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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无疑矣。
吾闻穷巷多怪(“怪”严本原作“恡”,《太平御览》
卷195引作“恠”,“恠”即“怪”字,今据改),曲学多辨。
愚者笑之(《新
序·
善谋篇》作“之笑”),智者哀焉;
狂夫之乐,贤者丧焉。
拘世以议,
寡人不之疑矣。
”于是遂出《垦草令》。
垦令第二
无宿治,则邪官不及为私利于民;
而百官之情不相稽,则农有馀日。
邪
官不及为私利于民,则农不败。
农不败而有馀日,则草必垦矣。
訾粟而税,则上壹而民平。
上壹则信,信则臣不敢为邪。
民平则慎,慎
则难变。
上信而官不敢为邪,民慎而难变,则下不非上,中不苦官。
下不非
上,中不苦官,则壮民疾农不变。
壮民疾农不变,则少民学之不休。
少民学
之不休,则草必垦矣。
无以外权爵任与官,则民不贵学问,又不贱农。
民不贵学,则愚;
愚则
无外交;
无外交,则国勉农而不偷;
民不贱农,则国安不殆。
(朱师辙曰:
“绵眇阁本、明评校本作‘愚则无外交,无外交则国安而不殆。
民不贱农,
则勉农而不偷。
⋯.’当据改正。
”)国安不殆,勉农而不偷,则草必垦矣。
禄厚而税多,食口众者,败农者也。
则以其食口之数,贱(孙诒让曰“贱”
当为“赋”之误)而重使之。
则辟淫游惰之民,无所于食。
民无所于食则必
农,农则草必垦矣。
使商无得籴,农无得粜(王时省曰“籴”、“粜”二字当互易)。
农无
得粜,则窳惰之农勉疾。
商不得籴,则多岁不加乐。
多岁不加乐,则饥岁无
裕利。
无裕利则商怯。
(高亨曰以上五句疑当作“商不得粜,则多岁不加乐,
饥岁无裕利。
多岁不加乐,饥岁无裕利,则商怯”)商怯则欲农。
窳惰之农
勉疾,商欲农,则草必垦矣。
声服无通于百县,则民行作不顾,休居不听。
休居不听,则气不淫。
行
作不顾,则意必壹。
意壹而气不淫,则草必垦矣。
无得取庸,则大夫家长不建缮,爱子(严本“爱子”下有“不惰食”三
字,《七国考》卷二“垦令”条所引无此三字,今据删)、惰民不窳,而庸
民无所于食,是必农。
大夫家长不建缮,则农事不伤。
爱子、惰民不窳,则
故田不荒。
农事不伤,农民益农(陶鸿庆曰疑本作“庸民益农”,承上“庸
民无所于食,是必农”而言),则草必垦矣。
废逆旅,则奸伪、躁心、私交、疑农之民不行,逆旅之民无所于食,则
必农。
农则草必垦矣。
壹山泽,则恶农、慢惰、倍欲之民无所于食。
无所于食,则必农。
农则
草必垦矣。
贵酒肉之价,重其租,令十倍其朴,然则商贾少,农不能喜酣奭,大臣
不为荒饱。
商贾少,则上下费粟。
民不能喜(“喜”严本作“善”,今据范
钦本改)酣奭,则农不慢。
大臣不荒,则国事不稽,主无过举。
上不费粟,
民不慢农,则草必垦矣。
重刑而连其罪,则褊急之民不斗,很刚之民不讼,怠惰之民不游,费资
之民不作,巧谀、恶心之民无变也。
五民者不生于境内,则草必垦矣。
使民无得擅徙,则诛愚乱农农民(孙诒让曰此句疑作“则诛愚乱农之民”,
“之”字草书与重文相似,故误为两“农”字也),无所于食,而必农;
愚
