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熙的阳光涂抹在我的脸上我感到头发有被拨动的触觉好柔和好.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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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熙的阳光涂抹在我的脸上我感到头发有被拨动的触觉好柔和好
薰:
我有時會想,你也許是上天派來,洞悉一切的魔鬼,帶著甜蜜的果實來誘惑百姓,但善良的百姓總是會上當。
沒錯,我,可是甘心接受你甜蜜的折磨。
天程
溫熙的陽光塗照在我的臉上,我感到頭髮有被撥動的觸覺,好柔和,好舒服我是不是在做夢?
我慢慢睜開眼,一張好奇的臉擺在我眼前。
「你睡醒啦?
」馬爾薰扒在我的床沿,嘴勾起一抹神秘的笑意。
我下意識立即坐直身子。
我怎麼可能讓未來丈夫以外的男人看到我的睡相!
他該不會看到我流口水的樣子吧?
「你睡覺的時候嘴巴會微微張開,真教人吻下去。
」他語帶調皮的說。
他說得我好像天生有一副迷感人的媚相,叫我有點生氣。
儘管如此,我的臉還是因羞怯而染紅。
「你真的沒看到甚麼?
」我懷疑地質問。
「你有甚麼可給我看?
」他以極為輕薄的目光上下打量著我。
「混蛋。
」我隨手執起枕頭向他仍過去,他敏捷地閃開。
「我肚餓。
」他似小童般撒嬌。
我望他,他那雙渴望的眼裡閃著難以讀解的詭光,淺棕色的眼裡藏著一片愛爾蘭的土壤。
我十分無奈地注視著靜默躺臥的煮食具。
平日廚房的主權都在銀寶的手裡,如今把大權移交到我手中,我竟是難當大任。
希望這些廚具會把我當朋友,不要太為難我。
沒一會兒,我捧著兩碗像樣的麵條走出來,廚房的狀況我不想多談了。
他懶洋洋地蜷縮在沙發上,似乎餓得發慌。
但看見他那一副等吃的模樣,一想到他果真把我當做他家的傭人了,就氣得我血管都在跳動。
他夾一小撮往口裡送,隨即露出一臉驚喜的表情。
我等待著他的回答,那一定是很好的評語。
「我真佩服你。
」
嘻,他在稱讚我,我心裡雀躍不已。
「那只是簡單的速食麵。
」我嘴上雖然蠻謙虛的說,其實我心裡早已沾沾自喜。
「嗯,那只是簡單的速食麵,但你也可以煮得那麼難吃。
」他那副認真模樣像在戲弄我又不像在戲弄我。
「甚麼!
」
那是甚麼話,我可是煮得大汗淋漓,廚房都差點淪陷了,他居然一點感恩也沒有。
他那樣老實地批評我的廚兿,是不會得到任何獎賞的。
「那不要吃好了。
」我侮氣地說。
「我要吃你那碗,你那碗好像好吃多了。
」
「都是同一個鍋煮出來的...... 」
沒待我說完,他已經把我的碗搶過去了。
「果然你那碗好吃多了。
」他吃得津津有味。
明知他在胡扯,我卻哭笑不得。
那個地下鐵內表現英勇的他,那個餐廳中軟弱的他,還有那個吃麵條淘氣的他,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我好想知道。
我注視著剛才他吃過的那碗麵條,我遲疑了一下,我要吃他的口水,那豈不等於和他間接接吻了?
但是我也會肚餓呀,看著他吃得津津有味,我的肚子更是催促我別多想了。
沒辦法,我也只有吃下。
「你中毒了。
」馬爾薰點點我的鼻尖,狡猾地笑著說。
「中毒?
