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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acsdut绽放我的十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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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惰是很奇怪的东西,它使你以为那是安逸,是休息,是福气;但实际上它所给你的是无聊,是倦怠,是消沉;它剥夺你对前途的希望,割断你和别人之间的友情,使你心胸日渐狭窄,对人生也越来越怀疑。
—罗兰
高三的那年暑假,我像是被赦免的囚徒,终于逃离出高考的牢笼。
我告诉自己,那鬼地方,无论添加多少诱惑,我也是不愿意回去的。
于是,我疯狂地玩,没命地把我的所有时间和精力耗费在网络和KTV包厢里。
其实我早就料到,我是不可能和傻傻一样逃了学还照样考上重点大学的。
我不了解傻傻,我的印象里他总是一副小弟弟的样子,而我也是真正把他当小弟弟一样来看待。
他老是一副很单纯很白痴的样子,我记得N久以前这孩子在网上看中了一款手机,银白色的翻盖,金属的质感让傻傻想了很久。
这家伙也不看看清楚这家网络店的诚信度,就先给商家汇去了2000多的订金。
到最后,当然是一个骗局。
可这“白痴”竟然还非常无辜地问我,为什么他们要骗我呢?
我没好气地说,为了钱啊。
那他们为什么为了钱就可以骗我?
他接下来反问。
我简直要抓狂,这孩子是不是补品吃太多了,还是有钱人家的孩子都是一副不懂人情事故的样?
为了钱哪需要什么理由!
我狂喊着。
和傻傻在一起的时间,我老是母爱泛滥,我想尽力保护他不受到任何人的伤害,萌萌老说我把傻傻当成了自己的儿子。
我笑呵呵地不说话,一把拽过傻傻:
“对啊,我的儿子谁敢欺负,他就死定了!
”
然后一旁的萌萌就笑得像《邋遢大王》里偷了香油的老鼠,而傻傻只有乖乖接受的份儿。
也是在高三的那年暑假,我在哥哥的婚礼上遇到了他——函。
他英俊帅气,开着价格不菲的红色跑车。
虽然那天我和函相距了十米,但我已经看到他些许凌乱的刘海下那双有点苍白的眼睛,顺着他的眼睛下来的是他高挺的鼻子。
当我站在他侧身的时候,阳光从他的鼻子上掠过,他的轮廓泛着好看的金边。
他穿着印有骷髅头的白色衬衫,两只手老是插在泛白的牛仔裤里。
我知道,他在看我。
没来由的,他对我笑了笑,是那种邪邪的笑,我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让我觉得心痛的名字:
岁。
脑海中的记忆似乎被拉到了遥远的过去,无论是站在我背后推我荡秋千的岁,还是骑着单车载着我的岁,那些画面中的岁都带着坏坏邪邪的笑容,那些岁演化成了一种我现在不愿想起的痛,正如我手腕上再也无法掩饰的刀疤。
我好像……认识你……他紧锁着眉头,在他过去生活的时空中来回寻觅我是编号几。
我……我低头不敢正视他,我不敢说你真的好像好像岁。
呵呵,这么长时间没见面,岑岑还是认出哥哥啦?
一个胖胖的女人笑着对我说,我知道她是我的远房姑姑,那么……他……是谁?
原来你是岑岑啊,长那么大,都不认识了,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那是岁喜欢的亚麻色,我们7年没见过面了吧。
我微笑着点点头,心里有掩藏不了的落寞。
他是我哥,我对自己说。
似乎是老天安排的缘分,我惊喜地发现函和我竟是同一天生日。
真的啊!
函也掩饰不了内心的激动。
莫名地,我开始相信缘分这种东西了。
他的身上有岁的影子,在他身边我能感觉到那份似乎是来自于岁的温存,而他……与我又是如此地相似。
下次,生日的时候,我们能一起过吗?
是我听错了吗?
