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伯尔斯通的悲剧六一线光明Word文档格式.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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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有那么一天你会公平地对待我,只要你了解……”
“华生医生没有必要了解什么,"
巴克急忙说道,“因为他亲口说过,这不干他的事嘛。
“不错,"
我说道,“那么,我就告辞了,我还要继续散步呢。
“华生先生,请等一等,"
妇人用恳求的声音大声喊道,“有一个问题,你的回答比世上任何人都更有权威,而这个答案对我却有重大关系。
你比任何人都更了解福尔摩斯先生,了解他和警署的关系。
假使有人把一件事秘密告诉他知道,他是不是绝对必须转告警探们呢?
“对,问题就在这里,"
巴克也很恳切地说道,“他是独立处理问
题,还是全都要和他们一起解决?
“我真不知道该不该谈这样一个问题。
“我求你,我恳求你告诉我,华生医生,我相信你一定能有助于我们,只要你在这点上给我们指点一下,你对我的帮助就太大了。
妇人的声音是那么诚恳,竟使我霎时忘掉她的一切轻浮举动,感动得只能满足她的要求。
“福尔摩斯先生是一个独立的侦探,"
我说道,“一切事他都自己作主,并根据自己的判断来处理问题。
同时,他当然会忠于那些和他一同办案的官方人员,而对那些能帮助官方把罪犯缉拿归案的事情,他也绝不隐瞒他们。
除此以外,我不能说别的。
如果你要知道得更详细,我希望你找福尔摩斯先生本人。
说着,我抬了一下帽子就走开了,他俩仍然坐在树篱挡①住的地方。
我走到树篱尽头,回头看到他们仍坐在树篱后面,热烈地谈论着;
因为他们的眼睛一直在盯着我,这就很明显,他们是在议论刚才和我的对话
福尔摩斯用了整个下午的时间,和他的两个同行在庄园里商量案情,五点左右方才回来,我叫人给他端上茶点,他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当我把这件事告诉福尔摩斯时,他说道:
“我不希望他们告诉我什么隐秘。
华生,也根本没有什么隐秘。
因为如果我们以同谋和谋杀的罪名去逮捕他们的话,他们就会十分狼狈了。
“你觉得这件事会引向这样的结果么?
福尔摩斯兴高采烈、意趣盎然,幽默地说道:
“我亲一爱一的华生,等我消灭了这第四个鸡蛋,我就让你听到全部情况。
我不敢说已经完全水落石出了——还差得远呢。
不过,当我们追查到了那个丢失的哑铃的时候”①欧洲人的一种礼节,将帽子稍稍拿起一些,并
稍点头,随即戴上。
——译者注
“那个哑铃!
?
“哎呀,华生,难道你没看出来,这个案子的关键就在于那个丢
失的哑铃吗?
好了,好了,你也用不着垂头丧气,因为,这只是咱们两个人说说,我想不管是警官麦克,还是那个一精一明的当地侦探,
都没有理解到这件小事的特殊重要一性一。
只有一个哑铃!
华生,想想,一个运动员只有一个哑铃的情况吧!
想想那种畸形发展——很快就有造成脊椎弯曲的危险。
不正常啊,华生,不正常啊!
”他坐在那里,大口吃着面包,两眼闪耀着调皮的神色,注视着我那搜索枯肠的狼狈相。
福尔摩斯食欲这样旺盛,说明他已经是胸有成竹了。
因为我对他那些食不甘味的日日夜夜记忆犹新,当他那困惑的头脑被疑难问题弄得焦躁不安的时候,他就会象一个苦行主义者那样全神贯注,而他那瘦削、渴望成功的面容就变得愈发枯瘦如柴了。
最后,福尔摩斯点着了烟斗,坐在这家老式乡村旅馆的炉火旁,不慌不忙地,随意地谈起这个案子来,这与其说是深思熟虑的讲述,不如说是自言自语的回忆。
“谎言,华生,是一个很大的、出奇的、不折不扣的弥天大谎,我们一开头就碰到这个谎言,这就是我们的出发点。
巴克所说的话完全是撒谎。
不过巴克的话被道格拉斯夫人进一步证实了。
所以说,道
格拉斯夫人也是在撒谎。
他们两个都撒谎,而且是串通一起的。
所以现在我们的问题很清楚,就是查清楚他们为什么要撒谎?
他们千方百计力图隐瞒的真相又是什么?
