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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离游步道不远,只见一块兀然凸起的巨石立在崖壁中,佛头轮廓依稀,要不是石身布满拳头大小的方孔,还真有点像《西游记》里那块大顽石。
“一般人看不懂这石头,看你站了这么久,识货!
”左看右看地引来了翁桂林,只见他穿着皮夹克,眼眶凹陷,右侧鼻翼有颗大黑痣,“秦始皇都来摸过这块石头。
”
翁桂林说的是一个流传甚广的民间传说。
当时西湖还是一片海湾,此石正好是海湾岸边一块天然石桩。
公元前210年秦始皇去会稽祭大禹,路过钱塘,借此石缆船登岸。
《史记·
秦始皇本纪》也有相关记载,后人称“秦皇缆船石”。
两千年过去了,奇石依旧巍然屹立,崖壁上枯藤虬枝如流苏般垂落下来,凤尾蕨与三叶草从石缝间钻出来,透着星星点点的绿。
遥想当年它曾细细聆听钱塘海潮的起起落落,见证了杭州城沧海桑田的变幻啊!
我碰到午饭后出来溜达的翁桂林,就在崖壁顶端那片空地上,隔着十米高的距离,他朝底下小院里的唐照荣摆摆手,和老邻居打了个招呼,“吃过了?
”“嗯。
站在唐照荣家的小院里,我看清了这块巨石的全貌。
只见巨石五分之二为佛肩,五分之三为佛头,佛头高出崖壁两米。
“别看它现在只是一块石骨,宋朝时候金光闪闪的……”
这话不假,宋吴自牧的《梦粱录》记曰:
“断桥,桥里有梵宫,以石刻大佛金装,名曰‘大佛头’,正在秦皇缆船石上,游人争睹之。
”明人田汝成的《西湖游览志》载:
“宋宣和中僧思净者,镌此石佛为像。
“北宋大石佛”究竟是何殊胜之像?
成了此后历代人的追念。
杭州文史学者陈珲在追考大石佛真容时,发现了流失海外的“西湖全景图”片段,想方设法联系到收藏该画的美国福瑞尔美术馆,一幅长达16米的西湖写实长卷终于得以展现眼前。
画中就有“大石佛”,是一尊巨大弥勒如来半身石像,色如金黄,面若满月,发为卷髻,衣着红色僧伽梨,面向西湖端坐。
今天看到的拳头大小的石孔,正是当年为泥塑金装佛像所留下的方形榫眼。
陈珲说,大石佛从整体形象与装束看,属中国北方弥勒如来造像;
但在造型圆大上看,则有南方布袋和尚造像特征。
这是从弥勒如来像向布袋和尚像逐渐过渡的一个典型例证,非常珍贵。
大石佛上还依山建了一座半石窟式殿宇,时称大石佛院。
在天然岩石上垒砌砖石,覆盖重檐歇山顶,采用敞开式大壶门,真是巧夺天工。
试想,在湖上泛舟,清风拂面,远远地就能瞻仰大佛尊容,多么殊胜之像啊!
怪不得数百年间四方游客不断慕名而至。
“凿将玛瑙千方石,镌作龙华百尺身。
三竺江山增秀丽,两湖风月愈清新。
”……关于此石的赞咏诗历代书之不绝。
可惜到了元代,佛像被毁。
明永乐年间,僧志琳重建。
此后,大石佛泥塑金装屡毁屡复,最后一次损毁距今100年前后。
大石佛犹如一朵青莲,八百年来吸风饮露,开了又谢。
【分分合合的大佛寺】
只要大石佛——大佛寺的灵魂还在,大佛寺的故事总还会被人惦念的。
唐照荣爱好种花,石桌上的蟹爪兰、红杜鹃冒出了花骨朵,大石佛前半人高的茶梅开得正艳。
翁桂林喜吃活食儿,一个人在家里咂着老酒,吮着甲鱼壳,乐得自在。
牌友来了,招呼一声“夜里继续啊”。
大佛寺遗址的当代史,就藏在这鸟语花香、有滋有味的市井生活里,藏在这安静的小院里。
一百多年前,这里还是一派梵宇层叠、晨钟暮鼓的盛景。
山门临湖而开,香客们走的是水路,寺前就有泊船埠头,可谓千帆云集。
身着蓝色布衣、斜挎黄色香袋的善男子信女人纷纷登岸,一路香烟袅袅,木鱼声声。
