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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德歌两首
四言
北魏诗卷一
宗钦
赠高允诗
段承根
赠李实诗
高允
答宗钦诗
咏贞妇刘氏诗
阳固
刺谗诗
疾幸诗
李谐
释奠诗
北魏诗卷二
袁曜
阙名
河北民为裴侠歌
湘川渔者歌
时人为李崇元融语
时人为元颐钦语
时人为王嶷语
百姓为公孙轨语
时人为王遵语
桑干乡里为房景伯语
李彪引谚
杨衒之引京师语(二篇)
郦道元引语(二篇)
高允引谚
贾思勰引谚(三篇)
仇雪造妖言
四言杂歌谣辞
北魏诗卷三
诸生为吕思礼语
周地图记引语
北周诗卷四
陆卬等奉诏作
肆夏
高明乐
昭夏乐(7篇)
皇夏乐(8篇)
高明乐(3篇)
武德乐(2篇)
赤帝高明乐
白帝高明乐
黑底高明乐
肆夏乐2篇
高明登歌乐
登歌乐2篇
始基乐恢祚舞5篇
武德乐昭烈舞
文德乐宣政舞
文正乐光大舞
四言郊庙歌辞
北齐诗卷四
元会大飨歌十首
四言燕射歌辞
文武舞歌四首
四言舞曲歌辞
周祀圜丘歌十二首
四言效庙歌辞
北周诗卷五
周祀方泽歌四首
周祀五帝歌十二首
周宗庙歌十二首
周大祫歌二首
江总
释奠诗应令
陈诗卷八
时人为张氏语
陈诗卷九
陈太庙舞辞七首
陈诗卷十
隋诗卷
隋文帝杨坚
宴秦孝王于并州作诗
隋试卷一
卢思道
仰赠特进阳休之诗
王胄
在陈释奠金石会应令诗
隋试卷五
长孙平引鄙谚
幽州为卢昌衡卢思道语
时人为何妥萧昚语
时人为崔李语
隋试卷八
牛弘等奉诏作
圜丘歌八首
五郊歌五首
感帝歌
雩祭歌
蜡祭歌
方丘歌四首
社稷歌四首
先农歌
先圣先师歌
太庙乐歌九首
隋试卷九
元会大飨歌四首
凯乐歌辞三首
四言鼓吹曲辞
文武舞歌二首
沸大
媱泆曲
隋试卷十
委靡辞
张丽英石鼓歌
王女配英灵凤歌
阴长生遗世诗
一、北魏四言诗
赵整字文业,十六国前秦文人,生卒年不详。
每以歌诗谏苻坚,有四言诗《酒德歌》两首。
赵氏是苻秦时代的诗人,其诗即事而发,托体不一,雅俗随时,与魏晋专家诗人自然有所不同,实际上是趋于自然化的一种创作,其意在于讽谏,有古诗歌谣之义。
当时的民间歌谣,也有多种风格,有激越质直的,也有较为雅润的。
如王猛执政后整齐风俗,政理称举,学校渐兴,长安百姓四言歌曰:
“长安大街,夹树杨槐。
下走朱轮,上有鸾栖。
英彦云集,诲我萌黎。
”士人借助儒学的制度化地位得到提升和巩固,诚如孔子所言:
“人能弘道,非道弘人”[6],正是此时期汉族士人以儒学文化作为切入点,构建了北魏政权儒家文化传统。
此时期,在儒学看来作为“美刺”而存在的文学有着北朝特有的政治性:
“始玄伯因苻坚乱,欲避地江南,于泰山为张愿所获。
本图不遂,乃作诗以自伤,而不行于时,盖惧罪也。
及浩诛,中书侍郎高允受敕收浩家,始见此诗。
允知其意,允孙绰录于允集。
始玄伯父潜为兄浑诔手笔草本,延昌初,著作佐郎王遵业买书于市而遇得之。
计诔至今,将二百载,宝其书迹,深藏秘之。
”[7]敏感而又谨小慎微,个人化的文学存在的空间极其狭小,个人化的文学只能以一种半地下的方式存在于儒士文人的私密空间。
在太武帝时期,经过崔浩、高允等人的文学活动,以及受儒学影响下的士人响应,在孝文帝(477)以后,儒学在北魏政权中地位急速上升,作为“美刺”的文学也得到了全面的发展。