他在对我说这句此时我最想对他说的话。
我愣愣地看着他,说不出一句话,我好像……真的又看到岁了。
我点点头,以后,是不是不会再孤单了……
记下那一长串手机号码的时候,我也把这一长串数字记在心里。
我竟然有点害怕,害怕他也会像岁一样如断线的风筝消失不见,而我即使再陷入深深地思念却也只能紧拽着断了的线头。
我把岁丢了,把他丢在了我的世界之外。
当我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不是我的岁,他脸上带了点淘气的恶魔般的笑容也不是留给我了。
一年的时间改变了很多事情,我曾经无数次地想象我和他之间因为有着某一种默契,就会永远地遵守对彼此的承诺。
我以为,我们可以……
萌萌说,我这是在找岁的影子,函身上不过是有着岁的印记罢了。
我不否认,可是,我们不都是在一个人身上寻找另一个人的印记吗?
一直以来我都在寻找岁的影子,因为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因为过去了才懂得回忆。
我不能忘记岁,他陪我走过我最清涩的日子,不管是逃课的时候他给我捡起的那片落叶,还是我们牵手的时候他踢开的一个小石子。
那一段叫做少年的部分里,有他的气息,有他所有在我生命中存在过的回忆。
可是,他却没有陪我走过我的十八岁。
他走了,去了英国,手机换了号码,连QQ也不再上了。
我没有主动找他,甚至不再提起他的名字。
我在等,等有一天我再提起他的名字的时候只不过用一个“朋友”形容,虽然我知道这段时间很长。
然而,他出现了,而我幼稚地以为,那个他又回来了,我以为,他就是他了,我以为,我还可以留住一些什么。
眼泪慢慢流出眼角,我看着萌萌,没有哭出声音。
傻瓜,萌萌一把把我拉了过去,你还有我啊,我们……都一样啊。
黑夜里,我在“有意思”的角落,不管来往的客人,只想静静流泪,因为岁说每个人心里都有一种苦,苦因为难过而化作眼泪,静静宣泄痛苦的样子很美,静静流泪的样子也很美。
记住,他是你哥。
千万别让自己受伤,别……像我一样。
萌萌抱着我平静地说着,可为什么我的手背上也落下了眼泪。
我开始害怕,越和他说话,和他联络,和他见面,我就越害怕。
你爱上他了?
萌萌几乎每天提醒我一遍。
没。
我故作镇定地回答着。
没有就好,萌萌严肃地看着我,一字一顿地重复着,他是你哥。
是的,他是我哥,我不能忘记。
闷热的晚上,KTV包厢里开着飕飕的冷气,函和他的朋友很高兴地一杯接着一杯喝酒,我不喜欢这样闹哄哄的场面,我只想一个人默默坐在角落静静地看他。
我有点喝醉了。
他说着倒在了我的怀里,我低头看他,他脸上泛着微微的红,眼睛半眯着,嘴边是那让人心痛的恶魔般的笑容。
要喝水吗?
我推了推他。
哦。
他把头更深地埋进了我怀里。
如果在家里就给你做醒酒汤了,难受吗?
我用手梳捋着他额前的发,就像当初岁醉了我给他捋头发一样。
呵呵,我知道我应该叫你什么了。
函突然坐了起来,直直地看着我。
什么?
我的脸开始微微发烫,难道他想要说的是……几个字?
我试探着问。
两个字,函又倒在了我怀里,不能说的,说出来就不好了,要放在心里。
说完,他拍了拍自己心脏的位置。
是……妹妹吗?
不……是。
是阿姨,妈妈,姐姐……我继续问着。
不是,函在我怀里摇了摇头,嘴巴里发出“咕咕”的声音。
那……是什么?
函不再说话了,他睡着了,睡得很香。
我苦笑了一下,那个答案……我永远都不能确定了吗?
等函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
白天的时候,我把他送回了家,一直守在他的床边,因为我已经决定我一定要知道那不能说出口的两个字。
昨天晚上,你要叫我的两个字是什么?
什么?
函抓了抓自己脑袋,看来酒还没有全醒。
在你心里……我是你什么人?