」我奇怪。
「中毒。
」他走到門口。
「謝謝你招待了我一晚。
」
我莫名其妙地望著他的離去。
我抱膝坐在電腦前,想起馬爾薰昨天的說話。
我中毒了。
就像關閉的電源突然被接通了,我的手指在鍵盤間不停跳動,我也不太清楚靈感從何而來。
銀寶偶然回來一次,變得很稀罕。
她嗅嗅這嗅嗅那的,眼光銳利地笑著:
「有男人的味道。
」
我也模仿她嗅嗅這嗅嗅那的樣子,假裝懸疑地說:
「是有男人的味道,在大門外。
」
趙日勤那熊一般高大身形怎樣檔也檔不住的。
他看見我溫文地走進屋,靦腆地點點頭,我微笑回應,他倏地露出門牙,咧嘴笑著,十足一個六年班的小學生。
「你認真有母愛精神。
」我低聲說。
「對呀,我本著偉大的母愛回來看你有沒有餓死了。
」
「你的母愛洋溢,已足夠我填肚了,就算我真的餓死了,我也不會怨你。
」我揶揄她。
「我回來拿些衣服。
」她的臉突然蓋上一幕灰色。
「傻瓜。
」我知道她下來將要做的事。
「我搬出去以後,你要記緊吃多點東西,看你瘦骨嶙峋的,快要被風吹起了。
還有我買了很多儲糧在食物櫃中...... 」她嘮嘮叨叨地說一輪叮囑。
「我不怕伊拉克打到來了。
」我開玩笑。
「我會常回來看你。
」她忍不住哭倒在趙日勤懷內。
該可憐的是我,這個重色輕友的同居好友拋棄了我,倒在男人懷內的應該是我呀。
但我不會怪她,我不是說過只要她幸福就行了嗎?
「對自己好一點。
」銀寶仍不放心我。
我點點頭,我們一起睡覺,一起談心,一起洗澡的日子都會印在我腦海的回憶錄裡。
銀寶走後才兩分鐘,門外響起一串鈴聲,一定是她忘了拿甚麼。
我嚇見邱彩玲,她清瘦了不少。
不必多說,兩個雙聲道環迴立體小喇叭日日夜夜無限制地放送,簡直是疲勞轟炸。
「甚麼風?
」
「東南西北風。
」她神采飛揚地說
「剛才我在電梯口看到一對男女,很合襯。
那女子好像在哪兒見過,但又記不起。
」她聳聳肩,毫不在意。
「不知道。
」
女人果然有靈敏的嗅覺,把和自己男人有關的東西都可分辨出來,佩服。
我倒了一杯咖啡給她,她享受地淺嚐一口。
「我來要告訴你一件事,我偷偷拿了泳森和文星、文月的頭髮做了DNA測試,結果...... 」她停頓了幾秒,握住我的手。
我感到一股壓力由指尖湧到喉嚨,我咽下哽在喉嚨的口水,屏住呼吸。
「結果他們的DNA一模一樣。
」她拍著手說,聲音興奮到提高了八度。
「是呀。
」
雖然很替邱彩玲高興,心中一個難解的結終被解開,那種釋然的舒坦好比在緊張的時候撒一灘尿。
但與此同時傷感的情緒悠然而起。
單仲輝在香港除了一個老姨媽就沒有其他親人了,但好像也行動不便,大限將至。
他的後事除了我們幾個舊同學也外就乏人問津了,那麼驟然就離開塵世,一點痕跡也沒有,到底有甚麼可證明我們曾經在世?
我們連宇宙的一顆星塵也不如。
現在唯一可以證明他活著的痕跡,也就是一點血脈的存留。
但現在被否決了,我怕單仲輝在天之靈也會垂下頭表示失望。
她似乎看穿我的心思,說:
「縱使仲輝死了,我還是會想念他。
我覺得兩個小孩的左邊手臂的小痣是他故意在我們都熟睡的時候點下來的,他要我記得他。
」
「幸福的感覺是想念和愛的調和,你嚐過已經很滿足。
」
「我會知足的。
」她嘆口氣。
邱彩玲走了之後,門鈴又再響起。
今天我沒有在電腦前好好作過一段完整的文字。
我想問,今天日曆是不是寫著「宜探訪」?
這一次是馬爾薰找上門來。
「不歡迎我進去坐坐嗎?
」他倚著門框,將全身的重量靠了上去。
我猶豫了幾秒,還是大門中門。
他進來很自動就坐在沙發上,沒有一點客人該有的客氣。
「要喝些甚麼?
」我裝作不耐煩地問他。
「愛爾蘭咖啡?
」他傾倒在沙發背,把自雙手攤開,搭在沙發背上。
「我不會煮那種高難度的咖啡,要喝就喝普通的。
」
我越來越不能忍受他這種傲慢的表情了。
「早知你不會煮,連速食麵也煮不好的人我不會對她寄望太高。
」他是嘲弄我還是同情我?
