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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装椁。
打听到何处有卖寿器的,就会专门抽一个时间去看看。
那制寿器的多是在一个山凹,院场停了四五口新制的棺材,架在条凳上,阳光从山顶上洒下来,聚光灯似的照着那有些苍白耀眼的棺板,淡淡的木头香味儿也散发着肃穆的气息。
棺材自然是楠木柏木的最好,但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配吗?
有一口薄棺安身就已然不错。
场子里停的都是些松木的,杂木的,大众化的,跟这满世界的人一样,一抓一大把的,这里敲一敲,那里摸一摸,比女人买一件衣服还要认真百倍。
生前的很多事情得过且过,并不讲究,唯独做这一件事时格外较真,仿佛是在对自己的一生做着慎重的总结。
连生前过得最窝囊的人也知道要为自己挑选一口棺板敲着梆梆响的,椁头看起来很雄壮的棺材。
生前没能堂堂正正地做人,死了却要气气派派地做鬼,何况这棺材就是官财,能为后代带来荫福的大事确乎是马虎不得。
棺材拖进了屋,接着有很多的事要做。
那棺板是白色的,一切都还是木材的木质色,这就要请来漆匠,刮泥子,搓底板,上油漆。
一般是在清闲的时候,田里该种的种上了,该收的收了,堂屋里码成山的粮食也进了仓,这时就可把要的棺材摆放到堂屋里……总之,准备死人的事不能碍着活人的活。
自从漆匠进了屋,就一天到晚守在棺材旁,看着漆匠完成每一道工序。
石灰用多少,桐油用多少,刮几道泥子,上几道油漆,都要一改往日的随和,变得分外挑剔。
有时忙着忙着,又有些茫然,因为不知这自己操心费力弄的棺材,到时候自己睡不睡得成。
村里常有意外去世,又没有事先准备的,人家来借就不能不同意。
其他任何东西,一担箩筐或者一把锄头,只要自己心里稍不愿意,就可一口回绝,但是这棺材,这装死人的东西,虽然心里有一万个不乐意,总__这是我死了要用之类的不吉利话吧。
虽然大家知道终归是一死,但心底还是惧怕死神的到来。
听说有道行的漆匠在整棺材的时候,往往能看见那棺材新上的油漆映出的魅影,分得清那影子是男是女,而那影影绰绰的鬽影,就是将来要进这口棺材的人。
在挑剔和担心之余,主人往往要再三追问,而漆匠总是笑着一脸神秘,拿着漆刷子在那棺材上刷,并不做声。
问急了,才说一声,您老放心啊!
然而主人仍是将信将疑,望着棺材下面摆满了石灰、桐油、调好的泥子、刮刀、刷子,嗅着一屋的油漆和桐油味儿,心里有一种不知为谁忙的惶惑。
不论如何,上了几道油漆之后,那棺材就整好了,心里也会有完成了一桩大事的喜悦。
来了客,主人就会笑眯眯地向客人介绍这口棺材的种种好处,好像在向客人展示做了一件什么了不起大事的荣耀。
为了证明这口棺材的确是好,主人还会爬进去,睡到棺材里,两只手平放到自己的腿上,说,你看,正好!
生怕别人抢了去。
棺材放在堂屋的角落里,为防落灰,上面盖一张破蓑衣,走亲戚来的孩子望着那堂屋角落里的棺材,觉得是蹲了一只可怕的野兽,只有那主人,总是添置了一宗大档家具的喜悦。
置好了棺材的人,从此更坦然了,对许多事情似乎有了新的看法。
比如菜田里别人挖田时,明显地挖过了界,多占了一锄头宽,见儿子气得硬着脖子提着锄头要找上门去评理,那汹汹的气势和自己年轻时一样,就会劝儿子说,那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说得儿子一愣一愣,像不认识似地望过来;
原先许多看不惯的事儿,也由着儿女们去了,顶多说一句,要是我年轻时候……接着摆一摆头,是一种无可奈何的认可。
这时不坦然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担心别人死在自己的前头,把自己精心准备的一口棺材睡去了。
先前得病时,总是怕死,孩子还没成人,老娘也拄着棍子,没有了自己,这上老下小的会怎么过。