我看着他,希望在他的眼神中找出答案。
函愣了一下,脸上毫无表情,突然他笑着说,妹妹啊,你是我的好妹妹啊。
不是这个!
我站了起来,面对面地与他站着。
怎么了,丫头?
函笑着看着我,摸了摸我的额头,没发烧啊。
你明明要说的不是这个!
你明明要说的是……老婆!
我跺着脚。
你知道的,函转过身背对着我,望着窗外,我们不可能。
为什么!
你是我妹妹。
这个时候我突然有一种心碎的感觉。
你喜欢我吗?
我问你,你对我不曾心动过吗?
函转过身来望着我,表情严肃。
有些话,我不说出来,你也能明白。
你是我妹妹,我只想保护你,如果你不是我妹妹,你早就被我……
我强忍着眼泪,可我的眼角还是湿了。
我不听,我不听!
我讨厌死你了!
我跺着脚冲出了函的家,他立即追了出来,拼命拉住要逃走的我。
我想,你还不知道你哥哥我是怎样一个人吧?
如果告诉你,两年前我差点进了劳教所,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我?
我初中被勒令退学,原因是专门打架还有旷课,我妈找了很多关系好不容易进了高中,可是……又因为我惹出了太多祸,所以退学回了家。
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其实……我很羡慕你,可以读书……
其实你也可以啊,现在再读书不算晚啊。
我极力想要保护他。
没用了,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好好珍惜你现在的生活,妹妹。
最后两个字,函读得很重。
我不想做你的妹妹,我不想!
可是,你是我妹妹啊!
去你的妹妹!
我不要,不要……我告诉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你们在说什么?
我和函对视着,然后慢慢转过头。
空气中我看到时间凝固了,妈。
好啊!
你这个死丫头三更半夜都不回家,跟那臭小子在鬼混!
你丢不丢脸啊?
老妈不停地揪着我的耳朵。
我的事情不要你管!
你这是干什么?
厨房里的老爸听到声音赶快跑出来给我解围,劝着老妈,小孩子不懂事贪玩,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都是你!
你个做爸的,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没有出息的女儿竟然和函函混在一起!
我看不知道发展下去会不会出什么事!
老妈坐在沙发上,手握成拳头不停地敲打着沙发。
这是怎么回事?
岑岑,你和爸爸说。
老爸拍了拍我的肩膀。
爸,这是我自己的事,我希望由我自己来解决。
什么?
自己解决?
老妈一听就一屁股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然后指着我,你能解决什么?
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不是还有个叫岁的男孩子吗?
你怎么知道的?
我疑惑地看着她。
老妈转身进了房间,出来的时候,我看到了她手中的那本我的粉红色日记本。
你为什么看我的日记!
我把本子从她手中抢了过来。
我怎么没有资格?
我辛辛苦苦把你生下来,你吃我的,穿我的,我怎么没有资格?
这女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你……,你不是我妈!
我发了疯似的。
“啪!
”好响亮的一记耳光,响得我几乎可以用“震耳欲聋”四个字来形容。
我看着她,我很想用一种仇恨的眼神看着她,可我能感觉到我眼睛里写满了“屈辱”。
我关上房门,为什么全世界都抛弃了我?
高考分数线终于在无数家长与考生的热情期待中公布,虽然我和萌萌那家伙一样早知道这是一个不好的结果,可是在我心里还是挺在乎的。
我的分数不是很烂,当然这也是相对于萌萌来说的,这家伙的分数简直算得上惨不忍睹。
老妈以前老是暗地里低估,我的烂分数主要就是受到了萌萌的影响,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可是我老反驳着,傻傻成绩就很好,为什么我和他呆在一起还是没考高分?
此时,所有都已经成了注定。
屋子里的气氛开始变得越来越沉重,妈拿起那杯刚泡了没多久的茶,举到半空中又突然停了下来。
“嘭!
”杯子被重重地摔在了桌子上。
她转过身来,狠狠地瞪着我,
你自己说,你自己三年在干嘛?