我呼一口氣,我要克制,克制,克制。
「清水好了,希望不會有鹹味。
」
「不會有味,因為我的毒藥無色無味。
」
「要報復嗎?
」
「對,要以牙還牙。
」
他無奈地笑了笑。
我在廚房內倒水,傳來他的聲音:
「你就是那個『好天氣』?
」
他大概看到我的電腦作業了。
我用力地把水杯放在茶几上,杯內的水濺了出來,沾濕了杯的邊緣。
他真的很可惡哩,居然連我就是「好天氣」也不曉得。
如果他能像宏昌一樣可以不言而喻,我會感動得親他一下作獎賞。
我一邊關上電腦一邊惱怒地沖著他說:
「不關你的事。
」
「你會讓女主角和男主角最終在一起嗎?
」他的聲音帶著苦澀味。
我很是高興他有看過我的書,但這不足以換取我的香吻。
「不知道。
心情好就在一起,心情不好就掐死男主角。
」
事情的發展從來不受人控制,尤其是感情。
「為甚麼是男主角,我認為女主角太可惡了。
」
「為甚麼?
穿插在兩個男人中間,她也很痛苦的。
」
我為女主角辯護,她才是受害者,這並不關乎性別的問題。
「她根本不明白愛情,她的愛情毫不純淨。
」他痛切陳辭。
「愛情本來就不純淨,純淨的只有蒸餾水!
」
我倆好似為了書中的人物在吵架,其實是否我們為自己而吵架?
他咕嚕咕嚕地喝下清水,杯子同樣也被很大力地擲地有聲。
受害的是無辜的玻璃杯,它差點被憤怒震碎了。
馬爾薰霍然而起,轉身就走。
不要告訴我,他來的目的是撩我吵架。
他真的莫名其妙。
第二天他沒有找我,他似乎真的生氣了,也許他會因為這樣永遠不見我,除非我同情男主角。
然而誰希罕他的問候,他來的目的存心挑釁。
可是這天我渾渾噩噩的過活,我不能騙誰,我想念他。
明天就是情人節了,我等待著甚麼?
銀寶搬出去了,這個地方只屬於我,也只有我。
情人節也獨自一人吧,那也不壞。
中午時分,我慵懶地靠在沙發上翻雜誌,每一頁都是情人節送禮的宣傳。
我既是憤慨無恥的商人濫用情人節,也很可憐那些深信情人節代表不朽愛情的人,我們到底是為情人節而活的嗎?
我瞧瞧手提電話,沒有反應。
橫豎是閒著,我索性走進浴室,那裡是我的避難所。
熱水的蒸氣彌漫著整個浴室,迷濛的霧氣把我帶到虛幻的國度。
好舒服,好想睡一覺,這樣睡死也無所謂了。
「你是想自殺嗎?
」
不知過了多久,在我微微睜開眼睛的第一時間,這一句說話就在我耳際隆起。
我看見馬爾薰咬牙切齒的責備我,他的大手卻憐惜地緊握住我。
「自殺?
」我不解的望著焦燥不安的他。
「醫生說你的浴室空氣不流通,煤氣爐釋放的二氧化碳無法排走,你吸入了過量的二氧化碳昏倒在浴缸中,再遲一點你就要一命嗚呼了。
」說到我快要死的時候,他的牙齒發出咯咯的震動。
我依稀記得我最後眼前的景象是朦朧的浴室。
對,我之前是享受著熱水浴的,但迷迷糊糊間就睡著了,至於我為何一睜開眼就在醫院,就不得而知了。
「還不感謝我,是我把你送來醫院的。
」他得意傲然地稍稍抬起下巴,似乎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你送我來的?
」我皺著眉頭的凝視他。
「我打你手提電話很多次也沒有回應,便走上你的家。
看到你屋內燈光通明的,按鈴卻又沒人應門,逼不得已我撞門進去。
」他說得井然有序。
「換言之你看到我浸在浴缸中?
」一陣涼意從後腦竄來。
「看到了。
」
「沒穿衣服的?
