”上嘉之,赐以束帛,除大理丞。
前幽州记室参军、直中书省张蕴古,呈给太宗一篇《大宝箴》。
大略写道:
“圣人上承天命,拯黎民于水火,救时世之危难。
所以以一个人来治理天下,而不以天下专奉一人。
”又写道:
“内廷重屋叠室、宽大无比,而帝王所居住的不过一片狭小之地;
他们却昏庸无知,大肆修筑瑶台琼室。
席前堆着山珍海味,而帝王所吃的不过合口味的几样;
他们却忽发狂想,堆糟成丘、以酒为池。
“不要无声无息、糊里糊涂,也不要苛察小事,自以为精明,应该虽有冕前的垂旒遮住双眼却能看清事物的未成形状态,虽有纩挡住耳朵却能听到尚未发出的声音。
”太宗深为嘉许,赏赐给束帛,任命他为大理丞。
[15]上召傅奕,赐之食,谓曰:
“汝前所奏,几为吾祸。
然凡有天变,卿宜尽言皆如此,勿以前事为惩也。
”上尝谓奕曰:
“佛之为教,玄妙可师,卿可独不悟其理?
“佛乃胡中桀黠,诳耀彼土。
中国邪僻之人,取庄、老玄谈,饰以妖幻之语,用欺愚俗,无益于民,有害于国,臣非不悟,鄙不学也。
”上颇然之。
[15]太宗召见傅奕,赐给他食物,对他说:
“你六月所奏金星出现在秦的分野,秦王当有天下,差一点害我遭殃,不过今后凡有天象变化,你应一如既往,言无不尽,不要心有余悸,总记着过去的事。
”太宗曾对傅奕说:
“佛作为宗教,道理玄妙可以师法,为何惟独你不明悟其道理?
”傅奕答道:
“佛是胡族中的狡诈之人,欺言诳世炫耀于西域。
中国的一些邪避之人,择取庄子、老子玄谈理论,用妖幻之语加以修饰,用来欺蒙愚昧的民众,这既不利于百姓,更有害于国家,我不是不能明悟,而是鄙视它不愿意接触它。
”太宗颇以为然。
[16]上患吏多受赇,密使左右试赂之。
有司门令史受绢一匹,上欲杀之,民部尚书裴矩谏曰:
“为吏受赂,罪诚当死;
但陛下使人遗之而受,乃陷人于法也,恐非所谓‘道之以德,齐之以礼。
’”上悦,召文武五品已上告之曰:
“裴矩能当官力争,不为面从,傥每事皆然,何忧不治!
[16]太宗担心官吏中多有接受贿赂的,便秘密安排身边的人去试探他们。
有一个刑部的司门令史收受绢帛一匹,太宗得悉后想要杀掉他。
民部尚书裴矩劝谏道:
“当官的接受贿赂,罪的确应当处死;
但是陛下派人送上门去让其接受,这是有意引人触犯法律,恐怕不符合孔子所谓‘用道德加以诱导,以礼教来整齐民心’的古训。
”太宗听了很高兴,召集文武五品以上的官员,对他们说:
“裴矩能够做到在位敢于力争,并不一味地顺从我,假如每件事情都能这样做,国家怎么能治理不好呢!
臣光曰:
古人有言:
君明臣直。
裴矩佞于隋而忠于唐,非其性之有变也;
君恶闻其过,则忠化为佞,君乐闻直言,则佞化为忠。
是知君者表也,臣者景也,表动则景随矣。
臣司马光曰:
古人说过:
君主贤明则臣下敢于直言。
裴矩在隋朝是位佞臣而在唐则是忠臣,不是他的品性有变化。
君主讨厌听人揭短,则大臣的忠诚便转化为谄谀;
君主乐意听到直言劝谏,则谄谀又会转化成忠诚。
由此可知君主如同测影的表,大臣便似影子,表一动则影子随之而动。
[17]是岁,进皇子长沙郡王恪为汉王、宜阳郡王为楚王。
[17]这一年,将皇子长沙郡王李恪升为汉王,宜阳郡王李升为楚王。
[18]新罗、百济、高丽三国有宿仇,迭相攻击;
上遣国子助教朱子奢往谕指,三国皆上表谢罪。
[18]新罗、百济、高丽三国之间世代结怨,相互攻伐,战事连绵,太宗派遣国子监助教朱子奢前去传达圣意,劝他们讲和,三国都上表谢罪。
太宗文武大圣大广孝皇帝上之上贞观元年(丁亥、627)
唐太宗贞观元年(丁亥,公元627年)
[1]春,正月,乙酉,改元。
[1]春季,正月,乙酉(初一),改年号。
[2]丁亥,上宴群臣,奏《秦王破陈乐》,上曰:
“朕昔受委专征,民间遂有此曲,虽非文德之雍容,然功业由兹而成,不敢忘本。
”封德彝曰:
“陛下以神武平海内,岂文德之足比。
“戡乱以武,守成以文,文武之用,各随其时。
卿谓文不及武,斯言过矣!