宗钦(439——450),字钦若,金城人,仕沮渠蒙逊为中书郎、世子洗马,太武平凉州。
入魏,拜著作郎。
太平真君十一年被诛。
所存留的作品有在北凉所作的四言《东宫侍臣箴》,文章劝诫太子以前史为鉴,自我讽谏。
宗钦与高允关系密切,入魏后,有《与高允书》和四言《赠高允诗》:
昔皇纲未振,华裔殊风,九服分隔,金兰莫遂,希怀寄契,延想积久。
天遂其愿,爰遘京师。
[8]
并得到高允的回复:
“允答书曰:
顷因行李,承足下高问,延伫之劳,为日久矣。
王途一启,得叙其怀,欣于相遇,情无有已。
[9]
从文章立意来看,首先一个重要内容在于“华裔殊风”,北凉为匈奴人建立的政权,宗钦称其与北魏俱为“华裔”,凉州政权的汉文化传统要比北魏更加深远,“华裔”这一称谓,本着称颂北魏的用意,突出儒学大一统观念的影响。
其次在儒玄思想的否定态度,也符合北魏政治特点。
宗钦的四言《赠高允诗》,全诗长达十二章,表达了对高允的敬重,与其书信体现出相同的思想内容,诗的第六、七、八章写道:
山降则谦,含柔为信。
林崇日渐,明升斯进。
有邈夫子,兼兹四慎。
弱而难胜,通而不峻。
(其六)南、董邈矣,史功不申。
固倾佞窦,雄秽美新。
迁以陵腐,邕由卓泯。
时无逸勒,路盈摧轮。
(其七)尹佚谟周,孔、明述鲁。
抑扬群致,宪章三五。
昂昂高生,纂我遐武。
勿谓古今,建规易矩。
(其八)自昔索居,沉沦西藩。
风马既殊,标榜莫缘。
开通有运,暗遇当年。
披衿暂面,定交一言。
(其九)谘疑秘省,访滞京都。
水镜叔度,洗吝田苏。
望仪神婉,即象心虚。
悟言礼乐,采研诗书。
[10]
第六章以《易》的卦象起兴,称颂高允之德。
《谦》卦:
“《象》曰:
地中有山,谦。
君子以裒多益寡,称物平施。
”[11]《杂卦》:
“中孚,信也。
”[12]《中孚》卦:
泽上有风,中孚。
君子以议狱缓死。
”[13]《渐》卦:
山上有水,渐。
君子以居贤德善俗。
”[14]《升》卦:
地中生木,升。
君子以顺德,极小以成大。
”[15]综观四卦之象,描绘了君子谦让柔顺,坚持正道,由隐而显的思想行为。
第七章以古代史官的遭遇来说明作为史官,在复杂的现实政治下坚持高尚德操和全身远害难以兼得的危苦境地。
第八章与第七章形成鲜明对比,称颂北魏政治与前代的区别,史官得以尽其职守,又以尹俟、孔子、左丘明为喻,称颂高允为北魏“建规易矩”之圣人。
全诗风格典雅凝重,用典隶事也恰当好处,在四言诗写作上充分彰显了宗钦高超的文学水平。
在四言诗写作的诗艺修养上,作家性格的差异也是其决定因素。
段承根,“武威姑臧人,自云汉太尉颎九世孙也。
承根好学机辩,有文思,而性行疏薄,有始无终。
司徒崔浩见而奇之,以为才堪注述,言之世祖,请为著作郎,引与同事。
世咸重其文而薄其行。
甚为敦煌公李宝所敬待,承根赠宝诗。
”[16]其四言《赠李宝诗》曰:
世道衰陵,淳风殆缅。
衢交问鼎,路盈访玺。
徇竞争驰,天机莫践。
不有真宰,榛棘谁揃。
于皇我后,重明袭焕。
文以息烦,武以静乱。
剖蚌求珍,搜岩采干。
野无投纶,朝盈逸翰。
自昔凉季,林焚渊涸。
矫矫公子,鳞羽靡托。
灵慧虽奋,祅氛未廓。
凤戢昆丘,龙潜玄漠。
数不常扰,艰极则夷。
奋翼幽裔,翰飞京师。
珥蝉紫闼,杖节方畿。