华生,你我两人试试看,能不能查出这些谎言背后的真情。
“我怎么知道他们是在撒谎呢?
因为他们捏造得非常笨拙,根本违背了事实。
试想一想吧!
照他们所说,凶手杀人后,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从死者手指上摘去这个戒指,而这个戒指上面还套着另一只戒指,然后再把这另一只戒指套回原处——这是他肯定做不到的,还把这张奇怪的卡片放在受害者身旁。
我说这显然是办不到的。
你也可能会争辩说,那指环也许是在他被害以前被摘下去的。
可是,华生,我非常尊重你的判断能力,因此我想你是不会这么说的。
蜡烛只点了很短时间,这个事实说明,死者和凶手会面的时间不会很长。
我们听说道格拉斯胆量很大,他是那种稍经吓唬就自动一交一出结婚戒指的人吗?
我们能想象他竟然会一交一出结婚戒指吗?
不,不会的,华生,灯点着后,凶手独自一人和死者呆了一段时间。
对于这一点,我是深
信不疑的。
“不过致死的原因,很明显是槍杀。
所以,开槍的时间比他们所说的要早许多。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这是决不会错的。
因此,我们面临的是一种蓄意合谋,是由两个听到槍声的人,也就是巴克这个男人和道格拉斯夫人这个女人干的。
首先,只我能证明窗台上的血迹是巴克故意印上去的,目的是给警方造成假线索时,你也就会承认,这一案件的发展变得对他不利了。
“现在,我们必须向自己提出一个问题:
凶杀究竟是在什么时间发生的呢?
直到十点半钟,仆人们还在这屋里来来往往,所以谋杀肯定不是在这之前发生的。
十点四十五分,仆人们都回到了下处,只有艾姆斯还留在餐具室。
你在下午离开我们以后,我曾作过一些试验,发现只要房门都关上,麦克唐纳在书房不管发出多大声音,我在餐具室里也休想听到。
“然而,女管家的卧室就不同了。
这间卧室离走廊不远,当声音非常响时,我在这间卧室是可以模模糊糊地听到的。
在从极近距离射
击时——本案无疑是如此——火槍的槍声在某种程度上消声了,槍声不会很响,但在寂静的夜晚艾伦太太卧室是能听到的。
艾伦太太告诉我们她有些耳聋,尽避如此,她还是在证词中提到过,在警报发出前半小时,她听到砰的一声象关门的声音。
警报发出前半小时当然是十点四十五分。
我确信她听到的就是槍声,那才是真正的行凶时间。
“假如确实如此,我们现在必须查明一个问题:
假定巴克先生和道格拉斯夫人不是凶手,那么,十点四十五分他们听到槍声下楼,到十一点一刻他们拉铃叫来仆人为止,这段时间里他们俩都干了些什么。
他们在干些什么呢?
为什么他们不马上报警呢?
这就是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
这个问题一经查明,就向解决问题前进了几步。
“我也相信,"
我说道,“他们两个是串通一起的。
道格拉斯夫人在丈夫死后不到几小时,竟然听见笑话就坐在那里哈哈大笑,那她一定是个毫无心肝的东西了。
“不错。
甚至当她自己讲述案情时,也不象个被害人的妻子。
华生,我不是一个崇拜女一性一的人,这一点你是知道的。
可是我的生
活经验告诉我,那种听了别人的话就不去看她丈夫一尸一体的妻子,很少是把丈夫放在心上的。
华生,要是我娶妻的话,我一定愿意给我妻子灌输一种感情,当我的一尸一体躺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时,她决不会随管家妇走开。
他们这种安排非常拙劣,即使是最没有经验的侦探,也会因为没有出现通常会有的妇女尖声悲号的场面而感到吃惊的。
即使没有其它原因,单凭这件小事也会使我认为这是预谋。
“那么,你一定认为巴克和道格拉斯夫人就是杀人犯了?