现在得了病就是顺其自然,心想自己死也死得了,孩子们早都成了家,有的像自己这个岁数的人,坟头的草长了几尺深了,所以能吃就吃,能睡就睡,死了也不枉费了自己的那一口好棺材。
可世上的事并不都是天遂人愿,连死也是一样,病倒在床上几天,眼看一口气喘不过来,就要躺进棺材了,过几天却又活过来了,又能拄着棍子在房前屋后转,再过几天,又能挑一担绿汪汪的猪草从田里回来了。
棺材放在屋里已很多年了,上面落了一层又一层的灰,原先上的油漆已不鲜明,不知是谁搬东西不注意,还碰掉了一块。
时间长了,又担心那棺材板子长了虫,成了一个空壳,那就麻烦了。
于是又要打桐油请漆匠来刮,来刷。
棺材整了几回了,自己还没有死去,原来抱在手里的孙子已经挎着书包上学了;
重复的事情仍在重复着:
耕田、下种、栽秧、收割、转眼又是一年过去。
没有了孙子可抱,闲下来时,仍是考虑自己死去以后的事情。
如死后的一身装裹,戴的帽子,穿的衣服,棉的夹的,几套衣服早已请裁缝做好,自己试穿时还蛮合身,只不过总感到穿着那一套黑色的不知是清朝还是明朝式样的官人衣服,就像从地下爬起来的冥府衙役,好在从自己记事时起,祖辈们入土时__一身的装束。
大家企盼着穿上这一身衣服,到来世托生就能得一官半职,不再脸朝黄土背朝天地过一生。
这些衣服放在楼上仓里,过一年两年总要在日头好时拿出来晒几回,虽然用旧报纸包着,可一拍打总会扬起呛人的灰尘。
自己埋的坟地也选好了,在那块坟场的两棵大树下,通风向阳,土脚也厚,原先自己在这山上开荒种田时就瞄上了,只种过一季庄稼,后来说不上是有意还是无意,就让荒着,繁茂的杂草掩盖住了它,就像藏住了一块宝地,包裹了一个秘密,只是偷偷向自己的儿子姑娘说了说,死后让他们把自己埋到那里,但又在时刻担心别人看中了那一块,先占了。
自己一生没有什么能耐,既不能当个有势的老子让孩子们去出人头地,又不是个有钱的主儿给儿孙们留下值钱的遗产,除了一幢破旧的房子,什么也没有,自己死了占一块好地方,说不定会给他们带来一点儿好运气。
连那碑文自己也用毛笔写好,只是卒于某年某月几个字没填了,一张纸卷了,放在屉子里,到时候孩子们照着往碑上搬就行了———不能让自己的孩子们也闹出什么笑话,是先妣还是先考都分不清。
已经是万事齐备,只等入土了,自己却还好好地活着,同辈正一个个死去,就像过了秋天的蔫茄子,一只只从茄物的枯茎上掉了下来,落到田土里。
每每听到死亡的消息,问是老人还是年轻人,如果是年轻人,心里就担心是否是家里没有寿器的,会不会来把自己的棺材借了去,接着又打听埋在什么地方,是不是抢占了自己看好的坟地。
人就在担心中等待着。
等待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人就生活在一个又一个过程中。
夜晚的鼓乐
往往是在半夜,突起的凄厉哭声像一把锋利的剪刀刺破了夜的寂静,于是大家知道,谁家必是老了客了。
如同茄子老了会掉到地上腐烂,作为这世间的过客,人老了也会入土,一年里老客的事总是有几次。
只不过是有些意外,那某某某,前两天见了还不是好好的嘛,还见他拄着一根棍子,手里摘了一把青豇豆……听着那不同于两口子打架和婆媳吵架的合唱似的哭声,忙匆匆披衣起床。
去有了丧事的人家帮忙白事路的活儿,是不能等着请的。
人是早已断了气,还躺在床上,脸上盖了一张黄色的草纸,几个家人正围着尸体哭丧。
床头放了一个破瓦盆,烧着几张草纸。
草纸点燃时,冒着一层绿色的火苗,慢慢地卷过去,火苗走过后,那纸就成了黑色的灰烬。
纸烧完,那火苗也灭了,化一股轻烟从窗口飘出去,似人的魂魄游走了。
这落气纸烧完,人才算是真的死了,但是一缕青烟的灵魂只是飞到了村子的上空,蹲在云层之上看人们如何祭奠躺在床上的自己的躯壳。
来人把那跪在床头或地上的泪流满面的死者家人扶起来,说,人已走了,商量后事要紧啊。
于是那家人哽咽几声,擦一把眼睛,站起了身。
先是要去找组长。
提了礼物,打着手电筒去敲开了组长的门,这孝子早一膝跪了下去,报告家里的丧事,说一切全凭组长做主。