」
「我看見的時候你是光脫脫的,我不知道你有穿衣服洗澡的習慣。
」他的黑色幽默並不討好。
我也發覺我的問題有多愚笨。
天,為甚麼我最不為人知的事情都給他看過?
無論是睡相還是赤裸裸的胴體,都是最最最隱秘的事!
「笨蛋!
」
我把被褥蓋過頭頂,火燙的熱力從耳背蔓延到雙頰。
我無法直視他的臉,他的目光可以穿透我的衣衫。
在他面前,我就像落了葉的樹,枝幹清清楚楚地被一覽無遺。
半晌,被褥外面的世界一片靜謐。
我掀開被角,窺視周圍。
馬爾薰不在了,那個笨蛋竟然在我臥在病榻的時候離開,可惡!
我瞄瞄高掛在牆上的掛鐘,已經五點了,暮色自遠而近。
我的情人節竟在醫院中度過,難堪得要死。
這時馬爾薰氣喘吁吁地走進來,我馬上把重新被蓋過頭。
「起來了。
」他一手扯起我的被褥。
「不要。
」我掩著臉不要見他。
「起來,帶你去一個地方。
」
「去哪裡?
」我望著掛鐘啲滴啲滴地繞行。
「到了你自然知道。
」說罷他拉著我的手就走出醫院。
他不知道要對病人絕對溫柔的嗎?
他不問緣由的把我拉走,至少也得徵求我的同意。
不過只有這樣的任性我才可辨認他,就像在芸芸身穿校服的學子中一眼就能看得見穿便服的他。
他駕車來到赤蠟角機場,晚上的機場滯留著許多因航機延誤的旅客,他們都依靠在同伴的身邊昏昏欲睡,等待黎明的來臨。
馬爾薰拖著我走到登機櫃檯前,我才發覺一路上他也拖著我的手,即使駕車的時候他仍是拖著我。
我跟在他的後面顯得渺小。
我聽到櫃檯小姐的說話。
「倫敦的班次將在二十分鐘後起飛,你們現在要盡快入閘了。
」
「倫敦?
」我困惑地看著他。
「我們要和時間賽跑,你願意跟我一起嗎?
」
我摸不著頭腦。
把我從病榻拉到老遠,他始終沒有說對不起,但在他的眼裡,曾掠過一絲哀懇。
我猶豫不決地佇立著,眼睛對上他的,然後又移開一點點。
「如果我們跑不贏呢?
」
「至少我們一起衝過終點。
」
縱然他的高傲,縱然他的強橫,我還是願意和他站在同一條起跑線上。
瘋狂,本來就屬於青蔥的歲月。
我把一隻手插入衣袋,發覺那隻優雅的蝴蝶髮夾靜悄悄地停駐在我的手心。
太好了,那一隻落泊的蝴蝶會以靈性的感應飛到我的口袋,落在我的手心,滑過我的心湖。
在到抵倫敦的機場,我開始懷疑我的決定是否合乎常理。
「我們不帶一點行李嗎?
」我問。
「你就是我最大的行李。
」
他把我手心的蝴蝶拿過去,替我戴上,一雙大手將賜給它富饒的生命力,在我的頭頂飛舞。
愛情的判斷全然沒有理性,光有翅膀,不生眼睛。
倫敦之後,我們轉乘內陸機著陸愛爾蘭的土地之上。
一陣寒氣真逼肺腑,愛爾蘭的二月是全年最凍的月份。
我反而感激這一份寒意,它會把我和薰拉得更近。
我終於知道薰所說的「和時候賽跑」的意思了。
十三個小時的飛機航程,但因為時差的關係,到達愛爾蘭還是二月十四日晚上十時。
換言之我們以五個小時換取了十三個小時。
我突然想起好久前看過的一齣電影《RoundTheWorldInEightyDays》,主角霍克先生要在八十日內環繞世界,因為因不知道時差的關係,以為自己打賭失敗,差點連家當也賠上了。
結局中的霍克先生當然贏了獎金,還抱得美人歸。
「我們是贏了還是輸了?
」我問。
「這個答案不會那麼快就揭曉。
」
誰能告訴我們,這樣追逐時間,又會贏得甚麼?