如果沿着被一双双脚掌打磨得平整光滑的山道拾阶而上,可见整个石佛山都是大佛寺的地界,西至坚匏别墅、宝石山造像群,东抵今天的上海铁路局杭州党校一带。
上世纪20年代修建北山路时,沿湖的山门与墙界被拆,从此佛寺的范围日渐模糊。
如此广的地界,不只有一座古寺。
大佛寺是一个统称,为历史上分分合合的多个小型寺院的沿革集合体。
根据陈珲与棕彝的研究,大佛寺最初由兜率寺和楞严院演变而来。
兜率寺始建于五代末北宋初吴越国钱氏纳土归宋之际;
楞严院为吴越王钱元瓘始建,在五代到北宋时为佛院精舍,因院内供奉一尊三寸小石佛,又称十三间楼石佛院。
素称“东南佛国”的杭州,离不开吴越国的大兴梵宫。
黄宗羲曾言“钱氏历世奉佛,今日西湖上佛寺多与有关。
”大名鼎鼎的雷峰塔、六和塔、保俶塔、闸口白塔、灵隐寺经幢、梵天寺经幢等,均是吴越遗物。
这些古寺佛塔身处丛林之间,点染湖山,却从来不是隐逸而出世的。
“市长”苏东坡,还曾把十三间楼作为治事之所。
北宋元祐四年(1089),钱塘遭旱涝大灾,百姓饥疫并作,苏公取大佛寺西的千年泉池寒泉水,请楞严院僧人按圣散子药方配药,分施街头,抚民救灾,传为佳话。
在那幅《西湖繁胜全景图》里展现了这里最繁盛的一幕——由东往西可见兜率寺、大石佛院、十三间楼,这三座寺院,南宋时民间也统称其为“大佛寺”。
南宋亡后,佛寺被毁。
元人信奉藏传佛教,在大佛寺旁建了藏式佛塔“壶瓶塔”。
壶瓶塔在明清之际亦圯没。
今大佛寺遗址上,还留有一些颓败的老建筑,那是清代弥勒院的遗存。
1920年,有“中国的马丁路德”之称的近代佛教改革领袖太虚法师,被僧众推举为弥勒院住持,这里因而成了中国历史上影响最为深远的佛教刊物《海潮音》编辑处。
“《海潮音》非他也,乃人海思潮中的觉音”,太虚法师在此发表了入世的宣告。
太虚大师将当时的弥勒院与大佛寺合二为一,并请康有为题“兜率寺”匾,悬于大佛寺山门。
正待大展宏图之时,却因着手整顿僧院及僧众秩序,触及某些人利益不得不离开。
陈珲说,杭州本可以成为近代佛教的重振基地,却因此失之交臂,令人扼腕!
之后太虚主持奉化雪窦寺,正式提出弥勒道场,正是杭州未了之愿的延续。
如今大石佛前仍留着一块两米长、一米宽的跪拜石,就在唐照荣住的院子里,幼时的唐照荣与翁桂林一道,将其当做乒乓桌。
白球在石上起起落落,划出的弧线仿佛是历朝历代香客们虔诚跪拜的一个个身影,口里念的无非是六畜兴旺、四季平安……
【寻找佛寺的旧踪】
大佛寺聚散离合的梵音往事,都“刻”在了耸立千年的巨石上。
我还在寻找,寻找一座古寺留在今天的踪影。
今天北山路27号,伸向宝石山的石阶小道上有一块界石,一半已嵌入墙里,露出的一半给后人留下了历史的注解——“弥勒院”三字依稀可辨。
石阶尽头,一扇朱红色山门虚掩着。
梁坊上,朵朵莲花“开了”总有百年了,留着斑驳的蓝绿色。
廊柱朽得厉害,靠几根钢筋支撑着。
院墙内侧,藏着乾隆真迹。
1981年的一天,有个叫谭启晓的杭州人,到这个小院避雨,意外发现了三块乾隆御碑和一块“弥勒院重建大悲阁记”石碑。
这是乾隆六下江南、三顾大佛头的历史见证。
从碑文看,当时大石佛似已恢复宋时面貌。
如今御碑已用玻璃保护起来。
山门两侧是昔日的僧房,为光绪年间所建。
悠悠岁月,西侧飞楼独缺一角,二楼外侧的回字形栏杆旧得有些脱落了。
每一层镶嵌着三扇木质窗棂,每扇窗户里都曾住着一户人家。
整个弥勒院旧址原有42户人家,现在只剩7户。
房前散落的破藤椅,门柱上挂着的编制框,还留着淡淡的生活气息。
两房之间是一座20多平方米的院子。
翁桂林指着地上的青石板说:
“这地下有个‘八卦图’!