心躁欲之民壹意,则农民必静。
农静诛愚,则草必垦矣。
均出馀子之使令,以世使(朱师辙曰“世使”疑“册使”之讹)之,又
高其解舍,令有甬官食■,不可以辟役,而大官未可必得也,则馀子不游事
人,则必农。
国之大臣诸大夫,博闻、辨慧、游居之事,皆无得为,无得居游于百县,
则农民无所闻变见方。
农民无所闻变见方,则知农无从离其故事,而愚农不
知,不好学问。
愚农不知,不好学问,则务疾农。
知农不离其故事,则草必
垦矣。
令军市无有女子;
而命其商,令人自给甲兵,使视军兴;
又使军市无得
私输粮者,则奸谋无所于伏,盗输粮者不私稽(高亨曰此句疑当作“盗粮者
无所售,输粮者不私稽”),轻惰之民不游军市。
盗粮者无所售,送粮者不
私(高亨曰“私”下当有“稽”字),轻惰之民不游军市,则农民不淫,国
粟不劳,则草必垦矣。
百县之治一形,则从迂者不敢更其制(孙诒让曰此句当作“则从迂者不
饰,代者不敢更其制”),过而废者不能匿其举。
过举不匿,则官无邪人。
迂者不饰,代者不更,则官属少而民不劳。
官无邪则民不敖。
民不敖则业不
败。
官属少,征不烦。
民不劳,则农多日。
农多日,征不烦,业不败,则草
必垦矣。
重关市之赋,则农恶商,商有疑惰之心。
农恶商,商疑惰,则草必垦矣。
以商之口数使商,令之厮、舆、徒、重者必当名,则农逸而商劳。
农逸
则良田不荒。
商劳则去来赍送之礼,无通于百县,则农民不饥,行不饰。
农
民不饥,行不饰,则公作必疾,而私作不荒,则农事必胜。
农事必胜,则草
令送粮无取僦,无得反庸,车牛舆重设必当名,然则往速徕疾,则业不
败农。
业不败农,则草必垦矣。
无得为罪人请于吏而饷食之,则奸民无主。
奸民无主,则为奸不勉。
民不伤,奸民无朴(朱师辙曰明冯觐本、陈仁锡《诸子奇赏》本无“农民不
伤”句,作“为奸不勉,则奸民无朴”)。
奸民无朴,则农民不败。
农民不
败,则草必垦矣。
农战第三
凡人主之所以劝民者,官爵也。
国之所以兴者,农战也。
今民求官爵,
皆不以农战,而以巧言虚道,此谓劳民。
劳民者,其国必无力。
无力者,其
国必削。
善为国者,其教民也,皆作壹而得官爵,是故不官无爵。
国去言则民朴。
民朴则不淫。
民见上利之从壹空出也,则作壹。
作壹,则民不偷营。
民不偷
营,则多力。
多力,则国强。
今境内之民皆曰:
“农战可避,而官爵可得也。
是故豪杰皆可变业,务学《诗》、《书》,随从外权,上可以得显,下可以
求官爵;
要靡事商贾,为技艺,皆以避农战。
具备,国之危也。
民以此为教
者,其国必削。
善为国者,仓廪虽满,不偷于农,国大民众,不淫于言,则民朴壹。
民
朴壹,则官爵不可巧而取也。
不可巧取,则奸不生。
奸不生,则主不惑。
今
境内之民及处官爵者,见朝廷之可以巧言辩说取官爵也,故官爵不可得而常
也。
是故进则曲主,退则虑私,所以实其私,然则下卖权矣。
夫曲主虑私,
非国利也,而为之者,以其爵禄也。
下卖权,非忠臣也,而为之者。
以末货
然则下官之冀迁者皆曰:
“多货,则上官可得而欲也。
”曰:
“我不以
货事上而求迁者,则如以狸饵鼠尔,必不冀矣。
若以情事上而求迁者,则如
引诸绝绳而求乘枉木也,愈不冀矣。
二者不可以得迁,则我焉得无下动众取
货以事上,而以求迁乎?