“你的这些问题真够直截了当的,"
福尔摩斯向我挥舞着烟斗说,“就象对我射来的子弹一样。
如果你认为道格拉斯夫人和巴克知道谋杀案的真情,并且合谋策划,隐瞒真相,那我打心眼里同意你,肯定他们是这样干的。
不过你那击中要害的前提还不那么清楚。
我们先来把妨碍我们前进的疑难问题研究一下吧。
“我们如果设想他们两个人因暧一昧关系而沆瀣一气,而且他们决心除掉碍手碍脚的那个人。
这只是一种大胆的设想,因为我们经过对仆人们和其他人的周密调查,从哪一方面也不能证明这一点。
恰恰
相反,有许多证据说明道格拉斯夫妇恩一爱一无比
“我敢说这都不是真的,"
我想起花园中那张美丽含笑的面孔,说道。
“好,至少他们使人产生这种印象。
然而,我们假定他们是一对诡计多端的人,在这一点上欺骗了所有的人,而且共同图谋杀害道格拉斯。
碰巧道格拉斯正面临着某种危险”
“我们只是听到他们的一面之词啊。
”福尔摩斯沉思着,说道:
“我知道,华生,你概括地说明了你的意见,你的意见是,从一开始他们说的每件事都是假的。
按照你的看法,根本就没有什么暗藏的危险,没有什么秘密一团一体,也没有什么恐怖谷,没有什么叫做麦金蒂之类的大头目诸如此类的事情。
好啊,这也算是一种不错的总归纳。
让我们看看它会使我们得到什么结果。
他们捏造这种论点来说明犯罪原因。
然后,他们配合这种说法,把这辆自行车丢在花园里,作为凶手是个外来人的物证。
窗台上的血迹也是出于同一目的。
一尸一体上的卡片也是如此,卡片可能就是在屋里
写好的。
所有这一切都符合你的假设,华生。
可是现在,我们跟着就要碰到这样一些难于处理、颇为棘手、处处对不上碴儿的问题了。
为
什么他们从所有武其中单单选了一支截短了的火槍,而且又是美国火槍呢?
他们怎么能肯定火槍的射击声不会把别人惊动,向他们奔来呢?
象艾伦太太那样把槍声只当关门声而不出来查看,这不过是偶然现象罢了。
华生,为什么你所谓的一对罪犯会这样蠢呢?
“我承认我对这些也无法解释。
“那么,还有,如果一个女人和她的情一夫合谋杀死她的丈夫,
他们会在他死后象炫耀胜利似地把结婚戒指摘走,从而让自己的罪行尽人皆知吗?
华生,难道你认为这也是非常可能的吗?
“不,这是不可能的。
“再说,假如丢下一辆藏在外边的自行车是你想出来的主意,难道这样做真有什么价值吗?
即使最蠢的侦探也必然会说,这显然是故布疑阵,因为一个亡命徒为了逃跑,首要的东西就是自行车呀。
“我想不出怎样才能解释了。
然而,就人类的智力而言,对于一系列相互关联的事件想不出
解释来,这是不可能的事。
我来指一条可能的思路吧,就当做是一次智力练一习一,且不管它对还是不对。
我承认,这仅仅是一种想象,不过,想象不始终是真实之母吗?
“我们可以假定,道格拉斯这个人生活中确实有过犯罪的隐私,而且实在是可耻的隐私。
这就使他遭到某人暗杀,我们设想凶手是个从外面来的仇人。
出于某种我到目前还无法解释的原因,这个仇人取走了死者的结婚戒指。
这种宿怨可以认为是他第一次结婚时造成的,而正因如此,才取走他的结婚戒指。
“在这个仇人逃跑以前,巴克和死者的妻子来到屋中。
凶手使他们认识到,如果企图逮捕他,那么,一件耸人听闻的丑事就会被公诸于世。
于是他们就改变了主意,情愿把他放走了。
为了这个目的,他们完全可能无声无息地放下吊桥,然后再拉上去。
凶手逃跑时,出于某种原因,认为步行比起自行车要安全得多。
所以他把自行车丢到他安全逃走以后才可能被发现的地方。
到此为止,我们只能认为这些推测是可能的,对不对?
“对,毫无疑问,这是可能的,"
我稍有保留地说。
“华生,我们一定要想到我们遇到的事无疑是极为特殊的。
现在我们继续把我们想象的案情谈下去。
这一对不一定是罪犯的人,在凶手逃离后,意识到自己处于一种嫌疑地位,他们既难说明自己没有动手行凶,又难证明不是纵容他人行凶。
于是他们急急忙忙、笨手笨脚地应付这种情况。
巴克用他沾了血迹的拖鞋在窗台上做了脚印,伪作凶手逃走的痕迹。
他们显然是两个肯定听到槍声的人,所以在他们安排好了以后,才拉铃报警。
不过这已经是案发后整整半个小时了。
“你打算怎样证明所有这一切呢?