弼我王度,庶绩缉熙。
自余幽沦,眷参旧契。
庶庇余光,优游卒岁。
忻路未淹,离辔已际。
顾难分歧,载张载继。
闻诸交旧,累圣叠曜。
淳源虽漓,民怀余劭。
思乐哲人,静以镇躁。
蔼彼繁音,和此清调。
询下曰文,辨讦曰明。
化由礼治,政以宽成。
勉崇仁教,播德简刑。
倾首景风,迟闻休声。
[17]
这首诗极少运用典故,而多用铺叙的手法,更多体现出简明流畅的风格。
在四言的形式上虽有典雅的特征,但与宗钦诗相比,在凝重工稳上略逊之,其内涵在于剖白自己的一些身世之感慨,与宗钦、高允一味赞颂大不相同。
阳固“字敬安。
性散傥,不拘小节。
少任侠,好剑客,弗事生产。
年二十六,始折节好学,遂博览篇籍,有文才。
”[18]“宣武末中尉王显当权。
固每直言其过。
以此衔固。
又有人间之。
显因奏固免官。
遂阖门自守。
作刺谗、疾幸诗二首”[19]:
巧佞巧佞,谗言兴兮。
营营习习,似青绳兮。
以白为黑,在汝口兮。
汝非蝮虿,毒何厚兮。
巧佞巧佞,一何工矣。
伺间伺忿,言必从矣。
朋党尊沓,自相同矣。
浸润之谮,倾人墉矣。
成人之美,君子贵焉。
攻人之恶,君子愧焉。
汝何人斯,谮毁日繁。
予实无罪,何骋汝言。
番番缉缉,谗言侧入。
君子好谗,如或弗及。
天疾谗说,汝其至矣。
无妄之祸,行将及矣。
泛泛游凫,弗制弗拘。
行藏之徒,或智或愚。
维余小子,未明兹理。
毁与行俱,言与衅起。
我其惩矣,我其悔矣。
岂求人兮,思恕在己。
彼谄谀兮,人之蠹兮。
刺促昔粟,罔顾耻辱。
以求媚兮,邪干侧入。
如恐弗及,以自容兮。
志行偏小,好习不道。
朝挟其车,夕承其舆。
或骑或徒,载奔载趋。
或言或笑,曲事亲要。
正路不由,邪径是蹈。
不识大猷,不知话言。
其朋其党,其徒实繁。
有诡其行,有佞其音。
既谗且后,以逞其心。
是信是任,乱是以多。
其始不慎,末如之何。
习习宰之,营营无极。
梁丘寡智,王鲋浅识。
伊戾息夫,异世同力。
江充赵高,甘言似直。
竖刁上官,擅生羽翼。
乃如之人,僭爽其德。
岂徒丧邦,又亦覆国。
嗟尔中下,其亲其昵。
不谓其非,不觉其失。
好之有年,宠之有日。
我思古人,心焉若疾。
百凡君子,宜其慎矣。
覆车其鉴,近可信矣。
言既备矣,事既至矣。
反是不思,维尘及矣。
这两首四言诗都以楚辞体一气呵成,风格古质,作者感愤怒为诗,不求修辞之工,尚气十足。
《北史》本传记载的相当准确:
“固刚直雅正,不畏强御,居官清洁,家无余财,终没之日,室徒四壁,无以供丧,亲故为其棺敛。
”[20]阳固刚烈正直,儒雅,不畏惧强大的对手。
居官清正廉洁,家中没有多余的财产。
北魏儒学的存在和发展,从士人活动到国家制度、礼仪风俗进而到思想学术的存在和发展过程,这个过程的初期,如同十六国时期,是通过汉族士人参与国家政治开始的,“太祖征慕容宝,次于常山。
玄伯弃郡,东走海滨。
太祖素闻其名,遣骑追求。
执送于军门,引见与语,悦之。
以为黄门侍郎,与张衮对总机要,草创制度。
时司马德宗遣使来朝,太祖将报之,诏有司博议国号。
玄伯议曰:
"
三皇五帝之立号也,或因所生之土,或即封国之名。
故虞夏商周始皆诸侯,及圣德既隆,万国宗戴,称号随本,不复更立。
唯商人屡徙,改号曰殷,然犹兼行,不废始基之称。