人家高高兴兴上北京,去上海,你呢?
我没有说话,我所能做的只有卸下我的自尊,我低头看着我的影子觉得自己一下子变得好可怜,好像因为一个分数我就失去了全世界。
你现在不说话?
你不是很能说吗?
偷偷和同学跑出去疯玩的时候,你怎么就没有想到你有今天?
我不说话,我不还口,即使她骂我是白痴傻瓜神经病,即使我在她眼里成了贱种孬种。
然而这个此时视我为敌人的女人并没有因为我的沉默而沉默,她的攻击开始变本加厉。
我躺上床的时候已经快一点了,黑暗中我蜷缩着抱着我的双膝,空调的冷气呼呼地吹着,一直冷到我的骨髓里。
凌晨四点,我做了个恶梦被惊醒,喘息着想着我脑中所出现的幻境。
门被一股力量推开,和墙壁碰幢发出了可怕的响声。
给我起来,看书!
我坐在床上狠狠地望着她——我的母亲,此时此刻似乎成了一个疯狂的人。
我恨,恨她为什么不了解我内心的痛苦,恨她为什么不能真正读懂我是怎样一个人。
像你这种不知趣的人只有这样对待!
母亲靠在书房门边丢出一句,然后转身进了厨房。
我翻着书,上面的文字变得如此可笑,好像每一个字符都在讥讽我。
我的自尊伴着眼泪从身体的最深处流下来,把书上的文字弄得模糊。
我看见桌子上那把美工刀,如此美丽,却有着缺憾,如果上面沾满了那个女人的血液一定会更美。
我一定是疯了,我觉得自己的胸口好闷,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压着它,压得我想喊出来却又喊不出来。
我走到门口,想穿鞋走人。
妈却围堵过来,你去哪里?
走走。
走什么走?
给我看书!
我执意不听,加快了我的穿鞋速度。
你今天敢走出这家门一步,你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
妈狠狠地瞪着我。
我信,我冷笑了下,反正你也不把我当女儿,我真怀疑我是不是你亲生的。
畜生!
妈叫着向我打来。
“啪!
”
我是她生的女儿,我无力反抗,她对我的失望、绝望早就已经积累成了一种愤恨。
她现在打我这一巴掌,打清楚了她自己,更打清楚了我。
让我愕然地发现,我竟然在这可怕的声音中一文不值。
我一个人去了萌萌、傻傻和我常去的河滨公园,抚摸着酒红色的栏杆,凝视这一片河水,我突然好想好想我的朋友。
我拿出手机打电话给萌萌,这没心没肺的家伙竟然告诉我她因为考的是艺术学校她那烂分数已经比那破学校超出了60分,她妈说要考那么多分干嘛,够了,还准备打算带她去欧洲旅游,而且今天晚上要摆谢师宴。
我“哦”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这个时候,电话响了,是傻傻。
喂,你在哪儿呢?
我在你家里。
我像往常打着趣。
别瞎说,到底在哪里?
傻傻好像很着急。
我,我叹了口气,在老地方呢。
好,你等我,我马上来。
傻傻来的时候,骑了黄色的吉安特,一个漂亮的煞车动作,如果在平时我一定会连夸带损的好好耍弄耍弄他,但是我现在实在没有那个心情。
我从来没有看到过傻傻骑车,我一直都以为他从来不会骑车,因为他不是被他老爸那辆帅气的奔驰载着,就是被她老妈那辆超级艳红的现代像个货物一样托运着,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也只是走路。
怎么,今天怎么骑车了?
我摸着车的龙头,金属的质感带来一种冰冷。
呵,想载你。
傻傻摸着后脑勺呆呆地笑着。
我还以为你不会骑车呢。
我没有问傻傻要把我载到哪里去就已经坐在了他的车上,那来自于一种捉摸不透的信任。
傻傻没头没脑地载着我在公园里转了一圈又一圈,南方6月末的中午已经是挺热的了,可我却并不觉得。
心如果冷了,那么身体也就没有了温度。
什么时候去瑞典?