”德彝顿首谢。
[2]丁亥(初三),太宗大宴群臣,席间演奏《秦王破陈乐》。
“朕从前曾受命专行率兵征伐,民间于是流传着这个曲子。
虽然不具备文德之乐的温文而雅,但功业却由此而成就,所以始终不敢忘本。
”封德彝说:
“陛下以神武之才平定天下,岂是文德所堪比拟。
“平乱建国凭借武力,治理国家保持已取得的成就却仰赖文才,文武的妙用,各随时势的变化而有不同。
你说文不如武,此言差矣!
”封德彝磕头道歉。
[3]己亥,制:
“自今中书、门下及三品以上入阁议事,皆命谏官随之,有失辄谏。
[3]己亥(十五日),唐朝廷下制文:
“从今以后,中书省、门下省以及三品以上官员入朝堂议事,都应让谏官随行,有失误立即进谏。
[4]上命吏部尚书长孙无忌等与学士、法官更议定律令,宽绞刑五十条为断右趾,上犹嫌其惨,曰:
“肉刑废已久,宜有以易之。
”蜀王法曹参军裴弘献请改为加役流,徙三千里,居作三年;
诏从之。
[4]太宗让吏部尚书长孙无忌等人与学士、法官重新议定律令,宽减绞刑五十条,改为断右趾,太宗仍嫌其苛刻,说道:
“肉刑废除已经很长时间,应当用其他刑罚代替。
”蜀王府法曹参军裴弘献请求改断趾为加服劳役的流放,流放到三千里外,刑期三年。
太宗下诏依此办理。
[5]上以兵部郎中戴胄忠清公直,擢为大理少卿。
上以选人多诈冒资荫,敕令自首,不首者死。
未几,有诈冒事觉者,上欲杀之。
胄奏:
“据法应流。
”上怒曰:
“卿欲守法而使朕失信乎!
“敕者出于一时之喜怒,法者国家所以布大信于天下也。
陛下忿选人之多诈,故欲杀之,而既知其不可,复断之以法,此乃忍小忿而存大信也!
“卿能执法,朕复何忧!
”胄前后犯颜执法,言如涌泉,上皆从之,天下无冤狱。
[5]太宗认为兵部郎中戴胄忠诚清正耿直,提升他为大理寺少卿。
当时许多候选官员都假冒资历和门荫,太宗令他们自首,否则即处死。
没过几天,有假冒被发觉的,太宗要杀掉他。
戴胄上奏道:
“根据法律应当流放。
”太宗大怒道:
“你想遵守法律而让我失信于天下吗?
”戴胄回答道:
“敕令出于君主一时的喜怒,法律则是国家用来向天下人昭示最大信用的。
陛下气愤于候选官员的假冒,所以想要杀他们,但是现在已知道这样做不合适,再按照法律来裁断,这就是忍住一时的小愤而保全大的信用啊!
“你如此执法,朕还有何忧虑!
”戴胄前后多次冒犯皇上而执行法律,奏答时滔滔不绝,太宗都听从他的意见,国内没有冤案。
[6]上令封德彝举贤,久无所举。
上诘之,对曰:
“非不尽心,但于今未有奇才耳!
“君子用人如器,各取所长,古之致治者,岂借才于异代乎?
正患己不能知,安可诬一世之人!
”德彝惭而退。
[6]太宗令封德彝荐举贤才,很长时间没有选荐一个人。
太宗质问其原因,答道:
“不是我不尽心竭力,而是现在没有奇才!
“君子用人如用器物,各取其长处。
古时候使国家达到大治的君主,难道是从别的时代去借人才的吗?
正应当怪自己不能识别人才,怎么能诬蔑整个时代的人呢?
”封德彝羞惭地退下。
御史大夫杜淹奏“诸司文案恐有稽失,请令御史就司检校。
”上以问封德彝,对曰:
“设官分职,各有所司。
果有愆违,御史自应纠举;
若遍历诸司,搜括疵,太为烦碎。
”淹默然。
上问淹:
“何故不复论执?
“天下之务,当尽至公,善则从之,德彝所言,真得大体,臣诚心服,不敢遂非。
“公等各能如是,朕复何忧!
御史大夫杜淹上奏道:
“各部门的公文案卷恐有稽延错漏,请求让御史到各部门检查核对。
”太宗征求封德彝的意见,封德彝回答说:
“设官定职,各有分工,如果真有错失,御史自当纠察举报。
假如让御史到各部门巡视,吹毛求疵,实在是太繁琐。
”杜淹默不作声。
太宗问杜淹:
“你为什么不加争辩呢?
”杜淹回答说:
“国家的事务,应当务求公正,从善而行。
封德彝讲的话深得大体,我心悦诚服,不敢有所非议。
“你们如果都能做到这样,朕还有什么忧虑呢?
[7]右骁卫大将军长孙顺德受人馈绢,事觉,上曰:
“顺德果能有益国家,朕与之共有府库耳,何至贪冒如是乎!
”犹惜其有功,不之罪,但于殿庭赐绢数十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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