故《诗》云‘殷商之旅’,又云‘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宅殷土茫茫’。
此其义也。
昔汉高祖以汉王定三秦,灭强楚,故遂以汉为号。
国家虽统北方广漠之土,逮于陛下,应运龙飞,虽曰旧邦,受命惟新,是以登国之初,改代曰魏。
又慕容永亦奉魏土。
夫‘魏’者大名,神州之上国,斯乃革命之征验,利见之玄符也。
臣愚以为宜号为魏。
太祖从之。
于是四方宾王之贡,咸称大魏矣”[21]。
北魏以儒学为文化内涵的政治制度,稳固了儒学强烈而又深远的文学影响。
高允(390——487),虽家室一般,但他“少孤夙成,有奇度,清河崔玄伯见而异之,叹曰:
“高子黄中内润,文明外照,必为一代伟器,但恐吾不见耳。
”年十余,奉祖父丧还本郡,推财与二弟而为沙门,名法净。
未久而罢。
性好文学,担笈负书,千里就业。
博通经史天文术数,尤好《春秋公羊》。
郡召功曹。
”[22]北魏本土作家基本上以四言为正体,赠答赞颂一般都为四言,高允诗中,除了两首乐府诗外,全部都是四言。
《答宗钦诗》《咏贞妇刘氏诗》诗曰:
汤汤流汉,蔼蔼南都。
载称多士,载耀灵珠。
邈矣高族,世记丹图。
启基郢城,振彩凉区。
(其一)吾生朗到,诞发英风。
绍熙前绪,奕世克隆。
方圆备体,淑德斯融。
望倾群俊,响骇华戎。
(其二)响骇伊何?
金声允着。
匡赞西藩,拯厥时务。
肃志琴书,恬心初素。
潜思渊渟,秀藻云布。
(其三)上天降命,祚钟有代。
协耀紫宸,与干作配。
仁迈春阳,功隆覆载。
招延隐叟,永贻大赉。
(其四)伊余栎散,才至庸微。
遭缘幸会,忝与枢机。
窃名华省,厕足丹墀。
愧无萤烛,少益天晖。
(其五)明升非谕,信渐难兼。
体卑处下,岂曰能谦。
进不弘道,退失渊潜。
既惭朱阙,亦愧闾阎。
(其六)史、班称达,杨、蔡致深。
负荷典策,载蹈于心。
四辙同轨,覆车相寻。
敬承嘉诲,永佩明箴。
(其七)远思古贤,内寻诸己。
仰谢丘明,长揖南史。
遐武虽存,高踪难拟。
夙兴夕惕,岂获恬止。
(其八)世之圮矣,灵运未通。
风马殊隔,区域异封。
有怀西望,路险莫从。
王泽远洒,九服来同。
(其九)在昔平吴,二陆称宝。
今也克凉,吾生独矫。
道映儒林,义为群表。
我思与之,均于纻缟。
(其十)仁乏田苏,量非叔度。
韩生属降,林宗仍顾。
千载旷游,遘兹一遇。
藻咏风流,鄙心已悟。
(其十一)年时迅迈,物我俱逝。
任之斯通,拥之则滞。
结驷贻尘,屡空亦敝。
两间可守,安有回、赐。
(其十二)诗以言志,志以表丹。
慨哉刎颈,义已中残。
虽曰不敏,请事金兰。
尔其励之,无忘岁寒。
[23]
北魏儒学的存在和发展,有一从士人活动到国家制度、礼仪风俗进而到思想学术的存在和发展过程,这个过程的初期,如同十六国时期,是通过汉族士人参与国家政治开始的:
太祖征慕容宝,次于常山。
‘三皇五帝之立号也,或因所生之土,或即封国之名。
于是四方宾王之贡,咸称大魏矣。
[24]
道武帝对儒学是十分重视的,“太祖常引问古今旧事,王者制度,治世之则。
玄伯陈古人制作之体,及明君贤臣,往代废兴之由,甚合上意。
未尝謇谔忤旨,亦不谄谀苟容。
及太祖季年,大臣多犯威怒,玄伯独无谴者,由于此也。
太祖曾引玄伯讲《汉书》,至娄敬说汉祖欲以鲁元公主妻匈奴,善之,嗟叹者良久。