我很平静地问,傻傻去瑞典的事是早就已经决定了的。
我不去了。
傻傻低头看着我,笑着说。
什么?
这……为什么?
舍不得你啊。
那你要去哪里?
去天津。
呵,我继续凝视着远方,傻傻,如果去不了天津,我可能要出国了。
什么?
你要去哪里?
傻傻不骑了,停了下来。
日本。
我跳下了车,坐在了树荫底下的草坪上,傻傻也跟了过来。
为什么?
因为爸爸说,反正我的分数也很烂,国内的学校我能上的也挺烂的,还不如趁早出国见见世面。
我顺手掰下了一片叶子,开始一点点地撕它。
那么,我永远陪着你好不好?
我怔怔地看着傻傻,他没有看我,眼睛注视着前方,仿佛那里有一个很美好的未来。
第一次,我很认真地观察曾经一起玩、一起闹过的傻傻;第一次,我发现他也有着好看的侧面,深邃的双眼,长长的睫毛,深深的双眼皮和高高的鼻子,在阳光的缝隙中他也有着可以让人凝望好久的轮廓;第一次,我突然发现他也是那种我应该会喜欢上的男生。
傻傻……我喃喃地叫着。
他回来了。
萌萌在电话里没有任何反映,半天以后才冷冷地说出一句话。
什么?
他回来了,我在街上碰到了他。
萌萌似乎在电话那头点了一支烟。
他……说什么了没有?
他问我最近好不好,问我要去哪里读书。
萌萌长长地吐了口气。
你还爱他吗?
我小心翼翼地问。
爱?
岑岑,我们都没有资格说爱,那只是属于年轻的游戏罢了。
对我来说,他只是一个可以被忘记的过去,而对他来说,我只是个可以随便捉弄的玩偶罢了。
萌萌……电话这头的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也许这陪在她身边的沉默是最好的安慰。
岑岑。
萌萌在那头突然叫了一声。
怎么了?
我们是一辈子的朋友,是不是?
无论怎么样,你都不会离开我,是不是?
我频频点头,我说,是,我这辈子可赖着你了,你可怎么甩也甩不掉我的。
呵呵,谢谢,晚安。
电话挂断了,我知道电话那头的萌萌哭了,她曾经用了她三年的时间来祭奠她的爱情,她以为时间可以洗刷掉任何东西,包括回忆,但是当她想起了又忘记,忘记了又想起反反复复之后,她才终于明白创口如果还是存在的话,还是会疼的。
四天后,我又见到了三年没见的路其。
他变瘦了,也变黑了。
眼神再也不是飘忽不定,嘴角也没有再挂起当年那玩世不恭的笑容了。
如果,如果不是萌萌这丫头还是坚持要见他,我是一定不会陪她去见这该死的家伙的。
怎么?
就我约你出来见个面,你需要叫那么多局外人吗?
路其点了一根烟,透过青灰色的烟气有点蔑视地看着我和傻傻。
你什么意思?
我站了出来,我看你很不爽,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哟,岑岑还是这么厉害啊?
放屁都是一层一层的!
你这个家伙给我闭嘴!
傻傻恶狠狠地指着路其,你有种就不要拐着弯骂女人!
切,还带了个没用的小白脸来啊,路其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狠狠踩灭,我只想和萌萌单独谈谈,其余的人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你!
我简直是对这家伙咬牙切齿。
你不用让他们走,我们两个人,在岑岑他们面前是透明的。
你要说什么就说吧。
萌萌表现出了异常的坚强,虽然她的手抓我抓得很紧。
好,我明说吧,看在我们以前好过的份上借我3000块钱。
你还好意思向萌萌借钱?
你以前从萌萌那里借过多少钱?
是借吗?
你为什么不干脆点说是拿呢?
我冲上去就想揍他,傻傻一把把我拉了过去。
臭娘们儿,脾气倒不小嘛,算了,我不跟你计较,路其转头看向萌萌,宝贝儿,看在以往的情份上,能不能借点?