”百姓曰:
“我疾农,先实公仓,收馀以食亲,为
上忘生而战,以尊主安国也。
仓虚,主卑,家贫。
然则不如索官。
”亲戚交
游合,则更虑矣。
豪杰务学《诗》、《书》,随从外权;
要靡事商贾,为技
艺,皆以避农战。
民以此为教,则粟焉得无少,而兵焉得无弱也?
善为国者,官法明,故不任知虑;
上作壹,故民不俭营(朱师辙曰“俭
营”疑“偷营”之讹),则国力抟。
国力抟者强,国好言谈者削。
故曰:
战之民千人,而有《诗》、《书》辩慧者一人焉,千人者皆怠于农战矣。
战之民百人,而有技艺者一人焉,百人者皆怠于农战矣。
国待农战而安,主
待农战而尊。
夫民之不农战也,上好言而官失常也。
常官则国治,壹务则国
富。
国富而治,王之道也。
王道作(高亨曰“作”字疑当作“非”)
外,身作壹而已矣。
今上论材能知慧而任之,则知慧之人希主好恶,使官制物,以适主心。
是以官无常,国乱而不壹,辩说之人而无法也。
如此,则民务焉得无多?
而
地焉得无荒?
《诗》、《书》、礼、乐、善、修、仁、廉、辩、慧,国有十
者,上无使守战。
国以十者治,敌至必削,不至必贫。
国去此十者,敌不敢
至;
虽至必却;
兴兵而伐,必取;
按兵不伐,必富。
国好力者以难攻,以难
攻者必兴;
好辩者以易攻,以易攻者必危。
故圣人明君者,非能尽其万物也,
知万物之要也。
故其治国也,察要而已矣。
今为国者多无要。
朝廷之言治也,纷纷焉务相易也。
是以其君惛于说,
其官乱于言,其民惰而不农。
故其境内之民,皆化而好辩乐学,事商贾,为
技艺,避农战。
如此则不远(王时省曰“不远”上当增“亡国”二字)矣。
国有事,则学民恶法,商民善化,技艺之民不用,故其国易破也。
夫农者寡
而游食者众,故其国贫危。
今夫螟、螣、蚼蠋春生秋死,一出而民数年不食。
今一人耕而百人食之,此其为螟、螣、蚼蠋亦大矣。
虽有《诗》、《书》,
乡一束,家一员,犹(“犹”严本作“独”,今据《太平御览》卷822所引
《商子》改)无益于治也,非所以反之之术也,故先王反之于农战。
百人农,一人居者王。
十人农,一人居者强。
半农半居者危。
故治国者欲民
之农也。
国不农,则与诸侯争权,不能自持也,则众力不足也。
故诸侯挠其
弱,乘其衰,土地侵削而不振,则无及已。
圣人知治国之要,故令民归心于
农。
归心于农,则民朴而可正也,纷纷则易使也,信可以守战也。
壹则少诈
而重居,壹则可以赏罚进也,壹则可以外用也。
夫民之亲上死制也,以其旦
暮从事于农。
夫民之不可用也,见言谈游士事君之可以尊身也,商贾之可以
富家也,技艺之足以■口也。
民见此三者之便且利也,则必避农。
避农,则
民轻其居。
轻其居,则必不为上守战也。
凡治国者,患民之散而不可抟也,
是以圣人作壹,抟之也。
国作壹一岁者,十岁强;
作壹十岁者,百岁强;
作
壹百岁者,千岁强,千岁强者王。
君修赏罚以辅壹教,是以其教有所常,而
政有成也。
王者得治民之至要,故不待赏赐而民亲上,不待爵禄而民从事,
不待刑罚而民致死。
国危主忧,说者成伍,无益于安危也。
夫国危主忧也者,
强敌大国也。
人君不能服强敌、破大国也,则修守备,便地形,抟民力,以