是以诸公主皆厘降于宾附之国,朝臣子弟,虽名族美彦,不得尚焉”[25],汉族士人也利用北魏政权的力量,使儒学的经典、文献借以保存传承。
高允恭勤内敛,对于儒学的保存和发扬,即在于以制度的形式,将儒学的文化价值加以保存,使其以较之士人活动更为稳定系统的方式得以延续。
宗钦、段承根、高允三家之作载于《魏书》,用的都是两晋之际流行的四言长篇雅诗的体制,错综名理,雕镌华藻,修辞技巧高超。
高允四言诗还有《咏贞妇彭城刘氏诗》(八章)叙述:
“渤海封卓妻刘氏。
彭城人。
成婚一夕。
卓官于京师。
以事见法。
刘氏在家。
忽形梦想。
知卓已死。
哀泣不止。
经旬凶问果至。
遂愤叹而终。
时人比之秦嘉妻云。
高允念其义高而名不着”[26]:
两仪正位,人伦肇甄。
爰制夫妇,统业承先。
虽曰异族,气犹自然。
生则同室,终契黄泉。
封生令达,卓为时彦。
内协黄中,外兼三变。
谁能作配,克应其选。
……千里虽遐,应如影响。
良嫔洞感,发于梦想。
仰惟亲命,俯寻嘉好。
谁谓会浅,义深情到。
毕志守穷,誓不二醮。
何以验之,殒身是效。
人之处世,孰不厚生。
心存于义,所重则轻。
结愤钟心,甘就幽冥。
永捐堂宇,长辞母兄。
茫茫中野,翳翳孤丘。
葛蒙蓉蓉,荆棘四周。
理苟不昧,神必俱游。
异哉贞妇,旷世靡俦。
高允用四言诗来叙述,难得圆到,艺术成就较高,辞气条达,形象鲜明,将刘氏这一女子形象描绘的栩栩如生。
北魏著名诗人李谐和袁曜也有作四言诗。
李谐,字虔和。
顿丘人。
受父前爵彭城侯。
自太尉参军历尚书郎、北海王颢抚军司马。
入为中书侍郎。
加辅国将军、相州大中正、光禄大夫。
除金紫光禄大夫。
元颢入洛。
以为给事黄门侍郎。
孝静初。
征为魏尹。
兼散骑常侍。
为聘使主。
至石头。
转秘书监。
武定二年卒。
年四十九。
有录行于世。
四言诗《释奠诗》:
“沛泽南朝,峒山北面。
帝曰师氏,陈牲委奠。
神具醉止,薄言嘉宴。
[27]袁曜《释奠诗》:
南庠贵齿,东学尚亲。
卑躬下问,降礼师臣。
圆冠济济,方领恂恂。
肄业既终,舍奠爰始。
韶音递奏,笙镛间起。
茨夏。
德奢并惭,陈信焉耻。
[28]
综观北魏文学,重实用、尚雅正的特点是其文学发展中不同于南方的主要传统,也是形成《隋书》所言:
“河朔词义贞刚,重乎气质。
气质则理胜其词,清绮则文过其意,理深者便于时用,文华者宜于咏歌,此其南北词人得失之大较也。
”[29]的重要依据。
二、庾信所作四言郊庙歌辞
庾信(513—581)字子山,南阳新野(今属河南)人。
庾信作为南北朝文学的集大成者,擅长融会众家之长,吸取前代作家的创作精华,并因其特殊的人生经历而形成了独特的文学风格。
在四十二岁出使西魏之前的文风是典型的齐、梁空洞只追求辞藻的华丽。
在四十二岁之后文风发生变化,庾信“庄重儒雅和温文柔弱,本是一组既矛盾又统一的性格要素。
广义地讲,在庾信身上,它们是中原文化与荆楚文化化合生成的结果。
狭义地看,则是庾信后天对于先天性格规范的变异与纠正。
同时,我们可以发现这一组性格要素,也是在当时历史条件下,每一个宫廷对于它的服务者要求具备的基本性格。
”[30]《隋书·
乐志》曰:
周太祖迎魏武生入关,乐声皆阙,恭帝元年,平荆州。
大获梁氏乐器,以属有司。
及建六官,乃诏曰:
“六乐尚矣,其声歌之节,舞蹈之容,寂寥已绝,不可得而详也。
但方行古人之事,可不本于兹乎?