组长一脸严肃地把孝子扶起来,说先回去,我等会儿就来……他是要去安排人事。
家里的人忙着翻找装裹的衣服,一面就有人去找两个年龄大的来,为死者净身,不能把人世的污浊带到另外一个世界。
穿上那装裹的一身黑衣黑裤,为死者净身穿衣的人忙完,就出门来洗了手,坐在堂屋里接过死者家人敬的香烟吐着烟圈,话题仍围绕着死者生前的事情。
我前天还和他说了话的,见我推一车粪上不了坡,他还用一只手帮了一把……正说着,那死者家属递来一个白纸包,相互推让一番,终是接了。
不用看,那里面包着几块钱,算是给死者穿衣的小费。
这个时候,组长才趿着一双鞋走来,孝子见了,又下跪。
组长便扶起来,接过死者家属递来的香烟点燃,吐出烟圈来,脸就像隐在烟雾后,问棺材放在何处,还要不要找漆匠刷。
得知一切都已准备好,这才吐出一口长长的烟雾,望着门外的一片无底洞似的黑色,说,要到天亮才能去找人。
而这家人的表情,总是恨不得立刻把丧事办完,早点儿结束这逢人就要叩头下跪的矮人一截的生活,还有许多的花费。
到天亮时,组长找的人来了,在朦胧的黎明和清晨的寒气中,一个个手插在裤兜里,两肩耸着,脸上没精打采。
孝子一见,忙走到来人面前抓了人的肩一个个下跪,来人伸手一接,把孝子扶起来,孝子就又走到下一个人面前去行下跪礼。
而请来烧火做饭的妇女,不知何时早已从后门进来,在忙着洗锅抱柴生火了。
这是人缘好的家庭才有的事,如果大家看不惯这人的所为,见了村人又鼻子眼睛朝上,人们便不会来得如此迅速,常是天大亮了,还不见一个人来,尸体还放在床上,厨房里也安安静静一片寂然,那孝子就要一遍又一遍地去上门下跪,请人来办丧礼。
这时他才体会到活着的难处,人是不能只顾我行我素的,平时还应多看大家的脸色。
来了几个人手,抽了烟,喝完了茶,组长才招呼去搬棺材。
堂屋中间放两条板凳,众人把棺材抬过来,放到板凳上,内行的人就望着堂屋上的檩木,说棺材要对着一进大门的第三根檩子,接着说出许多让人半信半疑的讲究;
然后由人帮忙,孝子把那穿好衣服的亡人背出房来,放到那棺材里。
亡人生前常用的东西,拐棍或是一杆烟袋,如果忘了放进棺材,那就是天大的事情……与其说是给亡人的准备,不如说是活人想象的需要。
棺盖这时并不盖严,用一棍擀面杖撑着,大约是让那躺在棺材里的亡人觉得他并没有立刻就被人分离开来。
棺材前放一个小桌,上面立着亡人生前的相片,仍是淡淡地笑着,看着人们在他面前的痛哭,跪拜和种种的忙碌。
桌上还用一个碗装了半碗的香油,一根捻子沾在碗边,幽幽地燃着,那算是长明灯。
捻子做得粗的,那一碗香油一会儿就燃完了,又要去坛子里舀。
家里的一个老人见了,就心痛地说,用了几碗了,不晓得把那捻子搓细些……小桌下放了一个破瓦盆,里面烧着纸。
瓦盆边铺了一只麻袋,那是供叩头烧纸的人用的。
棺材,遗相,长明灯,烧纸,营造的沉重悲痛的气氛,使进门来的亲友在众人的目光下不得不跪下去,叩几个头。
而那孝子也必定陪着跪在一旁,等来人叩好了头,烧好了纸,爬起来,扯他起来时才能从地上起身,否则就会让人觉得做孝子的不悲痛、不孝顺、不称职,成为人们谈笑唾弃的话柄。
站在门口的孝子为了给人们塑造一个称职的形象,有多少人进来他就要下跪多少次,吊唁人给亡人烧纸叩头,孝子也须跪在棺材前陪着,那跪破膝盖是常有的事。
不管生前对老人如何,死后头叩得勤就是一种孝敬。
不知什么时候,请的一班喇叭就到了。
在大门外,长号向天呜咽,吹得撕心裂肺,仿佛在推波助澜地把痛苦推向高潮。
果然在这嘹亮的喇叭声中,那屋里的哭声突然拔高了。
在人们的唾沫中,丧事办得热闹的,就会成为孝敬的楷模。
喇叭班子的桌子就支在大门外,如若下雨,必是用雨布搭了一个棚,他们在棚里“上”“孔”“化”地打着牌,用一个人看着,说来客了,忙覆下手里的一把牌,抓起喇叭或锣棒就吹就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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