待外事,然后患可以去,而王可致也。
是以明君修政作壹,去无用,止浮学
事淫之民,壹之农,然后国家可富,而民力可抟也。
今世主皆忧其国之危而兵之弱也,而强听说者。
说者成伍,烦言饰辞,
而无实用。
主好其辩,不求其实。
说者得意,道路曲辩,辈辈成群。
民见其
可以取王公大人也,而皆学之。
夫人聚党与,说议于国,纷纷焉,小民乐之,
大人说之。
故其民农者寡而游食者众。
众则农者殆。
农者殆则土地荒。
学者
成俗,则民舍农,从事于谈说,高言伪议,舍农游食,而以言相高也。
故民
离上而不臣者成群。
此贫国弱兵之教也。
夫国庸民以言,则民不畜于农。
故
惟明君知好言之不可以强兵辟土也,惟圣人之治国作壹,抟之于农而已矣。
去强第四
以强去强者弱,以弱去强者强。
国为善,奸必多。
国富而贫治,曰重富,
重富者强。
国贫而富治,曰重贫,重贫者弱。
兵行敌所不敢行,强。
事兴敌
所羞为,利。
主贵多变,国贵少变。
国多物,削;
主少物,强(王时省曰“主”
当作“国”,“多”、“少”二字宜互易)。
千乘之国守千物者削。
战事兵
用曰强(朱师辙曰“曰”疑“国”字之讹,当作“战事兵用而国强”)。
战
乱兵息(高亨曰据《弱民篇》“息”当作“怠”)而国削。
农、商、官三者,国之常官也。
三官者,生虱官(高亨曰本篇四处“虱
官”当作“虱害”)者六:
曰岁,曰食,曰美,曰好,曰志,曰行。
六者有
朴,必削。
三官之朴三人。
六官(高亨曰“六官”也当作“六害”)之朴一
人。
以治法者强,以治政者削(陶鸿庆曰“治法”、“治政”二字皆当倒乙)。
常官治者迁官。
治大,国小;
治小,国大。
强之,重削;
弱之,重强。
夫以
强攻强者亡,以弱攻强者王。
国强而不战,毒输于内,礼乐虱官生,必削;
国遂战,毒输于敌,国无礼乐虱官,必强。
举荣(简书曰“荣”疑当作“劳”)
任功曰强。
虱官生必削。
农少商多,贵人贫,商贫,农贫。
三官贫,必削。
国有礼有乐,有《诗》有《书》,有善有修,有孝有弟,有廉有辩。
国
有十者,上无使战,必削至亡;
国无十者,上有使战,必兴至王。
国以善民
治奸民者,必乱至削;
国以奸民治善民者,必治至强。
国用《诗》、《书》、
礼、乐、孝、弟、善、修治者,敌至必削国(于■曰“国”字衍),不至必
贫;
国不用八者治,敌不敢至,虽至必却,兴兵而伐必取,取必能有之,按
兵而不攻必富。
国好力,日以难攻;
国好言,日以易攻(俞樾曰两“日”字
乃“曰”字之误)。
国以难攻者,起一得十;
国(严本脱“国”字,今据范
钦本补)以易攻者,出十亡百。
重罚轻赏,则上爱民,民死上;
重赏轻罚,则上不爱民,民不死上。
兴
国行罚,民利且畏;
行赏,民利且爱。
国无力而行知巧者必亡。
怯民使以刑,
必勇;
勇民使以赏,则死。
怯民勇,勇民(“民”严本作“以”,今据范钦
本改)死,国无敌者强,强必王。
贫者使以刑则富,富者使以赏则贫。
治国
能令贫者富、富者贫,则国多力,多力者王。
王者刑九赏一,强国刑七赏三,
削国刑五赏五。
国作壹一岁,十岁强;
作壹十岁,百岁强;
作壹百岁,千岁强,千岁强
者王。