自宜依准,制其歌舞,祀五帝日月星辰。
于是有司详定:
郊庙祀五帝日月星辰,用黄帝乐,歌大吕,舞《云门》。
祭九州岛、社稷、水旱雩珝,用唐尧乐,歌应钟,舞《大咸》。
祀四望,飨诸侯,用虞舜乐,歌南吕,舞《大韶》。
祀四类,幸辟雍,用夏禹乐,歌函钟,舞《大夏》。
祭山川,用殷汤乐,歌小吕,舞《大护》。
享宗庙,用周武王乐,歌夹钟,舞《大武》。
皇帝出入,奏《皇夏》。
宾出入,奏《肆夏》。
牲出入,奏《昭夏》。
蕃国客出入,奏《纳夏》。
有功臣出入,奏《章夏》。
皇后进羞,奏《深夏》。
宗室会聚,奏《族夏》。
上酒宴乐,奏《陔夏》。
诸侯相见,奏《骜夏》。
皇帝大射,歌《驺虞》,诸侯歌《狸首》,大夫歌《采苹》,士歌《采蘩》。
虽着其文,竟未之行也。
及闵帝受禅,居位日浅。
明帝践阼,虽革魏氏之乐,而未臻雅正。
天和元年,武帝初造《山云舞》,以备六代。
南北郊、雩坛、太庙、禘祫、俱用六舞。
南郊则《大夏》降神,《大护》献熟,次作《大武》《正德》《武德》《山云之舞》。
北郊则《大护》降神,《大夏》献熟,次作《大武》《正德》《武德》《山云之舞》。
雩坛以《大武》降神,《正德》献熟,次作《大夏》《大护》《武德》《山云之舞》。
太庙祫帝,则《大武》降神,《山云》献熟,次作《正德》《大夏》《大护》《武德之舞》。
时享太庙,以《山云》降神,《大夏》献熟,次作《武德之舞》。
拜社,以《大护》降神,《大武》献熟,次作《正德之舞》。
五郊朝日,以《大夏》降神,《大护》献熟。
神州、夕月、籍田,以《正德》降神,《大护》献熟。
建德二年十月甲辰,六代乐成,奏于崇信殿。
群臣咸观。
其宫悬,依梁三十六架。
朝会则皇帝出入,奏《皇夏》。
皇太子出入,奏《肆夏》。
王公出入,奏《骜夏》。
五等诸侯正日献玉帛,奏《纳夏》。
宴族人,奏《族夏》。
大会至尊执爵,奏登歌十八曲。
食举,奏《深夏》,舞六代《大厦》《大护》《大武》《正德》《武德》《山云之舞》。
于是正定雅音,为郊庙乐。
创造钟律,颇得其宜。
宣帝嗣位,郊庙皆循用之,无所改作。
今采其辞云。
[31]
作为南北朝时期的重要作家,庾信以其诗赋闻名于世。
然而其文学方面的成就却成为了他出使西魏后被强留于北方的重要原因。
纵观庚信于西魏、北周时期的文学活动,除了应制唱和与墓志碑铭的撰写外,雅乐歌词的写作也是其这一时期文学活动的重要内容。
庾信乐府诗创作是在北朝社会历史和文化的直接影响下完成的。
庾信的郊庙、燕射歌辞是北周礼乐制度建设的产物,道士步虚词的创作和北朝仙道思想的流行有密切关系,其它乐府诗亦洗去了南朝宫体诗的流靡格调。
纵观庾信乐府诗创作,可以看出,从内容到形式都受到了北朝的历史和文化的影响。
中国是礼仪之邦,西周已建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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