”“好,如果是一个外来人,那么他就有可能被追捕归案,这种证明当然是最有效不过了。
但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嗯,科学的手段是无穷无尽的。
我想,要是我能单独在书房呆一晚上,那对我会有很大帮助的。
“独自一个人呆一晚上!
我打算现在就去那里。
我已经和那个令人尊敬的管家艾姆斯商
量过了,他决不是巴克的心腹。
我要坐在那间屋里,看看室中的气氛
是否能给我带来一些灵感。
华生,我的朋友,你笑吧。
我是笃信守护神的。
好,走着瞧吧。
顺便问你一下,你有一把大雨伞吧?
带来了没有?
“在这儿。
“好,如果可以的话,我要借用一下。
“当然可以了,不过,这是一件多么蹩脚的武器啊!
如果有什么危险……”
“没什么严重问题,我亲一爱一的华生,不然,我就一定会请你帮忙了。
可是我一定要借这把伞用一用。
目前,我只是等候我的同事们从滕布里奇韦尔斯市回来,他们现在正在那里查找自行车的主人呢。
黄昏时分,警官麦克唐纳和怀特•梅森调查回来了。
他们兴高采
烈,说是调查有了很大进展。
伙计,我承认我曾经怀疑过是否果真有个外来人,
麦克唐纳
说道,“不过现在一切都过去了。
我们已经认出了自行车,并且还查访到车主的外貌特征,所以,这一趟可是收获不小啊。
“你们这么说,好象这案子就要了结了,"
福尔摩斯说道,
“我衷心地向你们二位道喜啊。
“好,我是从这个事实入手的:
道格拉斯先生曾经到过滕布里奇韦尔斯市,从那一天气,他就显得神情不安了。
那么,正是在滕布里奇韦尔斯市,他意识到了有某种危险。
很明显,如果一个人是骑自行车来的话,那就可以料想是从滕布里奇韦尔斯市来的了。
我们把自行车随身带上,把它给各旅馆看。
车马上被伊格尔商业旅馆的经理认出来了,说车主是一个叫哈格雷夫的人。
他两天前在那里开过房间。
这辆自行车和一个小手提箱,就是他的全部家当。
他登记是从伦敦来的,可是没有写地址。
手提箱是伦敦出品,里面的东西也是英国货,不过那人本身却无疑是美国人。
“很好,很好,"
福尔摩斯高兴地说道,“你们确实做了一件扎实
的工作,而我却和我的朋友坐在这里编造各种推论。
麦克先生,这的确是一次教训呢。
是得多做些实际的工作啊。
“当然,这话不错,福尔摩斯先生,"
警官麦克唐纳满意地说道。
“可是这也完全符合你的推论啊,"
我提醒说。
“那也说不定。
不过,让我们听听结果如何吧,麦克先生。
没有什么线索可以查清这个人吗?
“很明显,他非常小心谨慎提防着,不放别人认出他来。
既没有文件也没有书信,衣服上也没有特记。
他卧室桌上有一张本郡的自行车路线图。
昨天早晨,他吃过早饭,骑上自行车离开旅馆,直到我们去查问为止,也没有再听到他的情况。
“福尔摩斯先生,这正是使我迷惑不解的,"
怀特•梅森说道,
“如果这个人不想叫人怀疑他,他就应当想到,他必须返回旅馆,并且象一个与事无关的游客那样呆在那里。
象现在这样,他应当知道,旅馆主人会去向警察报告的,必然要把他的失踪和凶杀案联系起来。
“人家是要这样想的。
既然还没有捉到他,至少直到现在证明他
还是机智的。
不过他的外貌特征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麦克唐纳查看了一下笔记本。
“这里我们已经把他们所说的完全记下来了。
他们似乎说得不太详细,不过那些茶房、管事的和女侍者们所说的大致相同。
那人身高五英尺九英寸,五十岁左右,有点儿头发灰白,淡灰色的一胡一子,鹰钩鼻子和一张凶残无比、令人生畏的面孔。
“好,别说了,这几乎是道格拉斯本人的写照了,"
福尔摩斯说道,“道格拉斯正好是五十多岁,须发灰白,身高也是这样。
你还得到什么情况了?
“他穿一身厚的灰衣服和一件双排扣夹克,披一件黄色短大衣,戴一顶便帽。
“关于那支火槍有什么情况?
“这支火槍不到二英尺长,完全可以放到他的手提箱里。
他也可以毫不费力地把它放在大衣里,带在身上。
“你认为这些情况同这件案子有什么关系呢?