威以一取十,以声取实,故能为威者王。
能生不能杀,曰自攻之国,
必削;
能生能杀,曰攻敌之国,必强。
故攻官(高亨曰“攻官”当作“攻害”)、
攻力、攻敌。
国用其二,舍其一,必强;
令(高亨曰“令”当作“合”)用
三者威,必王。
十里断者国弱;
九(严万里曰“九”当作“五”)里断者国强。
以日治
者王;
以夜治者强;
以宿治者削。
举民众口数,生者著,死者削。
民不逃粟,野无荒草,则国富,国富者
强。
以刑去刑,国治。
以刑致刑,国乱。
行刑重轻,刑去事成,国强;
重重而轻轻,刑至事生,国削。
刑生力,力生强,强生威,威生惠,惠生于
力。
举力以成勇战,战以成知谋。
金生而粟死,粟死而金生(朱师辙曰《品节》本作“粟生而金死,粟死
而金生”)。
本物贱,事者众,买者少,农困而奸劝,其兵弱,国必削至亡。
金一两生于竟内,粟十二石死于竟外;
粟十二石生于竟内,金一两死于竟外。
国好生金于竟内,则金粟两死,仓府两虚,国弱;
国好生粟于竟内,则金粟
两生,仓府两实,国强。
强国知十三数:
竟内仓、口之数,壮男、壮女之数,老、弱之数,官、
士之数,以言说取食者之数,利民之数,马、牛、刍藁之数。
欲强国,不知
国十三数,地虽利,民虽众,国愈弱至削。
国无怨民曰强国。
兴兵而伐,则武爵武任,必胜。
按兵而农,粟爵粟任,
则国富。
兵起而胜敌、按兵而国富者王。
第二卷
说民第五
辩慧,乱之赞也;
礼乐,淫佚之征也;
慈仁,过之母也;
任举,奸之鼠
乱有赞则行,淫佚有征则用,过有母则生,奸有鼠则不止。
八者有群,
民胜其政。
国无八者,政胜其民。
民胜其政,国弱。
政胜其民,兵强。
故国
有八者,上无以使守战,必削至亡。
国无八者,上有以使守战,必兴至王。
用善则民亲其亲,任奸则民亲其制。
合而复者善也,别而规(“规”严
本作“■”,今据四库全书本改正)者奸也。
章善则过匿,任奸则罪诛。
过
匿则民胜法,罪诛则法胜民。
民胜法,国乱;
法胜民,兵强。
以良民
治,必乱至削;
以奸民治,必治至强。
国以难攻,起一取十;
国以易攻,起十(“十”严本作“一”,今据范
钦本改)亡百。
国好力,曰(“曰”严本作“日”,今据范钦本改。
下同)
以难攻;
国好言,曰以易攻。
民易为言,难为用。
国法作民之所难,兵用民
之所易,而以力攻者,起一得十。
国法作民之所易,兵用民之所难,而以言
攻者,出十亡(“亡”严本作“必”,今据范钦本改)百。
罚重,爵尊。
赏轻,刑威。
爵尊,上爱民。
刑威,民死上。
故兴国行罚
则民利,用赏则上重。
法详则刑繁,法繁(朱师辙曰“法繁”当作“法简”)
则刑省。
民治则乱,乱而治之,又乱。
故治之于其治,则治;
治之于其乱,
则乱。
民之情也治,其事也乱。
故行刑,重其轻者,轻者不生,则重者无从
至矣,此谓治之于其治也。
行刑,重其重者,轻其轻者,轻者不止,则重者
无从止矣,此谓治之于其乱也。
故重轻,则刑去事成,国强;
重重而轻轻,
则刑至而事生,国削。
民勇,则赏之以其所欲。
民怯,则杀之以其所恶。
故怯民使之以刑,则
勇。
勇民使之以赏,则死。
怯民勇,勇民死,国无敌者必王。