管不了,就算天陷地裂,就算天神責罰,就算輸掉一切,只要能握著他的手就夠了。
薰把他的手臂繞住我的肩膀,圖望兩個人之間的體溫會融合升溫。
來到一片遍地攀爬的草莓園。
就算夜已深,我看不見顆顆碩大的草莓,但那一片深綠依然蔥鬱。
冷潔的月光爬上他的臉龐,光和影刻劃出他深深的輪廓。
薰的手抱緊我一點點,再一點點。
經過這一片草莓園,眼前一排白色的柵欄圍住一座歐陸式古老的紅磚房子,屋內的光線穿過拱形的窗子,柔柔地透射出來,只有燭光才有那樣的溫和,它令我想起童話故事中的佈景。
以我讀建築的根基,這是屬於十七世紀中葉巴洛克時期(Baroque)的建築,可算是一座小型古物,但可貴的是仍保存良好。
在隱暗的月光下,我看見屋前一個女子的身影在門前抖擻著甚麼。
她大概感覺到不遠處有人的影跡,稍稍抬起頭朝這一方看來,爾後放下手中的物品,踏著輕盈的步子跑過來。
那女孩上前即撲上薰的身子,毫不害羞地在他的唇上親了一下。
她雙手繞著他的脖子,興奮異常地跳著。
「我的哥哥,真是我的哥哥!
」她發出甜絲絲的地道英文口音。
她可能是因為興奮過度沒有察覺我,但我卻想急切看到她。
她的熱情匯成一股氣,在我心頭積聚,這一股氣把我憋得很難受。
女孩十五、六歲,有一頭厚而濃密的金髮,波浪卷髮在清風中翻湧。
她身穿一襲粉紅色的,尾部隆起的洋裝,全身散發著一鼓草莓的氣味,或者她根本就是一顆活動的草莓。
太暗了,我不能看她看得更清楚一點。
「Miranda在嗎?
」
薰放開握著我的手,雙手捧著女孩的臉蛋,我既妒且恨,我承認。
「她在裡面,她很想見到你,快點進去。
」女孩很著急。
我完完全全被摒棄在外。
「慢著,這是天程,」薰又捉緊我的手介紹,「這是Emily,我的堂妹妹。
」
「你好嗎?
」我伸出手向她示好。
女孩朝我看一看,她的臉霍地一沉,直直地盯著我,也沒有握我的手,一點歡迎的善意也欠缺。
我尷尬地收回盛意。
「走吧。
」薰他著我往那一間童話屋走去。
我詫異地環視屋內,這以深楬色色系貫穿的木屋和諧雅致,每一件傢俱都是這間屋的唯一配搭,木製的傢俱與柔和的燭光襯托得恰如其分。
壁爐內的木塊被燃燒得「啪啪」作響,溫暖的空氣要滲透每一個角落。
這裡徹頭徹尾都是森林造的房子,一切住在這裡的動物都會安心睡去了。
在較亮的光線下我可以細細看清楚那女孩的臉。
她曲曲的金髮閃閃發亮,臉上點綴著幾點可愛的雀斑,長長的眼睫毛靈活地眨動,壓根兒是從漫畫走出來的娃娃。
而她的目光也一直逗留在我身上,像要在我身上灼出記號。
樓上傳來吱吱的,木板被踩踏的聲音。
從樓上走下來的是一個中年女性,如果說Emily是一顆活潑開朗的草莓,那她就是一朵高貴不凡的粉紅玫瑰。
我認得她是薰錢包照片中的那個女人,擁有一對淺棕色的瞳孔,她比照片中人更年輕。
「Miranda──」薰又變回一隻迷路知返的雛鳥,他再次放開我的手,飛向那個女人的胸懷。
一對淺棕色的瞳孔重遇另一對淺棕色的瞳孔,它們互相呼應,互相感動,彼此訴說重逢的喜悅。
頓時,我像是一個誤闖時空隧道的現代人,這裡沒有我的歷史,沒有我的存在,我的將來更不會在此。
我終於明白我的任務只是漂洋過海來都這片土地,是見證別人的幸福而來。
活該,誰叫我首先放棄自己的幸福,糟蹋了宏昌的幸福,這是我的報應。
我是不該任意地跟著一個只見過數面男人追逐時間,輸的是我,贏的只有他。
「我的孩子,最親愛的好孩子。
」女人薄薄的嘴唇吐出的都是溫潤的香氣。
這一朵粉紅玫瑰只要一點點愛情的露水,她定會綻放得無比嬌美。
然後他們說了一堆似英文但又不是英文的對話,我想那是愛爾蘭語吧。
薰已懾在粉紅玫瑰的眼中了,而他的眼裡也只有這一朵玫瑰。
我的任務完成了,是時候該離去了。
「你要到那裡去?