”上世纪50年代末上面盖了房子,6年前拆迁时才露了出来。
从照片上看,图案呈正八角形,中间有个圆环,连线八角构成八个扇形。
据陈珲考证,这八角形制的砖铺地墁是佛教重要的“楞严坛”遗迹。
陈珲说,始建于宋代的楞严坛遗迹全国仅存三个,这一处古楞严坛遗迹坛相和结界都保存相对完整,是国内唯一的,填补了早已失传的早期楞严坛实物缺环,极为珍贵。
楞严坛,是为“修习楞严”或举办“楞严法会”提供的仪轨坛场。
从《楞严经》中可略知一二:
“坛心置一金银铜木所造莲华,华中安钵,钵中先盛八月露水,水中随安所有华叶。
取八圆镜,各安其方……”陈珲说,此处八角地墁的形制完全符合《楞严经》古规制。
如今为了保护“楞严坛”,其上已铺了青石板。
两侧的草丛里,一只汉白玉石凳寂寂地倒伏着,凳上浮雕像极了美人颈上的一串珍珠。
这不起眼的小院里处处藏着宝贝!
小院尽头,几级台阶之上,两间平房前,种着一畦菜地。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吸饱了春水的青菜舒展开肥大的叶子,青葱顶端挂着的水珠像要落下来似的,一只白猫蹑手蹑脚地走过,四处弥漫着湿漉漉的青草气味。
这个静谧而有着荒芜之美的地方,50多年前曾是一座大殿。
殿很高,供奉着弥勒菩萨。
拨开草丛,大殿的青石门槛与石墩露了出来。
“你猜不着吧,殿里的菩萨身背后有门!
”年幼的翁桂林爬上高台,扒开小门,钻进菩萨塑像的肚子里,调皮地玩起捉迷藏。
哦,这笑口常开的弥勒佛也童心未泯啊!
在一张清末的照片里,弥勒大殿清晰可见。
1958年大炼钢铁时被拆除。
佛寺的旧踪,就在宋人的画卷上,清末的影像里……以及今天人们的记忆中、步履下。
【佛寺里最后的房客】
香火衰微,僧人渐散,大佛寺里住进了一代代房客。
1921年,张闻天曾在寺里的客舍隐居多日,伏案苦读《共产党宣言》,翻译马列著作。
胡宗南、戴雨农、郭大力、王亚南等国共知名人士,在投入政治前曾在此小住过。
大佛寺见证了一批批有为青年的思想成长。
抗战结束后,这里收留了四方难民。
解放后,许多寺产改成了学校或民房,大佛寺成了铁路工棚。
翁桂林的父亲是上海铁路局杭州电务段段长,整天忙得不着家。
母亲带着五个孩子挤在弥勒院一间厢房里,屋里摆着三张床,没别的家具。
那时院内没有自来水,母亲领着孩子,抱着大盆拎着小罐,去山下接水,一大早自来水笼头前就排起了长队。
现在,院落里还留着各家盛水用的褐色大缸。
房子没有泥墙,户与户之间用木板相隔。
要是耳朵灵光,隔壁人家夫妻床头的耳磨私语也听得清爽,更别提夜里伢儿的啼哭声了。
如今房子已改造过,砌了砖头抹了水泥,原先挂着铜环的厚重后山门,也改成了东西两扇小门。
翁桂林现在就住在东后门边的两间厢房里,房前是宝石山下一弄,沿路的一进开了爿小店。
油锅里煎着臭豆腐,炉子上炖着五香豆腐干,向游客兜售些零嘴。
屋里桌椅东一张西一张的,七七八八的家什上,落着厚厚一层灰,一看就感觉屋里少了个拾掇的女人。
翁桂林叹了一口气,“跟个外地女人好过,攒了半辈子的钱也搭了进去,后来,人走了……”他呢,没再结婚。
西后门走进去是一条长长的甬道,尽头摆了五张八仙桌。
从富阳嫁过来的胡雪霞,借这地儿开了家并不像样的小馆子,一张硬纸板手写菜单往墙上一挂,菜面馄饨倒是都有的。
这么个阴暗隐秘的地方,谁会来吃?
“来碗大馄饨!
”一位背着双肩包的登山族摸了进来,就近落座。
宝石山上的保安三三两两地来了,在靠天井的地方围了一桌。
有一位拎起把热水壶,往茶杯里倒上开水,熟门熟路的。
“呲”的一声,一抔青菜下了油锅,老板娘麻利地翻炒、涮锅,香气四溢。
闻着味道,我也忍不住点了碗素面。
正是春寒时节,饥肠辘辘的,软糯的面条落到胃里,全身起了暖意。
保安们扯着嗓子聊着头天夜里的牌局,吃完抹了抹嘴,四散而去。
黑黝黝的甬道顿时安静下来,只听见嘬面的噗嗤声,与瓦楞上的滴水声。
这是大佛寺里最后的住客生活,掺着五味,风尘恋恋。
胡雪霞琢磨着店里生意能再好一些;
翁桂林想讨个老婆,找个伴儿;
崖下院子里的唐照荣说,房子太局促太潮湿,想住得敞亮一些……房客们这些朴素的愿望,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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