我回头看着萌萌,她的眼里是什么?
她要屈服吗?
她要对他再次做出让步吗?
我永远不能忘记萌萌和路其的相遇,那是一个美丽的邂逅,可是如今看来却是如此恶心的骗局。
那个时候我和萌萌还只是懵懂的初三学生,那年的暑假,萌萌意外地接到了一个电话。
咱俩是不是朋友?
是朋友的,就出来咱们好好喝一杯。
什么?
电话这头的萌萌有点莫名其妙,你打错了,萌萌反复强调着。
你不要不想出来就编个理由,我们在babyface,你快点来。
我真的不是啊,你喝醉了是不是?
我是喝了酒可还没……喝醉……不信,明天我再给你打个电话让你看看……我……没有找错人……
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音,只有一声又一声缓慢的喘气声。
他应该是睡着了吧,当萌萌把她这个神奇的经历告诉我的时候我真想大骂她猪头,可是却看到她泛了一脸花痴相,你知道吗?
第二天早上他真的有打电话给我,他和我说抱歉,他说如果我以后去他们那个地方他请我吃饭唉。
感觉他人好好哦,声音很有感觉。
真不知道是你猪头,还是那家伙猪头。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可谁也没有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偶然的电话却改变了萌萌的生活,也打乱了属于我们的平静。
陪我去路其那边吧!
这是一个星期以后,萌萌对我说的话。
什么?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们根本还不熟悉对方啊,如果他是骗子怎么办?
不会的,萌萌拉着我的手臂撒娇,好岑岑,陪我去好不好?
我们还没有一起旅游过呢,我就说我去找姐姐啊,没关系的。
不行不行不行,我的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那……我请你一个月中饭?
我摇摇头。
两个月中饭?
傻傻也去好不好?
好,成交。
反正有我和傻傻在,那家伙也不可能怎么样,大不了就报警罗。
我第一次见到路其的时候,他留着长长的齐肩头发,额前的几簇头发遮盖住了双眼,黑色的T恤,一条破破的牛仔裤,手中夹着一支红塔山。
当然这是我和傻傻与他们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之后观察到的,傻傻还笑着说,你看这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吗?
如果可以,我真想海扁他,不过为了萌萌的安全问题,我还是要注意着他们那边的。
然后苦命的我和傻傻顶着恶毒的太阳跟着他们从城市的东边跑到西边,看着萌萌脸上的笑容从未间断过,我就已经感觉到又有一颗少女的心被俘虏了。
河边柳树底下,那家伙好像要亲萌萌,我急了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喂,你干嘛?
第一次见面你就这么耍色吗?
我推了路其一把。
你是……路其惊讶地看着我。
我呢,我把萌萌拽在了我身后,我是萌萌最好的朋友,我跟你说如果你再这样不规矩,我是会报警的。
哈哈哈哈……路其突然笑了起来,看了看萌萌,又看着我,萌萌,你的好朋友都这么有趣的吗?
什么?
这人简直莫名其妙。
岑岑,他没有想和我……萌萌把手碰了一下嘴,因为我眼睛进了沙,他想帮我吹吹啦。
是吗?
是我神经太大条吗?
我转身看着路其,我跟你说哦,我对你不了解,不知道你是怎么样一个人,你到底经历过什么,但是我告诉你,你最好别骗萌萌,不然……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路其对着我笑了笑,摊开手掌,耸了耸肩,你放心,我还没有想要对小妹妹做出什么坏事情来。
一路上,萌萌一脸的笑容,使我读懂了她心中无法掩饰的喜悦,但我也感觉到了一丝担心,陪萌萌来的这一趟是对还是错呢?
而后来发生的事情让我的担心越来越堆积。
路其这家伙竟然来到了我们的城市,在全城最好的王子CD造型里做起了发型师,而他和萌萌的关系也越来越密切起来。
每天早上6:
40,他的红色重型机车一定会准时出现在萌萌他们家小区右拐的小巷里,每天放学他也会定点出现在学校的门口。
傻傻让我不要担心,他说,路其看起来也挺有钱的样子,再说他比萌萌大了整整6岁,他们肯定也只是新鲜一下,马上就没什么了。
可是,怎么能让我不担心?