」我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又使勁拉著我。
「要我著看你幸福的樣子嗎?
我做了。
你為甚麼要這般折磨我!
」
我的眼淚缺堤而出,為著我的愚昧和盲從而可悲。
「你要說甚麼?
我要帶你見我的媽媽,你的身份地位何等重要!
」他每一句說話都這麼有力。
「你不要再愚弄我了,我再蠢也不要被你騙倒。
她根本就是你的情人,我早在你錢包中看到。
」
我聲嘶力竭地捶著他的胸膛。
如果要欺騙我,就別讓我看到真相。
他一把擁我入懐,以寛大的身軀阻止我對他的捶打。
不要放開我!
我的心居然這樣自私地想著,我想粉紅玫瑰看到不會好受。
「那是我的媽媽。
」他的聲音變得顫慄。
我的手貼著他的心臟,感覺到悲傷的律動。
「你媽媽?
」
「照片中是我媽媽,這是我的阿姨,Miranda。
」
「你好呀,很歡迎你。
」粉紅玫瑰笑了笑,揮揮手,朝我走來。
薰鬆開我,讓我和Miranda打招呼。
「很高興認識你。
」我拭乾眼淚,失禮地和她握手,她的手柔軟得像棉花。
「真是一個美麗的女孩!
」她喜形於色。
對男性來說,Miranda就像一朵漾在水中月亮的玫瑰,既高不可攀,又平易近人。
瑪麗達帶我們走到飯廳。
在飯席間,Emily一直注視著我,我開始發覺她是盯著我頭上某一點的。
Miranda十分好客,她弄了幾道愛爾蘭的地道小菜,有羊肋排、炭烤鮭魚、蔬菜沙律,還有以草莓做的蛋糕作甜點,我還是第一次吃到這種會醉人的草莓蛋糕。
「這種草莓蛋糕加入了一點點Guinness,這是愛爾蘭名產。
通小孩子胃口不好時,爸媽會給他們喝一點Guinness開胃。
」
難怪會有醉人的酒香。
我小口小口地品嚐這件精美的蛋糕,似乎也感受到Miranda辛勤時汗水的味道。
我忽然很想念銀寶,每次她進廚房,我都只是坐在大廳専心等吃。
她那一份心意,我只會囫圇吞棗。
我要學會做這一種甜點,下次要親自做一些給她吃。
其實我很想問,到現在我還沒正式見過薰的媽媽,她到底在哪裡呢?
Miranda和我談了很多薰小時候的事,原來他以前是個害羞小孩,每次上幼稚園也得由媽媽陪著,還要在窗戶旁看著他讀書十五分鐘才走,那時家人以為他患上了自閉症。
愛一個人,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參與他的過去。
我認真的聽著,不要放過一點一滴。
「才不是,Miranda胡說。
我是多麼勇敢的男孩,你忘記了嗎?