民贫则弱国,
富则淫,淫则有虱,有虱则弱。
故贫者益之以刑,则富;
富者损之以赏,则
贫。
治国之举,贵令贫者富,富者贫。
贫者富,富者贫,国强,三官无虱。
国久强而无虱者必王。
刑生力,力生强,强生威,威生德。
德生于刑。
故刑多则赏重,赏少则
刑重。
民之有欲有恶也,欲有六淫,恶有四难。
从六淫,国弱;
行四难,兵
故王者刑于九而赏出一。
刑于九则六淫止,赏出一则四难行。
六淫止则
国无奸,四难行则兵无敌。
民之所欲万,而利之所出一。
民非一,则无以致
欲,故作一。
作一则力抟,力抟则强。
强而用,重强。
故能生力,能杀力,
曰攻敌之国,必强。
塞私道以穷其志,启一门以致其欲,使民必先行其所要
(王时省曰“要”疑当作“恶”),然后致其所欲,故力多。
力多而不用,
则志穷;
志穷,则有私;
有私,则有弱。
故能生力,不能杀力,曰自攻之国,
必削。
王者国不蓄力,家不积粟。
国不蓄力,下用也;
家不积粟,上
藏也。
国治,断家王,断官强,断君弱。
重轻,刑去。
常官则治。
省刑要保,
赏不可倍也。
有奸必告之,则民断于心。
上令而民知所以应。
器成于家,而
行于官,则事断于家。
故王者刑赏断于民心,器用断于家。
治明则同,治暗
则异;
同则行,异则止;
行则治,止则乱;
治则家断,乱则君断。
治国者贵
下断。
故以十里断者弱,以五里断者强。
家断则有馀,故曰:
日治者王。
官
断则不足,故曰:
夜治者强。
君断则乱,故曰:
宿治者削。
故有道之国,治
不听君,民不从官。
算地第六
凡世主之患,用兵者不量力,治草莱者不度地。
故有地狭而民众者,民
胜其地;
地广而民少者,地胜其民。
民胜其地,务开;
地胜其民者,事徕。
开则行倍。
民过地,则国功寡而兵力少。
地过民,则山泽财物不为用。
夫弃
天物、遂民淫者,世主之务过也,而上下事之,故民众而兵弱,地大而大小。
故为国任地者,山林居什一,薮泽居什一,溪谷流水居什一,都邑蹊道居什
四(俞樾曰“都邑蹊道”下有阙文,据《来民篇》可补为“都邑蹊道居什一,
恶田居什一,良田居什四”。
觉按:
俞补“恶田居什一”当作“恶田居什二”),
此先王之正律也。
故为国分田数,小亩五百,足待一役,此地不任也。
方土
百里,出战卒万人者,数小也。
此其垦田足以食其民,都邑遂路足以处其民,
山林薮泽溪谷足以供其利,薮泽堤防足以畜,故兵出粮给而则有馀,兵休民
作而畜长足。
此所谓任地待役之律也。
今世主有地方数千里,食不足以待役实仓,而兵为邻敌。
臣故为世主患
之。
夫地大而不垦者,与无地同;
民众而不用者,与无民同。
故为国之数,
务在垦草;
用兵之道,务在壹赏。
私利塞于外,则民务属于农;
属于农则朴;
朴则畏令。
私赏禁于下,则民力抟于敌;
抟于敌则胜。
奚以知其然也?
夫民
之情,朴则生劳而易力,穷则生知而权利;
易力则轻死而乐用,权利则畏罚
而易苦;
易苦则地力尽,乐用则兵力尽。
夫治国者,能尽地力而致民死者,名与利交至。
民之性:
饥而求食,劳
而求佚,苦则索乐,辱则求荣,此民之情也。
民之求利,失礼之法;
求名,
失性之常。
奚以论其然也?