萌萌是我最好的朋友,这个家伙神经跟橡皮筋一般粗,有什么话就说什么,一直都是一个一根肠子通到底的小丫头。
她单纯,这也正是我喜欢和她做伴的地方,她没有她的伪装,她可以因为少一块臭豆腐而和小摊老板吵得面红而赤,她可以因为值日生打扫得不干净而让别人再打扫一次。
但是,现在看来,她的优点成了她的弱点,而且是致命的。
是的,我怕她受伤。
我观察过路其看萌萌的眼神,那并不单纯,我能感觉到什么却又表达不出什么。
傻傻只会说我是杞人忧天,这小子只会吃着一元一串的糖葫芦跟在我身后接着把山楂核吐得满地都是。
慢慢地,我就像是听故事一样,听着萌萌说他们的初次牵手,初次拥抱,初次接吻。
她告诉我他是对她如何如何地好,是如何在路边为她系散掉的鞋带,是如何精心准备她的生日礼物。
但是,我慢慢发现,萌萌的生活费老是花得很快,到后来他爸妈给的生活费第二天就已经只剩下几个钢绷儿。
到了最后就变成她隔三岔五地向我和傻傻借钱,我有问过她为什么钱花得这么快,可这妮子一副保密的样子,我的心隐隐感觉到和路其有关,但是我能做什么呢?
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了。
你的钱是不是全给路其了?
没……没有。
萌萌极力在掩饰什么。
他不是好人!
你应该知道,他根本就不是个好人!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他?
萌萌,这是事实,他拿你的钱去做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
我抓着萌萌。
他说,他在投资一个很小的项目……他说,他需要钱。
这,你都相信他?
他是那种投资项目的人吗?
如果他要投资项目,还看得上你那点小钱吗?
你不要那么傻好不好?
他根本就是在骗你,也许他在外面花天酒地或者用你的钱在养别的女人!
你不要再说了,好不好?
也许我的话太重了,我分明看到了萌萌的眼泪。
萌萌……
你怎么这么让人讨厌!
丢下这句话,萌萌跑出了我的视线。
我喃喃地说,我怎么……这么让人讨厌……
一个星期以来,我和萌萌都成了陌生人,她不和我说话,也不和其他人说话。
只有放学的时候,我看见路其来接她,她的脸上满是笑容。
傻傻奇怪地问我,怎么了?
我摇摇头,不说什么。
傻傻就摸摸我的头说,一切都会过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对他笑笑,希望是这样吧。
直到有一天,我的手机又出现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喂……岑岑……电话那头传来的是萌萌哭了之后有些沙哑的声音。
怎么了,萌萌?
我有点着急,路其欺负你了?
他……他……他不见了……
不见了?
什么意思?
他……消失了,我打了他的电话号码已经停机了,我还去了他的理发店,他们说他早就已经辞职了。
什么?
岑岑,我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都没有用,现在不是责怪萌萌的时候,而是要找到路其这个人。
萌萌,路其常去哪些地方?
接下来,我陪着萌萌在茫茫的夜色中寻找一个叫路其的人,却始终没有从人群中得到回音。
岑岑,萌萌看着远方的夜色。
怎么了?
我奇怪地看着萌萌,她的举动有点反常。
虽然知道你会笑话我,但我还是要和你说。
其实路其是个小混混,相信你也看出来了。
他很帅,又懂得哄女人开心,所以……他的身边一直有女人。
我很傻,虽然以前我不知道,可是到了后来即使我知道了真相,我也不愿意离开他。
他从我这里拿走很多钱,他消失之前还向我拿了3000块钱。
每一次,他都跟我说这是最后一次,可是……萌萌的眼角边滑过泪珠,我知道我不应该相信他,不应该不听你的话,可是……萌萌转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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