噢,福尔摩斯先生,"
麦克唐纳说道,“你可以相信,我听到这
些情况以后,不到五分钟就发出了电报。
当我们捉住这个人时,我们就可以更好地判断了。
不过,恰恰在这件案子停滞不前时,我们肯定是前进了一大步。
我们知道一个自称哈格雷夫的美国人两天前来到滕布里奇韦尔斯市,随身携带一辆自行车和一个手提箱,箱子里装的是一支截短了的火槍。
所以他是蓄意来进行犯罪活动的。
昨天早晨他把火槍藏在大衣里,骑着自行车来到这个地方。
据我们所知,谁也没看到他来。
不过他到庄园大门口用不着经过村子,而且路上骑自行车的人也很多。
大概他马上把他的自行车藏到月桂树丛里(人们后来就在这里找到那辆车),也可能他自己就潜伏一在这里,注视着庄园的动静,等候道格拉斯先生走出来。
在咱们看来,在室内使用火槍这种武器是件怪事。
不过,他本来是打算在室外使用的。
火槍在室外有一个很明显的好处,因为它不会打不中,而且在英国一爱一好射击运动的人聚居的地方,槍声是很平常的事,不会引仆人们特别注意的。
“这一切都很清楚了!
"
福尔摩斯说道。
可是,道格拉斯先生没有出来。
凶手下一步怎么办呢?
他丢下
自行车,在黄昏时走近庄园。
他发现吊桥是放下来的,附近一个人也
没有。
他就利用了这个机会,毫无疑问,假如有人碰到他,他可以捏造一些借口。
可是他没有碰到一个人。
他溜进了他首先看到的屋子,隐藏在窗帘后面。
从那个地方,他看到吊桥已经拉起来,他知道,唯一的生路就是蹚过护城河。
他一直等到十一点一刻,道格拉斯先生进行睡前的例行检查走进房来。
他按事先预定计划向道格拉斯开槍以后就逃跑了。
他知道,旅馆的人会说出他的自行车特征来,这是个对他不利的线索,所以他就把自行车丢在此地,另行设法到伦敦,或是到他预先安排好的某一安全隐身地去。
福尔摩斯先生,我说得怎么样?
“很好,麦克先生,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你说得很好,也很清楚。
这是你所说的情况发展的结局。
我的结论是:
犯罪时间比我听说的要早半小时;
道格拉斯夫人和巴克先生两个人合谋隐瞒了一些情况;
他们帮助杀人犯逃跑了,或者至少是在他们进屋以后凶手才逃走的;
他们还伪造凶手从窗口逃跑的迹象,而十有八九是他们自己放下吊桥,让凶手逃走的。
这是我对案子前一半情况的判断
这两个侦探摇了摇头。
“好,福尔摩斯先生,假如这是真的,那我们愈发弄得莫名其妙了。
这个伦敦警官说道。
“而且是更加难于理解了,"
怀特•梅森补充说道,“道格拉斯夫
人一生中从未到过美洲。
她怎么可能和一个美洲来的凶手有瓜葛,并使她庇护这一罪犯呢?
“我承认存在这些疑问,"
福尔摩斯说道,“我打算今天晚上亲自去调查一下,也可能会发现一些有助于破案的情况。
“福尔摩斯先生,我们能帮你的忙吗?
“不,不用!
我的需要很简单。
只要天色漆黑再加上华生医生的雨伞就行了。
还有艾姆斯,这个忠实的艾姆斯,毫无疑问,他会破例给我些方便的。
我的一切思路始终萦绕着一个基本问题:
为什么一个运动员锻炼身一体要这么不合情理地使用单个哑铃?
半夜时候,福尔摩斯才独自调查回来。
我们住的屋子有两张一床一,这已经是这家乡村小旅馆对我们最大的优待了。
那时我已入睡,他进门时才把我惊醒。
“哦,福尔摩斯,"
我喃喃地说道,“你可发现什么新情况了吗?
”他手里拿着蜡烛,站在我身边,默默不语,然后他那高大而瘦削的身影向我俯过来。
“我说,华生,"
他低声说道,“你现在和一个神经失常的人,一个头脑失去控制的白痴,睡在同一个屋子里,不觉得害怕么?
“一点也不怕。
我吃惊地回答道。
“啊,运气还不错,"
他说道,这一一夜他就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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