今夫盗贼上犯君上之所禁,而下失臣子之礼,故
名辱而身危,犹不止者,利也。
其上世之士,衣不暖肤,食不满肠,苦其志
意,劳其四肢,伤其五脏,而益裕广耳,非生之常也,而为之者,名也。
曰:
名利之所凑,则民道之。
主操名利之柄,而能致功名者,数也。
圣人审
权以操柄,审数以使民。
数者,臣主之术,而国之要也。
故万乘失数而不危、
臣主失术而不乱者,未之有也。
今世主欲辟地治民而不审数,臣欲尽其事而
不立术,故国有不服之民,主(“主”严本误作“生”,今据范钦本改正)
有不令之臣。
故圣人之为国也,入令民以属农,出令民以计战。
夫农,民之
所苦;
而战,民之所危也。
犯其所苦、行其所危者,计也。
故民生则计利,
死则虑名。
名利之所出,不可不审也。
利出于地,则民尽力;
名出于战,则
民致死。
入使民尽力,则草不荒;
出使民致死,则胜敌。
胜敌而单不荒,富
强之功,可坐而致也。
今则不然。
世主之所以加务者,皆非国之急也。
身有尧、舜之行,而功
不及汤、武之略者,此执柄之罪也。
臣请语其过。
夫治国舍势而任说说(陶
鸿庆曰上“说”字当作“谈”),则身修而功寡。
故事《诗》、《书》谈说
之士,则民游而轻其君;
事处士,则民远而非其上;
事勇士,则民竞而轻其
禁;
技艺之士用,则民剽而易徙;
商贾之士佚且利,则民缘而议其上。
故五
民加于国用,则田荒而兵弱。
谈说之士资在于口;
处士资在于意;
勇士资在
于气;
技艺之士资在于手;
商贾之士资在于身。
故天下一宅,而圜身资。
资重于身,而偏托势于外,挟重资,归偏家,尧、舜之所难也;
故汤、武禁
之,则功立而名成。
圣人非能以世之所易胜其所难也;
必以其所难胜其所易。
故民愚,则知可以胜之;
世知,则力可以胜之。
臣(王时省曰“臣”当为“民”
字之误)愚,则易力而难巧;
世巧,则易知而难力。
故神农教耕,而王天下,
师其知也。
汤、武致强,而征诸侯,服其力也。
今世巧而民淫,方效汤、武
之时,而行神农之事,以随世禁,故千乘惑乱,此其所加务者过也。
民之生,度而取长,称而取重,权而索利。
明君慎观三者,则国治(高
亨曰“治”疑当作“法”)可立,而民能可得。
国之所以求民者少,而民之
所以避求者多。
入使民属于农,出使民壹于战。
故圣人之治也,多禁以止能,
任力以穷诈,两者偏用,则境年之民壹,民壹则农,农则朴,朴则安居而恶
出。
故圣人之为国也,民资藏于地,而偏托危于外。
资藏(严本无“藏”字,
朱师辙曰《汇函》本、《品节》本“资”下有“藏”字,今据补)于地则朴,
托危于外则惑。
民入则朴,出则惑,故其农勉而战戢也。
民之农勉则资重,
战戢则邻危。
资重则不可负而逃,邻危则不归。
于无资归危外托,狂夫之所
不为也。
故圣人之为国也,观俗立法则治,察国事本则宜。
不观时俗,不察
国本,则其法立而民乱,事剧而功寡。
此臣之所谓过也。
夫刑者所以夺禁邪也,而赏者所以助禁也。
羞辱劳苦者,民之所恶也;
显荣佚乐者,民之所务也。
故其国刑不可恶,而爵禄不足务也,此亡国之兆
刑人复漏,则小人辟淫而不苦刑,则侥幸于民上侥于民上以利求(高亨
曰当作“则侥幸于上以求利”)。
显荣之门不一,则君子事势以成名。
小人
不避其禁,故刑烦。
君子不设其令,则罚行。
刑烦而罚行者,国多奸,则富
者不能守其财,而贫者不能事其业,田荒而国贫。
田荒则民诈生,国贫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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