那一次我和Emily在森林裡迷路,我們一整夜在陰濕的森林裡發抖,還要想著如何抵抗突如其來的猛獸,直至早上,我們才被人發現。
」
Emily的目光變軟,可憐地投向薰,仍然默不作聲。
那是少女情懷,我是最清楚不過了,我以前也試過暗戀一個學長,那種心底裡暗自猜度的思緒,是一種煎熬,也是一滴蜜露。
薰大概不知道Emily對他的感情不知何時已產生了變化。
過了一會兒,他對我說:
「現在我要鄭重的和你介紹我的母親,你跟我來。
」薰展露他的笑容,我第一次看到他笑得如斯燦爛。
走到屋外草莓園的另一頭,一塊墓碑安靜地躺在一個典雅的十架前,兩者皆安詳而和諧。
我不忍地看著薰,他同時也在望著我,似是在鼓勵我上前一步,看清一點。
我俯身瞻仰墓碑,上面雕著:
「Sophia.McCarthy.Ma」
然而看到最後一行的時候,我的淚就不其然從眼角滑下,它雕著:
「死於一九九八年二月十四日」
是去年的今天,那是我和薰相遇的日子。
一切了然明白了,那次在Shanno他哭過,而且喝得酩酊大醉的,他實在撐不住了吧。
我驚訝地看著他,不禁捂住嘴,淚水不停湧出眼眶,致使我看不清他的臉,但仍見他有一絲寬容。
那一天,他獨個兒背負那麼沉痛的悲傷,我完全察覺不到。
他把所有都埋在心裡,任讓那份悲傷萌芽而生,長出荊棘,刺穿心臟。
「媽媽。
」他曲膝跪下,幽幽地對著墓碑說:
「她就是天程,我要帶她來見你了,我知道你在聽我說的。
她是個粗魯,沒頭沒尾,性格倔強,煮的菜又難吃,有時還會很兇的女孩 ...... 」
他居然在他母親面前數我壞話,但我沒有生氣。
我體內流動著感動和沉痛的血液,一下子暖,一下子冷。
「但是她同時是一個可愛、善良、率直的女孩,她會是你挑選給我最美好的一份禮物。
」
我低著頭,為他的痛傷啜著淚,圖求一點救贖。
他何嘗不是上主給我挑選最寶貴的一份禮物。
他輕輕地托起我的頭,溫柔地吻去我的淚水,我只有以緊抱回應。
月夜,把我倆的身影合二為一,我要永遠永遠。
再回到童話屋,已經是半夜,柔和的燭光仍舊閃爍不定。
薰領著我走上二樓的一個房間,這個房間簡約而有雅調,都以深棕色的設計。
他要穿上棕色衣服的話,可能會融合為其中一塊木頭了。
這個房間最為吸引人的是床邊的一扇圓拱形窗,我使力把窗推上去,然後探頭出窗外。
眺望窗外,下面的一片草莓園盡收眼底,而上面的一片穹蒼則無垠無涯,整片天包著整塊地,幾許感動說不清。
薰的一雙強健的手臂從後圈住我的腰肢,我稍稍感到酥軟。
「今晚沒有星,真可惜。
」我仰望天際。
「你的隻目就是兩顆最璀璨的明星。
」他把下巴抵在我的胳膊上。
「如果我不來愛爾蘭呢?
」
「你一定會來。
」他肯定地說。
我故意把頭偏向另一邊。
好像我註定要跟定他一樣,我心有不忿。
他又湊到的耳根,輕柔地吐出軟語。
「因為那是媽媽的旨意。
」他吸口氣再說:
「媽媽是交通意外死的,在她死的前一天,她就把這隻蝴蝶髮夾交結我,然後叫我回香港走一趟,她似乎已為我安排好一切,包括遇上你。
」
他把我轉過身來,細碎地吻我的額,吻我的臉,吻我的嘴,以至吻我的粉頸。
「不要,媽媽在天空看著哩。
」
「她會高興見到我們這樣。
」
他沒有停下來,我降服了。
甚麼人間的禮法我不在乎,愛的結合就要衝破一切界限。
清晨,我荏弱地蜷縮在薰的胸腔之內,他的身體裹著我的身體。
昨晚,他是那樣探究地、近乎貪婪地打量著我的全身,好像要認真地讀出我的每一個細節。
我凝視他,欣賞他,他仍在沉沉地睡著,我把手放在他的眼角,滑到眼窩,沿著鼻樑而下,我要以指腹感受他的輪廓。
當我的手指移到他的嘴唇的時候,他忽然張開嘴,忽然又抿合了,把我的手指夾在兩片唇間。
壞蛋,原來他是裝睡的。
他把手遊到我的腰間,我敏感地一震,把被褥曳開一角。
「哥哥,吃早餐啦。
」Emily打開門,用銀鈴般清脆的聲音呼喊著。
當她看見我一絲不掛的胴體的時候,頓時目瞪口呆。
我害羞得馬上躲在被窩裡。
這樣的事情被人撞破,等一下我要怎樣面對她們。
我聽見「砰」一聲木門關上的聲音。
「她走了。
」薰掀開被子和我說。
「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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